僭越者的困境
——浅析库切《男孩》中的主人公形象

2016-03-23 09:36张晓婷
关键词:库切俄狄浦斯性别角色

张晓婷

(安徽大学 外语学院,安徽 合肥 230601)



僭越者的困境
——浅析库切《男孩》中的主人公形象

张晓婷

(安徽大学 外语学院,安徽 合肥 230601)

《男孩》是南非后现代主义作家库切的自传三部曲之一。小说塑造了一位阴沉乖戾、心思晦暗、有些“不正常”的男孩形象,然而这些性格特征的形成则与僭越有关。《男孩》中的主人公约翰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僭越者。对主人公僭越者形象的塑造,表达了作者对个体生存状态的关注以及对真实自我的追寻和重新审视。

库切;僭越者;性别角色;俄狄浦斯情结;人格心理结构

J.M.库切是南非当代著名的小说家,于2003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并且是第一位两度获得英国最高奖——布克奖的作家,他的小说以结构精致、对话隽永、思辨深邃为特色。目前国内的研究主要局限于《耻》、《迈克尔K和他的时代》等代表作,对库切的三部自传体小说研究有限,这三部自传体小说分别是《男孩》(1997)《青春》(2002)《夏日》(2009),分别写了主人公童年时代、青年时代和成年时代的经历和感受,内部具有明显的一致性,因此在形式上可视为“三部曲”。

《男孩》是自传三部曲之一,叙述了主人公约翰10岁至13岁在南非的童年生活,通过一个男孩的视角记录男孩与周遭的冲突以及南非的况味,富有深刻的意蕴。本文试图引入“僭越”一词,结合社会学的性别角色理论以及弗洛伊德的俄狄浦斯情结和人格心理结构理论,浅析主人公约翰的形象。

一、什么是“僭越者”

在对“僭越者”作出界定之前,首先对“僭越”做一个定义。“僭越”一词,指超越本分。古时指地位低下的人冒用地位高的人的名义或器物等(尤指皇家专用的)。现在指无权冒用或要求;盗用;非法霸占;用了自己的级别所不应该用的礼仪等,现可进一步引申为“侵占不属于自己的名分、资格”。

“僭越者”的概念源自于法国当代思想家、小说家白兰达·卡诺纳的著作《僭越的感觉:欲望之书》。他认为,“僭越”的现代释义是“侵占不属于自己的名分、资格”,那么“僭越者”即“侵占不属于自己的名分、资格的人”。因而,“僭越者”与“欺骗”的概念相关,也就是说,就身份问题撒谎,身处侵占而来的位置,非法占有某个位置。然而,这些僭越者根本不是故意的,他们完全没有规定的僭越的行为,他们只不过自以为是僭越者,而萦绕着僭越者的精神上的幻想状态则为僭越感,它与羞耻感、罪恶感等不健康的情感息息相关。[1]

《男孩》中的主人公约翰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僭越者。一方面,他是一个与传统男性角色分离的“异数”,与周围格格不入;另一方面,因俄狄浦斯情结的位置游戏,他对母亲产生复杂的情感,本我、自我和理想自我三者严重分离,产生僭越的感觉。

二、性别角色的僭越

从社会学的角度看,性别角色作为社会角色的一种,是指由于人们的性别不同而产生的符合一定社会期望的品质特征,包括男女两性所持的不同态度、人格特征和社会行为模式。[2]“性别角色”概念强调,“做一个男人或妇女就意味着扮演着人们对某一性别的一整套期望‘性别角色’……任何文化背景下都有两种性别角色:男性角色和女性角色。”[3]这种对男女两性在角色上明确的二元划分忽略了个体的差异。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学者开始质疑性别角色简单的二分法,认为性别角色具有渐变的复杂性和多样性,否定了传统的性别角色二分法,性别角色不再囿于男性和女性两个特色分明的“格子”内,格子的边缘开始模糊,出现性别角色僭越的现象,比如女性身份具有明显的男性气质或者男性身份具有明显的女性气质。

《男孩》中的主人公约翰是一个与传统男性气质不符的“另类”,一个性别角色的僭越者——具有女性气质的男性。这一点在他的学校生活中表现得最为明显。在伍斯特上体育课的时候,其他男孩都乐意脱下鞋袜,练习鞍马或者扔健身球,可他却对裸露肌肤感到羞耻,一种私密的羞耻。并且,与其他男同学相比,他的脚掌显得娇嫩,这种生理上的区别会使他产生孤零零的感觉。在学校的露营中,他发现自己游泳的速度总是落后于别人,当别的男孩在浑浊不清的河水里畅享游泳的乐趣时,而他却难以忍受污浊的河水,向往清清爽爽的白色海滩。在之后的橄榄球比赛中,他因害怕被比他大的男孩推来搡去而产生谎称生病的念头,诸如此类可看出,在约翰身上表现出明显的女性气质:内向、害羞、不善运动。而大众认为的男性应体现男子汉的性格特征:刚强、勇猛、热爱冒险,所以约翰从小体现的女性气质与传统的男性角色特征相背离,这种女性气质显然不符合社会所建构的男性角色的期待。而小说中约翰察觉到自身与周围男孩之间的“不同”,所以他极其渴望融入集体,渴望由“不正常”变为“正常”,回归传统的男性角色,甚至希望遭受老师的鞭笞来消除他与其他男孩之间的隔膜。作为男性,约翰试图在所有的事情上都表现出自己具有男性气质的一面,可他内心隐藏的女性气质却一次次地僭越,他始终逃脱不了性别角色的僭越所带来的羞耻感与罪恶感,只能痛苦地忍受。然而,约翰虽困惑于自己身上错位的性别气质,渴望能够符合社会性别的规范,但其在本质上并不喜欢具有浓厚男性气质的人。比如文中提到伍斯特学校的古威斯先生,一个男性老师,骨子里有着某种躁动不安的粗野品性,他即认为这种性格意味着其内心深处的残酷本性;而他对于自己的亲生父亲同样没有好感,认为父亲外表邋遢,不喜整洁,眼睛里充满男性的警觉,没有温情,难以沟通。可对于女人,他则流露出别样的喜欢,“女人更容易相处,她们比男人和善”。由此可见,一方面,约翰深陷性别僭越的泥淖中,不能自拔,极其渴望成为“正常”的男人;另一方面,他的自我意识里本身并不认可男性,甚至可以说是以鄙夷的眼光看待男性,这深刻地展现出僭越者内心的矛盾。

三、俄狄浦斯情结的僭越

俄狄浦斯情结是弗洛伊德从其“力比多”理论和人格学说中衍生出来的概念。弗洛伊德认为,在人格发展的第三阶段即生殖器阶段,儿童身上发展出一种恋母(恋父)情欲综合感,这种心理驱使儿童去爱异性双亲而讨厌同性双亲,这样,男孩就产生了“俄狄浦斯情结”(女孩就产生了“厄勒克特拉情结”)。[4]俄狄浦斯情结其实就是一种三角关系的位置游戏,男孩觊觎与之同性的父亲或者异性的母亲的位置关系,他会获得一种早熟的、强烈的“僭越感”倾向。

弗洛伊德在其著作《精神分析引论》中提到:“婴儿把自己的母亲看成是自己的第一个性的对象,表面上看是一种儿戏,但对儿童却有着不可低估的影响。从青春期开始,性本能就不断地寻求自己的亲属为发泄对象,表现出一种很强烈的俄狄浦斯情结。”[5]约翰明显地透露出强烈的俄狄浦斯情结倾向。文中有这样一段细腻的心理活动描写:“他在被两个阿非利堪大男孩欺负后,幻想着成为母亲怀里的婴儿,母亲抱着他,走进了世界,她所向之处每样东西都变成了大石头,随之天崩地坼。”这种幻觉的出现,一方面,表明他对母亲的肉体有种无意识的欲望;另一方面,说明男孩在情感上也极其依恋母亲,视母亲为保护自己的对象。“她是他生命中的最坚实的东西,他脚下的基石。没有了她,他就失去了一切。”母亲对于约翰来说,是一个安全的屏障,即使世界孤立了他,他身后仍然有母亲。这种强烈的俄狄浦斯情结促使男孩对其母亲产生占有的欲望,表现形式之一就是对同性的父亲持否定的态度。从文中多处可以看出,父亲对男孩而言,是一种不必要的存在。库切写道:“他不想要一个父亲,或者至少不想要一个同处一爿屋檐下的父亲。”小说的另一处更是直接道出男孩对父母两种截然不同的情感态度,“他有两个母亲。他出生两次:一次产生于母体,一次生于农庄。两个母亲,没有父亲。”显然,男孩对母亲是由内心出发的深刻的爱,对父亲则是冷漠和抗拒,这无疑源于男孩在俄狄浦斯情结的驱使下希望能够取代父亲的位置,占有母亲,但是父亲象征着一种地位、一种可能,只有把自己被禁的欲望压制到无意识深处,防止欲望的进一步扩大,但是这种欲望似随时有待激活的“僭越”的酵素,存在于男孩的体内,置男孩于僭越者的困境中,导致男孩在生活中不断地以言语冲撞母亲,以此来抑制欲望,即使他看得出母亲对于他的逐渐疏离感到痛苦,他也依然冷酷无情。库切在小说中以旁观者的视角深刻地剖析了这个僭越者的困境:“他依然属于他的母亲,虽说他还时不时与之搏斗。他无法从那两种不协调的束缚中逃离出来。”

四、本我、自我和理想自我之间的僭越

弗洛伊德的人格心理结构理论把人的心理垂直地划分为三个组成部分,即本我、自我和超我。本我受本能的驱使,遵循“享乐原则”,尽最大努力使原始欲望和冲动获得满足,这些欲望和冲动是本我运作的原动力,不受时间和空间的约束,长期积淀在自我之中;自我处于本我和感官意识之间,用理性和审慎来保护自我,使其既接受本能的冲动,又因为时时担心而把这种冲动限制在理性所允许的范畴之内,使之遵循“现实原则”;超我则是外部世界在人内心的反映,表现为人人都必须遵循社会道德准则这样一种意识,也就是俗称的良心。[6]弗洛伊德认为,“人格结构是一种动态的能量系统,人格结构三部分在整个精神活动过程中始终处于相互矛盾和相互融合的状态,它们之间形成了特定的人格动力关系,三者的密切联系使人的基本需要得到满足,如果三者失调,人就会处于不正常的状态。”[7]此外,弗洛伊德后期在自我中分离出理想自我,它作为一种有待实现的形式呈现出来,是一种内心的、有待达到的理想。这种理想自我与超我的区别在于,超我是通过内在的禁忌形成的,通常来自父母和社会的禁令和限制;而理想自我则是内心追求理想和完美的部分。同样,本我、自我和理想自我之间相互矛盾也会使人处于不正常的状态,即造成僭越的感觉。约翰是个极其复杂的男孩,他深受本我、自我和理想自我三重力量的压迫和钳制,并且这三者之间差距悬殊,难以平衡,表现出互相僭越的倾向。

弗洛伊德把本我说成“真正的心理现实”,在他看来,本我包含生存所需的基本欲望和冲动,本我的目标乃是求得个体的舒适。在家庭生活中,约翰展现出乖戾、暴躁、反叛的一面,完全受原始欲望和冲动的支配,只要能够给自己的心理带来快感,他就肆无忌惮地去说和做,哪怕毫无理性。面对自己的母亲或父亲,他始终采取一种冷嘲热讽的方式,表明自己仍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表现出本我的一面,约翰的这种原始本我充分展示了人性中自私和富有攻击性的一面。随着不断与陌生的外界社会接触,他逐渐发展建立另一个自我,这个自我是根据外部的需要而活动,调节本能要求与现实社会要求之间的不平衡。约翰极力用谎话伪装自己,隐藏内心深处阴暗丑陋的原始本我,力图在人前营造乖巧、斯文和彬彬有礼的形象。除了外在行为举止表现良好之外,约翰也不轻易透露自己对事物的真实看法,以呈现符合外部世界的现实要求,当他公开表达对前苏联的喜爱,看到父母的不以为然和朋友的大惑不解,他立即敏锐地觉察到如果与大众观点不同,就不能被认同,所以之后为避免与他人发生矛盾和冲突,凡是他想要的,凡是他所喜欢的,迟早都会成为一个秘密。例如他讨厌历史和地理,讨厌死记硬背和一连串的枯燥历史事件,反感老师上课讲述的内容及表现出来的无知,等等,他把这些真实的想法隐埋在心底,从不向外透露,以换取本我的安全和成功。综上所知,约翰在家庭生活中呈现出的本我与在社会生活中展现的自我差距过大,自我是人们期待他应该成为的那个人,可是这个自我是他刻意营造的,本我才最接近真实的自己,所以他时常怀疑别人会揭开他的面具,害怕别人发现他并不符合他应该成为的那个人物,觉得占据了不该占据的位置,造成僭越的感觉。

男孩所呈现出的自我是经修饰过的来自本我一部分的自我,是为他人所设置的形象,其内心却为自己设置了另一个理想自我。在小说第8章中,男孩遇见一位与自己年龄相仿的混血男孩,在混血男孩面前,男孩流露出一种强烈的羞愧感和罪恶感。文中这样描述:“他的身材是完美的,有一种未曾抹去的自然之美,就像昨日才破壳而出”,“这男孩对自己的人生根本就未假思索,天然就是一种纯真无邪的状态,他是贫穷的,因而也是健康的男孩……”其实这个混血男孩就是约翰内心所期许的一个理想自我:天真无邪、自然健康,而男孩真实的自我表面安静乖巧,内心阴沉乖戾,这个理想自我的形象是作为“格子”的要求出现的,他的自我并不符合他所认为“格子”应该有的理想表象——或者说,他自认为不是那个能够占据这个“格子”的人,理想自我表现为应该成为的那个自我,就是那个真正“合格”的人,这也是约翰产生僭越感的来源之一。无论是男孩的本我与自我,还是自我与理想自我,其所呈现出的面貌差距过大,处于三种分离的状态,如三股无形的力量在不断地撕扯,幻化为一种杂糅着羞耻感和罪恶感的非正常的心理状态即僭越感,而男孩始终无法从这种僭越感的囹圄中逃离,从而致使其性格孤僻阴郁、阴沉乖戾,处处显示出与世界格格不入的状态。

五、结语

J.M.库切出生于南非开普顿的荷裔白人家庭,他成长于南非种族隔离制度最为严峻的时期,少年时代因种族矛盾而带来的暴力冲突每天都在身边发生,并成为日常生活的经历。在南非这种复杂的环境中,作为一个有着阿非利堪人血统而又接受英式教育长大的人,库切在成长的过程中经历了混杂型文化身份带来的自我身份认同的危机,在童年时代与外界格格不入的生活里,他就过早地体会到社会边缘感的痛苦。他决定离开南非去英国找寻自己的身份,但却发现自己不属于英国,极度失望之下他离开英国,来到了美国,但因激进地反对越南战争而被迫离开美国,回到南非。

双重的文化身份和丰富的流散经历给库切带来身份认同危机和边缘无定位感,因此,库切的文学作品多关注后殖民时代的身份诉求和文化焦虑问题,但是,《男孩》这部自传体小说,除去男主人公经历混杂性文化身份危机的因素,也表现出库切对个体生命生存状态的关切,一个僭越者的生存状态:与世间一切格格不入,内心深处惶恐不安,始终被僭越的感觉萦绕,似蛰居在洞里的蜘蛛,永远与世界疏离,成为一个孤独的个体。

从另一个角度看,作者不断地转换场景以及采用旁观者的叙述视角,塑造这样一个僭越者形象,其实是追寻真实自我的过程,同时在富有思辨意味的语言包裹下,进行深刻的自我审视。《男孩》这部小说是库切对童年生活的追忆和回溯,童年的记忆往往触及人的内心世界最敏锐的情感和最根本的价值观念,统观《男孩》这部小说,我们可以判定库切的童年是灰色的,他的内心始终被一种忧郁、伤感而又内疚的情绪攫住,几乎没有无忧无虑的欢乐时光,最欢乐自在的时光是当他一个人在外面晃悠的时候,并且他认为“他只是他自己,没有同伙,他自己以某种方式超越了童年,超越了家庭和学校,达到一种无须刻意为之的境界”。显然,这种对自我深刻的认知不可能是孩童所拥有的,库切以一种成人的视角来追忆童年生活,窥探孩童的内心,实际上是对自我的重新追寻和审视,而约翰这个僭越者身上所散发出的自由主义思想和个人主义价值观,成为库切一生创作和思考的原则。

[1](法)白兰达·卡诺纳.僭越的感觉:欲望之书[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5.

[2]靳松,黄永俊.教学中男女性别角色差异现状的社会学探析[J].文教资料,2009(26).

[3](澳)R.W.康奈尔.男性气质[M].柳莉,译.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3.

[4]程爱民.20世纪英美文学论稿[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5.

[5](奥)西格蒙德·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引论[M].张堂会,译.北京:北京出版社,2007.

[6]朱刚.二十世纪西方文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5.

[7](奥)西格蒙德·弗洛伊德.弗洛伊德后期著作选[C].林尘,张唤民,陈伟奇,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5.

责任编辑 叶利荣E-mail:yelirong@126.com

The Plight of the Imposter——An Analysis of the Protagonist’s Image in J.M.Coetzee’sBoyhood

Zhang Xiaoting

(ForeignLanguageDepartment,AnhuiUniversity,Hefei230601)

J.M.Coetzee was a postmodern writer in South Africa. TheBoyhoodwas one of his autobiography trilogy,which characterized the image of a somewhat abnormal boy,for the boy appeared to be gloomy,perverse,and tarnished in the novel. However,the formation of his personalities was in relation to his arrogation. Here,the paper tries to analyze the reason of the boy’s image as an imposter from a deep level so that the author’s concern about the state of individual’s existence and his pursuit and reexamining of the real self can be fully expressed.

J.M.Coetzee;imposter;sex role;Oedipus complex;personality psychological structure

2016-04-20

教育部人文社科青年基金项目(13YJC751003)

张晓婷(1991-),女,安徽合肥人,硕士研究生。

I106.4

A

1673-1395 (2016)08-003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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