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法语的词汇联系与词汇教学

秦兮

【摘要】法语是一门词汇量相当丰富的语言。然而其庞大的词汇量常常给学习者造成一定的困难。值得注意的是，每个词语并不是孤立存在的，词语之间存在多样联系。词汇的学习，也不能仅仅停留于对单个词语的背诵。留意到这些联系的存在并有意识地掌握它们，有助于我们跳出盲目的学习状态，变被动为主动，更好地理解与记忆词汇。

本文将理论学习与教学实例相结合，旨在分析与研究法语词汇的结构和联系，摸索与探究其中的规律，以给法语的学习与教学者带来启发与帮助。

【关键词】法语词汇学；法语教学；构词法；派生法；复合词；词汇关系

一、构词法（mots construits）

（一）派生构词法（dérivation）

派生是法语中最重要的构词方法。它指以已有词为基础，通过对其进行一定的更改而得到新词的构词方式。最典型的派生体现在词缀（affixe）上，词缀是指是在基础词上词语的附加，加在基础词之前的我们称为前缀（préfixe），加在基础词之后的我们称之为后缀（affixe）。一般来说，词缀必须与基础词结合，不能独立存在。

根据语言学家Jean DUBOIS的研究，现代法语词典中的词汇是由25%的简单词，70%的派生词以及5%的复合词组成的。词汇学家Henri MITTERAND说，每一个简单词的周围，就有以它基础生成的三个派生词。由此可见，派生词在法语词汇中的比例之重。

派生能带来词语词形、词义、词性（语法类别：名词、动词、形容词……）三个方面的变化。派生词的语法属性则取决于它的后缀，若是无后缀，则取决于它的基础词。前缀可以与任何词性的词语搭配，它能引起词义的改变，但它对于词语的语法属性没有任何的影响。通过下表，我们可以大致了解一下派生构词的方式：

Préfixe

前缀 Base / Radical

基础词/词根 Suffixe

后缀 Mot dérivé

派生词

re- faire refaire

agréable -ment agréablement

em- bourgeois -er embourgeoiser

派生词的词义是由基础词和词缀同时决定的，并且其构词方式带有一定的规律，一旦掌握这些规律，比如熟悉常见的词缀及构词方式，我们就能有效地理解以及记忆生词。如果我们已经知道动词 essayer（尝试）的词义，并掌握了前缀“ré-”的功能，便能轻松地得到Réessayer（重新尝试）的意思；若是我们已经熟识了动词changer（改变）和后缀“-ment”，我们便能尝试着去构建Changement（变化）这个词；通过将immortel（不朽的）拆分成三个部分（“im-”，“-mort-”，“-el”），我们便能快速地理解它的词义；如果掌握前缀“anti-”（反对/对抗），下列几个词的意思便立刻变得明晰起来：antigel（防冻的），antichar（反坦克的），antibiotique（抗菌素），antialcoolisme（禁酒运动）。同样，如果掌握了后缀“-phil”（亲……），我们也很容易得到以下词的意思：Xénophile（崇洋媚外的），francophile（亲法的）。

1. 前缀（préfixation）

前缀，是指加在基础词前面的词缀。如以下例子中的粗体部分：essayer->réessayer， agréable->désagréable，vêtements->survêtement。基础词前加上前缀，就变成了新的词语（前缀派生词）。

在前面章节中我们已经提到过，派生构词法可能带来词语词形，词义和词性三方面的变化。而在一般情况下，前缀不改变词语的词性（如原来是名词的，派生后还是名词），只改变词形和词义。我们来看几个例子：ordre（秩序，名词）désordre（混乱，名词）；obéir（服从，动词）désobéir（违抗，动词）；légal（合法的，形容词）illégale（非法的，形容词）。由此可见，前缀派生词的语法属性是由基础词决定的，前缀只具备语义功能，而不具备语法功能。但是，也有一些例外，在某些情况下，名词加上“anti-”可以变成形容词，我们可以把这些例外看成一种文体修辞手段：

·Anti + brouillard（名词）（phares）antibrouillard（形容词，汽车雾灯）

·Anti + pollution（名词）（mesures）antipollution（形容词，防污措施）

·Anti + bruit（名词）（mur）antibruit（形容词，隔音墙）

同一个前缀可能存在不同的变体。这些变体的表现形式和发音各不相同，但是都具有相同的意义，并且这些变体的首字母通常是相同的。为了方便发音，前缀的形式通常取决于基础词的第一个音位。

·“Dés-”，“de-”，“di-”单变体，表示“否定”、“停滞”或者“相反”的意义。我们可以看到，当基础词以“s”开头时，我们一般用“de-”作为前缀。

·“Re-”的变体有以下一些：“r-”，“ra-”，“ré-”，“res-”。具有“重复某事”、“相反的”、“完結”的意义。

在特定的情况下，前缀的变体是由基础词的第一个辅音决定的，比如“in-”，“im-”，“il-”，“ir-”这组表示否定的意义的前缀：

in + actif inactif 原始形态

im + possible impossible P前面用m

im + moral immoral 重复第一个辅音字母

il + légal illégal

ir + réel irréel

我们再来看一些常见的前缀：

前缀 意义 举例

a-，an- 否定、缺席 Anormal异常的

co-，col-，com-，

con，cor- 陪同 Colocataire室友

dé- 分离 Déterrer掘出、挖出

é-，ex-， 往外延伸的动作 Exprimer表达

in-，im- 往内延伸的动作 Importer进口

in-，ill-，im-，ir- 否定、负面的 Irréel不现实的

pré- 在……之前的 Préliminaire准备程序

re- 重复 Réessayer重新尝试

有些来自拉丁或者希腊语的词语，直接变成了法语词语的前缀（我们称之为书瀚来源前缀），我们来看几个常见的例子：

前缀 拉丁/希腊词 意义 举例

aéro- aeros 与“空气”相关 Aérodynamique空气动力学的

agro- agros 与“农业”相关 Agroalimentaire农产食品加工的

audio- audio 与“声音”相关 Audiovisuel视听的

biblio- biblion 与“书籍”相关 Bibliographie参考书目

2. 后缀（suffixation）

后缀，是指加在基础词后面的词缀。与前缀不同的是，后缀既可改变词语的意义和外部形态，也可改变词的语法属性。它既具备语义功能，也具有语法功能。在这一节中，我们将通过一些实例，分析后缀的几种具体情况。

1）后缀决定派生词的词性。通常来讲，每一个后缀都带有一种或者两种语法类别。

a.名词性后缀举例

·表行为或者结果：-ade（embrassade），-xion（connexion），-ture（mouture），……

·表示品、质、特点或功能：-ance（voyance），-eur（hauteur），-isme（dirigisme），……

·表行为的实施者：-eur（skieur），-ier，-ière（chapelier），-ien（informaticien），-iste（céramiste），……

·表示制造、活动地点：-erie（teinturerie），-oir（fumoir），……

·表“小的”：-elle（ruelle）

·表示某地的居民：-ain（romain），-ien（parisien），……

b.动词性后缀：

·表行为：-iser（solidariser），-ifier（planifier），……

·表行为或者状态：-oyer（tutoyer），……

·小的、贬义的：-eter（voleter），-eter（voleter），……

c.形容词性后缀

·表示属性、关联：-ain（hautain），-（i）aire（alimentaire，glaciaire），-eur/（i）（u）eux（menteur，torrentueux），-if（duratif），-u（barbu），……

·表集中、密集的：-issime（richissime），……

·表可能性：-able/–ible/-uble（mangeable，lisible，soluble），……

·表示序列、倍数：-ième，-（u）ple（deuxième，centuple）

2）副词性后缀：我们之所以将副词性后缀单独列为一点提出来，是因为副词性后缀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ment”。它常常加在形容词之后，与之构成副词（lentement慢慢地，fortement强大地，rapidement快速地……）。

3）不改变词语语法属性的后缀。在此类情况中，后缀的语言功能与前缀有类似性，也就是说，它具有的是语义功能，从某种程度上给原词注入了新的意义，但是却不具备语法功能。比如以下几个例子：

小的 rue ruelle

贬义（部分派生属于通俗法语） chauffeur chauffard

集体的 feuille feuillage

极度、极端的 grand grandissime

职业 dent dentiste

3. 复合型派生词（dérivation parasynthétique）

复合型派生词指的是在基础词之上，同时加上前缀与后缀所构成的派生词。它的结构大概如下：前缀+词根+后缀。

复合型派生词的构词方式分为以下两种情况：

第一种，词根+后缀是成词的，在这种情况下，构词分为两个步骤：先加后缀，再加前缀。比如：immortel（不朽的）= {im + {mort + el}} = {im + mortel}；dégeler（解凍）= {dé + {gel + er}} = {dé + geler}。

第二种：词根+后缀是不成词的，在这种情况下，构词一步完成（在词根基础上同时加上前后缀）。例如：empoisonner（下毒）= {em + poison + er}（“poisonner”这个词不存在）；décourager（使泄气）={dé + courag（e）+ er}（同样，“courager”也不存在）。

一般来说，复合派生法可构成在名词或形容词基础上的动词（dommage endommager）。不同的词缀可能会造成一些反义词组。比如以下表格中第一竖排的名词，其以“de-”为前缀构成的派生词，与以“en-（em-）”为前缀构成的派生词，就构成了反义词：

基础词 肯定派生词 否定派生词

barque embarquer débarquer

poche empocher dépocher

bourse embourser débourser

另外，复合派生法也可以在名词的基础上构成新的名词，比如：colencolure。

4. 逆向派生词（dérivation inverse）

逆向派生与之前章节中我们提到过的派生构词有所不同，指去掉一个较长基础词的后缀，而截取到较短的派生词的构词法。如autonome（自主的）就是由autonomie（自主）逆向派生而来的。

这种派生法比较简明而且常见，对于法语学习者而言，掌握了基础词与派生词之中的任意一个，另一个的词义也就不难捉摸了。

值得注意的是，逆向派生也可能带来词语语法属性方面的变化，我们来看几个例子。

基础词 派生词

co?ter co?t 动词变名词

galoper galop

appeler appel 动词变名词，且语音发生了变化

trainer train

5. 词类转换派生词（dérivation impropre/dérivation zero）

词类转换派生指的是转变词语的语法属性、但不改变其形态而得到新词的构词方式。比如名词gouter（点心、下午茶）来源动词gouter（品尝）。词类转换派生法对于各种词类都适用。

·由形容词转化为名词：Vrai le vrai；Rouge le rouge；Beau le beau

·由动词转化为名词：Manger le manger；Go?ter le go?ter；Rire le rire

·由名词转形容词：Marron （les yeux）marron

·由现在分词或过去分词转形容词：Perdu （un regard）perdu

·……

词类转换派生法的功能性与便捷性，使得它在法语中比较常见。但是我们在使用的过程中不能生搬硬套、一概而论，比如我们说parler fort（而不是parler fortement），但是我们说parler lentement（而非parler lent）。

（二）复合构词法（composition）

复合构词指的是由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的词组合成一个新词的构词方法。构成的这个新词我们称为复合词（mot composé）。前面我们说过，派生词的词缀不能独立存在，而复合词的各个成分是可以独立存在的，但是其整体表达的却是一个单一的概念。

复合构词基本遵循以下三种模式：

1. 连字符“-”

连字符是复合词最典型的标志，它联接着复合词的各个成分。它标志着各成分的独立性，同时也代表了复合词的整体统一性。有人认为要看一个词是不是复合词，有无连字符是必要条件。比如：porte-fenêtre，porte-avion等。

2. 各构词成分相互聯结组成一个与简单词形式无差别的词，它们之间没有任何连接符号（连字符、单引号或者空格）。从传统的语法意义上来说，这类词基本上不能被划在复合词之内，因为它基本上可以被视为是一个完整的个体：bonhomme，portemanteau，……

3. 复合词的各构词成分之间由空格隔开，如：pomme de terre（土豆），moyen ?ge（中世纪），chemin de fer（铁路），brosse à dents（牙刷）……

另外，除了以上这些形式的复合词，还有一种复合词的类型比较特殊，它构词成分中包含从古希腊或者古拉丁语中借用的词，如：Automobile（auto是希腊词，意思是“自己”，“molibe”来源于拉丁词，指的是 “动的”）。

（三）构词法与法语词汇教学

如我们在之前章节中说过：构词法为丰富法语词汇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那么，掌握一定的构词规律，对于我们理解、记忆和掌握词汇、从而丰富词汇量有着很大的帮助。例如，掌握一个基础词，通过构词法规律，我们可能对于一系列的、与这个基础词相关联的派生词就没那么陌生了。事实上，构词法在法语教学/学习活动中占有很重的比例，在这一节中，我们通过一些实例（主要是笔者观察到的、几个法语课程的节选），来看看构词法的重要性，以及如何将这些构词的规律运用到实际中去。

节选一

在这节课堂上，对于géopolitique、se suicider、psychiatre 几个生词，法语讲师分两个步骤进行了讲解：

步骤一：

拆分 步骤二：整合讲解

Géo/politique

地缘政治 希腊文中，géo 指“土地”之意

这个词指的便是“涉及‘土地、领地的‘政治”

Se sui/cider

自杀 ? Sui ? = 自己、自我的

? Cider ? = 杀害

Psych/iatre

精神科医生 “Psych-”=精神、心理上的

“-iatre”=治疗师

节选二：国籍范畴类的派生词

在本节课堂上，法语教师首先给出了一篇阅读材料（包含若干涉及国家、国民与语言的词汇），然后给出了以下习题：

Tour dEurope 欧洲游

Lisez à nouveau l'article.（请阅读全文）

a.Repérez les mots qui se réfèrent（请找出文章中与下列词语相关联的词）：

1）à la Grande-Bretagne；2）aux Pays-Bas；3）à l'Italie；4）à la Norvège；

5）au Danemark；6）à l'Allemagne 7）à la France；8）à la Belgique

9）à l'Espagne；10）à l'Irlande

b.Observez vos réponses et dites quand il faut mettre une majuscule au début des mots

（观察你的答案，并指出哪些词需要用大写开头）

要求通过习题中给出的国名，找出文章中与这些国名相对应的国籍、国民及国家通用语言的词语。旨在要求学生：

·通过连接基础词（国名）与词缀（国民与语言），掌握“国家”范畴类的派生构词。

·熟悉词语语法类别的转换：国家（名词）国籍（形容词）国民/语言（名词）。

·熟悉词语的语义功能：当指的是“国名”与“国民”时，单词的开头要大写，比如la France（法国）、les Fran?ais（法国人）；当指的是国籍（Fran?aise法国籍）与语言（le fran?ais）时，单词以小写开头。

节选三：名词化（nominalisation）

名词化，顾名思义，就是将原本不是名词的词，通过特定方式，转化为名词的现象。我们来看三个名词化的例子：

1.名词性后缀：vite（快速的，形容词）vitesse（速度，名词）

2.词类转化派生：bon（好的，形容词）le bon（好的事物，名词）

3.逆向派生：galoper（奔跑，动词）galop（奔驰，名词）

我们可以看到，名词化与词的派生有着紧密的联系。名词化是非常典型的词语转化现象，所以在法语的课堂上，是不可避免的教学点。

我们来看在这个节选中教师给出的名词化的简单举例：

Action / Résultat

阴阳性 ♂ ♀ ♂/♀ ♀

后缀 -ment

-age -tion

-ade ? -ure

举例 Lancer

Lancement

Démarrer

Démarrage Bousculer

Bousculade

Consommer

Consommation Débuter

Début

Baisser

Baisse User

Usure

注：♂表陽性，♀表阴性，?表“无”。

节选四：科技法语词汇课堂练习题举例

科技法语等专业词汇在法语中占不小的比重，通常我们都可以在这类次词语当中发现大量的派生词以及复合词，我们就来看以下相关的课堂练习题：

·Trouver le nom correspondant（请填写以下词语所对应的名词）

答案 答案

ondulatoire londe appliquer lapplication

long la longueur transformer la transformation

observer lobservation céleste le ciel

atmosphérique latmosphère voir la vision

absent labsence électrique lélectricité

教师说明：在科技词汇中，词缀有非常重要的意义，因为它可以帮助我们捕捉词语的意义。但是我们不可自己随意“创造”词语。

二、词汇关系

法语词汇构成的词语系统中，词与词之间有着种类繁多的联系，在本章节中，我们着重阐述词语的联想关系。根据语言大师索绪尔所言，词语之间的联想关系是一种纵向关系，指的是当我们提到一个词语时，头脑中会自动联想到的、与这个词有某种关联的其它词语。这些联系是多样化的，如派生词、同义词、反义词、同音异义词等等。

下面我们来看看enseignement（教学）这个词的联想关系图：

通过上图我们可以看到enseignement的联想关系有以下一些：

·拥有共同词根的词语

·同义词

·其他以“-ement”结尾的名词

·其他以“-ement”结尾的非名词

另外还存在其它在上图中没有表现出来的联想关系，如从属于同一个词汇场（champ lexical，详见本章第3部分）的词、反义词，等等。事实上，只要词语间存在某种逻辑上的关联，我们都可以将之视为联想关系。

无论是在词汇的学习过程中，还是在法语教学的课堂上，联想关系都提供了一种重要的、常见的词汇教学/学习方式（比如在之前我们提到过的派生词）。下面我们就来看看一些具体的实例。

1.同义词/反义词（synonyme/antonyme）

同义词与反义词在词汇教学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它们提供了简洁有效的生词讲解方式。根据笔者的观察，在一次法语课堂上，教师教授的13个法语生词中，有6个是借助它们的同义词来进行讲解的：

生词 同义词

Blues（忧郁、伤感） Tristesse/Mélancolie

Diminuer（减少） Réduire/Décroitre

Etre touché（被感动） Etre influencé/être concerné

Baisse（下降） Réduction/Diminution

Se poursuivre（繼续做……） Continuer/Durer

Par rapport à（与……相比较） En comparant avec

与同义词一样，反义词也常常被用以解释生词。它往往能站在词义的对立面，以对比的方式让我们领会到生词的涵义。比如与Pauvre（贫穷）相对的是riche（富有），与début（开端）对立的是fin（结尾），与laid（丑陋）相对立的是joli（美丽）……在这样的反义词组中，我们掌握了其中一个词，便能轻松领会另一个词的的意思。

2.上位词/下位词（hiérarchie/inclusion）

法语词汇中存在的一种“一般”与“个别”的关系，其中代表“一般”的词我们称之为上位词，代表“个别”的词我们称之为下位词。这种上下位词的逻辑关系也属于联想关系的范畴。

比如相对于manteau（大衣）这个词，它的下位词有redingote（束腰大衣），带有更加细致、特定的含义。而它的上位词Vêtement（衣服）的意思则更加普遍，笼统。如果我们在上下位词的框架中继续探究，manteau的上位词最终可达到objet/chose（事物、物体）等更加广泛的范畴，而它的下位词则可以精确至redingote rouge à boule boutonnage（双排扣束腰红色大衣）。

上下位关系在词汇的学习过程中起着重要的作用。教学者往往可以借用上位词来描述与定义一个生词的概念，也就是说，以上位词为基准来定义生词所属最近类别（genre prochain），而后再定焦于其本身区别于其它事物的特殊属性，我们称之为种差（différence spécifique）。

拉鲁斯词典是如此为fl?te（笛子）这个词定义的：

Fl?te：Instrument de musique à vent et à embouchure，formé d'un tube creux et percé de trous.

最近类别 种差1 种差2 种差3 种差4

类似的词汇教学方式在法语课堂上也屡见不鲜，如以下例子所示：

Veuve（寡妇）：Femme qui a perdu son époux.

最近类 种差

Interprète（口译人员）：Traducteur mais à l'oral.

最近类 种差

我们再来看另外一个实例，这是一道科技法语课堂上的生词练习题。这道习题正是上下位词逻辑关系的体现：

3.词汇场（champ lexical）

词汇场指的是与一个具体概念相关联的词的集合。所以一个词汇场内部词与词之间具有联想关系，但是这种关系又比在上节中我们提出的、词的上下位关系要广泛得多。

研究词汇场有双重意义：

1）词汇场能帮助我们为生词定义。比如提到vacance（假期）这个词，我们能通过其余的、与之相关联的概念在脑海中描绘出一个场景，从而捕捉到“假期”这个词的定。这些与假期相关联的词汇有：grasse matinée（懒觉），plage（海滩），no?l（圣诞节），voyage（旅行），camping（露营）等等。又如，我们可以这样定义avocat（律师）这个词：“Un avocat est une personne qui défend un accusé devant le tribunal.（律师是指在法庭上为被告辩护的人）”在这个句子中，以斜体标示出来是与“司法”这个概念相关联的词，这些词都从属于同一个词汇场。

2）从一个词，或者说从一个特定主题出发，词汇场能够帮助我们联想起来所有与之相关的、其它词组成的意群，从而帮助我们判断对这个词语的理解是否精准。比如下例学生给出的、他们头脑中对adolescence（青春期）这个词不同的理解：gar?ons（13-18 ans）/ filles（10-18 ans）（13至18岁的男生/10至18岁的女生），les études（学业），le bac（高考），na?f/na?ve/la na?veté（单纯），lamour interdit（早恋），rêveur/rêveuse（做梦的人），dynamique（朝气蓬勃），créatif（富有创造力），problème psychologique（心理问题），rebelle（叛逆），obéissant（顺从的），tolérant（宽容的）……

三、结语

通过以上章节，我们已经了解到法语词汇之间存在着多种多样的联系。有意识地观察这些联系、掌握其中的规律，对于法语的学习有着重要的意义。另外，词汇联系也是法语教学活动中非常重要的内容，教学者要帮助学生融会贯通，举一反三，在词汇学习的过程中获得主动性。需要注意的是，有的规律并不是绝对通用的，它们存在多样性，这就要求我们在学习的过程中避免盲目、生搬硬套，而要通过大量的练习与实践来熟悉各种特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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