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红丽,郑红艳,刘家惠,张月玲,张春梅
(1.寿光市妇幼保健院,山东 寿光 262700;2.寿光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山东 寿光 262700)
● 医患关系 ●
医疗纠纷对医护人员防御性医疗行为影响的研究
张红丽1,郑红艳1,刘家惠1,张月玲2,张春梅1
(1.寿光市妇幼保健院,山东 寿光 262700;2.寿光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山东 寿光 262700)
[目的]描述和分析医疗纠纷对医护人员防御性医疗行为的影响,为有效管理和控制防御性医疗行为提供参考依据。[方法]以潍坊市三家医院460名医护人员为调查对象,利用Pearson Chi-Square及Kruskal-Wallis H等统计方法进行分析。[结果]医疗纠纷对医师与护士防御性医疗行为的影响有统计意义(P <0.05);医疗纠纷经历情况对积极与消极防御性医疗行为影响的得分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 <0.05)。不同科室间的积极防御性医疗行为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工作年限对消极防御性医疗行为影响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结论]医疗纠纷对医师防御性医疗行为的影响程度较大;积极防御性医疗行为在各科室中普遍存在;在医疗高风险科室工作的医师,职称越低、年龄越小,其消极防御性医疗行为越显著。
医疗纠纷;医务人员;防御性医疗行为
随着人们法律意识的增强以及媒体舆论的影响,医疗纠纷已成为社会关注的热点,也成为医院管理中的难点,给医院造成了经济上的损失,名誉上的损害,甚至还给医务人员带来了人身与精神上的损害,防御性医疗行为[1]也随之越来越普遍。它不仅增加了患者就医成本,浪费有限的医疗资源,并且进一步使医患关系恶化,阻碍了医学科学的发展与进步[2]。基于此,本文选择潍坊市三家公立医院临床一线医护人员作为调查对象,从各角度描述分析医疗纠纷对医护人员防御性医疗行为的影响,以期为有效管理和控制防御性医疗行为提供参考依据。
1.1 资料来源
2014年9-11月,采用随机抽样的方法,抽取潍坊市综合医院、中医院及妇幼保健院3类二级医疗机构共计460名临床一线医护人员为调查对象。选取标准为取得执业资格且从事医护工作时间大于1年的自愿参加本次调研的医护人员。其中,综合医院选取15个主要科室及护理单元,每个科室及护理单元各调研10~15名医护人员,共计200名;中医医院选取10个主要科室及护理单元,每个科室及护理单元各调研10~15名医护人员,共计120名;妇幼保健院选取6个主要科室及护理单元,共计140名。
1.2 方法
1.2.1 调查工具
采用自行设计的《医疗纠纷对医护人员防御性医疗行为的影响调查问卷》作为调查工具。本问卷参考相关文献[3-5]并结合三家医院20名专家审阅后确定,进行预调查以检验问卷的合理性及可操作性,同时进行信度和效度检验,经修改后形成最终问卷。问卷内容由三部分组成:基本情况资料、医疗纠纷对防御性医疗行为的影响程度、防御性医疗行为的表现。基本情况资料包括:科室、性别、年龄、工作年限、学历、专业、职称等;医护人员是否经历医疗纠纷,医疗纠纷对医护人员防御性医疗行为的影响程度;积极与消极防御性医疗行为的主要表现方式等。
1.2.2 调查方法
对各医院指定的调查员进行统一培训,再由各调查员对所在医院医护人员进行问卷讲解及个别名词释义,被调查医护人员在指定时间内分批次集中独立填写并当场收回问卷。
本次共发放调查问卷460份,回收有效问卷428份,问卷有效回收率93.04%。
1.2.3 数据处理
对有效原始数据进行编码后录入EXCEL建立基本关系数据库,采用卡方检验、Mann-Whitney U、Kruskal-Wallis H检验等统计方法利用SPSS13.0进行统计分析。
2.1 基本情况
①性别分布:男性120人,占28.04%;女性308人,占71.96%。② 职业构成:医师250人,占58.41%;护士178人,占41.59%。③单位:综合医院190人,占44.39%;中医医院100人,占23.36%;妇幼保健院138人,占32.34%。④科室构成:产科60人,占14.02%;妇科56人,占13.08%;儿科75人,占17.52%;内科73人,占17.06%;外科60人,占14.02%;肿瘤科20人,占4.67%,急诊科34人,占7.94%,五官科22人,占5.14%,其他科室28人,占6.54%。⑤职称构成:正高职称9人,占2.10%;副高职称21人,占4.91%;中级职称115人,占26.87%;初级职称205人,占47.90%;无职称78人,占18.22%。⑥平均年龄(31.86±6.99)岁,平均工作年限(8.54±7.41)a。
2.2 医疗纠纷对医护人员防御性医疗行为影响程度
从职业特征来看428名医护人员中有250名医师,其中有202人表示医疗纠纷对防御性医疗行为影响很大,影响一般45人,无影响3人;其余178名护士中有119人表示影响很大,影响一般42人,无影响17人,详见表1。根据数据特征采用Pearson Chi-Square、线性相关检验,得出χ2=19.813,P =0.000,Linear-by-Linear Association统计量=17.068,P =0.000。因此,笔者认为不同职业对医疗纠纷压力下防御性医疗行为影响的差异显著且呈线性相关。说明医疗纠纷对医师防御性医疗行为的影响更大。
表1 职业对医护人员防御性医疗行为的影响
表2 医护人员防御性医疗行为的表现形式 人
2.3 医护人员防御性医疗行为的表现形式
根据医护人员防御性医疗行为的种类[6],从积极和消极两个类别13个方面进行描述,同时将其采取不同防御性医疗行为的表现分为从不、很少、较少和经常,详见表2。
2.4 不同特征对医护人员防御性医疗行为的影响
为了定量分析医疗纠纷对医护人员防御性医疗行为的影响,对以上表现形式进行赋值,“从不”赋0分、“很少”赋1分、“较少”赋2分、“经常”赋3分,计算被调查人员的得分情况[7]。得分越高,表示医疗纠纷对防御性医疗行为的影响程度越大,反之则影响程度越小。根据数据特征,对得分采用了Mann-Whitney U、Kruskal-Wallis H等统计学检验,详见表3。结果显示,对于积极防御性医疗行为而言,除科室外,其他特征经统计学检验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 <0.05);而对于消极防御性医疗行为而言,除工作年限外,其他特征经统计检验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 <0.05)。不同科室间的积极防御性医疗行为得分经统计学检验差异无统计学意义(H=8.767,P =0.362);不同工作年限的消极防御性医疗行为得分差异无统计学意义(H=3.531,P =0.171)。此外基于职业特征、工作年限与纠纷经历情况的相关性,对医师和护士的纠纷经历情况进行了统计分析,结果显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Z=-4.015,P =0.000);对工作年限与纠纷经历情况进行了统计分析,结果显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H=44.091,P =0.000)。
表3 不同特征对医护人员防御性医疗行为的影响
3.1 医疗纠纷对医师防御性医疗行为的影响程度较大
调查结果显示,428名医护人员中有321人表示医疗纠纷对防御性医疗行为的影响非常大,其中202人为医师,护士119人;表示无影响的有20人,其中17人是护士。通过统计分析,医疗纠纷对医师与护士防御性医疗行为的影响有显著差异,医师受其影响更严重。另外从积极与消极防御性医疗行为两方面来看,医师的平均得分比护士得分要高,说明医师受其影响的程度更大,防御性医疗行为更显著。这个结果与医师这个职业特征有较大的关系,医师的纠纷经历情况明显多于护士,同时医师所采用防御性医疗行为的形式也多,因此医疗纠纷对医师的防御性医疗行为的影响程度更大。基于医师与护士的职业特点,应有针对性的对医师及护士采取不同的管理措施,从而有效防控医护人员的防御性医疗行为。3.2 积极防御性医疗行为在各科室中普遍存在
在医疗纠纷压力下,不同科室间医护人员的积极防御性医疗行为得分差异并不显著,积极防御性医疗行为普遍存在于各临床科室中。与消极防御性医疗行为不同的是,积极防御性医疗行为的不利影响更少,在这种情况下医护人员更倾向于采用积极防御性医疗行为,如仔细的病情记录、详细的沟通与解释、细致的筛查与评估以及更多的健康教育工作,在此次调查中健康教育工作相比其他表现形式而言得分较低。因此可以适当的对医护人员的防御性医疗行为进行引导,倡导合理的积极防御性行为,控制不利的消极防御性行为。
3.3 采取有效措施,控制消极防御医疗行为
受医疗纠纷经历情况、职业、职称、年龄及科室等因素的影响,消极防御性医疗行为得分有明显差异。经历过医疗纠纷,职称越低、年龄越小且在高风险科室工作的医师,其消极防御性医疗行为越明显[8,9]。因此针对这些影响因素,应通过提升职业道德水平、加强医疗纠纷防范知识培训、强化年轻及低年资医师教育,重点科室重点要求等一系列措施,进而进一步有效控制医护人员的消极防御性医疗行为。
3.4 工作年限和纠纷经历情况对防御性医疗行为的影响
根据之前的文献研究发现,工作年限越长其消极防御性医疗行为得分应越低[7],而本次调研数据显示无明显差异,原因在于本次调研数据中工作年限长的人数比例较少,而且多为各科主任,其纠纷经历遭遇要远远高于工作年限短的医护人员。通过对工作年限和纠纷经历情况进行统计学分析,发现工作年限长的医护人员其纠纷经历远远高于工作年限短的,且两者呈线性相关,这在一定程度上就造成了一定偏差,因此工作年限对医护人员防御性医疗行为的影响还受其纠纷经历因素的协同影响。因此,应该重视有纠纷遭遇且工作年限长的医护人员的培训管理工作。
总之,随着医疗风险引发医患纠纷的日益增多以及当今的医疗法律环境,对医护人员的行为、心态已经产生了一定程度的影响,特别是防御性医疗行为已经产生了很大的负面影响[10],防御性医疗行为已经成为一种普遍现象[11]。如何看待这些防御性医疗行为,如何对这些防御性医疗行为进行管理与控制,还有待于进一步探讨。
[1] 郑 兰.防御性医疗行为的成因与控制[J].中华医院管理杂志,2006,22(10):697-698.
[2] 王银发,徐凌忠.我国防御性医疗研究现状分析[J].中国卫生事业管理,2008,(11):742-745.
[3] 陈 超.临床医生诊疗行为的影响因素研究[D].山东:山东大学,2007.
[4] 刘 琮.深圳市儿童医院防御性医疗行为的相关因素研究[D].广州:中山大学,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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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曹志辉,陈丽丽.医疗纠纷对医师防御性医疗行为影响的实证研究[J].中国医院管理,2014,34(9):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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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编辑:闫云丽)
Comparative study on the influence of medical dispute to medical staffs’defensive medical behavior
ZHANG Hong-li1, ZHENG Hong-yan1, LIU Jia-hui1, ZHANG Yue-ling2, ZHANG Chun-mei1
(1.Shouguang Maternal and Child Health Care Hospital, Shouguang Shandong 262700, China 2.Shouguang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 Center, Shouguang, Shandong 262700, China)
ObjectiveTo describe and analyze the influence of medical dispute to medical staffs’ defensive medical behavior so as to provide reference base for effective managing and controlling defensive medical behavior.MethodsTook 460 medical staffs who were from three hospitals in Weifang. Statistical methods were Pearson Chi-Square and Kruskal-Wallis H were used.ResultsThere was statistical significance of the in fluence on medical dispute to medical staffs’ defensive medical behavior(p<0.05). There was significance dif ference in influence score of that medical dispute went thr ough positive and negative def ensive m edical behavior(p<0.05). The difference of positive defensive medical beha vior in dif ferent departments was not significant (p<0.05). The effect of different working years on defensive medical behavior was not significant (p<0.05). Conclusions Inciden ce of medical dispute on medical staf fs’ defensive medical behavior was more serious. Positive defensive m edical behavior w as ubiquity in each section. The negative defensive medical behavior was significant as well as low technical title and young age of the physicians in high risk departments.
medical dispute, medical staffs, defensive medical behavior
R153.3
:A
: 1003-2800(2015)05-0295-04
2015-02-06
潍坊市卫生局科研项目(2014054)
作
者简介:张红丽(1983-),女,山东寿光人,硕士,中级馆员,主要从事卫生管理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