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药物制度背景下乡村医生胜任力不足的故障树分析

贾海艺，尹文强，陈钟鸣，朱丽丽，郑骥飞，秦晓强，黄冬梅



·中国全科医疗/社区卫生服务工作研究·

基本药物制度背景下乡村医生胜任力不足的故障树分析

贾海艺，尹文强，陈钟鸣，朱丽丽，郑骥飞，秦晓强，黄冬梅

目的 探讨基本药物制度背景下乡村医生胜任力不足的原因。方法 于2012年8—12月采用多阶段分层随机抽样法抽取山东省134个村卫生室的621名乡村医生及于2013年12月—2014年3月采用完全随机抽样法抽取山东省225个村卫生室的642名乡村医生为研究对象。采用问卷调查、定性访谈及文献资料分析方法收集乡村医生基本情况、基本药物制度实施对乡村医生的影响、乡村医生目前的工作生活现状、乡村医生对职业的认知等资料。运用故障树分析模型，将乡村医生胜任力不足设置为顶上事件，分析乡村医生胜任力不足产生的原因。结果 两次实证调研，分别发放问卷621、642份，均全部收回，有效回收率为100.0%。81.1%(499/615)的乡村医生仅为中专及以下学历，57.3%(335/585)目前仍未参加任何养老保险；94.2%(572/607)的乡村医生表示对其收入不满意,55.9%(356/637)对其工作不满意,76.3%(488/640)认为其对社会的贡献有所提高，而58.1%(371/639)认为其生活水平并没有较大的改观；47.6%(303/637)的乡村医生表示自己最常与乡村教师相比较，并且有40.0%(255/638)的乡村医生认为在农村最好的职业是乡村教师。通过访谈及文献分析可知，随着基本药物制度在基层的不断推进，乡村医生工作量与工作压力也随之增加，而经济收入却不增反减，药品收益的降低使乡村医生的收入情况更不乐观，且村民对乡村医生的信任度降低，另外乡村医生与乡村小学民办教师在中国特定的历史条件下有着相似的发展轨迹，却在身份和待遇上有着截然不同的命运，乡村教师早在20世纪80年代就已转为公办，普遍享有事业单位的工资标准和保险待遇，而乡村医生却长期处于被边缘化的状态，相关的福利待遇无法得到切实的保障。结论 乡村医生胜任力不足包括乡村医生自身、村民以及政策3方面的原因，乡村医生从医素质不足以及工作状态不良导致了其自身存在问题；村民存在医疗服务需求增加及部分要求不合理的现象；政策方面存在福利保障不完善、财政补助不及时和相关法律不健全的问题。

基本药物制度；故障树分析模型；乡村医生；胜任力

贾海艺，尹文强，陈钟鸣，等.基本药物制度背景下乡村医生胜任力不足的故障树分析[J].中国全科医学，2015，18(25)：3024-3029.[www.chinagp.net]

Jia HY,Yin WQ,Chen ZM,et al.Fault tree analysis of the lack of competency of rural doctors under essential medicine system[J].Chinese General Practice，2015，18(25)：3024-3029.

乡村医生承担着预防、医疗、健康教育等六位一体的全科工作[1]，是我国三级医疗预防保健网的“网底”，同时也是农村居民(村民)的健康“守门人”。因此乡村医生是我国农村一支不可缺少的卫生队伍，对农村地区的稳定与发展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随着我国经济社会的不断发展，农村地区的经济与社会结构发生了较大的变化，特别是国家基本药物制度的实施，对乡村医生队伍整体的职业素质和服务能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然而目前我国乡村医生队伍普遍存在胜任力不足的情况，这与不断提高的要求形成了巨大反差，若不能及时找出乡村医生队伍胜任力不足的原因并尽快加以改进，乡村医生队伍将会出现中青年乡村医生无奈离去而留守者无心工作的“逆淘汰”现象，对农村三级卫生服务网底产生严重影响，甚至导致其面临全盘崩溃。本研究引入风险评估的故障树分析模型(fault tree analysis,FTA)，以乡村医生胜任力不足为顶上事件，分析基本药物制度背景下，导致顶上事件发生的原因，以便更好地对乡村医生队伍存在的问题加以改进。

1 对象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本研究共进行两次实证调研。第一次调研采用多阶段分层随机抽样法，于2012年8—12月按照经济发展水平的好、中、差在山东省内抽取5个地市，每市随机抽取3～4个县区，共抽取18个县区，每个县区随机抽取3个乡镇，每乡镇随机抽取3个村卫生室，共抽取134个村卫生室(其中3个为市辖区，无村卫生室；另有1个卫生室在调查期间已改为社区卫生服务站因而未予调查)的621名乡村医生为研究对象。第二次调研于2013年12月—2014年3月采用完全随机抽样法，抽取15个县，每县随机抽取3个乡镇，每乡镇随机抽取5个村卫生室，共抽取225个村卫生室的642名乡村医生为研究对象。同时采用方便抽样法分别在两次调研中抽取部分乡村医生以及部分县卫生局、乡镇卫生院管理人员作为访谈对象。

1.2 研究方法

1.2.1 问卷调查 采用课题组自行编制的《村卫生室乡村医生调查问卷》以及《乡村医生工作生活现状调查问卷》分别对乡村医生队伍进行调查，其中《村卫生室乡村医生调查问卷》的内容主要包括个人基本情况、乡村医生对基本药物制度的认知情况以及对基本药物制度影响的认知情况等，调查共发放621份问卷，回收621份，有效回收率为100.0%；《乡村医生工作生活现状调查问卷》内容主要包括个人基本情况、工作生活现状等，调查共发放642份问卷，回收642份，有效回收率为100.0%。

1.2.2 访谈方法 采用课题组自行编制的《乡村医生访谈提纲》对所抽取的乡村医生等访谈对象进行个人深入访谈，访谈内容包括基本药物制度实施对乡村医生的影响、乡村医生目前的工作生活现状、乡村医生对职业的认知等。

1.2.3 文献资料分析 本研究以“乡村医生”“乡医”“村医”为关键词，对中国期刊全文数据库(CNKI)2009—2014年的期刊及博、硕士学位论文进行搜索，对检索到的乡村医生文献进行收集，并对所收集的文献进行整理与分析。

1.2.4 FTA 又称为因果树分析法，是美国贝尔电话研究所的沃森与默恩斯于1961年首先提出的，最初应用于“民兵”导弹发射系统的质量控制。1974年，在拉斯穆森等专家编写的报告中大量采用FTA对美国100座核电反应堆进行风险评价并取得成功后，FTA便广泛应用于风险管理领域中。故障树理论是通过对系统故障原因的逐层分解并对故障产生原因的逻辑关系进行分析,从而对系统的可靠性进行评估，是一种简单有效的可靠性与故障诊断分析方法。FTA设计了三类符号，分别为事件符号、逻辑门符号以及转移符号，在事件符号中，矩形表示顶上事件或中间事件，即需要往下分析的事件；圆形表示基本事件，不能再继续往下分析。在逻辑门符号中，或门表示B1、B2有一个输入事件发生时，输出事件A才会发生；与门则表示B1、B2需同时发生时，输出事件A才会发生[2-5]。本研究运用FTA理论，根据现场调查资料、定性访谈资料以及文献资料分析的结果，总结乡村医生胜任力不足的原因，并绘制故障树分析模型图。在该模型图中，每一层故障都为上一层故障的原因，以此对故障的原因进行层层分解探究。

1.3 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 19.0统计软件进行描述性统计学分析。

2 结果

2.1 乡村医生基本情况 第一次调查中，男性占64.3%，已婚占96.1%，31～45岁占55.0%，中专学历占72.8%，全日制医学教育占86.0%，未定职称占55.8%，无养老保险占57.3%，有养老保险中新农保占54.4%；第二次调查中，男性占63.4%，已婚占91.4%，31～45岁占56.5%；中专学历占68.3%，全日制医学教育占73.9%，未定职称占52.8%(见表1)。

2.2 乡村医生胜任力不足故障树模型 根据对上述资料的整理与分析，从乡村医生自身问题、村民问题以及政策问题3个角度对乡村医生队伍胜任力不足的原因进行探索，并结合前期的研究，对3个方面的原因进行深入的梳理与剖析(见图1)。

图1 乡村医生胜任力不足故障树模型

2.2.1 乡村医生自身问题 目前，我国的乡村医生自身存在的问题主要集中在从医素质与工作状态两个方面。从医素质方面，调查显示，81.1%的乡村医生仅为中专及以下学历，学历水平相对较低(见表1)。在乡村医生培训方面的调查中，仅有8.4%(52/622)的乡村医生认为其参加培训的效果非常好，存在培训不到位的现象。经文献分析发现，由于青年医生资源很大一部分流向了城镇，真正服务于农村基层的人员逐渐减少，乡村医生老龄化的问题也随之凸显[6]。另外，在对乡村医生的访谈中，有部分乡村医生提出自身心理素质偏弱的问题：“我的心理素质不怎么样，一点儿事儿就承受不了了，算是不太担得了事儿的，现在活儿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重，到处在闹(医疗)纠纷，我觉得快受不了了，千万别摊了我身上。”

工作状态方面，调查显示94.2%的乡村医生表示对其收入不满意(包括非常不符合、比较不符合及一般，见表2)；文献研究发现，随着基本药物制度在基层的不断推进，其工作量与工作压力也随之增加[7]，而经济收入却不增反减，药品收益的降低使乡村医生的收入情况更不乐观[8]；访谈中更是有乡村医生表示：“现在处方一元，小针一元，一元半斤菜都买不上，孩子根本养不起”。调查还显示，乡村医生对其工作不满意者占55.9%(见表2)。另外，部分乡村医生认为其社会地位及职业声誉有所下降，访谈中有乡村医生表示：“原来在农村，他们对乡村医生都很恭敬的，结果现在，乡村医生的地位和各个方面都有点儿下滑，他们不把乡村医生看成是救命恩人，而是你能给我治好病最好，治不好，那就是怎么说你都行。”调查还显示，76.3%的乡村医生认为其对社会的贡献有所提高(包括比较符合和非常符合)，而58.1%的乡村医生认为其生活水平并没有较大的改观，可能会导致部分乡村医生产生不公平感(见表2)。

表1 两次调查的乡村医生基本情况〔n(%)〕

注：数据均有缺失；-代表无该数据

2.2.2 村民方面问题 通过访谈及文献分析可知，村民对乡村医生的信任度降低，有乡村医生表示：“村里的一些人来我这里看病，但是他心里是不太相信我的，

表2 乡村医生工作状态〔n(%)〕

注：数据均有缺失，其中a数据来自第一次调查；b数据来自第二次调查

有时候甚至会跟我说，‘你可得好好给看明白了，我们都在城里大医院也看过了，别想着糊弄我’，觉得现在村民对乡村医生的信任程度越来越低了。”另外，文献分析中发现，部分村民长期以来形成的用药意识和用药习惯存在不合理现象[9]。

2.2.3 政策方面问题 在基本药物制度实施之后，政府对乡村医生提供了一定程度的扶持，但养老保障、福利保障等与乡村医生工作生活密切相关的问题仍未得到妥善解决。调查显示，57.3%的乡村医生目前仍未参加任何养老保险(见表1)。乡村医生与乡村小学民办教师在中国特定的历史条件下有着相似的发展轨迹，却在身份和待遇上有着截然不同的命运，乡村教师早在20世纪80年代就已转为公办，普遍享有事业单位的工资标准和保险待遇，而乡村医生却长期处于被边缘化的状态，相关的福利待遇无法得到切实的保障[10]。在调查中，47.6%的乡村医生表示自己最常与乡村教师相比较，并且有40.0%的乡村医生认为在农村最好的职业是乡村教师(见表3)。

3 讨论

3.1 乡村医生自身存在从医素质不高或工作状态不良的问题 经过对乡村医生自身存在问题的研究可知，乡村医生普遍存在从医素质不高或工作状态不良的问题。从医素质方面问题体现在医德、能力素质、身体素质与心理素质四个方面。首先医德问题，主要表现在乡村医生对患者缺乏爱心、责任心、奉献精神以及过分看重自身利益四个方面，如对患者冷漠或在诊疗过程中需无菌操作的过程缺乏一定的责任心，或因个人原因推诿患者，或因过分看重自身利益而开大处方、贵处方，造成过度医疗的现象并产生一些不必要的医疗浪费[11]。作为一名医生，医德必不可少，医者父母心，乡村医生应以平等爱人的心态对待患者，高尚行医；同时，医德也是医疗卫生领域精神文明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提高医德也是提高医疗服务质量的重要一环。

其次，在能力素质方面，虽然部分乡村医生接受过一定程度的培训和后续学习，但由于自身功底过弱等原因，逐渐难以满足村民日益复杂多样的基本医疗保健需求，并且仍有少数乡村医生从未接受过任何专业知识技能培训，因此乡村医生的低学历化严重[12]。另一方面，现阶段我国对部分乡村医生进行了培训，虽然对提高乡村医生水平有一定促进作用，但由于培训时间不集中、培训内容不系统以及部分乡村医生的重视程度不高等原因使得培训未能很好地达到提升乡村医生队伍整体水平的目的。而乡村医生对新技术、新事物的学习能力不足，与患者交流沟通过程存在不足以及对突发事件处理方面的能力不足也是造成乡村医生队伍能力素质不足的重要原因。

表3 乡村医生常比较人群及理想工作

Table 3 Occupations that rural doctors always compare themselves with and their ideal jobs

常比较人群及理想工作例数构成比(%)常比较人群 村里年纪相当的村民9414.8 其他乡村医生8613.5 农村教师30347.6 村干部365.7 镇干部81.2 乡镇卫生院医生10516.4 其他50.8理想工作 农业劳动者193.0 村干部6910.7 农民工30.5 个体工商户518.0 私营企业主9214.4 雇工短工10.2 乡镇企业管理者314.8 乡村教师25540.0 乡村医生11217.6 其他50.8

注：数据均来自第二次调查，且均有缺失

再次，身体素质方面，乡村医生老龄化严重，年龄过高的乡村医生在体力、精力等方面无法支持其相对繁重的工作，导致其工作质量下降；部分乡村医生或有其他方面的身体疾病，对其工作产生不利影响。而访谈中发现的乡村医生心理素质不高的现象，也是导致其从医素质不足的原因之一。

乡村医生还存在工作状态不良的现象。主要表现为两方面，一是乡村医生的工作积极性不高。乡村医生对收入不满意是导致其工作积极性不高的主要原因之一，而较差的工作环境以及过高的职业风险也对乡村医生的工作积极性产生了极为不利的影响。二是乡村医生工作满意度不高，主要原因首先是乡村医生的身份问题有待明确，乡村医生在“赤脚医生”时代，除了提供医疗服务外，还要从事农业生产活动，随着社会的发展进步，乡村医生的“半农半医”身份逐步得到了解决，但其社会角色仍不明确，这使乡村医生群体缺乏强烈的职业归属感[13]。其次是随着医患关系的逐渐紧张化，乡村医生群体已经没有了往日“赤脚医生”在人民群众心目中的崇高地位，逐渐降低的职业声誉和不断下降的社会地位使得乡村医生工作满意度也随之降低。

3.2 村民方面以及政策方面的问题也会导致乡村医生胜任力不足 乡村医生的胜任力不足与村民同样息息相关。一方面，随着村民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和新农合在农村地区的普遍实施，村民对高水平医疗卫生服务的需求不断提高，而乡村医生仍保持着曾经的工作方式和医疗技术水平，这与村民逐渐增加的医疗卫生服务需求越来越不相匹配，最终导致村民对乡村医生的信任度降低。另一方面，在新的时期，村民的就医角色逐渐发生了变化，不再是单纯的被动接受者，其在就医过程中的要求逐渐增多。然而由于村民缺乏专业的医疗知识，仅凭长期以来养成的不合理用药意识与用药习惯或者其他人的片面宣传，对乡村医生的诊疗过程提出不合理的要求，这在一定程度左右了乡村医生对其的诊治。一旦乡村医生所下医嘱与其所想不一致，就极易产生冲突，导致医患关系的进一步不和谐。

政策方面存在乡村医生的福利保障不完善、财政补助不及时以及相关法律不健全的问题。多数乡村医生未参加任何养老保险，并且相关的福利待遇很难得到切实的保障；此外，随着国家基本药物制度的实施，乡村医生的收入结构有了很大变化[14-15]。在基本药物制度实施之前，其90%的收入来源是药品收入和医疗收入，而在制度实施之后，政府财政补助成为了乡村医生的经济支柱[16]。但目前政府财政补助未能完全及时到位，这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乡村医生的收入，不利于乡村医生队伍的可持续发展；另外，政府对乡村医生的法律保障程度较低，面对近年来医患关系的持续恶化，尚未建立健全的法律保障给处在高风险工作中的乡村医生思想上带来不利影响。

综上所述，本研究运用FTA对基本药物制度背景下乡村医生胜任力不足的情况进行了系统分析，从乡村医生自身、村民和政策3个方面探寻其存在的真实问题。并据此提出相应建议：一是加大对乡村医生队伍的培训力度，根据农村医疗服务的时间特点，合理安排培训时间，并注重培训方式和内容，从而提升基层医疗卫生服务的总体质量[17]。二是积极对村民开展健康教育和医疗卫生知识宣传，转变村民存在的不良就医及用药习惯，提高村民卫生服务需求的合理性[18]。三是政府应通过多渠道解决财政补助不能及时到位的现象以及乡村医生退出后的养老保障问题，改善乡村医生的工作环境，完善相关激励措施，调动乡村医生的工作积极性，解决乡村医生编制以吸引更多的年轻人加入到乡村医生的队伍[19]。相信随着管理者、村民以及乡村医生自身三方的共同努力，定能很好地解决乡村医生胜任力不足的现状，使乡村医生队伍得到稳定持续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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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编辑：崔沙沙)

Fault Tree Analysis of the Lack of Competency of Rural Doctors Under Essential Medicine System

JIAHai-yi,YINWen-qiang,CHENZhong-ming,etal.

SchoolofManagement,WeifangMedicalUniversity,Weifang261053,China

Objective To explore reasons for the lack of competency of rural doctors under essential medicine system.Methods We enrolled 621 rural doctors from 134 village health centers in Shandong Province from August to December,2012 using multi-stage stratified random sampling method.We also enrolled 642 rural doctors form 225 village centers in Shandong province from December 2013 to March 2014 using complete random sampling method.Questionnaire survey,qualitative interview and literature analysis were conducted to collect relevant data,including general information,the influence of essential medicine system on rural doctors,the current status of life and work of rural doctors and the cognition of rural doctors on the occupation.We built fault tree analysis model,in which the lack of competency of rural doctors was set as the top event,to investigate reasons for the lack of competency of rural doctors.Results In two surveys,we distributed 621 and 642 questionnaires respectively,and all questionnaires were returned with an effective returning rate of 100.0%.Among subjects,81.1%(499/615)graduated from technical secondary school or below that education level,57.3%(335/585) hadn′t registered with any pension insurance,94.2%(572/607) were unsatisfied with their income,55.9%(356/637)were unsatisfied with their job,76.3%(488/640) believed their contribution to the society was increasing,and 58.1%(371/639)thought their living condition hadn′t been improved;47.6%(303/637)said that they always compared themselves with rural teachers,and 40.0%(255/638)thought the best occupation in rural areas is teacher.The interviews and literature analysis showed the following results.With further implementation of essential medicine system in grass root level,the working volume and working pressure of rural doctors increased,while their income decreased,and the drop of medicine revenue further lowered their income.The trust of villagers in rural doctors lessened.Rural doctors and teachers of rural primary schools have similar development tracks in the certain period of China′s history,while their present identity and income are remarkably different;in 1980s,the rural schools where rural teachers served in became state-run schools,thus their income and insurance followed public institutions,while rural doctors was marginalized and their benefit cannot be guaranteed.Conclusion The lack of competency of rural doctors is concerned with three aspects,including rural doctors themselves,rural residents and policy.The inadequate capability and bad working status cause the problems of rural doctors themselves;the rural residents′ increasing demand of medical service and some unreasonable demand exist;problems in welfare,untimely financial subsidy and unsound laws make it worse.

Essential medicine system;Fault tree analysis;Rural doctors;Competency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71173158)——我国基本药物制度实施影响评价与政策优化研究(以山东省为例)；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71373182)——新医改形势下乡村医生发展研究；教育部新世纪优秀人才支持计划课题(NCET-11-1032)——城市社区卫生服务模式评价与发展策略研究

261053山东省潍坊市，潍坊医学院管理学院，健康领域社会风险预测治理协同创新中心，“健康山东”重大社会风险预测与治理协同创新中心

尹文强，261053山东省潍坊市，潍坊医学院管理学院，健康领域社会风险预测治理协同创新中心，“健康山东”重大社会风险预测与治理协同创新中心；E-mail:yinwq1969@126.com

R 197

A

10.3969/j.issn.1007-9572.2015.25.006

2015-05-11；

2015-07-24)

【编者按】 乡村医生是我国三级医疗卫生服务网络的“网底”。基本药物制度实施以来，乡村医生承担了农村地区基本医疗服务与基本公共卫生服务两大职责，在农村常见病诊疗、预防、保健、康复、健康教育、计划生育以及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监测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然而随着基本药物制度在农村地区的不断推进，乡村医生队伍开始出现压力增大、工作满意度下降、心态不稳等现象，乡村医生队伍现状不容乐观。为此，本期专题研究特别围绕基本药物制度背景下乡村医生的胜任力、流失意图、离职倾向及社会地位与利益诉求进行及时、重点报道，期望能为我国政府制定政策、稳定乡村医生队伍提供重要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