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 程 节
(广东石油化工学院思政部, 广东 茂名 525000)
传播视域下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宣传路径选择
秦 程 节
(广东石油化工学院思政部,广东茂名525000)
摘要:建国初期,中国共产党在宣传贯彻过渡时期总路线的过程中,依靠党在人民群众中历史形成的政治权威和政治认同,凭借自身政权系统的力量,通过组建宣传网络、舆论宣传与文艺渗透等多种方式,在“大众化”的话语传播体系中建立起执政党与人民大众思想连接的桥梁,成功实现了过渡时期总路线的“家喻户晓,人人皆知”,推动了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普及教育,提供了丰富的历史经验和现实启迪。
关键词:马克思主义大众化;过渡时期总路线;宣传路径DOI:10.13757/j.cnki.cn34-1045/c.2015.02.002
“马克思主义大众化”概念首次出现始于党的十七大报告[1],但中国共产党对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追求自党创立就开始了。一般而言,所谓马克思主义大众化,是指“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由抽象到具体、由深奥到通俗、由被少数人理解掌握到被广大人民群众掌握的过程”[2]。当前,学界对于现实条件下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意义、机制及传播路径的探讨成果比较丰富,但对历史条件下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经验研究聚焦不够,成果相对较少。基于此,本文拟以过渡时期总路线(以下简称“总路线”)的宣传为例,从传播学的视域重点探讨建国初期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宣传教育及其传播路径选择。
一、“总路线”宣传的可能性
“宣传”一般指“运用各种符号传播一定的观念以影响人们的思想和行动的社会行为”[3],或解释为“对群众说明讲解,使群众相信并跟着行动。”[4]党和政府确定的每项方针、政策,所要实行的任何措施,都需要通过有效的宣传鼓动工作,才能变成亿万人民群众的自觉行动。建国初期,中国共产党高度重视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宣传教育工作,毛泽东指出:要想完成重大的政治任务,就必须通过马克思主义大众化来进行有效的思想政治教育,因为“掌握思想教育,是团结全党进行伟大政治斗争的中心环节。如果这个任务不解决,党的一切政治任务是不能完成的”[5]1094。1953年9月,中共中央适时提出“一化三改造”为核心的过渡时期总路线。同年12月,中宣部正式公布经中共中央批准的《为动员一切力量把我国建设成为一个伟大的社会主义国家而斗争—关于党在过渡时期总路线的学习和宣传提纲》。之后,在全国各个阶层普遍掀起了学习贯彻总路线的热潮,人民群众在学习中不断加强对社会主义的认知、接受与认同。
“总路线”宣传教育能够顺利开展并掀起学习热潮,得益于三个基本条件:一是中共执政地位的确立。由于“我们已经在全国范围内建立了国家政权,而我们的党在政权中又居于领导地位”,因此,中共可以“在全国范围内和全体规模上来宣传马列主义,用马列主义教育人民,提高全国人民的阶级觉悟和思想水平,为在我国建设社会主义和实现共产主义打下思想基础”[6]。二是民众对中共政治权威和执政地位的高度认同。建国初期,中国共产党在极短时间内迅速医治战争创伤,积极开展城市民主改革,使“整个旧的社会经济结构在各种不同的程度上正在重新改组”[7]128,并在思想文化上逐步“肃清封建的、买办的、法西斯主义的思想”[7]15。这些惊人成绩的取得使中共及其领导层获得了此前任何执政力量都无法比拟的政治权威和群众支持。三是社会主义因素的不断增长。据1952年底统计,在工业总产值中,国营工业的比重已由1949年的34.2%上升到56%;农业方面,全国参加互助合作组织的农民已有40%,并已有几千个组织得较好的以土地入股的农业生产合作社[8];工商业方面,随着国家资本主义的逐步推行,资本主义工商业的公私合营已是大势所趋,“现在是应该也有可能大大宣传总路线和国家资本主义”[9]。社会主义政治、经济成分在各自领域都已开始居于主导地位,使向社会主义过渡任务的实现更具有可能性,从而为过渡时期总路线的宣传奠定了现实基础。
但是,宣传具有可能性并不意味着传播的有效性,要真正使党内外群众真心实意地拥护“总路线”,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就当时占中国绝大多数的农民而言,土改的成功使他们心情愉快,“以前是地主的天下,现在是我们的世界。”但有了土地后,农民“单干情绪高”,对“互助合作”心存恐惧,一般认为“农业社是背包袱,年年重”,对社会主义改造道路不理解、甚至彷徨。在城市,不少工商业资本家对“国家资本主义道路”顾虑重重,认为加工订货已经“不太自由”,公私合营就要被“溶解掉”,因此不甘接受“逐步过渡”。极个别资本家甚至把过渡时期总路线污蔑为“过刀时期总路线”,是“风声鹤唳,杀鸡取卵的政策”[10]。显然,要立即赢得工商业资产阶级对“总路线”的支持和拥护,也存在不小的障碍。就中共党内而言,从1950年底到1953年6月,全国共发展了107万名新党员,新建立8.2万个党支部[11],导致“新党员新干部太多太杂,新任务太多太紧,某些政策方面的前进太快太远,来不及准备,来不及学习”[12],这种现状当然也不能适应迅速发展变化的新形势。因此,推进过渡时期总路线的大众化、社会化的宣传教育,还必须借助有效的宣传策略和传播载体,才能真正将党的政策化为群众的自觉行动。
二、“总路线”宣传的路径选择
毛泽东向来认为:“我们的政策,不光要使领导者知道,干部知道,还要使广大的群众知道”,因为“群众知道了真理,有了共同的目的,就会齐心来做”。“善于把党的政策变为群众的行动,……这是一项马克思列宁主义的领导艺术”[13]。“总路线”公布后,如何“善于把党的政策变为群众的行动”,就成为马克思主义大众化宣传工作中的重中之重。
(一)依靠组织系统自上而下集中宣传。为准确掌握“总路线”的精神实质,中共采取了自上而下、由内而外的宣传方针,即“首先要在领导人物中讲清楚;在共产党内,也是先要在各级领导机构中搞清楚。不要忙于在社会上广泛的宣传。因为‘社会主义改造’、‘逐步过渡到社会主义’这些话,如果不讲清楚,很容易被误会为马上要实行社会主义。我们进行工作时要稳步前进,不能急躁。”[14]对于各地的宣传工作,中央要求:“各省、市党的委员会的主要负责人,应亲自领导和掌握这次学习。党的宣传部门应具体负责拟订切实可行的学习计划,及时检查学习情况,搜集学习中发生的问题,组织必要的解答和报告”[15]。在学习内容上,“首先要使大家对总路线作一个全面的认识,然后再作重点的学习”。“学习时间一般规定为两个月和三个月”,并要求“每一个党员、每一个干部除了自己认真学好之外,还应该对人民群众进行广泛的宣传”[16]。按照中央指示精神,各地各级党委“一把手”及宣传部门积极行动起来,东北局、西北局、华东局、西南局、中南局等各大战略区纷纷发出《通知》或《指示》,要求自上而下大张旗鼓地开展总路线的宣传教育。东北局组织了包括林枫、张秀山、张明远三位副书记在内的十二名主要负责同志分别到各国营工厂向职工做关于总路线的报告。华东局第一书记谭震林不仅到鲁、皖、苏、浙四省和上海市宣传总路线,还到松江县向基层干部作了关于总路线的报告。湖南省委书记周小舟也深入到一些县、区、乡,给广大基层干部讲解总路线。山西、山东、河南等省都抽派大批干部组织检查团分赴农村指导总路线的宣传与贯彻[17]。据1953年12月的统计,各地参加和接受总路线学习宣传的人数,广州市达120万人,重庆市达40万人,南京、镇江、苏州、无锡等十一个城市达180多万人[18]。华东地区,“1953年11月间,举行了全市性宣传总路线的报告会19次,各阶层有百万人次听了报告”[19]。
(二)组建宣传网络深入基层宣传。为使党的政策和主张能经常地、及时地与人民群众见面,更好地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大众化,早在1951年1月1日,中共中央就做出《关于在全党建立对人民群众的宣传网的决定》,即在党的每个支部设立宣传员,在党的各级领导机关设立报告员,并建立关于宣传员、报告员工作的一定制度[20]。各地按照中央要求,在城市中的工厂企业、机关、学校、街道及广大乡村,凡是有党团支部或城市党委、区委可以直接领导的地方,普遍建立党的宣传员。截至1952年底,“全国共有宣传员379万人,报告员7.5万人”,党对人民群众的宣传网已在全国初步建立起来。这种遍布全国城乡的宣传网络为总路线的宣传提供了良好的组织保障,使宣传工作成效显著。例如,1953年12月,南昌市委按照计划的安排,组织了一支以296名报告员为领导、4 000余名宣传员为核心,包括群众宣传队员及积极分子共10 967人的宣传队伍,为宣传党在过渡时期的总路线储备了充足的人力资源[21]。西北地区各级党委派出 5 000名干部深入农村基层,训练了约十六七万名区乡干部,为宣传工作提供了坚实的领导、组织基础[22]。山西省委组织省、专、县三级干部25 000名深入到每个农村开展“总路线”的宣传动员,截至1953年12月5日,已形成了一支具有百万人马的宣传总路线的强大队伍,80%的乡基本上做到了家喻户晓,深入人心[23]。据不完全统计,到1953年底,在吉林、辽西、陕西、广东、贵州等省和江苏省苏州专区、广西自治区邕宁等22个县,农村参加总路线学习的人数已达99万多人[24]。
(三)坚持舆论宣传与文艺渗透并重。借助大众传媒向广大人民群众普及理论知识,是新中国成立初期马克思主义大众化传播的主渠道。1953年12月,《人民日报》先后刊登《各地积极组织干部力量向广大群众宣传总路线》、《巩固工农联盟是实现总路线的保证》、《认真地学习和宣传党在过渡时期的总路线》等120多篇关于总路线宣传的报道或理论文章。中央电台和各地方电台也紧密配合,把经济建设置于广播宣传的重要地位,宣传各省市、各行业为实现总路线应当釆取的具体措施,报道各地在经济建设和社会主义改造中取得的成绩和经验,教育、引导和鼓舞全国人民以最大的热情,投身到改变中国落后面貌的伟大事业中来[25]。为扩大宣传,从1953年12月到1954年5月,中央电台还专门开办了《过渡时期总路线宣传节目》,组织专家开展讲座,“通俗地说明了党提出过渡时期总路线的理论依据,以及这条总路线的具体内容和有关政策”,并以模范人物的宣传为典型引导人民群众聚焦“总路线”,“其中对王崇伦的典型报道尤为突出,广播宣传了他的业绩,以及号召向王崇伦同志学习”,“听众中反映很好”[26]。
在宣传实践中,各地充分运用电影、戏剧、文学作品等大众文艺进行马克思主义立场、观点的渗透。例如,“华北人民话剧团编写出评剧、歌曲、相声、琴书、快书、快板、小歌舞等节目,组织宣传工作者下乡宣传总路线,很受农民欢迎”[27]。中影公司为配合宣传“过渡时期国家总路线总任务”,通知各地公司公开放映《列宁在十月》、《顿巴斯矿工》、《拖拉机》、《幸福的生活》等反映社会主义工业化和农业集体化题材的电影[28]。在那个通讯极其不发达的年代,用电影等形式来宣传党的政策,极大地调动了群众的积极性与兴趣,发挥了重要的教育民众的功能。一些观影群众坦言:“电影里说得很对,我们一定要好好生产,争取快些过渡到社会主义社会去”[29]。此外,各地还运用百姓喜闻乐见的文艺表演的方式,如独幕话剧、秧歌舞、鼓词、评话、歌剧、相声、拉洋片、快书、山歌、小调、短剧等形式在剧院、街头和说书场等公共文化场所,深入宣传总路线,收到极好的宣传效果。
(四)在社会主义改造实践中推进宣传。在农村,针对农民群众文化素养不高和小生产者狭隘性的特点,宣传工作侧重以利益关怀为基础,契合农民希望通过社会主义工业化实现增产增收的心愿,“提倡以集体主义和个人利益相结合的原则为一切言论行动的标准的社会主义精神”,帮助农民认识走合作化道路的美好前景。“通行的做法是回忆、对比和算账”,用典型案例启发农民从切身经验中体会“单干不如互助,互助不如合作”,从而自愿走上互助合作的道路。实践表明,“这种形式效果颇好。”[30]1953年11月9日,《人民日报》刊登《必须大张旗鼓地向农民宣传过渡时期的总路线》一文,就农业互助合作的优越性向农民进一步解释:“实行农业的社会主义改造,完全不是什么‘吃大锅饭’、‘集体吃饭集体睡觉’,而是共同劳动,按劳分配,劳动所得除了纳税、缴合作社的公积金和谋当地的公共福利以外,都归农民各家各人自享自用,谁劳动得最好,谁的收入就最多,谁的日子过得最好。这样的结果是大家富裕,没有穷人,鳏寡孤独也能够得到社会的照顾。所以,实行农业的社会主义改造乃是全体农民的唯一光明大路。”[31]在总路线宣传教育之下,广大农民的生产热情和参加互助合作运动的积极性高涨起来,“农业生产合作社由1953年冬季的14 000个发展到1954年春的90 000个,增加五倍多”,“参加的农户达到170多万户。”[32]农业的社会主义改造的丰硕成果有力地启发了手工业者的改造热情,纷纷申请加入手工业生产合作社,“到1954年底,全国手工业合作社社(组)员激增到121万人,合作社组织发展到41 000个”[33]。私营工商业者是总路线宣传教育的重点和难点,为推动他们拥护总路线、接受改造,毛泽东指出:要“有计划地培养一部分眼光远大的、愿意和共产党和人民政府靠近的先进资本家,以便经过他们去说服大部分资本家”[34],并为此多次邀约民主党派负责人和一部分工商界代表人物座谈,阐述实行“国家资本主义”的方针政策和步骤。周恩来也借助全国政协常委扩大会议向工商界资产阶级解释:这种过渡,会是“阶级消灭,个人愉快”,有效缓解了工商界上层人物的疑虑。1953年11月14日,中华全国工商业联合会会员代表大会通过决议,“郑重宣告接受和拥护国家在过渡时期的总路线、总任务和对私营工商业所采取的利用、限制和改造的政策。”[35]
三、“总路线”宣传成效及当代启示
党在过渡时期总路线的宣传与学习,引起了社会各阶层心理、信仰与行动的巨大变化。干部与群众普遍感到“方向明确”、“心里亮堂”、“有了奔头”,社会主义意识成功地融入民众的日常生活。根据山西省委报告:在农村,“总路线”宣传教育后,“一切靠放债、出租土地、雇长工、囤积居奇、投机倒把等剥削行为而发财的人,普遍受到社会舆论的鄙视和谴责。”“把余粮卖给国家”、“走互助合作道路”形成普遍的热潮[36]。另据杨尚昆回忆:“从1953年12月起,我们党在广大干部、群众中掀起了学习和宣传过渡时期总路线的高潮,群众把这条‘总路线’通俗地概括为‘一化三改造’,真正做到了家喻户晓,极大地调动起民族的政治积极性。那时确实出现了万众一心跟着党奔社会主义的大好形势。”[37]应该承认,建国初期“总路线”的传播取得了巨大成功,为当代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传播积累了丰富的历史经验。
(一)密切党群关系是推动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基本前提。经过宣传教育,过渡时期总路线“在党内迅速统一了认识,也得到了全国人民的拥护,成为团结和动员全国人民共同为建设一个伟大的社会主义新中国而奋斗的新的纲领。”[38]这既得益于党的路线、方针、政策的正确有效,更得益于人民群众对中国共产党政治权威和执政地位的高度认同。因此,在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政治传播过程中,一方面,要充分尊重人民群众历史主体地位,放手发动群众,积极引导大众广泛参与。另一方面,必须坚持群众路线的工作方式方法,因为马克思主义大众化传播“仅仅凭借于理性并不能完成从事实到价值的转换,要越过事实与价值之间的鸿沟必须经过情感这个桥梁”[39],只有将我们的“思想感情”和“大众的思想情感打成一片”[5]851,才可以将马克思主义传播话语所要表现的主题蕴藏于传播者和受众的情感体验中,从而激发出传播者与受众的情感共鸣,最终实现大众化的转化目标。
(二)贯彻利益关怀是推动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重要动力。“思想一旦离开‘利益’,就一定会使自己出丑。”[40]马克思主义大众化传播在多大程度上反映人民群众的利益、意志和愿望决定了马克思主义在多大程度上被人民群众所认可和接受。“总路线”宣传工作之所以能够取得巨大成功,与其说是宣传策略的功绩,不如说是政策本身所蕴含能够代表当时中国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所致。由于中国共产党成功地将“一化三改造”的政策优越性及其美好发展愿景几近完美地呈现在人民群众面前,使人民群众真正觉悟到“人们奋斗所争取的一切,都同他们的利益有关”,从而迸发出极大的学习参与热情,并在社会主义改造的伟大实践中加深对党的政策和理论的认知和理解,进而推动了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历史进程。正如毛泽东在民主革命时期所强调的,“一切群众的实际生活问题,都是我们应当注意的问题。假如我们对这些问题注意了,解决了,满足了群众的需要,我们就真正成了群众生活的组织者,群众就会真正围绕在我们的周围,热烈地拥护我们。”[41]
(三)优化话语转换是实现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有效手段。列宁曾经指出:“最高限度的马克思主义=最高限度的通俗化。”[42]通俗化的要求既要“通”,也要“俗”。“通”就是要求情与理通达,言与行一致,即理论与实践一致。“俗”是要求马克思主义大众化传播中的理论话语要回归大众的生活话语,即理论逻辑与生活逻辑的统一。毛泽东尤其反对那种语言乏味、脱离群众的干巴巴的文风,反对传播“无的放矢,不看对象”,“语言无味,像个瘪三”等现象,强调宣传工作“应该学会不用书本上的公式而用为群众事业而奋斗的战士们的语言来和群众讲话”[5]842。“总路线”的宣传实践充分表明:只有采取群众喜闻乐见的形式、以通俗生动的“大众话语”来宣传党的理论政策,才能真正实现把党的政策化为群众的自觉行动,才能使宣传教育工作做到形式多样,生动活泼,为群众所乐于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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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校:汪沛
中图分类号:A811;G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4730(2015)02-0005-05
作者简介:秦程节,男,安徽岳西人,广东石油化工学院思政部讲师,华南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博士研究生。
收稿日期:2014-12-26 2014-07-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