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析现代化视域中的腐败问题

2015-12-08 09:34韩佳君
关键词:腐败问题现代化

韩佳君

(河南大学哲学与公共管理学院,河南开封475004)



探析现代化视域中的腐败问题

韩佳君

(河南大学哲学与公共管理学院,河南开封475004)

摘要:从世界历史发展的角度来看,腐败问题与一国的现代化进程相伴相随。从根本上讲,腐败对社会的危害是极其严重的,然而在现代化特殊的时代背景下,腐败却“闪烁”出某些积极作用的火花。可是,腐败在本质上与现代化是“水火不容”的。腐败问题的解决,需要通过“防治兼施”、“源流协控”,以达到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的三重境界,从而实现“天下无腐”。

关键词:现代化;腐败问题;腐败影响

腐败是一种有着“悠久历史”的社会现象,最早的文字记载可以追溯到《尚书·吕行》,其中描述的“五过之疵”中的“惟货”,就是在讲官员收受贿赂的事情。权力催生腐败,绝对的权力催生绝对的腐败,腐败与权力如影随形。可以说,腐败是权力心中难以抹灭的痛。然而“某个国家处于变革时期的腐化现象比该国在其他时期的腐化现象更为普遍”,因为从世界历史发展的角度来看,在现代化过程中,特别是在发展中国家的现代化过程中,腐败问题异常严重。因此,我们有理由认为“腐败程度与社会和经济迅速现代化有关”。

熟知并非真知。我们经常谈论腐败现象、腐败问题,可是当被问及什么是腐败时,我们往往却又顾左右而言他。关于腐败的定义,可谓是众说纷纭。有人说腐败是“在其位不谋其责”,有人说是官僚主义做派,也有人说它与金钱有关,与女色有染……腐败存在于众多领域,它是丑陋的代名词,它是罪恶的衍生物。然而,这些都不是腐败的定义,牵强的讲,只能算是腐化现象。腐败是指国家机关的工作人员,为了谋取个人利益而违反社会公认准则的行为,主要包括价值型腐败和技术型腐败两种。

(一)价值型腐败是指在是非问题上发生动摇。价值型腐败主要有三类:第一类是主动性的腐败。腐败者为了个人利益顶风作案、明目张胆;为了个人利益巧立名目、巧取豪夺;为了个人利益不惜出卖国家、出卖集体,甚至出卖自己的良知。第二类是官僚主义做派型腐败。官员办事掣肘、拖拉、没效率;假话、大话、空话朗朗上口,官言、官色、“官气逼人”;官僚主义之下公仆和主人的角色被完全倒置。第三类是买办型腐败。是指国家机关的工作人员,受境外反动势力的指派窃取国家机密;或者是接受国内企业、财团等的赞助,为他们的不法行径和非法牟利提供保护。腐败就是背叛,对于一个国家来讲,价值型腐败就好比是心腹之患,任由其蔓延和发展,后果将不堪设想:“治之,亡国;不治,亡天下”。20世纪40年代,国民党的腐败就是价值型腐败的典型。公开贪腐,大发国难财;奢侈成风,极尽罗掘之能事。

(二)技术型腐败表现在两个方面:经济型腐败和制度型腐败。经济型腐败产生的原因主要有吃喝玩乐抽,包养、骄奢加旅游。归根结底,经济型腐败就是为了敛财而敛财。制度型腐败是指“挂羊头,卖狗肉”的行径,国家机关的工作人员假借国家利益和社会利益侵占国家、集体和个人的利益。相比于赤裸裸的经济型腐败,制度型腐败显得“温情脉脉”。20世纪80年代末,苏联的腐败就是技术型腐败的典型代表。在苏联,领导改革的“精英”们,虽然位居要职,但考虑的却是“实行什么样的改革方案对自己有利”,“如何成为生产资料的所有者”,“实现个人财富的更快地增长,又能合法地让子女继承权力和财富”。[1]

在世界范围内,几乎每一个国家在其现代化过程中,都经历了严重的腐败。17世纪的英国、18世纪的法国、19世纪的美国、20世纪末的韩国,这些极具代表性的国家,在这些时期内,都在进行着现代化,而这些时期内,他们国内的腐败又是极其严重的,甚至愈演愈烈。于是,腐败问题研究的集大成者塞缪尔·亨廷顿认为,“腐败程度与社会和经济迅速现代化有关”[2]。那么,现代化过程中为什么会伴随着严重的腐败问题呢?

腐败问题与现代化过程关系密切,一个国家在其现代化,特别是后发现代化的过程中,总是伴随着异常严重的腐败问题。这是因为在现代化的过程中,传统社会向现代化社会转型,新事物产生,旧事物灭亡,社会中发生着激烈的变动,而这些变动使得社会中的某些非理性的因素诱发了腐败问题的发生。分析起来,具体有以下几点原因:

(一)现代化导致了人们价值观念的变化。狭义上讲,现代化就是指“西方化”;广义上讲,现代化是指落后国家和地区,由传统型社会向现代型社会转变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现代型社会中的民主、法制、平等、博爱等所谓的“普世价值”,充斥并影响着人们的现实生活和精神生活。久而久之,对人们的价值观念产生了潜移默化的影响。人们对于腐败现象变得敏感起来,虽然腐败量没有增加,但是人们却接受不了任何形式的腐败。但凡发生的是极小的腐败,在人们看来也是极其严重的。

(二)现代化开辟了新的财富和权力。在后发国家和地区的现代化过程中,政府大多对经济采取强有力的干预和调控。这样做,一方面推动了经济的快速发展、扩大了权力的行使范围;另一方面,也滋生了腐败产生的温床。随着现代化进程的推进,新的财富和权力被不断创造,诱惑的糖衣炮弹也随之而来。人,作为动物首先具有自然属性,面对着纷至沓来的诱惑,有几人能抵挡得了呢?第一眼,告诉自己不能要;多看一眼,眼睛就亮了;再看一眼,眼睛就红了。因此,在现代化之下的腐败显得尤为严重。

(三)现代化带来了政治体制输出上的变革。首先,政治体制输出的变革表现为机构扩缩。现代化过程中机构得到扩张,机构命令的输出得不到有效的执行,甚至被违反。因为机构扩张,降低了违反机构命令被查出的概率;与此同时,违反机构命令还可以获得巨利、暴利。其次,政治体制输出的变革表现在法律、法规的制定。现代化的过程中,法律、法规的制定相对比较细致和严厉。然而,适得其反,这样做反而容易刺激腐败。因为过于严厉和细致的法律并不容易得到很好地实施,人们往往动辄得咎。这样不仅使法律的权威有损,还容易催滋腐败。

(四)现代化社会出现设租和寻租的现象。在现代化的过程中,由于市场化尚未完,市场体制不规范、不完善,政府乘机利用手中的公共权力,以设租、寻租等方式干预资源的配置,并获取暴利。现代化的一个重要特征就是新旧交替,旧的体制尚未消灭,新的体制尚未确立,政府中的不法分子和别有用心者,利用权力设租和权力寻租来获取暴利,这导致了严重的腐败泛滥。

(五)腐败同一国进入现代化之前的社会性质有关。马克思说:“人们自己创造自己的历史,但是他们并不是随心所欲的创造,并不是在他们自己决定的条件下创造,而是在直接碰到的、既定的、从过去继承下来的条件下创造”[3]。中国是一个历史悠久国家,在进入现代化之前,中国曾经经历了长达2000多年的封建专制统治。封建文化中的消极和腐朽的因子,或多或少都会对人们产生一定的影响。封建社会中,清官如凤毛麟角,贪官比比皆是。所谓“三年清知府,十年雪花银”,腐败成为为官之人的“常态”,小官小腐、大官大腐。然而两袖清风的廉吏却显得很“变态”,甚至还要遭到“常态”官员的排挤和打压。封建残孽不仅会死灰复燃,而且往往会形成思想的不自觉、意识的不自觉,这也成为现代化过程中,诱发腐败的一个主要的因素。

(六)现代化过程中的市场化容易滋生腐败。市场化之下有三个重要的特征:自由、自私、自利。在市场经济中,劳动力、劳动工具、生产资料等都是自由流动的,他们就像是蒲公英的种子,四处游荡,只要条件合适,便会生根发芽。然而,在市场经济下,生产者又是自私的。“人人为自己,上帝为大家”,你是你的,我是我的,我可以通过销售,把我的东西卖给你;如果需要,我也可以买你的东西。这样就导致了在市场经济下生产者的自利,我的生产只是为了追逐最大化的利益。现代化过程中,市场化的特征深入到了社会的每一个毛孔,人们唯“钱”马首是瞻,在市场看不见的“手”操控下,争权夺利,铤而走险。市场化是腐败蔓延的“酵母”。

那么,现代化过程中的腐败会产生哪些影响呢?应该从积极意义和消极意义两方面来分析。但凡谈到腐败,以往的教科书模式的理解都只是片面地强调其负面影响,而对于积极意义避而不谈,甚至讳莫如深,这不是真正的学术态度。马克思说:“两个矛盾方面的共存、斗争以及融合成为一个新范畴”[4],一定意义上讲,积极意义是其消极意义的反面确证。在积极意义上,首先,腐败的存在可以保持社会的稳定。腐败是社会的“润滑剂”,从某种意义上讲,它可以提高政府的办事“效率”,客观上促进了现代化的进程,化解了社会矛盾,使社会变得更加稳定。其次,腐败的存在刺激了经济的发展。腐败是经济的“孕化剂”,在某种意义上讲,腐败为社会发展提供了一个相对宽松的环境。不难解释,在亚洲的某些国家和地区,经济的快速增长往往伴随着较为严重的腐败问题。最后,腐败的存在有利于政治体制的发展。随着现代化的推进,新兴势力和阶层逐渐壮大,政治诉求也与日俱增。矛盾日积月累,旧体制不断遭到挑战。此时,容忍腐败,就可以免除暴力,从而有利于现存政治体制的发展。这是一种两害相权取其轻的做法。

然而,事实并没有这么简单。表面上看腐败问题着实产生了一定的积极意义,然而从深层上分析,腐败问题与这些积极意义,并非有着必然的、绝对的联系。在本质上讲,现代化与腐败是格格不入的,任由腐败问题的蔓延和发展,最终会葬送掉现代化。之所以出现腐败问题与经济快速发展相伴相随,甚至带来一些所谓的积极意义,是因为:第一,腐败带来的负面影响有一个潜伏期。就是说,虽然在现代化过程中发生了腐败,但是它带来的负面影响却不是即时的,它显现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腐败是一种慢性病。第二,腐败导致的负面影响是隐性的。相比于积极影响,消极影响虽然很严重,却不易被察觉。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清楚,旁观者迷糊。进一步讲,如果腐败被消除了,现代化所带来的积极意义将会更大。

(一)腐败导致失范化。腐败的滋生,形成了一个独立于社会政治生活之外的灰色系统。久而久之,这个系统越来越庞大,进而替代社会政治发挥职能作用。一方面,国家和社会的规范机制便形如虚设。政府官员虽然腐败,但却没有受到应有的制裁,反而获取了丰厚的利益。侥幸心理让他们铤而走险,肆意践踏社会政治秩序和体制。他们宁愿让社会无序混乱,也不愿看到完善的反腐机制的建立。另一方面,政府机构效能低下。腐败分子往往脱离群众,在实际工作中表现为办事拖延时间。这些人的眼里只有他们的领导和上级,因为领导的喜好决定了他们的升迁;他们最勤于做的就是讨好自己的上级,他们完全忘记了自己手中握着的是公共权力,其来源于社会中公民的让渡。他们完全辜负,甚至背叛了公众的嘱托。

(二)腐败导致解构化。“腐败必然严重破坏社会的公平,损害社会的正义”[5],任由腐败的蔓延和发展,民众不仅不能平等的享有社会的资源,而且也丧失了公平竞争的权利。黄钟毁弃,瓦釜雷鸣,社会中的精英被当权者拒之千里之外,优秀的人才得不到政府的认可和重用。腐败并不恐怖,真正恐怖的是人们对于腐败不可遏制的仇恨;长此以往,愤怒积聚着,暴乱酝酿着。民为邦本,本固邦宁,人民对于腐败痛心疾首的狂怒,威胁着当局政府的统治,消解着社会稳定的根基。腐败将社会一步一步的推向解体、崩溃的深渊。

(三)腐败导致蒙昧化。腐败产生于前现代社会,在现代化社会中表现得异常严重。腐败之于社会,犹如癌症之于身体,癌症所带来的剧痛往往会导致身体的适应性麻木,腐败所带的“剧痛”常常会给社会带来习惯性蒙昧。腐败盛行下的社会,公民始终处于一个“被动”接受的状态。对于腐败现象,由最初的不满到后来的默许,再到后来的接受,人们普遍觉得“既然改变不了,那就欣然接受”,这样导致的后果是人们的权利和意愿被忽略。广大的群众本应是反腐的主力军,然而主力军的监督权却被束之高阁,这是一种典型的“权利贫困”现象。

那么问题来了,我们该如何治理腐败,解决腐败问题呢?犹记得民主人士黄元培与毛泽东在陕北的“窑中对”,黄炎培询问中共如何跳出“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的兴亡周期率时,毛泽东极具远见的提出了“让人民监督政府”就能开辟历史发展的新路,就能跳出这个“周期律”。不仅如此,在现代化过程中,腐败问题的治理和解决需要通过“防治兼施”“源流协控”达到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的三重境界,从而实现“天下无腐”。

第一,不敢腐。我们要以零容忍的态度去面对腐败,坚决做到“凡腐必惩,有惩必严,严惩不怠,”对于腐败绝不姑息放纵。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达官显贵,只要涉及腐败就要受到法律严厉的惩处。同时,无论腐败分子逃到天涯海角,也要受到法律的制裁。我们不仅要严厉惩处受贿者,而且要严厉惩处行贿者,也就是说“两头堵”。这样做,不但可以在流表上治理腐败,也可以在源头上预防腐败。十八大以来,中国的反腐取得了巨大的成绩,许多“大老虎”被打、被抓,这使得中国大多数的政府工作人员都不敢腐。因为有前车之鉴:腐败者,不得善终。

第二,不能腐。不能腐的关键,在于能否建立行之有效的制度,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里,放在监督的阳光下。首先,强力推进制度化。“制度,是用来规范和约束行为的,是一种恒定的铁律”[6]。好的制度可以使坏人无法做坏事,坏的制度可以使好人无法充分做好事。推进制度化,就是要确立制度的科学力,提高制度的约束力,加强制度的执行力。社会主义的现代化建设,不仅包括物质文明、精神文明、政治文明、社会文明和生态文明,还应包括制度文明。其次,大力落实监督权利,保障公民政治参与。权力催生腐败,没有监督的权力势必催生愈加堕落的腐败。“马克思,恩格斯说过:一切公务人员必须‘在公众监督下进行工作’,这样‘能可靠地防止人们去追求升官发财’和‘追求自己的特殊利益’。领导干部使用权力,使用的对不对,使用的好不好,当然要接受党和人民的监督”[7]。最后,强力推动政党对于反腐败斗争的决心。反腐败必然要剥夺腐败分子的既得利益,而反腐败斗争的进行,往往又会遭到穷途末路的腐败分子们的负隅顽抗,这时需要一个强有力的组织推动反腐败斗争的进行。在现代化社会中,政党就是这样一种强有力的组织,它是反腐败的战斗堡垒。

第三,不想腐。不想腐,是反腐败的最高境界。在现代化进程中,人们之所以选择去做官大致有三种情况:第一,把做官当作是一种“志业”。这些人把做官当成是最高人生理想的修行,当成是最高思想境界的追求,他们以天下为己任。第二,把做官当作是一种“职业”。这样的人,就是典型的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他们当初选择做官也并非有什么鸿鹄大志,仅仅把做官当成是一份职业,抑或是谋生的手段。当腐败和蜕化的成本足够大时,他们便会轻易地背叛现有的一切。第三,把做官当作是一种“买卖”。这些人在选择做官之初就动机不纯,他们或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权力欲而玩弄权术,或是为了个人的私欲而阴谋诡计。无数事实证明,腐败最容易发生在第三种情况下,第二种情况次之,第一种情况最不容易发生。因此,为了治理和解决腐败问题,要加强对官员的思想政治教育,同传统所有制关系实行最彻底的决裂;要以否定之否定的态度去面对腐败、超越腐败,从而达到真正的不想腐。

需要承认的是,在现代化过程中,腐败是一个普遍性存在的问题,腐败问题的治理和解决并没有什么灵丹妙药。但是,无论怎样,我们都应该对反腐败有信心。信心就像太阳,给我们带来了温暖和希望。同样,反腐败离不开每一位公民的参与。每个人都是一盏灯,我们的光亮一些,身边的黑暗就会少一些。巴金曾说:“当我们越来越不承认恶为恶时,我们承认善就越来越难。”沉默,就是腐败的帮凶。让我们以科学、积极的态度去认识腐败、研究腐败,从而做到预防腐败、惩治腐败,最终实现由必然王国走向自由王国。

参考文献:

[1]黄苇町.苏共亡党十年祭[M].南昌:江西高校出版社,2004:134.

[2]塞缪尔·P·亨廷顿.变化社会中的政治秩序[M].上海:上海世纪出版集团,2009:45.

[3]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603.

[4]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58:146.

[5]许连纯,徐洪波.中国现代化进程中的腐败问题研究[M].郑州:河南人民出版社,2005:62.

[6]蒋周明.腐败探源与反腐败研究[M].北京:中国检查出版社,2012:180.

[7]习近平.习近平总书记系列重要讲话读本[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4:86.

[责任编辑刘国荣]

作者简介:韩佳君(1990—),男,河北张家口人,河南大学哲学与公共管理学院硕士研究生。

收稿日期:2015-08-15

中图分类号:D669.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9975(2015)06-004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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