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型服务业与战略性新兴产业的二元发展

吴艳　贺正楚　杨岚茜　潘红玉

摘要：虚拟经济和实体经济是“后工业化”社会中重要的两种经济类型，生产型服务业和战略性新兴产业这两类产业，则成为“再工业化”发展战略中要发展的主要产业。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的产业关系，如何影响和启示生产型服务业与战略型新兴产业的二元发展，值得研究。基于广义虚拟经济视角，结合国内外学界的文献资料，对这两类产业的二元发展进行评价和论证。一是对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生产型服务业与战略性新兴产业的有关研究，进行理论综述和观点的归纳与提升。从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的协同发展和二元价值容介态经济形态，得到生产型服务业与战略型新兴产业二元发展的理论依据。二是从产业依赖模式和产业共生模式这两个现有的二元发展模式，分析生产型服务业与战略性新兴产业的二元容介态，推导了二元发展模式演进成为服务制造发展模式，以及服务制造模式如何依靠品牌价值、商业模式和资源集成这些“三位一体”

关键词：生产型服务业；战略性新兴产业；广义虚拟经济；二元发展

中图分类号：F120.4

文献标识：A

文章编号：1674-9448（2015）01-0057-12

一、引言

17世纪的蒸汽机以及19世纪的电动机，其发明和应用先后两次开启了工业变革，随后引领全球的社会、经济和技术发展航路。第一次工业革命使工厂制代替手工工场，机器代替手工劳动；第二次工业革命使蒸汽动力时代进入到电气能源时代。前两次工业革命相继推动了英国、美国、德国、日本等国的迅速崛起。毋庸置疑，工业革命的核心是变革和发展制造业，制造业发展的标志莫过于技术革新。技术变革引起生产方式大变革是工业革命的主要标志。前两次工业革命中，人类转向了专业化分工以及规模化、标准化生产方式，而随着计算机、互联网开创的第三次工业化时代的到来，以及人类物质上的逐渐丰裕，通过规模化、标准化生产线生产出来的产品，显然不能满足人类个性化的需求，于是，自工业化、敏捷制造等生产方式，正在或即将取代规模化、标准化生产方式，成为第三次工业革命的典型生产方式。自工业化和敏捷制造得以实现的重要手段，就是利用现有社会、经济、技术基础等各项资源，实现可重组、模块化生产，最终满足消费者个性化（精神）需求。

多样化、个性化、复杂的精神需求，推动了第三次工业革命制造方式的巨大变革。在这场变革的盛宴中，提供人力、资金、信息等资源的服务业，扮演了引领和推动的角色，使得原本已经实现标准化、规模化的工业强国，重新返回到个性化、小批量的“自工业化”时代。即使是美英等率先进入第三次工业革命的国家，进入21世纪后尽管经历了金融风暴的吞噬，其服务业占全行业增加值比重及劳动力比重，还是始终维持在70%～80%，“后工业化”社会名副其实。为了应对金融危机，美日德等发达国家以及中国、巴西等新兴工业国家，相继提出“再工业化”发展战略，并以实体经济特征明显的战略性新兴产业，在国家层面作为代表性产业加以培育和发展。纵观美国产业结构发展历程，若从生产型服务业的角度审视美国的再工业化，其现阶段实施的再工业化，并非简单的传统工业回归，更重要的是为服务经济注入可服务的对象。实践经验及研究结果表明，生产型服务业是服务业发展的核心，是黏合不同产业、提升产业价值链的核心产业。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产业并非孤立、独立的发展，从有形产品到无形产品，从制造业到服务业，微观与宏观的经济世界呈现出难以分割的特征。“再工业化”并不意味着孤立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产业“空心化”也并不意味着服务业的不可取。社会经济的发展，涌现出了文化、古玩、意识等多种形式的虚拟产业，传统的劳动价值论亦受到挑战，除了满足人类传统的物质需求，同时满足人类物质和心理需求，以及只满足人类心理需求的产业经济正逐步走人人类生活。

基于此，本文梳理了国内外学界研究虚拟经济和实体经济、生产型服务业和战略性新兴产业的相关文献，对下列理论和问题展开探讨与研究：一是对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生产型服务业与战略性新兴产业的有关研究，进行理论综述和观点的归纳与提升。采用广义虚拟经济视角，分析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的产业关系，从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的协同发展和二元价值容介态经济形态，得到生产型服务业与战略型新兴产业二元发展的理论依据。二是从产业依赖模式和产业共生模式这两个现有的二元发展模式，分析生产型服务业与战略性新兴产业的二元容介态，推导了二元发展模式演进成为服务制造发展模式，以及服务制造发展模式如何依靠品牌价值、商业模式和资源集成这些“三位一体”要素进行构架。

二、相关理论基础

（一）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的发展研究

1.从实体经济到战略性新兴产业

人类漫长历史中，吃穿住行所创造的物质经济极大地推动了社会发展。金融危机过后，为了探索其成因和发展策略，实体经济相关概念和特征频频出现在虚拟经济的研究文献中。虽然学界对于实体经济的概念并未形成系统性的理论，但初始概念可以追溯到马克思关于商品价值与使用价值探讨的物质生产经济中。按照马克思的资本循环有关理论，“货币-原材料-产品-货币”构成了实体经济演变过程。货币的购买力以及产品的流通与交换，是实体经济形成的关键途径，与虚拟经济“钱生钱”不同的是，实体经济是“商品生钱”，或者说，是无差别劳动要素在生钱。实体经济是指物质产品、精神产品的生产、销售及提供相关服务的经济活动，除了第一类产业部门、第二类产业部门之外，还存在第三类产业部门，包括商业、教育、文化、艺术等精神产品的生产和服务。可以看出，从产品的生产、销售以及流通的角度去思量，实体经济包括有形以及无形的产品。若从满足人类生理需求使用价值的角度确定实体经济的范围，实体经济有主导性、载体性、有形性、下降性等特点。若从实体经济特征出发，实体经济依托有形物质，是以成本加成为计价手段的生产部门。若从人类需求角度出发，可将满足人物质需求，即生理需求和使用功能要求的经济定义为实体经济。除此之外，有学者从行业角度，针对美国产业空洞化和金融崩溃现象，提出世界需要的是一个真实的经济体，而非新的经济体，即实实在在的制造业。

正是金融危机的出现，催生了学界对实体新兴产业的探索，最典型的莫过于战略性新兴产业的提出。战略性新兴产业这一说法确为我国首创，但其涵盖的产业面，正是美国、欧盟、日本等发达国家，甚至韩国、巴西等新兴经济体针对金融危机所提出的“再工业化”产业，即实体性新兴产业。信息、生物、医疗、新能源、环保、海洋和空间等新兴产业部门，成为转变发展方式和调整产业结构的主导力量。就战略性新兴产业出现的时机和特征来看，属于解决金融危机、让经济重回实体经济、复苏工业的实体类型的经济产业。况且我国要发展的战略性新兴产业，具备产业关联性特点，能前向或后向带动相关及配套产业发展。

2.从虚拟经济到广义虚拟经济

虚拟经济探索起点始于马克思虚拟资本的提出，通过对资本循环和银行信用制度的研究，他认为各种有价证券及不动产抵押单都属于虚拟资本。随着信息化技术、金融创新发展，数字经济、网络经济都被纳入虚拟经济范畴。金融危机过后，以证券、期货、期权为代表的虚拟经济为世界各国所重视。目前对虚拟经济的研究主要分为以下两种：一是狭义虚拟经济论；二是广义虚拟经济论。狭义虚拟经济，多围绕金融、网络、信息等商品价值运动及企业组织形式出现。狭义虚拟经济用系统论方法研究现有资本市场，把虚拟经济当作是钱生钱的经济活动，复杂性、介稳性、高风险性、寄生性和周期性是虚拟经济的主要特征。狭义虚拟经济也将经济视为一套价值系统，并由资产价格体系和物价体系组成，虚拟经济以资本化定价为基础，以内在波动性为特征，而物价系统代表的是实体经济。故此，虚拟经济打破了行业范畴的拘束，由金融扩展至了房地产、无形资产甚至高新技术产品。以至于虚拟经济是独立于实体经济之外的虚拟资本持有和交易活动；随着高科技的发展，虚拟资本、信息技术和网络技术进行的交易活动都可称之为虚拟经济，其基本特征是虚拟性。狭义虚拟经济也发展到虚拟网络社会，在虚拟网络社会发展基础上，虚拟网络社会将促进和带来经济增长模式的转变，政府和企业要正确认识虚拟网络经济价值。

狭义虚拟经济为政府和企业在生产决策过程中提供了诸多建设性意见，但现实情况是，上述研究视角知识只是抓住了新经济现象，如信息经济、知识经济、创意经济，其理论解说也是基于物本经济视角，物本价值与使用价值二重性价值论对新时代价值创造方式、非劳动要素的出现解释不足。例如，坐落于湖南省境内的南岳——衡山，作为闻名遐迩的旅游景点，并非拥有生产、流通、消费的实物使用价值，然而谁能否认它创造的巨大财富与无形价值？或者说，在古代，它就是一座普通的山，到如今，却能为当地政府、企业带来源源不断的财富，山还是那个山，然而，价值却发生了巨变。“……传统的价值理论（包括源泉论和工具论）在解释和引导工业经济方面是成功的，但在对新经济中复杂多样的新价值现象解释方面面临较大困境”。为了挣脱价值理论研究的困境，虚拟经济视角要加以转变。“由观念支撑的价格体系，而非成本和技术支撑的价格体系，是为广义虚拟经济研究范畴”。广义虚拟经济理论挣脱了物本经济一切围绕商品（有形或无形）而研究的狭隘视角，人的意识、人的需求被提上日程。确实，人的需求才是经济研究首要前提。基于人本立场，突破价值理论的困境，“人”才是理解价值的关键。

至此，传统二重性价值论得到挑战，虚拟价值进入学界研究视野，狭义虚拟经济走向广义虚拟经济时代。同时满足人物质需求和心理需求以及只满足人心理需求的经济可定义为广义虚拟经济，其基本特征是二元价值容介态，本质是基于“生活价值论”的人本经济。

3.广义虚拟经济视角下的生产型服务业

研究虚拟经济，重点在于建立视角，而非经济活动领域的划分。建立“回归人本世界，重视人的心理需求，构建符合社会发展的价值系统”的视角。若单纯的为了应用，将虚拟经济划分为金融、房地产、文化产业，而非探索社会经济历史演变及本质活动，是一种合本逐末的方法。以人的生活，人的精神需求为研究视角，经济活动领域反而有了确立的依据。为了研究人类经济活动，政府或学界会对于生产、流通、消费领域予以划分。我国《国民经济行业分类》就将产业划分为三类产业，而第三产业中服务部门大多以人的精神需求为导向，提供的是无形产品或心理需求衍生的服务。由于服务业的传统划分方法存在缺陷，为克服缺陷，可以将服务业分为实体经济性服务业和广义虚拟经济性服务业，后者包括补充性服务业、新兴服务业、非物质需求性服务业。第三产业中的服务部门，处于第二、第三和第四层次的产业，都符合广义虚拟经济内涵，都可以划作广义虚拟经济类型的产业。这样看来，住宿与餐饮业，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金融业，租赁和商务服务业，科学研究和技术服务业，水利、环境和公共设施管理业，居民服务、修理和其他服务业，教育，卫生和社会工作，文化、体育和娱乐业，公共管理、社会保障和社会组织，国际组织行业，等等，均属于广义虚拟经济类型的产业。

除了交通运输、仓储及邮电通信业，生产型服务业中的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金融业，租赁和商务服务业，科学研究和技术服务业，教育（譬如职业技能培训），文化、体育和娱乐业（譬如广告业）都属于广义虚拟经济产业。生产型服务业是现代服务业重中之重。那么，生产型服务业如何得以纳入广义虚拟经济研究的范畴？生产型服务业主要面向生产者而非最终消费者提供服务产品和劳动，是中间的投入而非最终的产出。这样看来，生产型服务业似乎并不符合广义虚拟经济的定义。恰恰相反，生产型服务业为以信息流、知识流、资金流的方式进入到实体或虚拟行业中，而实体或虚拟行业的需求恰恰来自人类的需求，特别地，生产型服务业并不提供有形的商品，只是借助办公场所、信息技术以及资源网络，以人力资源为核心，参与到中间的生产过程中，最终目的还是满足各类生产者或消费者的心理，生理与心理需求，结合生产型服务业发展机理模式图的推导，广义虚拟经济视角下生产型服务业的运作，见图1。

进一步地，为了说明广义虚拟经济服务产业对于社会经济的重要性，学界也有所研究。有学者分析了不同类型服务业增加值对服务业总体增加值增速的贡献情况，证明广义虚拟经济服务业发展重要性；我国产业结构存在第一产业向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转移趋势。广义虚拟经济产业（含大部分生产型服务业）符合产业发展规律，为人们日益增长的精神和心理需求提供了丰富资源。有学者通过分析美国近50年第三产业内部结构变化规律，得出广义虚拟产业是推动我国产业结构优化升级和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的有效途径。正如众多学者所言，广义虚拟经济产业代表着我国产业结构升级的方向，生产型服务业一方面承载着人类生活过程中虚拟价值的交换，一方面承担着使用价值在生产、流通中的物质载体作用。那么，作为人类物质需求提供者的战略性新兴产业，与承担精神需求兼具物质需求的生产型服务业，在广义虚拟经济视角下的发展关系和逻辑结构，又是如何呈现的呢？

（二）生产型服务业与战略性新兴产业的二元发展

1.研究基础：实体经济与虚拟经济协同发展

随着信息技术与金融创新发展，虚拟经济推动世界经济增长已是不争事实，正确认识实体经济与虚拟经济关系对于我国制定产业发展政策至关重要。实体经济与虚拟经济的关系，大致分为以下几种：一是虚拟经济“蒸蒸日上，谁与争锋”观点，如有学者认为现代市场经济中，虚拟经济已然不再是实体经济附属品，而是处于主导性地位；二是实体经济“回归主体”持续性发展观点，如有学者认为实体经济始终是人类社会赖以生产和发展的基础，但实体经济发展借助于虚拟经济，产业结构调整既要重视培育战略性新兴产业，又要重视生产型服务业；三是“相互依存，齐头并进”观点，如有学者认为，信息技术和金融工程的发展，使世界经济增长由单一的实体经济驱动，向实体经济和虚拟经济双轮驱动的模式演进。

通过构建货币、虚拟经济、实体经济三部门模型，有学者对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的背离关系进行了分析。有学者研究发现，我国实体经济与虚拟经济发展出现背离现象，实体经济并非虚拟经济发展的基础，虚拟经济并非实体经济的“晴雨表”。我国市场经济发展至今，虚拟经济呈现出日渐独立的状态，为防止出现“泡沫经济”或金融类虚拟行业的过度膨胀，学界对此有进一步的研究。有学者在研究我国实体经济与虚拟经济协调发展比例时，发现二者发展比例是动态变化的，协调发展比例对虚拟经济的过度膨胀能起到预警作用。

按学界观点，实体经济与虚拟经济应该是协同发展、并驾齐驱的关系，二者价值创造方式的不同是矛盾产生的重要原因。广义虚拟经济正好是涵盖了除纯粹的实体经济之外的几乎所有经济领域，虚实结合，能够很好的处理不同经济形态跨界交叉现象。按此逻辑，战略性新兴产业与生产型服务业是广义虚拟经济的一个重要内容，广义虚拟经济时代，研究两类产业发展关系既符合社会经济发展需要，也是遵循产业发展的自然规律要求。正如学者所言：“……物本经济占统治地位的旧时代正在逝去……人类社会已经依循其自身内在的发展规律……迈进了一个崭新的经济时代——广义虚拟经济时代”。从此，虚拟经济领域，输出大量精神需求产品，企业处于价值链高端，制造中心外移。

2.理论基础：二元价值容介态经济

广义虚拟经济，其基本特征便是二元价值容介态，它是基于“生活价值论”的人本经济。根据学者的研究，二元价值容介态包括使用价值、虚拟价值、价值三种元素。使用价值是生理需求在社会经济活动中的衍射，生理需求是物质态的衍射，虚拟价值是心理需求在社会经济中的衍射，而心理需求又是信息态的衍射，信息态是推动物质态发展的决定因素，物质态反馈新的信息于信息态中，如此往复，以信息为媒介的物质态与信息态融合发展使价值得以进化是为容介态。有学者在此基础上对此理论作出进一步解释，认为：实体经济、虚拟经济和广义虚拟经济恰如经济体三个面，通过信息衍射和融汇构成完整经济体，可以构建经济体的“金字塔”模型，该模型运行规律对于我国经济运行中实体经济、虚拟经济、广义虚拟经济的失衡问题，能够作出一定的解释。所以，借助二元价值容介态理论，广义虚拟经济视角下的生产型服务业与战略性新兴产业二元发展研究提供了理论基础。

按照前文的产业分类，交通运输业、邮政业不属于广义虚拟性产业，从生产、流通角度来看它属于实物经济服务部门。严格地说，战略性新兴产业部分产业属于广义虚拟性产业，譬如新一代信息技术产业，各类产业部门中的研发设计产业。所以，生产型服务业与战略性新兴产业的二元发展关系研究，产业划分是基础，找准视角是关键。视角便是广义虚拟经济的二元价值容介态理论。以金融业与高端装备制造业为例，人类出于国防安全、个性化生产、建筑建设、交通运输等各项心理（虚拟价值）或生理（使用价值）需求，需要高端装备制造业（物质态）。另一方面，高端装备制造业的各类企业所有者为了迎合人类需求要进行生产，生产需要资金与各项融资贷款服务（信息态或物质态），于是金融业扮演了满足人类物质（使用价值）或心理需求（虚拟价值）服务的角色，从而促进了高端装备制造业的发展。进一步地，人类得到来自行业生产的信息反馈，提出新的需求，如此往返。这个过程中，社会发展至今，物质需求已基本被满足，更多的是以人类心理需求为主导，譬如高端装备制造业的商业模式创新、个性化生产、敏捷制造、产品推广等等。不管生产型服务业与战略性新兴产业的二元发展关系及各自的产业领域归属如何，二者间的物质态与信息态的交换，推动双方发展总归是一个事实，直至价值的升级，或产业价值链的升级，制造向服务转变，完全符合广义虚拟经济二元价值容介态理论。所以，广义虚拟经济是研究生产型服务业与战略性新兴产业二元发展关系的科学视角，学界对于二元发展关系的研究，有了可依循的理论基础。

生产型服务业与战略性新兴产业的二元价值容介态运动过程，见图2。

三、生产型服务业与战略性新兴产业的二元发展模式

前文我们论证了广义虚拟经济视角下生产型服务业与战略性新兴产业二元发展的相互关系，那么，在以心理需求为主导，生理需求与心理需求兼具的广义虚拟经济时代，国内外学界对两类产业的二元发展方式又作了些什么研究？提出了哪些理论或观点？两类产业的二元发展模式又是什么？二元发展模式是否需要按照时代发展的需要而继续演进，本节拟研究和回答这些问题。

（一）我国生产型服务业与战略性新兴产业二元发展关系置辩

服务业与制造业在国外的发展历史较长、产业发展状况较好，因而长期以来，服务业与制造业的关系一直都是国外学界讨论的主要对象。但事实证明，服务业发展达到一定规模和水平时，容易出现产业空心化现象，特别是2008年金融危机的爆发，愈发凸显了服务业与制造业规模和比例失衡导致的经济危机。故在关于服务业与制造业发展顺序、服务业与制造业二者的比例构成问题上，国外学界论述颇多。总结起来，主要存在以下三种理论观点。

其一，认为“制造业是源，服务业是流；发展制造业重于发展服务业”。该观点认为制造业是服务业发展的前提和基础，服务业则是制造业的补充。许多服务业部门的发展必须依靠制造业的发展，因为制造业是服务业产出的重要需求部门，没有制造业，社会就几乎没有对这些服务的需求，故而，生产型服务业是对制造业的补充而非取代。金融危机后，美国、德国、日本都出现一股制造回流“再工业化”的现象。不过，“再工业化”意在高端制造，通过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谋求产业升级，实现服务经济真正服务实体经济的发展战略，重点打造高附加值环节。至于我国，由于仍处于工业化发展过程中，要想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先要发展先进制造业，其次发展现代服务业。

其二，认为“发达的生产服务业决定着制造业的发展，还是升级产业价值链的关键”。服务业尤其是生产服务业是制造业生产率得以提高的前提和基础，没有发达的生产服务业，就不可能形成具有较强竞争力的制造业部门。为了探析生产型服务业作为中间投入在制造业发展中的作用，有学者选取30个OECD成员国，对它们1994～2004年间商品与服务贸易的数据进行统计分析，发现商业部门开放度的增强促进了机械制造业、汽车业等制造业的发展，并且离岸商业服务业能提升OECD成员国技术密集型产业的竞争力。如何看待中国的生产服务业和制造业，有学者认为独立自主制造业国家价值链是我国制造业转型升级根本措施，而生产型服务业又是价值链中的主导型产业。

其三，认为“服务业与制造业部门表现为相互作用、相互依赖、共同发展的互补性关系。”随着经济规模特别是制造业部门的扩大，对服务业的中间需求，如贸易、宾馆、金融、交通、社会服务，以及教育、医疗服务等，会迅速增加，同时也提高了制造业部门的生产率；反之，服务业部门的增长依靠制造业部门中间投入的增加。而且，随着经济发展程度的提高，服务业与制造业之间彼此依赖的程度加深，产业间投入产出的互动关系愈加明显，甚至出现产业融合的趋势。

事实证明，上述三种观点当中，前两种观点过于偏激：第一种观点在前两次工业革命中，符合当时产业和经济发展导向，但随着第三次产业革命的到来，尤其是信息技术和网络经济的蔓延，服务经济崭露头角；迄今为止，以美国、英国为首的发达国家，服务业不管是创造GDP还是提供就业岗位，比重都达到了60%以上，但亚洲金融危机和美国次贷危机的相继出现，都说明服务业与制造业规模及比例的失衡会导致严重泡沫经济。有学者通过对国内外学界研究动态的梳理，从生产型服务业与战略性新兴产业二元发展关系的根源（中间需求与投入的联系）、内在动力（知识、信息的互动）和表现形式（宏观与微观）三个方面进行探索，认为两类产业应该遵循互动与融合的二元发展关系。生产型服务业与战略性新兴产业的二元发展论，是以信息为媒介，信息推动信息态和物质态的进化，而信息态和物质态又将新信息反馈于信息态的容介态，最终达到升级制造价值链，实现创新型“再工业化”的目的，而非传统的制造业回归，所以，该观点更符合广义虚拟经济下生产型服务业与战略性新兴产业二元发展的逻辑顺序。

（二）基于二元容介态理论的生产型服务业与战略性新兴产业的二元发展模式

学界对于生产服务业与制造业的二元发展模式研究颇为丰富，大体上是从产业间的价值链、分工贸易、交易成本等角度进行分析，其中具有代表性的是以下两种二元发展模式。

1.产业依赖模式

此处产业依赖模式内涵为：一是制造业是生产型服务业发展的前提和基础；二是生产型服务业可以提高制造业的竞争力。两个观点都意味着制造业是生产服务业存在的逻辑前提，生产服务业的存在依赖于制造业的发展，但制造业的长足发展依赖于生产型服务业驱动，二个产业之间互动与融合发展的现象并不明显，但其中一方对另一方存在着促进作用。有学者的研究表明，生产服务业必须依靠制造业的发展，没有制造业，就没有生产服务业的存在。没有发达的生产服务业，就不可能形成具有较强竞争力的制造业。学界对该理论观点多有论证。有学者对我国生产型服务业与制造业之间的互动需求结构进行分析，发现我国尚处制造业主导、生产型服务业数量日益扩张、金融服务业位居生产型服务业主导地位的初始阶段。有学者研究了江苏省生产型服务业和制造业的产业关联关系，发现制造业与生产型服务业互动不足，制造业对生产型服务业的互动性较强，技术和知识密型服务业对制造业的带动力相较其他服务业较为明显。有学者研究了湖南省生产型服务业与先进装备制造业，发现先进装备制造业对生产服务业的需求和推动力较强，反之不然。有学者以流通、信息、金融等生产型服务业中间投入为变量，研究这些变量与北京市各工业行业增加值的关系，发现生产型服务业对制造业发展具有积极推动作用。有学者发现交易成本是生产型服务业促进制造业效率提升的中介变量，但生产制造成本则不然，生产型服务业能够有效地促进制造业提高效率。

上述研究表明，我国现阶段产业依赖模式比较明显，即物质态需求仍占主导，但信息态的心理需求正蓬勃生长。该模式符合我国现阶段生产型服务业与战略性新兴产业二元发展的实情：我国在航空、高铁、装备制造、新能源等系列新兴产业领域获得了一定技术、资金、管理的积累，但诸如法律、商务类专业服务，以及金融创新等生产型服务配套始终不足。金融创新、以及房地产市场过热导致了虚拟经济的泡沫现象，我国已经意识到了实体经济与虚拟经济保持均衡发展的迫切性。欧美等发达国家实体产业经过长久发展，低端制造产业链早就外包给了国外的企业，重点领域则放在现代服务业领域，近期提出的“再工业化”，也非传统制造业的复苏，而是通过战略性新兴产业与生产型服务业二元发展升级制造价值链，一方面巩固实体经济基础，另一方面防止虚拟经济泡沫的吹大。此种模式符合战略性新兴产业培育和扩张，生产型服务业配套发展且与战略性新兴产业并重发展的阶段。

2.产业共生模式

广义虚拟经济视角下，产业共生是指同类产业或相似产业因为信息态、物质态的交换与升级而出现产业融合、互动、协调的现象。产业共生模式符合“再工业化”实体经济与虚拟经济融合发展的观念。学界对于该模式的研究，多用“互动”、“融合”、“协调”、“耦合”等关键词来进行描述，并且发现：制造业与生产型服务业基于技术呈现出相互依赖的互动关系；生产型服务业与制造业以信息技术为媒介，会出现产业边界模糊的现象，直至产业融合。有学者通过分析美国纽约州的制造业企业，指出生产型服务业对制造业技术和创新的推动作用，以及与制造业协调发展。有学者认为生产型服务业与制造业应该是相互依赖、良性互动的关系，并通过投入产出数据和回归模型，验证了二者互补互动的内在机制，最后提出信息技术是推动服务业与制造业融合的关键性因素。有学者研究长三角地区生产型服务业与制造业的共生关系，发现浙江省较上海市和江苏省的产业共生关系更加均衡。有学者对我国1983～2007年的生产型服务业与制造业共生演化进行研究，得出二者处于成长期，互动发展处于非对称共生模式。有学者论证了战略性新兴产业与生产型服务业可以协调发展，实证检验长三角地区的结果与理论研究相一致。

发达国家工业变革早，二战以后，随着分工与贸易深化、产业价值链延伸，金融、信息、物流等生产型服务业占据经济发展半壁江山，IBM公司就由硬件制造商转向了生产型服务提供商，而花旗、微软、联邦快递为新兴产业提供了源源不断的资金和信息服务。我国海尔售后服务堪称业界翘楚，成为消费者购买该公司产品的重要因素。信息是沟通生产型服务业与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关键因素，而产业二元发展所释放出的信息又是推动信息态升级的内在机制，所以，生产型服务业与战略性新兴产业共生模式是促进彼此产业发展、推动产业升级的重要模式。此种模式下，广义虚拟经济的优越性与科学性被体现出来：狭义虚拟经济视角下，过度开发虚拟价值会导致实体经济与虚拟经济脱钩，出现严重金融危机，广义虚拟经济强调物质态与信息态的双向交换与升级，即实体经济与虚拟经济的双轮驱动发展，更符合产业融合互动发展的需求。所以，广义虚拟经济视角下，生产型服务业与战略性新兴产业应该是融合互动的共生关系，而根据二元价值容介态理论，该种发展模式是一种过程而非结果，那么，在未来心理需求占主导的生活阶段，该模式又将何去何从？还将演进到何种新的模式？

（三）生产型服务业与战略性新兴产业二元发展模式的演进：服务制造发展模式

1.基于服务制造发展模式的生产型服务业与战略性新兴产业二元发展

根据文献归纳法，我们得出了生产型服务业与战略性新兴产业二元发展的产业共生模式，该模式具有动态性、发展性、阶段性等特征。物本经济的价值理论在工业时代具有绝对权威性和合理性，但是，社会、经济、科技是发展的，并非静止的、孤立的状态，所以，当金融、旅游、物流、信息等新的行业出现时，传统价值理论得到了挑战，根本原因是人以及人类生活发生了转变。当吃穿住不愁的时候，人类需求由马斯洛生理需求层次跃向了心理需求的高阶层次，故而，金融、旅游、物流、法律、文化等以满足人类需求为主要导向的服务业得到了极大发展。传统使用价值与价值理论在解释心理需求经济时显得颇为勉强，购买股票确实使部分人一夜暴富，所创造的财富也令人叹为观止，这笔财富应该具有很大价值，而这价值的载体——股票具有什么使用价值？它能用来做什么？股票本身不过虚拟化的符号而已。故此，广义虚拟经济研究者提出，虚拟价值应该与使用价值和价值一起共同构成价值理论元素。未来人类生活恰是以心理需求为主，但与狭隘虚拟经济观不同的时，它既重视发展虚拟经济亦强调实体经济发展。既然价值理论也非绝对定理，随着人类需求层次的攀升，需求的直接供给者——产业，他们之间的二元发展关系也是动态而变化的。从广义虚拟经济视角来看，制造业服务化推动了企业品牌价值的提升、企业价值链的重建及企业资源集成的速度，应以生产型服务业与先进制造业的融合为切入点加快制造业服务业化发展。那么，制造服务化是否成为生产型服务业与战略性新兴产业二元发展的未来走向？

有研究者基于产业分工贸易、价值链等观点，对生产型服务业与战略性新兴产业二元发展机理模式进行了推导，并且发现：当产业发展到后期，生产服务业为产业链的价值环节，发展中心为生产服务业部门。此时的战略性新兴产业并未被弱化，相反，正是因为产业二元发展的深化，制造在技术、服务、资金方面得到全方位支持，“制造转变为创造”，提供以制造为基础的技术创新、品牌推广、战略营销、售后服务等生产型服务，这才是“再工业化”目的所在。基于制造角度，有学者探讨了物联网在美国的迅速崛起，分析表明，物联网对将促进美国“再工业化”发展，推进新能源产业、第三产业的智能化水平，是融会贯通不同类型产业的战略性新兴产业。基于服务角度，有学者认为，美国再工业化并非简单的传统制造业复苏，而是重建新型服务业，以ICE产业（信息、文化、教育产业合称）为主力和先锋，发挥人力资源、智能技术、创新思维、信息交流的核心优势，将制造升级为创造，实现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去脱节化”之目的。所以，生产型服务业与战略性新兴产业二元发展的未来趋势，是实现产业价值链朝向服务制造模式的转变，该模式是实现“再工业化”的关键途径，是制造向创造跃迁的重要通道。举例为证：iPhone售价可达600美元，其利润约为300～400美元，苹果所购买的半导体组件、化学光学供应、无线网络芯片等十多道环节的高科技产品才占苹果销货成本将近一半，而作为苹果海外最大代工工厂的富士康销货成本高达40.68%，但一部iPhone生产，富士康仅能拿到10美元不到的劳动报酬，如此看来，iPhone的价值既非制造环节，也非拥有独特核心技术，而是“设计+整合+包装”服务与制造的完美整合，充分说明了服务制造模式才是产业未来发展趋势，也体现了广义虚拟经济时代生产型服务业与战略性新兴产业二元发展模式演进中的构成要素——服务制造模式中的“品牌价值、商业模式和资源集成的‘三位一体要素”。

2.品牌价值、商业模式和资源集成的‘三位一体要素：服务制造模式的构成要素

生产型服务业与战略性新兴产业二元发展的基石是企业，“三位一体”要素是企业服务化过程中不可或缺的关键元素。品牌价值是企业经营过程中，文化、管理要素（信息态）与技术、市场要素（物质态）所沉积出来的“产品”，它并不是具体的某种技术或商品，却代表着企业背后的市场、文化、形象、资产、技术、人力资源诸要素产生的所有虚拟价值。根据世界品牌实验室公布的数据，湖南省著名的工程机械企业“中联重科”，其企业品牌价值约232.68亿元，可见品牌、知识产权这种无形资产在现代企业经营中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商业模式来自管理学中的概念，即企业满足消费者需求的系统，实质是企业管理者的创意，通过这种创意（信息态）采取某种方式（物质态或信息态）让企业来赚钱，譬如银行通过金融创新来赚钱，而金融创新由开发团队、计算机网络、销售人员共同去完成。资源集成即企业整合各种资源，使不同价值要素得以达到互动融合的容介态状态，从生产型服务业与战略性新兴产业角度看，是整合产业内外部资源达到服务制造之目的。20世纪福克斯、联邦快递、麦肯锡等跨国公司无一不是具有超强整合社会资源关系的企业。生产型服务业与战略性新兴产业二元发展模式，要向着服务制造模式演进，而构成该模式的“三位一体”要素更是不可或缺。

（1）品牌价值

有学者通过对微笑曲线、要素理论和集成经济理论的分析，发现“技术+品牌”是我国高新技术产业发展的必然选择，通过品牌促技术、技术创品牌的路径，可使我国转向“制造强国”，这是典型的信息态与物质态互动发展观点。为验证品牌价值对于制造业的重要性，有学者研究发现品牌引入使装备制造业在上游价值链中的价格博弈占优。可见，品牌是实现新兴企业发展的重要元素。进一步地，从价值链、产业集群（园区）角度来看，产业发展并非单一，而是在众多实体和服务部门协同发展情况下发展。在分析企业品牌竞争力对产业集聚影响的作用机制时，有研究者发现陕西省装备制造业品牌竞争力与产业集聚呈现正向发展关系。为了实现战略性新兴产业品牌化发展，有必要对战略性新兴产业加强区域品牌生态化管理。有研究者发现，通过战略性新兴产业区域品牌的要素体系是服务部门与实体部门相互影响的结果。可见，品牌对于实现制造业升级、产业集群发展至关重要，而制造业升级和产业集群发展是产业二元发展的表现，所以，品牌是生产型服务业与战略性新兴产业价值链融合的价值体现元素。

（2）商业模式

在现代市场条件下，商业模式创新与企业的技术创新、产品创新同等重要，特别是制造业和生产型服务业呈现加速融合的二元发展，创新的商业模式成为服务制造模式的显著构成要素。

创新的商业模式建立在经验总结及案例分析的基础之上。有研究者总结了新兴产业企业商业模式创新的一般动力因素，把新兴产业商业模式归纳为改变型和重构型，两种商业模式会产生很多风险和成本，政府政策应从宏观（系统）政策和微观政策两个方面着手促进新兴产业的商业模式创新。创新的商业模式也需要成功的企业案例支撑。无锡尚德公司早期和中期的发展，揭示出先行者可以取得成功的商业模式创新，是促进我国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的重要力量。“产品+服务”是美国苹果公司的新型商业模式，该模式成功实现了实物价值与虚拟价值二元价值有机整合，充分体现了广义虚拟经济的特征。我国国内的南车时代、湘电集团等高端装备制造企业，其发展模式虽然不尽相同，但都在沿着“网络化生产组织+个性化小批量生产方式+一次成型叠加式制造模式+个性化小批量生产+数字化生产设计和销售+虚拟化制造企业+为客户提供全过程服务”的发展模式演进，这一模式也是全球所有的高端装备制造企业商业模式的总体变革趋势。这就表明，广义虚拟经济中的商业模式，实际上是企业有机整合关于制造、服务及社会各方面的资源，实现特定价值的一种活动体系，它是产业二元发展的一种表现。

服务制造模式中的商业模式构成要素，也在学界得到不少实证研究。有研究者通过构建影响我国装备制造业服务化商业模式的指标体系，利用依赖度指标建立服务化水平综合测度模型，发现服务化的发展主要受产业竞争强度和技术进步的影响，装备制造业服务化水平差距较大，装备制造业发达的地区缺乏生产性服务业的有效支撑，政府政策与制度对装备制造业服务化转型并没有预期的促进作用。有研究者对我国广义虚拟经济商业模式特点和类型进行理论和实证研究，发现国外上市企业商业模式更为新颖，国内上市企业整体产业规模较小、商业模式创新不足、单个公司实力不足。广义虚拟经济商业模式对于战略性新兴产业服务驱动制造企业采用何种发展模式，提供了建设性的方法和建议。

（3）资源集成

开放的市场环境使各项资源可以在全球范围内流动，越来越多的企业通过集成战略及提升集成能力来优化资源配置，增强企业竞争优势。因而，资源集成成为现代企业成长关键的活动，集成能力成为企业赢得竞争的根本。企业如何集成资源？资源集成的条件是，集群内拥有以战略性新兴产业为核心的企业，金融、物流、咨询机构等生产型服务企业辅助核心企业发展。例如，有研究者发现，生产型服务业与装备制造业在产品价值链的融合方面，存在着4种方式，即发现环节、设计环节、生产环节以及销售环节的融合，而经济、技术、人才、组织结构协同性、市场需求、产业发展水平、政府管制是构成影响两类产业价值链升级的主要因素。有研究者对产业集群网络范式进行分析，提出政府、企业、研究机构、商会、协会、中介机构及其他相关机构可构建成有效互动的资源集成，以此促进LED产业集群创新力与竞争力的提升。也有研究者认为，集群网络主要由人际关系网络和商业网络所构成，行为主体、主要行为、网络资源是影响战略性新兴产业集群网络特征的主要因素，而集群网络特征的不同会导致集群类型和发展方向不同，并且在战略性新兴产业与第三类金融中心协同演进过程和演进机制当中，资源集成是产业互动融合的突破口。

通过学界的研究发现，目前生产型服务业与战略性新兴产业二元发展模式仍处于制造驱动阶段，以研究战略性新兴产业为中心的资源集成较常见，生产型服务部门及其他机构仍是辅助性角色，生产型服务业与战略性新兴产业到底谁为发展主体、该不该区分主导角色，以及二者互动发展的资源集成模式，仍有待全面和深入研究。

四、结语

我国“十一五”和“十二五”发展规划均提出要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和生产型服务业，二者“双轮驱动”已是必然，2014年底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提出要发挥“战略性新兴产业和服务业”的支撑作用。如何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和生产型服务业，包容性和伸缩性极强的广义虚拟经济理论的出现，为经济界提供了新的工作思路和工作方法，为学界研究生产型服务业与战略性新兴产业二元发展提供了新的思维视角和理论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