贸易开放、人力资本与中国能源消耗

2015-05-14 07:25赵连阁浙江工商大学经济学院浙江杭州310018
商业经济与管理 2015年10期
关键词:人力资本

赵连阁,钟 搏(浙江工商大学经济学院,浙江杭州310018)

贸易开放、人力资本与中国能源消耗

赵连阁,钟搏
(浙江工商大学经济学院,浙江杭州310018)

摘要:文章从贸易开放对中国能源消耗产生的影响这一基本问题出发,将人力资本纳入分析视角,研究了贸易开放、人力资本对中国能源消耗的直接效应和交互效应。利用中国2001 -2012年30个省份的统计数据,运用固定效应回归模型和面板门槛回归模型进行了实证研究,结果表明:贸易开放对能源消耗的直接效应呈倒“U”型曲线关系,即在贸易开放水平较低时,提高贸易开放水平将增加能源消耗量并提高能源消耗强度;当贸易开放水平较高时,提高贸易开放水平反而能促使能源消耗量和能源消耗强度降低。人力资本对能源消耗的直接效应显著为负,提高人力资本要素积累将促进地区经济增长从物质资本驱动型向人力资本驱动型转变。贸易开放与人力资本对能源消耗的交互效应在人力资本处于较高的门槛区间时显著为负,说明贸易开放在人力资本较高的地区将促进该地区专业化生产节能降耗的人力资本密集型产品,从而降低地区能源消耗量并提高能源利用效率。

关键词:贸易开放;人力资本;能源消耗量;能源消耗强度

一、引言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经历了30多年的高速增长,贸易开放程度和国际化水平也达到了相当的高度。从1978年至2014年,中国的货物进出口总额由355亿元增长至264335亿元,增长了约745倍,贸易依存度也由9.7%上升至41.5%。然而粗放型的经济增长模式并没有根本转变,生产活动造成了严重的资源浪费和严峻的环境问题,使得中国经济的可持续发展面临着巨大压力,能源消耗量的不断增长便是这种压力的集中表现之一。中国已成为世界最大的能源消费国,2013年能源消耗量高达37.5亿吨标准煤,占世界能源消耗总量的22.4%。近年来,“绿色壁垒”已逐渐成为国际贸易争端的新焦点。随着西方发达国家在2009年提出“碳关税”概念,即对中国等发展中国家生产的高耗能产品征收碳排放关税,中国的对外贸易与环境之间的矛盾变得更为尖锐(李锴和齐绍洲,2011)[1]。在这种背景下,人们很自然地将快速增长的对外贸易与中国巨大的能源消耗联系起来。因此,分析贸易开放对能源消耗产生了何种程度的影响,既是中国政府制定相关政策的重要依据,也是学术界研究的重要问题。

贸易开放与能源消耗之间矛盾的根源在于不断增长的贸易规模对能源的无限需求和生态环境对能源的有限供给。增加人力资本积累,促进技术革新和产业转型升级,降低生产过程的碳排放,是缓解这一矛盾的重要途径。自Lucas从人力资本的视角分析经济增长以来,经济增长理论开始强调人力资本积累对经济发展转型升级的重要意义;国际贸易理论也深入研究了人力资本要素禀赋差异对经济体比较优势形成的影响。尽管以往研究对我们直观地认识贸易开放与能源消耗之间的关系做出了许多合理的解释,但只有少数文献提到了人力资本的作用,没有把人力资本因素摆到问题分析的中心位置,充其量仅仅是作为分析结果的一个辅助说明。鉴于此,本文将人力资本引入实证模型,深入分析贸易开放、人力资本对中国能源消耗的影响,这不仅对中国深化贸易开放,在新一轮的国际经济合作与竞争中占领制高点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也有利于“节能减排”等关系经济结构调整、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重大国家战略的有效实施。

二、文献综述

基于不同的经济学理论,国内外大量文献研究了对外依存度、外商直接投资等贸易开放指标对能源消耗、二氧化碳排放及环境污染的影响,然而得出的结论却莫衷一是。相关理论大致可以分为“污染天堂”假说、“污染光环”假说和要素禀赋论这三种。“污染天堂”假说认为贸易开放会增加发展中国家的能源消耗并恶化发展中国家的生态环境;“污染光环”假说则认为贸易开放会降低发展中国家的能源消耗并改善发展中国家的生态环境;要素禀赋论则从比较优势和专业化分工的角度出发,证明了物质资本要素禀赋差异会导致贸易开放对能源消耗及环境污染产生不同的影响。

“污染天堂”假说阐述了贸易开放对发展中国家环境和碳排放的负面影响,认为国际贸易或跨国公司产业转移将促使污染密集型产业或高能耗产业从环境规制严格的发达国家或地区向环境规制较弱的发展中国家或地区转移。Walter和Ugelow(1979)[2]最先提出发展中国家相对宽松的环境规制以及相对丰裕的自然资源会使其在生产高污染、高能耗的贸易品方面具有比较优势,这造成了污染密集型、能源消耗型产业向发展中国家转移。许多国内外文献证实了“污染天堂”假说,通常分以下几种方法:一是建立外商直接投资区位选择或贸易活动方向的模型来检验环境规制变量在外商直接投资区位选择或贸易活动中的作用或贡献(Copeland和Taylor,2003;Cole和Elliott,2003;Dean等,2009;陆旸,2009;许和连和邓玉萍,2012)[3-7];二是进行跨国公司案例研究,即对某些跨国公司的区位投资决策或某些污染密集型产业的区位转移行为进行案例分析(赵细康,2003)[8];三是构建污染密集型产业、能源消耗型产业的区位熵,衡量某地区污染密集型、能源消耗型产品占总产值的比重相对于全国平均水平的高低,该比重增加就表明该污染密集型或能源消耗型产业正在向该地区转移(何龙斌,2013)[9]。

与“污染天堂”假说相对立,“污染光环”假说主要从贸易开放的技术溢出效应出发对其节能减排效应给予正面评价。该假说认为,国际贸易和跨国公司产业转移为发展中国家带来了先进的技术和管理经验,也使发展中国家了解国际节能环保标准以及国外用户的环境要求,当这些技术和知识被消化吸收后可以起到改进生产方式、推动节能减排、加强环境规制并提高环境标准的目的。现有文献主要是从跨国公司或外商直接投资的技术示范效应和技术外溢效应的角度论证“污染光环”假说。Porter和Van der Linde (1995)[10]与Letchumannan和Kodama(2000)[11]从环保技术溢出角度证明了跨国公司对东道国企业能起到示范和带动效应,使东道国环境得到改善。Wayne和Shadbegian(2002)[12]与Liang(2006)[13]也指出,外资企业可以通过技术示范与外溢效应提高当地企业的生产效率,节约能源消耗量,从而有助于改善东道国的环境质量。Mielnik和Goldemberg(2002)[14]以20个发展中国家为样本研究发现,能源强度随外商直接投资的增加而显著降低,且主要原因来自于贸易开放的技术溢出效应。还有一些文献从能源效率的角度实证研究了贸易开放在降低发展中国家能源消耗水平方面的积极作用(Fisher-Vanden等,2006;Acharkyya,2009)[15-16]。也有很多针对中国的研究支持“污染光环”假说。如张贤、周勇(2007)[17]利用空间计量方法证实了外商直接投资在空间上具有明显的技术溢出效应,能显著降低地区能源消耗强度。谭飞燕和李孟刚(2013)[18]证实了开放经济条件下技术溢出对中国35个工业行业减少二氧化碳排放的作用。张宇和蒋殿春(2013)[19]103运用联立方程模型论证了外资的流入显著促进了中国各地区节能技术的应用,并且对当地的环境规制起到了明显的强化作用。

“污染天堂”假说和“污染光环”假说分析的都是贸易开放对能源消耗的直接效应,并没有考虑经济体因物质资本要素禀赋不同而形成的比较优势差异。Atweiler等(2001)[20]与Taylor和Copeland(2004)[21]提出的要素禀赋假说更为细致地分析了具体的经济背景,该假说认为:一国出口产品的比较优势主要取决于该国的要素禀赋和生产技术,通常污染密集型、能源消耗型产品也同时具有资本密集型的特点,因此资本相对丰裕的发达国家应该出口资本密集型产品,污染排放和能源消耗会增加;相反资本相对稀缺的发展中国家在污染密集型和能源消耗型产品出口上不具备比较优势,反而会选择进口此类产品,其污染排放和能源消耗会下降。据李钢等(2011)[22]估算,2008年中国的物质资本存量是1978年的28.25倍,这表明物质资本要素已经变得越来越充裕,与发达国家的差距也在不断缩小。因此增加物质资本积累不利于中国降低能源消耗,节能减排必须依赖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而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主要依靠发展动力的变革,即从物质资本到人力资本的更替(孙成浩、耿强,2009)[23]。

回顾国内外现有的文献,我们认为目前有关贸易开放对能源消耗影响的研究还存在以下不足之处: (1)支持“污染天堂”假说的相关研究仅仅认为贸易开放导致发达国家污染密集型产业和能源消耗型产业向发展中国家梯度转移。这样的分析虽然符合直观的认识,但是却忽视了对外经贸活动的环境收益和技术溢出效应,而且环境规制成本只占贸易总成本的一小部分,并不足以影响贸易流向。(2)支持“污染光环”假说的相关研究虽然考虑了贸易开放的技术溢出效应和技术示范效应有利于降低东道国的能源消耗和碳排放量,但是却没有分析东道国是否具备完善的市场条件和足够的运用新技术的资源(如人力资本)。实证检验表明,在人力资本积累达到一定水平时,经济发展将向人力资本驱动型转变,产出的污染弹性随之降低,环境污染曲线便呈现出倒“U”型的趋势,这便是人力资本改善环境污染的直接效应(Dasgupta等,2002;余官胜,2010)[24-25]。(3)简单地认为贸易开放对能源消耗的影响只能符合“污染天堂”假说或“污染光环”假说中的一种,将两种假说人为地对立起来,没有深入研究随着贸易开放水平的提高,贸易开放对能源消耗的影响可能呈现的阶段性变化。(4)运用要素禀赋论进行分析的文献则仅关心物质资本差异,而忽视了人力资本在专业分工和比较优势形成中的作用。有不少文献检验了外商直接投资与人力资本的交互效应对环境污染的影响。这些研究的结论均表明高人力资本地区易于新技术应用,从而减少环境污染(何洁,2000;赖明勇等,2005;刘渝琳和温怀德,2007;李子豪和刘辉煌,2012;卢进勇等,2014;Fu,2008;Lan 和Kakinaka,2011)[26-32]。

与现有文献相比,本文主要在以下方面作了改进和创新:(1)在分析贸易开放对能源消耗的直接效应部分,并没有单纯地验证“污染天堂”假说和“污染光环”假说,而是考察了贸易开放对能源消耗影响的阶段性变化特征。(2)将人力资本引入实证模型,检验了人力资本对能源消耗的直接效应。国内有不少文献研究了人力资本对环境污染的影响,但尚未涉及人力资本对能源消耗的影响。(3)对要素禀赋论进行了拓展,认为人力资本积累会影响地区的比较优势和专业化分工,检验了贸易开放与人力资本对能源消耗的交互效应。(4)运用面板门槛模型考察了在不同的人力资本区间内,贸易开放与人力资本对能源消耗的交互效应是否有所差异,国内尚未见类似研究的文献。

三、模型与变量

(一)模型构建

为考察贸易开放、人力资本对中国能源消耗的影响,本文在环境库兹涅茨假说的基础上结合Grossman 和Krueger(1995)[33]提出的将国际贸易对环境的影响划分为规模效应、结构效应和技术效应的思想,建立如下4个计量模型,考察贸易开放、人力资本对中国能源消耗的直接效应和交互效应:

其中,i代表样本省份,t代表相应的年份。各模型的核心解释变量均为op和hu,op代表贸易开放度,hu代表地区人力资本。被解释变量为en和enst,en代表能源消耗量,enst代表能源消耗强度(用能源消耗量与地区生产总值之比衡量)。控制变量包括gdp、y和heavy。gdp代表地区生产总值,用来反映经济规模对地区能源消耗量的影响;y代表人均收入水平,各模型均引入了人均收入水平的一次项和平方项作为解释变量,用于检验库兹涅茨假说;heavy代表地区重工业比重,用于控制工业产业结构因素对能源消耗的影响。能源消耗量、能源消耗强度、地区生产总值和人均收入水平取了自然对数。

模型(1)和模型(2)用于检验贸易开放和人力资本对能源消耗的直接效应。由于在经济理论中国际贸易对能源消耗存在“污染天堂”假说与“污染光环”假说的争议,贸易开放对能源消耗可能存在曲线关系,本文在模型(1)和模型(2)中引入了贸易开放度变量的平方项作为解释变量。模型(3)和模型(4)用于检验贸易开放与人力资本对能源消耗的交互效应,引入了贸易开放与能源消耗的交乘项作为解释变量,为避免出现多重共线性问题,解释变量中没有引入贸易开度变量的平方项和人力资本变量。由于(2)式和(4)式的被解释变量为能源消耗强度,已经剔除了地区经济规模的差异,所以解释变量中不包括地区生产总值。

(二)变量及数据说明

1.变量说明。(1)能源消耗量(用en表示)。能源消耗包括生产性能源消耗和生活性能源消耗。生活性能源消耗主要受收入水平的影响,贸易开放等因素对其影响很小,因此本文主要考察贸易开放、人力资本对生产性能源消耗的影响。《中国能源统计年鉴》只披露了总体能源消耗量,需要采用适当的方法对生活性能源消耗加以剔除。本文参考张宇和蒋殿春(2013)[19]108的方法,以2001-2012年全国人均生活性能源消耗量与全国人均GDP的自然对数进行OLS回归,利用此回归方程和各地区历年人均GDP可估算出各地区历年人均生活性能源消耗量,结合各地区历年人口数可得各地区历年生活性能源消耗量的估计值,以地区总体能源消耗量剔除生活性能源消耗量可得各地区的生产性能源消耗量。(2)能源消耗强度(用enst表示)。能源消耗强度用以反映单位产出的能源消耗,能源消耗强度越低则能源利用效率越高,本文用能源消耗量与地区生产总值之比定义能源消耗强度。(3)贸易依存度(用op表示)。贸易依存度能直观且较为准确地反映贸易开放水平的高低,被国内外相关研究广泛采用。本文以各省份按境内目的地和货源地分货物进出口总额与地区生产总值之比定义贸易依存度。货物进出口总额按人民币汇率年平均价进行了折算。此外,为了考察出口贸易和进口贸易对能源消耗的影响方向和影响程度,本文以出口依存度(用ex表示)和进口依存度(用im表示)作为衡量贸易开放水平的细化指标作进一步分析。(4)人力资本(用hu表示)。本文用就业人员平均受教育年限来衡量地区人力资本的高低。根据中国实际情况,将小学、初中、高中和大专及以上的受教育年限分别定为6年、9年、12年和16年,则各省份人力资本的计算公式为:小学比重×6+初中比重×9+高中比重×12+大专及以上学历比重×16。(5)地区生产总值(用gdp表示)。地区生产总值反映了一个地区经济规模大小,与能源消耗量高度相关,本文将地区生产总值作为控制变量,并以2001年为基年的消费价格指数进行了调整。(6)人均收入水平(用y表示)。人均收入水平以人均GDP度量,并以2001年为基期的消费价格指数进行了调整。(7)重工业比重(用heavy表示)。本文用重工业总产值与工业总产值之比来表示重工业比重。提高重工业比重将增加能源消耗量并提高能源消耗强度。重工业总产值和工业总产值以规模以上工业产值为统计口径。

2.数据说明。本文以2001-2012年中国30个省份的面板数据作为实证研究的样本,相关统计数据来源于历年的《中国统计年鉴》、《中国能源统计年鉴》、《中国劳动统计年鉴》、《中国工业经济统计年鉴》和《中国经济普查年鉴2004》。各变量的统计描述如表1所示。

四、实证结果与分析

(一)贸易开放、人力资本对能源消耗的直接效应

表2是贸易开放、人力资本对能源消耗直接效应的回归估计结果。直接效应估计共包括6个回归方程,在进行了F检验和Hausman检验后,一致认为固定效应模型为最优模型。考虑到本文的样本数据是包含30个省份12年的面板数据,很可能存在截面异方差和组内自相关问题,为此本文采用Driscoll和Kraay (1998)[34]提出的协方差结构估计方法对异方差和自相关问题进行了修正,得到了回归系数的稳健标准差。

方程(1)、方程(2)和方程(3)的被解释变量为能源消耗量的自然对数(lnen),解释变量则分别引入了贸易依存度(op)、出口依存度(ex)和进口依存度(im)三个贸易开放变量的一次项和平方项进行估计。估计结果表明,各贸易开放变量的一次项回归系数均显著为正,二次项回归系数均显著为负,说明贸易开放对能源消耗量的影响呈倒“U”型关系。当贸易开放水平较低时,贸易开放对能源消耗量的影响符合“污染天堂”假说,即提高贸易开放水平会增加能源消耗量;当贸易开放水平达到一定高度后,贸易开放对能源消耗量的影响转而符合“污染光环”假说,即提高贸易开放水平能降低能源消耗量。这说明低水平的贸易开放难以有效吸纳先进的节能技术和产业,只能从发达国家和地区承接高污染、高能耗的落后产业,只有高水平的贸易开放能有效接纳发达国家和地区先进的节能技术和管理经验,从而实现节能降耗的目标。人力资本变量hu的估计系数在方程(2)和方程(3)中显著为负,在方程(1)中为负值但不显著,说明提高人力资本提升了地区要素禀赋并降低了能源消耗量,这与要素禀赋理论的预期相一致。其他控制变量的估计系数也符合理论预期,地区生产总值的估计系数显著为正,说明扩张经济规模拉动了能源需求,从而提高了能源消耗量。地区收入水平一次项的估计系数显著为正,二次项系数为负但不显著,说明提高地区收入水平将增加能源消耗量,但收入的库兹涅茨曲线效应不明显。重工业比重的回归系数为正但不显著,可能的原因是重工业产业自身也在提高技术水平,增加重工业产业比重不会明显地增加能源消耗量。

为了对估计结果进行稳健性检验,本文将被解释变量替换为能源消耗强度的自然对数lnenst,估计结果见表2的方程(4)、方程(5)和方程(6)。各贸易开放变量一次项估计系数和平方项估计系数的方向和显著性与以能源消耗量作为被解释变量时相同,贸易开放对能源消耗强度的影响也呈倒“U”型关系,说明较高的贸易开放水平不但能降低能源消耗量,还能显著提高能源利用效率。人力资本的估计系数同样显著为负,说明提高人力资本也能降低能源消耗强度。其他控制变量回归系数的方向与以能源消耗量作为被解释变量时相同,且显著性有所提高。地区收入水平的平方项估计系数显著为负,说明地区收入水平对能源消耗强度的影响符合库兹涅茨假说,地区收入水平上升至一定阶段后能够降低能源消耗强度。重工业比重的回归系数在方程(4)和方程(5)中显著为正,说明提高重工业比重提高了能源消耗强度。

表2 直接效应估计结果

(二)贸易开放、人力资本对能源消耗的交互效应

提高人力资本会提升地区的要素禀赋,从而改变地区对外贸易的比较优势。人力资本高的地区吸收国外先进的节能环保技术也更为容易。因此,贸易开放对能源消耗的影响除了其直接效应外,还可能因地区人力资本的不同而存在差异,即贸易开放、人力资本对能源消耗可能存在交互效应。为了研究这种交互效应,本文在模型(3)和模型(4)中引入了贸易开放变量与人力资本变量的交乘项,并借鉴Hansen(1999)[35]的方法,以人力资本变量作为门槛变量,构建贸易开放变量与人力资本变量交乘项对能源消耗的分段函数,运用面板门槛回归估计方法进行估计和检验。为避免多重共线性,解释变量中没有引入人力资本变量的一次项和贸易开放变量的平方项。在模型(3)和模型(4)基础上构建的门槛模型(5)和模型(6)表示如下(此处以双门槛模型为例):

其中,hu为门槛变量,γ1与γ2为待估计的门槛值(γ1<γ2),I(·)为示性函数。

面板门槛估计需要重点解决两个问题:一是估计门槛值γ并对其显著性进行相应的检验;二是根据估计出的门槛值γ构造分段函数,估计交乘项op×hu在各门槛区间的回归系数。其中,γ的估计值是通过最小化假定门槛数下普通最小二乘估计的残差平方和得到的。门槛效应显著性检验的原假设为“门槛效应不存在”,检验统计量为:

其中,S0、S1分别为假定不存在门槛效应和假定存在门槛效应情况下估计的残差平方和,为门槛估计残差的方差。由于在原假设下门槛值不能识别,F1统计量是非标准分布的,但可以通过“自抽样”(bootstrap)模拟其渐进分布,并构造其P值。本文对模型(5)和模型(6)依次进行了单门槛、双门槛和三门槛的门槛值估计和检验。5%和10%水平上显著。

表3 门槛值估计和显著性检验

表3显示了门槛估计值和显著性水平,可知hu的门槛效应是显著存在的。当lnen作为被解释变量时,以op×hu作为交互项时显著存在三门槛,估计值依次为9.182、8.428和7.856;以ex×hu作为交互项时显著存在单门槛,估计值为7.856;以im×hu作为交互项时显著存在双门槛,估计值依次为9.079和8.428。当lnenst作为被解释变量时,以op×hu作为交互项时显著存在三门槛,估计值依次为9.182、8.428和7.856;以ex×hu作为交互项时显著存在双门槛,估计值依次为9.353和8.488;以im×hu作为交互项时显著存在双门槛,估计值依次为9.079和8.428。由此可见,以不同的交乘项作为解释变量时,人力资本的门槛估计值较为接近,可以大致划分为高、中、低三个门槛,分别为9.2、8.4和7.8。

表4 交互效应估计结果

利用通过了显著性检验的门槛估计值,本文引入虚拟变量,运用分段函数回归估计不同人力资本区间内人力资本与贸易开放变量的交乘项对能源消耗的影响,回归结果如表4所示。当显著存在三门槛时,回归方程将被分为4个子区间,此时需要引入4个虚拟变量,在表4中标记为d1、d2、d3和d4,依次代表由低到高的门槛估计值所划分的子区间。依此类推,当显著存在双门槛时,需引入3个虚拟变量:d1、d2和d3;当显著存在单门槛时,需引入2个虚拟变量:d1和d2。方程(1)、方程(2)和方程(3)以能源消耗量作为被解释变量,分别以op×hu、ex×hu和im×hu作为交乘项。估计结果表明,各交乘项的回归系数在绝大多数子区间内都显著为负,说明人力资本与贸易开放的交互效应能降低能源消耗量,但当人力资本处于低门槛区间时(小于7.8),该交互效应较弱或不明显。以方程(1)为例:d1对应小于7.856的人力资本区间,其系数估计值为-0.0796,但不显著,表明在较低的人力资本区间内,人力资本与贸易开放降低能源消耗量的交互效应不明显;d2和d3对应7.856至9.182的人力资本区间,其估计系数分别为-0.1467和-0.1278,且通过了显著性检验,说明随着人力资本的提高,人力资本降低了贸易开放对能源消耗量的负面影响,人力资本与贸易开放的交互效应能显著地降低能源消耗量;d4对应大于9.182的人力资本区间,其估计系数为-0.1153,略大于d2和d3的估计系数,但也显著为负值,说明人力资本提高到一定程度后,人力资本与贸易开放降低能源消耗量的交互效应略有减弱,但仍能有效地降低能源消耗量。从各贸易开放变量一次项的估计系数看,贸易依存度、进口依存度的一次项的估计系数显著为正,出口依存度的一次项估计系数为正,但不显著,说明在不考虑地区人力资本差异的交互影响时,提高贸易开放水平将引起能源消耗量增加,这一点与直接效应估计得出的结论类似。其他控制变量系数估计值的方向和显著性也基本与直接效应估计结果相同。

方程(4)、方程(5)和方程(6)以能源消耗强度作为被解释变量,作为对方程(1)、方程(2)和方程(3)的稳健性检验。各贸易开放变量与人力资本交乘项的估计系数同样均显著为负值,说明提高人力资本能降低贸易开放对能源消耗的负面影响这一结论是可靠的。各贸易开放变量的估计系数同样均显著为正值,其他控制变量估计系数的方向和显著性也均符合理论预期。综上所述,贸易开放与人力资本对能源消耗的交互效应为负,即提高人力资本能够改善地区要素禀赋和比较优势,减少对外贸易中的高能耗、高污染产业比重,并促进节能环保技术消化吸收。

五、结论、建议与展望

改革开放以来,伴随着中国贸易开放水平提高的是高企的能源消耗,许多学者基于“污染天堂”假说、“污染光环”假说、要素禀赋论等经济学理论检验了贸易开放对能源消耗的影响,但是却将“污染天堂”假说和“污染光环”假说严格对立起来,并且在分析地区要素禀赋时没有考虑人力资本因素,也没有得出一致的结论。本文利用中国2001-2012年30个省份的面板数据,在控制地区经济规模、人均收入水平和重工业比重等因素的基础上,将人力资本引入实证模型,考察了贸易开放、人力资本对能源消耗的直接效应和交互效应,并进行了相应的稳健性检验。与现有文献相比,本文得出了一些独特的结论:

第一,贸易开放对能源消耗的直接效应呈倒“U”型曲线的关系,贸易开放水平处于不同阶段时,其对能源消耗的影响是不一致的。当贸易开放水平较低时,贸易开放将导致高能耗的落后产能向该地区转移,其技术溢出效应不明显,从而增加了能源消耗量并提高了能源消耗强度,这符合“污染天堂”假说;当贸易开放水平较高时,贸易开放的技术溢出效应和技术示范效应逐渐增强,地区产业结构将向节能环保型升级,从而促进了能源消耗量和能源消耗强度降低,这与“污染光环”假说相符。

第二,提高人力资本要素禀赋将降低能源消耗量和能源消耗强度。人力资本变量对能源消耗量及能源消耗强度的直接效应显著为负,提高人力资本要素积累将促进地区经济增长从物质资本驱动型向人力资本驱动型转变,从而达到降低能源消耗、实现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的目标。

第三,贸易开放与人力资本的交互效应起到了降低能源消耗量和能源消耗强度的作用。贸易开放与人力资本交互项的估计系数显著为负,贸易开放在人力资本较高的地区将促进该地区专业化于生产节能降耗的人力资本密集型产品,从而降低地区能源消耗量并提高能源利用效率。

第四,人力资本位于不同的门槛区间时,贸易开放与人力资本的交互效应存在差别。人力资本低于7.8时,贸易开放与人力资本降低能源消耗的交互效应最弱;人力资本处于7.8至9.2之间时,贸易开放与人力资本降低能源消耗的交互效应最强;人力资本高于9.2时,贸易开放与人力资本降低能源消耗的交互效应稍弱。因此,中国各地区应提高人力资本要素禀赋,努力上升至较高层次的人力资本区间。

根据以上结论本文提出以下政策建议:

(1)中国各地区应进一步提高贸易开放水平。低水平的贸易开放对能源消耗的影响主要表现为“污染天堂”,即当地对节能环保等高端产业的接纳能力不强,贸易开放带来的主要是落后产能的转移。只有在贸易开放水平达到一定高度之后,才可能出现引进、消化、吸收节能环保技术、提升产业附加值的“污染光环”效应。因此,中国各地区在提高贸易开放水平的过程中,一方面应加强环境规制,限制高能耗、高污染产业的引入和扩张,并逐步淘汰落后产能;另一方面应通过税收优惠、信贷优惠等产业扶持政策鼓励本土企业进口先进的节能环保技术和设备,鼓励新能源、环保产业的国外资本落户投产。

(2)人力资本作为一项重要的生产要素,提高地区人力资本的要素禀赋效应直接就能推动地区传统产业升级为人力资本驱动型的节能环保产业形态,从而降低地区能源消耗。因此,为了实现节能减排和可持续发展的目标,各级政府应通过增加教育投入等多种措施努力提高人力资本,特别是要加大低人力资本区域的教育投入,以避免落后产能向低人力资本区域转移[36]。

(3)促进人力资本积累与贸易开放水平,提高良性互动。人力资本与贸易开放的交互效应能显著地降低能源消耗量和能源消耗强度,各地区应在努力提高劳动者受教育水平的同时,鼓励劳动者出国考察学习先进技术,以优厚的待遇吸引国内外高技术人才,加强对普通员工的培训力度,营造能充分调动劳动者创造性的就业环境,实现人力资本与贸易开放的良性互动,加速节能环保技术的创新和传播,从而实现经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

最后需要特别说明的是,尽管本文创新性地将人力资本引入了贸易开放对能源消耗影响的范畴进行了实证研究,并深入探讨了贸易开放与人力资本对能源消耗的直接效应和交互效应,但是由于数据的可得性我们还无法从宏观的角度对此问题做进一步研究。在贸易开放、人力资本对能源消耗影响的研究框架内分析地区产业转型升级、企业技术革新、劳动者人力资本投资以及社会各界对节能减排的认识,还应该具体到各经济主体的行为选择中去。因此,在以后的研究中,我们将继续深入到微观经济主体的层面,如调研外资企业和本土企业采用节能减排措施的典型案例,分析地方政府节能环保政策的实施效果,调查劳动力提高自身人力资本、接纳节能技术的意愿等等,这些都是以后努力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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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毕开凤)

旅游管理

Trade Openness,Human Capital and Energy Consumption in China

ZHAO Lian-ge,ZHONG Bo
(School of Economics,Zhejiang Gongshang University,Hangzhou 310018,China)

Abstract:Concerning the problem that what impact trade openness has on energy consumption,this paper adds human capital into the analysis perspective and studies trade openness and human capital's direct effect and interactive effect on energy consumption in China.By applying 30 provincial statistic data from 2001 to 2012,this paper uses fixed effects regression model and panel threshold regression model do an empirical study.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direct effect of trade openness on energy consumption demonstrates an inverted“U”type curve.When the trade openness is in the low-level,raising the level of trade openness will increase energy consumption and energy intensity.When the trade openness is in the high-level,raising the level of trade openness will decrease energy consumption and energy intensity.Human capital's direct effect on energy consumption is significant negative.Improving human capital accumulation will promote regional economic growth form transfer from physical capital driven to human capital driven.When human capital is in the high threshold range,trade openness and human capital's interactive effect on energy consumption is significant negative.In provinces where human capital is relatively high,trade openness will enhance human capital intensive an industry grow,thus decreases energy consumption and improves energy efficiency.

Key words:trade openness;human capital;energy consumption;energy intensity

作者简介:赵连阁,男,教授,博士,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区域经济可持续发展研究;钟搏,男,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区域经济可持续发展研究。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我国环境管理转型路径及政策创新研究”(14ZDA070)子项目“世界环境管理模式演进机理与中国环境管理转型约束条件”;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生猪养殖标准化规模演进经济激励及其面源污染治理政策设计”(71373238)

收稿日期:2015-04-03

中图分类号:F062.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2154(2015)10007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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