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智意,涂 君
(浙江工商大学,浙江杭州 310018)
马克思曾经提出“消灭哲学”“终结哲学”的命题来表达他“否定哲学”的思想。[1](P8)1843年,马克思在《〈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中首次提出了“你们不使哲学成为现实,就不能够消灭哲学”的观点。[1](P8)至于“终结哲学”的文本依据,马克思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有高度概括:“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1](P140)
笔者认为,研究马克思提出的关于“消灭哲学”“终结哲学”的命题具有重要意义,主要体现在:第一,对马克思的“消灭哲学”命题的研究可以引出关于马克思主义的功能问题:为了使马克思主义在现实世界中发挥它的作用,是使马克思主义远离哲学、远离本体论,让它作为一种经济理论、社会理论来研究和弘扬它,还是让马克思主义在现实世界中主要是作为一种哲学、作为一种本体论来发挥作用?[2](P25)这是一个非常迫切和重大的理论问题,因为这关系到马克思主义理论自身的发展方向和生命力问题。第二,马克思的“消灭哲学”命题本身已包含了“终结哲学”的意蕴。因此,为了真正理解马克思哲学变革的深刻含义,我们也不应忽视对马克思的“终结哲学”命题的研究。
马克思是在什么样的历史背景条件下提出否定哲学的问题,学界对这个问题的理解有什么分歧,等等,本文对马克思否定哲学问题的研究成果进行了归纳和梳理,以期对该问题的进一步研究有所裨益。
马克思是在什么样的历史背景条件下提出“消灭哲学”“终结哲学”的命题?综合学者们的观点,主要有以下两个方面的缘由:
第一,从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方面看。德国古典哲学是马克思哲学的重要理论来源,也是马克思哲学的背景出发点。因此,研究马克思“消灭哲学”“终结哲学”的问题,离不开对德国古典哲学的分析。德国古典哲学是18世纪末到19世纪初形成发展起来的,它既包括从康德开始,经过费希特、谢林到黑格尔完成的古典唯心主义哲学,也包括19世纪中期费尔巴哈的人本主义的唯物主义哲学。德国古典哲学的发展分为两个时期:从康德到黑格尔是德国古典哲学发展的第一个时期,在这一时期,黑格尔哲学是从康德开始的德国古典唯心主义哲学运动的完成阶段,它达到了德国唯心主义哲学的顶点,即对思维和存在的关系问题作出了最彻底的唯心主义的解决。但是,在马克思看来,黑格尔哲学不仅脱离了德国社会发展的要求,而且严重阻碍了德国现代哲学革命的发展,因为“德国的国家哲学和法哲学在黑格尔的著作中得到了最系统、最丰富和最终的表述;对这种哲学的批判既是对现代国家以及同它相联系的现实所作的批判性分析,又是对迄今为止的德国政治意识和法意识的整个形式的坚决否定”。[1](P9)在这里,黑格尔的法哲学就是普鲁士的国家哲学,是维护其反动统治的工具。因而,马克思站在历史的高度,坚决批判黑格尔哲学,“既为德国哲学革命的发展提供‘批判的武器’,也为建立一种新的世界观扫清思维的障碍”。[3]黑格尔哲学后期分裂为两个相互对立的派别,即老年黑格尔派和青年黑格尔派。马克思指出了老年黑格尔派和青年黑格尔派的异同。相同之处在于,两派有一个共同的信念,“认为宗教、概念、普遍的东西统治着现存世界”。[1](P144)两派都认为精神决定物质,社会意识决定社会存在。都是在唯心主义的圈子里周旋。不同之处在于,老年黑格尔派是用黑格尔的哲学范畴来说明一切,竭力维护普鲁士国家的封建统治。青年黑格尔派则认为,只要世界上的一切事物归入宗教神学,并加以批判,就可以改变这个世界。青年黑格尔派的错误根源在于理论脱离了现实。因此,马克思指出:“这些哲学家没有一个想到要提出关于德国哲学和德国现实之间的联系问题,关于他们所作的批判和他们自身的物质环境之间的联系问题”。[1](P145)德国古典哲学发展的第二个时期则产生了费尔巴哈的唯物主义哲学。费尔巴哈推翻了唯心主义的统治,树立了唯物主义的权威,这是他的伟大功绩。但是他“同时也抛弃了辩证法,回到了旧的形而上学思维方式”。[4](P6)因此,费尔巴哈的唯物主义属于直观的唯物主义。对于费尔巴哈直观的唯物主义,马克思指出:“直观的唯物主义,即不是把感性理解为实践活动的唯物主义,至多也只能做到对‘市民社会’中的单个人的直观”。[1](P140)也就是说,直观的唯物主义(即旧唯物主义),不了解社会实践在社会生活中的地位和作用,把处在一定社会关系中的人作为彼此孤立的、抽象的人来考察,只看到个人在社会历史发展中的作用,而看不到人民群众的作用,最终必然陷入唯心史观总之,马克思正是立足于现实,以实践作为哲学出发点,对黑格尔哲学的抽象思辨性和费尔巴哈的人本学唯物主义哲学的形而上学性作出批判,从而真正“终结”了德国古典哲学,加速了哲学革命的到来。
第二,从“实证科学”思潮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重大影响方面看。19世纪以来,欧洲大陆,特别是法国、德国,涌动着“实证科学”的思潮。马克思提出“哲学终结”的命题与此有密切的关系。游兆和认为,在马克思有关“哲学终结”的论述中,“实证科学”是出现频率最高的词汇之一,考察“哲学终结”问题,应该再现这一时代背景。[5]要正确再现这一时代背景就必须把握“马克思‘实证’主张的思想渊源”。[6]1830 年,法国哲学家孔德的《实证哲学教程》头两卷在巴黎出版,随后在法国出现了“实证主义”热潮。1843年,马克思移居巴黎因此马克思1845年大力倡导的实证科学的立场是否直接受到孔德的影响,这是研究马克思实证科学立场时不能回避的问题。从文本考证来看,19世纪60年代,马克思才首次提到孔德的名字。1866年7月7日,马克思致恩格斯的信中说:“我现在顺便研究孔德,因为英国人和法国人都对这个家伙大肆渲染。……而且这种实证主义破烂货(指奥·孔德《实证哲学教程》——引者注)是出版于 1832 年!”[7](P463)可见,马克思主张实证科学的立场并没有受到孔德实证主义哲学的影响。马克思使用“实证科学”一词可分为两个阶段:《博士论文》阶段和《德意志意识形态》阶段。在《博士论文》中,马克思明显受到黑格尔的影响。黑格尔在《小逻辑》中指出:哲学排斥那些完全实证的科学,而有些实证科学的理性部分属于哲学。[8](P56)在黑格尔看来,“实证”与“理性”是对立的;“实证的”意即“经验的”。马克思在《博士论文》中首次提到“实证科学”的概念,马克思说:“德谟克利特被迫进行经验的观察。他不满足于哲学,便投入实证知识的怀抱”。[9](P23)“德谟克利特不满足于哲学而投身于经验知识的怀抱,而伊壁鸠鲁却轻视实证科学,因为按照他的意见,这种科学丝毫无助于达到真正的完善。”[9](P24)显然,在这里,马克思明显受到黑格尔的影响。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马克思强调实证科学研究立场的重要性。马克思指出:“在思辨终止的地方,在现实生活面前,正是描述人们实践活动和实际发展过程的真正的实证科学开始的地方。”[1](P153)这里,马克思倡导实证科学的研究立场,主要受到圣西门的影响。圣西门在他的著作中明确指出:“柏拉图、笛卡尔和康德提出了一些没有太大用处的思辨空谈,而亚里士多德和培根则是实证哲学家,他们是一般科学的奠基人,为人类提供了有恩于人类理智进步的完善的科学方法。”[10](P135)“这种新科学(指社会物理学——引者注)好像只限于简单的观察,而完全不必求助于实验,但这并不妨碍它成为实证科学。”[11](P225)圣西门大力倡导实证方法、实证科学,这对促进马克思彻底摒弃哲学思辨,确立基于历史唯物主义之上的实证科学的研究立场起到了关键作用。
笔者认为,国内外学者对马克思的“消灭哲学”“终结哲学”的命题在理解上的分歧点主要可以归纳为以下两种:
也就是说,马克思提出“消灭哲学”“终结哲学”的命题是否意味着马克思主义从此就丧失了哲学的合法性之争。在早期阶段,这场争论发生在以第二国际的一些理论家为代表的“否定派”与以西方马克思主义早期领袖之一柯尔施为代表的“肯定派”之间。第二国际的一些理论家“以马克思提出要‘消灭’‘终结’哲学为由,引申出马克思是要从根本上否认哲学的合法性,强调马克思的理论与哲学无缘,认为马克思的理论主要是一种社会理论和经济理论”。[12]而柯尔施则认为,马克思主义不仅是哲学,而且是一种革命的哲学。他说:“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辩证唯物主义按其基本性质来说,是彻头彻尾的哲学”,“它是一种革命的哲学,它的任务是以一个特殊的领域——哲学——里的战斗来参加在社会的一切领域里进行的反对整个现存秩序的革命斗争”。[13](P37-38)在目前阶段,尽管学界有少数学者否认马克思哲学的合法性。比如,游兆和认为,“马克思哲学即‘马克思主义哲学’与现代西方哲学一样具有‘现代哲学’的基本特征即‘拒斥哲学’的本质特征。”马克思的“哲学终结”具有“思辨哲学”与“全部哲学”终结的双重含义,而“哲学”最终将“消失”在“实证科学”之中是其最一般的结论。[5]但绝大多数学者对柯尔施所宣扬的马克思主义的哲学性与革命性持赞成态度。如俞吾金认为,“历史唯物主义就是马克思的全部哲学。”[14]又如,邓晓芒认为,马克思在具体的哲学观点上前后虽然经历了巨大的变革,但在对哲学的自我矛盾性的看法上,他是前后一贯的。[15]笔者认为,这才是保持马克思主义的生命力之所在。
马克思否定哲学的真实含义是什么?归纳起来,学者们主要从三个角度对这个问题作出了不同的理解。
1.从马克思是否“终结”了全部哲学的角度来理解。有的学者认为马克思没有“终结”全部哲学。何中华认为,马克思所终结的只是作为意识形态的哲学,而不是一切可能的哲学因为马克思的“世界观”本身就是一种哲学,同历史上的哲学相比,它在逻辑和历史的双重意义上实现了对意识形态之蔽的解除。[16]而有的学者则坚持相反的观点,认为马克思“终结”了全部哲学。方文认为,马克思以实证科学的立场实现了哲学观的根本变革,从而终结了“全部哲学”。马克思“终结哲学”的真实含义是仅仅赋予哲学以“世界观”的意义;反对从任何原则出发,主张从现实出发,通过对现实世界的实证科学的研究来解决对现实世界的认识问题和实践问题。[17]在这里,两派学者没有对“哲学”一词的内涵作出明确的界定,因而对马克思“终结哲学”的真实含义的理解存在分歧也就不足为奇了。
2.从马克思哲学对传统哲学的变革意义的角度来理解。有的学者从哲学观的层面来理解。张汝伦认为,马克思哲学决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或者作为一种学科创制的哲学。“哲学的终结”反映了哲学的危机,马克思把哲学危机视为一定时代危机的表现,“批判哲学”,必须批判哲学生存的现实;“消灭哲学”,必须消灭哲学所依附的制度。马克思真正使哲学变为社会改造实践的一部分。在这个意义上,马克思真正实现了对哲学的超越。[18]也有学者从哲学形态转变的层面来理解。杨学功指出,马克思关于“消灭哲学”的说法,是一种为了把马克思哲学与传统哲学根本区别开来而采取的极端的做法。这种做法有助于我们以一种新的思维方式去探索马克思哲学对传统哲学深刻的变革意义。事实上,马克思在哲学史上所实现的变革,改变了哲学的存在的形态,即哲学从传统向现代的转变。[19]还有学者从马克思哲学对传统哲学变革的主要表现的层面来理解。如:姚奕在《“消灭哲学”——论马克思对传统哲学的革命》一文中认为,马克思所说的“消灭哲学”的实质是对传统哲学的一种变革,这种变革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首先,在哲学的功能和表现形式上,马克思哲学实现了从传统理性万能主义到实践唯物主义的转变。其次,在思维方式上,马克思哲学实现了从传统哲学的“本体论性思维模式”到实践哲学的“关系性的思维模式”的转变。再次,在历史观上,马克思哲学实现了从“平面的现成性”的历史观到“历史发生学意义上”的历史观的转变。[20]
3.从否定之否定,即“实现哲学”,[21](P10)也就是“消灭哲学”的一种方式的角度来理解。否定之否定作为科学的辩证法,即唯物主义的辩证法,是从马克思开始的。因为马克思把人的社会实践作为唯物辩证法的否定之否定的根据。因此,有些学者以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实践观为基础来理解马克思否定哲学的命题。比如,何中华指出,马克思所谓“哲学”的“终结”,只能意味着“哲学”的“实现”,除此之外,别无他意。因此,“哲学”只能在自我“实现”的意义上被“否定”或“消灭”。而“哲学”的“消灭”不能通过实证科学的发展来实现,只有诉诸实践本身的成熟才能实现。[22]又如,范畅认为,马克思宣布哲学终结的真实含义在于:希望哲学在实现自己的过程中丧失自己,而这种丧失必须在与之相对立的现实中才能完成,因此,哲学必须现实化、世界化。而作为哲学的哲学必须在现实的实践中丧失自己才能同时实现自己,即世界的哲学化。[23]
由前面的梳理可知,学界对马克思否定哲学的真实含义的理解存在很多分歧。那么,产生分歧的原因是什么呢?笔者认为,主要原因可以归结为以下三个方面:
第一,对“哲学”一词的现行理解,影响了学者理解马克思否定哲学的真实含义。我们和马克思都使用“哲学”这个词语,但所代表的含义却不同。按照现在的哲学辞典和马克思主义教科书中的解释,“哲学”被理解为世界观理论。但马克思所否定的“哲学”不是指世界观理论,而是指“从原则出发来理解现实世界的研究立场”。[24]因此,“哲学”所代表的不同含义,加大了学者正确理解马克思否定哲学的真实含义的难度。
第二,对“实证科学”概念的现行理解,也影响了学者理解马克思否定哲学的真实含义在我们的通常理解中,“实证科学”是与“理论思维”相对的概念。马克思的“实证科学”概念,“并不排斥理论思维”,[24]而“实证主义”虽然强调“实证科学”,但目的是为了反对理论思维。因此,要正确理解马克思否定哲学的真正含义,就不能把马克思主张的“实证科学”的研究立场曲解为“实证主义”的研究立场。
第三,对马克思提出的“消灭哲学”“终结哲学”命题的语境的不同理解,也影响了学者理解马克思否定哲学的真实含义。聂锦芳认为,“一个哲学命题或哲学论断如果不还原为它原初的特定语境,是不能准确地把握它的内涵与意义的。”[25]因此,要准确理解马克思否定哲学的真实含义,回到马克思经典文本产生的原初思想语境是非常重要的。
综上所述,尽管学界对马克思否定哲学的真实含义有不同的理解,但是通过学者们独到的、精辟的见解,这个问题的答案逐渐明朗起来,体现在:马克思的思想发展经历了“哲学时期”和“实证科学”时期(即“反哲学”时期)在“哲学时期”,马克思肯定哲学,并把哲学原则作为其思考现实问题的基本依据。但从1845年起,马克思对哲学的态度发生了根本的转变,“离开哲学基地”,主张“实证科学”的研究立场,反对哲学、否定哲学,宣布了哲学的“终结”。马克思否定哲学的实质是:“反对从任何原则出发研究问题,主张从实践出发进行实证科学的研究。”[26]由于马克思“消灭哲学”“终结哲学”的命题本身是一个开放的问题,因此,以后可以把这个问题的研究引向深入,比如,可以深入探讨马克思研究立场的重大转变(从哲学到实证科学)的当代意义,这不但对当今中国的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而且对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也具有现实的指导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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