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屋建瓴的文论 阐发精深的经典——学习习近平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讲话的思考

袁学骏

(河北民俗文化协会，河北石家庄050021)

2014年10月15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北京主持召开了全国文艺工作座谈会，并发表了重要讲话，就我国当前文艺发展的方向、路径、基本原则和文艺价值评判的标准、艺术精益求精等问题做了高屋建瓴的分析和精彩、深入的阐述，成为1942年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之后，马克思主义文论中国化进程中的重要里程碑。我反复学习这篇讲话，有几点感悟最深:

一、要“以人民为中心”，以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为“命脉”

这篇讲话，先后使用“人民”一词30多次，强调提出我们的文艺必须“以人民为中心”、“以人民作为表现的主体”，这就进一步确定了我国社会主义文学艺术发展的方向和原则。同时，他也重申了1980年党中央以《人民日报》社论形式提出的“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的“二为”方向。在这篇讲话中，还大量使用“文艺工作者”的概念，这在72年前毛泽东讲话时开始大面积使用。在当时，这是富有褒义的新名词，来自于国统区左翼作家中间。现在大家可能感到它一般化了，不如称呼作家、艺术家更高贵。但专业的、业余的作家、诗人和文艺工作者们都是文艺工作者，所以这个称呼也是准确的。

习近平在讲话中，强调“弘扬中国精神，凝聚中国力量”。还先后六七次运用“中华”一词，包括连起来的“中华文化”、“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华文化精神”等。他认为，这是我们中华民族的“精神命脉”，是涵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重要源泉”，也是我们在世界文化激荡中站稳脚跟的“坚实基础”。习近平强调学习中国传统文化要“古为今用”，还要求我们学习外国，“洋为中用”，达到“中西合璧、融会贯通”的高度。这就阐明了古今中外文化的关系，强化了“以今为主”、“以我为主”的文化方向和道路，而不是复古，更不是“全盘西化”。当年鲁迅说，要“放出眼光，运用脑髓，自己来拿”。最近的11月5日，我在苏州当代中国文艺论坛上听北京王一川先生演讲。他也说，拿来就用，就化为我有，不是生搬硬套。可见习近平强调“洋为中用”在古今文艺界、学术界是一致的，到今天又是上下共鸣的。

关于“人民”一词，改革开放之后曾经有的专家学者认为，这是一个政治术语，不宜在文学界使用。今天学习习近平这篇讲话，回忆许多评论家的文章中还都在使用“人民”、“人民大众”。因为“人民”是政治、文化、文学各界通用的概念，没有必要都改成“民众”、“国人”等词。那样改更古旧，反而不符合时代精神和大家的运用习惯。作家艺术家是知识分子，有专业知识和自己的作品，但他们不能看不起人民大众，这是不是正常的。唯有面向人民大众，他们的作品才会有广阔的市场。人民大众便是他们的上帝。现代作家艺术家不要存有旧文人的不良心理。

二、“三性”有机统一的文艺标准，真善美的基本要求和底线

在这篇讲话中，习近平提出要生产“思想性、艺术性、观赏性有机统一的优秀作品”。这是强调“三性”和它们必须有机统一，不可割裂、不可偏废。其观赏性，主要是针对演艺类、书画类作品而言的。对于文学作品，则是需要讲可读性了。但是阅读也是欣赏、鉴赏。习近平更反复强调文艺的“真善美”，认为“真善美”是文艺的“永恒价值”。他还突出地强调要把爱国主义当成文艺创作的“主旋律”。接着又讲道:“要引导人民树立和坚持正确的历史观、民族观、国家观、文化观，增强做中国人的骨气和底气”。据我所知，这是2013年12月30日习近平在中央政治局集体学习时就曾经提出的新论断，概括说来就是“四观”、 “两气”。在这次文艺座谈会上再次提出，针对性也是极强的。因为在改革开放以来西方文化涌入我国之后，五花八门的历史观、国家观、文化观都在不少人的作品中反映出来。中国有中国的历史、中国的国情，我们的文艺必须有我们的政治思想标准。只有正确的历史观等观念，我们才能增强作为一个中国人的骨气和底气，才能在各种外来文化面前挺直腰杆、说话理直气壮。

爱国主义和真善美都体现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都是72年前延安讲话中关于思想、艺术标准的时代性演化，也是当前反低俗、反铜臭的基本武器，更是我国文学艺术的底线。在文艺的功能上，习近平提出“思想性、艺术性都成功，又在市场上受欢迎”这个标准，更是对延安讲话、邓小平等人讲话的继承。习近平还几次提出作家、艺术家的品位、道德、境界问题，是对他们提升精神境界、文化境界的新要求。关于境界，从唐朝以后开始出现，这主要用于古代的“诗文评”中。对于现在叙事性很强的小说、影视、戏剧来说仍然要追求其崇高的、独特的精神境界和艺术境界。这与核心价值观、真善美的要求相一致，而且标准更高，做到也更难。

三、“脚踩坚实的大地”，两种基本创作方法相结合

在这篇讲话中，习近平说:“艺术可以放飞想象的翅膀，但一定要脚踩坚实的大地。文艺创作方法有一百条、一千条，但最根本、最关键、最牢靠的办法是扎根人民、扎根生活。”这是毛泽东当年反复提倡的深入体验生活理论的新表述。习近平接着又说:“应该用现实主义精神和浪漫主义情怀观照现实生活，用光明驱散黑暗，用善美战胜丑恶，让人们看到美好，看到希望，看到梦想就在前方”。回想1958年，毛泽东在成都会议上提出“革命现实主义和革命浪漫主义相结合”的观点。改革开放以来，这个“两结合”被文艺界反复争论了多年。今天习近平在这里做了回答，而且在表述上更为适中、适度。如果我们从古今中外几千年的文艺经典中分析，就可以看到现实主义、浪漫主义是最基本的两大创作方法，现在结构主义、解构主义、女性主义、精神分析等方法，都不能否定这两大基本方法。它们都是在两大基本方法的基础上产生的演变。虽然后现代派们反传统、反艺术、反语言、反理性，不要任何规则与方法，但那是剑走偏锋，未能反得动。因为作家创作无非是来自生活现实的和头脑想象的两种方式，只是不同的人运用起来各自有所偏重、有所爱好而已。

四、要创作艺术精品，弘扬中国美学精神

讲话中，习近平强调要生产艺术精品，先后用“精湛”、“精品”等词十几次，用“美”字多达18次。他还运用了许多诗情画意的语言来表示对作品艺术表达、艺术功能的重视与要求。比如“像蓝天上的阳光，春天里的清风，启迪思想，温润心灵，陶冶人生……” “要生动活泼，活灵活现”，“栩栩如生”，要“春风化雨，润物无声”等等。这种表述本身就增加了讲话的文学性和艺术色彩。更可贵的是，习近平讲“艺术的最高境界就是让人动心，让人们的灵魂受到洗礼，让人们发现自然的美、生活的美、心灵的美”，由此便提出了“中国美学精神”的新概念。他一再强调，创作要有中国文化特征、美学特征，那么作家艺术家们就要牢固地树立中华文化精神和中国美学精神，让我们的作品能够在世界上独树一帜，创作出马克思、恩格斯160多年前提出的“世界的文学”。

五、关于文艺评论—— “讲道理，说真话”

文艺评论与创作相辅相成，犹如铁路上的两根长轨，缺了哪一根也不行。但在人们的心理上，往往重视作品而忽视评论。在这里，习近平提出“要高度重视和切实加强文艺评论工作，运用历史的、人民的、艺术的、美学的观点评判和鉴赏作品”，这是继承了恩格斯当年在给拉萨尔的信中提出的“美学的观点和历史的观点”的论述，加上了“人民的”、“艺术的”两点，更适用于今天的文艺创作和评论。当今文艺批评界不少人在努力回避“政治”这个词，其实政治这东西你再“去政治化”、“去意识形态化”也是会有另一种政治，因为社会现实中存在着政治。用“历史”一词去表述就可以涵盖政治的、社会现实的内容。习近平还特别简明扼要地说，文艺批评要“倡导说真话，讲道理”，要“营造开展文艺批评的良好氛围”。这是向文艺评论家们提出了又一种新要求。评论家说真话，这是最难做到的，但又是必须说的。南帆曾经写下一篇《批评抛下文学享清福去了》，时过十年之后仍然存在着这个问题。本人作为文艺评论工作的一员就有如何评论的困惑。当今说成绩和优点谁也高兴，说一句缺点和不足人家就不高兴。在浮躁的市场经济条件下，评论家们需要有文化的、学术的勇气。好在习近平又强调“讲道理”，这就为如何说真话，用什么方式对作家艺术家的作品提出诚挚的、中肯的意见，留下了很大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