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婧 刘云虹
中国文学对外译介中的异质性问题
过 婧 刘云虹
随着我国综合国力的日益增强,中国文化“走出去”成为加强中外文化交流、在国际树立中国形象的重要战略。其中“文学走出去”又被视为最好的文化传播与推广方式之一,因其承载了民族文化中最有特色和魅力的部分。然而,作为一种异质文学,中国文学在西方的传播与接受遭遇了重重困难,直到目前也只有少数作家的作品得到一定的关注,而中国文学研究在海外也属于边缘学科。于是,随着中国文学、文化对外译介与传播热潮的不断升温,各方的关注点越来越多地集中于如何能够尽快“走出去”,甚至将“删节”、“改写”乃至“整体编译”等翻译策略视为中国文学对外译介的必然模式,不惜消解、改造中国文学中的异质性,以追求译入语国家读者最大程度的接受。然而,译本的畅销是否就意味着中国文学真正“走出去”了?改头换面之后的文学作品是否还能够代表中国文化?失去了异质性的中国文学“走出去”还有意义吗?
“中国现当代文学之首席翻译家”葛浩文作为莫言作品的英译者,被认为是莫言获诺奖背后最强大的助力,其翻译策略与方法也进而被推崇为典范。葛浩文的翻译方法特色鲜明,被称为“连译带改”式翻译。其中的“改”字不可避免地指向对原文异质性某种程度的淡化或抹平,葛浩文本人也曾表示认可翻译即背叛,甚至明确指出“翻译的性质就是重写”。那么,是否可以据此认为葛浩文是提倡在译本中抹去原作的异质性呢?答案是否定的。事实上,莫言获奖后部分学者和媒体将注意力过多地集中于葛式翻译中的“改”字上,却没有意识到这仅仅是窥一斑,并未见全豹。
早在2010年,胡安江就在《中国文学“走出去”之译者模式及翻译策略研究——以美国汉学家葛浩文为例》一文中对葛浩文的文学翻译理念进行了研究,将之总结为三性:“准确性”、“可读性”及“可接受性”,并指出葛浩文尤其强调译者对于译文“准确性”的追求。文中还提到,葛浩文对伊万·金在译本中将老舍《骆驼祥子》的悲剧结局改成喜剧表示不予认可,认为这样的改写很危险。葛浩文在一次访谈中也提及重译《骆驼祥子》的计划,并表示“原因很明确,并不在于原译本过于陈旧等历史原因,而是要‘对得起’老舍”,“译本既不能‘歪曲了原著’,也不能‘没了老舍作品的味儿’”。所谓“老舍作品的味儿”不正是老舍作品里体现出来的文学与文化上的独特性么?可见,葛浩文在翻译中对原作异质性的保留不仅有所追求,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看重的。
不可否认,葛浩文在翻译过程中确实会对原文进行改动,有时甚至幅度较大,例如在正文中添加相关背景信息,或是删减涉及中国历史与文学典故的部分。但这一切都基于其坚定的“为读者翻译”的立场,葛浩文还曾公然批评中国作家的写作不符合西方文学的标准,显然,葛浩文的翻译策略沿袭了西方翻译界长期以来的本族中心主义传统。应该说,葛浩文充分意识到原文本异质性的重要性,但由于受到本族中心主义的影响,其以读者为皈依的一系列操作还是对原文本异质性造成了不同程度的破坏。
所幸,有越来越多的汉学家意识到并强调对中国文学作品中的语言文化异质性的保护与再现。例如,法国汉学家何碧玉曾表示,“东方美学有东方美学的标准,西方美学有西方美学的标准,两者有着明显的区别,比如按中国的美学传统,写作是要无限贴近现实生活的,而琐碎之美正是中国美学的一部分。‘我实在没有办法想象《红楼梦》和沈从文的作品怎么合乎西方美学的标准?’德国汉学家高立希也认为,外国读者选择中国作家的书来看,就是要看中国、中国人是怎么样的,不能把陌生文化的每个因素都抹平,不能都法国化德国化,要留点中国味儿,否则干脆读本国作品就行了。”俄罗斯圣彼得堡大学教授罗流沙在谈及译介到俄罗斯的中国当代文学作品时同样表示,“那种过分倚重西方文学范式,而不彰显中华文化历史底蕴与优良传统的文学作品,难以在俄罗斯产生多大的影响力。”德国汉学家顾彬的弟子卡琳也曾坦言,喜欢如王安忆的《小城之恋》那样的中国文学作品的主要原因之一是其委婉的表达方式,而这种“委婉”恰是东方人思考与表达上的特点。
如果说译者是“接生婆”,作者就是“母亲”。那么,身为“母亲”的文学创作者又是如何看待这个问题的呢?
在“镜中之镜:中国当代文学及其译介研讨会”上,王安忆表示,“慢慢地还是会发现为自己国家的人写作最好。作家毕飞宇认为,面对西方市场,中国作家最好的状态是:‘永远不要理它。’他尤其反对那种为了‘走出去’而写作的策略,‘尤其是对于相对比较好的作家来讲,在写作的时候还考虑所谓的海外发行的问题,进入其他语种的问题?这可能是不堪重负的事情。’”“为自己国家的人写作最好”,“永远不要理它”这些似乎显得有些任性的表达,却清晰地表明了两位作家的立场:不愿意为迎合西方读者的口味而损伤自身作为中国本土作家的创作特质。
那么,对于文学译介中原作异质性的保留与传递的问题,作家们又是如何看待呢?阎连科在一次访谈中表示:“对于一些译本在一定程度上不能完全忠实原著的看法,我个人以为没有那么忠实就没有那么忠实吧。要给译者那种‘自由度’。”显然,阎连科采取的是一种比较开放的态度,不过他又进一步加以解释:“于我言,我宁要翻译中韵律的完美,而不要机械翻译的字词之完整。译者和原作精神的共鸣,远比译者单纯喜欢原作所谓语言的字、词、句子更重要。”可见,阎连科在访谈中所说的“忠实”主要指语言文字层面的忠实,也就是说他不需要“抠字眼”式的翻译,但并不意味着他对原作异质性的保留与传递没有要求,相反,他特别强调了“要翻译中韵律的完美”,要求“译者要能译出作家叙述中的韵律和节奏”,而这些正是作品异质性的体现。
余华的观点与阎连科有相似之处,愿意留给译者一定的自由:“在文学翻译作品中做一些内科式的治疗是应该的,打打针、吃吃药”,同时也有自己的坚持:“但是我不赞成动外科手术,截掉一条大腿、切掉一个肺,所以最好不要做外科手术”。做过“外科手术”之后的译文必然不再“完整”,原因在于原文的异质性遭到了严重破坏,这样的呈现是作者所不愿接受的。
也有作家给予译者充分的自由,比如莫言曾直言葛浩文可以“想怎么弄就怎么弄”,但我们绝对不能孤立地理解这句话,而应该看到,在它的背后,是莫言与葛浩文在长达二十多年的合作中所积累的信任与默契。
同样是葛浩文的翻译,高尔泰则明确表示出不认可,并坚持翻译应着力呈现原作品的本来面目。他在《文盲的悲哀》一文中表达了对葛浩文译本的强烈不满,认为葛译中对原文的“所谓调整,实际上改变了书的性质。所谓删节,实际上等于阉割”,认为葛浩文的译本是“一个敷衍了事和不真实的译本”,并最终拒绝了葛浩文的译文。
可见,对于作家而言,异质性是文学的生命所在,是文化的根本所在,因而也理应在翻译中得到充分的尊重与传达。
其实,以葛浩文为代表的、在中国文学译介中常见的这种以读者接受为着眼点、以本土需求为依归的策略就是学界早已耳熟能详的归化式翻译。这种翻译策略主张最大限度地淡化源语异质性,也就是说,归化式策略是实现在翻译中淡化甚至抹平原文异质性的一种手段。
这种翻译方法长期占据着西方翻译界的主流,尽管如此,西方学界中也不乏质疑之声,美国著名翻译家韦努蒂便对此提出了尖锐批评,认为这种手段“实质上是以本土文化价值观为取向对源文本进行的一种粗暴置换和暴力改写,因而它在很大程度上‘消解’、‘压制’并‘同化’了源语言固有的文化基因,是英美文化政治霸权中帝国价值观的外在表现,其特点是不尊重文化‘他者’和少数族裔的一种强势文化心理。”
从这段话中我们可以看出,归化式翻译在三个层面上对原文本的异质性造成了损伤:第一,译入语的语言文化价值观将源语文本中的异质元素进行强势修改或替换,即“剥去原文的诗学形式,留下原文的内容,然后再用能迎合译文读者语言文化价值观的形式对残留的内容进行重新包装”。王东风在《解构“忠实”——翻译神话的终结》一文中提到,赫德在评价法国新古典派对荷马作品的翻译时举了这样一个例子:
荷马必须要作为俘虏进入法国,得穿法国人的衣服,以免冒犯他们的眼睛;必须让他们剃掉他尊贵的胡子/扒掉他朴素的外衣;必须让他学习法国的习俗,无论何时,只要他那小农的尊严稍有表现,必会招来一阵讥讽,被斥之为野蛮人。
那么问题来了,剃掉胡子、穿上法国人的衣服、一举一动皆依照法国习俗的荷马,还能算是荷马吗?同理,经过“重新包装”之后所呈现的译文还具备原文本来的身份吗?一个事物的“身份”,其最重要的作用就是将该事物与其他事物区分开来,所以身份的标志就是该事物的“不同”与“独特”之处,而一部文学作品的身份标志就在于:区别于其他国家、民族的语言文化上的异质性以及区别于其他作者的文学风格上的异质性。归化式翻译用本土语言文化价值观、阅读习惯等强行置换和改写了原文本中的异质性因素,当然这种置换和改写不是全面的,只是局部的,但即使只是形式上的、表面的,依然是对原文身份标志的消解。
第二,归化式翻译的文本暴力不仅存在于外部,还触及到了文本深处——源语文本内里的文化基因遭到“消解”、“压制”和“同化”。生物基因携带着生命的遗传信息,支持着生命的基本构造与性能,可以说生物的基因中蕴藏了其生命的本质,同样,一种文化的基因也蕴藏着此种文化之根本,文化基因的改动意味着原文本异质性从根本上遭到了破坏。
第三,缺乏对“他者”的尊重。“他者”与“异质”在本质上存在某种一致性。韦努蒂提出“存异的伦理”(ethicsofdifference),认为“好的翻译就是实施非中心化,就是用译入语来表现异域文本中的异域性。”而公认率先提出“翻译伦理”概念的法国翻译理论家贝尔曼更是指出要“尊重原作、尊重原作中语言和文化的他异性”,以实现翻译的伦理目标,即“通过对‘他者’的传介来丰富自身”。显然两位学者都十分强调对他者的尊重以及对“异”的传递。
当然,“伦理”概念内涵丰富而复杂,伦理模式远不止一两种,但纵观西方翻译伦理研究的发展历程,仍然可以清晰地看到由“趋同”逐步走向“趋异”的轨迹。反观国内的翻译伦理研究,对待异质他者的伦理态度也一直是争论的焦点之一。吕俊与侯向群表示“翻译伦理学的宗旨是建立跨文化交往活动的行为准则。它是一种以承认文化差异性并尊重异文化为基础,以平等对话为交往原则,以建立良性的不同文化间互动关系为目的的构想”。申连云认为,“面对文化他者,译者应该寻求差异、发掘差异、尊重差异”。
文学翻译总是深植于与语言、文化、思维异质性的不懈斗争之中,这些不同层次上的“异”是翻译及翻译研究所必须面对的,因为它们从根本上构成了翻译的必要性。然而,“异质性”是否真如贝尔曼所坚信的那样,“可以在译入语中原封不动地被解释为异质性”,或者说,异质性是否可以完好无损地从源语文本转移到译语文本之中?对此,韦努蒂显然是不认同的,他在《翻译改变一切》中指出:“任何源文本的异质性都不可能以直接或未经打扰的方式获得,异质性是根据译文接受情境的知识和利益构建出来的。在此过程中,源文本的语言和文化差异性不可避免地经过增添或删改。源文本的异质性从来都无法通过翻译过程完好无损地呈现在另一种文化中。翻译向来都是译者的阐释,受制于译入语文化的意识形态影响。”无独有偶,国内比较文学学者孟华也持相似观点:“任何一种相异性,在被植入一种文化时,都要做相应的本土化改造。那么,被传递的因素就不可能是真正的‘相异性’。”也就是说,异质性元素要想被译入语环境所认可、接受,就不可能不经过任何加工改造,或许是历史、社会、文化语境和意识形态造成的,或许是译者主体性造成的,或许两者兼而有之。韦努蒂与孟华的观点提醒我们,在被译入语文化接纳的过程中,异质他者要承受来自对方非常强劲的阻力,因而异质性的传递与接受必然经历漫长而艰难的过程,不可能一蹴而就、一劳永逸。
中国文学的文本异质性在西方的显化与接纳尤显艰难,因为中西方文学译介呈现出明显的不平衡性,这种不平衡性不仅体现于中西方文学输入上的巨大逆差,更体现于文学输入过程中原文本异质性保留与重现程度上的差异。这一切与国家民族间经济、语言地位乃至心态上的不平等有直接关系。
西方大国经济发达,以英语为代表的西方语言具有更加强势的地位,因此中国文学向西方的译介是将汉语作品翻译成拥有更大读者群、经济地位更高的国家的语言,根据美国普林斯顿大学“翻译与跨文化研究中心”主任戴维·贝娄斯(DavidBellos)的观点,这样的翻译属于“向上翻译”(TranslationUP),而“向上翻译”的译文“往往努力去适应目的语的表达习惯,在很大程度上抹去了源语文本的异域痕迹”。这一现象在英美国家尤为明显,因为“由于历史的原因,英语成为使用最广泛的语言,实际上已经成了一门世界语言。作为世界语言,为了能够为更多读者所理解,所有用英语撰写的东西,所有被翻译到英语中的东西都经历了一个‘Englishminus’的过程,所有的地方特色都被过滤掉了,目的是能够让更多的读者没有困难地阅读这些作品。”可见,经济地位、语言地位的差异是导致译介出现不平衡的重要原因,这种不平衡又造成了原文本异质性的流失。不平衡的程度越高,异质性的流失越严重。
除此之外,心态也是不容忽视的一个重要原因。西方长期以来的本族中心主义无须赘述,而中国目前从媒体到民间又都陷入了一种“强势认同焦虑”,在本已不平衡的天平上又添了一块砝码。首先,同样是海外接受,“我们更看重欧美等发达国家,没有多少人会真正在意非洲等不发达国家地区的影响力”。在这个前提下,有学者提出,建立在“译入翻译”基础上的译学理念并不适用于中国文学“走出去”,强调并呼吁“更新翻译观念”,建议现阶段多出节译本、改写本以求达到更好的效果;还有学者表示“尽管有人持异议说‘删节本会在读者中塑造一个偏狭而错误的原文印象’,但是它至少达到了让海外读者能够接受现代中国文学作品之目的。”某些国内重要媒体甚至“立足中国文化走出去的宏大背景对所谓‘传统的翻译观念’提出责问,‘陈旧的翻译理念’、‘中国文学和文化走出去的绊脚石’等字眼屡屡让人触目惊心”。还有人认为,中国作家应按照西方小说的标准写作,从而让中国文学更快地走向世界。以上种种无一不是渴望得到西方国家认同的焦虑的表现。出于这样的焦虑,难免会将目标读者的文化立场与阅读惯例放在第一位,从而忽视甚至主动放弃本国文学文化异质性的传递。
事实上,由译介不平衡导致的异质性的流失也曾出现在外译中的历史中。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外国文学译介入国内的过程中文本异质性的保留度并不高,历史上不少翻译家如严复、林纾、傅东华等都以其归化式翻译而闻名就是有力的证明。“严林的翻译桐城派十足,原文中有大量他性因素被删节和篡改,如果不是里面还有一些外国专名,是很难看出其文化身份的;傅东华的《飘》,文辞优美,但人名地名皆已中国化,甚至连一些叙事方式的差异也被删去,整个一个中国化的文本”。当时这样的译本在读者中的接受状况极好并在后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然而反观当今中国,对于外国文学作品的翻译皆以忠实为原则,“出版的一般都是全译本,改译、节译或编译等处理是不被接受甚至不能容忍的”。也就是说,如今的中国读者不再接受外国文学译本中对源语语言文化异质性的大量消解与改造,相反对异质性的保留度与重现度具有越来越高的要求。
何以出现这样的情况?因为在严、林、傅所处的年代,中国对外国文学的接受历史并不长,文化接受语境及读者接受心态尚未达到较高的水平,加上特定历史时期的社会背景,就决定了对外国文学作品的翻译必须牺牲“异质性”以保障“可读性”和特定的价值目标,而今天,随着文学接受历史的延伸和文化交流的日益密切,接受环境大为改善,接受心态也已达到较高水平,译本中保留的异质元素也不再会对中国的读者造成障碍或成为拒绝的对象,中国读者对“原汁原味”的要求自然也越来越高。那么,中国文学在西方国家的译介是否也正在经历类似的过程呢?
莫言小说在西方的译介历程似乎对此有了一个隐约的印证:“莫言小说最开始进入英语世界的时候,其作为文学家的地位还没有确立,英语世界更多地把莫言小说当成了了解世界的窗口,而不是从文学的意义上去欣赏莫言的。后来,随着葛译莫言作品在英语世界的不断推出,随着莫言在西方多项文学奖项的获得……,人们才越来越关注莫言小说的文学性和艺术性、越来越有兴趣了解中国文化的差异性。”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译者的翻译策略也相应地发生了变化,呈现出从归化向异化转变的趋势,“而在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之后,其异化的程度达到最高,不再刻意迎合英语读者,而是努力将莫言小说原汁原味地呈现在他们的面前。”显然,随着莫言在国际上的获奖,他的知名度不断提升,作品影响力也在不断增加,作品中的异质性元素为西方读者所关注和接受的程度也越来越高,甚至在不断融入目的语语言文化之中。
可见,异质文学在译入语文化中的接纳是呈阶段性的,当译入语文化的接受环境与读者心态偏强势与保守时表现得尤为明显。因此,中国文学的对外译介也需要顺应规律,经过一个阶段性不断发展的过程,不可急于求成。目前中国文学在海外尤其是在西方的译介可以说仍处于起始阶段,对方文化对中国文学文化异质性的包容力和接受力尚未达到较高水平,翻译时对原文本异质性的保留与重现一时无法达到较高程度也属正常。相信当中国文化在国际上的影响力越来越大时,中国文学也会以越来越真实和完整的面貌呈现在海外读者面前。
本文为刘云虹主持的江苏省社会科学基金重点项目“中国当代文学对外译介批评研究”(编号:14WWA001)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过 婧 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南京大学金陵学院
刘云虹 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
注释:
①Goldblatt,H﹒Thewritinglife,WashingtonPost,2002-04-28(BW10)﹒
②胡安江:《中国文学“走出去”之译者模式及翻译策略研究》,《中国翻译》,2010年第6期,第13页。
③刘云虹、许钧:《文学翻译模式与中国文学对外译介——关于葛浩文的翻译》,《外国语》,2014年第3期,第12-13页。
④⑥傅小平采编:《中国文学正在疾步走向世界?》,《上海采风》,2014-06-15,第31页。
⑤胡燕春:《提升当代文学海外传播的有效性》,《光明日报》,2014-12-08,第1 页。
⑦⑧高方、阎连科:《精神共鸣与译者的“自由”——阎连科谈文学与翻译》,《外国语》,2014年第3期,第22页。
⑨⑩汉学家文学翻译国际研讨会会议记录,http://www﹒chinawriter﹒com﹒cn/2010/2010-08-12/88689﹒html
⑪⑫高尔泰:《文盲的悲哀——〈寻找家园〉译事琐记》,http://magazine﹒caixin﹒com/2012-11-02/100455577﹒html
⑬胡安江:《中国文学“走出去”之译者模式及翻译策略研究》,《中国翻译》,2010年第6期,第14页。
⑭⑮王东风:《解构“忠实”——翻译神话的终结》,《中国翻译》,2004年第6期,第8页。
⑯王大智:《翻译与翻译伦理》,北京大学出版社,2012年,第31页。
⑰⑱王大智:《翻译与翻译伦理》,北京大学出版社,2012年,第23页。
⑲吕俊、侯向群:《翻译学——一个建构主义的视角》,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6年,第272页。
⑳申连云:《尊重差异——当代翻译研究的伦理观》,《中国翻译》,2008年第2期,第16页。
㉑刘微:《翻译学:走向解释学模式与质疑伦理——评韦努蒂新著〈翻译改变一切〉》,《中国翻译》,2013年第3期,第52页。
㉒刘微:《翻译学:走向解释学模式与质疑伦理——评韦努蒂新著〈翻译改变一切〉》,《中国翻译》,2013年第3期,第51页。
㉓孟华:《翻译中的“相异性”与“相似性”之辩》,《多边文化研究:第一卷》,新世界出版社,2001年,第110页。
㉔㉕郑庆珠、孙会军:《评戴维·贝娄斯的新作IsThataFishinYourEar?》,《中国翻译》,2012年第5期,第33页。
㉖刘江凯:《通与隔——中国当代文学海外接受的问题》,《文艺争鸣》,2013年第6期,第48页。
㉗杨四平:《现代中国文学海外传播与接受的差异性问题》,《中国现代文学论丛》,2013年第1期,第20页。
㉘刘云虹、许钧:《文学翻译模式与中国文学对外译介——关于葛浩文的翻译》, 《外国语》期,2014年第3,第11 页。
㉙王东风:《解构“忠实”——翻译神话的终结》,《中国翻译》,2004 年第6 期,第8 页。
㉚刘云虹、许钧:《文学翻译模式与中国文学对外译介——关于葛浩文的翻译》,《外国语》期,2014年第3 ,第15 页。
㉛孙会军:《葛译莫言小说研究》,《中国翻译》,2014年第5期,第8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