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道国语言选择对FDI流入影响的实证研究
——兼议“一带一路”战略下的汉语国际传播

2016-10-28 02:46余江英
关键词:东道国外语汉语

余江英

(云南开放大学 国际交流学院,云南 昆明650223;北京语言大学 大数据与语言教育研究所,北京10083)



东道国语言选择对FDI流入影响的实证研究
——兼议“一带一路”战略下的汉语国际传播

余江英

(云南开放大学 国际交流学院,云南 昆明650223;北京语言大学 大数据与语言教育研究所,北京10083)

语言选择是影响东道国FDI(直接投资)流入的重要因素。系统分析了东道国语言选择对FDI流入的重要性和影响机理,并基于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的26个投资国对143个东道国的FDI流量数据,通过普通最小二乘(OLS)的方法,实证检验了东道国语言选择对FDI流入量的影响机理。结果表明,当东道国选择投资国的官方语言作为外语教育语言时,东道国将有可能获得更多的FDI流入量;反之,东道国获得的FDI流入量则相对较少。“一带一路”战略背景下,中国的OFDI(对外直接投资)流量将大幅增加,这将为汉语国际传播带来新机遇。

语言选择;交易成本;FDI;引力模型

一、语言对FDI流量影响的研究

随着经济全球化的纵深发展,国际贸易的日趋频繁,沟通谈判、合同订立,甚至科技变革、数据流通等都需要语言作为必要支撑。正如复旦大学韦森教授(2005)在论述制度的发生与语言的关系时,认为“制度必定有语言的维度,并且必须由某人的言说宣布或书写话语界定下来,制度说到底是个语言现象”。[1]同样,在国际贸易过程中,语言的作用体现在每个环节上,然而,投资国与东道国的语言差异却客观存在,并时刻影响着国际贸易活动的完成。因此,一个国家选择哪种语言作为外语教育语言,并通过降低交易成本来影响FDI的流入量,是值得语言经济学界深入思考的一个重要问题。

国内外关于FDI影响因素的研究成果较为丰富,主要可以分为两大类:第一类,主要是制度类影响因素。比如东道国的民主水平通过影响投资的政治风险,从而影响FDI流量,[2~5]又比如投资与贸易优惠协定等国际制度通过影响诚信机制来影响FDI流量[6]。第二类,主要是投资国与东道国间的关系类因素。除了地理距离、边境效应和是否有殖民史等因素外,还有学者还指出了贸易国之间的文化距离[7]。文化距离较为抽象,有学者则把这个概念量化为共同语言[8],把共同语言作为静态的虚拟变量,若两国使用共同语言则取1,否则取0,以此方法来研究语言对FDI 流量的影响。国内借鉴国外的研究思路,关注语言对贸易和FDI流量影响的研究文献目前可见的只有几篇:彭卉、蒋涌(2012),李增刚、赵苗(2013),张卫国、陈贝(2014)[9~11]。

如前所述,国内外学者对FDI影响因素的研究很多也很深入,但由于语言因素难以量化,关于语言对FDI流量影响的研究从21世纪初才开始,而且对语言因素以规范分析为主实证研究较少,为数不多的实证分析研究大都把语言当作静态的虚拟变量来处理。其创新之处主要表现在:第一,语言因素不仅仅表现为“官方语言”,如果只关注两国是否拥有一种共同的官方语言,就会忽视两国公民可能正在大范围使用的非官方语言,如学校的外语教育语言。第二,语言不再是一个静态的变量,而是重要的动态工具,如外语教育语言的选择、语言教育政策的调整往往是东道国政府在不同时期实现不同的政治经济目标的重要手段。

二、嵌入语言选择的扩展引力模型

20世纪60年代,首位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Tinbergen把物理学的万有引力定律创新性地应用到经济学领域,并发展成为描述FDI影响因素最有影响力的模型——贸易引力模型(Gravity Model)。在这个模型中,影响两国双边贸易流量的主要因素是两国的经济规模及两国间的地理距离。一般情况下,双边贸易的资本流量与两国的经济规模成正比,与两国间的地理距离成反比。其简化的基本公式可以表示为:

(1)

式中,Fij表示国家(地区)之间的资本流量,Yi表示i国家(地区)的经济规模,Yj表示j国家(地区)的经济规模,Dij表示投资国和东道国之间的地理距离;C表示权重系数。

为了便于估算,又基于取对数不改变原函数性质的原则,对前述引力模型的基本公式取对数处理,即:

log(Fij)=β0+β1log(Yi)+β2log(Yj)+β3log(Dij)+μij

(2)

为了分析国家语言选择对FDI流量的影响,在上一公式中嵌入语言变量后可以表示为:

log(Fij)=β0+β1log(Yi)+β2log(Yj)+β3log(Dij)+β4log(Li)+β5log(Lj)+β6log(Oij)+μij

(3)

式中,Li表示i国家(地区)作为东道国的外语教育语言变量,Lj表示j国家(地区)作为投资国的官方语言变量,除经济总量、地理距离和语言变量以外的其他影响因素(如人口、汇率、是否拥有共同边界、是否同属于一个经济组织等)用Oij表示。该公式即为嵌入语言选择变量的扩展引力模型。

为了分析东道国语言选择对FDI流量的影响,文章首先提出如下基本假设,然后对基本假设进行实证检验:

假设:东道国的语言选择是影响FDI流量的重要影响因素,当东道国选择投资国的官方语言作为外语教育语言时,东道国将有可能获得更多FDI流量;反之,东道国获得的FDI流量则相对较少。

三、研究设计

(一)样本选取及说明

研究采取两因素设计——东道国与投资国,选取了26个经合组织成员国(作为投资国)和143个东道国作为研究样本。除了考虑面板数据的可获取性外,选取经合组织成员国作为投资国主要有以下两点原因:其一,经合组织成员国往往是重要的FDI来源国,总体而言,其为全球绝大部分的FDI流出量负有责任。例如,2004年,全球共4070亿美元的FDI流出量中,2610亿美元均来自经合组织成员国。其二,从数据分析的误差角度出发,如果研究样本包含有FDI流出量为零的国家,将直接导致检验结果的误差,从而降低研究的信度。简单地说,并不是每个国家都能成为FDI投资国,但每个国家都可以作为东道国。

(二)变量选取及说明

主要研究的是东道国外语教育语言选择对其FDI流量的影响,因变量是东道国的FDI流量,主要的语言解释变量是东道国的外语教育语言选择(Language Choice,LC),当东道国选择投资国的官方语言作为外语教育语言时,该解释变量计为1;否则,计为0。鉴于语言选择只是影响东道国FDI流量的其中一种因素,为了增强模型的准确性,加入其他影响因素作为控制变量,主要包括基础引力模型的因素:距离(Distance,D)和经济规模包括投资国经济规模(Sender-State GDP,SGDP)和东道国经济规模(Receiver-State GDP,RGDP);地理因素:共同边界(Contiguous Borders,CB);经贸因素:双边贸易额(Bilateral Trade,BT);政策因素:双重税收协定(Dual Tax Treaty,DTT)、特惠贸易协定(Preferential Trade Arrangement,PTA)、固定汇率制度(Common Exchange Rate Peg,CERP);文化因素:共同官方语言(Common Official Language,COL);联盟因素:共同WTO成员国(Common WTO membership,CWTOM)。变量说明详见表1。

表1变量说明及数据来源

类别名称含义数据来源因变量FDI变量26个OECD投资国对143个东道国的FDI流入量世界经合组织(OECD)数据库解释变量 东道国的外语教育语言选择(LC)东道国教育部指定的外语教育语言(若与投资国官方语言一致则为1,否则为0)www.ethnologue.com 距离(D)投资国与东道国首都之间距离www.indo.com投资国经济规模(SGDP)投资国的经济发展水平,用国内生产总值衡量联合国统计署数据库东道国经济规模(RGDP)东道国的经济发展水平,用国内生产总值衡量联合国统计署数据库共同边界(CB)投资国与东道国存在共同边界,则为1,否则为0美国中央情报局双边贸易额(BT)投资国与东道国的进出口贸易之和联合国贸易数据库控制变量 双重税收协定(DTT) 投资国与东道国若为双重税收协定签署国,则为1,否则为0荷兰国际财政文献局在线数据库特惠贸易协定(PTA) 投资国与东道国若为特惠贸易协定签署国,则为1,否则为0世界组织官方网站 固定汇率制度(CERP)投资国与东道国若有固定汇率制度,则为1,否则为0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数据库共同官方语言(COL) 投资国与东道国若拥有共同官方语言,则为1,否则为0法国国际展望与信息研究中心共同WTO成员国(CW-TOM)投资国与东道国若同为WTO成员国,则为1,否则为0世界组织官方网站

(三)数据来源及说明

变量数据的描述性统计见表2。

表2变量数据描述性统计

变量均值标准差最小值最大值(longed)FDI10.78.65024.9LC0.2520.43401(longed)D8.261.074.099.88(longed)SGDP26.61.5622.729.9(longed)RGDP25.21.8920.429.9CB0.04890.21601(longed)BT18.23.72026.1DTT0.4120.49201PTA0.3410.47401CERP0.070.25501COL0.09410.29201CWTOM0.8670.33901

(四)回归结果与分析

利用最小普通二乘法(OLS)和相关变量的面板数据,分别对模型1(1年后)、模型2(10年后)、模型3(20年后)进行检验,检验结果由计量软件Eviews6.0输出见表3。

基本回归结果。回归结果验证了引力模型基本结论的正确性:尽管投资国的经济总量并没有对其资本流出量产生系统性影响,但东道国的经济总量是吸引外国直接投资的重要因素,东道国的经济总量对投资国资本有很大的吸引力。和前期预测的一样,地理距离是东道国FDI流入量的阻力因素。控制变量中双重税收协定(DTT)、特惠贸易协定(PTA)、固定汇率制度(CERP)和共同WTO成员国(CWTOM)显著通过t检验,意味着东道国如果能为投资国提供便利条件,税负较轻,对投资国的资本引力较大。语言选择变量回归结果。嵌入语言选择变量的扩展引力模型回归结果验证了前文所提出的基本假设,即当东道国选择投资国的官方语言作为外语(第二语言)时,东道国将有可能获得更多FDI流入量;反之,东道国获得的FDI流入量则相对较少。验证结果具体表现在:第一,作为一个动态变量,无论是在模型1(1年后)、模型2(10年后)还是模型3(20年后)中,语言选择均在不同程度上对东道国的FDI流入量产生影响。相应地,作为一个静态变量,共同官方语言则在三个不同模型中均未产生显著影响。第二,随着东道国语言选择时间的推移,其对东道国的FDI流入量的影响也呈现总体递增的趋势,即使模型2(10年后)中的滞后效应略小于模型1(1年后)。第三,在模型1(1年后)中,东道国的外语教育语言选择与投资国的官方语言一致时的FDI流入量比不一致时增加177%。第四,在模型3(20年后)中,东道国的外语教育语言选择与投资国的官方语言一致时的FDI流入量比不一致时增加219%。

表3东道国语言选择与FDI流入的关系(回归结果)

变量模型1(1年后)模型2(10年后)模型3(20年后)LC1.019(0.464)*0.989(0.466)*1.159(0.497)*(longed)D-1.327(0.481)**-1.320(0.481)**-1.302(0.481)**(longed)SGDP-0.128(0.196)-0.132(0.197)-0.133(0.197)(longed)RGDP1.516(0.393)***1.502(0.394)***1.338(0.390)***CB-2.514(0.768)**-2.501(0.767)**-2.497(0.768)**(longed)BT0.142(0.150)0.142(0.150)0.144(0.150)DTT3.589(0.727)***3.590(0.726)***3.566(0.723)***PTA-1.374(1.351)-1.399(1.352)-1.403(1.350)CERP1.740(0.607)**1.743(0.607)**1.760(0.608)**COL-0.145(0.650)-0.134(0.646)-0.263(0.656)CWTOM7.815(1.931)***7.787(1.933)***7.576(1.918)***观测值1.3711.3711.371

注:括号内数据为相应估计值的t值,*、**、***分别代表10%、5%、和1%的显著性水平。

(五)研究的启示

本研究用外语教育语言选择代表国家语言选择,通过对贸易引力模型进行扩展把语言选择嵌入该模型,利用国际经合组织OECD26个投资国对143个东道国的FDI流量并得出一般性结论。实证结果验证了传统贸易引力模型的正确性,同时认为国家语言选择,尤其是外语教育语种选择对投资国的资本流入有较大的引力,获得较多的FDI流入量是东道国进行语言选择的深层动机。随着我国国力的稳步提升及经济实力的持续增强,我国对世界各国的OFDI流量也稳步增加。世界各东道国为了吸引中国更多的OFDI流量,必将把汉语作为外语教育语言的主要对象,汉语在世界上的地位与影响力将会得到进一步提升。

四、“一带一路”重大战略:汉语国际传播新机遇

在2013年9月,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了“一带一路”的重大战略构想;在同年11月召开的十八届三中全会上,“一带一路”战略写入全会《决定》,正式上升为国家战略;在不到三年的时间里,倡议得到了广泛支持与积极响应,在沿线国家中,已经有近60个国家明确表示支持和积极参与建设。语言是人类最基本、最主要的交际工具,“语言,即思想之舟舆,推进一带一路建设,应重视语言规划,要注重培养语言人才,尤其是要培养能在‘一带一路’建设中‘表情、通心’语言的人才”[12]。而培养大规模的语言人才归根结底要落在两方面:一是要着力解决“一带一路”重大战略面临的非通用语种人才匮乏问题;二是要加大汉语国际传播的力度,尤其加快汉语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传播的广度与深度。

在不同的历史背景下,汉语在不同历史阶段的传播主力有着相应的变化:古代汉语国际传播的动因主要源于对外交流与宗教;近现代汉语国际传播的主要力量则是中国的教会学校和海外华文教育;而当代中国汉语国际传播,又增添了来华汉语教学和孔子学院等新生力量。返观古代、近现代、当代汉语国际传播的历程表明:虽然不同历史时期汉语国际传播的动因各有不同,但不可否认的是,经济的发展是汉语国际传播的原始动力,即汉语国际传播的根本动因源自于汉语自身价值,尤其是经济价值的不断提升下更为突出。古代的中国自然资源丰富、生产力发达、国力强盛,汉语则远播四方,如自汉唐形成的东洋汉学及明代以后兴起的西洋汉学。近现代的中国国难不断、内忧外患,国力衰微,汉语国际传播则一度中断。当代的中国稳步发展,综合国力不断增强,国际影响力不断加大,汉语再度在更多国家和地区自然而然地得以传播。可见,国强则语盛,促进一国经济快速发展,是提升该国语言核心竞争力的主要途径,也正是中国经济的稳步发展提升了汉语的价值尤其是经济价值。

“一带一路”战略背景下中国的OFDI流量大幅度增加。据商务部数据统计,2015年,对外直接投资方面,我国企业共对“一带一路”相关的49个国家进行了直接投资,投资额合计148.2亿美元,同比增长18.2%;对外承包工程方面,2015年,我国企业在“一带一路”相关的60个国家新签对外承包工程项目合同3987份,新签合同额926.4亿美元,占同期我国对外承包工程新签合同额的44.1%,同比增长7.4%;完成营业额692.6亿美元,占同期总额的45%,同比增长7.6%。最新的数据更为明显,2016年1~5月,我国企业共对“一带一路”相关的49国家非金融类直接投资56.3亿美元,同比增长15.8%,占同期总额的7.7%;对外承包工程方面,我国企业在“一带一路”相关的60个国家新签对外承包工程项目合同1652份,新签合同额391.1亿美元,占同期我国对外承包工程新签合同额的51.8%,同比增长55.9%;完成营业额224.9亿美元,占同期总额的44.9%,同比下降0.9%。[13]一系列对外投资的数据表明,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OFDI流量迅速增加,而这将直接提升汉语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经济价值,从而直接推动汉语在沿线国家的汉语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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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4-15

2015年国家语委基金项目(YB125-170);2015年云南省哲学社会科学青年项目(QN2015053);2015年云南省教育厅一般项目(2015Y365)

余江英(1987-),女,安徽安庆人,讲师,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语言经济学、汉语国际教育信息化研究。

F831.6

A

1673-1395 (2016)08-004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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