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首都居民休闲现状与城市休闲功能定位

2015-12-30 06:26副教授副教授北京物资学院北京101149
商业经济研究 2015年29期
关键词:收入水平工作日被调查者

■ 郭 茜 副教授 庄 菁 副教授(北京物资学院 北京 101149)

引言

休闲空间布局与规模在一定程度上取决于休闲需求,当人们的休闲需求续集到一定程度时,就需要特定的休闲设施满足参与度高、集中度高的休闲活动。时间和货币是度量休闲需求强弱的有效尺度,在其他条件相同的前提下,休闲需求越强,投入的时间和货币越多,反之则越少。有了休闲需求才需要城市具备休闲功能。本文从时间、空间和经济三个要素入手分析北京市居民休闲需求的现状,然后根据居民休闲需求的现状,分析在城市规划中应该注重哪些方面的休闲功能。

笔者利用中国人民大学休闲经济研究中心在2006年和2011年开展的时间分配调查结果,研究了北京市居民的休闲需求。该调查以时间为尺度记录了人们如何将24小时分配到各种活动中。根据活动性质不同,被访者的活动分为四类:工作(学习)时间和通勤(通学)时间,个人生活必需时间,家务劳动时间,自由支配时间,其中自由支配时间用于满足人们的休闲需求,主要调查了16种休闲活动时间利用自由支配时间情况。

从时间看休闲需求现状

(一)休闲时间减少引发城市休闲功能注重高品质和便利性

2011年被调查对象自由活动时间低于2006年。2011年北京市居民休息日和工作日的日均自由活动时间分别为427分钟和220分钟,2006年北京市居民休息日和工作日的日均自由活动时间分别为435分钟和206分钟。与2006年相比,2011年工作日和休息日的日均自由活动时间分别少14分钟和8分钟,相当于2011年比2006年全年少休息3天。

(二)休闲时间性别鸿沟逐渐缩小且城市休闲功能与定位融入女性元素

虽然男性和女性日均自由活动时间均出现了不同程度下降,但是二者拥有的休闲时间总量差异逐渐缩小。2011年男性休息日的日均自由活动时间比女性多98分钟,在工作日则比女性少7分钟;2006年男性休息日的日均自由活动时间比女性多104分钟,在工作日比女性多14分钟。虽然在休息日,女性的日均自由活动时间均少于男性;在2011年女性在工作日的日均自由活动时间却反超男性,这使得女性与男性全年自由活动时间差异由2006年的10天缩短至2011年的6天。

(三)老中青休闲时间分布差异显著

在同一个年龄段中,在校生与在职人员时间构成存在较大差异,不具备可比性,并且在校生的年龄大部分是18岁以下,因此本文仅研究18岁以上在职人员不同年龄段被调查者休闲时间。根据联合国对人类年龄分类方法,笔者将符合要求的被访者分为三类:青年(18-40岁)、中年(41-65岁)、老年(66岁以后)。随着年龄上升,休闲时间呈现增长趋势。较休息日相比,这种趋势在工作日更加明显。以2011年为例,在休息日,青年、中年和老年人日均休闲时间的比值为100∶100.72∶119.22;而在工作日,青年、中年和老年人日均休闲时间的比值为100∶152.90∶291.70。除了老年人之外,其他年龄段的被调查者2011年休闲时间比2006年有所下降。2011年,青年和中年在工作日的休闲时间为162分钟和249分钟,分别比2006年少7分钟和16分钟;青年和中年在休息日的休闲时间为422分钟和425分钟,分别比2006年少5分钟和24分钟,相当于2011年全年,青年和中年人分别比2006年少休息1.5天和4.8天。

表1 休闲活动种类的划分

从空间看休闲需求现状

为了能从休闲空间的角度研究北京市居民休闲需求,笔者根据活动空间不同,16种休闲活动分为室内活动和户外活动;根据是否需要休闲设施,16种休闲活动分为,无需设施活动和有需设施活动。具体划分如表1所示。

(一)休闲空间单一化且室内休闲活动是主流

笔者利用户外活动参与率以及户外时间利用率两个指标研究被调查者户外活动开展情况。户外活动参与率是指在被调查期内参与户外休闲活动的人占整体的比重。计算公式为:

户外时间利用率是指户外休闲时间占全部休闲时间的比重。计算公式为:

被调查者户外休闲空间使用情况具体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第一,户外活动参与率不及五成比比皆是。调查结果显示57.03%的被调查者在调查期内(两周时间)没有参加过任何户外活动。青少年组在两周内未参加过户外活动的比例远高于中老年组,其中青年组未参加户外活动的比重最高,占该组总数的67.26%,老年组没有参加户外活动的人最少,仅占该组的30.96%,虽然各年龄组在休息日户外活动参与率均有所提高,但是青少年组仍有一半以上的人没有机会参过户外活动。男性与女性在工作日参与户外休闲活动的比例基本一致,参与率在31%左右;男性在休息日户外活动参与率比女性高5个百分点。第二,户外休闲时间利用率不及20%。8成以上的休闲时间在家中度过,在户外的休闲时间不足2成。相比之下,在休息日,户外时间利用率略高于工作日,但是以“宅在家”为特点的休闲时间利用方式并无显著变化。从户外时间利用率的年龄差异上看,青少年的利用率明显低于老年人。以2006年为例,少年组户外时间利用率为13.5%,低于老年组9.1个百分点,2011年少年组的户外活动利用率虽比2006年略有提高,但是仍低于老年组7.1个百分点。从户外时间利用的性别差异上看,男性和女性没有显著差异,基本维持在14%-16%之间。

总之,人们更偏爱在家中享受休闲时光,户外活动参与率和利用率均偏低,来到户外休闲空间的机会较少。对于研究者而言,需要找到导致休闲活动参与率偏低的原因,积极引导人们从家中走出来,到社会中参与社会活动中去,提高户外活动参与率和户外时间利用率。

(二)户外公共休闲设施利用率低且仅三成被访者使用休闲设施

休闲是一种有益于个人健康发展的内心体验。内心体验是精神和物质相结合的产物,物质环境的优劣会影响内心体验的好坏。因此,人们休闲品质在一定程度上取决于物质条件。物质条件涵盖多方面的内容,而休闲空间就是开展任何休闲活动的必备要素,休闲活动的开展离不开休闲空间。休闲空间包括私人空间和公共空间,有些休闲活动需要在特定的空间开展,尤其是在公共休闲空间,只有这样才能在休闲中获得满意度较高的内心体验。为了更好地满足人们的休闲体育,笔者借助休闲时间分配资料分析人们对公共休闲空间的利用情况,为研究公共休闲布局与规模提供参考依据。

首先,根据休闲活动开展的空间将其区分为公共休闲空间活动和非公共空间休闲活动。公共休闲空间活动是指需要在特定的公共空间才能获得更好休闲体验的活动,比如游园散步。非公共空间休闲活动是指可以在私人空间开展并获得较高满足的休闲活动,比如看电视。调查中涉及到的16种休闲活动有4种活动属于公共休闲空间活动包括:观看影剧文体表演、观看各种展览、游园散步、体育锻炼。

其次,根据分类结果分别统计两类活动时间利用情况,计算公共空间使用率和公共空间利用率反映人们对各类休闲空间的需求和使用情况。公共空间使用率和公共空间利用率的计算方法分别为:

2006年至2011年之间平均公共空间使用率只有36.4%,换句话说,有六成以上的被访者在调查期内没有利用过公共休闲空间开展过上述4种活动。工作日公共空间使用率为27.7%,休息日公共空间使用率45.1%,高于工作日7.4个百分点。

2006年至2011年被调查者户外休闲空间平均利用率只有11.95%,这意味着人们仅拿出一成的休闲时间在户外度过。在休息日,人们对户外公共空间的利用率维持在13%左右,略高于工作日。

调查结果显示,人们对公共休闲空间的利用率与使用率处于偏低的水平,人们很少利用户外公共休闲空间,在有限的休闲时间里,很少利用户外休闲设施开展休闲活动。针对这一现象,研究者需要找到影响人们利用户外休闲设施积极性不高的原因,从而有针对性地制定相应的策略提高人们使用户外休闲设施的人次以及利用休闲设施的频率。

(三)游园散步、体育锻炼需求最大

在人们开展的4种使用公共休闲空间活动中(即,观看影剧文体表演、观看各种展览、游园散步、体育锻炼),每种休闲设施的使用情况也存在一定的差异。从参与四种休闲活动的频率上看,游园散步参与人次最高,2011年使用率明显比2006年高3-5个百分点;参与体育锻炼的人次位居第二。观看影剧问题表演和各种展览比率十分低下,工作日和休息日均维持在1%至3%的水平。

从投入四种活动的休闲时间看,仍然是游园散步投入时间最多,在休息日人均投入时间约为40分钟,在工作日约为17分钟;其次是体育锻炼,在休息日人均投入时间约为18分钟,在工作日约为9分钟。而观看影剧问题表演和各种展览投入的时间均不足三分钟。

鉴于人们对于参与游园散步和体育锻炼的积极性比较高,对于城市设计者而言,可以根据人口分布的空间特征规划适合人们游园散步、体育锻炼的休闲设施。

从收入看休闲需求现状

(一)被调查者基本收入分布情况

收入水平是影响人们休闲需求的一个重要因素,人们收入水平越高,增加休闲时间的愿望就越显著,休闲活动种类越趋于多元化、休闲空间的范围越广阔,反之亦然。在众多反映收入水平的指标中,税前收入是反映居民家庭收入水平的有效指标,2006年和2011年的休闲调查均采用该指标度量被调查者家庭收入情况。根据2006年和2011年的调查结果,对被调查者税前家庭收入进行分组整理,可以看出2006年和2011年收入的水平集中在5.00万元至9.99万元这个区间,从收入分布图(见图1)可以看出2011年整体的收入水平高于2006年,但是两年的收入水平均为右偏分布,如果用平均值反映各组的收入水平则会高估整体水平,采用众数或中位数这样的位置平均数比较合适,根据分组中位数计算公式得到2006年和2011年收入的中位数分布为:3.76万元和5.41万元。

为了便于分析收入与休闲空间的关系,笔者将收入和就业状态两个变量重新归类。具体操作如下:

第一,由于2006年与2011年收入的绝对水平存在差异,为了保证两年数据的可比性,笔者将收入的绝对水平,转换为收入的相对等级。计算各年收入的四分位数,然后将收入归为四组,收入相对等级与绝对水平的对应关系如表2所示。

第二,收入相同的情况下,在业者和非在业者的行为模式存在较大差异,为了保证研究的可比性,剔除不同就业状态对休闲需求的影响,笔者选择在业者群体进行分析。原始调查根据现有的就业状态将被访者分为7类,包括:工作、边作家务边工作、边上学边工作、无工作的人、专干家事、上学、待业和其它,为了便于比较在业者和非在业者的区别,笔者将上述分类归为两类,第一类为在业者,包括:工作、边作家务边工作和边上学边工作三种人群;第一类为非在业者,包括:无工作的人、专干家事、上学、待业和其它。

表2 收入相对等级与绝对水平对应关系表

图1 2006年和2011年税前家庭年收入分布曲线

表3 不同收入等级休闲时间的方差分析结果

表4 收入等级与休闲活动参与频次 单位:次

图2 休闲时间与收入关系图

(二)尚未到达争取更多休闲时间而放弃高收入的阶段

从理论上看,当劳动价格或收入水平达到特定阶段后,收入水平越高的人,越愿意放弃工作时间来换取更多的休闲时间。一开始随着劳动价格不断上升,人们愿意放弃休闲时换取更多的收入,但是随着劳动价格和收入水平提升,休闲时间变得稀缺,人们愿意放弃工作换取休闲,所以工作时间带来直接效用具有一个“拐点”。为了验证北京市居民休闲时间与收入水平是否处于拐点之上,需要检验假设1是否成立(见图2)。

笔者利用方差分析对比各收入等级之间是否存在显著差异,如果不存在差异,则认为收入不是影响休闲时间多少的因素,进而可以否定假设1;反之存在差异,可以进一步验证二者之间的变动规律是否符合假设1。表3的方差分析的结果显示,无论在工作日还是休息日,F检验对应的显著性水平均小于0.05,因此在0.05的显著性水平下,可以认为不同收入等级的在业者休闲时间不存在显著差异。由此可见,北京市居民的休闲需求尚未达到未获得休闲时间而放弃增加收入的阶段。

(三)高收入群体户外活动多样化

多样化的休闲活动需要充足的时间和收入作为保证,休闲活动的多样性和休闲时间及收入呈同向变动。在工作日,不同收入的群体由于受到工作的限制,不能充分开展各类户外休闲活动;在休息日,高收入群体在一定程度上摆脱了工作时间的束缚,收入对其的约束力小于低收入群体,因此他们可以充分地享受各种休闲活动。根据调查资料分别统计不同收入等级的被调查者参与4种户外休闲活动的频次以反映休闲活动多样化程度,结果如表4所示。在工作日四种收入等级的被调查者参与休闲活动的频次无显著差异,基本上维持在0.2次;在休息日,高收入群体参与休闲活动频次明显高于其他三类人群。与工作日相比,高收入群体休闲活动频次增长率最高,以2006年为例,休息日休闲活动参与频次比工作日高 0.37次。高收入群体在工作日由于休闲时间的限制无法参与多种户外休闲活动,在休息日以参与多项休闲活动的方式充分释放自身的休闲需求。因此,高收入群体的休闲活动更具多样性。

结论

(一)高品质和便捷性的休闲环境,在有限的时间内实现休闲效用最大化

从休闲时间的分析可以看出北京市居民的休闲时间并未展现出逐年增长的趋势,面对休闲时间逐渐缩短的问题,城市设计者需将品质和便利元素融入城市休闲功能中,一方面,让人们在既定的时间内更多体验、收获休闲的乐趣,增加高品质休闲项目;另一方面,缩短人们与休闲设施的空间距离,降低抵达休闲目的地时间成本。

(二)休闲功能体现差异化,满足不同性别和年龄人群的休闲需求

随着女性社会和经济地位的提升,包括时间在内的各种资源正逐步公平地在两性之间分配,在未来休闲市场中女性将拥有越来越多的话语权和影响力。城市休闲功能定位和休闲设施布局也要更多地融入满足女性休闲需求的元素。

中年和青年群体休闲时间分布的特点是休闲时间减少且受到制度日影响明显,老年人休闲时间分布的特点是相对稳定,老年人在选择休闲活动上具有更多的自由性。设计城市休闲功能时需要考虑到中青年人群休闲时间分布的特点,积极探索城市“5+2”的休闲功能。“5”指的是适合五天工作日的休闲项目,“2”指的是适合两天日的休闲项目,便于中青年人群结合自身休闲时间分布选择合适的休闲活动。

(三)增加公共休闲空间,积极拓展户外休闲功能

针对北京市居民户外休闲活动参与率低以及户外休闲设施利用率低的情况,在城市休闲功能定位中应该保证现有公共休闲空间的前提下,增加满足人们体育锻炼、游园散步的公共空间,并结合居住人口分布情况,为居民提供一些简单易用的户外休闲设施,拓展户外休闲活动的种类和范围,积极引导人们参与户外休闲活动。

(四)公共休闲空间服务大众,实现公共休闲平等化

北京市居民对休闲的需求尚未达到为多获得休闲时间而放弃收入的阶段,这表明北京市居民的收入水平还未处在一个较高的水平上。实现休闲需求的多样性在一定程度上还受到收入水平的制约。北京市公共休闲功能定位时,应更好地服务于大众,把满足公益性需求放在第一位,不能让高价格成为阻挡人们接触公共休闲设施的障碍,要让更多的人有机会接触各种公共休闲设施,公共休闲平等化。

1.郭茜.收入和时间双重约束下的休闲需求.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出版社,2009

2.郭茜.基于行动理论对休闲城市基本构成要素的研究.特区经济,2008(3)

3.王琪延.中国城市居民生活时间分配分析[J].社会学研究,2000(4)

4.魏翔.休闲时间与经济效率——来自OECD国家的证据[J].南开经济研究,2006(6)

5.Junyi Zhang,Harry J.P.Timmermans b,Aloys Borgers,A model of household task allocation and time use[J].Transportation Research Part B,vol.39,2005

6.Joyce P.Jacobsena,Peter Kooremanb,Timing constraints andthe allocation of time:The effects of changing shopping hours regulations in The Netherlands[J].European Economic Review,vol.49,2005

猜你喜欢
收入水平工作日被调查者
一个可供选择的全随机化模型
关于休闲的量的问题的考察
中等收入水平阶段居民消费结构对产业结构演进的影响——基于跨国数据的实证检验
法学院哪家最强
全面发展与提高消费力
高职学生社会责任意识调查报告
决定医生收入水平首先是市场因素
余姚市民幸福感民意调查分析
郑州局办理业务全程提速
你为何不能幸福地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