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情系农村教育的好书

张乐天

(南京师范大学 国际农村教育研究与培训中心， 江苏 南京 210093)

【书 评】

一部情系农村教育的好书

张乐天

(南京师范大学 国际农村教育研究与培训中心， 江苏 南京 210093)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出版的何杰专著《新世纪支持农村义务教育发展的政策执行考察》，是一部充溢着关注农村教育情怀，又对推进农村教育发展的支持性政策进行深度考察与分析的学术力作。这部著作立足于现阶段我国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和在教育领域内实现城乡教育统筹发展和城乡基础教育均衡发展的时代背景与时代要求，并从促进教育公平的理念出发，将视点聚焦于影响农村义务教育发展甚至也是影响所有教育发展的最为关键的因素——教育政策。诚如作者在本书的“问题缘起”中所言，农村义务教育是我国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大力发展农村义务教育，对提高我国农村人口素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具有重要作用。鉴于历史和现实原因，农村义务教育的发展需要政府的政策支持。为此，我国政府已出台一系列支持性政策。支持性政策的实施，一方面起到了明显的积极作用，另一方面，也遇到诸多问题与困惑。正因如此，这部著作所讨论的农村义务教育发展的支持性政策的执行问题，正是今日我国推进农村教育发展最需要讨论的问题，由此也显现出其所具有的重要的理论价值和强烈现实意义。

在这部著作中，作者所做的主要工作是：深入揭示支持性政策形成的背景和动因，在系统地回顾和评述新世纪以来我国颁布的种种支持农村教育发展尤其是支持农村义务教育发展政策的基础上，以江苏省苏北L县为个案，重点选取城市教师对农村义务教育及学校教育的支持、对农村留守儿童的教育支持和对农村教育现代化的支持这三大支持性政策进行考察，涉及农村学校教师、学生和物质条件三个方面，体现了对农村义务教育的人力、物力和财力的支持。通过对案例县农村义务教育支持性政策执行的考察，作者揭示了支持性教育政策的特征，对支持性教育政策县域执行路径进行了反思，最后对如何更好地推进支持性政策在县域内的执行提出了相应的对策与建议。从整体上看，作者所做的研究工作有条不紊、层层递进、环环相扣。

这部著作所具有的创新性和所作出的学术贡献主要体现在如下几个方面：

1.运用“多源流”理论，对支持农村义务教育发展的政策产生进行了新颖且较全面的分析。“多源流”理论是在西方流行的一种有关政策过程的理论。该理论认为，政策过程由行动者和过程的三个源头组成。这三个源流是：由各种问题数据以及各种问题界定内容所形成的问题源流；设计政策问题解决方案内容的政策源流；由不同的政府官员组织的政治源流。唯有这三种源流的耦合方可导致政策的产生。“多源流”理论对中国学者分析政策过程尤其是政策是如何产生的提供了一种分析框架。运用这一理论，本书作者分别从农村义务教育发展的困境(问题源流)、致力于教育公平的政策方案(政策源流)、政策窗口打开(政治源流)等三个方面以及他们的耦合作用考察和分析了我国农村义务教育支持性政策的产生与形成，同时对不同层级和种种类型的支持性教育政策进行了归纳与分析。运用“多源流”理论分析支持性教育政策的产生具有适切性，为我们完整地认识教育政策的形成提供了良好的视角。

2.通过案例研究，清晰而深入地剖析了三大支持性教育政策的执行状况，展现出教育政策执行的真实面相。阅读著作，我们可以认识到，作者对政策执行的考察是深入、细致的，真实地描述了政策执行的主体和执行对象对政策的理解、感受和复杂的心理状态及应对策略，分析了政策执行过程中经济因素、文化因素以及其他环境因素的复杂影响，同时也展现出政策执行过程中的多种利益诉求与利益博弈。通过对支持性教育政策执行所产生的积极成效、存在的阻滞因素和问题以及对问题成因的分析，我们可以认识到，即使是一种出于良好动机的教育政策，在实际的执行过程中，或从执行的结果看，依然是“好”与“不好”的状态并存。作者对支持性教育政策执行的过程状态和效果状况的分析颇具理性，读来令人认同，感到可信，也给人以启示。

3.对现阶段支持性教育政策执行进行了深度反思，并提出了颇具建设性和针对性的对策与建议。在著作的最后一章，作者在归纳支持性教育政策特征的基础上，重点对政策执行的政府驱动和民间驱动的两种路径，即是自上而下的政策执行和自下而上的政策执行路径进行了反思，分析了两种路径结合的必要性。从反思政策执行路径出发，作者对增强支持性教育政策的有效执行提出了建议：构建支持性教育政策县域执行的整合推进模式，强化支持性教育政策执行自由裁量权的伦理控制，完善支持性教育政策执行的县域运行机制，改善支持性教育政策的县域执行环境。阅读这些建议，我们不仅会认可其针对性、建设性和合理性，同时能进一步感受到作者对促进农村义务教育继续健康发展的热切期待。

4.以关系思维思考、研究教育政策执行问题，运用实地研究方法对江苏省L县支持农村义务教育发展的政策执行进行深度考察，推动教育政策研究范式的转型。当下有些教育政策研究，往往从狭隘的、机械的结构决定论出发，或者罗列一些来自于调查的数据，难以认清教育问题和教育政策执行的复杂性，难以真正体现教育政策研究"基于实践、改进实践"的品质。教育政策执行是政策内容与政策行动、现实与效果之间的复杂多变的动态过程，它需要从结构的、关系的角度思考教育政策执行问题，深入考量政策执行过程中的诸多"关系图"。而为了破解政策执行过程的复杂的"关系图"，作者离开了自己熟悉的大学教学场所，历时两年多"沉入"到研究者相对陌生的农村义务教育，对L县支持农村义务教育发展的诸多政策进行实地考察，对亲历者问卷调查与访谈，关注政策实践者的行动、态度、价值取向及其对教育政策的缄默理解。这种"走进实践、关注实践、研究实践"的政策研究范式，有助于改变当下教育理论研究工作者与教育实践工作者之间的分割现象，改变教育理论研究者"重自我言说"、为教育实践界"谋划"与"圈定"实践路径的倾向，实现教育政策理论与教育政策实践的融通与共生。

总之，何杰的这部《新世纪支持农村义务教育发展的政策执行考察》著作，为我们认识县域教育政策执行打开了一扇窗口。当我们通过这一窗口认识到农村教育发展政策执行的真实状况之时，会产生很多联想与思考。同时我们也应该继续关注支持农村教育发展的政策执行，不断深化对这一问题的研究，以期对当下我国的农村教育发展做出更多的贡献。

基于此，何杰的这部书是一部情系农村教育的好书，值得推荐，值得一读。

[1] 何杰.新世纪支持农村义务教育发展的政策执行考察——以江苏省L县为例[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4.

责任编辑：孙义清

G5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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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7-8444(2015)06-0835-02

2015-09-26

张乐天(1952-)，教授，博导，主要从事农村教育、教育政策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