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璐鸥
这是一个“互联网+同理心”的时代。
在谷歌书籍词频统计器(Google Books NgramViewer)中输入
“self” (自我)和“others”(他人),会得到一个坐标图。
在200年(1800~2000年)间,
“others”在英文书籍里出现的频率不断下降,
从1800年的约万分之四点一降至2000年的约万分之二点七;
相反,“self”的出现频率不断上升。
2000年时,两者的出现频率已相差无几。
根据坐标图显示的趋势不难预测,
2015年“self”在英文书籍里出现的频率会超过“others”的出现频率。
在西方,人本主义的崛起源自文艺复兴,那时的人本主义仅限于贵族和文化界人士。人本主义真正走进大众的视野是第一次工业革命(1760 ~1840年代)的到来,强调标准化精准化的工业革命让大众失去了自我,这时需要通过小说和文艺作品来警告个人主义的丧失。后印象派大师梵高的《星空》画中的星空并不是真实星空的模样,却是梵高自己意识的流露,它强调了作品要抒发艺术家的自我感受和主观感情。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弗洛伊德通过研究自己的梦和内心世界,看清自己的情绪和性格,心理学变成了一门科学。一战和二战对生命意义的强调……正如坐标图所示,西方用了200多年的时间才让人本主义得到广泛认可。
90后陈雅鸥与她父母的代沟近三十年(30岁左右结婚生子)。在她父母的时代,没有支撑陈雅鸥个性化艺术的需求,她父母很难选择和认可个性化艺术这条路,他们理所当然以自己时代最理想的生存方式建议陈雅鸥。但是,中国改革开放三十多年发生的巨大变化是无法想象的,不但是经济快速发展,而且以人为本瞬间(与历史相比)注入中国人的血液。其结果是,父母向陈雅鸥灌输“成功”价值观,陈雅鸥接受父母的安排,这条路却走得不喜欢。
互联网的出现,调和了这一矛盾。它的出现让大家可以随时随地地把自己的世界握在手中。没有互联网,没有微信,陈雅鸥不可能找到一群来自五湖四海志同道合的人,她的爱好至多局限于所在的社区、城市,很难发展成一条过着体面生活的生存道路。互联网却能让听懂陈雅鸥声音的人找到她,这就是“互联网+”的一个特性。它给了我们一个更大的空间——表达自己的内心世界,做自己喜欢的事。
做自己喜欢的事就一定会成功吗?
不一定。从心理学角度看,当一个人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其动力和创造力远远超过做不喜欢的事情,成功率自然越大。但是,成功还取决于机遇、能力和方法。要知道,“互联网+”的这种特性既近又远。互联网之前,当我们声称彼此是朋友,很可能我们工作在同一个单位,或居住在同一个小区……彼此的关系生活化。微信之后,我们有很多圈朋友,但不少朋友一两年都难得联系一两次。这样的互联网关系是远的。然而,通过微信我们知道彼此昨天三餐都吃了什么,参加的活动,结交的朋友,这么私密的信息又太近了。在既近又远的互联网时代,要想取得成功,还得具有同理心(empathy)这项表达能力。在互联网上表达,是选择性的,看到的东西虽亲切却不一定真实。我们在选择性地表达自我内心世界的同时,也在筛选其他人看到的我的内心世界。要打通这两个内心世界之间交流的通道,需要破冰能力消除陌生感。这就需要用同理心表达,表达自己的生活感悟,同时相信感悟能够与其他人产生深度共鸣。
陈雅鸥的漫画画得最好吗?不一定,像她这样会画漫画的还真不少,90后漫画师“伟大的安妮”便是一位。陈雅鸥的故事独一无二吗?也不一定。她之所以在微信上获得了认可,是因为她的漫画与其他人产生了共鸣,这就是同理心。正如西少爷肉夹馍的《我为什么辞职卖肉夹馍》之所以打动人,也正是这篇文章的同理心。
“互联网+同理心”是一种能力,更是一种思维角度。
责任编辑:尹颖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