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肥义和及其《八世纪末期-十一世纪初期敦煌氏族人名集成》

高启安

（兰州财经大学敦煌商业文化研究所 甘肃兰州 730030）

土肥义和及其《八世纪末期-十一世纪初期敦煌氏族人名集成》

高启安

（兰州财经大学敦煌商业文化研究所 甘肃兰州 730030）

本文简要介绍了日本敦煌学研究耆宿土肥义和的略历，并对其编著的《八世纪末期-十一世纪初期敦煌氏族人名集成——氏族人名篇、人名篇》一书的内容和成书作了较为详尽的介绍。

土肥义和；《八世纪末期-十一世纪初期敦煌氏族人名集成——氏族人名篇、人名篇》；介绍

日本敦煌学研究耆宿土肥义和先生新编《八世纪末期-十一世纪初期敦煌氏族人名集成——氏族人名篇、人名篇》[1]甫出版，即受到敦煌学界的瞩目。据笔者所知，兰州的数位敦煌学研究者，或函购、或托人购买，必欲置之书阁而后快，因本人稍稍从事敦煌人名研究，则以最快速度辗转购买，置放案头，以备不时查考。

该书编者土肥义和（1933-）先生为中国敦煌学界熟悉的日本敦煌学家，与大陆敦煌学界有着密切的交往，曾受聘担任甘肃敦煌学学会顾问，敦煌研究院兼职研究员，在大陆许多高校和研究机构做过敦煌文献的考察和讲座，也是一位勤奋、多产、关涉研究领域较多的知名学者，有多种著作问世。根据该书的编者略历，土肥义和先生系日本爱媛县川之江金生町（现四国中央市）人。1958年，中央大学文学部史学科毕业；1961年，任东洋文库敦煌文献研究室临时工作人员；1964年，中央大学文学研究科东洋史学专业博士生；1967年，东洋文库工作人员；1970年，帝京大学非常勤讲师；1972年，中央大学非常勤讲师；1974年，任《史学杂志》编委（东京大学）；1976年，国学院大学讲师，兼任东洋文库研究员；同年，任横滨国立大学非常勤讲师；《东洋学报》编委（东洋文库）；1977年，国学院大学助教授。1983年，任法政大学非常勤讲师；1984年，任国学院大学文学部教授；1985年，立教大学非常勤讲师；1999年，任日本“唐代史研究会”会长；2004年3月，退休；2010-2012年，任财团法人东洋文库研究部研究员；2004年4月，任国学院大学名誉教授。其主要著作有.西域出土汉文文献分类目录初稿·古文书类·寺院文书》，东洋文库，1967年；《归义军(唐后期、五代、宋初)时代》，讲座敦煌2，1980年；《莫高窟千佛洞、大寺及兰若》，讲座敦煌，1980

年；《敦煌吐鲁番社会经济史料Ⅱ》（共编），东洋文库，1984、1985年；《敦煌吐鲁番社会经济史料Ⅳ》（共编），东洋文库，1988、1989年；《敦煌吐鲁番社会经济史料（补充）》（共编），东洋文库，2001；《敦煌吐鲁番出土汉文文书新研究》（修订版），汲古书院，2013。

《八世纪末期-十一世纪初期敦煌氏族人名集成——氏族人名篇、人名篇·序言》是土肥先生奉献给读者的又一部杰出成果。按其《后记》所言，从其1967年进入东洋文库开始收集整理到编成此书，前后数十年，记录卡片约五万多枚，是积累此集大成者。编者不遗余力，数十年如一日，殚精竭虑，嘉惠学林，方便学人，功莫大焉。该书由日本著名的“汲古书院”出版，外函仍然是日本学术著作久有传统的素面古色，显得庄重古朴，封面为深绿色烫金书名，典雅大方，正文1250页，不含税38000円。

敦煌学已历百年，各国成规模所藏文书，公布于世殆尽，所遗留而未出世者，寥寥无几矣。期间，亦有多种可供检索之工具书问世，各种目录索引堪称浩繁，但其中多为“资料目录”、“论著目录”，根据《中国敦煌学论著目录》[2]一书《目录索引》，从1412到1453号，有100多种；而以专项内容罗列索引者，又鲜矣，其中有申国美、李德范《英藏法藏敦煌遗书研究按号索引》[3]、马德《敦煌工匠史料》[4]等，为研究者提供了查阅、检索方便。此书为又一本检索方便、用途广泛、手头必备之大型工具书。其关涉学术研究领域层面者，岂仅限于敦煌学、敦煌人名？

众所周知，敦煌藏经洞曾出土中古时期的各类文献数万件，其中有相当部分反映出不同时期的人名，这些人名，“从刺史走卒士兵到商贾牧人农夫，甚至僧尼道众应有尽有。有儒雅的称号，有粗俗鄙陋的绰号；有男人的大号，有女人的乳名(这一点尤其重要)；有职业称谓，有宗教信仰者特殊的名字；还有带着各少数民族特点的名字，这些都反映了敦煌地区多民族的特点。这些名字构成了一幅敦煌社会各色人等的全景图，为我们研究该地区的社会、经济、文化、民族、宗教、宗法制度、民俗乃至人们的思想意识、精神世界等，提供了宝贵的材料”。[5](P1)敦煌人名由于其时间和空间范围的集中和一定性，是研究那个时代人名乃至与人名相关诸文化领域的最重要、最真实的资料之一，尤其对于文献时间的判定往往有着决定性的作用。但长期以来，这些宝贵资料散见于煌煌文献、壁画题记中，难以查询、相互印证，学者应用多有不便。

早年，即有学者以之研究、判断族属、性别、家族等；近年，学界逐渐投射目光于该领域，我称之为“敦煌学新的增长点之一”。笔者亦有数篇小文[6]，初涉该领域，正苦于没有此类工具书以方便检索、统计，此书之出版，不啻雪中送炭。

笔者早年曾措意于敦煌人名，当时即有辑录敦煌人名编为索引之志，并曾做过一段工作，后来李方、王素两先生所编《吐鲁番出土文书人名地名索引》出版（感谢作者辱赠），愈发感觉此选题重要，曾与数人谈起，欲联合诸方共襄，终因懒惰、学识浅薄、搜索不易而搁浅，深为惭愧。现在看到此书出版，深自钦佩，自然喜极据而有之，必将为今后继续敦煌人名研究增添助力。

本书根据56000余件各国、各地收藏的敦煌遗书以及敦煌壁画题记，共检索、辑录出从公元780-1006年（北宋真宗朝）约230年间，包括归义军节度使和地方官衙的各阶层人名以及瓜沙二州佛教教团的僧尼、一般贱民、甚至是少数民族部族的人名约30360余人次。编者将他们分成两部分：“氏族人名”19765名；其他“人名”1万余名。可谓搜罗宏富、纤毫无遗。

为检阅方便，本书将8世纪到11世纪文献载记19765名汉族人名设置成表格，名为《氏族人名篇》。从中可以看出，在385种姓氏当中，张姓最多，达到了2789人，占到汉字人名总数的14.1%；其他第二到第十位的姓氏人，分别为王、李、索、氾、阴、安、曹、宋、令狐，十姓人名达到了10065位，占到了敦煌汉族人名总数的51%。作者认为：“这个数字，意味着十姓形成了支配敦煌地区汉族社会的基础。”[7](P3)为读者提供了一个敦煌姓氏分布的面貌。这其实已经超越了资料辑录本身，而具有研究的性质了。

居住在敦煌的少数民族取汉人姓名，不仅是判定其族属的第一手资料，同时也是研究各少数民族流徙及趋同汉化的主要资料。敦煌文献记录了大量此类人名。本书作者依据多年研究成果，设置了

表格，依次将其划分为三个系列：西域胡族（伊朗、突厥）系诸姓氏：安、曹、康、翟、刘、石、罗、何、史、龙、贺、米、白、胡、苏、裴、仆固；氐羌系诸姓：杨、唐、董、吕、齐、彭、尹、姚；鲜卑系诸姓氏：朱、卢、竹、郝等。这不是一般的姓氏罗列检索，而是包含了作者和学界多年的研究成果，从中可以窥见敦煌地区汉胡杂居、交往的现状。

值得称道的是，本书作者并非仅将出现在文献中的人名孤立地辑录，而是将附着在人名姓氏当中的其他信息也一并收录，以方便研究者采用，比如该人名所属卷号、写卷名、写卷时代、其亲族关系、身份、职官、职业、僧职以及所属寺院、所属部落等，尽可能地为读者提供各种信息。非长期从事敦煌学及相关历史研究者，难能顾及到这点。

“本书收录汉字人名文书卷号一览”，罗列了北图、法藏、英藏、俄藏、中外其他公私所藏、敦煌壁画、敦煌绢画等载记敦煌人名的文献及题记4644种；“本书使用略号表”，可使读者了解敦煌人姓名所在卷号收藏者分布概貌；“参考文献一栏”则罗列了日本、中国（包括港台）以及欧文研究成果499种。亦可使研究者掌握敦煌人名以外的其他信息。

本书由独立行政法人日本学术振兴会2014年度科学研究费、研究成果公开促进会补助金资助出版。

可能作者、出版者考虑到知识产权保护、书籍销售利润等原因，全书没有附检索光碟，诚为一憾事。

附：目录

序言

凡例

氏族人名篇

人名篇

本书使用略号表

头字总画检字表

本书収录汉字人名文书卷号一览

主要参考文献表（日本文、中文、欧文）

后记

编者略历

[1]土肥义和编.八世纪末期-十一世纪初期敦煌氏族人名集成——氏族人名篇，人名篇[M].东京：汲古书院，2015.

[2]樊锦诗，李国，杨富学等编.中国敦煌学论著目录[M].兰州：甘肃人民出版社，2010.

[3]申国美，李德范.英藏法藏敦煌遗书研究按号索引[M].北京：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09.

[4]马德.敦煌工匠史料[M].兰州：甘肃人民出版社，1997.

[5]高启安.信仰与生活——唐宋间敦煌社会诸相探赜[M].兰州：甘肃教育出版社，2013.

[6]高启安.唐宋时期敦煌人名探析[J].敦煌研究，1997（4）；高启安.崇高与卑贱——敦煌宗教信仰贱名再探[A].’98法门寺唐文化国际学术讨论会论文集[C].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2000；高启安.敦煌人名四题[A].敦煌哲学[M].兰州：甘肃人民出版社，2013.

[7]土肥义和编.八世纪末期-十一世纪初期敦煌氏族人名集成——氏族人名篇，人名篇·序言[M].东京：汲古书院，2015.

[特约责任编辑 黄维忠]

[校 对梁成秀]

K870.6

A文章编号：1003-8388（2015）03-0073-03

2015-04-05

高启安（1957-），男，甘肃景泰人，现为兰州财经大学敦煌商业文化研究所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敦煌学、丝绸之路饮食文化。

读者提供了至少三种检索方式，姓氏字头汉字笔画索引、汉字五十音图索引以及所在

。极大地方便了不用语言背景的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