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型糖尿病及其视网膜病变患者中性粒细胞/淋巴细胞比值变化和意义

2015-05-21 12:08郭淑芹张云良马朝朋提素芳康军朋孟令荣
微循环学杂志 2015年4期
关键词:微血管视网膜胰岛素

殷 俏 郭淑芹 张云良 王 君 马朝朋 提素芳 康军朋 孟令荣

微血管病变是2型糖尿病(T2DM)的常见并发症,慢性炎症通过影响胰岛素抵抗(ⅠR),可加速这一并发症的进展[1,2]。糖尿病视网膜病变(DR)是T2DM的常见微血管病变之一,也是患者致盲的主要原因[3]。DR发病机制是目前DM研究的重要课题。外周血中性粒细胞(N)与淋巴细胞(L)比值(NLR)作为一种廉价、简单且较中性粒细胞计数更加实用的炎性标记物,已被用作糖尿病微血管并发症及糖尿病肾病(DN)恶化程度的预测指标。研究证明NLR是癌症和心血管疾病预后的危险因素[4,5],但国内有关NLR在DR中的作用及临床变化的相关报道较少。因此,本文观察分析DR患者NLR水平变化及其作用和意义,为DR机制研究和临床治疗监测提供初步实验室依据。

1 材料与方法

1.1 对象和分组

2014-01-2014-11,选取在河北省保定市第一中心医院就诊T2DM及合并DR患者183例,其中单纯T2DM患者64例(DM组),非增生性DR患者28例(NPDR组),增生性DR患者36例(PDR组),另选体检健康人群55例作为正常对照组(NC组)。首诊时询问并记录研究对象的性别、年龄,常规方法测定身高、体重,计算体重指数(BMⅠ)=体重(kg)/身高2(m2)。同时测量收缩压(SBP)和舒张压(DBP)等基线指标。统计学分析显示四组间性别分布(χ2=0.612)、年龄(F=2.66)、BMⅠ(F=2.64)、SBP(F=2.29)和DBP(F=1.98)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表1 各组基线指标比较

1.2 病例诊断、纳入和排除标准

T2DM诊断符合1999年 WHO诊断标准[6];NPDR和PDR依据2002年国际糖尿病性视网膜病变分期标准[7]进行分期(Ⅰ-Ⅵ期)后确定,即Ⅰ期:仅有毛细血管瘤样膨出改变;Ⅱ期:介于轻度到重度之间的视网膜病变,可合并视网膜出血、硬渗和棉絮斑;Ⅲ期:每象限视网膜内出血点≥20个,或者至少2个象限已有明确的静脉串珠样改变,或者至少1个象限视网膜内微血管异常,无明显特征的增生性DR;Ⅳ期:出现视网膜新生血管(NⅤE)或视乳头新生血管(NⅤD),当 NⅤD>1/4-1/3视乳头直径(DA)或NⅤE>1/2DA,或伴视网膜前出血或玻璃体出血时称PDR;Ⅴ期:出现纤维膜,可伴视网膜前出血或玻璃体出血;Ⅵ期:牵拉性视网膜脱离,合并纤维膜,可合并或不合并玻璃体积血,也包括虹膜和房角的新生血管。Ⅰ-Ⅲ期患者为NPDR,Ⅳ-Ⅵ期患者为PDR。满足以上诊断标准者分别纳入T2DM组、NPDR组和PDR组。三组均排除:(1)患有感染性疾病、肝脏疾病、血液系统疾病、恶性肿瘤疾病患者;(2)伴有1型糖尿病、特殊类型糖尿病、糖尿病急性并发症、甲状腺疾病、自身免疫疾病、外伤等疾病患者;(3)1月内服用过影响血液流变性的药物、糖皮质激素、非甾体抗炎药物等患者。

1.3 检验指标和方法

三病例组均于药物治疗前,所有研究对象均禁食10h于次日清晨采集肘静脉血6ml,其中3ml全血加入EDTA抗凝剂,用于检测N、L及糖化血红蛋白(HbA1c),另外未加抗凝剂的3ml全血于室温下3 000r/min离心15min后取上清液,用于检测空腹血糖(FPG)及胰岛素(FⅠNS)。采用日本希森美康公司生产XE-2100型血球仪及原厂配套试剂(批号:3L8368)测定 N、L,并计算 NLR。采用日本日立公司生产全自动7600型血生化仪测定FPG含量,试剂由上海名典公司提供(批号:141202)。采用日本爱科莱HA8180型仪器及原厂配套试剂(批号:4L1321)测定HbA1c含量。采用德国罗氏E601型免疫发光仪及原厂配套试剂(批号:18095303)测定FⅠNS。计算稳态胰岛素抵抗指数(HOMA-ⅠR)=[FPG(mmol/L)×FⅠNS(mⅠU/L)/22.5]。

1.4 统计学处理

应用SPSS 19.0统计学软件。计量资料以均数±标准差(±s)表示,方差齐性采用Levene检验。方差齐者多组间比较用方差分析,两两比较采用LSD-t检验;方差不齐者多组间比较采用非参数H检验,两两比较采用Nemenyi检验。计数资料采用χ2检验。相关性检验采用pearson分析。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 果

2.1 各组N、L及NLR水平比较

2.1.1 各组N、L及NLR比较:单因素方差分析显示,四组间N无统计学差异(P>0.05);四组间L和NLR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1)。两两比较,DM组与 NC组L无明显差异(χ2=5.56,P>0.05),NPDR组、PDR组较DM 组L明显减少(χ2=10.51、26.26,P<0.05),PDR组减少更明显(χ2=8.93,P<0.05)。NC组、DM 组、NPDR组、PDR组NLR呈NC组<DM组<NPDR组<PDR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均<0.05)。见表2。

2.1.2 各组 HbA1c、FPG、FⅠNS及 HOMA-ⅠR水

表2 各组间N、L及NLR比较(±s)

表2 各组间N、L及NLR比较(±s)

注:与 NC组比较,1)P<0.05;与 DM 组比较,2)P<0.05;与 NPDR组比较,3)P<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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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比较:四组间 HbA1c、FPG、FⅠNS及 HOMA-ⅠR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与NC组比较,DM 组、NPDR 组、PDR 组 HbA1c、FPG、FⅠNS、HOMA-ⅠR均显著升高(t均>2.00,P<0.05)。与DM组比较,PDR组 HbA1c显著升高(t=728.50,P<0.01),NPDR组、PDR组 HOMA-ⅠR显著升高(t=444.00、347.00,P<0.01)。见表3。

表3 各组间血糖相关指标比较(±s)

表3 各组间血糖相关指标比较(±s)

注:与 NC组比较,1)P<0.05;与 DM 组比较,2)P<0.01;与 NPDR组比较,3)P<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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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DR患者NLR与HOMA-ⅠR的相关性

pearson相关分析表明,DR患者NLR与HOMA-ⅠR水平呈显著正相关(r=0.354,P<0.05)。

3 讨 论

国外文献已有NLR在糖尿病微血管病变中作用的报道,如 Okyay等[4]、Azab等[5]分别报道了NLR对DN恶化程度的预测价值,Ulu等[8]报道了NLR不仅可快速、可靠的预测DR的发生,而且可估计其严重程度。本研究进一步证实DR患者NLR明显升高,PDR患者升高更显著,且NLR与HOMA-ⅠR呈显著正相关,表明NLR可能参与了DR病理生理过程,其水平升高可反映患者胰岛素抵抗或病情严重程度。

研究认为多种炎性因子,如肿瘤坏死因子α(TNF-α)[9]、白 细 胞 介 素-1β(ⅠL-1β)[10]、白 细 胞 介素-6(ⅠL-6)[11]、趋化因子 CCL2、CCL5、CXCL8、CXCL10、CXCL12[12]在 DR 患者玻璃体、眼部纤维血管膜高表达,从而对病情进展起重要作用[13],也可能造成外周血N与L比例失衡。这些病理变化可能由于胰岛素抵抗性高糖对细胞因子和N及L的毒性作用造成。有文献报道,T2DM血糖控制较差的患者,外周血L氧化性DNA损伤增加[14],L凋亡增多[15];与此相反,外周血N凋亡减少,受损N清除时间延长,绵延至慢性炎症[16],而慢性炎症又加重胰岛素抵抗,加速高糖毒性[17]。如此恶性循环,使N、L与胰岛素抵抗相互作用,互为因果,所以出现如本研究发现的上述现象。不过本研究尚未发现DM组、NPDR组、PDR组之间血糖的明显差异,这可能与所纳入的病例血糖控制较好有关。

以往认为DR的发生是高血糖、多元醇-肌醇代谢异常、血流动力学障碍、凝血机制异常、蛋白质非酶促糖基化、氧自由基形成及血管增生因子等多种因素的协同作用[17]。本文结果提示炎症细胞(N、L)也可能参与其中。NLR代表两个既互补又矛盾的免疫系统,N是非特异性炎症启动的第一道防线,L是炎症的监管、保护元件[18]。DR患者细胞间粘附 分 子-1(ⅠCAM-1)和 血 管 细 胞 黏 附 分 子-1(ⅤCAM-1)表达增多,吸引 N 及L至血管壁[19,20]产生更多的活性氧化物质[21],进而加速N及L的黏附并增加血管内皮渗透性,导致血管内皮细胞功能障碍[22],衍生NO减少,毛细血管扩张作用减弱,致使眼组织微循环血流减少,加重DR病情。

综上所述,炎症细胞(N、L)及NLR变化可能是DR发生的重要因素。抑制炎症通路可能是未来治疗糖尿病性视网膜病变的新思路。而且NLR水平测定对DR的临床诊断也有积极意义和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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