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化进程中的文化认同:基本特征和政策展望

2015-08-07 11:30沈小勇
桂海论丛 2015年2期
关键词:文化认同城市化政策

摘要:城市化进程中的“文化认同”主要是指一种文化融入、文化同化的概念,强调的是新市民群体对于城市文化的归属感与认同感。文章以沿海发达城市H市的调研为例,围绕新市民对社区公共事务关注度、对社区的认同和归属感、文化习俗的冲突性、价值观差异程度、与当地居民的社会交往等问题,对当前城市化进程中的文化认同主要问题和基本特征作了分析。最后,为推进城市化进程中的文化融合,文章还提出了五大针对性的对策建议,即:在建设载体上,要以文化社区建设思路加强新型社区建设;在制度保障上,要通过制度变迁消除乡村文化城市化的制度障碍;在文化建设上,要加大城市公共文化对转型社区的覆盖面;在文化交流上,要推动新、老市民不同社区的文化融合;在文化治理上,要建立文化调停和文化认同危机和冲突的应对机制。

关键词:城市化;文化认同;特征;政策

中图分类号: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1494(2015)02-

收稿日期:2014-12-24

基金项目:浙江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专项课题《社会重大舆情调研》(12YQDY04YB)、杭州市哲学社会科学规划课题(B12SH04)的阶段性成果。

作者简介:沈小勇,男,哲学博士,复旦大学国际关系与公共事务学院博士后,中共杭州市委党校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文化哲学。

当前对于统筹城乡问题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加快构建城乡区域经济社会发展一体化新格局方面,以及考虑如何让农民享受到和城市居民一样的社会保障,享受优质的医疗资源、优质的教育资源等等问题方面,较多地忽视了城乡文化的一体化发展尤其是城乡一体化进程中文化认同的问题研究。本文结合调研材料,以文化认同的理论视角切入,以实证分析的方式作为研究方法,具体剖析当前城乡一体化进程中文化认同问题的表征,分析其问题的实质所在,并从理论解释的角度,进一步加以对策研究。

一、城市化进程中“文化认同”理论的文献综述

(一)关于“文化认同”的概念内涵

“文化认同”概念有广义和狭义区别,广义的文化认同乃是一种泛指,泛指不同层面的实体之间具有共同的文化和价值指向,这种认同的基本特质就是具有共同性、价值性,能够有效避免文化冲突。正如亨廷顿(Huntington)所言:“在这个新的世界里,最普遍的、最重要的和危险的冲突不是社会阶级之间、富人和穷人之间,或其他以经济来划分的集团之间的冲突,而是属于不同文化实体的人民之间的冲突。”[1] 亨廷顿认为不同文化实体间冲突才是最普遍、最危险的冲突。从狭义角度来说,文化认同的概念又具有特指性。如城市化进程中的文化认同问题就具有特殊性,特指城市化过程中城市文化与乡村文化之间的文化融合问题。如朱冬梅等认为,城乡一体化进程中的“文化认同”,主要是指个人在从农村人向城市人的转变过程中,个体被城市文化影响的感觉,它涉及农民生活方式、价值观念和社会心理等方面[2]。立足于城市化进程这一特点,“文化认同”主要是指一种文化融入、文化同化的概念,强调的是新市民群体对于城市文化的归属感与认同感。

(二)关于“文化认同”的同化过程

继续社会化理论认为,具有社会成员资格的成人,不断学习和接受新的文化内容及社会适应角色变化的过程就是继续社会化。对于新群体而言,他们面临着角色的转换,生活环境的改变、文化习惯的冲突,他们必须通过自身的不断调整与改变来适应新环境。社会学中有一个词:“文化震惊”,它指的是生活在某一种文化特征中的人,当初次接触到另一种文化模式时,由于有着不同的文化习惯,将会产生思想上的混乱与心理上的压力,社会学上将这种现象称为“文化震惊”。“文化震惊”最深层的乃是价值的震惊与价值冲突,而这恰恰意味着需要重新整合一个新的文化认同系统,以此形塑更为强大的核心凝聚力。城市化理论认为,城市化就是变农村意识、行动方式和生活方式为城市意识、行动方式和生活方式的全部过程。社会同化论学者认为,同化过程包含三阶段,即从定居到适应到同化,这涉及到语言的沟通、社区的形成和人际范围的变化。

(三)关于“文化认同”的城市构建

政府不仅要将农村人口转移到城市中去,而且还要使新市民和原市民的文化和谐,促进乡村文化的城市化。“尽管富有人情味的乡村文化比理性化、功利化的城市文化更令人向往,但是就社会发展而言,乡村文化是产生并适应于乡村,城市文化是产生并适应于城市的,乡村文化总体上是不利于城市发展的。”[3]文化认同的实践必须注重社会融入。所谓社会融入(Social inclusion),主要是“指通过缩小差距,降低最弱势社区与社会之间的不平等,并确保能够将社会支持传递到最需要的群体。社会融入意味着积极促进参与机会,无论在工作、教育还是在更广泛的社会层面”。许多国家和地区将社会融入作为人类生活质量的主要指标,较高的社会融入水平已经成为人类社会发展所追求的目标之一。社会融入已经成为工业化进程中“限制社会排斥,实现社会和谐”的主要途径。

为了加快城乡一体化进程,必须积极推动乡村文化的城市化转型,重塑转型期文化新认同。杨新欣认为要重塑城乡之间积极的社会认同,包括身份认同、制度认同和文化认同,他主张建立在身份、制度和文化层面上的相互认可、融合和整合,保障城乡居民获得平等的生存和发展权利,从而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城乡一体化发展[4]。

二、城市化进程中文化认同的若干问题

(一)文化认同问题对于城乡一体化进程意义重大

“文化是城市的灵魂”,要提升城市文化软实力,需要有共同的城市价值观,来推动、实践着我们的共同核心价值。特别是对于新市民而言,既然选择了放弃乡村生活,开始城市生活,那么就要学习和适应与城市生活方式对应的城市文化,在超越传统中融入现代。城乡文化差异会导致走向城市化中的城乡文化冲突和社会冲突,会影响城市化质量与和谐社会的建立,如此严峻的问题必须引起重视。不仅要注意改变城郊结合部面貌,改善居住方式和居住环境,提高村民生活质量,维护村民合法权益,而且应该促进村民向居民的观念接轨,转变农村生产、生活方式,最终实现农村向城市、村民向居民两大转变。endprint

当前要形成城乡区域经济社会发展一体化新格局,在这样的发展进程中,推进城乡文化融合现为更为突出,可以说,缺失了文化认同的城乡统筹,就缺失了最为本质的城市文化的软实力建设,同时也无法真正在价值层面实现整体社区文化认同,从而推动和谐文化建设,促进新一轮的科学发展。

(二)文化认同问题表现为当前不同类型社区的文化融入

以文化融入的差异程度而言,可以看出,大致可以分为全融入型、半融入型、未融入型等三类社区,这三类社区在文化认同方面显然存在认同程度上的差异。对于文化整体认同的建设而言,摆在地方党委和政府面前的一项迫切任务就是如何在城乡一体化发展进程中,将不同类型的新型文化社区转化为城乡文化融合与文化认同。具体的说,就是如何根据三类文化社区的不同基础、条件与特征,形成既有特色与区别的文化融入建设推动机制。而这样的社区融合性文化建设自然需要依靠政府、社区与居民三方的协调行动,也就是说,它需要政府合理规划,社区有效实施以及居民的积极参与。通过政府的分类投入、协调规划,积极发挥社区的经济支持与服务供应功能,培养居民交流互动。

(三)文化认同问题关键要营造平等交流的和谐文化氛围

一些文化批评家认为,文化认同(基于不同性)的保存在于社会的不同力量,尽管普遍性给了个人很强的身份共享,但并不是说文化认同必须分裂,考虑到社会的实际联系,应当会把整体中的与生俱来的一部分作为共同的分享,作为与其他群体相互识别的其他方式。推动新的文化认同,在本质上并不是说要消灭原初生态的文化,而是在多元中实现着文化的包容,推动着文化的转型与共同价值的形成,以此形成整体的凝聚力与软实力。

城乡文化的差异其实反映了传统文化与城市文化的本质差异。因此,应该提倡传统文化和现代文化的、农业文化和工业文化等的理解、互动和尊重,而不是一味盲目肯定城市文化与工业文化,否定乡村文化等,从而造成文化上的歧视和敌意。在城乡一体化进程中,为了增强文化认同,要特别注重社区传统的价值建设,增强文化保护意识,构建文化传承体系,在增强社区文化整体认同的同时,消除隔阂与文化摩擦,消弭“文化震惊”。既立足于文化社区传统传承,又着眼于整体城市文化建设。从城市文化整体精神建设来看,同样要加强传统社区的文化传承以及积极价值的文化宣传,核心理念乃是强调传统精神社区信仰与现代城市世俗社会的对话,力求超越现代与传统的二元对立,真正达到“共同体”的伦理自觉和文化认同,从而真正建构起城市精神家园。

三、当前城市化进程中文化认同的主要问题

城市化必然带来整个社会结构重心从乡村社区转变为城市社区,其本质是由传统乡村文明转变为现代城市文明的历史过程。据初步统计,我国城市化水平每提高一个百分点,即意味着要有1000多万农村人口转移到城市,搭上城市化的列车。社会角色由农村居民转化为城市居民,必然也随之而产生与这种社会性角色相适应的一整套权利、义务的规范和行为模式,也决定了相应的社会群体或组织的基础的变迁。

城市化中的新市民常常被两种不同的文化左右着。旧的乡村文化难以彻底舍弃,新的城市文化尚未完全形成,旧文化不想被淘汰就会竭力阻碍新文化的出现,新文化没有形成则会全力把自己变成现实,于是文化之间的冲突就成为转型社会中的一道风景。不仅新市民自身会发生文化冲突,新市民和原市民之间也会发生文化冲突,以致造成更严重的社会冲突。

本文以沿海发达城市H市的调研为例,围绕新市民群体居住社区的“文化认同”概念,主要有五大方面的观察因素,即对社区公共事务关注度比较、对社区的认同和归属感比较、文化习俗的冲突性比较、价值观差异程度比较、与当地居民的社会交往等。通过设计问卷、走访座谈等方式调研发现,新市民群体在文化认同方面显然存在认同上的问题,并在不同新型社区表现出一定的差异性。本次调查范围主要集中在该市“撤村建居”的社区居民,根据社区地处位置不同,既调查了融入度比较高的社区,也调查走访了融入度低的远郊社区,调查问卷共发放600份,回收有效问卷564份,回收率94%。

(一)对社区公共事务关注度分析

我们设计了你是否积极关注“社区公共卫生”、“公共文化活动”“公共安全”等方面的问题。90%以上的受访者均表示了对社区公共事务比较热心,但他们的关心也有着程度上的差异。在融入性高的社区普遍关注度高,关注问题公共性强。就社区居民对社区公共事务的关心度和投入度来看,尽管有程度上的差异,但普遍表现出积极务实的态度,特别在与自己生活相关的公共事务方面均表现出积极的参与倾向。

我们发现,大多数居民对为了社区整体利益而出发的规范都能表现出遵从和理解,一项在S社区的调查也表明,他们对于公共事务的关注情况是:往往被动参与的多,主动参与的少;浅层参与的比较多,而深度参与(参事、议事)比较少。也有部分人进一步倡导社区在制定规范过程中应尽量多地征求居民的意见,在执行规范的过程中要尽量人性化,把激发居民对社区事务的参与度和社区规范的更好落实相结合[5]。

要达到对于社区公共事务的深度参与显然需要时间。由于原来城乡教育水平的落差,就H市而言,新市民的文化程度普遍不高,也直接影响他们对城市生活的参与度。目前该市郊区农民中只有10%左右具有高中或中专以上文化程度,90%的农民文化程度在初中及初中以下,显然难以适应现代化大都市的发展要求。

(二)对社区的认同和归属感分析

受访者对于“是否感到社区幸福”、“是否认同社区身份”、“认同感的前后差异是什么”等问题,他们的认同程度尽管在不同社区新市民群体中存在差异,但是总体而言,新市民不同程度地缺乏城市的主人翁意识。这就是典型意义上的城乡文化认同差异问题。在城市社区建设中,最大难题就是避免社区弱化为单纯的住宅区,社区居民之间人际关系趋于淡化,对社区和城市缺乏认同感和归属感。很多转型社区在原有农村初级化的社会组织中,就有邻里亲善、守望相助、疾病扶持的精神传统。不过,在对社区人际关系认知程度上而言,特别是撤村建居社区居民对社区的认同感普遍是很强的。但是,这种人际认同强度却并不等于对于社区和城市的强烈的归属感。endprint

总体来看,他们的幸福感归属与在农村初级社会组织中的感觉大不一样。正如许多研究者指出的,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撤村建居居民的幸福感有“被剥夺”的感受呢?现在的城市生活,不是他们“主动融入”而是“被抛入”城市,社会制度变革的滞后,直接带来撤村建居居民心理感受上的不平等取向。正因为撤村建居社区在融入城市进程中社会保障水平的低下,社区居民虽然“跳出农门”,但是其幸福感还是比较低的。

(三)文化习俗的冲突性分析

社区文化习俗的冲突主要反映在新、老市民在“生活方式”、“饮食习惯”、“工作方式”、“娱乐方式”等诸多方面。95%以上的受访者均表示,融入社区存在明显的文化差异。融入性程度高的社区,其生活方式越接近城市生活方式,而融入性低的社区,则与城市生活方式经常有文化冲突。调查发现,这种文化冲突主要表现在两方面:一是原市民对新市民群体的文化身体歧视;二是新市民的“人在城市,心在农村”的文化感觉。尽管这些新市民的生活和生产都在城市,但是他们的精神世界和生活方式却还在农村。原市民对新市民和外来农民工的歧视往往基于城市文化对乡村文化的歧视,乡村文化往往被认为是愚昧文化、封建文化甚至是犯罪文化的代名词。

我们发现,原市民与新市民的身份意识与文化习俗差异,如果不加以注意,往往会演变为更为严重的社会冲突与文化碰撞,这在目前为社会管理创新需要等所重视。正如蔡章伟所言:“进城的新市民和农民工的一种现实对策与选择就是以原有的人际网络为基础,与相同文化背景的人一道,在城市重建原来的生活方式与文化模式,构建一种以进城农民工和部分新市民为主要成员的群体与亚文化生态环境。”所以,“对城市无法产生归属感和‘主人翁意识,只有自卑的‘陌生人的感觉。”这也就造成了“都市里的村庄”。当然,全国这样的案例很多,如北京的“浙江村”、“新疆村”、“安徽村”以及南京的“河南村”等。

(四)价值观差异程度分析

调查设计的主要价值观念涉及到“对待个人事业的发展期待”、“对待家庭生活的评价”、“对待子女教育的问题”以及“对于城市生活的评价”等诸多问题。在从农村人向城市人的转变过程中,新市民个体被城市文化影响涉及农民生活方式的核心,即价值观念。按照融入性程度的高低,这种价值冲突也有相应程度变化。在郊区新市民群体,他们的价值认同带有深厚的农村文化痕迹,以及小农意识的渗透。

分析来看,价值和思想观念的变迁是有一个漫长的时期,克利福德·格尔茨在《文化的解释》中以“文化模式”来强化“文化认同”,他认为我们的思想、我们的价值、我们的行动,甚至我们的情感,像我们的神经系统自身一样,都是文化的产物。文化模式就是“历史地创立的有意义的系统,据此我们将形式、秩序、意义、方向赋予我们的生活”。显然,当下对新型居民的社会排斥现象,主要还是城市居民和新居民之间有着价值关怀方面的认同差异,相对缺乏可以沟通的“思想”桥梁。只有在思想和价值观念方面有根本转变,对社会排斥现象的消除才是根本性的。

(五)与当地居民的社会交往分析

与当地居民的社会交往,反映了转型社区在文化认同的积极性。融入度比较高的社区居民其基本交往方式与当地居民没有很大隔阂,而融入度低的远郊社区主要的交往范围还是集中在原来的自身村落成员与家族亲戚方面,因此他们的城市化程度亟待提高。

特别是在H市的郊区,新市民群体意识的转变存在障碍,文化生活贫乏。从我们接触的新市民群体来看,他们虽然不再从事农业生产劳动,具有了城市市民的身份,但由于他们向城市市民的转变带有被动的特征,命运的选择权仿佛都不由自己掌握,这种被动心理状态与思想意识中潜伏着的依赖心理相结合,使新市民群体缺乏走进现代市民社会的主动性和进取精神,活动和交往的封闭性仍然较大,与城市居民交流少,缺少健康向上的文化生活[6]。

四、提升城市化进程中文化认同的主要政策建议

(一)在建设载体上,要以文化社区建设思路加强新型社区建设

城市核心认同的基础在于社区,“社区的核心内容社区中人们的各种社会活动及其互动关系”。当代“管理学之父”彼得·德鲁克在“城市文明化”中指出:“城市文明化将日益成为所有国家要优先考虑的问题,……现在世界各大城市都陷入一团混乱之中,当务之急就是建设新的社区。”社区不仅要有心理上的认同感,还要有共同的利益和文化。希利(Hillery)认为社区的基本组成部分是,地理区域、社会互动和共同联系。因此,以文化社区建设为基础有利于促进社区文化认同,从整体上推动城市核心价值建设与整体认同。以文化社区为单元逐步构建面向城乡一体化的文化新认同,乃是将文化的归属性、道德性与日常性结合于一体的建设,突出城市文化的日常生活化,这对于新市民的城市化过程尤为重要。以文化领衔的社区建设其根本宗旨即在于此。

(二)在制度保障上,要通过制度变迁消除乡村文化城市化的制度障碍

关键要在制度上促进新市民与现代城市社会的文化融合,促进其思想观念、生产方式、生活方式和社会组织型态等的加速转变,最终实现完全的市民化。两者的文化冲突正是中国长期实行限制人口自由流动的户籍制度和城乡二元制度的结果。所以,政府应该积极采取制度变迁,深化社会保障制度建设,重点服务新市民群体的就业创业,营造城市公共文化服务,解除城乡二元结构,消除乡村文化城市化的制度障碍。

面对社会变迁对社区发展的挑战,社区居民都要共同参与社区整体利益并争取改善自己的利益,在相互合作中达成彼此信任。正如德鲁克所言,健康社区的共识是:“所有行为和决定都遵循且只需遵循三个原则:关照自己,关照彼此,关照这个地方”。

(三)在文化建设上,要加大城市公共文化对转型社区的覆盖面。

当前新市民他们的文化需求也从简单的娱乐消遣型向素质提升型转变,从被动旁观型向积极参与型转变。在融入城市进程中,文化权益还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大量缺少精神生活、缺乏精神慰藉等问题尚未根本解决,在城市生活中难以实现真正的“心理融入”与“社会融入”。新社区的生命力就在于新社区文化的创建。endprint

对于政府文化建设而言,要积极创造新市民参与社区文化活动的条件,这包括为他们提供面向个人发展的、个性化的生产、生活技能培训;进一步扩大公共文化覆盖的内容和范围。针对性地推出新市民公共文化服务活动,保障新市民基本文化权益,组织如“感知城市行动”,开展“新城一日游”、“我看新城新变化”等各种活动,强化他们对城市文化认同。要加大图书馆、社区活动中心、青少年活动场馆等各种活动阵地、服务项目的免费开放,让他们共享发展成果。要开展各种社会体验和参与活动,组织原市民与新市民、农民工等一起参与社会志愿服务和精神文明创建活动,促进新老市民的相互了解、消除隔阂,更好的融入城市生活。

(四)在文化交流上,要推动新、老市民不同社区的文化融合。

对于新迁入的社区居民,不仅要就业技能的培训,更重要的是要主动融入到现代化城市文明中,使城市文明融入日常生活意识。对城市居民来说,要用现代民主、大气、开放的心态来主动迎接新居民的到来,破除狭隘的“城市本位”观,特别要消除所谓“泥腿子进城”的排斥性思想。

应通过举办多样化的文化活动,促使主动与被动地参与文化活动,提供扩大其交际网的重要媒介。同时可通过多种形式加强社区的联系,消除因城乡二元体制带来的隔阂,减少与本地居民之间的摩擦。政府要积极创造条件多形式推动原市民与新市民等的社区文化融合,不仅要对市民和农民一视同仁、平等对待,还要特别注重适当保护处于弱势地位的新市民和农民的文化社会权益。新市民渴望真正融入城市,对城市社会认同感较高,但又缺乏融入能力。

(五)在文化治理上,要建立文化调停和文化认同危机和冲突的应对机制

丹尼尔·贝尔(Daniel Bell)认为,信息时代最重大、最根本的变革是社会主要矛盾由人与自然的矛盾转化为人与人之间的矛盾,处理人际关系成为社会的首要任务。不同转型社区的文化冲突时有发生,这就提醒政府在文化治理中,要有意识地将文化冲突和社会冲突造成的损失减少到最少。要加强文化应急机制的建立,应对机制偏重于治,重在梳导,重在管控,重点在于解决社区文化冲突与矛盾。通过建立冲突后的调停机制和冲突仲裁机制等等,尽早平息冲突,减少损失。

参考文献:

[1]亨廷顿.文明的冲突与世界秩序的重建[M].北京:新华出版社,2002:7.

[2]朱冬梅.成都流动人口的文化认同与社会适应性研究[J].西南交通大学学报,2010(4):70.

[3]蔡章伟.城市化进程中的文化冲突与文化和谐[J].中共成都市委党校学报,2007(3):57.

[4]杨新欣.城乡一体化进程中的社会认同问题研究[J].广西社会主义学院学报,2009(4).65.

[5]张尚松,等.和谐社区构建中城市融入问题研究[J].杭州研究,2007(2):135.

[6]周乾松.城市郊区农民市民化的思考与对策[J].杭州研究,2008(4).134.

责任编辑 任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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