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及启示

张清政

摘 要：《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是恩格斯就路易斯·摩尔根的《古代社会》这一研究成果而作的一部关于古代社会发展规律和国家起源的著作，是马克思主义国家学说的代表作之一。在这本著作中，恩格斯科学的分析了人类早期的历史，通过对原始社会制度的产生、发展、解体过程的研究，以及对以私有制为基础的阶级社会的产生发展过程的研究，阐明了家庭关系在不同社会形态下的各种特点，论述了阶级社会的一般特征和国家起源及其实质，并论证了国随着着阶级的产生而产生并随着阶级灭亡而灭亡的历史动态的发展过程。

关键词：血缘；氏族；家庭；生产；分工；国家

《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是恩格斯就路易斯·摩尔根的《古代社会》这一研究成果而作的一部关于古代社会发展规律和国家起源的著作，是马克思主义国家学说的代表作之一。在这本著作中，恩格斯科学的分析了人类早期的历史，通过对原始社会制度的产生、发展、解体过程的研究，以及对以私有制为基础的阶级社会的产生发展过程的研究，阐明了家庭关系在不同社会形态下的各种特点，论述了阶级社会的一般特征和国家起源及其实质，并论证了国家随着阶级的产生而产生并随着阶级灭亡而灭亡的历史动态的发展过程。

在恩格斯写作《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的时候，唯物主义历史观已经是被发现，而且在理论上被严密论证和在实践中被反复证明的真理。但是，此前唯物主义历史观是用历史逻辑来说明阶级社会的发展进程，分析资本主义社会的发展规律和预见未来社会的发展趋势的。在很长时间，人们认为史前社会是存在的，然而没有关于史前社会的详细而又客观真实的资料。摩尔根的《古代社会》在1877年出版，使得人类对史前社会的研究出现了重大突破。之后，恩格斯继承了马克思的遗愿，用唯物主义历史观的结论来阐述摩尔根的研究成果，开拓了唯物主义历史观的新领域，使得唯物史观科学地展现在“史前”“文明时代”之中，使唯物史观这一创新的理论更加透彻、客观、科学。

一、该著作的写作背景

恩格斯撰写这本《起源》的原因主要有三个：

第一，当时资本主义社会正从自由资本主义向垄断资本主义过渡，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这二大阶级阶级斗争日益尖锐，社会矛盾和资本主义各种弊端不断激化和显露。资产阶级为了维护资本主义制度，大肆宣扬私有制、阶级和国家，自从人来社会出现以前就有，是天经地义的存在。为了破除人们对国家的错误迷信，为了让无产阶级能够正确认识私有制、阶级和国家问题，必须从理论上来解释其产生的历史根源。

第二，摩尔根的《古代社会》，这本科学著作，开辟了对原始社会研究的新时代，为恩格斯唯物史观的研究提供了重大的学术资源。

第三，恩格斯写这本书的直接动因是为了完成“亡友未能完成的工作”，及马克思生前还没有来得及完成一件理论学术任务——运用唯物史观来研究文明时代的产生发展基础。

在撰写这本书的过程中，恩格斯充分的利用了，马克思的摘要和评语等，并且以自己对希腊、罗马、古德意志人等等的研究成果为基础，完成了对古代社会的更深次的研究。

二、理論基本问题的研究

《起源》一书共有九章正文。第一章叙述了史前文化阶段和原始社会的分期；第二章主要叙述家庭的起源和发展的历史形式；第三至第八章主要阐述了氏族的产生和国家的起源；第九章作为全书的总结，系统的阐述了原始氏族制度的解体和私有制、阶级、国家的产生形成和最终灭亡的历史必然性。恩格斯阐述的理论问题主要有：①两种生产理论；②氏族理论；③家庭制度理论；④社会分工理论；⑤国家理论。

（一）两种生产理论

恩格斯将生产分为二种。“一方面是生活资料即食物、衣服、住房以及为此所必需的工具的生产；另一方面是人自身的生产，即种的繁衍。一定历史时代和一定地区的人们生活于其下的社会制度，受两种生产的制约：一方面受劳动的发展阶段的制约，另一方面受家庭的发展阶段的制约。”[1]

（二）氏族理论

恩格斯沿用摩尔根对古代社会的分期，将人类历史演进分为蒙昧时代——野蛮时代——文明时代。氏族在蒙昧时代中级阶段产生，在高级阶段继续发展起来，在野蛮时代低级阶段，它便到了全盛时代。恩格斯对易洛魁人、希腊人、罗马人、克尔特人和德意志人的氏族进行了研究，得出了氏族向国家发展的各个阶段形式：氏族—胞族—部落—部落联盟—国家和民族。

氏族制度的主要特征有：有一套完备的氏族组织；它是自然形成的结构；它对内能够处理一切内部矛盾；对外的冲突，往往由战争来解决；氏族内部权利和义务完全统一，是自然状态下的民主形式。它的经济基础是生产力极不发达，地广人稀，分工纯粹自然产生，是种共产经济，采用共产制。

（三）家庭制度理论

恩格斯把婚姻家庭确认为一种基本的社会关系和社会制度。

1、血缘婚家庭。2、普那路亚家庭。3、对偶家庭。4、一夫一妻制家庭。

（四）社会分工理论

原始社会后期，社会生产力得到提高，生产工具得以改进。劳动生产率的提高导致了剩余产品的不断增加，从而产生了私人占有成为了可能。随着生产力的发展也导致了社会大分工。恩格斯将其分为三次大分工。

“第一次社会大分工”指的野蛮时代中期阶段，以青铜器的出现为标志，是畜牧业和农业的分离，导致了畜牧等动产的私有制，但还没形成土地等不动产的私有制。是私有制的萌发阶段。

“第二次社会大分工”指的是野蛮时代的高级阶段，也是铁器时代，是手工业和农业的分离。

“第三次社会大分工”指的是商业和其他生产领域的分离，其标志是商人阶级的出现。金属货币的出现，土地可以买卖，私有制至此完全得以确立。

（五）国家理论

马克思主义国家理论是历史唯物主义的重要组成部分。

（1）国家的起源

恩格斯认为，国家的产生是社会内部发展的结果。在原始社会的条件下，没有产生国家的社会基础。随着生产力的发展，社会生产率的提高，剩余产品的出现，社会分工的发展，私人占有和阶级的出现，社会财富分配的两极化，在此情况下，所缺少的是这样的一个机关，不仅使正在开始的社会分裂成为阶级现象的永久化，而且使有产者剥削无产者的权利以及前者对后者的统治永久化。氏族显然已经过时，被国家所代替。“可见，国家决不是从外部强加于社会的一种力量。国家也不像黑格尔所断言的是‘伦理观念的现实，‘理性的形象和现实。确切地说，国家是社会在一定发展阶段上的产物；国家是承认：这个社会陷入了不可解决的自我矛盾，分裂为不可调和的对立面而又无力摆脱这些对立面。而为了使这些对立面，这些经济利益互相冲突的阶级，不致在无谓的斗争中把自己和社会消灭，就需要一种凌驾于社会之上的力量，这些力量应当缓和冲突，把冲突保持在‘秩序的范围以内：这种从社会中产生但又自居于社会之上并且日益同社会相异化的力量，就是国家。”[2]

（2）国家产生的三类型

由于各民族的不同条件，产生国家的形式也将不一样。主要有三种类型。第一种类型，雅典国家的形成。它是最纯粹、最典型的形式。它是經过社会经济的发展，直接从氏族社会中逐渐发展起来的。世界多数民族国家都是此类型。第二种类型，罗马国家的形成。罗马氏族社会变成封闭的贵族制，在此之外都是没有权利只有义务的平民；平民的胜利炸毁了旧的血族制度，并在它的废墟上建立了国家，而氏族贵族和平民不久便完全融化在国家中。第三种类型，德意志国家的形成。其在征服罗马帝国后，在其“废墟”上改造其原有的氏族机构并设置新的机构的基础上建立起国家。

（3）国家的本质和消亡

国家的本质具有二重性：公共权力和维护阶级统治的工具。

首先，国家的本质特质，是和人民大众分离的公共权力。其次，国家是占统治地位的阶级镇压和剥削被压迫阶级的手段。

国家是一个历史范畴，它只是一定历史阶段的产物。它曾将随着阶级的产生而产生，也必将随着阶级的灭亡而灭亡。国家的消亡是具有历史条件的，不是人为一蹴而就的。“随着阶级的消失，国家也不可避免地要消失。在生产者自由平等的联合体的基础上按新方式来组织生产的社会，将把全部国家机器放到它应该去的地方，即放到古物陈列馆去，同纺车和青铜斧陈列在一起。”[3]

三、感悟与启示

《起源》这本书，单从恩格斯运用大量的详实的关于原始社会的历史资料来进行研究（这些很多的一手材料许多都被考古学所发掘出来）可见恩格斯对于学术研究的严谨、务实的态度，这种求真务实的治学研究态度值得学习。

其次，恩格斯坚持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的唯物史观，这本著作在当下也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和现实意义。比如说国家本质的二重性，过去我们过多的强调它的工具性，较少研究它的服务公共性。著作中关于男女二性的关系的论述，对女权运动、妇女解放的运动都有重大影响。

恩格斯对资本主义的婚姻制度提出了批判，对爱情与婚姻的关系提出的见解，在今日对我们仍然有重要启示：“如果说只有以爱情为基础的婚姻才是合乎道德的，那么也只有继续保持爱情的婚姻才是合乎道德。不过，个人性爱的持久性在各个不同的个人中间，尤其在男子中间，是很不相同的，如果感情确实已经消失或者已经被新的热烈的爱情所排挤，那就会使离婚无论对于双方或对于社会都成为幸事。只是要使人们免于陷入离婚诉讼的无益的泥潭才好。”[4]

对未来的两性关系也提出了深刻的见解，为今日社会风气带来的阵阵清风。“我们现在关于资本主义生产行将消失以后两性关系的秩序所能推想的，主要是否定性质的，大都限于将要消失的东西。但是，取而代之的将是什么呢？这要在新的一代成长起来的时候才能确定：这一代男子一生中将永远不会用金钱或其他社会权力手段去买得妇女的献身；而这一代妇女除了真正的爱情以外，也永远不会再出于其他某种考虑而委身于男子，或者由于担心经济后果而拒绝委身于她所爱的男子。这样的人们一经出现，对于今日人们认为他们应该做的一切，他们都将不去理会，他们自己将做出他们自己的实践，并且造成他们的与此相适应的关于个人实践的社会舆论——如此而已。”[5]

该书有力的阐述人类在早期原始历史研究中应保持的唯物主义方向，科学的论证了国家产生、发展、灭亡的历史规律，论证了资本主义社会必将被社会主义社会所代替的历史必然性。有力的理清了人们对家庭、私有制、阶级、国家的本质认识，有力的抨击了资产阶级代言人对这些问题的混乱和荒谬的观点。

阅读这本书，可以让我们更加清楚地认识阶级斗争。“以血族团体为基础的旧社会，由于新形成的各社会阶级的冲突而被炸毁，代之而起的是组成为国家的新社会，而国家的基层单位已经不是血族团体，而是地区团体了。在这种社会中，家庭制度完全受所有制的支配，阶级对立和阶级斗争从此自由开展起来，这种阶级对立和阶级斗争构成了直至今日的全部成文史的内容。”[6]阶级它也是一个历史的、经济的范畴。它是社会生产力发展到一定水平的产物，要想实现共产主义的理想社会，对此就必须要有清醒的认识。认识到它的必然性和阶段发展性，也有利于认识当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国情。学习这本书之后，也可以让我们更加认识到国家这一是无产阶级专政的工具的同时，也要认识到它的公共权力的社会管理服务职能。更加辩证的看待国家的属性和职能，在当下，它是人民当家做主的国家，它维护的是全体人民的利益，这是它的二重性决定的。

总之，《起源》深刻的阐述了人类社会发展的客观规律，从宏观上给我们展现了人类社会发展的客观历史进程。人类社会的发展是从低级到高级的不断发展的过程，这是社会生产力发展的客观结果。用摩尔根的话说：“自从进入文明时代以来，财富的增长是如此巨大，它的形式是如此繁多，它的用途是如此广泛，为了所有者的利益而对它进行的管理又是如此巧妙，以致这种财富对人民说来已经 变成了一种无法控制的力量。然而，总有一天，人类的理智一定会强健到能够支配财富，一定会规定国家对它所保护的财产的关系，以及所有者的权利的范围。社会的利益绝对地高于个人的利益，必须使这两者处于一种公正而和谐的关系之中。只要进步仍将是未来的规律，像它对于过去那样，那么单纯追求财富就不是人类的最终的命运了。自从文明时代开始以来所经过的时间，只是人类已经经历过的生存时间的一小部分，只是人类将要经历的生存时间的一小部分。社会的瓦解，即将成为以财富为唯一的最终目的的那个历程的终结，因为这一历程包含着自我消灭的因素。管理上的民主，社会中的博爱，权利的平等，普及的教育，将揭开社会的下一个更高的阶段，经验、理智和科学正在不断向这个阶段努力。这将是古代氏族的自由、平 等和博爱的复活，但却是在更高级形式上的复活。”[7]

参考文献：

[1]《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2012：13.

[2]《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2012：186-187.

[3]《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2012：190.

[4]《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2012：94.

[5]《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2012：94.

[6]《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2012：13.

[7]《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2012：1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