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春园,万红芳(河北工业大学,天津,300401)
“双性同体”的演变与多丽丝·莱辛的女性主义观
——以自传体小说《金色笔记》为例
冯春园,万红芳
(河北工业大学,天津,300401)
多丽丝·莱辛自传体小说《金色笔记》是她的代表作,它奠定了莱辛在当代文学史中的地位与声望,也隐含了莱辛的自我生活经历和情感经历。通过对小说中双性同体思想的实践者——安娜的细致分析,指出莱辛对女性主义既有继承又有发展的辨证性思维。从更深层面接近莱辛,客观地审视她的创作,深入地了解她的女性主义观。
双性同体;多丽丝·莱辛;女性主义;自传体小说
多丽丝·莱辛是英国文坛的老祖母和常青树,被誉为“当代最杰出的女作家”。[1]她生于伊朗,后随家人迁至南罗德西亚。她短暂的学校教育,两次婚姻的破碎,以及她对20世纪重要的学术思想和政治活动的参与都给她的作品提供了丰富的素材。在《又来了,爱情》中,莱辛这样描写作品中的女主人公:“她终身都在给自己画肖像,并非因为她没有别的模特儿,而是因为她热衷于挖掘自己真实的、潜在的本性。”[2]这句话正是莱辛自我生活的真实写照。
杨国政在对菲力浦·勒热讷《自传契约》的译序中给自传体小说下过这样的定义:“以作者的亲身经历为素材、经过艺术处理而成的小说,即我们通常所说的自传体小说。小说的主人公就是作者的化身和投影,作者自身的经历构成了小说创作的源泉。”[3]《金色笔记》,是莱辛政治生活、社会生活、作家生活和感情生活的映射,作品无论在主人公与作者的关联性上还是在作者的自我建构上,都与自传体小说的特点相符。在小说中,女主人公通过心理的探索和寻找,将潜意识中的男性因素和女性因素结合在一起,从而成为双性同体的实践者。
一
双性同体(Androgyny)一词源于希腊神话,在古希腊神话中,宙斯的儿子赫尔墨斯爱上了爱与美的女神阿佛洛狄忒。他们结合后生下了孩子赫马佛洛狄忒斯,赫马佛洛狄忒斯就是一个双性同体的神灵。人类早期文化中有不少雌雄同体的代表。印度宗教中的湿婆是半男半女,《圣经》中,上帝把亚当分成两个有性别的组成部分,一个是男性,另一个是女性,即夏娃(夏娃是上帝用亚当身体里的一根肋骨做成的)。可见,人类的始祖亚当也是雌雄同体的人。希腊神话中,提瑞西阿斯作为半男半女的形象在西方文学中也不断出现。北非的多冈族部落中,有一种创世传说,他们认为双性同体就是完美的象征。柏拉图在《会饮篇》中提到从前人类有三种人,除了男人和女人之外,还有一种“不男不女亦男亦女的人”,这种人即阴阳人。由于有着强壮的体力和精力,这种人自高自大,并试图造反。为了削弱他们的力量,宙斯把这样的人劈成了两半。从这些传说中,我们可以看出双性同体是人类早期朴素的性别平等意识,即男人和女人拥有同等的身份、地位和创造力,也是人类展示全能、力量、追求完整、完善自身的象征。
到了20世纪,弗洛伊德最早提出了“潜意识双性化”的观念。而荣格则把它进一步发展并应用到心理分析学中,并提到了两个新的名词:“阿尼玛(anima)”和“阿尼姆斯(animus)”。阿尼玛代表着男性心理中女性的一面,阿尼姆斯则是女性心理中男性的一面。荣格认为不管在男性还是女性身上,都有一个异性形象,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说,作为一个男性,仅仅是因为有更多的男性基因才使其偏向男性的一方发展。荣格的阿尼玛和阿尼姆斯理论为女性主义的“双性同体”提供了心理学依据,因此,“从荣格心理学视角而言,倘若女性偏向阳性(animus),而男性则偏向阴性(anima),便将构成阴阳兼备的自我”[4]。
之后,双性同体的思想被广泛应用于文学作品研究和文学批评领域。英国诗人柯律勒治曾说过一个伟大的脑子是半雌半雄的。而莎士比亚、济慈、雪莱、勃朗特姐妹甚至托尔斯泰等文学家的作品中,都渗透着双性同体的思想。弗吉尼亚·伍尔夫就曾自由地发展了她的天性中男性和女性的一面,并在不少作品中,体现了她的双性同体思想。伍尔夫曾说过:“在我们之中每个人都有两个力量支配一切,一个男性的力量,一个女性的力量。在男人的脑子里男性胜过女性,在女性的脑子里女性胜过男性。最正常最适意的境况就是在这两个力量在一起和谐地生活,精神合作的时候。”[5]伍尔夫的两性同体概念更多的是指艺术创作时的最佳心灵状态,即努力让两种对立的力量保持平衡,从而达到男女和谐相处的平等思想。
二
“莱辛虽然没有明确使用‘双性同体’这个概念,但她在作品中,同样以各种方式,说明了男女双方对彼此的依恋和依赖不仅是社会的需要、心理的需要,更是人性使然。”[6]在2007年度“诺贝尔文学奖”的颁奖词中,莱辛的小说《金色笔记》被赞为“在20世纪那些描述男性女性关系的作品中,是开创性的。”[7]莱辛也曾多次提到,女性的解放需要男性的参与,男性不是女性自由解放道路上的敌人。她认为女性自由的实现不是女性自己的事情,男女之间应该互相理解、互相尊重、平等对话、和谐相处,这是走向自由的前提。
莱辛于1962年发表了最为人称道的代表作《金色笔记》。小说题材新颖、叙事手法精妙。在60多万字的小说里,莱辛以女作家安娜·伍尔夫及其友摩莉的生活为对象,刻画了当代知识女性在政治、生活及工作上的种种困境,让众多的女性从中找到了共鸣。安娜的创作、感情、心路历程和政治生涯都与莱辛有着相似之处。[8]
1949年,莱辛带着儿子离开了她度过了近30年青春岁月的南罗德西亚,来到伦敦寻找新的生活。此时莱辛已步入而立之年,她既是一位自学成才的作家,同时又是一个有过两次失败婚姻的单身女人,也是一个带着孩子的单亲妈妈。她身边除了儿子皮特就是那部名为《野草在歌唱》的小说手稿。在伦敦的大部分时间里,她都是一位独立的“自由女性”。这种多元的身份与经历和《金色笔记》中的叙述者安娜及安娜的小说《第三者的影子》中的女主人公爱拉如出一辙。她们不仅都是作家、“自由女性”和单亲妈妈,而且她们在情感经历、生活体验和思想变化方面都惊人的相似。在作品中我们可以在莱辛和安娜、爱拉身上得到相互印证。莱辛在其自传第二卷《影中漫步》中,提到了《金色笔记》的写作背景:“我确实处于十字路口,处于一个转折点。我仿佛置身于熔炉之中,准备被重新铸造。我对此一清二楚。首先,我认定,从现在起,我的感情生活与以往将全然不同。其次是政治上的原因。作为一种精神力量,共产主义在瓦解。我的周围,人们的思想在变化,精神在崩溃……我需要一个框架,需要一种形式。这个框架,这种形式应该可以表述‘极端的划分’及其崩溃。”(《影中漫步》,262)莱辛的这种迷惘和破碎感直接表现在《金色笔记》独特的结构模式上。
《金色笔记》共六章,分为两大部分即:“自由女性”和“笔记”。每一章以“自由女性”打头,然后依次分为黑、红、黄、蓝四种笔记。每个章节都是这四色笔记按固定次序的组合。黑色笔记的大部分内容都在讲安娜的小说《战争边缘》,莱辛把这个故事的背景放到她出生的地方罗德西亚,小说中的不少场景也取自她在非洲的童年的记忆。故事揭示了殖民地的文化冲突、种族歧视、人物个性中的矛盾及个人道德与集体利益的冲突;红色笔记代表安娜的政治生活,记录她对斯大林主义由憧憬到幻灭的过程,重点记录了她作为英国共产党员的经历,也是莱辛自我经历的原型;在《在我皮肤之下》这部自传中莱辛提示大家把第十四章的部分内容与她在《金色笔记》中相应虚构的部分进行对比,并且认为“毫无疑问小说比自传更接近真实”。[9]黄色笔记代表她的爱情生活,是作者根据自己的感情经历所创作的一个故事,这部小说中的小说穿插于各个笔记之间,与其他的内容交相呼应。在《影中漫步》中,莱辛写道:“杰克和克兰西都被我写进了《金色笔记》里面。事情不一定是真实的,但是感情都是真实的。”(《影中漫步》,127)而蓝色笔记是安娜真实生活的日记,用第一人称书写,代表了主人公的精神轨迹。在最后一章“自由女性”之前,插入了一个独立的“金色笔记”,描述了安娜与一个美国作家的爱情故事,这个笔记是整个故事情节和内容的整合,也是作者对人生的一种哲理性总结。
莱辛给《金色笔记》的女主人公取名为“安娜·沃尔夫”,这也暗含着她与弗吉尼亚·沃尔夫一样,赞同双性同体的思想。安娜就是柯律勒治眼中有着“伟大的脑子”的女性作家,她身上存在着各种对立的特征,这些矛盾和冲突又被化解为一个和谐的整体。双性同体在“黄色笔记”中的《第三者的影子》中得到充分的阐释。故事的主人公叫爱拉,和安娜一样,爱拉也在写一部小说,这部小说讲述的是一个准备自杀的年轻男子。但是在书写的过程中,爱拉却发现“这种大彻大悟我本来早就应该有了。看来自杀是我一直所追求的事。”(《金色笔记》,185)很显然,这种思想就是安娜对自身影子爱拉身上男性情结的认识。在这个故事中,爱拉与青年男子在生活中的原型就是安娜和汤姆。
汤姆是安娜灵魂的折射,是她的另一个自我。在作家道德感、情感、生活的矛盾中,安娜也想过自杀,她用笔记来记录自己混乱的感情就是为了克服死亡的意志,她“好像正在跟某个看不见的敌人搏斗。她差不多能看见这个敌人——她敢肯定,那是一个邪恶的东西,一个几乎可以触摸得到的代表罪恶和毁灭的形体,它就站在她和汤姆之间,想把他们两人都毁灭掉。”(《金色笔记》,285)汤姆的自杀与他偷窥了安娜的日记有关,他本来想从安娜那儿得到解救他彷徨心理的答案,但安娜的日记让他明白,安娜自己也没有答案,同样的问题也困扰着她,使她处于精神分裂的状态。
如果说汤姆自杀的行为代表着执着于虚幻信仰追求的安娜的死亡,那么索尔就代表着安娜内在精神中潜在的力量,他是真诚、勇敢追求自我的安娜的象征,也是“安娜无意识的投射”[10]。它向我们证明,在政治、文学和家庭领域中,男性都是女性不可缺少的精神支柱和依赖。
安娜的梦境也很好地诠释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我入睡时,又做起了那个梦,这一回一切伪装都没有了。我成了那个邪恶的不男不女的矮子,那个以毁灭为乐的本原,而索尔正与我相配,也是不男不女的双性人,是我的兄弟或姐妹,我们在一些巨大的白色建筑下的空地上跳舞,那些建筑里堆满了具有毁灭力量的骇人的黑色机器。但在梦中,他和我,或者说她和我,显得很友好,我们并不仇视对方,但我们同怀一种恶意的怨恨。”(《金色笔记》,631)安娜在经历了男权社会带给她的压力而濒于精神崩溃时,遇到了租住她房子的索尔。索尔刚来莱辛的住处时,不仅身体消瘦,精神也有着分裂的倾向。莱辛用大量的笔墨描写他睡觉时的姿势,那是一个受惊吓的蜷缩着的孩子般的身躯,当他在安娜的怀抱中的时候,就像是一个丢失的孩子终于回到了家庭的温暖中一样。索尔的心理是大多数男性的普遍心理,他们在这个混乱的世界里像女性一样寻找自我。
索尔是一个新男性,他跟安娜有着太多的相似之处,他们都加入过共产党,但对政治却很失望,俩人都曾是作家,却恪守着职业道德,他们在理想与现实之间徘徊,处于分裂、孤立的状态。太多的相似经历让索尔和安娜对彼此的人格有了深刻的认同感,索尔像一面镜子,让安娜看到了自己的脆弱、崩溃以及索尔身上同样所受的父权束缚。索尔坦言自己是个伪君子“喜欢女人做二等公民,正如,莱辛在《金色笔记》再版序言中所说的那样“就妇女解放这一论题,我当然是支持的,因为众多国家的妇女在竭尽全力地说是二等公民,但就有人倾听她们的话这一点,我认为她们是胜利了。”索尔就是这样一个能“迅速洞察一个女人心灵”(《金色笔记》,585)并倾听她话的人,因此,安娜为他能有这样的感知和意识而视他为同伴。随着时间的推移,安娜发现索尔也是一个有着多重分裂身份的人,他时而充满仇恨、时而温柔体贴,安娜也在他们的交往中变换着角色,有时扮演着母亲,有时扮演着妻子的角色,他们在不同的尝试中,寻找适合自己的位置。最后,安娜感觉他们建立了一种更加微妙的关系:“我感觉与他很亲近,仿佛他就是我的弟弟。仿佛,作为弟弟,我们再怎么分开,相隔无论多么遥远,都算不了什么了,我们永远血肉相连,心心相印。”(《金色笔记》,678)在与索尔的交往中,安娜渐渐从彼此的抗争和妥协中意识到,世间的男男女女都是推石头上山的命运共同体,男性不是女性的压迫者,女性也不应该完全打倒男性,女性要想获得真正的解放,离不开男性的参与。安娜借爱拉之口,表达了这种思想:“我不得不接受具有自知之明的模式,那意味着不幸福,或至少是单调乏味。但我可将它糅合在一起并获得成功,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是的。两人都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由于企图超越自己的极限,两人的精神和健康都垮了,而在克服了这一片混乱之后,他们又获得了新的力量。”(《金色笔记》,496)在《金色笔记》的最后,安娜把自己的笔记本送给了索尔,并在上面写了一句话作为索尔新的小说的开头;而索尔给安娜写了《自由女性》的第一句话,安娜正是在索尔的帮助下才将分裂、凌乱的笔记合为一体,从而克服了写作障碍,文学创作得以继续。在这里莱辛想告诉大家,女人的世界离不开男人的书写,男人的世界也离不开女人的参与,只有和谐统一,才能实现真正的自由。
在《金色笔记》的结尾:“摩莉结婚了,而安娜又有一段风流韵事。”(《金色笔记》,683)可见,安娜和摩莉最终放弃了与男性对抗,不是出于异性的胁迫或男权的压制,而是自身的觉悟和需要。摩莉是安娜的好友,在跟理查离婚后,她跟儿子汤姆住在一起。当理查跟她谈论汤姆时,她的言语中总是嘲讽和蔑视这个商业巨子,她跟安娜一样极力维护自己情感不可侵犯的神圣性,但摩莉最后还是再婚了。从对婚姻消极回避的态度到最后的坦然接受,摩莉明白了逃离婚姻不是追求自由的必然途径,更重要的是内心的自由。安娜在索尔离开后,并没有像情人迈克尔离开时那样悲伤,而是坦然接受并相约携手做往山上推圆石的人。在《金色笔记》“自由女性”的最后一部分中,当安娜发现自己整天无所事事、悠游终日时,“便拿定主意找个男人以结束这种状态。这是她为自己开的处方。”(《金色笔记》,684)可见,在经历了男权社会的无奈和痛苦后,安娜和摩莉都学会了如何与男性和谐相处,对自己内心的自由有了更加理性的认知,在与异性的交往中,更能保持精神的独立。
莱辛对形形色色自我探索和追寻的女性的书写,以及对女性长期处于“半隶的状态”(《金色笔记》,前言)的同情,使得不少人将她贴上“女权主义老祖母”的标签,还有人把她的《金色笔记》定义为“女权主义的圣经”。在《金色笔记》前言中,莱辛明确地告诉读者“这部小说不是为妇女解放吹响的号角。”[11]她以一个女人亲身的体验及作为女性作家的敏锐的洞察力,辩证地思考着女性的出路,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视角。在对男女关系的思考中,莱辛始终与女性站在一起,批判父权制对女性造成的压迫和束缚及对她们思想的内化。她肯定女权主义对父权制压制女性所进行的批判,“凸显了转型时期的女性在社会变化中价值观的冲突,她们在新旧多重身份之间艰难挣扎。”[12]同时,她又否定了早期女权主义对男权文化的攻击及把女性解放的目标放在与男性的对抗上,她摆脱了传统的二元对立的偏颇认识,把男女关系放入整个社会背景中去考察。
三
20世纪后,女性自传性书写成为女性自我表现的途径。伍尔夫的自传《回忆》和《往日随笔》都表现出强烈的女性自我身份意识,波伏娃的四部自传和两部回忆录也从女性的立场出发,强调了女性的权利。莱辛以自我生活为素材,通过对自传体小说的主人公——自由女性玛莎、安娜追求自由却落入男权文化困境的经历和心理的细致描述和分析,使人们认识到激进女权主义倡导通过性革命来瓦解男权统治目标的狭隘性。莱辛认为“女性的自由与男性的自由是紧密相关的,个体的自由与人类的整体命运也是密不分割的。个体,包括女性个体是无法脱离具体的社会历史现实而获得绝对的自由的。”[13]
莱辛从伍尔夫笔下双性同体的理念为笔下的女性寻求出路,但同时,她又继承和发展了这种思想。伍尔夫笔下的双性同体,似乎是艺术家所追求的,平静而又不受任何性别意识干扰的理想状态。但这种貌似完美的想法,“和其他的乌托邦投影一样,她的愿景并不适合人类。”[14]此外,伍尔夫所受的男权思想的影响,使她的双性同体,更强调男性意识,并以此来逃避现实中令她苦恼与痛苦的女性气质。但这种策略,并不能成为女性所追求的理想,因为,它与男女平等的思想相去甚远。而莱辛的双性同体思想却强调了性别意识和性别的差异,她从女性的角度,强调了女性生理和心理的体验,但同时,她认为双性同体应该更加重视两性精神和心理上的文化认同。她也让大家意识到男人也是混乱世界的受害者,他们也面临着分裂的危险,男女之间不应是敌对的关系,而是应该相互依赖、相互理解,携手并进,朝着两性互补、趋于和谐的方向发展,从而走出时代的困境,在破碎的世界中寻求完整。
[1] Gayle Greene.Doris Lessing:The Poetic of Change[M]. The University of Michigan Press,1994:1.
[2] 多丽丝·莱辛.又来了,爱情[M].瞿世镜,杨晴,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1:20.
[3] 菲力浦·勒热讷.自传契约[M].杨国政,译.北京:三联书店出版社,2001:2.
[4] 林幸谦.女性主体的祭奠[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3:299.
[5] 弗吉尼亚·伍尔夫.一间自己的屋子[M].王还,译.北京:三联书店,1989: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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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多丽丝·莱辛.时光噬痕——观点与评论[M].龙飞,译.北京:作家出版社,2010:122.
[9]Doris Lessing.Under my Skin[M].Harper Collins Publisher,1995:314.
[10] 蒋花,史志康.整合与对话——论《金色笔记》中的戏仿[J].当代外国文学,2007(2):79.
[11]Doris Lessing.“Introduction”,The Golden Notebook [M].New York:Bantam,1973.
[12] 胡勤.审视分裂的文明——多丽丝莱辛小说艺术研究[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2:287.
[13] 李维屏,张定栓,等.英国文学思想史[M].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12:598.
[14] 伊莱恩·肖瓦尔特.她们自己的文学——英国女小说家:从勃朗特到莱辛[M].韩敏中,译.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12:2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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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河北省社会科学基金2016年度项目“多丽丝·莱辛自传体小说与苏菲主义哲学研究”(HB16WX022)
冯春园(1982-),女,博士,讲师,研究方向为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