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 飞
(中共莱芜市委党校,山东 莱芜 271100)
城乡一体化发展进程中的农村宗教信仰调查与研究
于 飞
(中共莱芜市委党校,山东 莱芜 271100)
目前,在统筹城乡一体化发展进程中,中国广大农村地区再次出现了农民“宗教信仰热”现象,而城乡社会保障、公共服务发展的不平衡性以及宗教新生态是农民宗教信仰选择的重要原因。基于宗教社会功能积极与消极的两重性,因此在充分尊重农民宗教信仰的基础上,应切实加强农村社会保障体系、服务型基层组织和公共文化供给的建设与完善,建构科学的农村信仰,从而保障城乡一体化顺利健康发展。
城乡一体化;宗教信仰;现状;原因;影响;措施
中央统筹城乡一体化发展战略,有力地促进了城乡经济社会发展,城乡居民特别是农民的物质生活状况有了很大改善,然而很多农民在物质生活相对满足的同时,精神生活却相对虚无,价值取向的茫然带来了人们普遍的精神困惑和与之相伴而生的一系列社会问题。如宗教在农村迅速传播开来,部分地区甚至出现“宗教热”进一步“升温”,越来越多的农民开始走进宫观庙堂,从某种意义上说,宗教信仰已成为农民心灵的“避难所”。
近年来,莱芜市一直致力于统筹城乡一体化发展,并创造出了一些成功的经验和做法。2008年,莱芜市被山东省委省政府确定为“全省统筹城乡发展改革试点市”;2009年,被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确定为“城乡一体化综合配套改革固定调研联系点”。经过近年来的实践,有力地促进了城乡经济社会持续健康发展。为深入了解莱芜城乡一体化进程中农村精神文化建设和农民的心理状况,我们先后走访调研了莱芜市口镇、羊里、寨里,颜庄等样板乡镇的农村社区。调研发现,一度销声匿迹的宗教在农村地区再次出现了复兴态势,特别是近年来城乡一体化的快速推进,莱芜农村宗教也如雨后春笋般随之迅速发展,信教人数明显增多,对农村社会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根据莱芜市宗教局的统计和笔者的田野调查,截至2014年底,莱芜市有伊斯兰教、基督教、天主教、佛教和道教等宗教,依法登记的宗教活动场所18处,有13个宗教场所位于乡村地区。其中基督教堂6处,道教活动场所6处,佛教活动场所4处(较大的要属大鼎山圣教寺和莲花山云谷寺),伊斯兰教清真寺2处。全市备案的教职人员29人,其中伊斯兰教阿訇2人,基督教牧师3人,长老4人,佛教比丘20人;信教群众共有8060人,占全市人口的7‰,其中近三分之二信众位于农村地区或乡村结合部,这在深受齐鲁文化影响的地区已是很高比例,其中伊斯兰教信众3600人,基督教2939人(含莱钢80人),天主教387人,佛教608人,道教526人。如果加上未经合法登记的家庭教会和地下教会信众以及众多民间宗教信仰者数量则更多。而且,调研显示信教人数仍然逐年上升、不断增多。
其特点主要表现为:
一是宗教信仰多元性。目前,在莱芜农村存在着佛教、道教、基督教等五大官方宗教以及大量民间宗教信仰,其中祖先信仰和泰山老奶奶神信仰相当普遍。(附表1:莱芜农民宗教信仰)
调研发现,有的农村主要以佛道或伊斯兰教为主,有的佛道、伊、基督教兼有,而有的地方如口镇则是基督教一枝独秀,占绝对优势,基督教信徒占信徒总数的70%以上。因莱芜回族较多,所以总体上伊斯兰教信众最多。另外,其信仰的多元性还体现在农民同时供奉多位神仙以及在一个家庭中成员信仰各不相同。
二是信教动因的功利性与实用性。在莱芜,“很多人都是以一种民间宗教、甚至巫术的心态对待信仰”*欧阳肃通:《转型视野下的中国农村宗教——兼以乡村基督教为个案考察》,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9年版,第318页。,信教的动因多半是因病因灾、生产经营或家庭事业等不顺利,希望通过信教能消灾免祸,获得好处,信仰动机具有普遍的浓厚功利性与现实性。这种集现实性与未知性于一体的诉求,实质上是农民对幸福生活的一种预期性与功利性期望。
三是宗教信徒参与宗教活动的频率较高。这可以从我们“关于信教的深度、宗教活动的参与度、内容、方式(N=40)”的问卷调查中统计得知。(附表2)
提问:您定期参加宗教组织的活动吗?答:
几乎每次都去在有空的时候就去几乎没有参加过故意不填33人,82.5%37人,92.5%3人,7.5%1人,2.5%
表中数据说明,一方面,宗教信徒对宗教活动的集体参与度相对较高;另一方面,宗教信仰对于农民的影响已较深。
四是信教人员由过去主要以老人、妇女、文盲半文盲为主逐渐出现年轻化、文化水平提高的趋势,但妇女在农村宗教信仰群体中仍然占较大比例这一事实尚未改变。
宗教的产生源于人的现实需要,许多宗教问题往往是因人的现实生存状态与理想之间的巨大反差而产生。正如有学者所言:“宗教的前提,是意志与能力之间、愿望与获得之间、目的与结果之间、想象与实际之间、思想与存在之间的对立与矛盾”*费尔巴哈:《费尔巴哈哲学著作选集》(下卷),北京:商务印书馆,1984年版,第462页。。因此,当前农民宗教信仰热这一现象的出现与城乡一体化发展过程中农民的现实生活困境和精神状态是密不可分的。具体原因如下:
1.农村社会保障体系不完善。2010年宗教蓝皮书《中国宗教报告》中指出:中国民众信教68.8%是因为自己或家人生病或遭难。我们在莱芜的抽样调查中得出的数据也说明了这一问题。(附表3)
从表1中我们可以看出绝大多数人信教是因为身体不好,家庭遭遇不幸,而且调研中近60%的人说无力承担昂贵的医药费,看不起病。在农村,绝大部分传教者也是用“信了不得病”、“信教保平安”之类的理由来说服村民信教入教。因此,“当代农村群众的信教问题,不是一个简单的个人信仰问题,它应该从我们所处的社会来寻找原因。农村医疗保障问题,是一个切实落实的问题;农村社会福利问题,是一个迫切解决的问题”*三强:《关于农村工作的田野调查》,《中国宗教》,2004年第2期。。
莱芜农民信教原因(N=40)
城乡一体化发展固然已使得城乡民生保障覆盖面和保障水平不断提高,民生保障体系也日臻完善。但因我国目前的社会保障体系尤其是农村社保总体上仍处于过度分割的现实格局,从而导致其功能“碎片化”,尤其是农村养老与医保,其所产生的救济效用微乎其微,这就使得农村的弱势群体在应对灾病等风险时力量弱化,从而试图通过宗教救济来纾解困境。而且相关研究已表明:“人们所面临的疾病风险越高,其宗教选择的概率就越大,其宗教参与水平就越高”,同时“社会保障水平能够显著地降低信徒的宗教性”*郑风田:《风险、社会保障与农村宗教信仰》,《经济学(季刊)》,2010年第3期。。因此,社会保障不完善或保障水平偏低是农民宗教信仰选择的重要因素之一。
2.家庭、社会结构巨变。城乡一体化致使农村家庭结构趋向小型化,城乡人口流动频繁,以往传统的大家庭生活模式基本不复存在,代际之间的情感交流也逐渐减少。同时,城镇化进程加快和农村产业结构的调整使得大量农民尤其是青壮年农民离开农村,涌进城市,而老人、妇女和孩子则多留守家园。然而无论是农民工,还是留守家园者,他们都承受着巨大的物质与精神生活压力,特别是内心的空虚、心灵的孤独,亟需抚慰。如果此时“群体归属感”和“组织感”缺失,得不到及时关心,那么寻求宗教寄托就自然而然地成为其中部分人的选择。
另一方面,社会结构巨变导致的社会“失序”状态一定程度上催生了农村信教热。生产方式的现代化使得农村传统人际关系日益疏离。另外,农村传统的熟人社会也因“合村并居”而失去了原有生产集体的向心力。调查中我们发现,农村文化活动场所少且小,文化生活相对缺乏也极为单调,在这种情况下,农民就很容易投到宗教怀抱中寻求情感寄托。
3.农民的精神需求及其变化。随着城乡一体化发展等惠农政策的实行,农民的温饱问题已基本解决,但贫富悬殊、价值观念混乱以及市场经济迷心逐物的强烈趋利性对农民原有信仰选择和价值认同产生了剧烈冲击而致使其精神迷惘和价值迷失,并最终导致了农民精神信仰的嬗变,部分人就在迷茫和无助中抓住了宗教伸出的援助之手。另外,生活中各种“偶发性”、“风险性”也使很多农民时常感到焦虑、无助和彷徨。当他们难以借助社会主流信仰来建构自己的人生观以应对现实世界时,其中部分人往往就转向了宗教,也正如有学者所言:“人当得意之时,不觉宗教之可贵也……宗教者人生忧患之伴侣也”*陈垣:《明季滇黔佛教考》,北京:中华书局,1962年版,第285页。。
4.宗教新生态因素。宗教作为“人类终极关怀的一种解决之道”*于飞:《灵性资本、精神资本与佛教文化》,《深圳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1年第3期。并非完全脱离现实,相反,它往往扎根于现实世界,甚至不惜改变原有教旨、仪轨以不断迎合时代和社会发展的需要。比如,近年来佛教的发展逐渐趋于世俗化、“人间化”方向,这无疑适应了农村信众的精神需求。而基督教的本土化甚至地方化特色也是其近年来获得迅猛发展的重要因素,如目前基督教传道内容的生活化、宗教仪式的娱乐化、教徒传教的兼职化等独特的传教方式以及团契活动的简约化、灵活化特点迎合了农民日常的生产、生活特点,并且一定程度上还弥补了农民精神文化生活空白。
目前,我国正处于社会转型期,面临着社会矛盾丛生、传统信仰价值体系崩溃、道德滑坡等一系列难题。“既然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人们时常还会感到无能为力和无可奈何,那么,人们只能从精神中获得安慰”*于飞:《汉传佛教寺院经济演变研究》,四川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12年6月,第161页。,而且,“愈是在转型变革的时刻,思想文化的活跃性和影响力愈是空前和深远。在失去精神重心和价值依托的时候,人们尤其需要超越的宗教精神的滋润。”*王雷泉:《佛教在市场经济转轨中的机遇与挑战》,《佛学研究》,1996年第1期。特别是随着城乡一体化和城镇化的推进,在广大农村,宗教信仰快速升温,并发挥着一定的作用。
一方面,“宗教文化所具有的社会及信仰感染力和影响力,是其他层面的文化所难以取代的”*卓新平:《宗教与文化战略》,《天风》,2012年第1期。,如宗教在特定群体的联谊方面发挥着凝聚力、感召力和向心力的独特功能,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具有共同信仰的农民也会渐渐聚拢到一起。另一方面,宗教文化还是促进各地经济社会对外交流与联系的平台之一。目前,在许多地方,“宗教搭台,经济唱戏”的“香火经济”业已形成互利共赢的局面,一些宗教团体的活动场所往往成为当地开展文化经贸活动的重要场所,宗教文化旅游产业已成为许多地区增加财政收入和农民收入的支柱产业。同时,在某种意义上,宗教活动弥补和丰富了农村特别是落后地区农村的文化娱乐活动,发挥了部分道德教化功能,为统筹城乡一体化发展中构建和谐家庭、和谐村组、和谐农村提供了道德支撑。而且,宗教具有引导民众参与社会公益慈善事业等方面的社会伦理功能价值。特别是在当前仍然存在着贫富悬殊的情况下,宗教慈善公益活动,以重新分配社会财富的形式,缓解了农村发展不平衡造成的矛盾,促进了乡村和谐。为此,我们应充分发挥宗教文化的积极作用,使之成为农村文化和精神文明建设的重要推力。
但同时也不可否认,宗教本身也具有消极的、迷信的不良成分和因素,对于社会主流价值信仰会造成一定冲击,因而对城乡一体化中的文化进步和精神文明建设具有消极作用。事实上,自改革开放之后,中国农民的政治信仰、精神信仰以及道德信仰就已悄悄地发生了嬗变,原已形成的社会主义信念、集体主义精神以及传统美德等都有所消解。尽管引起这种变化的原因是复杂的,但农村宗教信仰热的冲击和影响是不容忽视的。同时,随着信仰环境的宽松以及地方经济快速发展,各地公祭活动频繁,乱建、滥建庙宇、乱塑神像,浪费人力、财力、物力以及土地资源的现象有所抬头,一定程度上加重了农民的经济负担;加之农村宗教市场鱼龙混杂,宗教信仰容易被邪教以及打着宗教旗号的非法组织利用进行迷信、敛财乃至犯罪活动,使部分农民误入歧途。最后,宗教性大型活动如若组织不当,极易引发群体突发性事件,还有农村大量存在的未经合法登记的“家庭教会”、“地下教会”管理难题,这些在一定程度上都会影响农村社会的长治久安与和谐。
农村的经济社会发展需要先进的精神信仰为主导。因此,在积极发展农村经济、提高物质生活水平的同时,应把建构科学健康的信仰作为统筹城乡一体化发展、实现农村现代化的一项重要工作来抓。具体的说应做好以下几个方面的工作:
1.建立健全农村社会保障体系。如上文所述,农村社会保障水平偏低是农民选择宗教信仰的一大因素。因此,应按照“城乡一体、全面覆盖”的思路,从制度层面建立完善覆盖城乡的就业、养老、医疗、住房等民生保障体系,避免农民因病、因灾生活无着而陷入盲目崇拜的信仰误区。目前我国农村的社会保障与城市相比还存在资金缺乏、覆盖面窄等突出问题,相当一部分农民仍然被排斥在社会保障体系之外。因此,我们要在不断完善现有社会保障制度的基础上,坚持“低缴费、广覆盖、保基本、多层次、可持续”原则,加快建立健全新农合、新农保、低保、农村“五保”等保障体系,并按照十八届三中精神推进构建“社会保险、社会救助、社会福利、慈善事业以及补充社会保险、商业保险”*《推进构建多层次社会保障体系的改革重点有哪些》,新华网,2014年2月13日。等多层次社会保障体系,逐步提高保障标准,稳步提高农民的保障能力,从而使农民无后顾之忧,最终实现“生有所靠,老有所养,病有所医”*邵爱华:《建立健全农村社会保障体系 大力推动新农村建设》,《新农村》,2011年第 2期。。
另外,应健全农村特殊群体如留守儿童、妇女、老年人、残疾人的服务体系和服务保障制度,重点围绕农村“留守人员的基本生活保障、教育、就业、卫生健康、思想情感等方面实施有效的关爱服务”*《推进构建多层次社会保障体系的改革重点有哪些》,新华网,2014年2月13日。。这也是统筹城乡民生保障一体化发展,建设农村社区信仰文化的根本所在。
2.大力加强农村社区和服务型基层组织建设。由于“改革开放以来政府从农村公共服务、社会管理和民众公共生活等领域的退出”,一些农村社区出现了“‘空心化’和‘原子化’现象,部分农民开始对组织化的生活和社群间的互动产生强烈的情感诉求”*江金启,郑风田:《健康风险与农村居民信仰选择》,《南方经济》,2011年第3期。,因此,从这个意义上讲,加强农村社区和基层组织建设具有相当重要的作用。
农村社区作为行政末梢组织和居民组织,是自上而下力量最为具体的承载体。农村社区公共空间的建设对于乡村文明和公序良俗的形成都具有重大的意义。社区内的居民通过正式和非正式的互动、互助以及交流,可以形成特定村落社区的公共文化。这一过程不仅能为村民政治意见的表达提供宣泄渠道,还能发挥道德教化、伦理约束和文化引领的职能,从而在一定范围内建树起农村社区共同的价值观、行为规范和信仰文化。
要努力构建服务型基层组织和发展壮大农村各类社会组织。党的十八大报告已指出,要“以服务群众、做群众工作为主要任务,加强基层服务型党组织建设”*胡锦涛:《在中国共产党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新华网,2012年11月8日。http://www.xj.xinhuanet.com/2012-11/19/c_113722546.htm。特别是在当前农村社区以及农民处于原子化状态的背景下,迫切需要增强基层党组织的服务功能,提高服务水平,更好地服务群众,切实解决好关涉农民切身利益的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问题,为农民的文化精神生活营造出健康、向上的氛围。同时,要积极培育适应农村发展、丰富多样、功能各异的各类社区组织,并在各类社会组织中构建适应城乡一体化发展的公共文化和精神信仰追求。
3.加强农村公共文化服务建设。农村社会的和谐、稳定、发展需要先进文化的引领,同时,城乡一体化发展使得农民的文化精神生活需求又不断提高,这就对农村公共文化和精神文明建设提出了新的更高的要求。因此,除“继续推进广播电视村村通、文化信息资源共享、乡镇和社区综合文化站、农村电影放映和农家书屋等重点文化惠民工程建设”*新华社:《中国共产党第十七届中央委员会第五次全体会议公报》,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政府网,2010年10月18日。http://www.gov.cn/ldhd/2010-10/18/content_1723271.htm,繁荣发展农村文化,为广大农村提供形式丰富、积极健康、便捷长效的文化输送渠道外,还必须不断拓展农村文化和精神文明建设的内容和渠道,尤其需要挖掘农村传统文化资源,大力弘扬优秀的乡村文化。借助传统文化形式,使农村社区回归优秀文化传统,是目前重建和培育农村积极、健康信仰的一个重要途径。当然,要使农村公共文化建设持续健康发展还必须为农村文化建设建立长效的保障体制和机制。今后,农村文化建设仍然“要在建立文化、科技、卫生‘三下乡’长效机制上下功夫,要在建立稳定的农村文化投入保障机制和尽快形成完备的农村公共文化服务体系上下功夫,统筹城乡文化发展,实现优势互补、融通并进”*光明日报评论员:《进一步发展农村文化事业——深入学习贯彻十七届三中全会精神之五》,《光明日报》,2008年10月22日,第1版。。如此,农村信仰文化和精神文明建设才能真正走上健康发展之路。
综上所述,在党的十八大和十八届三中全会高度重视“三农”工作,并专题阐述了推动城乡一体化发展的战略背景下,如果说推动城乡发展一体化是解决“三农”问题的根本途径,那么农村社会信仰文化和精神文明建设则是城乡一体化顺利健康发展的重要保障。
本文为作者主持的2013年山东省人文社会科学课题“城乡一体化进程中农村信仰文化和道德秩序重构研究——以莱芜市为例”(批准号13-ZC-ZF-04)的阶段性成果。
于飞(1982-),男,中共莱芜市委党校讲师,博士。
D668
A
1003-8353(2015)06-0167-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