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 波
(四川音乐学院社科学院 四川 成都 610021)
建设“世界一流”的高水平艺术院校是当前中国高等艺术教育的发展目标与光荣梦想,实现“世界一流”艺术院校的目标首先要实现中国大学建制的现代化,而开放合作是现代高水平大学的共性特征,也是现代大学崛起的“必由之路”[1]。现代艺术院校的开放合作之路有两个切入点,一是建立校际之间的横向联盟,二是建立校企之间的产学研合作,二者并行不悖,更可交融发展。“有力量的联盟”[2]是中国现代艺术院校制度建设应该具备的前提条件之一,而产学研合作是现代艺术院校社会服务功能的重要内容,校际联盟与校企合作是交流沟通协同创新共同治理实现跨越式发展的必然路径选择。
高校战略联盟思想来自美国DEC公司总裁简·霍普兰德和管理学家罗杰·奈格尔提出的企业战略联盟理论,是在高等教育大众化条件下出现的一种高校间减少竞争合作的新模式。建立高校联盟对于一个国家或地区形成高等教育优势聚集和强强联手具有十分重大的意义。比如,“常春藤联盟”(The Ivy League)就是美国10所著名大学的联盟,这10所大学即哈佛大学、普林斯顿大学、宾夕法尼亚大学、耶鲁大学、达特茅斯学院、康奈尔大学、哥伦比亚大学、布朗大学、麻省理工学院和斯坦福大学。美国“常春藤联盟”设有专门办公室,负责各大学之间的日常联络,包括校长会晤、院长切磋、项目合作、学生交流以及体育赛事等等。据2010年《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这10所大学占据了全球大学排名的前20名中的8名,这10所高校掌握着市值(2010年)总和超过 1,024亿美元的学校捐献基金。[3]“常春藤联盟”大学是美国乃至全世界高等教育最高水平的象征[4],其校际联盟模式值得深入研究与借鉴。除此之外,美国的大学联合会(AUU)和英国的大学联合会也是具有国际影响力的大学联盟,它们已有长达百年的历史,享有极高的声誉,受到全世界的高度认可。
高校联盟的目的在于搭建互助合作平台,建设有特色和有核心竞争力的学科团队,整合集成力量实现优势叠加效应,以应对愈趋激烈的国际高等教育资源争夺与战略地位竞争。我国大学目前已建立起不少高校联盟,如C9联盟、华约联盟、北约联盟、卓越联盟等等。这些联盟大致可分为利益型、技术型和传播型三种,既有全国性大学联盟也有地区性大学联盟。这些大学联盟当前仍旧在摸索和实践之中,远未达到应有的合作水平,也未形成强大的辐射力量。
国际著名的艺术院校联盟如国际设计艺术院校联盟 (原名欧洲设计艺术院校联盟),简称CUMULUS。成立于1990年,由6所著名艺术院校赫尔辛基艺术与设计大学、伦敦皇家艺术学院、丹麦设计大学、格利特里特维特学院、艾森综合大学和维也纳应用艺术大学共同发起成立。现在已有138所联盟成员学校,这些学校遍布欧洲、亚洲、美洲、大洋洲和非洲的40个国家和地区。联盟旨在通过充满活力和灵活多样的论坛,促进世界各地区艺术和设计领域高水平教育机构的合作与交流。还有一些地区性国际艺术教育联盟,如亚太地区艺术教育联盟、亚洲长笛联盟、世界舞蹈联盟等。
中国国内艺术院校联盟为数不多,有一定影响和知名度的如中国高等戏剧教育联盟、中国音协高校音乐联盟、中国版画艺术工作室联盟、中国艺术学科研究生教育联盟、中国文化艺术复制产业联盟等。其中,中国高等戏剧教育联盟是由中央戏剧学院倡议、发起的中国高等戏剧教育机构的常规学术型组织,于2011年6月成立,挂靠教育部体育卫生艺术教育司,总部在中央戏剧学院,全部由我国高等艺术院校及开设戏剧类专业的普通高等学校加盟组成。联盟旨在建立中国戏剧教育机构互相联系的有效机制,增进各艺术院校在戏剧教育事业上的了解和交流,为戏剧教学、创作和研究提供一个合作的平台,以促进中国戏剧教育事业的可持续发展。
关于国内艺术院校之间的艺术联盟,要形成如下基本思路:
其一,树立艺术院校联盟意识。中国高等艺术院校之间也需要建立形式内容多样的横向联盟,以便于进行艺术领域的多元化交流。要有集体意识,联盟的功能在于交流协作优势共享与资源整合,而目前国内艺术院校联盟都较为分散,各自为政,尚不能形成合力以形成竞争优势。
其二,要借鉴国外著名联盟的经验为我所用,取长补短。通过战略联盟以增强艺术院校的国际竞争力。要有集体意识,联盟的功能在于交流协作优势共享与资源整合,在于集体的力量,而目前国内艺术院校联盟都较为分散,各自为政,尚不能形成合力以形成竞争优势。
其三,要进一步深化和完善已有艺术相关联盟的组织结构,加强艺术院校之间的学生联盟活动。针对当前艺术专业考试、人才培养与选拔、自主招生等问题,可以组成艺术院校自主招生战略联盟,组织联考和多元人才选拔评估和多样化测试,以实现考分互认,学分互认,优秀学生交换交流等。
其四,要广泛建立联系,以扩大联盟的国际影响力,吸引国际优秀艺术院校加入进来。
建立艺术院校与社会机构之间的产学研合作,是社会发展和时代发展的趋势,也是服务性现代大学制度建立的必要条件。
从20世纪80年代以来的第二次学术革命以来,大学作为知识汇集之地,承担着为社会经济发展提供智力支持的任务,为了适应这种“知识经济”发展新形势的变化,以麻省理工学院和斯坦福大学为代表的美国大学迅速作出调整,大学纷纷从“研究型”转向“创业型”,不再封闭自身而成为一个开放系统。20世纪90年代出现的“三螺旋理论”由美国社会学家埃茨克维兹和罗伊特雷德斯多夫提出,认为政府、企业、大学是知识经济社会内部创新的三大制度要素,三者之间构成产、学、府的关系,三者的密切合作、相互作用能够形成持久的创新流。[5]我国现代大学制度建立的关键之处在于社会参与大学治理能力的现代化,艺术院校走密切联系社会的产学研合作模式势所必然。
随着越来越显著的创新驱动经济发展模式,高校在其中的重要地位越来越重要,然而,据欧洲工商管理学院与世界产权组织联合发布的2012全球创新指数报告显示:中国大陆排名第34位,中国在创新驱动方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美国的高校、科研机构的科研成果转化率高达85%,而中国只不到5%。随着社会的发展,高校与企业界的联系越来越紧密,越来越多的高校研究经费来自于企业就是一大标志。
艺术院校也拥有强大的文化产能,对于文化产业发展具有不可忽视的作用。产学研结合有助于艺术院校从扩招的粗放式保量不保质的发展模式转变为内涵式发展模式,可以优化艺术院校内外部资源,提升办学能力和办学质量,提高艺术院校培养人才的综合素质和创新素质,是全方位立体化深层次的教育制度改革创新。对于艺术院校与社会的产学研合作有如下几点建议:
其一,要建立完善的艺术院校教育评估制度。这一制度应由政府、社会中介和艺术院校三方共同组成。这一组织是负责质量评估、组织协调、信息咨询、数据建设、网络建设等事务的中介组织,要确保其公正性、权威性和专业性,就必须建立科学的评估水平质量监测机制,切忌以人为代制度。
其二,要建立质量监督机制和信息公开机制。充分调动产学研内部制度管理以及社会力量、网络手段等进行广泛监督,对于建立中国特色的现代艺术院校和保证产学研高效合作水平十分重要。
其三,积极探索有利于艺术院校对外筹集资金的董事会(理事会)制度。艺术院校董事会(理事会)作为联结校内外的机构设置,能更加敏锐和准确地把握社会文化需要和发展风向标,可以对艺术院校的学科建设、人才培养、重大决策、文化建设等提出有价值的建议。
其四,建立有自我净化和自我修复功能的动态平衡长效机制。机构设置的一大弊端在于难以保持持久的动力与高质量服务,因此,要建立一套动态激励奖惩监督制度和成员退出机制,以其制度优势将各种以产学研为借口的寻租腐败消灭在萌芽状态。
总之,我国高等艺术院校要进一步开放合作,校际之间要积极构建各式各类横向联盟,校企之间要不断发展产学研合作。只有这样,才能完成艺术院校人才培养、科学研究和社会服务功能的不断升级,最终实现“世界一流”艺术院校建设的中国梦。
[1]谢和平.开放合作:现代大学崛起的必由之路[J].中国高等教育,2007(Z1):43.
[2]吴康宁.中国现代大学制度建设的三个前提性条件[J].探索与争鸣,2013(8):43.
[3] List of colleges and universities in the United States by endowment [EB/OL].https://en.wikipedia.org/wiki/List_of_colleges_and_universities_in_the_United_States_by_endowment,(2015-05-29)[2015-06-03].
[4] Explore the World’s Top Universities [EB/OL].http://www.usnews.com/education/worlds-best-universitiesrankings/top-400-universities-in-the-world?page=1,(2013-10-08)[2015-06-03].
[5] Etzkowitz H,Leydesdorff L.The dynamics of innovation:from National Systems and “Mode 2” to a Triple Helix of university–industry–government relations [J].Research policy,2000,29(2):109-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