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 骞
(湖北科技学院 人文与传媒学院,湖北 咸宁 437100)
论白寿彝先生对战国、秦汉时期私家著述的研究
赵骞
(湖北科技学院 人文与传媒学院,湖北 咸宁437100)
[摘要]文章结合白寿彝对战国、秦汉时期私家著述的研究,指出了白寿彝研究的主要内容与路径,并结合白寿彝的分析提出了自己的若干看法,以此探讨出白寿彝史学史研究分析的若干特点。
[关键词]白寿彝;史学史;《国语》;《左传》
春秋时期王纲解纽,到了战国时代更为激烈,政治上由春秋五霸而逐渐演变成为战国七雄,原来的诸侯国越来越少,统一的趋势越来越强。到后来秦国一统天下,不到几年光景,即被刘汉所代。白寿彝正是在这样一种大的背景下讨论这一时代的史学史发展情况。
一、白氏对《国语》的研究
白寿彝仔细分析《国语》全书,认为《国语》这本书从整体上看是一本记言的书,记录了当时各国的一些重要的历史资料。对当时各国历史的记载有一定的编排意图。也就是说《国语》的编排有一定次序,这种次序按照各国与周的关系进行编排。《国语》对历史的记载虽有琐碎之处,却能把当时的重大事件较为完整的保存下来,并且在记载历史的同时,能够指出其所记载事件在历史上的效果,这一点,比起以往的史书有了很大的进步。笔者认为记载一段历史事件只是对历史进程本身的反映,这是历史记载最起码的要求,但记载历史进程本身之外,能够同时指出这些历史事实对历史进程的影响,则有利于后人在了解事实的同时可以看出其在当时的作用,为我们对于那个时代的历史研究提供有益的帮助,从而避免今天的研究者先入为主,对当时历史事实进行判断,或者是以今人的眼光来看待当时的历史,而不是以当时的史学工作者的思维考虑当时的历史,这样我们对历史做出判断的时候才真正有可能对过去的历史有较为正确的判断。研究历史如此,观察史学史当中的这样一种进步也同样如此。这里,也不难看出白寿彝以一种纵向比较的角度来看待史学史的发展,努力发现史学史在发展过程中的这些进步因素。他在比较《国语》和《春秋经》之后,就认为前者比后者有了更大的进步。
《国语》记载鬼神,同时更重视人事。我们知道,治理国家,除了要有良好的政治制度,良好的社会环境,同时更为重要的是需要有能够维系这种制度与环境的人才。在中国传统社会,凡是大动荡出现的时代,往往就是人才大聚集的时代,往往就是有大成绩大成就出现的时代。《国语》在重视人事方面同样显得特别突出,尤其注意人才在政治上所起到的积极作用。这一点同孔子对人事的重视有异曲同工之处。比如《国语》对齐桓公霸业的记载和评价,就给予了高度重视。与此同时,《国语》记载了它那个时代相当数量的各类贤达与他们的高明论断。较《尚书》而言,白寿彝认为《国语》比《尚书》这种官书有了很大进步。在这一基础上白寿彝进一步指出在编纂与记载上,《国语》之所以有这样的表现,是和当时的时代背景分开的,当时存在三种矛盾,一是统治阶级和人民的矛盾,二是旧贵族和新兴地主的矛盾,三是各国统治阶级的矛盾。因为有了矛盾的存在,所以就具体地表现到了《国语》当中。《国语》中怀古的情调较孔子而言少了很多,更多是肯定了当时的历史变化,并对这种变化持更为客观的态度。白寿彝认为,《国语》这本书的重要价值在于保留了当时各国较为广泛的历史资料,但从形式上看,“还不能熔炼成一部具有完整规模的史书”。[1]
二、白氏对《左传》及其后史书的研究
《左传》是我国传统文献中的经典著作,这点毋庸置疑。白寿彝对《左传》的研究也是从一条纵线加以考察,白寿彝认为《左传》与《国语》相互比较而言,最为重要的一个特点是《左传》全书在一个更为广阔的社会范围之内展开了对历史矛盾的记述,这是一个大的进步。《左传》的记录包含了一定的社会进化意识,对白寿彝的这点认识,从某种程度上分析,既包括进化史观指导意味蕴含其中,更是唯物史观指导下得出的科学结论。《左传》能够以进化的观点来处理具体的历史事件,揭示历史发展的趋势。从书的形式来看,不只是简单的编年体形式存在,而且包含了纪传体和纪事本末体的影子。白寿彝将《春秋经》与《左传》相比,认为前者的历史观念在某种程度上具有怀古的情调,而后者则在大量记述社会矛盾的同时承认历史发展的重要进程。这正是《左传》进步的地方。考察史书的进步性是白寿彝极为关注的问题。关于这点,笔者在后面讨论白寿彝对司马迁的史学研究、刘知几的史学研究以及其他的史学家研究的时候会继续谈到。
白寿彝的史学史研究有这样一种特点,虽然他所讨论的史学史书籍未见得有其他历史学家所涉及的多,但他对他所要讨论的对象都是有选择性的,这种经过选择的史书多在中国史学史上能占据一席之地,多是能够被称为名著的史学史书籍。从某种意义上讲,这种求精而不刻意求博的史学史研究在今天的史学史研究中是值得提倡的。这里我们只举一个例子,自司马迁的《史记》出现以后,从古至今不仅研究专书不断,而仅就改革开放以来的论文而言,恐怕也可以万为单位来计算。这正是经典的生命力所在,读经典、研究经典不是时尚,而是永恒的主体,因为这些书是绕不过去的。因此笔者认为在史学史的研究中,努力对史学名著思想进行挖掘,远比全面开花式的研究更有意义,这是从白寿彝研究史学史的过程中获取的一点启示。
在研究《左传》的过程中,白寿彝认为《左传》开创了中国史学良好的传统,这其中包括重视历史细节的描写,包括对战争的刻画,同时善于把战争与政治形势发展联系起来。可以这么说,这三种优良的学风,成为了评判后来中国史书成功与否的一个重要参照。对这几点,笔者也有一些不成熟的看法。细节的描写,在于传神,尤其是在展示历史人物心理特质或者历史事件场景的时候,往往一个小小的细节描写就能够把一个历史人物的精神品貌有力的展现出来,或者历史事件让人读来深有体会,让读者在看到细节的同时,能够充分的领悟这样一个历史人物在当时的具体风貌,给人以传神的感受,或有助于对历史事件理解的加深,这样,死去的历史人物在史学家的笔下又重获新生,过去的历史事件发生的历史场景又能够引起读者共鸣。当然,对细节的把握也要有度,那就是对于历史人物的描写不可以只关注细节,依然要从大处入手,细节只是史学家和读者之间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历史沟通,关注细节是史学家撰写历史人物或者历史事件的一件好事,但是过度的关注则未免使得历史记录陷入一种琐碎状态,所谓过犹不及。这正是《左传》给我们留下的丰富史学遗产。我国传统学问是文史哲不分家,分家则是近代以后尤其是20世纪二、三十年代的事情,构建文史哲不分家的通识体系,还是构建更为细密的分科体系,这到如今还是需要进一步讨论的问题,笔者将会在下一章讨论白寿彝历史教育思想的时候继续讨论这个问题。但是从《左传》看,从后来的《史记》看,这些答案似乎已经存在于传统之中。《左传》这种看似文史不分,而实质上是文史互用的撰写方式,正是其得以流传千年的秘密所在。检阅中国传统史书,有多少能够做到《左传》这样,即使历经岁月磨砺,依然粲然于世,千古永流传。这是与其深厚的历史文学密不可分的。细节描写正是历史文学的体现之一。当然,从事历史学或史学史的人把《左传》当历史书来读,从事文学或文学史的人则将《左传》视作文学书来读,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左传》对战争的刻画,不论是历史工作者还是文学工作者,都是津津乐道。战争作为政治的延伸,是政治斗争的终极表现形式。《左传》记述战争,规模宏大、气势磅礴,从这个角度看,是冷兵器时代描写战争的佳作。当然历史工作者与文学工作者所关注的内容是不同的。文学工作者关注的是战争描写的原生态所表现出来的美感,而历史工作者则更侧重于战争如何影响当时的政治形势发展,由战争带来的对历史进程的影响。这是学科关注的不同。而研究史学史关注《左传》中的战争描写,更多的是从《左传》中吸取撰述笔法的经验,以及对后世书籍产生了怎样的影响,这是关注的焦点。白寿彝在这里有一值得注意的观点,即史学与文学的传统应该从《左传》开始,是有一定道理的,无论是从规模上看,还是从记载的内容上看,这个判断都是合理的。
对于这一时期的历史撰述,白寿彝认为史学为政治服务的态度更加显著了。在分析《左传》的基础上,他对于《铎氏微》和《虞氏春秋》这样的亡书也做出了一定的判断。征引《史记·十二诸侯年表·序》以及《史记·平原君虞卿列传》的记载给予了一种推测性分析。认为前者可能是纪事本末体的撰述形式,后者则是史事类编的形式,推测这两书在记录上对国家成败的记录,对国家得失的载录比《国语》有了进一步发展。白寿彝史学史纵向比较兴趣在这里又一次得到展现。有比较才有鉴别,有比较才能分析史书的优劣,正是在比较的过程中,才能发掘中国史学遗产的优良风格。对白寿彝史学研究的比较意识笔者曾反复申述,白寿彝在研究民族史的过程中,也是不断对民族史研究进行反复比较,这种纵向比较优势非常明显,好处在于能够把研究的对象放在历史发展的总进程中排排队,通过这种比较,可以对研究对象做出符合历史发展进程的定位。这种定位可以看出研究对象在研究实际当中处于什么地位,能够看出在历史发展的过程中,我们的研究对象继承了什么,发展了什么,对后世有什么影响。单就史学史研究而言,史学史的发展同人类社会进程的发展同样有着由简单到深入,由低级到高级这样一个发展态势。这符合人类认识发展规律。每一段历史记录都是因为人的活动而逐渐丰富,只有足够多的人类记忆积累,才有足够多的史学记载,史学史的发展正是在人类记忆不断增多的情况下,有意识记录历史进程逐渐发展起来的。这里就涉及到规律问题,即史学史发展是否有规律可寻。我国历史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认为远古时代是人类黄金时代,这样一种认知几乎曾经占据了我国历史观念的整个认识进程,当然这个进程中也有对这种观点的怀疑,但并不多见。直到近代以后,随着西方史学观念的融入,人们才逐渐认识到,我们曾经认为的圣王时代或黄金时代并非如人们所想象的那般美好,历史进程真正的发展规律是人类历史越来越进步,当然这样一种进步是在对人类历史自身认识加深并对以往历史经验不断加以总结批判上的进步。历史永远是前进的,哪怕在前进的过程中有曲折有低谷,但总的规律还是进步。从这个角度说,史学史的发展也应该有规律,而且这种规律是同人类历史的进步一起前行。
改革开放是中国在新时代的转型期,西方社会科学理论大量输入,这些社会科学理论对我们研究历史的确起到了推动作用。同时也对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有一定冲击,但存在一个问题,那就是历史问题研究的破碎化,整体宏观的历史研究变少了,微观的历史研究变多了,寻找人类发展进程中规律的兴趣明显减弱了。而历史真正作用所在,在于对历史发展规律的探索。具体到中国史学史研究的发展,是应该在具体的探索中抽绎出中国史学史发展的规律,就此而言,我们做的还远远不够。白寿彝在他具体研究史学史的过程中,力图探寻中国史学史的发展规律,从而在总结规律的基础上,启迪后来的史学史研究工作。
白寿彝讨论战国中叶以后史学著作的时候,敏锐地观察到了《世本》与《竹书纪年》以及《战国策》,对于前两部书,白寿彝在比较两书的编排内容后,认为这两部书从某种意义上讲具有一个共同特点:“综合了远古的传说和文字记载,写出了通史性质的史书。”[1](P35)当然,由于历史在这个时候还没有完全体现出其整体进程,所以这两本书也只能视为通史性质著作的酝酿阶段。所谓通史,笔者的理解就是要求对于过往的历史给予总结,通史著作的出现,往往是随着社会巨大变化而产生的。前面曾讨论过,只有在历史转折处,往往总有带总结性质的史书出现。通史贵在“通”字,中国历史上这种会通意识萌芽很早,所以在中国史学史上,以通史通识名家的人不占少数。可以这么认为,大凡视野开阔者,对于通史都是抱有很深情感的,白寿彝作为一个研究通史和编撰通史的历史学家,对于这一点是有很高的认识水平,否则就不会有他主编的《中国通史》问世。甚至可以下一断言,白寿彝对于通史的兴趣,是与他一直研究在中国历史上这些有代表性的通史著作有关的,没有对通史研究的兴趣,就无法谈及他对通史的体会,继而达到他对通史的编撰。把研究和创作结合在一起,这是白寿彝史学的一个重要特点。
这一时期,历史文学的成就有所发展,《左传》在这方面的实践相当显著,例如《左传》中外交辞令撰写相当精彩。这一时期,《战国策》在这方面有较为突出的成就。白寿彝一方面肯定《战国策》在这方面成绩的同时,对《战国策》也提出了中肯的批评意见,白寿彝认为《战国策》过于重视对辩士们的言语欣赏而缺少一种批判态度,他列举了苏秦在谋求事业发展过程中家人在他事业低谷时和在他事业高峰时前倨后恭的态度,认为这些描绘写得非常生动,能够反映出一定人际关系变化,但在思想上还是比较贫乏的。不难看出白寿彝作为一个史学家,在研究史学史过程当中的一些旨趣,就是研究史学史,对于史书的作者、体例、史料来源、记载内容固然要加以注意,但更重要的是要发掘史书中所反映出来的思想,似乎可以这么说,史学史的研究也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目录式的要籍解要的史学史研究,以考证考据而见长,资料上的功夫很足;又一种是白寿彝这种重视史书中所体现的思想剖析,对史书前后继承关系的把握。
战国时期诸子纷争,出现了百家争鸣时代,这一时期被后来的史学家、哲学家、思想家、文学家都加以过讨论。之所以出现百家争鸣的现象,与战国时代历史情况紧密相连,历史的客观存在决定了人们在意识方面各式各样的表现。而诸子百家的思想意识正是各种普通人意识在那个时代的折射。在诸子百家身上较为集中体现了普通人的思想意识。当然这与诸子个人的历史知识储备及修养有关。诸子掌握的历史知识和他们对时局的观察都有一定洞察力,从而能够把自己的思考与历史的过去和现在较好地结合起来,从而对历史发展提出自己的看法与意见,并进一步对历史的未来做出合理推断。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诸子思想更多地属于哲学史或者思想史范畴,但白寿彝以史学史的视角来看待诸子思想,并从史学史的角度对诸子加以评判,这是与一般史学史研究学者的不同之处,这是白寿彝作为一个史学史研究专家所具有的高度。
白寿彝讨论了不少诸子思想,如儒家、墨家、法家、杂家、阴阳家等各派的思想,且从中抽绎出他们最为集中的思想内核。白寿彝认为诸子大都从历史的记载当中获取知识,用以充实自己的理论,阐发自己的思想,这种方式是对以往历史在积累过程中的批判性接受过程中的进一步发展。在史书体例与内容上,白寿彝认为,当时的史书还不能完全从子书当中完全剥离出来,时刻受到子书的影响。然而在诸子当中有一重要的特点,是其他讨论这一时期的历史的专家注意但申述不够的,那就是百家争鸣时期的诸子们在彼此的争辩中,一方面是在互相争论,另一方面小心翼翼地推测其他门派的优点与不足,从而不断地丰富和完善自己所在门派的观点。所以百家争鸣时期的诸子有“争”的一面,更重要的是,他们也有“和”的一面。正是在上述两种状态当中,诸子百家的思想一方面推动自己的发展,一方面推动历史的发展。①
白寿彝在讨论诸子百家时,讨论了孟子的循环史观,讨论了邹衍的循环史观。对后者,白寿彝从邹衍的循环史观对后来历史发展负面影响上给予了揭露。前面讨论了远古时代神与人的关系,也讨论了宗周时期神与人的关系,而历史进行到诸子百家时代,同样出现了像邹衍这类思想家,这一方面是历史的继承,另一方面是对今后历史消极作用的开端,因为邹衍的历史观过于神秘化,以至于成为了后来统治者可以用来麻痹和控制民众的思想武器。可以这么认为,百家争鸣时代既开出了善花,同样也结出了恶果。这或许就是历史进程中时刻都能发现的相反相成的吊诡。每一个时代都有自己的进步思想,但每一个时代又都不缺乏滋生恶念的温床。白寿彝是赞扬进步,同时又批判余毒。孟子和邹衍的循环论思想,是一种宿命论的表现,是一种消极思想的反映,但时至今日,也依然大有市场,这是需要警惕的。因为人类社会的发展规律,人类思想的发展规律从总体上观察,还是朝着进步的方向前进,这是不可否认的真理。
对当时以韩非子为代表的法家,白寿彝给予充分肯定,认为法家在认识古今之变的问题上,有特殊的意义,即历史是前进的,今未必不如古,认为这些是古代思想家中可贵的历史进化观点。在战国晚期,诸子百家各自形成了自己较为完备的理论体系。这些可以从《荀子·非十二子》《庄子·天下篇》《韩非子·显学》中观测出来。这一时期历史书籍的发展,这一时期历史进程的发展,这一时期思想家们的论战,为更为缜密规模宏大的历史书籍的出现准备了条件。白寿彝认为:“准备了必要条件,从而结束了中国史学的创新时期,迎接中国史学史上新的时代的到来。”[1](P40)这个新的时代必然包括司马迁的《史记》等一系列名著。
以前的史学史,多就史学而谈史学,而白寿彝史学史的一个重要特点,就是在学习研究史学史的时候,不仅注重史部书籍,而且重视经部书籍和子部书籍,这从他20世纪90年代和启功、郭预衡、李修生编辑的《文史英华》可以看出来,白寿彝将经部书籍和诸子类书籍作为“史书的特殊形式”编目进入全书。瞿林东先生认为:“反映了编者对于历史的恢廓的视野和对于史学的独到器识。”[2]瞿林东先生高度概括了编者对诸子书入史书的看法,给予积极肯定。我们知道把经书作为史书来看有着悠久的历史,但是把子书作为史书来看,则并不多见,这也应该视作白寿彝史学史研究跟他人不一样的地方所在。这种看法还是站在传统的角度来看待史学史上书籍,其实如果我们放宽历史的眼界,可以认为中国任何一本流传下来的书,都具有史书性质,这一点应该不存在疑问。即便是近代人的书,当代人的书,一旦出版后,即可视作史书,这也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当然这只是如何界定史书角度的问题。而白寿彝重视子部书籍的史学价值,可以说是一以贯之的,如上所言,应该视为白寿彝史学史研究的一个重要特点。
注释:①即使是在诸子本身,也是一个持续变动的过程,这个从诸子书的内部可以管窥出这种变动的端倪。以管子为例,当代学者就有对管子应该做分篇讨论的需要。见张固也先生《〈管子〉研究》,第一章第四节:“《管子》应作分组研究”,齐鲁书社2006年出版,第58~64页。
[参考文献]
[1]白寿彝.战国、秦汉间的私人著述[A].白寿彝史学史论集[C].北京:中华书局,1999.
[2]瞿林东.三千年史书英华之荟萃——读《文史英华》史学诸卷[N].深圳特区报,1994-05-14.
责任编辑:思动
Bai Shouyi’s Research on the Works During the Period of Warring States,Qin and Han
ZHAO Qian
(Hubei University,Xianning 437100,China)
Abstract:By studying Bai shouyi’s research on the works during the period of Warring States,Qin and Han,the main contents and methodology are pointed out with comments. The characters in the domain of Bai Shouyi’s history study are discussed.
Key words:Bai Shouyi;history of historiography;“History of States”;“The Commentary of Zuo”
[收稿日期]2015-09-16
[基金项目]湖北省教育厅课题,课题名称:白寿彝先生的史学实证研究。
[作者简介]赵骞(1979-),男,湖北黄冈人,副教授,博士,主要从事思想文化与史学史研究。
[文章编号]1004—5856(2016)06—0101—05
[中图分类号]K092.7
[文献标识码]A
doi:10.3969/j.issn.1004-5856.2016.06.0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