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锐,唐义武
(滁州职业技术学院职教研究所;滁州职业技术学院办公室;安徽 滁州 239000)
高等职业院校是我国高等教育的新生力量,高职校园文化建设是实现高职文化育人的重要途径,能够让高职教育更有底蕴和张力。一段时间以来,关于高职校园文化建设的话题颇受关注,高职院校的举办者、管理者都在探索、研讨高职院校校园文化的内涵及其建设路径。校园文化建设相对于基础设施建设,管理制度制定而言,具有长期性和积淀性的特点,急功近利和急于求成于事无补,没有合适的抓手,校园文化建设往往会流于物表化和标语化,最终无法取得与高职院校人才培养、办学定位相匹配的校园文化建设成效。由于人才培养和办学定位的特殊,高职院校过度追求工具性和实用性,对大学固有的人文性和文化育人功能造成了挤压和贬逐。高职院校的课程设置重心几乎完全倒向了职业化、技能化。大学的文化传承和创新功能被不同程度地弱化,因此校园文化建设缺乏有效的手段和路径。
自1986年4月上海交大第12届学代会明确提出校园文化的概念以来,研究者对校园文化的内涵层次逐渐形成较为一致的看法,认为校园文化内涵包括价值文化、制度文化、物质文化和行为文化四个层次。物质文化主要指学院的基础设施建设,这是一次性投入可以解决的,制度文化主要指学校的管理制度建设,与学生的人文素养密切相关的是价值文化。高职院校的学生会、团委和学生社团等部门在这方面着力较多,但是也存在形式化,活动式,少数人唱戏,多数人旁观的情况,难以覆盖全体学生;思政教学部注重学生思想品德的教育,对学生文学文化素养的积累难以兼顾,如果教学手段不加以创新,更容易让学生产生空洞说教之感。
《大学语文》的课程内容设置具有开放性的特点,在高职院校价值文化建设方面,《大学语文》课程具有独特的学科优势,能够作为有力抓手,发挥重要作用。
所谓价值文化,又被称为精神文化,对学生而言,主要指学生的价值观教育,关系到培养什么人才的问题,价值文化可说是校园文化内涵层次的核心。古今中外的教育事业莫不把价值观的教育放在首位。高职院校的人文性课程偏少,技能型和实用性课程固然可以在教学过程中渗透对学生的价值文化教育,但是范围和力度有限。思政课承担价值文化建设的重任,但是思政课程偏重思想、伦理和道德的直接灌输,情感渗透和艺术感染显得不够。高职《大学语文》课程即可弥补以上不足,《大学语文》的课程建设的重要一环就是教材的编写,即课程内容的设置,教材的编写者要力争将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融入所编选的优秀的文学作品之中,要将浩如烟海的古今中外的经典文学作品中精选凝结着优秀传统文化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名篇佳作,结合高职学生的语文知识基础和文学鉴赏能力,力求思想性和艺术性有机统一。
高职院校的职业性特质、就业性导向成为指引高职校园文化建设方向和路径的重要标杆,在能够检索到的高职校园文化建设研究文章和著作中,以校企文化融合为研究方向的占据十之八九,高职院校在学校管理制度、校训校风凝练等方面都刻意体现职业化的特点,滁州职业技术学院率先在学生宿舍管理上引入企业“6S”管理模式,并进一步向教室和实训室推广,“修能致用、笃学致远”的校训更能彰显职业院校的本质特点和发展愿景。这些都是建设职业院校特色校园文化的有效尝试。高职《大学语文》课程的建设和改革也应该、而且可以助推校企文化融合和高职特色校园文化建设。
高职《大学语文》应该以课程内容为载体,以课堂教学为阵地,推进校企文化融合。
以课程内容为载体,是指在教材编选时,有计划安排一定篇幅与职业、就业、创业有关的文学作品,题材上可以是哲理思辨的散文,也可以是小说节选,也可以是影视剧本片段,总之,让学生感性地认识未来的职场和社会,适当选入少量常用应用文的写作知识也是有益的。但是,有些高职《大学语文》教材直接将教材分为文学作品和应用文写作两大部分,编者的初衷无非是强化高职大学语文的职业化和应用性,认为既然是培养技术技能型人才,当然要教他们职场和企业的应用文写作,而且,其中还加入了相当的行政公文写作内容。但是,笔者以为,这种生硬地将应用文嵌入到《大学语文》的教材当中,首先是在一定程度上对《大学语文》课程文学性、艺术性和人文性的疏离,是对工具性的不适当强化;其次,在实际课堂教学过程中,因为学校毕竟不是职场,学生也毕竟不是员工,在有限的教学时间内让学生纸上谈兵、学习一些将来未必用得着的应用文,甚至不切实际地安排过多的行政公文写作的内容,实在有点形而上学了。
还有一种尝试是对高职《大学语文》进行近乎颠覆式的“改革”,用“沟通”“交流”“社交”“礼仪”来直接替代经典文学作品。此种做法的依据是认为讲授传统的文学经典在高职院校已经“不合时宜”,而改用这些所谓的更有职业“范儿”的内容才能吸引学生,活跃课堂,笔者对这种近乎“取缔”《大学语文》的教学改革持有不同的看法。
首先,“沟通”也好,“交流”也罢,这些重“技”不重“艺”,重“能”不重“情”的教学内容根本上看就不属于《大学语文》的范畴,不可能实现大学语文所承担的文化传承和创新的使命。
其次,相比较因为学生基础差,听不懂,或不愿意学习经典文学作品,转而把这些看起来学生容易懂,愿意听的内容搬上《大学语文》课堂而言,教师更应该选择坚守大学语文课程的本质,探寻更为适合高职学生的课堂教学方法和教学艺术,而不是打着改革的旗号,用浅化的、甚至是异化的内容来取代高职《大学语文》。
再者,笔者还想说明,沟通和交流,社交和礼仪对任何一种类型的大学生来说都是必要的。也就是说,这并不是能够体现高职教育特色化东西。既然必要,学校可以专门开设这样的选修课,甚至在一些专业可以开成专业基础课,比如商务文秘专业,但它无法取代《大学语文》的艺术感染和价值观渗透的作用。
高职院校是地方办学,传播地方文化是服务地方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举措,高职《大学语文》可以将弘扬区域文化作为课程建设的一个思路,将地方文化用文学作品的形式引进校园,教给学生,既传播了地方文化,又丰富了校园文化,加上高职院校地方生源占相当大比例,弘扬乡帮文化,也能够提升学生的文化自信,增强文化认同感,可谓一举多得。
以滁州为例,滁州的地方文化底蕴较为深厚,可粗略分为三个单元,即以琅琊山为中心,北边有明文化的发祥地凤阳,南边是著名儒林外史作者吴敬梓的故乡,三足鼎立。从历史跨度上看,琅琊山得名东晋皇帝司马睿,琅琊寺建于唐代,醉翁亭修建于北宋,直至明清时代,滁州都有享誉全国的文化闪光点。这是难得的文化资源,而且这些历史文化遗迹大多都是有明确的历史文献记载方得以流传的。如欧阳修的《醉翁亭记》和几十首与滁州有关的诗歌,辛弃疾留下的数首词作,吴敬梓的章回小说巨著《儒林外史》,明代朱元璋亲撰写的《皇陵碑文》(其实朱元璋虽然本人文采有限,但是他反对行文艰涩,提倡文从字顺的通俗文风,还是很有见识的),这些文学作品,精选之后收入《大学语文》课本,可以一下子拉近学生与滁州的感情,一下子拉近学生与滁州历史文化的感情。如果进一步创造条件,可以将学生带到琅琊山、醉翁亭、明皇陵、吴敬梓故居等地实地感受千年古城的历史文化气息,并可以适当加以延伸,比如,欧阳修与阜阳的关系(欧阳修自滁州而迁官阜阳),朱元璋与南京的关系(朱元璋以金陵为都城),吴敬梓与扬州的关系(吴敬梓客死扬州),通过辐射沟通,让所有的学生都能感受到一种文化的亲近和自豪。这样,《大学语文》成为宣传地方文化、丰富校园文化的有效手段,而且,可以想见,这样的大学语文课程内容和课堂教学学生应该是乐于接受的。
总之,高职《大学语文》课程的建设既要坚守大学语文的学科本位,又要符合高职教育教学规律,高职《大学语文》课程建设将会在高职院校校园文化中发挥重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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