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职业观形成过程中的家庭影响因素分析及引导

2016-03-19 03:35:16◇赵健*
高校辅导员 2016年3期
关键词:子女家庭资源

◇赵 健*

大学生职业观形成过程中的家庭影响因素分析及引导

◇赵 健*

家庭因素是大学生职业观形成过程中的重要因素。家庭的社会地位和经济状况影响子女对职业世界的了解,影响子女的职业选择和对职业发展方向的选择。多子女家庭、单子女家庭、残缺家庭和留守儿童家庭在子女职业观形成过程中的影响模式迥然相异。教育者不可能完全摒弃家庭的影响而追求“象牙塔里的职业观教育”,要在承认家庭影响的条件下才能因材施教,取得更好的效果。

家庭;职业观教育;影响

职业观和任何思想观念一样,其形成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学校教育可以对大学生职业观的形成产生直接影响,原生家庭教育也可以对职业观的形成产生不容忽略的影响,各类政治经济自然环境也能产生影响。

大学生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选择接受教育的学校和专业,自己也有选择自己学习最终层次和学位的权利,但任何一个人无法选择自己的家庭。在成长过程中,家庭是人们唯一的物质和精神来源。一个人的成长过程中,家庭和父母的印痕无处不在。从经济学角度看,家庭是一个独立的经济体;从社会学角度来看,家庭是一个生活的共同体和精神的共同体。家庭传承是社会传承的主要载体和纽带,家庭传承了财产、文化、情感模式、阶级立场等。家庭为人们提供了解决问题和思考问题的基础出发点。马克思说:“通过传统和教育承受了这些情感和观点的个人,会以为这些情感和观点就是他的行为的真实动机和出发点。”[1]事实上,在职业观的形成过程中,家庭的影响能力远超过其他因素,是最主要影响源。

一、家庭的社会交往范围和交往模式影响学生对职业的了解

社会的复杂性决定了职业的复杂性。一个人的所有资源中相当重要的部分与职业有关,也要承认有很多人拥有与职业无关的社会资源。房产、有价证券等这些经济资源也是一个人拥有的资源,有些人的这些资源可能是继承而来的,也可能是通过其他途径获得的。这些资源对于一个人的生活发展也会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从父母、近亲属和姻亲关系处直接获得的社会、经济、政治、文化地位是一个人的重要非职业资源,这些资源在某种社会规则下可以转化为职业资源,可以帮助一个人获得相应的职业资源,建立职业发展通道,获得先天文化优势。

在现代社会,家庭作为一个经济单位的意义已经式微,但家庭作为社会基本单元的作用并没有改变。家庭的总体交往范围和交往方式由家庭主要成员决定。对大学生而言,父母、自己以及兄弟姐妹组成的核心家庭还没有解体,对他具有重大影响的家庭主要成员为父母和经济独立而未成家的成年兄

长。

一个人的发展取决于和他直接或间接进行交往的其他一切人的发展[2]。在职业观形成的早期,孩子并没有离开家庭独立社交和探索世界的能力,只能以家庭附属成员的身份出现,对父母社会行为的模仿是儿童最初的职业行为萌芽。随后,开始模仿其能够接触到的他人。“孟母三迁”就是一个家庭的社会交往影响儿童职业观的典型例子——孩提时代的孟子向邻居学习和模仿他们的职业行为,开始学习丧葬、继而学习买卖、再而学习屠宰,孟母不愿意儿子思想观念和行为模式受这些影响,于是将自己的家搬迁到学宫旁边,儿子开始学习学者和官员礼仪等,终成一代大师。家庭的交往范围有亲戚圈、邻居圈、朋友圈等,不同社会地位的家庭所交往的圈子大小不同、范围也不同。英国学者保罗·威利斯在《学做工——工人阶级子弟为何继承父业》中用详实的记录说明了家庭的社会交往如何影响了中学生对未来的选择[3]。家庭交往关系的多寡影响了子女模仿对象的多寡,这种学习和模仿很多和职业行为有关。

家庭的社会交往模式和社会的整体经济发展条件有关,也和社会的文化传统、习俗有关,更与家庭的现实社会经济政治地位、利益需求有关。马克思认为交往分为物质交往和精神交往,其中物质交往是起决定性作用的,而每一代人所依赖的物质条件和生活方式都依赖于前人所创造的生产方式。家庭的交往模式是父母在长期的社会生活中习得的,并且通过长期的社会交往已经构筑了一个相对稳定的社会交往范围,这些模式和范围在相对稳定的社会中能够通过子女的学习和“再交往”得到再现和延续。交往理论的集大成者哈贝马斯提出,人的交往有“制度化交往”和“生活化交往”两种类型。交往行为者之间的相互理解所依据的就是他们的知识存储[4]。很显然,了解和掌握了制度化交往模式的学生在将来的职业生活中将占有先机。制度化交往和生活化交往的比例与职业类型和生活方式有关,其中起决定性作用的是生活方式。农民游离于科层化机构之外,其制度化交往的体验和能力就相对薄弱,更谈不上对子女的传承,这些家庭出身的子弟只能通过其他途径去了解和掌握相关技巧与规则,成本无疑是高昂的。而已经体制化的家庭,例如军人家庭等,制度化的生活无处不在,在耳濡目染之下,其子女的制度化交往能力和意识普遍较高。换言之,其对制度化的职业生活更为熟悉,职业发展的动力更足,目标更现实。家庭对大学生职业观形成的影响力同时受制于通讯手段的进步。在通讯并不发达的年代,家庭的影响力在子女进入大学以后就逐渐减弱,因为通讯手段的不足降低了学生与家庭联络的频率。而在进入二十一世纪以后,通讯手段迅速进步,网络拉近了大学和家庭的距离,家庭的影响在大学教育中的作用开始变得不容忽视了。

二、家庭形态对大学生职业观形成的影响

社会学把家庭形态划分为三代直系家庭、核心家庭、残缺家庭、联合家庭和单人家庭等。在此不完全按照社会学的分类划分家庭形态,而是以子女为中心把家庭形态划分为单子女家庭、多子女家庭、残缺家庭和留守儿童家庭等几个类别,并不符合社会学的研究规范,但在讨论家庭对子女的职业观的影响时比较契合。

(一)多子女家庭对子女职业观形成的影响

在计划生育政策实施以前,中国的家庭普遍是多子女家庭。这种家庭对子女职业发展的期待并不均衡,子女成年后的职业发展也不尽一致。多子女家庭的子女们在家庭内部形成了事实上的竞争关系,每个人都期待自己能获得更多的关爱和家庭资源。这种竞争来自于人的本能,既来自于父母的哺育本能,也来自于子女的竞争本能。高等动物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对后代的抚育一般采取竞争性策略。帝企鹅如果有两个企鹅宝宝,那么出海捕鱼归来的企鹅父母会带领两个孩子奔跑,在长时间奔跑比赛中,获胜的一个将获得父母带回的食物,另外一个孩子则被抛弃。先出生的山鹰幼崽在还没有睁开眼睛的时候就会本能地将另外一枚没有孵化的卵挤出巢穴,让它掉下山崖摔碎,永远无法获得孵化的机会。哺乳动物的情感中枢比较发达,其竞争性

哺育相对鸟类要隐蔽一些,狼群和猴群中的幼崽在很小的时候就通过相互打闹、嬉戏来比拼体力和智力,从而确定相互的社会关系,决定资源获得的多寡,而成年的长辈们则乐观其成。但人类社会的竞争更为复杂,不同的家庭采取的竞争性策略也完全不同。

一般说来,有能力优势原则和情感优势原则两种策略。采用能力优势原则的父母更具理性,会在子女中建立能力竞争的机制,并把家庭的关爱向能力更强的子女身上倾斜,这种资源会以不同的方式出现,有时更为严厉也是一种资源倾斜的表现,因为对该子女有更大的发展期待。三国时曹操对儿子们的竞争和资源分配采取的就是能力优势策略。虽然对曹丕的感情并不最亲密,但从理性的角度看,他是最具能力的继承者,最终让他获得了继承权。竞争性哺育策略的家庭更有利于职业资源的代际传承。情感优势策略是从感情的角度分配竞争性资源。在多子女家庭中,父母对每个子女的感情强度是不均衡的,在这种家庭中,当父母认为他和某个子女更为亲密一些的时候,他们投入的资源会更大些,否则投入的资源会减少。例如有的家庭只对第一个孩子给予更多的关爱,而有的家庭则对最后一个出生的孩子更为关注,有的家庭重男轻女,还有的家庭更为关注身体比较孱弱的子女。情感优势策略在子女看来是非公平竞争,会导致职业资源传承的不稳定性。唐高祖李渊就是采用的情感优势策略,结果导致最有能力的儿子李世民发动了著名的“玄武门之变”。特殊情况下,当多子女家庭的职业资源具有唯一性而不可分割的时候,有些家庭会采取“劣胜优汰”的保护性竞争策略。例如,在子女“顶替”父母的工作还合理合法的阶段,父母往往采取让能力最差的孩子顶替的策略,目的是为了避免这个孩子流落街头;在当代社会,也能看到有些只有唯一住房的父母将房屋的继承权交给经济能力最差的子女,这也是一种保护性策略。

家庭当中并非只有竞争,兄弟姐妹之间的合作也促进了他们的成长。多子女家庭中成长起来的学生,更容易适应竞争的环境,与此同时,他们也更具备合作精神。但是,一个家庭的职业资源是有限的,在子女对职业资源的传承过程中,除了文化资源的传承不会发生递减,经济资源和社会资源都会出现因分配而递减的现象。有些多子女家庭出现极端情况,如有些父母因害怕在子女中的资源分配不公而引发家庭矛盾,干脆在有生之年对子女的职业发展不提供建议、不做直接干预、除必要养育外也不为子女的职业发展投入更多的资源。

(二)单子女家庭对子女职业观形成的影响

独生子女家庭因为子女的唯一性,对子女的关注相对多子女家庭要多一些,期待也更高一些,在教育和其他支持上的投入力度上也会更强一些。中国人民大学宋健等对全国有代表性的3282个第一代独生子女家庭的调查,在《中国第一代独生子女与其父母的代际互动——与非独生子女的比较研究》一文中发布研究结论,一是独生子女中与父母同住的比例为 53.69%,非独生子女中与父母同住的比例仅为 31.36%,二是独生子女得到父母的经济帮助远远高于非独生子女。父母给独生子女的经济帮助超过8000元的比非独生子女高 66.2%[5]。现代独生子女有些已经是二代独生子,在家庭结构上出现了明显的倒金字塔的形状,当父母、祖父母(外祖父母)的社会资源都向子女传递时,出现了显著的社会资源聚集的效应。这种聚集首先表现为经济资源的聚集,即祖父母一代也为孙辈提供直接的经济投入,这种投入甚至是住房、汽车等大额生活资源和提供出国留学资金;其次表现为社会资源的投入,祖父母一代可以直接在孙辈教育资源的选择、非学业特长培养过程中发挥影响。同时在双独生子组成的家庭中,祖父母和外祖父母会形成潜在的竞争关系,彼此都倾向于以更多的资源投入获得对新一代核心家庭更大话语权。社会资源的聚集使得一部分独生子女的社会发展呈现明显超越前代人的“火箭式”职业发展速度,这种效应在私营企业的接班人身上反映尤为突出。

在独生子比例很高的八零后一代长大成人并进入社会以后,从统计学意义上看,我们并没有看到这一代人在能力上有明显的弱点,反而感觉他们在

与前一辈人相比时,受教育程度、规则意识、道德水平、社交能力等方面都有明显的提升。这种提升的原因一是因为社会的整体进步,二是因为独生子女家庭对子女的教育投入能力和职业资源的传承能力优于多子女家庭。

(三)残缺家庭对子女职业观形成的影响

这里的残缺主要指离异丧偶等单亲家庭,也包括一些因此而建立的重组家庭。“幸福的家庭总是相似的,而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单亲、离异、重组的家庭形态和典型意义上的家庭形态不同,对家庭成员的心理影响、思想影响也会不尽相同。一般而言,这些家庭的子女产生心理问题的比例要高出正常家庭的子女。家庭的孩子,其成长经历和情感历程与正常家庭的子女相比有很大的不同。家庭对子女的教育往往会出现溺爱和放任这两个极端。完整的家庭由“父母-子女”组成,家庭中的社会关系呈现稳定的三角关系,父亲和母亲各自负责联系一部分稳定的外在的社会关系(亲属、朋友等),为家庭提供社会支持。而残缺家庭中丧失了家庭重要成员,因此而减少的社会关系是双倍的,并且极有可能因此而断绝了由缺失的家庭成员所联系的所有外在社会关系,家庭的内部结构和外部支持都大幅度降低。同时这种社会关系量的变化将直接影响家庭内部的关系模式与强度。残缺家庭中的“父子”、“母子”关系成为家庭内部的唯一社会关系,由于社交和安全感的需求,一般来说,联系的亲密度和强度将强于普通家庭。但有时会由于父母重组家庭的愿望和行为使亲子关系降至冰点。

家庭内部支持系统的缺损,影响子女自信心的养成,不利于正确职业目标的培养。来自残缺家庭的大学生,从小就能感知自身社会资源的匮乏,与同学、朋友交往的过程中不可避免的产生自卑心理。幼年时自卑心理一旦形成,不易在此后的成长中消除,并从与同伴的社交领域放大至其他领域。在进入职业世界前后会有对竞争机会的主动性缺乏,社会交往退缩等行为出现,要么去涉足一些无人问津的领域,要么被动等待,以避免因竞争而引发的焦虑情绪。不可否认,历史上的确有一些取得了重大成就的人物来自残缺家庭,例如孔子、耶稣等,值得注意的是这些人正是主动涉足了无人问津的领域而取得的成功。

(四)留守儿童的职业观形成

留守儿童是我国发展现阶段的一个特殊现象,这种家庭父母俱在,但和子女不生活在一起,子女由祖父母或其他亲属抚养,这些儿童的成长经历属于发展中国家城市化的特殊现象,在历史上少有先例可循。据测算,全国留守儿童规模为6972.75万,农村留守儿童为6102.55万[6]。因为父母不在身边,而祖父母也已经不再参与职业活动,留守儿童在职业观形成的过程中缺少了直接模仿对象,也很难获得直接的职业技能传承,一切的了解都来自于二手信息,所以他们对职业的认知是隔膜的、不清晰的。没有父母的庇护,留守儿童的安全感缺失,在社会交往中相对比较消极。留守儿童的职业价值观形成受制于生活环境中的物质匮乏,对职业的现实价值更加关注,而对职业的发展价值相对忽视。虽然以农村儿童为普遍样本的研究没有发现留守儿童在学习成绩上的明显差距,但留守儿童的平均就读年限远较普通儿童短。留守儿童出身的大学生相对其他学生付出过更多的努力,克服了更大的困难。这种提前预支的精力和体力严重阻碍了他们进入更高阶段学业后的发展动力。在实践中,我们发现,这些大学生在临近毕业时选择升学和深造的比例远低于平均比例,在选择就业单位时,他们对入职后的薪酬格外重视,但对职业的社会地位和发展前景缺乏了解,也没有追求的动机和欲望。具体表现为进体制外私企的比例远高于进体制内单位的比例。

综上所述,观念的形成是各种因素作用的“合力”,这种合力并不满足纯粹物理学的“平行四边形”法则,而是相互充当干扰并试图互相覆盖的关系。现实中,观念与利益相关,职业行为是与现实利益联系最为紧密的社会行为。大学生在校期间家庭的影响仍然持续存在。当家庭能够提供的支持对大学生的职业获得和职业发展产生重要支持的时候,家庭对职业观的形成起到的作用是决定性的,已经不能用“影响”来形容。而当家庭提供的资源支持无

法保证大学生获得足够的入职和发展机会时,学校提供的资源(主要是职业技能)将有可能满足学生的需求,这时,学校教育才能够对学生的职业观施加影响。完全摒弃家庭的影响而追求“象牙塔里的职业观教育”是不切合实际的,要在承认家庭影响的条件下才能因材施教,取得更好的效果。

三、对大学生职业观形成过程中家庭因素影响的引导

教育的重要前提之一就是承认人与人之间的差异,“因材施教”是教育界公认的行为准则。苏霍姆林斯基说过教育——这首先是人学,不了解孩子,不了解他的智力发展,他的思维、兴趣、爱好、才能、禀赋、倾向,就谈不上教育[7]。所以,面对职业问题,也必须发挥学校作用,教育大学生认清自己的独特性,而这种对自己的认知是与职业认知相对应的认知过程,是职业观形成的重要基础。

(一)引导学生了解自己的职业心理特征

职业心理特征包括兴趣特征、性格特征、情绪特征、气质特征等很多方面的内容。其中兴趣决定对某种职业喜好与否,性格决定对某种职业适合与否,情绪决定对某种职业的掌控能力,气质决定了职业行为倾向。兴趣易于自我识别,就是对某一类事物喜好与否的恒定的心理特征。大学生接触到的绝大多数与职业相关的调查中都会有“个人爱好”或者“个人兴趣”的栏目。兴趣的自我识别相对比较容易。心理学家们认为兴趣是“客观的”、“先天的”,也就是非意识形态的纯粹“心理”特征。从思想政治教育的角度看,这种判断值得商榷。人的兴趣受社会环境的影响很大,人只能在自己所处的社会历史阶段认知自己的兴趣,而不能超越或者脱离这个阶段,某种意义上讲,兴趣是被动的选择,而非主动的表达。一百年前人们的兴趣无论如何也不会出现“看电影”的选项,五十年前,人们的兴趣不会出现“网络游戏”的字眼,职业兴趣取决于其人生经历和社会实践。

(二)引导学生建立职业目标

职业目标的高低决定了一个人提高自身职业能力的欲望,但职业目标不切实际的高,也会挫伤职业发展的积极性。大学生的职业发展目标相对于已经就职于某一行业的“职业人”而言,其职业目标是模糊的,但相对于没有接受专业训练的大学生而言,其职业目标则是相对现实的。这里的职业发展目标既可以指最终的职业目标,也可以指有清晰时间标记的阶段性目标。职业发展目标包括四个维度:一个维度是行业维度,就是最后在哪一个行业、哪一个具体职位序列中就职;第二个维度是地域维度,就是希望自己最终工作的地点在哪里,过去人们由于交通的不便和对世界的认知能力有限,职业地域往往限定于一个较小的区域,现在人们职业目标的地域选择大大扩大了;第三个维度是职位维度,表征在某一职业序列的位置中处于相对“高”或者“低”的位置;第四个维度是技能维度,预期自己能够解决问题的难度范围和复杂程度。大学生职业目标的现实性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儿童时期的职业理想往往过于宏大,如果大学生不能从这种并没有太多现实依据的理想中走出,职业目标就是无源之水。大学生职业目标的认知必须是基于所学专业和个人职业资源的实事求是的分析。

(三)引导学生重视职业技能与学业背景

决定一个人的职业选择与职业发展的重要因素必然包括一个人拥有的职业社会资源,其中包括身体素质、职业技能、重要关系人、经济资源、学业背景、文化特质等多方面因素。作为社会关系的结点,每一个人都不是完全自由而不受约束的,在社会没有实现“所有人的自由发展以一切人的自由发展为前提”之前,认清约束条件是必须的。身体素质是进行职业活动的基础条件,包括体力、智力乃至外貌都属于身体素质的组成部分。而职业技能是职业资源的第一要素,是一个人能不能够满足某一职位的能力需求和做的好不好的问题。具备某种技能不一定能够获得某一职位,但不具备某种技能则一定不能成为某种职业的后备人选。按照目前的职业技能获得途径,专业学习对应着职业实践,虽然专业技能与职业技能并不完全一致,但我们可以依托大学生学习的专业以及专业技能作为职业技能的主体要素来引导大学生对自己的职业技能进行识

别。用人单位以“简历”和成绩单来录用大学生的基本依据也在这里。

学业背景主要指大学生的学历层次、毕业的学校和专业,这是外在的身份表征,虽然很多人把这个表征和职业技能相等同,其实学业背景和职业技能并无绝对关联,有可能有相同学业背景的人其职业技能大相径庭,也有可能具备较大差异学业背景的人职业技能基本相当。但学业背景背后隐含的职业资源含义不同,学业背景在政策环境中的作用、学业背景在职业交往中的话语权、学业背景所隐含的社交网络相距甚远,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一个人职业发展的顺利与否。社会上的“名校”情节正是基于这一因素。

(四)鼓励学生寻找优势职业资源

鼓励学生找出自己与众不同的地方,然后投入资源,扩大这种差异,突出个人的职业资源特色,这样将能保护绝大多数学生的职业发展积极性。当一个人在自己的优势资源中投入更多的关注,扩大优势时,获得职业发展的机会将大大增加,这种增加的发展机会将鼓励其对这一方面更大的投入,这是一种正向的刺激和反馈。但如果一个人把所有的精力和资源都投入这一优势方面而无暇他顾其他方面,人的发展将出现“片面化”状态,马尔库塞称之为“单向度的人”[8],这是工业社会和后工业社会的普遍现状。当我们鼓励学生突出优势的个人认知和发展设计时,一定要同时按照“全面发展”的原则,让学生兼顾到其他方面,要处理好职业身份与非职业身份的平衡,注意到职业优势资源与非优势资源的平衡。

诚然,一部分教育社会学的研究者认为,人的文化特质受家庭影响要大于学校影响。社会学家马林诺夫斯基说“文化之于人类家庭,和本能之于动物家庭具有异曲同工之妙”[9]但家庭经济基础、受家庭影响的基础文化特质、社会外部的政治历史条件等,都是这些“偶然”因素决定的,也就是说一名大学生恰巧出生在某一个时期、某一个地域、某一个家庭,而他一旦出生,这些条件很难被他个人所改变,我们只能把这一类资源称为不可控资源。厘清了个人职业资源中的不可控资源,剩下的,可以由自己的意志所改变的职业资源称为可控职业资源,大学生对可控职业资源发展的主观愿望、时间、精力和经济的投入决定了自身整体职业资源的多寡。例如,大学生可以通过锻炼身体改变身体条件,通过努力学习增加职业技能、通过进修、升学改变学业背景,通过学习和社会实践塑造文化特质,这些都会为未来的职业发展打下基础。

[1]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二版)(第8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149.

[2]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二版)(第46卷)(上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109.

[3][英]保罗.威利斯.著.秘舒,凌旻华.译.学做工——工人阶级的子弟为何继承父业[M].南京:译林出版社,2013.

[4][德]哈贝马斯.著.曹卫东.译.交往行为理论(第1卷)[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2004:51.

[5]宋健,黄菲.中国第一代独生子女与其父母的代际互动——与非独生子女的比较研究[J].人口研究,2011,(3):3-15.

[6]段成荣,吕利丹,郭静,王宗萍.我国农村留守儿童生存和发展基本状况——基于第六次人口普查数据的分析[J].人口学刊,2013,(3):37-49.

[7][苏]苏霍姆林斯基.著.毕淑芝,等.译.育人三部曲[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98:11.

[8][美]赫伯特.马尔库塞.著.刘继.译.单向度的人——发达工业社会意识形态研究[M].上海:上海世纪出版集团,2014.

[9][美]马林诺夫斯基.著.费孝通.译.两性社会学[M].上海:商务印书馆,1937:205.

(责任编辑:神彦飞 郝 卿)

G641

A

1674-9618(2016)03-0047-06

赵 健,男,武汉大学计算机学院学工办主任,讲师。

猜你喜欢
子女家庭资源
基础教育资源展示
为子女无限付出,为何还受累不讨好?
与子女同住如何相处?
中老年保健(2021年2期)2021-08-22 07:29:54
一样的资源,不一样的收获
农民工子女互助托管能走多远?
今日农业(2020年24期)2020-03-17 08:57:46
家庭“煮”夫
安邸AD(2019年2期)2019-06-11 05:29:18
资源回收
资源再生 欢迎订阅
资源再生(2017年3期)2017-06-01 12:20:59
恋练有词
寻找最美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