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历史”精神在当前文化多样性中的价值体现

史　磊

(武汉大学　历史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2)



“世界历史”精神在当前文化多样性中的价值体现

史磊

(武汉大学历史学院，湖北武汉430072)

摘要：当前文化呈现出的多样性是世界历史精神与现代性文化作用的结果，从本质上看文化多样性展现的是孤立于人本身之外的他性问题，蕴含的是文化大环境下跨越地域界线的文化观念沟通及多元文化共存繁荣的状态。现代文明的井喷式发展在丰富了世界文化结构的同时，也使人类文化多样性陷入衰落当中。当前时代下的实践负化效应给人们敲响警钟，使之重新思考文化多样性的重塑之路，反思世界历史精神在现代文明中的价值体现，探寻在地域环境等客观多样性背景下文化多样性的演化进程，从而实现人类文明在世界范围内的共存与繁荣。

关键词：世界历史；文化；多样性；价值

引言

在全球现代性深入发展的背景下，世界历史精神的展演呈现出全新的态势，基于人类各民族共存依赖、互通交流的文化大环境得以形成，落后的地方狭隘主义和民族自闭意识退出历史舞台。民族情感共鸣与心灵诉求已拓展至全球范围，而网络信息技术在民族互动交流上发挥着愈加明显的作用，[1]这必定是一个多民族文化与世界历史精神互相渗透融合的文化多样性时代。国家主席习近平在2015年3月28日的博鳌亚洲论坛开幕式上对文化多样性的意义做出肯定，指出在当前复杂的国际形势下，经济全球化的深入发展推动着世界多元文化不断趋于整合，国际格局和国际秩序的动态调整以及社会信息的快速更新都为文化多样性发展创造了条件，使之成为世界历史精神的主题。然而，多样性通常会伴随着矛盾性、冲突性、差异化的存在，由于全球的现代性发展呈现出明显的地方化，世界互联网又会对这一特征构成扩大，导致文化多样性内部的矛盾与隔阂日益凸显出来。对此，直面当前时代下的文化多样性状态，我们必须实现实践哲学层面的认知超越，对眼前的文化多样性困境与内在矛盾进行剖析解答，找寻世界历史精神的价值真谛。

一、文化多样性的当代内蕴理解

(一)演绎全球现代性世界历史精神发展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将文化定义为当代知识经济发展、认同、社会凝聚等各类争论的核心，这在《世界文化多样性宣言》中有所体现。世界历史精神在当代的价值体现以及世界价值观的核心无疑都是通过文化多样性呈现出来，[2]从文化多样性的现代实践来看，人类当代价值观念及发展理想通过世界各民族和谐以及文化共存体现出来。从联合国宣言中我们可以看出，文化多样性不仅是现代性发展的必然趋势，更是人与人、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之间多元文化价值的整合，体现了社会存在以及人身发展的基本特征。

全球现代性的发展演绎了世界历史精神在现代性发展下的详态，形成现代性时代的理性与文化构架。[3]而现代性文化构架的产生则是文化遗产在不同地域环境下相互作用的结果，展现了文化构成要素、价值要素的演变过程。在人类的现代性社会当中，文化架构通过将某种文化因素渗透到传统当中，并以其独特的存在方式对民众的日常生活形成影响。由于现代性文化构架着眼于全球范围，既整合了世界历史的普遍性与地方化特征，又兼顾了两者之间开放的互动交流，成为世界所有民族文化、价值观念、制度、地点等多种要素的集大成者。多种文化架构通过彼此之间的有效联结，塑成多元化的解释主体，文化形态的多样性正是得益于主体对客观世界的实践改造。[4]美国是一个民族文化极为复杂的国家，单人口超过100万的民族就超过了30个，其少数民族还有更多，在这个种族文化的大熔炉里，是历史的前进步伐推动了彼此之间的多样化共存。从南北分裂到统一战争，主体对地域限制的客观改造，成就了美国多元化的种族文化。在全球性的促进下，文化的地域界线趋于模糊，文化表达方式日渐多元且持续更新，打破了过去或同质化或杂交化的世界文化格局。

(二) 释放世界民众价值观念与国家意识形态

文化多样性得益于文化全球化对民族国家文化权的有效规制，不同国家内部的民族成员在文化全球化的影响下，倾向于释放民族价值观念，强硬的意识形态得以软化，这对文化的商品化、世俗化都是有效的冲击。由此,国家内部封闭式的文化意识形态被冲破，表达方式也趋于多元化，展现出了世界民族文化的自由空间，增进了全球范围内的文化互动交流，从而增加了文化多样性。美国内部的种族歧视问题在现代化发展进程下得到有效解决，[5]其内部成员的不懈努力是值得肯定的，但也应注意到当前世界文明、文化全球化对内部不合理种族制度的冲击，种族成员对世界文化的有效认知重塑了自身的种族意识形态，从而爆发出有力的种族平等维护观念，这对种族歧视的冲击是最为直接的。

(三) 整合人与人、人与自然、人与社会间多元文化价值

文化多样性本身就依存于人与人、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之间的多元文化价值整合。[6]西方学界将多元论的产生归结于其存在的内在本性，而非单纯是在人的作用下呈现出的实践问题。从历史人类学的意义上讲，文化的概念可谓包罗万象，将整个人类社会所呈现出的宗教信仰、制度规范、主题形象、秩序法则、叙事载体等纳入其中，而这些文化元素不可能是独一无二的，必然是多元文化价值的整合体。文化的概念存在于不同的生活方式中，不同的民族中，不同的部落中，而这些文化样态都具有独特性。换言之，这些特色鲜明的文化样态赋予了种族群体特定的生活方式、特定的价值取向，象征了某一群体的身份标志。将文化作为种族群体的规范手段存在一定的可行性，这是因为文化本身包含了一定的政治信息，也具备了一定的政治规范效力。在不同的生活方式融合成为多元文化之后，群体的生活表象必定会借助自身的权利以获得社会的价值理解。因此，对某一文化的认同也就代表着对同类文化体系下民众的规范存在合理性和可行性，由此文化之间的优劣比较与彼此规制也就失去了意义。在这种背景下，种族中心主义也即一种文化对另一种文化的凌驾行为，两种文化之间的对立比较行为都会失去存在的价值，因为这种行为本身的立足视角在于文化外部的规范标准，而非文化内部。在美国内部长期存在的种族歧视问题归根结底是因为白人种族企图以不同的文化标准规范两类不同的种族文化，企图将白人种族文化凌驾于有色种族之上，这种典型的种族中心主义从出发点开始就注定了错误立场的存在，这与文化多样性本身的价值是相悖的，也注定了终将退出历史舞台的结局。因此，文化多样性的本质意义在于构建不同生存主体之间的平等基础及权利依据。

(四) 在现代文化多样性中美国历史精神的价值走向

美国历史的曲折性发展使其文化具有极强的兼容性，[7]来自不同种族、不同肤色、不同宗教背景的多种文化交叉融合，共存于美国多样性文化体系中，美国对各时代涌现出的思潮采取兼容并蓄的态度，这也造就了美国思想文化百花齐放、七彩纷呈的局面，美国历史的这种兼容性在现代文化多样性中体现出了极高的价值。其一，美国无疑是当前世界上经济、科技最发达的国家，这吸引了大量外来人员的注入，世界范围内的多种文化元素也随之进入，在美国文化的大熔炉中这些新注入的文化元素何去何从成为我们不得不考量的问题。其二，信息化发展使得全球范围内的文化共享成为可能，同时也使得文化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和态势迅速发展、扩展，在这一背景下美国如何对纷繁复杂的世界文化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如何鞭策本土文化紧跟世界文化发展步伐，这些也是美国文化多样性发展不容忽略的问题。回顾美国历史精神下的兼容性态度，其在解决以上系列问题上无疑是最好的方式，要掌握好在现代文化多样性中美国历史精神的价值走向，就要直面其与现代性发展冲撞中暴露出的问题，并给予有效的转型策略。

二、文化多样性世界历史精神现代价值体现下美国的实践困境

(一)现代性文化秩序的构建存在迷茫性

在现代性发展的世界格局下，多样性的文化格局如何构建，世界历史精神如何在实践中寻求价值突破都是当前亟须面对的问题。[8]20世纪90年代美国内部爆发了多元文化主义与文化保守派之间的理论大战，其核心问题就是在面对美国多民族、不同族裔的现实局面时文化多样性的走向。多元文化主义认为美国多种族的客观事实造就了文化的多样性，不同种族之间的文化理应具备平等的基础；而文化保守主义则认为过于分散的文化构架对美国国家认同的冲击是巨大的，甚至会导致国家解体。现代性社会中文化秩序的构建终究是对人与自然世界秩序的直接体现，在这一秩序下人类面对认知度不够的问题时，迫切要求社会通过现代实践的方式给出相应的解决策略，而社会在这个过程中对认知度不够的现实问题采取的则是刻意规避的态度。在这一状态下世界的发展走向必定与人类的认知程度大相径庭，人对社会的融入度随之下降，文化之间的互动交流、价值理解也日趋渺茫。最终，人类对世界的重构结果实际上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他者”，而非本初意义上的“他世界”，这一建构过程与构建多元文化秩序中存在的迷茫性是相随的。文化秩序的建构无法与现代实践相脱节，且在生存进化中持续处于挣扎状态。文化迷茫是文化秩序构建的唯一出路，这决定整个过程绝非是文化秩序“他者”的构建。文化秩序的他者在实践中处于不可控、不可测状态，这对文化多样性的影响并非良性，要意识到他者的不确定性、不可测性注定会使文化本身处于惶恐之中。文化秩序通过对“他者”的姿态超越，将文化多样性的存在方式裁剪于隐形之中，最终表现出来的就是不可协调性、不可界定性、不合逻辑性、不连贯性、非理性等特征。

(二) 文化多样性的现代实践存在狭隘性

文化现代性的定义为：通过设计、操纵、管理、建造而形成并由此延续的文化。文化秩序的界定权利是通过社会实践来实现的，其本质上还是文化权利的范畴，换言之，客观存在的文化迷茫以及文化混乱并没有得到实质性解决。从本质上讲，现代实践存在的本初目的是为彻底解决社会矛盾，精确界定是其最明显的特征，对一切不精准的定义实行摧毁式的压制和消灭。现代实践的存在意义是为了填补文化多样性赖以生存的社会空间，而非是地域空间上的客观征服。这导致文化多样性赖以生存的社会空间被强制剥夺，其流动性特点也不复存在。因此，对文化多样性造成无虚空状态的正是社会实践，而非自然，这表现在社会实践的自然倾向上就是狭隘性。美国的文化体系融合不同肤色、不同语言、不同宗教背景下的种族特色文化，呈现出多样性，但究其本质终归都是对美国产生国家认同的群体或个人，也就是说这部分文化虽然在历史的进程中始终持有部分特色性，但毋庸置疑的是都会在美国文化大熔炉中被逐渐同化，使这些文化元素具备同质化。在现代性文化秩序中，同质化之物找寻到了生存空间，而差异化、不可同化之物则处于无地可容的状态。

(三) 文化多样性与现代性发展对立矛盾

国家层面的文化多样性指的是存在于现代性国家“他者”中的文化，现代实践中将现代国家的他者定义为无人之地或纷争之地，这一定义并不妥当。现代国家主权对定义的界定有直接规制作用，现代国家的他者在自我定义上难以通过权力来实现。这一颠覆性现象表面上展现的是对文化秩序的重塑与巩固，但实际却造成了文化多样性根源上的破坏。思想层面的文化多样性指的是存在于现代思想“他者”中的文化，强调了认知多样性、多元性及多义性，现代思想主权在自身定义的界定上不仅具有完备的资质条件，且能使定义与思想发展的逻辑需求相适应。因此，在面对不明确、不可测之物时通常表现出过激或不足的行为反应，表现在特点上就是行为失范性与不可知性，受到这一方式的直接影响，思想他者的观念出现了发展变化上的阻碍。美国爆发的奴隶战争、南北战争其根源就是现代性发展与历史文化的冲撞结果，制度、生产、生活需求等多元文化与现代性发展之间存在了不可协调矛盾，长期之下势必会推动社会变革，重塑现代文化秩序，在满足一定条件的前提下，寻求两者的平衡点。现代性文化的客观存在与文化多样性之间形成了对立矛盾，这种隔阂局面并不符合现代性发展对和谐的需求。现代性实践发展的可行性同时也将一项不可行的任务呈现在社会面前。[9]这种需求在客观上具有一定的理性，也正是在现代实践中无处不在的文化秩序对世界历史精神的价值体现形成了规制作用。

(四) 现代文化多样的发展受地方化阻滞

文化多样性在现代性社会中的发展之初就注定了会受到地方化的阻挠，不同地域、不同种族之间的文化界限虽然趋于融合，但这一差异却是客观存在的。全球现代性对文化多样的发展虽然起到了一定的推动作用，但在现代民族国家实践结构转换层面上又出现了新的瓶颈，这一困境的产生源自于民族国家内部成员对生活状态、文化层次的自主选择。现代民族国家既是政治共同体，又是文化共同体，这一双重身份决定了其在发展过程中必然会形成自有的文化主权。现代民族国家存在的意义正在于通过创造文化共性需求实现对政治共同体的维护，体现民族内部团结的核心价值。齐格蒙德·鲍曼将国家定义为有权利、有条件在特定地域范围内通过制定规章、准则从而对内部主体形成约束的机构。而这些规章、准则的意义就在于提高主体行为的规范性、确定性、秩序性，也就是构建有效的秩序。现代新民族国家的构建必然伴随着文化改革运动的全面开展，其目的在于消灭未来发展中的差异化因素与不可测因素。因此，现代国家的存在实际上剥夺了文化共同体的自治权，而地方或组织机制也遭遇了废止。文化多样性赖以生存的社会基础也随之被削弱，文化多样性自身的生产与发展变得寸步难行。

三、世界历史精神文化多样性价值现代实践中美国的路径走向

(一)构建具有文化多样性现代秩序的“共同安全”之路

全球化时代背景下，不同国家、不同民族之间，不同家庭、不同社会之间的安全实现了紧密连接，这是当前乃至未来社会安全发展的大势所趋。国际形势日益复杂，机遇挑战共存于全球化时代，人类必须直面文化多样性在现代实践中表现出的困境，重建现代性的文化多样性，将人类共同安全作为文化新秩序的构建准则。美国9·11事件体现了技术力量在团体或个人应用下所暴露出的危险特质，对技术力量的大规模应用以及对科技的精准把控在过去只存在于国家、政府的层面，而目前已经从政权手中脱离开来，个人或团体在政局中的角色愈加重要，因此构建全人类层次上的共同安全具有迫切性，在此基础上形成共同安全下的文化多样性共同体成为现代实践的核心依据，可以总结为：

其一，共同安全下的文化多样性为社会实践、行为自由提供基础条件。基于共同安全的文化多样性是推动人类文化现代实践变革与创新，探索人类安全存在的哲学价值体系，是催生多元文化在现代实践中自我反思、自我批判、自我重建的先决基础。

其二，促成文化多样性在现代实践中的观念重塑从本质上讲是对总体性安全价值的寻求，在重建中要把握好人类对共同安全的同一性及确定性高度，并将共同安全的文化多样性及价值观念融入社会实践当中。

其三，基于共同安全的文化多样性是当前现代化社会中生活、思想方式全新呈现的基础，人类面临着日益高端的科学技术，要对之施以精准的把控，避免沦为技术的奴仆，就必须要构建高度安全的文化多样性新秩序。

(二) 提高文化多样性在现代实践中的维度

文化多样性下社会价值规范的确立离不开文化整体性的支持，在现代实践中构建基于文化整体性的共同体是文化多样性新价值体系的先决基础。然而，由于文化多样性的生存空间遭到空前挤压，基于此的文化整体性意义大打折扣，难以呈现价值体系的基础角色。换言之，文化多样性在现代实践中的价值秩序已遭破坏。随着现代社会不断趋于世俗化，存在于人类个体中的文化价值理念难以系统化，只能以私人意识形态呈现，基于人类共同体的文化整体性被迫削弱，亟须社会通过不同领域之间以及内部的分工合作实现多元文化的有效整合。因此，在多元文化生存的领域创造满足差异性共存需求的文化多样性价值秩序就显得尤为重要。人类的生活领域被不断分割，行业分支逐渐趋于细化，而规章、准则则以更为具体的方式存在于各个细部、分支当中。现代文化多样性价值规范对差异化、领域化的满足主要表现为：第一，在多元文化生存的领域内部建立特定的文化多样性价值规范；第二，在文化生存的整体性领域中确立新的文化价值秩序，用以规范各种文化样态的现代走向。美国多元文化机制下，各种族内部呈现出多样的文化样态，其发展走向也是各具特点，那么在美国的多元文化主义体系中，既要在各种族内部建立适用的文化价值规范,又要将现代实践的维度扩展到整个国家范围，确立各种族文化共同适用的文化价值秩序。

(三) 整合文化多样性与现代性发展求同之路

社会秩序的同一性是多元文化生成培育的必备条件，从文化多样性的生存空间来看，社会的现代性发展是其孕育的基础。另一方面，社会的现代性发展下，人类的精神依托与情感信仰最终归之到多元文化当中，从这个意义上讲,文化多样性与社会的现代性发展存在交叉互融的关系，在彼此走向上也必然有求同之处。文化多样性中包含着社会实践的合理性与可行性，这对历史精神的现代实践具有指导意义，同时其多样性特征为不同的社会个体提供了情感归属的文化空间，激励着人类个体发掘自身推动社会现代性发展的潜能。因此，文化多样性是社会现代化进程中必不可少的价值基础。整合文化多样性与现代性的求同之路就是要在他者文化存在的现代性实践中确立文化共同性，只有包容了生存于现代实践中的各种他者文化，才能建立起满足差异化需求的多元文化共同体，才能实现最终文化自治权的共享。

(四) 基于人类共同性高度构建多样性文化

经济全球化的格局已率先成型而文化全球化的兴起亦是如火如荼，在这一背景下我们应当意识到限于某一国家或地域内的文化多样性已然难以跟随社会现代化进程的步伐。因此，构建基于人类共同性高度的多样性文化成为当前文化实践的迫切需求。而完成这一文化结构重组，文化秩序重塑的关键在于协调处理好文化多样性在地方化过程中的求同存异。前文提到地方化阻挠成为文化多样化实现全球化的主要因素，因此,找寻不同地域文化与文化整体性的契合点，消除地方化对多样性的影响是多元文化构建的核心点。在文化多样性现代秩序重建中，应结合文化多样性的客观发展规律，并从社会民众对文化多样性的切实需求及亲身体验中找寻切入点。美国历史的复杂性体现在多种族文化共存以及文化自主权的战争当中，种族文化越为复杂，民众对文化的需求也就越为杂乱，文化多样性基础上的文化秩序重建也就越具有挑战。在美国历史的进程当中，存在过奴隶制度、种族歧视等不平等的文化规制，在现代性实践中理应将人类的共性需求作为文化秩序重建的准则，避免再现曾经的不合理文化体系。文化多样性是“现代性文化”历史实践合理性的产物，[10]从整个人类精神发展的高度培育文化多样性价值，一方面要在现代实践中超越民族国家、资本逻辑、全球现代性等要素的种种阻碍，为人类的共同进步创建文化家园。另一方面，人类本身在进化过程中要把握好精神价值的走向，从而实现自我精神的超脱，将个体文化意识注入文化多样性中。

总之，文化多样性在现代实践中的走向问题是当前及未来文化发展的核心问题，社会现代性发展下只有扩展文化多样性维度，提高文化多样性高度，对原有的文化秩序进行反思与自我批判，重塑符合人类整体需求的文化价值家园，才能使文化多样性更好地融入到文化全球化当中。在这个过程中顺应社会实践发展走向，融入世界历史精神的价值体现显得尤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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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周文华.世界文化多样性的形成、意义及困境[J].齐鲁学刊,2014,(1).

[8]张丽娟.文化多样性的运行机理与现代境遇[J].重庆社会科学,20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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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张丽娟.文化多样性的现代境遇与实践超越——“世界历史”精神的价值理解[J].学术探索,2015,(9).

〔责任编辑：葛萌〕

The Value of “World History” in Nowadays’ Cultural Diversity

SHI Lei

(School of History, Wuhan University, Wuhan， 430072, Hubei, China)

Abstract:Nowadays’ cultural diversity is the combined effect of the world’s historical spirit and modern culture. In essence, cultural diversity is an otherness, isolated from humans, which contains cross-region communication of cultural concepts and prosperity of multi cultures. The blowout development of modern civilization has enriched the cultural structure of the world, and caused the diversity of human culture in decline as well. In the present era, with the negative effect as a wake-up call, we should rethink the reconstruction of cultural diversity and the value of the world’s history and spirit in the modern civilization, so as to explore the evolution of cultural diversity in the context of regional environment and achieve the coexistence and prosperity of human civilization in the world.

Key words:world history; culture; diversity; value

中图分类号:G0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723X(2016)02-0136-05

作者简介:史磊(1985-)，男，河南汝州人，武汉大学历史学院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世界史、美国史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