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论简·爱身份的男性化转化

2016-03-19 11:30余珊
桂林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 2016年4期
关键词:女权主义者罗切斯特菲尔德

余珊

(安康学院文学与传媒学院,陕西安康725000)

浅论简·爱身份的男性化转化

余珊

(安康学院文学与传媒学院,陕西安康725000)

对于简·爱,学界普遍认可她是女权主义的典型代表,她奋斗的一生是反抗男权社会的一生,最终通过自身的反抗获得了人生的幸福。无论是在里德太太家、洛伍德学校,还是在桑菲尔德庄园、沼泽居,抑或是最后定居的芳玎庄园,简·爱的奋斗历程都是在逐步抛弃自己女性身份的过程,最终以男性身份获得了幸福。

简·爱;女权主义;身份认同;男权属性;后现代女权主义

19世纪中期英国女作家夏洛蒂·勃朗特的代表作是《简·爱》,学界长期以来把作品中的女主人公简·爱看作女权主义的典型代表。纵观简·爱一生的奋斗经历,笔者认为,简·爱的一生其实是经历了“女性身份—男性附属物—男性身份”这三个重要的阶段。里德太太家的简·爱少不更事,自身展现更多的是自然属性,即天然的女性身份;洛伍德学校和桑菲尔德庄园中的她开始逐步有了性别意识,逐渐沦为男性附属物;沼泽居中的简·爱在之前种种积累之后,再加之从天而降的一笔遗产,使其最终完成身份转换,成为一名“男性”。完成身份转换后的简·爱与回归自然属性的罗切斯特最终过上了幸福生活。

一、里德太太家的简·爱

简·爱有一个悲惨的童年,父母双亡,舅舅早逝。抚养简·爱是舅舅临终前的遗嘱,舅妈里德太太被迫答应。对于家中小少爷的蛮横,她尽量忍让;对于里德太太提出的苛刻要求,她尽量服从,甚至在家里的仆人对她进行轮番指责的时候,她都选择沉默。在里德太太的家中,简·爱竭尽全力地扮演着大家希望看到的乖巧角色,而这一切努力,无非是希望得到家庭的温暖、长辈的关怀。当她发现不管如何努力去讨好家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改变她被嫌弃的命运时,她选择了用“破罐子破摔”的方式进行反抗。女权主义者认为这个时期简·爱的一系列反抗行为是出于对家庭资源分配不平等以及自己所遭受的不公平的待遇,因此,他们认为这个时期的简·爱已经开始有了女性主义的萌芽。笔者认为,此时简·爱的一系列行为并非是对于命运的反抗,只是出于无路可走的发泄。童年时期的简·爱既不具备反抗的理论基础(对于知识的掌握仅处于识字阶段),也不具备反抗的物质基础(无法自力更生,不可能打破原有的秩序,不可能和周遭的一切划清界限),她的行为只是忍无可忍之后的发泄,是生理机制使然,与心理并无直接关联。

二、洛伍德学校的简·爱

洛伍德学校的生存条件相当恶劣,这一点对于简·爱来说,与在里德太太家相比,并无本质差别。但对简·爱来说,洛伍德学校却是人生很重要的转折点。尽管学校等级制度森严,但是这个时期的简·爱开始建立起自己的人生观和世界观——只要遵守规矩且勤奋,就不会被周遭环境所排斥,这个社会就会有自己的立足之地。罗切斯特对于简·爱在洛伍德学校的经历也曾有这样的评述:“请相信我,你不是生来严肃……洛伍德的束缚,至今仍在你身上留下某些印迹,控制着你的神态,压抑着你的嗓音,捆绑着你的手脚,所以你害怕……开怀大笑,害怕说话太随便,害怕动作太迅速……”[1]138严肃的生活态度、低调的行为方式、有意淡化自己的性别特征,学会示弱,这些都是简·爱在洛伍德学校的习得经验。洛伍德对于简·爱人生的意义不仅仅是教会了她谋生的本领,更重要的是让她意识到遵守规矩的重要性。语言、文字、语法、制度、法律等等这些都是男权社会的产物,主要是在服务于男性意志,帮助男权建立并且维护他们需要的社会秩序。从这个角度上讲,这个时期的简·爱已经开始顺从于男性意志,已逐渐沦为男性的附属物。

三、桑菲尔德庄园中的简·爱

基于不同的生活场景,桑菲尔德庄园中的简·爱,应该分成两部分分析。

(一)社交生活中的简·爱

在洛伍德学校多年学习及其任教的经历使得简·爱掌握了日常社交的基本准则,具有了一定的社交本领,并且可以独立养活自己。在某种程度上说,她开始具有了一定的选择权。这种选择权体现在毕业之后是嫁为人妇还是继续成为修女或者是成为家庭教师。对于她所对应的阶级来说,绝大部分女性的选择是匆匆嫁为人妇或者成为修女,但是由于她之前在洛伍德学校遵守规则,掌握本领,于是可以选择成为家庭教师。这一点,也被女性主义者认为是简·爱女性独立的彰显。但是,我们不能忽视的是,洛伍德学校的求学和从教经历,其实是对简·爱形成了一种激励机制——只有更加遵守社会规则,只有不出格、不冒进,才会被社会接纳,才能享有更多的“自由”。简·爱对于上流社会的社交方式是不适应的,甚至是排斥的。在桑菲尔德庄园举行盛大宴会的时候,在贵族们用餐、嬉戏或是饭后闲聊时,她都能深深地感受到这个群体对她的身份的鄙夷。如果简·爱身上真的有女性意识的觉醒,如果她真的具有反抗精神,她完全可以拒绝进入贵族们的行列当中,当她遭受攻击的时候,她也完全可以奋起反抗。但是,简·爱选择了沉默。当贵妇人们对家庭教师这个行当评头论足的时候,简·爱装作没有听见;当罗切斯特要求她每天都要参加聚会时,她选择顺从。对于等级制度和上流社会群体,她不仅不具备反抗意识,在某种程度上,她甚至是在用沉默的方式努力融入其中,观察贵族们身上的闪光点,并且从内心深处产生钦佩之情。采取屈从的态度去对待本身空洞的上流社会,从本质上说就是一种迎合。这种迎合的态度反映出简·爱不仅不具备女性主义的特征,更体现了她对男权社会的接纳和认可。

(二)与罗切斯特相处时的简·爱

女权主义者认为,简·爱身上的女权主义特征集中体现在她与罗切斯特的相处过程中。他们认为,罗切斯特是财权的象征,面对罗切斯特的追求,简·爱能够自由选择,能够勇敢说“不”,这是她自由意志的体现,是她作为独立的人的典型特征。当简·爱和罗切斯特开始为婚礼做准备时,小说中有这样一段描述:“别人在场的时候,我照例显得恭敬文雅,其他举动都没有必要。只有在晚上交谈时,才那么冲撞他,折磨他……他不再满嘴‘亲爱的’‘宝贝’那样的甜蜜称呼了。用在我身上最好的字眼是‘令人恼火的木偶’‘恶毒的精灵’‘小妖精’‘小傻瓜’等等。如今我得到的不是抚慰,而是鬼脸;不是紧紧握手,而是拧一下胳膊;不是吻一下脸颊,而是使劲拉拉耳朵。这倒不错。眼下我确实更喜欢这种粗野的宠爱,而不喜欢什么温柔的表露。”[2]274如果简·爱真的是一个女权主义者,那么在有第三者在场的时候,她就不用刻意显得恭敬文雅。“亲爱的宝贝”与“令人恼火的木偶”“小妖精”等等这样的称呼之间有什么区别?这些称呼都说明了,在罗切斯特眼里,简·爱从来就不是有生命的人。“粗野”“宠爱”这些词语本身就有着等级差异,在强对弱、人对宠物时,才会有这些词语的使用环境。简·爱对于这样的境况,不仅没有觉得不舒服,反而觉得甘之如饴,这充分证明了她其实是非常适应这样的男权语境的。

女权主义者认为简·爱身上的女权主义特征还体现在她一直在主动选择幸福。她主动向罗切斯特表白,又主动拒绝了罗切斯特。但实际上,在爱情选择上,她一直处于被动地位。她向罗切斯特表白,是因为罗切斯特营造出一个要娶英格拉姆小姐的假象,迫使她说出了内心真实的情感;她答应嫁给罗切斯特,是因为罗切斯特告诉他,他们可以生活在一起。罗切斯特向简·爱求婚时,简·爱先是震惊,回过神之后,却充满惊喜。如果简·爱认为两个人的结合只需要情投意合而不是门当户对,如果简·爱真的认为她与罗切斯特之间人格平等,求婚对于她来说就应该是顺理成章而不是意料之外。笔者认为,简·爱得知帕莎的存在,作出离开罗切斯特的决定,也依旧充满被动。简·爱离开罗切斯特的理由,并不是因为罗切斯特的故意隐瞒伤害了她的情感,毕竟在知道真相的第二天,简·爱就说出了这样的话:“我当时就宽恕了他。他的目光隐含着那么深沉的忏悔;语调里透出这样真诚的遗憾……他的整个神态和风度流露出那么矢志不移的爱情——我全都宽恕了他……”[3]302简·爱之所以要坚持离开罗切斯特,文中是这样阐述的:“我关心我自己,愈是孤单,愈是没有朋友,愈是无助,那我就愈是自尊。我会遵守上帝创造、由人批准的法规,我会坚持我清醒时,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发疯时服从的准则。法规和准则不光是为了没有诱惑的时刻,而是针对现在这样,肉体和灵魂起来抗拒它的严厉和苛刻的时候。”[4]319简·爱的离开是因为自尊,自尊对她而言,就是能够在社会立足、能够被接纳的一个屏障。换句话说,简·爱的离开只是因为无法背负“情妇”的名声。而对于情妇的价值判断本身就是男权社会的意识形态。所以,从本质上说,简·爱的离开不是因为女权主义思想的驱使,不是因为她感受到了侮辱——对于独立的人而言,相爱不是一件让人感受到侮辱的事情,更何况帕莎患有精神疾病,罗切斯特与帕莎的婚姻只是有名无实,而是因为如果她选择留守,那么很有可能她和这个社会无法相容,就像安娜被社会抛弃一样。

在桑菲尔德庄园生活的这一个时期的简·爱和她之前的几个阶段相比,社会性更重。这种社会性其实就是男性社会的评价体系,与之前的生活经历相比,这个时期,她更加在意别人的评价和看法。里德太太家的经历让她知道了孤立无援的艰辛,洛伍德学校的生活让她尝到了守规矩的甜头,在桑菲尔德庄园,她更加以社会准则来规范自己的言行。她屈从于男性社会,她在逐渐把自己改造成一个“男性”,只是此时的简·爱自身力量还不够强大,只是从属于男性,具备了一些男性的特征而已。

四、沼泽居中的简·爱

简·爱非常喜欢沼泽居的生活环境。“我看到了这一带诱人的魅力,体会到它所奉献的孤寂。我的双眼尽情地享受着起伏的地形,享受着青苔、灰色欧石南、小花点点的草地、鲜艳夺目的欧洲蕨和颜色柔和的花岗岩给山脊和谷地染上的荒野色彩。这些点滴景物之于我如同之于她们——都是无数纯洁可爱的快乐源泉。”[5]352简·爱之所以喜欢沼泽居,是因为沼泽居是一个适合疗伤的地方——偏僻、淳朴。简·爱在桑菲尔德的生活经历,最终做出的逃离庄园的选择,这个过程其实是在违背她的自然属性、遵循社会准则的过程。这个过程让她遍体鳞伤。桑菲尔德庄园到沼泽居的这段距离不是特别遥远,可是当简·爱出逃时,自然环境却相当恶劣。恶劣的自然条件和简·爱当时的状态其实形成了一种对立——作为出逃本身来说,是希望自然条件可以缓和一些,这样方便出逃——这种对立其实是简·爱身上的自然属性和她所追求的男性特征之间的对立,这种对立的结果是她身上的自然性使她受伤更重。人在受伤的时候,最希望可以回到最初的原始状态,那种状态对于受伤的人来说,安全感最强。因此,简·爱非常喜欢沼泽居——沼泽居的自然环境使其元气得以恢复,伤口慢慢愈合。

沼泽居的核心人物是圣约翰。圣约翰是一个牧师,他的存在本身就具有强大的象征性——宗教是男权极端化的象征。在与圣约翰的相处过程中,简·爱的自然性逐步受到削弱,逐渐沦为服从。这种服从地位又与她自身已经具备的男性特征相冲突,两人发生矛盾。“只要他在,我就再也不能谈笑自如了,因为一种讨厌的纠缠不休的直觉,提醒我他厌恶轻松活泼……凡他在场的时候,就不可能有别的想头了……他说‘去’,我就去;他说‘来’,我就来;他说‘干这个’,我就去干。但是我不喜欢受奴役……”[6]401女权主义者认为,简·爱对于圣约翰的反抗是简·爱身上的女性主义特征的凸显,是作为女权主义者的必然行为。笔者认为,这个时期的简·爱元气恢复,她有知识、有教养、有社会地位、可以养活自己等等,这一系列特征说明这个时期的简·爱已基本被男性化——作为两个“男人”,地位平等、人格独立,不应该是奴役和驱使的关系,因此出现不平等境况时,简·爱就给予反抗。

对于简·爱而言,沼泽居的生活经历中的核心事件是突如其来的财产的降临。这笔财产使得简·爱完全具备了男性特征——接受过系统教育,有谋生的本领,具有一定的社会地位,拥有可观的可以独立处置的财产。她可以影响甚至是改变别人的命运——分给圣约翰姊妹三人财产,使其不必那么辛苦地工作,更重要的是,她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地选择自己的生活。她知道,只有彻底抛弃了自己的自然属性,才可能完全融入男性社会,才会有扬眉吐气的新生活——这种扬眉吐气一定是发自内心的对现在生活状态的认可。简·爱终于不再犹豫,彻底拒绝了圣约翰的求婚,也终于踏上了寻找罗切斯特的归途——她认为她和罗切斯特终于平等了。

五、芳玎庄园中的简·爱

沼泽居的系列变化使得简·爱经过一系列铺垫之后,彻底转变了自己的性别身份,变成了一位“男性”。此时的简·爱不是女权主义嘴中的独立女性,因为她完全抛弃了自己的固有的性别身份,依照男性社会准则生活;她也不是男性的附属物,因为作为男性的附属物,只能是遵从规则被动等待,但是此时的她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制定规则,主动出击。

对于罗切斯特而言,桑菲尔德庄园一直就是隐喻,由于帕莎的存在,这个庄园被看成一个社会化的中心,是他伤痕累累一心想要逃避的处所。帕莎自杀,桑菲尔德庄园化为灰烬,这对于罗切斯特来说,并非是一件痛苦的事情,社会化中心摧毁,他可以真正回归到自己曾经苦苦追寻的自然状态。桑菲尔德庄园被毁、罗切斯特残疾,对于简·爱而言,也并非是一件坏事。这种毁灭在某种程度上使得她和罗切斯特的关系再次处于不平衡的状态——罗切斯特空有贵族头衔,他一贫如洗,丧失独立行为能力,需要被照顾;简·爱有丰厚财产,内心强大,想要彰显力量照顾他人。从生态的后现代女权主义观点来看,在小说的末尾,两人完成了性别的颠覆,罗切斯特退回了他一直追寻的让他舒服的自然状态,简·爱变成了可以做决定、改变他人一生的强者。“他通过我看大自然,看书。我从不厌倦地替他观察,用语言来描述田野、树林、城镇、河、云彩、阳光和面前的景色,描述我们周围的天气——用声音使他的耳朵得到光线,使他的眼睛得到再也无法得到的印象。我从不厌倦地读书给他听,领他去想去的地方,替他干想干的事。”[7]455彼此身份的转换,人与自然达到和谐的状态,两人最终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女权主义者看到了简·爱身上的反抗精神,认为这是女权主义精神的彰显,在这一点上存在过度拔高的嫌疑。在笔者看来,简·爱的一生从表面上看是不断反抗、最终获得幸福的一生,但究其根本,简·爱的一生其实是在不断抛弃自己的自然属性(也就是女性身份),不断强化自己的男性特征,最终完成男性身份转变的一生。她这一生所做的反抗不是对体制本身的反抗,不是对不公平命运的反抗,而是对其自然属性的反抗,她最终完成了性别的转变,从男性的附庸品转换成了“男性”本身。就这一点来说,简·爱是幸运的,毕竟她摆脱了自己的尴尬处境,过上了她想要的也适合她的生活。

[1]夏洛蒂·勃朗特.简·爱[M].黄源深,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10.

[2]皮埃尔·布尔迪厄.男性统治[M].刘晖,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2.

[3]西蒙娜·波伏娃.女性的秘密[M].晓宜,译.北京:中国国际广播出版社,1988.

[4]刘岩.差异之美:伊里加蕾的女性主义理论研究[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0.

[5]理安·艾斯勒.圣杯与剑:我们的历史,我们的未来[M].程志民,译.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9.

[6]苏珊·格里芬.自然女性[M].张敏生、范代忠,译.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8.

[7]朱迪斯·巴特勒.身体之重:论“性别”的话语界限[M].李钧鹏,译.上海:上海三联书店,2011.

[8]朱迪斯·巴特勒.性别麻烦[M].宋素凤,译.上海:上海三联书店,2009.

[9]阿尔弗雷德·格罗塞.身份认同的困境[M].王鲲,译.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9.

[10]陈姝波.论《简·爱》中的性别意识形态[J].外国文学研究,2002(4).

[11]高晓倩.《简·爱》婚姻话语中的矛盾[J].外国文学研究,2011(2).

On Jane Eyre's Male Identity

Yu Shan
(School of Literature and Media,Ankang University,AnKang,Shaanxi 725000,China)

For Jane Eyre,the academic community generally accepts the view that she was a typical representative of feminism,and she got the happiness of life through her own resistance.In the authores'view,whether she was in Mrs.Reed's,Lowood school,or at Thornfield Hall,Moor House,or Fangding manor,Jane Eyre gradually abandoned her female identity.In the end,she got the happiness she wanted by the male identity.

Jane Eyre;feminism;identity;male attribute;ecology of postmodern feminism

I20

A

1001-7070(2016)04-0063-04

(责任编辑:彭志雄)

2016-05-27

余珊(1987-),女,陕西汉中人,安康学院文学与传媒学院教师,主要从事外国文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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