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解放教育理论的成人学习论略

申梦林

(河北大学　继续教育学院，河北　保定　071002)



基于解放教育理论的成人学习论略

申梦林

(河北大学继续教育学院，河北保定071002)

摘 要：保罗·弗莱雷在《被压迫者教育学》一书中系统构建了解放教育理论，主张发展人性、培养批判意识、构建原生主题的教学内容、采用对话教学手段和建立平等合作的师生关系。基于解放教育理论的成人学习具有以人为本、养成批判思维、教学内容符合实际和以对话为动力的特点。为促进成人学习需要坚持学习者主体地位、改革教学内容、灵活选用教学方法和建立和谐师生关系。

关键词：解放教育理论；成人学习；特点；策略

解放教育的思想最早可以追溯到古希腊时期的自由教育，意指把人从局限、狭隘和偏见中解放出来，使人得到自由。[1]马克思将解放的理念和精神引入实践，认为人类的解放不仅与社会条件密切相关，还依靠深入教育过程的主体条件的改变。这一理念作为法兰克福学派的主要思想经其代表人物哈贝马斯(J.Habermas )弘扬，在德国教育界受到广泛关注。基于此，批判教育学的主张被提出，进而一个新的教育学流派即“批判教育学流派”形成。解放教育就是这一流派的重要主张。[2]

20世纪50年代以来，资本主义社会呈现繁荣与发展态势，然而这并没有消除社会的基本矛盾，反而在社会关系中产生新的分化和矛盾，社会分工不公平与资本主义剥削和压迫普遍存在，社会等级思想愈演愈烈，此时被压迫的人们迫切要求冲出等级的桎梏，获得个人生存与发展的主体地位，解放教育理论应运而生。它强调批判性，追求人道主义社会，主张人的解放，是后现代主义的一种教育观。最主要的代表人物是巴西教育家保罗·弗莱雷( Paulo Freire )，他的《被压迫者教育学》(Pedalogy of the Oppressed)一书系统建构了解放教育理论，是批判教育理论的奠基之作，在西方教育界引起广泛的理论关注并应用于实践。

成人学习涉及心理、教育、文化、社会、政治和经济等诸多因素，这是由“成人”这个学习主体的复杂性所决定的。由于“成人”是异质化、多维度的存在，个体乃至群体之间的差异是客观、多维的。各种类型和层次的成人学习规划及实施，都应该尽可能从成人个体性存在和社会性存在的实际情况出发。[3]弗莱雷的解放教育理论注重培养人的理性和批判性思维、崇尚自由和平等的教学理念、运用平等对话的教学手段及选用基于学习者实际的原生主题课程等教育主张，与成人学习的诉求具有不言而喻的契合点。因此，探讨弗莱雷的解放教育理论的内涵，分析其视野下的成人学习特点，并提出相应的促进策略，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一、解放教育理论的基本观点

(一)教育的本质：发展人性

发展人性这一理念是弗莱雷解放教育理论的重要论点，也是解放教育的本质。弗莱雷在《被压迫者教育学》一书中开篇就指出：“从价值论的观点来看，人性化问题一直是人类的中心问题，现在它更是具有难逃世人关注的性质。”[4]资本主义社会繁荣与发展的同时，人性化问题也在不断凸显，压迫者和被压迫者的界限越来越清晰，不公正的待遇、剥削、压迫以及压迫者的暴行严重阻碍了人性化使命的完成。基于此，弗莱雷提出解放教育理论，认为解放教育会让被压迫者反思压迫及其根源，意识到被压迫者和压迫者的存在都是非人性化的表现形式，进而让被压迫者发现自身是自己的主人，是有独立的思考能力和判断能力以及行为能力的自由个体，主张教育应成为推翻压迫或不公正社会的途径，使人类都能通过教育在解放斗争中重新找回他们所丧失的人性。弗莱雷认为发展更完美的人性是解放教育的本质，也是教育学的永恒主题。

(二)教育的任务：培养批判意识

解放教育的最根本任务就是要唤醒和弘扬人们形成批判意识与主体意识，因此，可以说解放教育学就是批判教育学。[5]解放教育学是针对传统的驯化教育提出的，驯化教育就是基于统治者至高无上的教育理念而对被统治者进行无选择的、忠于统治理念的、顺服于统治的压迫教育，被压迫者被驯化成为接受现存文化规范的顺民，一切行为受现存文化规范的指引和控制，被压迫者渐渐泯灭自身存在的意识，久之生命失去自由和创造的活力，成为统治者的物化占有。[6]这种教育表现为教师是高高在上的权威，学生是接受教师知识灌输的顺民，教师和学生分别置于主动与被动的尴尬地位，久而久之便造成学生因感到自己文化缺乏而不得不依靠教师学习的不利处境。由此可见，要改变这种驯化教育带来的弊端，就必须用批判的眼光去分析问题，以至于能够更深刻明晰问题的核心并作出改变。所以，解放教育的任务在于培养人们的批判意识，进而促成全面的更完美人的解放。

(三)教学内容：开设原生主题课程

解放教育理论主张原生主题课程为教学内容。原生主题是人们在改造与探索世界的过程中，自然发现的有价值的、有意义的、有时代特色的主体，是产生于现实生活并对现实作出相应的批判与反思而形成的，是课程内容的核心来源。[7]简单来说，原生主题课程就是来源于学生实际生活且与之密切相关的课程。弗莱雷认为传统的灌输式教育内容是为统治者服务的，教学内容陈旧而呆板，而设计课程的出发点必须是能够反映学生意愿和生活实际的问题，教师要在课堂上将这些问题向学生提出来。由于学习内容与学生自身切实相关，且是尚未解决的实际问题，这便更能激发学生的求知欲，使他们持有迫切了解的目的认真思考和尝试解决。

(四)教学手段：实行对话教学

对话教育思想在弗莱雷解放教育理论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对话教学是针对传统的灌输式教育而提出的教学形式。弗莱雷将灌输式教育形象的比喻为“银行储蓄式教育”，即教育成为存款行为，学生好比账户，教师相当于存款者，彼此之间不存在交流，教师只是向学生进行“知识的存款”，而学生则一味地将知识纳入自己的“账户”，由此看来，教师处于绝对的主导地位，是拥有知识的博学者，学生处于相对被动的地位，获取知识只能靠教师的赐予。弗莱雷针对这一弊端提出融合自由、对话、平等、信任为一体的对话教学法，具体表现为提问式教育，它打破了“银行储蓄式教育”的纵向模式特征，通过对话，教师的学生(students-of-the-teacher)及学生的教师(teacher-of-the-students)等字眼不复存在，新的术语教师学生(teacher-student)及学生教师(student-teachers)随之出现。[8]这意味着教师不再是知识的绝对权威，学生也不再是被灌输的“容器”。教师在课堂上提出问题，学生则对其进行反思和发表意见，师生在平等对话的环境下进行学习。

(五)师生关系：主张平等与合作

弗莱雷非常注重良好的师生关系的构建，认为平等与合作的民主师生关系是进行对话教学的基础。这就意味着师生之间的地位是平等的，不存在传统的控制与被控制关系，教师不再是发号施令的总管和绝对的知识权威，学生也不再是等待教师授予其知识的被动者。不能用知识的储备量和经验阅历的深浅来决定二者的等级和地位，这样无形之间就加剧师生间的等级关系矛盾，割裂了平等和谐的师生关系。教师和学生一样，同为知识的拥有者、再造者和汲取者，都是具有独立思考能力和决断能力的社会人，地位是平等的，在教学中应共同合作完成教学任务，在没有压迫与被压迫、领导与被领导、灌输与被灌输的课堂中，教师和学生共同学习、共同认识世界，进而有效地交流和对话。弗莱雷认为,在对话教学的过程中,教师和学生同为教学的主体,而客观的现实世界则为教学的客体,师生的相互交往依赖于双方关系的平等。

二、解放教育理论视野下成人学习的特点

(一)成人学习的保障：以人为本的教学理念

成人具有强烈的自我概念，并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自我意识和独立人格越来越稳定，表现在学习上则具有明确的自我见解和评判能力。社会的复杂性和越来越高的工作及素质的要求使成人的学习模式从以往学校单一的接受模式向自发学习模式转变，学习动机更加强烈，对自我学习的概念认识较为深刻，在学习中要求有更明确的自主性，所以这就要求在教学中要重视成人“主体人”的独立人格。解放教育理论以人为本的教学理念体现了这一要求，尊重成人主体人的理念是成人学习的保障。一方面，教师在教学过程中所面对的是拥有独特心灵世界和人格特质的成人，所以要尊重他们在学习过程中的不同需求和人格特点；另一方面，虽然成人在智慧上存在差异，但是教师要秉承每个成人都能发展智慧和能力的理念实施有差异的教育，使他们获得不同的发展。

(二)成人学习的源泉：批判性思维的养成

亚里士多德曾说：“吾爱吾师，但吾更爱真理。”成人在学习中要尊重并听从教师的指导，但更重要的是要注重批判性思维，对学习内容进行不断反思与批判性理解，达到追求真理的目的。不可否认，我国传统应试教育的思想根深蒂固。在课堂教学中，教师为了应试的需要和提高升学率，要求学生严格按照考试标准学习。[9]往往采用灌输式的教学方法向学生“喂食”所要考的知识，学生无法用批判的思维审视所学内容的合理性和现实性，成人学习也同样面临上述尴尬的情况。解放教育理论主张培养学习者的批判精神，学习不应该是简单机械地记忆一些知识与技能，这样就会陷入“死读书”的境地。成人要具有理性的批判意识，用批判的思维思考和解决问题，根据时代和自身的要求批判和改造知识以适应社会发展需要。此外，成人用批判性思维思考问题，智慧之源会源源不断涌入。因此，成人的批判性思维是其学习的源泉。

(三)成人学习的基础：教学内容贴合实际要求

成人学习不同于儿童学习，是以问题为中心，学习活动与生活情境有关，与当前需要有关，学习是为了立即应用，解决实际生活和工作中遇到的问题。[10]成人学习具有明确的目标，是为了解决实际工作和生活中的问题而进行的，往往与个人所从事的职业和生活需要密切相关。一般来说，成人为了提高工作中所需要的职业技能、提升工资或职位、获得更高的工作满意度或证书、解决生活中所遇到的实际性问题而学习，这就要求成人的学习内容要充分切合其实际要求。解放教育理论中学习内容来源于学习者生活实际正迎合了这一点，成人学习的内容应符合他们的生活实际需要。如果成人的学习内容与所处的环境和知识结构及其个人经验无所关联，那么他们学习的积极性就会降低，学习效果也就大打折扣。恰如弗莱雷所说：“经常有这样的情况，教育工作者和政治家在那里侃侃而谈，但没有人能听懂他们的话，因为他们的语言不适合于听他们讲话的人的具体场合。”[11]

(三)成人学习的动力：由“听话”教育向“对话”教育转变

成人学习具有自动自发的特点，并且其学习目标的明确性使得成人更关注学习效果的反馈。传统的灌输式教学培养的是“听话”的顺民，成人教学若沿袭这种方式，会使成人一味遵从教师而产生学习依赖性，会因得不到及时的学习效果反馈而产生学习惰性。解放教育理论认为对话在课堂教学中居于首要地位，师生间通过“对话”的方式交流，即在相互尊重、信任、平等的基础上，师生间以语言符号为中介进行双向沟通与交流。教师要善于将成人所需的知识以问题的形式提出，引发思考与探讨，经由这样的交流方式使成人在思索与参与活动中掌握知识。成人在此过程中能够充分展现自我，表达自己的见解，充分体会到被尊重以及平等，由此学习动力和信心大大增强。由“听话”教育向“对话”教育转变，是教学上质的跨越，也成为成人学习的动力之源。

三、促进成人学习的策略

(一)彰显成人主体地位

“当社会中的每个人都能按他的自然禀赋做有益于别人的事情时，社会就能稳固地组织起来；教育的任务就在于发现一个人的禀赋，循序渐进地加以训练，应用于社会”。[12]成人教育是为成人服务的，在教学中要坚持成人的主体地位，充分发展他们的禀赋，调动他们学习的积极性以为服务社会做好知识储备。首先，教师应多提出一些能够激发成人求知欲的问题。适宜的问题能够引发成人思考和探索问题的成因以及解决办法，使他们认识到自己是学习的主体，进而激发学习热情。其次，为成人提供独立发表见解的机会。教师不仅要提出好问题，还要多给予成人回答问题和表达自己思想的机会。成人具有独特思维、独立人格和独有的生活经验，对问题的看法也不尽相同，在课堂上能够表达自己的见解。这样既可以使成人更有效率地学习，也能使教师及时给予反馈性评价并提出改进性建议以促使他们进一步学习。再次，鼓励成人对所学知识进行理性思考。教师要认识到成人因其自身知识结构不完善而产生的错误是更新学习观与重构正确知识结构的重要契机，同时也往往蕴含着创新，教师应该鼓励成人理性地思考并给予正确指导，充分挖掘他们学习的潜力。最后，因材施教。成人具有较为明显的个体差异性，因此，教师要根据他们的具体情况实施有差异的教学。

(二)改革成人教学内容

卢梭曾批评教育说：“普通老师教授地理，教的不是地球，而是地图。”[13]他的意思是指教学内容没有与学生的日常生活相联系。在成人教学活动中，也存在着教学内容脱离成人实际的问题。这不仅导致成人在学习中产生无聊烦躁感，降低学习兴趣，还会使教师因照本宣科而形成刻板权威的形象，致使师生间产生距离感，不利于成人学习。鉴于此，教学内容的选择应具有指向性，与成人生活实际联系起来。一方面，根据成人心理特征和学习特点选择满足他们实际需求的教学内容。成人大都肩负着家庭和生活的重担，他们所需要的是有利于工作或生活的有价值的实用性知识，从而不断完善自我，丰富阅历，取得进步。另一方面，注重更新教学内容。随着时代的发展和社会环境的改变，成人面临的实际环境不断改变，而以往固定的教材已不能够适应社会发展和成人的实际需求。由此，教师要有与时俱进的前瞻意识，不断更新教学内容以切合成人学习的需要。

(三)灵活运用教学方法

传统的灌输式教育大都只采用讲授法进行课堂教学，虽然讲授法有利于学生系统地掌握知识，但是其弊端对于成人来说是明显可见的。如成人无法自主选择教学内容；学习效果易受教师讲授水平的影响；教师接受成人的信息反馈较差；成人间缺乏讨论，不利于互相交流等。[14]因而应采用灵活的教学方法来弥补单一讲授法的不足。一方面，以对话式教育为成人教学方法的指导思想。对话教学把成人当做一个独立的完整的人来培养，而不是把他们当做知识的“容器”来填充，通过对话使他们更加自信与自主，发挥自身才能，这种教学方法与现代社会对于人才的需求不谋而合。因此要注重对话教学方法的使用，通过师生间的有效对话，调动成人学习的积极性，引导成人进行思考，使他们变被动学习为主动学习，优化学习效果。另一方面，根据教学的具体情况，灵活多样地选用教学方法促进成人学习。教学有法，教无定法。教师要根据教学实际和成人的要求灵活变换教学方法，这样既能活跃课堂气氛，又能调动成人学习的积极性。

(四)构建民主平等的师生关系

“只要学生对你怀着希望并且相信你，你就是一个真正的教育者、指导者，你就是生活的导师，你就是权威，是生活智慧的生动化身，是朋友和同志。要记住，这一切是很脆弱的，是容易打碎的。一旦把这一切打碎了，你作为一个教育者也就呜呼哀哉了。那时，你只能是一个监护人，而不是一位教育者”。[15]从苏霍姆林斯基的上述论述可以看出，教师在保持适度权威的同时应该给予学习者自由，而不是反对自由，过度的权威是专制，没有权威是散漫，良好的师生关系恰在二者之间，是一种民主平等的关系。这样的师生关系能使成人在相互信任与尊重的环境里提高学习积极性进而掌握所学知识。一方面，正确看待师生角色。教师和成人都要对自身角色的定位有清晰的认识，教师不是知识的权威和学科的主宰者，而是成人学习的引导者和帮助者；成人不再是被动的知识储物器，而是独立的完整的人。另一方面，师生间要多沟通交流。沟通是一切关系的前提，师生在沟通交流中碰撞思想，交换见解，从而使成人在学习中不断取得进步。

参考文献：

[1]彭正梅.解放和教育[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 2.

[2]靳淑梅.后现代主义的教育观——解放教育[J].牡丹江师范学院学报(哲社版)，2008(1)：95-97.

[3]何光全.我国成人学习基本状况调查[J].现代远程教育研究，2013(6)：58-60.

[4][8][11][巴西]保罗·弗莱雷.被压迫者教育学[M].顾建新，译.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1: 5,31,45.

[5][7]王 鹏.弗莱雷解放教育思想及其对我国成人教育的启示[J].成人教育，2012(10):124-125.

[6]关守义.弗莱雷解放教育思想研究及启示[D].保定：河北大学，2006:12.

[9]张文静.解放教育视野下的课堂教学观[J].湖南第一师范学报，2009(3)：22-24.

[10]杨成利.成人学习特点及其策略探析[J].河北大学成人教育学院学报，2009(4):32-34.

[12][13]邱 磊.杜威教育箴言[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5:80,78.

[14]河北省教师教育专家委员会.教育原理[M].石家庄：河北人民出版社，2007:244.

[15][苏]苏霍姆林斯基.给教师的建议[M].周 蕖，译.武汉：长江文艺出版社，2014:272.

(责任编辑：王释云)

The Adult Learning Theory Based on Liberation Education Theory

Shen Meng-lin

Abstract：Paulo Freire constructs liberation education theory methodically in Pedagogy of the Oppressed. He advocates to develop humanity, culture criticism consciousness and construct the primary theme of the teaching content, adopt dialogue teaching method and establish the equality and cooperation relationship between teachers and students. The adult learning based on liberation education theory has the feature of people-oriented, developing critical thinking, teaching contents conformed to the reality and dialogue . In order to promote adult learning requirements, we should adhere to learners’ subject status, reform teaching content, select teaching methods flexibly and establish harmonious relationship between teachers and students.

Key words:liberation education theory; adult learning; characteristics; strategies

作者简介：申梦林(1993-)，女，山西太原人，河北大学继续教育学院成人教育学专业2015级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成人教育基本理论研究。

基金项目：本文为2012年度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青年基金项目“成人教育促进新生代农民工社会流动的策略研究”(编号:12YJC880057)的研究成果。

收稿日期：2016-01-22

doi:10.13983/j.cnki.jaechu.2016.01.010

中图分类号：G72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6471 (2016) 01-0049-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