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中国的古诗词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瑰宝,其具有抒情性、节奏性、韵律性和意境的特性。由于中国古诗词与外国诗之间存在较大的差异,在翻译时难以一一对应,为此许渊冲先生采取了一系列的翻译策略如:语句反复、使用呼语、添词救韵、使用头韵、貌离神合等翻译策略。
关键词:语句反复;使用呼语;添词救韵;使用头韵;貌离神合;翻译策略
一、中国古诗词的起源
诗歌的发生,完全是自然的规律,由口头文学演变为笔记文字,也是时代演变的规律.《诗经》是我国最早的诗歌总集,它以周朝为时代背景。随着周朝渐渐的衰落,南方文学《楚辞》便逐渐兴起。在诗经与楚辞的润泽之下,伴随历史的斗转星移,中国古诗词最终产生。
二、中国古诗词的特点
(一)抒情性
诗是用讲究韵律的语言和丰富的想象,含蓄地表现情感与思想的文体(王先霈、孙文宪,2005)。这个概念说明了诗歌的重点在于抒情,中国抒情诗的地位在一开始就受到古人的推崇。古代典籍《尚书·尧典》中有“诗言志,歌永言,声依永,律和声”的说法(郭绍虞,1979),其中“诗言志”指的就是对内心情感的表达。由于诗歌凝练性,它很少对社会状态和事物做过多的描绘,它的重点在于抒情。在所描绘的全部事物中,只有那些能为抒情作铺垫的的材料才能出现在诗歌里。
(二)节奏性、韵律性
与日常用语和散文相比,诗歌最明显的特点莫过于其语言和结构的节奏性和韵律性。对诗句语言的追求,使得诗的语言和日常用语有明显的区别,这种语言“背离”尤其在古人在撷句炼词的精神中表现的尤为甚,古人有诗“为人性癖耽佳句,语不惊人死不休”。诗人要撷取和提炼自己的审美感受,以理想的形象体系来表现,创造出饱含审美意蕴的意像和意境,也就相应地要求凝练而富于表现力、具有节奏和韵律的语言(王先霈,孙文宪,2005)。经过了长期的实践和历史传承,诗歌形成了语言结构上的一些固定要求,如字数、 句数、节奏、押韵、音调等。
(三)意境
意境是中国古典诗学中的重要范畴,它指的是诗人的主观情感与客观物象相互交融而形成的一种艺术或审美境界,具有“境生于象而超乎象”的特点(袁行霈,1987)。意境包括了意和境两个方面,意是表意,境则为构形,且意的因素更加重要。意境是主观意念对客观事物的面貌和性质作种种渲染和改造,或对客观事物之间的联系作种种调整,使之具有“超越性”。这种超越性指的不仅是具体物象,而且多有言外之意,弦外之音,言有尽而意无穷。
三、许渊冲及其古诗翻译策略撷取
中国古诗文化源远流长,历来被视为传统文化之宝藏,随着文化浪潮席卷全球,更多的中国传统文化流传国外,其中必然少不了中华文化瑰宝—古诗词。帮助世界揭开中国古诗词优雅而神秘的面纱,是翻译者的目标,而现当代对古诗英译的集大成者莫过于许渊冲先生。以下结合实例简述许渊冲先生古诗词翻译的策略。
(一)古诗翻译的抒情性再现
在西方的文学理论中,诗歌的叙事功能受到推崇,其抒情功能次之。比如古希腊最早的叙事文学就是史诗,随后在文艺复兴时期出现的但丁的神曲以及17世纪弥尔顿的《失乐园》,这表明了叙事诗在西方文坛中一直代表诗的正宗。与之截然相反的是中国古诗甚是推崇其抒情功能,为了将中国古诗的抒情功能再现,许先生采用了语句反复、使用呼语等翻译策略。
例如: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李煜:《乌夜啼》
Springs rosy color fades from forest flowers,
Too soon, too soon.
原文的“太匆匆”反映了诗人对“林花”这种美好事物凋谢的惋惜,如果直接翻译成“too soon”显得过于直白,没有情感的抒发,难以再现诗人的凄凉惋惜之情。再加上一个“too soon”,译文的感情自然而然流露出来。语句反复不仅使诗句对称具有美学功效,而且更加具有强化渲染的功效。
例如: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李白:《赠汪伦》
However deep the Lake of Peach Blossoms may be,
Its not so deep, O Wang Lun, as your love for me.
原诗表达了诗人和好友的情深意切,汪伦对诗人的感情比过那深千尺的桃花潭水。倘若直接翻译为“Its not so deep as Wang Luns love for me”或之类,虽能表达原诗的含义,但在情感方面略有欠缺。译文使用呼语“O Wang Lun”一个“O”将作者的情感引燃,使人觉得汪伦犹如就在在眼前,给读者一种亲切和生动感,更加强调了王伦与诗人的友情深过那水深千尺的桃花潭,而且句子形断意连,语气多了一波三折之妙。
(二)古诗翻译节奏、韵律的再现
在诗歌的节奏韵律层面,西方诗歌与中国古诗有一定的相似度。中国古诗中有五言、七言、押韵、对仗、平仄等方面的要求。西方的诗歌中有轻重音、 长短音、 音步、 顿数等的要求,比如十四行诗就是格律要求严格的诗歌样式。由于汉语与英语不属于一个语系,差距较大。在古诗节奏与韵律的翻译过程中,许先生采用添词救韵、巧用头韵等翻译策略。
例如:自经丧乱少睡眠,长夜沾湿何由彻。—杜甫:《茅屋为秋风所破歌》
After the troubled times troubled has been my sleep.
Wet through, how can I pass the night so long, so deep!
原文描绘出诗人独坐床上、仰天长叹的凄苦情景,表达了作者在这漫漫长夜中的煎熬抑郁之情。再看译文,如果去掉so deep,译文的意思也能表达的到,只是缺少了诗的韵味。添上“so deep”,不仅不会改变原诗的意义,也正好与上一句的“sleep”押韵,同时进一步表现深夜漫漫长无边的景象。“添词救韵”中所添之词并不是凭空而来,它必须切合原诗的含义,如果所添之词在诗的意境的传达中能锦上添花,那就更为绝妙了。
例如:亭亭山上松,瑟瑟谷中风。—刘桢:《赠从弟三首》
The pine on hill-top towers high;
The winds in the val sough and sigh.
此诗表达了挺拔坚毅的松树在寒风凌冽的冬季不畏严寒的傲气。原文中的“瑟瑟”显现出风的寒冷萧瑟,为了再现原诗的意味,许先生巧用头韵的翻译策略”将“瑟瑟”译为“sough and sigh”,使人感觉到那飒飒的风声似乎正声声入耳。头韵的使用,不仅使原诗增加了音乐、节奏感,更能在某种程度上营造出寒风凛冽、冰天雪地的意境。
(三)古诗翻译的意境再现
在西方文学理论中很难找到与中国意境对应的的概念,再加上中西方文化和语言的差异,使古诗词意境再现过程中会遇到许多蕴含中国传统文化但难以译为英文的现象亦或是一但译为英文,以英语为母语的人看了会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为了尽可能的转存原诗的的意境和内涵,许先生采取了貌离神合等的翻译策略。
例如:红酥手,黄腾酒,满城春色宫墙柳。—陆游:《钗头凤》
Pink hand so fine,
Gold-branded wine,
Spring paints the willows green palace walls can't confine.
原诗抚今追夕,“红酥手”描绘了温润如玉的女性的纤纤玉手,“黄腾酒”暗指作者与前妻相互劝酒的场景。如果将“红”、“黄”直译为“red”与“yellow”,中国读者看来不觉有什么不妥,但在英美文化读者的视野里会引起不好的联想。红色会让英美读者联想到犯罪,如霍桑的《红字》就是一部描绘犯罪和色情的小说,相反“pink hand”会让英美读者联想到女性的美。黄色在基督教里曾被认为是庸俗低劣的下等色,英语中的黄色与懦怯和败坏有关联, 如美国俚语称胆小鬼为“yellow belly”、将恣意煽情的传媒为“yellow journalism”,许先生将黄译为金黄,不仅不会产生歧义,而且金黄在中国传统文化里是高贵的颜色,具有积极的意义。表面看来原文和译文略有差距,但实际上诗的意境是一脉相承的。
参考文献:
[1]蒋伯潜.论诗[M].北京:首都经济易大学出版社,2012:3.
[2]王先霈.文学理论导引[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5:65.
[3]郭绍虞.中国历代文论选[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41.
作者简介:吴静(1991–),女,宁夏人,赣南师范学院,硕士,研究方向:翻译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