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延安精神的“补钙”功能

李宏斌，张文生

(1.延安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2.延安大学政法学院，陕西延安716000)



论延安精神的“补钙”功能

李宏斌1，张文生2

(1.延安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2.延安大学政法学院，陕西延安716000)

摘要：精神补钙，要求共产党人坚定理想信念，坚守精神追求，坚信马克思主义科学理论及其社会主义、共产主义人类美好愿景。延安精神彰显的理想信念，体现了“走历史必由之路”，是新时期精神补钙的“总开关”；它的形成和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第一次飞跃的完成是一体的，理应成为新时期精神补钙的“总源头”；它集中表达了共产党人实践基础上的从“实然”到“应然”的精神追求，是新时期精神补钙的“总标杆”。

关键词：精神补钙；延安精神；马克思主义中国化

习近平在新一届中央政治局第一次集体学习时的讲话中指出：“坚定理想信念，坚守共产党人精神追求，始终是共产党员安身立命的根本。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对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信念，是共产党人的政治灵魂，是共产党人经受住任何考验的精神支柱。形象地说，理想信念就是共产党人精神上的‘钙’，没有理想信念，理想信念不坚定，精神上就会‘缺钙’，就会得‘软骨病’。现实生活中，一些党员、干部出这样那样的问题，说到底是信仰迷茫、精神迷失。”[1]15这一论述，把生物元素“钙”引入政治生活领域，既形象生动又高屋建瓴地提出了新时期共产党人“精神补钙”的三个根本要求：坚定自己的理想信念，坚守自己的精神追求，坚信马克思主义的科学理论及其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人类美好愿景。只有对这“三个根本要求”做到深刻理解和努力践行，才可以成为预防和诊治党员干部中种种“软骨病”的最为有效的良药。笔者以为，我党不同历史阶段形成的革命精神中，延安精神堪称最为完整的精神补钙系统，具有较强的精神补钙功能。在当前以“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和“高压反腐”为标志的党风廉政建设深入而有效进行的背景下，要真正做到“三严三实”，从严治党，就必须充分发挥好延安精神的“补钙”功能。

一、延安精神所彰显的理想信念，体现了“走历史必由之路”，是新时期精神补钙的“总开关”

延安精神是在民族生死存亡的关头，高度觉悟了的共产党人将无产阶级领导的工农革命和民族解放紧密结合起来，并在清算“左”、右倾路线错误，建立广泛抗日统一战线的过程中逐步确立起来的新民主主义革命的理想信念和奋斗目标。这一理想信念和奋斗目标是如此的远大，它把民族民主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共产主义的实现内在地联系起来；这一理想信念和奋斗目标又是如此地合乎中国革命的实际，以至于不完成它就不可能有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早在1939年5月1日，毛泽东在《五四运动》一文中就指出：中国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过程已经历了好几个发展阶段，“今天的抗日战争是其发展的又一个新的阶段，也是最伟大、最生动、最活跃的一个阶段”；就其全体来看，各阶段“无一不是带了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性质。这种民主革命是为了建立一个在中国历史上所没有过的社会制度，即民主主义的社会制度，这个社会的前身是封建主义的社会(近百年来成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的社会)，它的后身是社会主义的社会。若问一个共产主义者为什么要首先为了实现资产阶级民主主义的社会制度而斗争，然后再去实现社会主义的社会制度，那答复是：走历史必由之路。”[2]558-559在七大作的《论联合政府》的报告中，毛泽东进一步阐述了新民主主义的理想信念，他郑重地强调：“一切中国共产党人，一切中国共产主义的同情者，必须为着现阶段的目标而奋斗，为着反对民族压迫和封建压迫，为着使中国人民脱离殖民地、半殖民地、半封建的悲惨命运，和建立一个在无产阶级领导下的以农民解放为主要内容的新民主主义性质的……中国而奋斗。”他认为，如果共产党人不为此目标奋斗，“对它稍许放松，稍许怠工，稍许表现不忠诚、不热情，不准备付出自己的鲜血和生命，而空谈什么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那就是有意无意地、或多或少地背叛了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就不是一个自觉和忠诚的共产主义者。只有经过民主主义，才能达到社会主义，这是马克思主义的天经地义。”[3]1059-1060

说透了，延安精神中的新民主主义革命的理想信念，是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和以抗击日本帝国主义为核心的时代精神的完美结合。正是在中国共产党人这一理想信念及其为之而奋斗的精神感召下，在异常艰难困苦的岁月里，一批又一批的爱国青年和仁人志士历尽艰辛、纷涌延安，为的就是追求中国社会的光明前景，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他们以“打断骨头连着筋，爬也爬到延安城”勇气和毅力，冒着生命危险，闯过重重关卡来到了当时延安抗大，完成自己的精神洗礼。他们在这里不仅“要学到坚定正确的政治方向，艰苦奋斗的工作作风，加上灵活的战略战术”，而且“要发动民众、组织民众”，使民众“都明了中国怎样而且一定能够打败敌人”，“都能坚定地不动摇地与任何困难奋斗。”[4]117毛泽东1939年5月30日在延安庆贺模范青年大会上以“永久奋斗”为讲话题目，进一步鼓励青年：“有了正确的政治方向后，还要坚定，就是说，要有‘坚定正确的政治方向’。这个方向是不可动摇的，要有‘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骨气来坚持这个方向。这样的青年，才是真正的模范青年。这样的道德，才算是真正的政治道德。”[4]191有人统计，抗大总校学员近3万人在战争年代没有一个叛徒；建国后抗大学员少将以上的200多人没有一个腐败的。这“两个没有”已足以说明，以“坚定正确的政治方向”和毫不动摇的理想信念支撑起来的“抗大精神”为什么成为了延安精神的灵魂。

在和平执政66年的今天，党领导人民在为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而努力奋斗。受国内外各种复杂因素的影响，不少党员干部甚至一些高层干部，经不住伴随着改革开放而来的种种诱惑和挑战：一些人从有理想、有抱负的“艰苦奋斗者”变成了玩权弄术、贪图享受的“犬马声色者”；由人民的“公仆”变成了社会主义事业的“蛀虫”。特别是周永康、徐才厚、令计划、苏荣等党的高层干部的落马，从表面看是损害党的作风，破坏党的纪律和规矩，但从深层看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理想信念发生了根本的动摇，把延安精神这一“传家宝”抛到了九霄云外。延安精神讲的“坚定正确的政治方向”，简单地说就是民族独立、人民解放，就是团结民众打败日本帝国主义。这一精神和中国共产党的新民主主义革命理想信念一脉相承。所谓政治方向的“正确”，就是党的理想和奋斗目标要得民心顺民意合乎社会发展的规律；而所谓“坚定”，就是要有为“正确政治方向”奋斗的持之以恒的决心和勇气，如同毛泽东当年讲到的，要有“愚公移山”的精神，要有“永久奋斗”的气概。只有这样，才能“解决好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这个‘总开关’问题”。[5]在从严治党的今天，我们更要弘扬延安精神的补钙功能，“坚定正确的政治方向”，坚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想信念，坚信“物质贫乏不是社会主义，精神空虚也不是社会主义”。百折不挠，奋发向上，开拓进取，“做共产主义远大理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的坚定信仰者和忠实践行者。”[1]24在实际工作中，须充分发挥延安精神中坚定理想信念的“总开关”作用，反对各种“借口中国特色”而“抹杀社会主义的本真”的做法，特别是反对把市场经济的“交易法则”渗透到党的政治生活、组织生活和精神生活领域。真正把延安时期的优良作风渗入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实践，做到修身、用权、律己要“严”，谋事、创业、做人要“实”。

二、延安精神的形成和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第一次飞跃的完成是一体的，理应成为新时期精神补钙的“总源头”

延安时期，既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发展时期，又是毛泽东思想的成熟和完善时期。早在《反对本本主义》中，毛泽东就强烈指出：“马克思主义的‘本本’是要学习的，但是必须同我国的实际情况相结合。我们需要‘本本’，但是一定要纠正脱离实际情况的本本主义。”[5]111-112在陕北的瓦窑堡会议上，毛泽东尖锐地批评了党内的关门主义，认为马列主义如果不能“活泼地运用到中国的特殊的具体环境中去”，就会变成死的教条。[6]1937年，毛泽东先后写了《实践论》、《矛盾论》，从哲学世界观方法论的高度初步清理了党内的教条主义思想。1938年10月的中共六届六中全会上，毛泽东明确提出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概念；《〈共产党人〉发刊词》中，第一次完整提出了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和中国革命的实践相结合的科学概念；到1940年1月的《新民主主义论》，标志着毛泽东思想已经成熟，也标志着延安时期马克思主义完成了中国化的第一次飞跃。

在纪念毛泽东诞辰120周年的讲话中，习近平强调新时期要坚持和运好毛泽东思想活的灵魂，这就在事实上进一步肯定了毛泽东思想作为我党理论财富的重要价值，肯定了延安精神的“补钙”功能及其和毛泽东思想的相通性。照习近平看来，毛泽东思想活的灵魂是贯穿其中的立场、观点、方法，包括实事求是、群众路线、独立自主三个基本方面，如果把“独立自主”看做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和实事求是的必然要求的话，毛泽东思想活的灵魂就和以整风精神、张思德精神、南泥湾精神为主要内容的延安精神达到了真理追求和价值指向上的完全一致。可以说，提出在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中的“独立自主”，深入开展整风运动过程中形成的理论联系实际、密切联系群众、批评与自我批评的“三大优良作风”，轰轰烈烈的大生产运动中造就的“自力更生、艰苦奋斗”，是中国共产党人在延安时期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最突出的贡献，是共产党人的理想信念和革命精神的伟大创举。延安精神是共和国产生和走向强盛的精神支柱，是新时期从严治党过程中精神补钙的源头活水。

须知，钙是人体中必不可少的微量元素。要坚定共产党人理想信念，补足“精神之钙”，从根本上预防“软骨病”，就必须坚信马克思主义的科学理论，坚信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人类美好愿景。而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认真学习和研究马克思主义理论，特别是要认真学习和研究蕴涵在延安精神之中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历史路径。在《改造我们的学习》中，毛泽东对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实事求是”做了全新的马克思主义的解释，他指出“事实”就是客观存在的一切事物，“是”就是客观事物的内部联系，即规律性，“求”就是我们去研究。并指出：这种事实求是的态度，“就是有的放矢的态度。‘的’就是中国革命，‘矢’就是马克思列宁主义。我们中国共产党人所以要找这根‘矢’，就是为了要射中中国革命和东方革命这个‘的’的。”[3]801在《整顿党的作风》中，他又强调：“中国共产党人只有在他们善于应用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立场、观点、方法，善于应用列宁斯大林关于中国革命的学说，进一步地从中国的历史实际和革命实际的认真研究中，在各方面做出合乎中国需要的理论性的创造，才叫做理论和实际相联系。如果只是口头上讲联系，行动上又不实行联系，那末，讲一百年也还是无益的。”[3]820为此，1941年8月，中共中央发布了《关于调查研究的决定》和《关于实施调查研究的决定》两个文件，明确规定：“鼓励那些了解客观情况较多较好的同志，批评那些尚空谈不实际的同志；鼓励那些既了解情况又注意政策的同志，批评那些既不了解情况又不注意政策的同志。使这种了解情况、注意政策的风气，与学习马列主义理论的风气密切联系起来。……反对将学习马列主义原理与了解中国社会情况、解决中国革命问题互相脱节的恶劣现象。”1942年1月21日，《解放日报》发表社论指出：“关于调查研究的决定，对于掌握马克思主义武器，指引了一条捷径，提供了一个宝贵的钥匙。”同年同月，张闻天率领一个10人组成的农村调查小组，到神府、绥德、米脂、晋西北的兴县作了15个月的实地调查，查阅了大量文字资料，获得了生动丰富的第一手材料，整理出《陕甘宁边区神府县直属乡八个自然村的调查》、《米脂杨家沟调查》、《兴县十四个自然村的土地研究》等调研材料。在《出发归来记》的报告中，张闻天深有感慨地指出，学习马列主义一定“要从实际出发，要认识实际，其基本一环，就是对这个实际的调查研究。”[7]正是延安时期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对待马列主义科学、正确的学习态度，以及在调查研究中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大众化的无产阶级革命家的胸怀，使得马克思主义在当时成为了“香的”、“鲜活的”适应中国实际的革命理论，使得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第一个伟大成果——毛泽东思想成为了延安精神的直接理论内核。

反观当下，我们党正经受着改革开放过程中的各种挑战和严峻考验。一些党员干部不思进取，缺乏活力；一些地方党组织的凝聚力和向心力开始弱化，工作作风出现退化甚至败坏的情况；一些党的干部拉帮结派、营私舞弊，现实生活中大行主观主义和官僚主义；更有一些党员干部“不信马列信鬼神”，精神信仰迷失，热衷于个人享乐，迷恋于“封妻荫子”。这些人，有的宗旨意识淡薄，有的责任心使命感不强，有的组织制度松懈及纪律不严。但究其根本原因，在于理想信念缺失，在于与时俱进地学习和运用马克思主义理论的能力不强，在于社会主义、共产主义信仰不坚定。譬如对“国情”的认识，不少党员干部对“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理解，就是生产力落后，就是要抓经济，因而当社会制度和政治文化并没有因为经济的发展而变得更加健全和有效时，他们不仅气馁而且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也动摇了。

正如习近平所说：“没有远大理想，不是合格的共产党员；离开现实工作而空谈远大理想，也不是合格的共产党员。”作为一名合格的共产党员，“既要坚定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信念，也要胸怀共产主义的崇高理想，矢志不移贯彻党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路线和基本纲领，做好当前每一项工作。”[1]24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讲，延安精神理应成为当前从严治党过程中精神补钙的“总源头”。因为从根本上看来，延安精神彰显的是切合实际的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方法论、人生观和价值观，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鲜活的精神模型。延安精神中的实事求是、理论联系实际、密切联系群众、调查研究的态度和作风，永远是我们学习运用马克思主义理论，信仰马克思主义及其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精神动力；它的反对形式主义、反对官僚主义，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接地气”的态度和作风，永远是我们从严治党中“精神补钙”的源头活水。“空谈误国，实干兴邦”。“马克思主义必定随着时代、实践和科学的发展而不断发展，不可能一成不变，社会主义从来都是在开拓中前进的。”[1]23作为党员干部，如果我们把形式主义的大话、空话、套话讲的多了，就会引起人民群众的反感和失望，并在事实上沦为毫无价值的假话。只有不断弘扬延安精神，与时俱进地学习、运用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在实际工作和现实生活中体察民情、关注民生，老老实实地为人民群众办实事、办好事，才会得到广大人民群众的拥护，才能夯实党长期执政的根基。

三、延安精神集中表达了共产党人在实践基础上的从“实然”到“应然”的精神追求，是新时期精神补钙的“总标杆”

延安精神是在中国共产党人为代表的红色文化的发展壮大中形成的，它上承革命文化，下启建设文化，承载了中华民族生死存亡和中国社会光明与黑暗选择的历史，凝结了我党的最为核心的精神追求：一是坚定不移的政治方向和共产主义理想信念；二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价值宗旨；三是坚持真理，“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四是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精神品格。前两个方面侧重于价值取向和价值追求，第三个方面侧重于真理探求，第四个方面则是把真理探求和价值追求结合起来的、从“实然”到“应然”的不可或缺的实践品格。

延安精神无疑是延安13年的革命岁月里，以中国共产党人为代表的陕甘宁边区及其解放区的军民在共同的生活和革命实践中形成的。从对延安精神这一宏大的精神体系挖掘和梳理的过程中，我们不难产生一个共同的感觉和认识：延安精神中的崇高的精神追求是在细小的现实生活和具体的经济、政治工作中生成和实现的。1942年12月，毛泽东在《经济问题与财政问题》一文中首次提出了“延安精神”的概念，并赋予了其原生态的内涵：“延安县同志们的精神完全是布尔什维克的精神。他们的态度是积极的，在他们的思想中、行动中，没有丝毫消极态度。他们完全不怕困难，他们像生龙活虎一般能够征服一切困难。……这种精神，对于那些一遇困难就唉声叹气，就缩手缩脚的人们，对于那些办事不认真，得过且过，敷衍了事的人们，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4]458-459为什么毛泽东对延安县的同志有如此高的评价呢？原来，这些同志能把崇高的精神追求和具体的工作结合起来，他们不违农时，按时发放农具贷款；根据实际，“制定每个农户的生产计划”；“完全和群众打成一片”，“有很好的调查研究工作”；生龙活虎，“思想中、行动中，没有丝毫消极态度”。这就是原生态的延安精神，它一刻也没有脱离细小的现实生活和具体的经济、政治工作。

延安精神作为中国共产党发展壮大时期的核心价值追求，集中体现在“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上。原生态“为人民服务”的提出是毛泽东参加张思德追悼会的即兴讲话。这个讲话之所以成为党的宗旨，是因为它在火热的革命的实践中，真正把马克思主义先进文化的价值追求和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精神中的“民本”取向辩证地统一起来。在《为人民服务》的第一段，毛泽东开宗明义地讲清了党处理“实然”与“应当”的态度：因为共产党是革命的队伍，所以就必须“完全”、“彻底”地为人民服务，“除了这件事共产党没有任何自己的私利可图，离开了这件事，共产党就失去了产生、存在和发展的必要性和价值了。”[8]在第二段，毛泽东借用司马迁“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的生死观，升华了中国共产党人的精神追求：“为人民利益而死，就比泰山还重，替法西斯卖力，替剥削人民和压迫人民的人去死，就比鸿毛还轻。张思德同志是为人民的利益而死的，他的死是比泰山还要重的。”[3]1004而在第三段，毛泽东更是讲清了共产党人怎样践行自己的精神追求。党的“为人民服务”决不是一个华丽口号，而要实实在在的行动中体现出来。“因为我们是为人民服务的，所以，我们如果有缺点，就不怕别人批评指出”；“为人民的利益坚持好的，为人民的利益改正错的，我们这个队伍就一定会兴旺起来。”[3]1004-1005更为重要的是，这样的价值追求也绝非只有“大人物”和政权机构和政治组织才能有的，而是每个像张思德一样的普通党员都能够而且也应当从身边的“小事”和本职工作兢兢业业做起的。准确地说，延安精神的形成一刻也没有离开共产党人的日常生活世界，它在现实生活中的常态是：老老实实地融入到人民群众的生活世界中去。

同时，延安精神又是一种崇高的理想追求和高雅的生活方式相结合的、恒常的政治道德和生活道德，是一种真正的“德性”。毛泽东在《纪念白求恩》中对延安精神的重要组成部分“白求恩精神”的阐述是：“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共产主义精神”，但这种崇高的共产主义精神是和他的高雅的生活态度和生活方式结合在一起的，“表现在他对工作的极端的负责任，对同志对人民的极端的热忱。”毛泽东意味深长地指出，“一个人能力有大小，但只要有这点精神，就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利于人民的人。”[2]659-660可见，延安精神一刻也离不开高雅的生活方式和生活态度，它不是不切实际的空洞的理想信念，也不是片刻崇高感引发的“碎片化”的道德行为，而是共产党人应有的恒久的精神追求。2008年10月，胡锦涛在陕北考察时，对此做了高度评价，指出：“延安这片热土上孕育和形成的延安精神，是我们党的性质和宗旨的集中体现，是我们党的优良传统和作风的集中体现。过去、现在、将来，延安精神都是我们战胜困难、取得胜利的重要法宝。”[9]

进入新世纪以来，党开展的每一次大的自身建设活动，都要求每个普通党员能把崇高的精神追求、具体的工作作风、高雅的生活态度紧密地结合起来。从保持共产党员先进性教育，到科学发展观教育，再到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这一切都在昭示着，在从严治党的过程中，延安精神将永远是共产党人精神补钙的“总标杆”！毛泽东有一个著名论断：“人是要有一点精神的。”[10]作为一个政党，精神追求使其成其为“伟大”的最重要的原由。在科学技术、物质生活异常发达和繁华的今天，党的各级组织和每一个党员干部都必须从延安精神中汲取丰富的营养，真正有恒常的精神追求和一以贯之的道德人格，只有这样，我们的心灵才不至于为“物欲”和“私利”所充塞，不至于从生活状态的精神空虚走向为政状态的精神懈怠。

参考文献：

[1]国务院新闻办公室会同中央文献研究室，中国外文局.习近平谈治国理政[M].北京：外文出版社，2014.

[2]毛泽东选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3]毛泽东选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4]毛泽东文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

[5]习近平.扎实开展第二批教育实践活动努力取得人民群众满意的实效[N].人民日报，2014-01-21.

[6]毛泽东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618-619.

[7]张闻天.张闻天选集[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5：322.

[8]李世民.延安精神[M].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2013：64.

[9]胡锦涛.在陕西安塞考察工作时的讲话[N].人民日报，2008-10-31.

[10]毛泽东文集：第7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162.

[责任编辑刘国荣]

作者简介：李宏斌(1965—)，男，陕西子长人，延安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张文生(1967—)，男，陕西子长人，延安大学政法学院副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

基金项目：陕西省社科基金项目“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与青年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研究”(10A031)；陕西省教育厅哲学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项目“红色文化与延安精神传承研究”(14JZ067)；陕西省高水平大学学科建设专项资金资助项目(2012SXTS08)

收稿日期：2015-10-15

中图分类号：D64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9975(2015)06-0014-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