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性的时空图景

2015-04-10 15:44梁秀枝
山西高等学校社会科学学报 2015年4期
关键词:时间现代性空间

梁秀枝

(北京师范大学 哲学与社会学学院,北京 100875;石家庄经济学院 社会科学部,河北 石家庄 050031)

现代性的时空图景

梁秀枝

(北京师范大学 哲学与社会学学院,北京100875;石家庄经济学院 社会科学部,河北石家庄050031)

[摘要]文章旨在通过与传统社会相对照,分别从时、空两个维度粗线条地勾勒出现代性的轮廓。从时间的维度来考察现代性,其最大的特征就是“变”。现代性所推动的变化主要体现在社会结构、器物以及人们的观念这三个方面。从空间维度上来看,现代性以排山倒海般的力量创造了“通”的奇迹。在扫除了空间障碍之后,如何处理平等与差异问题成了现代性亟待解决的问题之一。

[关键词]现代性;时间;空间;变;通

[DOI]10.16396/j.cnki.sxgxskxb.2015.04.012

自波德莱尔首次使用“现代性”这一概念以来,其运用已远远超出了最初的美学领域,扩展至诸多学科领域甚至是渗透至社会生活的不同层面,这意味着现代性启动了整个社会范式的转变。但纷繁复杂的关于现代性的解读却多是从某个领域或某个角度对其进行诠释,因而,选取其中一种作为依据的做法显然失于片面。不过,从相反的方向来看,要面面俱到地描绘现代性也显得过于求全责备。因此,笔者将本文目标限定为:在与传统社会的对比中,分别从时、空两个维度粗线条地勾勒出现代性的轮廓。

一、变:现代性的时间之维

人们的活动和意识是由其生活于其中的时空结构所限定的。在前现代社会中,时空结构表现出一定的稳定性和封闭性。从时间上来看,人们按照自然的节奏来从事生产和生活,春种秋收、夏长冬藏,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种生产和生活的方式体现了人们对四季更替和昼夜更迭的顺应,也揭示了人们对“时”的安排有一个根据,那就是对“天”的顺应。由此,“时”与“天”之间就呈现出一种密不可分的对应关系。人们日常生活当中的“时”在政治秩序当中则表现为“道”,两者都要受制于“天”。在清王朝遭遇列强入侵之际,李鸿章发出了“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的感叹。与以往不同,这一大变局不是出于“天”,而是出于“人”。

在清王朝浑然不觉之时,西方国家已先后步入了现代社会。在现代社会中,“时”已发生了本质性的变化,从主要地顺乎“天”,转变为主要地应乎“人”。顺乎“天”的“时”中虽也有变化,但变化的根据在于“天”,而“天”本身却体现出如四季轮回般的循环。在这种时间结构下,虽然从个体来看有生老病死的变化,但是从社会总体来看,其变化的节奏却是相当缓慢的,而且从一个较长的时间跨度来看还会表现出某些循环的迹象。就像唐朝诗人张若虚在诗中所言:“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应乎“人”的时间中则充满了变化,如果从时间维度来考察现代性的话,其最大的特征就是“变”。马克思在《共产党宣言》中对此有非常生动的描述:“生产的不断变革,一切社会状况不停的动荡,永远的不安定和变动,这就是资产阶级时代不同于过去一切时代的地方。一切固定的僵化的关系以及与之相适应的素被尊崇的观念和见解都被消除了,一切新形成的关系等不到固定下来就陈旧了。一切等级的和固定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一切神圣的东西都被亵渎了。人们终于不得不用冷静的眼光来看他们的生活地位、他们的相互关系。”34-35

概括地来看,变主要表现为三个方面。一是社会结构的变化。在传统社会中,社会结构呈金字塔型,人们依据出身、血缘等被划分为不同的等级,不同的等级分别居于金字塔社会结构的不同层级当中。层级越是靠上,人数就越少;反之,层级越是靠下,人数就越多。在这样的社会结构中,与只有极少数人高高在上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绝大多数人都生活于社会的中下层。各个层级之间的界限是非常清晰也是相对稳固的,虽然也可能通过参加科举等方式,实现在社会结构中自下向上的流动,但这毕竟只占非常小的一个比例。历朝历代的起义和政变也只是改变了一小部分人在社会结构中的位置而已,社会结构本身并没有发生实质性改变。在身处其中的人们看来,社会结构如此安排是天经地义的,因而也是最好的政制。

在传统社会走向瓦解过程中,人们逐渐认识到形成少数人对多数人的剥削和压迫的,不是前者的丑恶本性,而是不合理的社会结构所致;既然是不合理的,就应该对之进行革除。因而,当步入现代社会之后,人们试图依据理性的原则构建出合理的社会结构。然而,合理的社会结构不一定就是最好的,因为基于不同的观念,人们对什么是“最好的政制”的理解会产生分歧甚至是对立。因而,合理的社会结构只能是在所有选项中选择一种最不坏的政制,而最不坏的政制随着对坏的方面的革除也会逐渐向更好的方向发展。由此可见,合理的社会结构的构建也不可能一蹴而就,这是一个不断的试错和改良的过程,有些类似于罗尔斯所说的“反思的平衡”。渐趋合理的社会结构从金字塔型逐渐转变为橄榄型。在橄榄型的社会结构中,处于最上层和最底层的人数都比较少,绝大多数人都处于社会的中层,形成了庞大的中间力量。在这样的社会结构中,不再有鲜明的等级划分,流动性明显增强,人们所处的位置会随着主观努力和客观遭际的变化而产生变动。变动就意味着有多种可能性对人们敞开,人们不仅有机会通过努力改变自己在社会结构中的位置,还可以对社会结构的调整贡献自己的建议和力量。

社会结构的变化促发了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变化。在传统社会中,由社会结构所决定的人与人之间的依赖关系被解除了。“资产阶级在它已经取得了统治的地方把一切封建的、宗法的和田园诗般的关系都破坏了。它无情地斩断了把人们束缚于天然尊长的形形色色的封建羁绊,它使任何人之间除了赤裸裸的利害关系,除了冷酷无情的‘现金交易’,就再也没有任何别的联系了。”34金钱、物成了人与人之间关系的中介,因而,物的地位和作用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凸现出来。

“变”的第二个方面即器物的变化。李清照曾以“物是人非”来感叹人事的变化之快,但是,时下物的变化用日新月异来形容也毫不为过。在科学技术的推动下,电子产品升级换代频率越来越高,一部新买来的手机几个月之后就可能过时。时尚的风潮使流行的风向在每年、每个季度甚至是每个月都产生变化。器物的变化一方面使人们的生活越来越便捷,但是从另一方面来看,器物的迅速更新意味着有越来越多的器物被淘汰,随之产生的大量垃圾就成为器物迅速更新的后遗症。如现在的电子垃圾处理问题,就是一项亟待解决但又非常棘手的问题。

促使器物变化加速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其中最值得关注的是人的欲求。贝尔将人的欲望分为两种:一种是基本的需求,另一种是在满足基本需求之后的欲求。他认为,人的基本的需求是必须的、也是有限的,但人的欲求却是无限的。欲求可能是内生的,也可能是由外因推动的。也正因为这一点,人的欲求就有了被操控的可能。通过广告宣传等方式,商家试图不断地刺激、制造欲求。这就在产品的更新与欲求的翻新之间形成了一种不易被察觉的循环。很多时候人们很难分辨,是产品的更新刺激了欲求的翻新,还是欲求的翻新催生了产品的更新。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产品与人的欲求都处于不断变化之中。器物的变化折射出现代社会的特有现象:人依靠对物的占有为自己定位。因此,人们想方设法地要占有更多的物,这样做的结果却使物出现了异化——本来是中介、工具的物逐渐成为统治人的力量,似乎物本身就是值得追求的目的。

“变”的第三个方面是观念的变化。在传统社会中,人们认为最有价值的事物是永恒的、超越时空限制的。如柏拉图的理念世界之所以高于现象世界之上,就在于理念是永恒的“一”,而现象作为对理念的分有,只是多变的、短暂的杂多。对理念的把握可以成为知识,而对现象的把握则只能形成意见。意见是变化无常的,因而也是靠不住的,只有知识可以信赖。“一”与“多”、知识与意见之间的关系,是与金字塔型的社会结构相应的。在现代社会中,伴随社会结构与器物变化的,是观念的变化。人们逐渐认识到,人类的思想在不同的时代呈现出鲜明的历史性,那种超越时空和历史去把握永恒的做法是狂妄和不切实际的。囿于所处的历史条件,人们只能把握“多”,而 “一”则只能从“多”当中抽象出来,所以“一”就具有了相对于“多”的派生性和次要性,甚至变成了没有必要的附赘。而各不相同的“多”之间不应该再有优劣、上下之分,而应该在宽容的环境下共存。但是,所有在特定时空中产生的事物和现象都是终将消逝的,在特定时空中产生的观念也终将丧失其适用性。世界似乎又回到了赫拉克里特曾描绘过的场景之中,“万物皆流,无物常驻”。

现代性的时间是单向度的,并且是无限向前的。历史主义的形成就与这种时间观有关。时间性的、变动不居的社会发展会将一切都变成过去的和陈腐的,一些事情只是在当时的历史条件具备时才得以发生,如果某个或某些历史条件发生变化,事情将成为另外一番样子。似乎没有什么注定会发生的、没有什么一以贯之的东西存在,一切都要视历史条件而定。处于动荡和变化之中的人们被过渡性和暂时性包围,而这正是现代性的特质,就像波德莱尔所说:“现代性就是过渡、短暂、偶然,这是艺术的一半,另一半是永恒和不变。”艺术的魅力在于使短暂和永恒交汇在一起,于短暂中见永恒。可现代性却偏执于艺术的一半,而艺术的另一半即永恒却变得越来越遥不可及。如果人们放弃在短暂中找寻永恒之光的努力,而只是停留于短暂、变化本身,必然会流于浅薄和躁动。感性世界的多彩变幻同时意味着转瞬即逝的虚无,因而人们需要在流变之中寻求一种持驻的意义,人作为有限的生命却内蕴着对无限的向往,否则将堕入不复的虚无。正是因为存在着这种矛盾的张力,人的价值的挺立才显得那么迫切和重要。“永恒”维度的缺失所造成的人们内心的惶恐和价值的虚无与其他因素一起,引起了人们对现代性的反思。

二、通:现代性的空间之维

当现代性在时间维度上施展自己“变”的魔力的同时,也在空间维度上创造了“通”的奇迹。由于交通不便、观念束缚等原因,在传统社会中人们的活动往往被局限于一个相对狭小的范围之内。但是,当时的人们并不认为相对封闭的空间对他们形成了限制,恰恰相反,人们往往认为他们生于斯、长于斯的地方是他们的根,这个根包含了心理的、文化的、血缘的、情感的等诸多因素,在这些因素的共同作用下,便由根系衍生出社会生活的秩序。顺着这条根,人们可以清楚地找到自己在秩序当中的位置。人们与自己的根之间形成了一种复杂的、很难被斩断,而且人们也不愿意被斩断的联系。在这一背景下才产生了“安土重迁”“父母在,不远游”这样的观念。即使是在19世纪初的长江三角洲地区,这个当时中国农业生产发展最为迅速的区域,人们依然没有通过扩展活动范围来达成增产的目的,而是通过在原有的土地上进行深耕密种等方式来消化劳动力。从中我们可以看到,在传统社会中人们关于空间的态度比之于时间上的态度有着更强的惰性。这种惰性源于自然的、地理上的限制,又被在封闭状态下产生的制度与文化所强化。对于空间上的这一特征,马克思曾以旧中国为例做出过深刻的剖析,他在《中国革命与欧洲革命》中指出:“与外界隔绝曾是保存旧中国的首要条件。”在隔绝状态下人们会认为自己所生活的世界有着唯一的可能性,真实的或者现有状态就是这个唯一的可能性,人们只能如此,而不会另做他想。正是由于这一原因,统治者才任由甚至是尽力维持这种空间的隔绝状态。

空间上的封闭意味着在生产和生活中只能自给自足。随着生产方式的转变,生产力得到迅猛发展,人们之间的交换行为和需要与空间上的封闭状态之间就产生了矛盾,前者的昂扬挺进战胜了后者的阻隔。“资产阶级,由于一切生产工具的迅速改进,由于交通的极其便利,把一切民族甚至最野蛮的民族都卷到文明中来了。它的商品的低廉价格,是它用来摧毁一切的万里长城,征服野蛮人最顽强的仇外心理的重炮。它迫使一切民族——如果它们不想灭亡的话——采用资产阶级的生产方式;它迫使它们在自己那里推行所谓的文明,即变成资产者。一句话,它按照自己的面貌为自己创造出一个世界。”35-36但对于创世者与其对象而言,同样是从封闭到通畅,其路径不同,遭遇和心理也大为不同。

对于资产阶级来说,他们要为自己的产品开辟更广的销路,要为自己的生产获得更多的原材料和更廉价的雇佣工人,就必须主动地打破空间的限制。支撑15—17世纪地理大发现的,正是西方世界迅速发展的资本主义经济。1492年哥伦布发现新大陆、葡萄牙的航海家麦哲伦率领探险队在1519—1522年间所进行的环球航行,这不仅意味着人的活动领域范围的扩大,更意味着互相分隔的空间被统一和联系起来。原先安于封闭状态的人们面对拥有坚船利炮的“不速之客”也只好被迫把门打开。主动者认为自己代表着未来发展的方向和文明,而视被动者为待拯救的野蛮人;但被动者却没有被文明的拯救者赋予话语权。于是,接下来一切似乎都顺理成章,一条条铁路被修建起来、一条条航线被开辟出来,通货、通信、通电、网络……如今有越来越多的地域可以享受到由交通、信息、产品、服务等的一体化所带来的便捷,无论是主动者还是被动者都处于空间上的四通八达的联系之中。

在这场由阻隔到通畅的运动中,空间被视为一种消极的、需要被克服的障碍。相反地,时间则被视为一种积极的、可以克服空间障碍的因素。马克思在《1857—1858年经济学手稿》中对于现代社会的时空关系曾做过这样的评断:“资本越发展,从而资本借以流通的市场,构成资本空间流通道路的市场越扩大,资本同时也就越是力求在空间上更加扩大市场,力求用时间去更多地消灭空间。”资本不但要突破地域的限制,而且它的本性就要求最大可能地在范围上占有空间,在效率上消灭空间。不同地域之间的距离在现代社会中表现为一种可以被穿越和凿通的空间,因而可以由时间这一表征通信、传输等社会能力的要素所消灭。时间作为一种积极的力量可以弥补空间的否定性,但是,从相反的方面来看,空间上的相通似乎并不能弥补时间上的差距。

全球化是现代性在空间维度的体现,全球化的结果之一是使空间上的距离和差异不再成为世界一体化的障碍。以这一结果为背景,我们可以对“用时间消灭空间”这一说法进行另一种解释,即通过扫除空间上的障碍,来突出时间上的差距。显然,扫除空间上的障碍这种做法本身必须以平等为前提。资产阶级在革命时期所打出的“平等”旗号,其目的之一就是为了使他们的产品能够打破封建主所设立的关卡。与其相反,如果强调并固守空间的差异就会使时间的差异不再那么醒目,甚至变成可以被忽视的因素了。但是,事实上,“扫除空间障碍”这一以平等为口号的做法却造就了不平等。那些主动打破空间限制者无疑处于优势的主导地位,而被动地接受这一改变者则只能处于劣势的从属地位。与这一事实相呼应,西方主流的观点认为,处于主动地位的早发现代性国家与处于被动地位的后发现代性国家之间存在着发展阶段上的差异,这一差异集中表现为时间上的差距。按照这种观点来看,处于空间壁垒中的国家之间主要地是内外之别,而早发现代性国家与后发现代性国家之间就有了古今之别。如此看来,空间上的相通不但不能弥补,反倒彰显了两类国家在时间上的差距。如今,这一以西方为主导的观点遭到了广泛的批评和质疑,应该在什么框架内来理解这两类国家的关系成为一个亟待解决但又颇为困难的问题。

空间可以相通,但并不相同。比如像全球性的连锁机构虽然都有自己的标配,但是在不同的国家或地区还需要与地方特点结合进行相应的调整。在中国的许多地区,肯德基的早餐都增加豆浆、油条这样的中国传统早餐。不同的国家和地区有着不同的文化、不同的自然和人文地理环境等,因此,空间的差异性也常常被作为对抗一致性的理由,为倡导多元平等的社会运动所关注。实际上,在打通空间上的阻隔之后,人们才会发现真实的而不是构想出来的外部世界,进而才能在与外部世界对比中重新发现、理解自己。

无论如何,空间上的相通毕竟使不同的空间可以被放到同一个坐标系中,例如从地球的经纬线这一坐标系来看,北京处于东经116.4度,北纬39.9度;柏林处于东经13.2度,北纬52.3度。虽然这个坐标系本身只具有形式上的意义,但是这使得国与国、地区与地区之间的差异不再是彼此隔绝的、封闭状态下的差异,而是建立在可以互通的共性之上的差异。在封闭状态下只能有众多的“一”,而没有“多”。这众多的“一”之间与其说处于一种平行关系中,不如说处于一种互不相干、甚至是互不知晓的隔绝状态中。而空间上的相通则打破了这种关起门来的一元主义,使众多的“一”在互相承认的同时,也由于交换关系而处于互相需要的联系之中。在交往过程中,人们由于地理、文化的差异而开阔了眼界,由于互通有无而激发了新的需要。普遍的交往使得任何妄图自成一体的“一”都不得不蜕变为“多”中的一个。

[参考文献]

[1] 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2] 波德莱尔.波德莱尔美学文选.郭宏安,译.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7:485.

[3] 黄宗智.发展还是内卷?十八世纪英国与中国——评彭慕兰《大分岔:中国、欧洲与近代世界经济的形成》.历史研究,2002(4):149-176.

[4] 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下册).北京:人民出版社,1980:33.

The Space-time Picture of Modernity

Liang Xiuzhi

(CollegeofPhilosophyandSociology,BeijingNormalUniversity,Beijing100875,China;

DepartmentofSocialScience,ShijiazhuangUniversityofEconomics,Shijiazhuang050031,China)

[收稿日期]2015-01-28

[作者简介]梁秀枝(1978- ),女,河北磁县人,北京师范大学博士生,石家庄经济学院讲师。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哲学、现代西方哲学。

[中图分类号]B016.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6285(2015)04-004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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