田 畅
现当代中西方政治传播学研究综述
田 畅
通过对中西政治传播学研究的回顾,大体描绘出中西政治传播学的演进路径。通过对于统一问题域下不同观点的展示,尽可能全面地对政治传播各个流派进行关照。按照概念、研究领域以及网络新媒体时代的最新趋势为纲的框架,分别对中西方政治传播理论进行框取。最后从中西统筹的角度,得出结论,认为中西可以在西方马克思主义理论和马克思主义新闻观的大前提下,获得共同的哲学指引,通过摒弃意识形态分野,在新媒体时代全球化背景下,为政治传播开拓更加广阔的视域。
政治传播;西方;中国
[作 者]田畅,西南大学新闻传媒学院硕士研究生。
(一)概念之争
由于政治传播学起源于政治学和传播学的跨学科实践,所以在概念上也存在二元纷争。一种定义方式是从传播学角度出发,美国政治学家阿尔蒙德,他认为“政治传播是一种基本的系统功能,其许多结果将可维持或改变政治文化及政治结构。我们可以假设,在政治系统中所有主要的改变都涉及传播形态的改变,它既可为因也可为果。举例来说,所有社会化的过程都是传播的过程;同样的,在不同组织角色中人的协调与控制者都需要消息传播。因此,建立新的社会化形态与新的组织都需要传播绩效的改变”。
从政治学角度来阐述的学者,基本上都认为传播是实现政治劝服的一种有力工具,两者之间存在因果关系和诉求,一般将政治需求作为出发点来探讨可能有效的传播过程。费根认为,政治传播是“政治系统内及政治系统与其环境间的任何传播行为,因而建议研究传播网络(组织、团体、大众媒介、特殊管道等)及传播形态的经济、社会决定因素”。
从以上看来,任何以单一学科为主体下对于政治传播学定义都有所偏颇。以传播学为本的学者在肯定传播活动对政治产生影响的前提下,强调的是传播对于塑造政治的不自觉影响,有意弱化主动的传播调节(包括传播内容调整、方式转变等)在施加政治影响中的作用。此外,以传播主体为分辨标准的定义方式,其实是将政治传播的内涵作了简化处理。而以政治学出发的定义方式,将因果关系作为前置条件,对传播进行关照,无疑也陷入了工具论的思维当中。笔者认为,政治传播是一种实践性很强的学科,但绝对不能以效果来形塑理论对理论做出某种定量的要求,主客二分不应成为学科视野的前提。根据哈贝马斯的“主体间性”理论,要强调政治与传播的“交往互动”,在政治传播学视域下,传播应该成为政治行为的统筹观念,既要讲究主动的宣传,同时也要构建政治传播理论来规范政治行为,传播在这里不应只是作为实现效果的工具或手段。
(二)传统的研究领域
如上文笔者观点,政治传播中传播不应只是被当作手段,同时也应看作是政治行为的统筹观念,这一点同样体现在政治传播多样化的研究领域中。西方对政治传播的研究,依然基本沿着经典的“5W”路径展开。如信息、媒介、效果研究,其中所涉猎内容虽有分支、分歧,但大体方向并没有改变。
在关于政治传播中信息的研究中,大部分理论诉说主要集针对政治修辞学的研究。在一系列理论中,政治修辞依然是作为一种手段并运用到政治传播当中,是一种更加微观的“工具论”。政治修辞学大体上可以分成两个流派,一个是行为主义流派,另一个是亚里士多德流派。在行为主义流派的学者看来,修辞能让信息的传播更有效,在信息与受众之间,信息处于强势地位,这也是著名“魔弹论”的理论源头。亚里士多德主义学者更注重说什么而不是如何说。虽然这两个流派之间在表面上看,有着“说什么”和“如何说”哪个更具决定性作用的观点分歧,但从本质上来讲,这两种观点所代表的政治修辞学依然是作为政治的实践手段存在,并没有摆脱纯粹的工具宿命。
针对媒介所进行的研究中,更多的是对在政治活动中媒体所应扮演角色的讨论,本质上是对新闻专业主义客观性的讨论。在政治活动中,媒介的客观性被看得尤为重要。一方面,大量的政治信息需要新闻媒体向公众传递;另一方面,如何在信息传递中尽量保持平衡或者是否应该保持绝对的平衡则成为这一领域讨论的重点内容。
(三)新媒体与政治传播
“新媒体”作为一种对于新型媒体的泛指,其所具有的共性就是以网络作为获取信息的基础。西方作为世界互联网应用形式发展最充分的地方,新媒体也自然成为其政治传播研究关照对象。西方关于政治传播与新媒体的研究集中在以下几个方面:公众应用互联网的程度以及互联网信息的真实性与可靠性研究;西方媒体所有权的集中与网络空间的商业化之间关系的研究;网络政治竞选对政治激进主义影响的研究以及网络文本研究。
(一)概念差别
中国的政治传播研究同西方一样也围绕概念存在分歧,争论的焦点依然是从二分的角度出发,强调以政治学还是传播学作为本论。虽然有作为第三种视角的“融合”观点,但立意大多是对以上两种观点的批判,并没有明确地提出具体融合方式和理论探索。所以,本文仍以二分的观点对中国政治传播学的概念进行一些梳理。
中国传媒大学段鹏从传播学角度出发认为,“在界定政治传播时必须注意政治传播过程中的三个要素,即政府、媒体和公众”,据此他认为“政治传播是政治传播者利用意义符号,通过媒介向社会成员传播政治信息的行为过程”。也有学者从线性的角度“主体—渠道—信息—受众”解读运用政治行为进行传播所产生影响效果的过程。概念的阐释相对西方来说,更多地借鉴了符号学的相关理论。
比较中西方有关政治传播学概念的相关争论,由于民主制度实现方式的差异,西方有较长的民主改革、权利诉说和分配历史,以及一直以来都为政治传播学的发展提供了现实研究标本和实例的选举制度。在西方政治传播领域,从理论研究来说政治学占有强势地位。在中国,虽然马克思主义政治学说以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已经形成一个较为完备的体系,但从政治传播角度看,传播学提供了更多的理论资源和框架基础。
(二)中国政治传播的研究领域
作为主体的传播者,中国政治传播研究中,传播者作为传播活动的发起者被给予了特别的关照。在周鸿铎看来,“政治信息必须通过强有力的传播者,才可以发挥极大的威力,并将政治传播者分为政治人物、专业传播者和政治行动者三种类型”。学界普遍强调和肯定了传播者在中国政治传播中的主体地位,相对来说,传播者的主体地位在西方的政治传播中一向是被弱化的,他们更加关注的是效果研究是范式倾向,即信息是如何对受众产生作用的这个过程。
政治传播的类型,有学者将政治传播形式分为“轴状、单向互动”和“网状、相向互动”两个类型。同时,还有学者将政治传播形式主要分成“政治新闻和政治宣传的传播形态”和“政治修辞、政治形象和政治象征的传播符号”两类,对政治传播形式进行了更为具体的分类。在研究讨论相关传播类型的过程中,主流是从政治学出发的分类标准,其凸显出来的关于宣传功能的研究,明显不同于概念的传播学倾向。
作为宣传的政治传播,研究方法以个案研究为主。有的学者从战时新闻宣传的特点进行论述,认为“战时新闻宣传作为非常状态下的政治传播的一种手段,在战争双方的战略战术使用中发挥着重要作用”。也有学者将红军长征途中的思想政治宣传作为研究对象,认为“政治宣传在长征岁月中发挥了重要的鼓动和教育作用”。
(三)互联网与中国政治传播
进入互联网的全媒体时代,对于中国政治传播来说不只是一次媒介领域内的转变,而是对整个传播思维的一次变革,中国政治传播渠道发生了变化,新媒体更加多样化、方法时代化。不同学者从不同传播分析单元入手给出了不同的解读,关于网络时代的政治传播趋势,大体可以总结为监管的主体、作为沟通手段的媒介以及兼具破坏性的能动的受众三个方面,对于网络对政治的直接影响普遍给予了乐观的评价。
出,西方政治传播由于先天的政治生态优势,在理论方面有着更加完整的框架、角度和更加丰富的讨论。中国政治传播研究,基于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为指导,以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稳定架构,在线性延续上体现出更加强劲的创新能力。可以这样认为,西方政治传播研究呈现树状多分支的发展形态;而中国政治传播表现出来的是一种线性发展态势。综合审视中西政治传播研究,得出重要结论的研究方法一直是以个案研究以及田野调查为主。
从中西方政治传播大范围来看,中国和西方可以在网络时代形成一种交互性的主体关系,彼此为对方的研究提供文本。政治传播的终极目的不只是一种说服过程,更重要的是对于民众的启蒙和引导。在这方面,中西方要摒弃意识形态的对立思维。笔者认为,西方马克思主义可以作为二者的结合点,哈贝马斯所论的协商民主,则可以成为政治传播实践中指导思维,在尊重彼此民主体制下,进行政治传播的理论交流,使得政治传播研究可以更加具体地为民主和民众服务,从而不突破意识形态的樊篱,在更高、更广的范围为政治传播研究打开新的视域。
[1]薛忠义,刘舒,李晓颖.当代中国政治传播研究综述[J].政治学研究,2012(10).
[2]张晓峰,荆学民.现代西方政治传播研究述评[J].教学与研究,2009(7).
[3]边静.政治传播视角下的中国政府新闻发布[D].吉林大学,2012.
[4]郑楠.微博在我国政治传播中的意义及其局限性[J].濮阳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12(6).
[5]郎劲松,侯月娟.现代政治传播与新闻发布制度[J].现代传播,2010(3).
[6]周鸿铎.政治传播学概论[M].北京:中国纺织出版社,2005.
[7]邵培仁.政治传播学[M].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91.
[8]龙利蓉.新媒体对政治进程的影响机制研究[D].暨南大学,2012.
[9]应健.微博外交—驻华外国使领馆网络公众外交研究[D].复旦大学,2012.
[10]刘子阳.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研究[D].大连海事大学,2013.
[11]荆学民,施惠玲.政治与传播的视界融合:政治传播研究五个基本理论问题辨析[J].现代传播,200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