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中国新时期生态小说的“新启蒙”

2015-03-22 00:08
关键词:后现代现代性主义

刘 阳

(东华理工大学文法学院,江西南昌 330013)

上世纪70年代,随着全球工业化的推进,经济的迅猛发展,人类物质生活水平逐步提高,但是随之而来的是严重的自然生态危机和人类精神危机。在美国,首先产生了生态文学,它极大地推动了持续至今、影响深远的生态思潮。生态文学的发展是文学面临生态危机和精神危机的必然反映。生态文学从体裁上看,主要可以分为生态小说、生态散文、生态诗歌、生态报告等,生态小说是其重要组成部分。新时期以来,作为生态文学的重要体裁的生态小说正式传入我国,之后在我国迅速发展起来。生态小说,旨在借助小说这一文学体裁,通过描述人与自然关系,深刻反思人与社会、人与人、人与自我的关系,借助描述生态事实、塑造生态形象,潜移默化地使读者接受作品中的生态思想。生态小说将视点放在被忽略的自然上,以文学为载体将人与自然、社会的关系问题放到一个生态整体中,借助文学文本推进自然、人以及文学三者的和谐交融,建构起自然、社会、精神上真正和谐的生态。

经过20多年的发展,生态小说创作出现了可喜的成果,但同时也面临着中国生态小说转型困境的尴尬。在文艺复兴和启蒙运动后,理性成为主导,传统道德失落、生态问题和生活困境等“现代性危机”日益严重。“当前,西方主导的价值体系和人的思维模式受到广泛质疑。建立起超越现代工业文明的文化价值观和思维方式,树立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新的文化价值观和世界观,已经成为一种必然。”[1]应运而生的“后现代主义”为随之而兴起的生态小说提供了理论成长的养分和空间。生态伦理学成为生态小说的理论基础和依据。其中,最具代表性的理论有动物解放论、动物权利论、生物中心主义、大地伦理学、生态中心主义、深层生态学等。“各类生态理论的主张基本一致,诸如提倡人与自然和谐相处,反对价值独断论,反对将人与自然二元论,摆脱现代性困境等等方面,反主体,寻求去中心化;重解构,颠覆、消解现代理性神话;促重建,重新确立后现代有机主义;兴对话,以自然为核心之维实现多声部交响”[1]等等,这些无疑与后现代主义思维方式的本质存在着一定的同构性。

然而,当代的生态小说创作在中国却陷入思想瓶颈区,受到诸如生态伦理过度诠释、生态乌托邦化甚至是生态法西斯主义的诟病。而中国当代的生态小说文本作为生态理论的重要载体,无疑需要与国情相结合,中国生态小说创作如果只是生硬地引入西方的生态理论,必然会造成现有的困境。因此,针对生态小说创作思想困境的原因和生态小说的转型问题进行探讨无疑是极为必要的。

1 未完成的现代性与文化滞差

“中国当代文学是在现代性与后现代性渗透的背景下发展起来的。”[2]中国现代性启蒙的未完成成为中国生态小说举步维艰的重要原因。“现代性以理性主义、人道主义理想和机器文明为基础,将现代民主制度和完备的市场经济作为标志,与科学技术同步发展所确立的‘中心化、组织化、专业化、制度化’的文明发展为基本原则。”[3]近代的启蒙思想催生了现代性,其所追求的是人类从神权下普遍解放的基础和实现途径,更多的是超越历史与文化传统差异的精神力量。随着现代市场经济发展,科技的进步,人类的欲望不断增强,进而把大写的人看做世界的中心,将自然视为征服的对象。在这种二元对立的思维下,原本神秘而受崇拜的自然丧失了原有的精神意义,沦为僵化、机械的物质对象。“人们对自然的认识和理解被重新定义和诠释,人的工具理性遭到无限放大。以至理性的工具化被滥用,导致人们丧失了对真正理性和永恒存在的信仰。人们形成了自我为中心的人性观,在价值论上表现为人与自然之间的人类中心主义,无视他人和自然的价值和意义,导致了人与自然关系的异化。”[4]

但是对于中国新时期生态文学来说,现代启蒙正在进行中,主体意识、理性思想还不健全,现代性尚未全面确立。在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社会还处于文革后的复苏阶段,科技水平落后,工具化理性尚未完全立足。如何摆脱贫困和愚昧成为了人们生存的主要任务,中国文学正经历着现代性的启蒙过程。新时期以来,中国文学中反映的生态问题多为政治狂热和愚昧无知造成的生态恶果,激进的生产运动加上人心盲目的狂热躁动是中国生态环境被破坏的主要原因。这与处于先进技术阶段的西方不同,国人完整的现代性思维和主体特性还未显现,现代性的滞后明显,并且不具备西方生态文明的现代化物质条件。这与特殊的国情紧密相关。我国生态小说家创作立场的偏差,造成生态小说与实际文化状况的滞差,也成为中国生态小说创作理想化、偏执化而遭受学界诟病的原因。

雪漠在《狼祸》中描写的生活在沙漠边缘的人们为了经济利益大量捕杀狼群。但是究其因,实为当地自然资源非常匮乏,孩子多经济条件差。面临着脱离眼前的贫穷生活和保护未来的生态环境间的艰难抉择,百姓物质生活落后、生活困窘,他们并不是因为强烈的消费主义欲望和科技发展而破坏生态,更多的只是为了维持基本的生活而不得不向自然伸手,牺牲长远利益而满足现在需要。在杜光辉的《哦,我的可可西里》中,“我”是环境保护者,面对盗猎者时却很犹豫,其根源在于对于人类生存和生态保护取舍立场的不坚定。在郭雪波的生态小说中,《哭泣的沙坨子》通过蒙族老牧民老阿孛来守护代表自然的草原,全力抵制地方对草原的不合生态规律的胡乱开发,描述了自然草原在现代化过程中遭遇到严峻的生态问题。我们需要关注文本的一个细节,面对人的生存权利与自然保护,选择何者处于优先地位,作家的批判立场显得十分模糊和暧昧。由于处于苦难里的人们遇到的最大问题是当前的生活危机,现实的利益导致了人的短视,但是可能除了此种办法外也再没有了出路。忽视未来的生存利益来保证当下的生活,糟糕的生活状况使人们不得不向自然伸手索取,长期处于生存困境威胁之下的人们根本无法顾及将来。这类问题是当前成熟的国外生态小说很少触及的。虽然国内生态学者们进行了形而上的探讨,但是还是无法在保护和开发中找到平衡点,难以提供可行的方法策略,以至于遭到批评家们对其生态伦理过度阐释的指责。生态小说无疑是需要与中国特殊的实际国情合理结合,而不是生硬地套用西方理论。按照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食、住、繁衍后代是人类最基本的诉求,只有在满足最基本需求的前提下,人们才会产生求知和审美等高层次需求。在西方后现代语境下产生的“自然伦理”观念,因为思想上的超前性,难免与当前我国实际脱节,忽视了人们对生存的根本需要,使读者感觉遥不可及。“一些生态小说作品更踏入了抽象化、直觉主义等误区之中,这样丧失对人与自我、人与社会、人与自然关系的复位的本意。”[5]

国外发达国家经历现代工业社会后出现了严重的生态问题,从而引发了生态主义思潮。这是由已完成了现代性转化的西方国家在物质条件充足的基础上产生的思想反思。中国的生态危机根源并非完全是现代化的恶果,而更多的是由残留的官僚主义和封建迷信思想,以及极端的人类中心主义下的“伪发展”造成的。新时期的中国正位于前现代、现代和后现代交织并存的独特文化时空里。各种思想交汇杂糅,出现了在未正视西方资本主义文化中根深蒂固矛盾的前提下,胡乱推崇西方现代性文化,不顾实际盲目跟随后现代主义思潮的现象,忽略了中国与西方社会发展进程的差距,形成了“文化滞差”。“在当前中国,生态问题远远不仅是一个‘后现代’的话题,它面对的伦理嬗变远远不只是‘现代’转向‘后现代’时期生态伦理学的扩张及其自身内在的悖谬,还有大面积的‘前现代’区域在走向现代化过程所必然遭逢的文化冲突、异变以及断裂。”[6]所以,中国生态小说创作应从更广泛、更深远、更复杂角度出发,不仅要有后现代性与现代性的碰撞升华,还应包含着现代性对残余封建因素的演变和转化,继续未完成的现代启蒙。

2 后现代性与文化复归主义

随着全球现代化的深入发展,中国在进行现代性启蒙的同时,社会物质水平也开始提升,逐步建立的现代性也面临着新的矛盾和挑战。如市场经济的充分发展导致贫富差距不断拉大、拜金主义价值观出现;科学技术水平的提升引发的生态问题等。这一系列消极结果引发了中国后现代主义思潮,人们开始对现代性进行质疑、批判和反思。

与现代性相对立是后现代性最突出的特征。在后现代主义看来,现代性的原有优势已经消退,其引发的各类异化现象频频出现,这说明了现代性发展的普遍模式出现了问题,现代性的根基遭受了严重的危机,人类中心已不符合世界的有序发展[7]。后现代性观念认为,应采取以“否定性、非中心、不确定性、非连续性和多元化等为基本特征的后现代思维方式,坚决反对现代性主——客对立的思维模式,反对基础主义、本质主义、理性主义和道德理想主义,反对主体主义和人类中心主义等等。”[3]国内新时期的生态小说文本与西方有所不同,它不仅是生成于后现代语境之下,在全球生态思潮影响下发展而来,同时还蕴含着对古代传统文化的“复归”与“守成”,带有明显的“文化守成主义”色彩。“反现代”生态主义思潮和“反西方中心主义”也是密切相关的,以传统文化复归的倾向同反思西方思想殖民相结合,使得“现代性”与反现代性的反思和批判更为复杂化。新时期以来,中国加快了向现代转型的进程,工业化和城市化对传统的农耕文明与游牧文明造成极大冲击,与历史上任何一次变更都不同,这一次是对传统文明的彻底转变。在文化守成主义的视野下,沉稳的传统与动荡的现在之间出现了历史文化的断裂。对此,中国新时期的生态小说家们认为要改造现状,就必须利用好本土的传统文化,注重现代性反思,而不是陷入完全的反中心、反主体,颠覆一切原有价值观。“中国传统文化中,人本自然、返璞归真的哲学思想的影响下,人与自然有着一种强烈的亲近与认同感,更多的是对二者和谐相处的向往与赞美。”[8]中国生态危机发生根源一定意义上说是由官僚主义、迷信思想、封建家长思想等消极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生态小说家在面对生态危机时无能为力,只能大力重申传统文化价值,表现为复归与守成理想化。

在《狼图腾》中,人们采取了各种手段去杀狼,例如用剧毒药毒狼,用雷管炸狼,设陷阱用夹子杀狼。愚昧和贪婪驱使他们残酷地对待自然,而文本中的毕力格代表着传统文明,劝诫着猎杀的人群保护草原。小说文本赞美着古时游牧文明的传统,以狼为师,希望促成人、狼与草原的和谐相处。“《狼图腾》试图以传统的自我作为‘恒’的建构被逻辑性地推向了自我的变的诉求”[9]。

“生态后现代主义者认为,想要克服二元对立,仅做颠覆一切的解构运动远远不够,并不足以恢复我们对世界的真实感受。我们需要的是一种积极的、全新的、建设性的思维方式。”[10]在后现代语境下,文化复归主义隐含了“启蒙”在中国生态主义思潮中的价值。“对于民间民族传统文化中丰富的生态思想为何未能落实到制度和规范层面这一问题的原因和结果,中国生态小说并未给予足够的反思和重视。”[11]在中国,生态小说创作不能只是一味地否定现代性的,反中心、反价值理性主义和道德理想主义。反对主体主义和人类中心主义,更多的呈现的是和中国人思维一般的螺旋型的回旋。与西方对人类主体地位的推崇不同,国内生态小说文本中人的主体意识和能动作用不强,往往面对生活更多的是求助于神,而不是科学与技术。现代文明下人类对空间的过度开发、征服和占领已经制约和危害到发展的持续性[12]。而在后现代主义认为,生态危机问题的显现是由于现代主体的急剧膨胀造成的,对于“主体”的过分推崇,造成了人们的生存困难的状况,导致人们逐步走向毁灭。在中国生态小说的创作中,不能一味地批判和消解主体,这不仅无法解决中国落后的思想意识和科技造成的生态危机,更容易造成价值观和思想的混乱,被大众文化、消费主义、享乐主义所掩盖。

在陈应松的《火烧云》中,村民们因为旱灾而受苦,他们并不是去使用高科技的降雨或引水技术,而是依靠迷信,以扎草龙的方式求雨。当龙义海为村民求到一批赈灾用的建筑材料,村民们却以为是生活救济品,相互推挤打斗哄抢。图书馆管理员为了使愚昧的村民更好地了解外面的世界,提高生产能力,传播现代文明,找来了一批农业科技资料和法律书籍,但是村民们一点也不珍惜而是将其撕了作为手纸;求雨时,烧草龙引发了山火,将给小山村带来现代文明的龙义海烧成了黑炭。在这里,正义和秩序被愚昧和贪婪所掩盖。村民面对残酷生活无力改变,毫无法律观念和理性智慧,更多的是无知和懦弱。从村到乡、县,各级政府官员对于旱灾只是一味推诿,反而是小小的图书馆员奔走求救。“生态小说更注重人与“乡土”关系的原初性、自然性和精神性,表现出拒斥媚俗、回归本真、崇尚风范、关注深度和追求精神的人文视野,同时也体现出转型期文化伦理蜕变的轨迹。”[13]在《火烧云》里,中国的生态危机不仅仅因为是生活之艰而破坏自然,同时也是官员的不作为使然,人文生态的破裂更导致了自然生态的恶化。

过去人们崇拜神秘未知的自然,崇拜自然人化的天神,害怕受到宗教惩罚而规范自身行为,与自然间形成较好的关系。而进入现代,人们在破除自我矮化的宗教观念时,过于左倾陷入政治的狂热中,打破原有伦理观念后,却未构建好新的观念,造成文化的断层。人们只能在前现代、现代性和后现代性之间游离,在尚未完全祛除迷信思想的基础上,却又盲目夸大人类的力量,无疑造成了比西方更为复杂的局面,同时在哲学思辨和思想倾向方面,生态作家在创作时对生态文学涵容的哲学内涵把握不足,导致了思想的偏执、神秘叙事的滥用等问题。我们需要的不仅是后现代的解构,更需要的是在扬弃传统文化后的一种新的人文精神和启蒙。

3 生态小说的新启蒙

西方发达国家的经济发展方式同其社会内生文化之间的矛盾性由来已久,生态主义思潮是在认清其本质的基础上兴起的,但产生的根源是人类生存环境的恶化与发生的现实和精神生态危机。启蒙主义产生了“现代性”的核心概念,而生态主义是对现代性的批判,从广义上说,生态主义是对启蒙主义的批判。黄轶认为,应该将生态批判看作是“新启蒙运动”中的核心领域。主张将“反思和批判启蒙运动,看作是‘启蒙’对自身的一种矫正和延续。就‘现代性’本身而言便是内含着矛盾与对立的概念。现代性和后现代主义可以看作是两位一体的,在某些地方或者被表述为历史现代性与审美现代性的对应性话语;第二,为了让人类更广泛深刻地认识生态危机,就需要一场‘启蒙运动’即‘生态启蒙’。传统的启蒙运动是让‘人’从‘神权’的桎梏中解放出来,生态运动则是试图将‘自然’从传统强势人类中心主义的钳制下解放出来。”[6]

新时期国内的文化话语体系呈现出多元、复杂的特点,在前现代性、现代性、后现代性多重语境的混合下,使得中国生态小说文本不仅应该具备批判性,更应该具有一种折中的特性。面对前现代的残余,我们在思考如何逐步建立起现代性的同时,也在逐步遭受现代性的侵害,在批判现代性的同时又面临着价值“重建”的问题。在面临人与自然的利益选择中,一些生态小说会将潜藏的反生态思想与内在的反批判性透露出来。生态主义本是在原有人处于绝对优势的情况下,批判征服和奴役自然的思想和行为,而中国生态的危机主要源自处于弱势的人们为求基本生存或改善生活的作为,文本中更多地包含着人与人之间的社会生态、精神生态,这与西方不同。中国生态小说正处于前现代、现代性与后现代的批判回旋之中,将焦点置于国人在现代化进程中和后现代生态语境下对生态价值的权衡与把握中,更多的是人们在现代性下的基本生存诉求,想要获得更好的生活条件与自在的生活状态,而不是在实现现代性后正当的、高层次的生态主义诉求。所以,面临着利益权衡时,还是以人类为核心,向周边环境夺取物质资料以度过人们的生存危机,这无疑是后现代生态主义所批判的反生态的现代性残余。在西方生态理论中,人类中心主义已经受到了完全的批判,这无疑与发达国家的后现代化进程相关。

现代性与反现代性共存,这与我国的社会物质发展不平衡息息相关。后现代的西方生态理论可以借鉴,但是如果不加甄别地生硬移植反而更容易陷入困境。笔者认为,作为一次新的“启蒙运动”,其任务难度更为艰巨。特别是中国生态小说的新启蒙更应该与中国的民族特色和实际情况相结合,不应只是武断地标榜传统文化或者是一味强调理性主义又或是陷入解构的局限,也不应该全盘推翻传统文化和启蒙运动的系列理论学说,应该将人与自然看做生态整体,促使人类更加理性地营造人类与万物之间的和谐关系,针对当前文明发展、社会制度的问题提出新的解决方案。

生态小说的内在维度是要构建人类与自然的良性互动关系,探究自然对人的生存状态和心灵状态的影响。中国当代生态小说创作一方面应当避免出现题材选择与形象塑造的趋同化、神秘叙事泛滥、过度宣扬偏激的唯生态主义、语言的训导化问题、与文学批评理论结合较少、缺乏足够的文学审美性和哲学的思辨力等问题。另一方面,应当深化生态哲学的思辨性和生态文化的审美体验,通过合理的文本叙事提高读者的生态人文素养,获得正确审美感知,在生态反思中完成对自我心灵的再塑造,完善自己的内在精神世界观,在直面生态困境的同时,确立理性而深刻的生态思维,恢复其家园感并触发热爱生命的天性,在人类、自然、精神世界重新构建内在的和谐关系。同时,必须立足于中国的社会现实情况,深刻领悟生态价值观念,融入合理的文化批判,深化文学审美和哲学思辨。在全球生态主义浪潮中,发出具备中国民族特色的声音,在全球视野下关注本国更为深刻、广泛社会和文化因素,正视生态小说在前现代、现代性、后现代性中的对话和融合,同时必须融入更多的民族区域性,产生新的特质,实现其“新启蒙”的价值,促进自然、人以及文学三者的和谐交融,建构起自然、社会、精神上真正和谐的生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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