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华裔作家的现代视域与融合态势

2016-03-14 22:40张彩霞
河南社会科学 2016年7期
关键词:亭亭华裔身份

张彩霞

(华北水利水电大学外国语学院,河南郑州450046)

美国华裔作家的现代视域与融合态势

张彩霞

(华北水利水电大学外国语学院,河南郑州450046)

在全球华裔作家群中,美国华裔作家取得的成就无疑是最为卓著、最为引人瞩目的,但是美国华裔文学之路走得并不顺畅。在过去一个多世纪的历程中,它一直在布满荆棘的美国主流文化中曲折前行,经历了被忽略、被边缘化到逐步进入美国主流批评的视域这一曲折而动荡的发展之路。经过一百多年的长途跋涉,美国华裔文学逐步跨越地域身份、跨越有形无形之精神藩篱的现代视域,自由穿梭和游走在东西方之间,采东西文化之特质进入混合杂糅的融合态势。双重流散生存经验与互相审思的文本书写,开采多重文化资源与拓展生存策略,从身份困扰到哲学思考是当今华裔文学创作趋势所折射出的三个维度和层面。

一、双重流散生存经验与互相审思的文本书写

专家学者在考察美国华裔文学写作特征时,非常看重作品中所体现的文化属性和文化身份引起的各种思辨的多向性。所谓“美国华裔文学书写”是基于双重视角和双重流散生存经验互相映照和审思的一种文学书写。它既不同于传统的美国文学,也不同于中国文学,也非中国文学的海外延伸,而是通过借鉴、挪用和改写中国文化或故事,并结合异域生存的体验和视野进行不即不离的跨域写作,是对中美两种文化都具有一种“间性”的审思行为。如著名比较文学专家王宁在《流散写作与中华文化的全球性特征》中所述:“之于本土,流散者往往有着自己独特的视角,从一个局外人的眼光来观察本土文化,而之于全球,他们的写作带有挥之不去的鲜明的民族特征。”[1]

对于美国华裔作家来说,双重流散使他们在遭受双重逼仄的生存环境下产生脆弱、敏感的生命体验和情感反应。“边缘人”的人生激活了他们对双重流散的具体感知,他们的作品表述了处于文化“居间”中个体漂泊的心理状态,寻找自我和表述自我成为他们在异域创作的最初动力。但在不同的社会历史环境下,他们的人生体验不同,对自我追寻的方式不同,对中美文化的审思和取向不同。20世纪60年代以后,华裔文学在美国才作为一支独立的力量活跃于美国文坛,受到学界的广泛关注,赵健秀和汤亭亭是华裔文学创作的佼佼者。在他们早期的创作实践中,为了争取自我再现权利,他们把矛头主要指向中国传统旧文化和体制。1972年,赵健秀发表的第一篇短篇小说《献祭》的主人公约翰尼的父亲是抗日英雄,虽重病在身,但受到“双十节”节日气氛的感染,激情点燃,准备发表爱国演讲。然而身为华人移民后裔的约翰尼却无法认同中国政治,无法理解父亲的满腔热情,父亲希望他长大后能够赚大钱帮助中国人,资助中国革命。对此,他答道:“我是中国人也许只是个意外。……爸,我不喜欢的人大多是中国人。天哪,他们笑声里都是带着口音。”[2]激烈的父子冲突普遍被理解为中美文化冲突,以儿子否定父亲结束,这表明赵健秀对中国传统的态度和取向——企图斩断与中国人和中国文化的一切关联。在20世纪70年代,如此对待中国文化的并非只有赵健秀,华裔文学里程碑式作品《女勇士》的创作者——汤亭亭对待其族裔文化传统的态度与赵健秀如出一辙。《女勇士》以家庭自传的形式讲述了华裔女儿“我”、姑妈、母亲、姨妈的故事,虽然作者有反抗种族压迫的意图,但其声音被遮蔽在对中国传统文化迫害女性的批判中。“我想象不出我的老家会是什么样子。重要的是我得成就一番大事业。否则,如果我们回到中国以后,父母会卖掉我。在中国,对那些能吃爱任性的女孩子,总是有办法对付的。”[3]作者对中国文化的批评跃然纸上。为了对抗边缘化并引起美国主流的关注,在美国华裔文学勃兴之际,以赵健秀和汤亭亭为首的华裔作家对中国有着复杂的情感,但主要采取与中国文化决裂的态度。

20世纪80年代之际,随着多元文化日益被美国社会所接纳,华裔作家对中国文化的态度出现了转变,对华人移民的态度开始转变。为了证明美国华裔是真正的美国人而非中国人,他们转向了华人劳工在建设太平洋铁路的历史,把它写成最能矫正概念化的懦弱华人形象的英雄史。徐忠雄的《家园》通过主人公陈雨津的丰富想象,呈现出具有英雄式传统的张家四代人在美一百多年的奋斗史。在一系列亦真亦梦的故事中,陈雨津的曾祖父战胜各种险恶环境修筑太平洋铁路。富有象征意义的是,小说的开篇“题记”介绍了天堂树:“樗树,俗称天堂树,落叶乔木……值得称赞的是,它能在干旱、热风以及各种不良土壤等恶劣环境中创造出美丽。”[4]这喻指华人能适应、改变不良环境,创造美丽,也表明了华裔美国人之根可以牢牢地扎在异域之邦。在《中国佬》中,汤亭亭使用观察、猜测和想象的方法来追寻或探寻曾祖父、祖父和父亲在美国的生活史和奋斗史。用汤亭亭自己的话说,她写作《中国佬》的目的是告诉主流社会的美国人:“不,我们不是外人。我们华人属于美国,这是我们的国家,这就是我们的历史,我们是美国的一部分。”[5]

历经大约20年的创作历程,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赵健秀从中国文化坚定的决裂者转变成中国文化忠实的捍卫者。在小说《甘加丁之路》中,他大量借鉴中国历史故事中的英雄人物和典型情节,以关公为原型塑造了父子两个完全相反的人物形象——龙曼·关(奴颜媚骨)和尤里西斯·关(义气阳刚),讲述父子不同的价值选择、追求和冲突,展现了不同以往主题的父子关系传奇,讽刺了与美国相关的一切包括媒体、电影、种族歧视等,探讨了重建华裔男性英雄气概的问题,表现出对中国文化的回归。无独有偶,汤亭亭在《中国佬》中表达了对华人移民先辈的敬意,其后发表的小说《孙行者》表现了对中国文化的认同和回归。该小说情节模糊,有迹可循的脉络是主人公惠特曼·阿新——一个20世纪60年代的嬉皮士组织戏剧演出的想法和到处流浪的过程。在小说的前半部分,惠特曼·阿新厌恶和否定自己的华裔身份,他的灵魂在无处可寻的迷宫中彷徨。在小说的后半部分,惠特曼·阿新突破了文化认同的心理障碍,在坚定自己成为一个剧作家的同时,开始从中国悠久的文化中汲取材料,以《西游记》为剧本的基本框架,融合《三国演义》和《水浒传》中的一些人物和故事元素,创造出并最终成功上演了他的华美大戏。但值得我们注意的是,赵健秀和汤亭亭在文学中对中国文化的回归并不意味着华裔全盘认同中国文化,也不意味着华裔终于心悦诚服地回到了中国人大家庭的怀抱。他们在创作中运用了大量的中国文化元素,但他们创造的是一个全新的华裔美国文化。

90年代以来,老一辈华裔作家汤亭亭的创作突破了抒写个人或家族传奇经历的藩篱,提升到对全人类福祉的关注。她于2003年发表的《第五和平书》表明了她创作思想的转向,为未来世界小说的创作指明了方向。初登上文坛的新一代作家可以根据自己的个人价值取向对中美文化进行自由选择,他们的创作呈现更加多元的趋势。我们撷取任碧莲的作品可见一斑。在《典型的美国佬》中,作为美国华裔的张家人为争取美国政治身份做出了努力和抗争,但在任碧莲后来的作品中,个人身份仿佛是可以随意穿上或脱下的衣服,有很多种可以选择的不同样式,华美身份的转化不只是转向主流这一个途径,还可以和其他少数族裔相互渗透。在《莫娜在希望之乡》中,张家后代已经完全美国化,但他们的美国身份可有多种不同变体:莫娜的姐姐想做中国人,但中国身份不再是华裔与生俱来的标志,她必须到大学去学习中国文化才能成为中国人。莫娜则皈依了犹太教,成了犹太人。由于文化不再决定个人身份,而是成为可以选择的成分,就中美文化而言,华裔作家可以根据个人的爱好,选择靠近,或者远离,也可以在两者之间任意选择自己的位置。所以90年代之后的美华文坛更热闹喧嚣,但受到评论界关注的寥寥无几,只有伍慧明、邝丽莎和注重语言实验的先锋派作家姚强受到些许评论,其他基本不为大家所知。

华裔作家身份和际遇的错置给他们带来了“乡关何处”的困顿,但也不断地磨砺他们,使他们成为真正的知识分子,书写和创作成为他们在喧嚣中思索和审视中美世界众生相的独立批判领域。他们用生命体验凝聚而成的作品表达了他们对中美文化“间性”的思索和态度,还表现了多重文化背景碰撞交错而诞生多种新意义的可能。

二、开采多重文化资源与拓展生存策略

双重的历史、文化背景长年累月沉淀下来的思想文化印痕往往不经意地跳跃在华裔作家的笔端,流淌在华裔作品的字里行间,无形中成为他们建构当下意义的符号和资源。有关中国文化的记忆被重新阐述并赋予新的生命,释放新的能量,成为塑造新的可能性的百宝箱,成为华裔表述自我、建构自我的重要资源与通向未来的坐标。但为了在双重文化的逼仄环境中打拼,抗拒被边缘化的境遇,跻身社会主流,华裔作家的成名之作往往是表达父子关系和母子关系冲突,以此象征中美文化冲突,凸显他们处境的尴尬无奈和在压抑中的奋起。赵健秀的《龙年》、汤亭亭的《女勇士》、谭恩美的《喜福会》等引起美国文学界关注的作品都具有明显的华裔特征和中国味道,因为“中国味道”一直是美国华裔文学在美国主流读者中的卖点,也是华裔作家在美国出版商和各大传媒机构追逐商业利润的迫使下崭露头角、安身立命的权宜之策。华裔作家成名早期的创作对中国文化元素的借鉴和利用打破了美国文学森严的壁垒,叩开了进入美国文学殿堂之门,开启了华裔文学勃兴之路。

身处多元大熔炉的美国,多样化的社会文化背景赋予华裔作家更加开阔的视野。他们积极主动地吸取其他族裔文化和主流文化的精华,并根据个人创作的需要对它们进行选择以转化为为其所用的文化资本,大胆地借鉴、吸纳和采用中西方现当代文学非凡的艺术表现手法,融百家之长,铸自我之独特。陈耀光的小说《在生前你要把所有东西吃个遍》围绕主人公克里斯托弗·王和他的大家庭里的人际关系展开故事,借鉴现代派意识流的叙事手法讲述了主人公和其家庭在20世纪50年代至70年代在唐人街的生活经历,展现了他们探寻自我的过程。但主人公的家不是华人传统意义上的家庭,它是一个“组合式家庭,构成这个家庭的不是血缘亲情而是契纸身份、叔叔阿姨、孤儿、秘密、创造、伪装”,但这个家庭却可以声称:“我们是新人。我们是新的基因海洋。东方,西方,我们是海啸。”[6]小说中的华裔通吃所有的可以吃得下去的食物,美国的、中国的、西班牙的、法国的、黑人的。这暗喻华裔美国人吸纳各种文化元素为我所用,建构无所不容的华美文化,实现多文化杂合的理想。如小说中的玛丽阿姨在别人遇到困难的时候都会说“多吃点,在有生之年,因融百家之长才是解决自我问题之关键”。

随着时代推进和作家对世界体悟的深化,华裔文学在题材的拓展、文学境界的提升方面有了很大进展,在美国文学体系中的各个文学类型中我们都可以寻迹到它们的踪影,听到它们的声音。姚强的第一部短篇小说集《夏威夷牛仔》中的很多作品还属于传统意义上的华裔题材小说,后两部短篇小说集中的作品情节则逐渐淡化,内容也逐渐虚化,突出文字本身的效果,不像小说,更像散文和诗歌。第二部小说集《我的症状》分为六个部分,第一部分中的作品尚有叙事成分,其余的短篇大多只有一段,有的只有一句话。第三部短篇小说《我的心是那永远的玫瑰纹身》,诗话倾向表现得更为明显。小说集中有一个无标题的短篇,实际上是一首很好的意象派短诗:“雨水在蟋蟀身上抹了釉彩,他们晶亮的长腿在水玻璃的早晨颤动。”[7]

谭恩美的小说擅长通过描摹母女间丝丝缕缕的情感纠葛和恩怨情仇,来探讨美国华裔在中美文化冲突中的抉择。但谭恩美于2005年发表的《沉没之鱼》一改以往的创作主题,在题材和类型上实现了跨越性的飞跃。小说的叙事者陈璧璧在故事开头即已莫名其妙地死亡,她以幽灵开口说话的方式,向读者讲述了美国旅行者们的离奇遭遇,因此被认为是一部幽灵小说。其他华裔作家也在其创作中不断地实验和创新,如邝丽莎创作系列侦探小说,吴家球创作科幻小说。文本叙事类型的多样性和华裔作品不断地推陈出新使美国华裔文学拥有持久的光彩和活力。

随着全球化的纵深发展,越来越多的美国华裔文字工作者利用自身的文化优势和书写视角不断去开采多重文化资源,拓展生存策略,用他们的笔去写他们的生活、他们的世界、他们的感受、他们的贡献和他们的喜怒哀乐。他们在通过书写表达华裔心声的同时,也为华裔打开了能够向外张望的一扇扇窗子,使他们能够管窥美国这个“熔炉”的社会全景,也为外面的人打开了可以望进去的一扇扇窗子,使他们能够了解华人社会,当然,也使我们这些在祖国生活和工作的人有机会透过这一扇扇窗子,去了解身居另一端的炎黄子孙的生活百态,去了解令各族裔追梦又梦碎的国度。

三、从身份困扰到哲学思考

华人从踏上美国这片土地之日起就面临着身份困扰,因为移民或流散意味着远离故土、跨越国界、远走异国他乡。不管他们的跨界行为是无奈的选择还是自我理想的达成,它首先意味着切断了与以往生活联系的纽带,包括家庭、朋友和祖国,也意味着原有文化身份和民族文化根基的瓦解。这种切断和瓦解使华人移民暂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自由和解放,但美国主流社会对他们的排挤和不屑很快就使他们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和寂寞,从而开始怀念远离的故土,心中燃起浓浓的乡愁,但故土难归,不得不深处异乡。发生位置的错位,失去了内在精神依存的根基,华人移民像断了线的风筝,处在一种漂浮的失重状态。“这些年来,我一直将真正的自己严严实实地罩住,竭力将自己缩成一个小小的黑影,所以谁也抓不住我,我悄无声息地度日。我的自我失落,似乎好久好久了。”[8]这是《喜福会》中母亲映映·圣克莱尔对自己在新环境中无所皈依的体验和感受。如当代美国文坛新移民的当家花旦——严歌苓所述:“他们就像一个生命的移植——将自己连根拔起,再往一片新土地上栽植,程度不同的水土不服在所难免。”[9]落寞、孤寂、漂泊无依是他们共有的生存体验,痛苦和孤立无援成了他们无法逃脱的困境。自由后的失重感使他们产生了精神焦虑和对“我是谁”“我将去向何方”的反复追问。

美国华裔所面临的身份问题较之他们的父母辈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大多受过良好的美式教育,离开唐人街,进入了白领阶层,言语、行为、举止高度美国化,看似融入了美国社会,然而他们“香蕉人”的体貌特征决定了在白人世界中的边缘地位,决定了他们无法摆脱总是通过别人的眼睛看自己的感觉。遥远而陌生的中国不能帮助他们构建完整的民族与文化身份,充满吸引力的主流社会又排斥他们,双重的“他者”身份使这些土生华裔美国儿女们陷入生存的尴尬境地,进退两难,无法自拔。在美国出生成长的当代华裔作家汤亭亭、谭恩美、任碧莲、赵健秀等和其他华裔一样承载着被撕扯、被分裂、无所依附的精神漂泊,承受着身份焦虑所引发的内心困扰、彷徨和痛苦。写作对于他们来说成为自我泅渡的方舟,他们将自身特殊的文化背景、自身独特的生存和生命体验转换成一种与众不同的优势,并利用它们进行创造性的精神活动,在人类文明史上留下不朽的篇章,丰富了人类关于“自我”和“身份”的探讨和追索。

身份是形而上的思考和形而下建构的统一体,华裔作家在文学创作时积极地转换处于“流亡”状态的身份和际遇,抓住身份是一种建构的特性(Fluidity),通过杂糅这一后殖民手段,他们缔造一种崭新的、独特的、混杂的自我文本空间,以建构一种新型的、“居间”的、“杂化”的文化身份。但这种“杂化”并不是简单地把二者结合在一起,而是“华裔在与美国霸权文化话语斗争的过程中对中美两种文化进行部分继承、部分地修改、部分地创造出来的”[10]。汤亭亭的《孙行者》、谭恩美的《接骨师之女》和任碧莲的《典型的美国佬》等作品通过塑造一批全新的华裔形象向大家展示了建构一种超越过去与现在、东方与西方、种族与性别等多重二元对立的新型身份的可能和路径。他们要做的不仅仅是揭示华裔美国人在生活中面对的诸多矛盾和困境,而是利用独具风格的话语,超越符号认同的屏障,摈除焦虑,探索多元文化背景下重建文化身份的深度模式。所以,他们的文本书写不仅具体描述华裔整体的生存处境,还揭示华裔在时间和空间错置的语境下追求生命意义的完整和建构身份属性的精神特质和哲学思考。

在多元文化不断碰撞和交流的大背景下,我们正迎来一个文化多元性、竞争性与消融性并存的世界景观。从事文学创作的作家对于时代的气息有着更为敏感的触角、更为成熟和深刻的体悟。因此,当代华裔作家根据自我不同的人生体验从自我迷茫到自我认同再到自我超越,把处于两个世界之外、两种文化之间的无归属状态转变为连接两个世界和两种文化的力量。他们创作主题轨迹的演变表达了新时期华裔作家创作的理想境界:一个非此非彼的白人或有色人,而同时又有可能是一个真正拥有资格的美国人或是他想成为的人。随着现有华裔作家队伍的多元化发展,华裔文学创作将更容易融入美国文学的主流,并超越族裔文学的藩篱继续开拓新的创作领域,为世界文学增添更丰富、更精彩的内容。

[注:本文为河南省科技厅软科学项目(162400410102)和河南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2015BYY016)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1]王宁.流散写作与中华文化的全球性特征[J].中国比较文学,2004,(4):2—14.

[2]Chin,Frank.“Food for All His Dead”[A].Asian-American Authors[C].Eds.Kai-yu Hsu,Helen Palubinskas.Boston:Houghton Mifflin Company,1972:53.

[3]汤亭亭.女勇士[M].李剑波,陆承毅,译.桂林:漓江出版社,1998:42.

[4]Wong,Shawn.Homebase[M].New York:I.Read Books,1979:1—2.

[5]汤亭亭.中国佬[M].肖锁章,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0:196.

[6]Chan,Jeffery Paul.Eat Everything Before You Die[M].Seattle:U of Washington P,2004:3,214.

[7]Yau,John.My Heart Is That Eternal Rose Tattoo[M].Santa Rosa,CA:Black Sparrow Press,2002:126.

[8]谭恩美.喜福会[M].程乃珊,等,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0:59.

[9]严歌苓.少女小渔[M].沈阳:春风文艺出版社,1998:340.

[10]程爱民.20世纪美国华裔小说研究[M].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10:100.

责任编辑 宋淑芳

责任校对 张慧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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