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西协商民主比较研究*

张毅

（北京社会主义学院教研部，北京，100029）

中西协商民主比较研究*

张毅

（北京社会主义学院教研部，北京，100029）

协商民主在中西方当今政治民主中占据了重要地位。虽然同为协商民主，但通过对比，可以发现，中西方协商民主在核心理念、基本精神、价值原则等具有相似性之外，在内涵外延、理论基础、性质地位、本质功能等方面都存在着较大差异。通过对中西方协商民主进行对比可以看出，尽管协商民主是适合现代世界价值选择的一种民主形式，但民主没有统一的制度模式，各国根据国情逐步建立适合自身发展要求的协商民主模式，而社会主义协商民主就是适合中国国情的一种民主形式。

中国；西方；社会主义；协商民主

协商民主作为20世纪80年代在西方兴起的一种民主理论，经过30多年的发展，在理论和实践上都有了较大发展。新世纪以来，我国在引入协商民主的理论和概念之后，也根据我国政治发展的现实，进行了较多的理论发展和实践应用。可以说，到现在为止，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国外，在协商民主的理论和实践上，都有了较多的成果。然而，虽然我们从西方引进了协商民主的理论，但不可否认的，在我国协商民主同西方协商民主有一些相同或者类似的要素之外，由于政治文化、基本国情、意识形态等各方面因素的作用，我国协商民主同其它的协商民主有许多差异与不同。在当前，党中央要求进行政治体制改革，健全社会主义协商民主制度的形势下，分清我国协商民主与国外协商民主的异同，对选择适合自身发展的协商民主制度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和作用。

一、中外协商民主的类似之处

作为政治民主的一种形式，中西协商民主的理论与实践有许多共同之处，中国学者把西方的这种民主理论和实践译作为协商民主，本身就说明西方的这种理论和实践同我国的政治协商制度有共同之处，是同我国政治协商相类似的一种民主形式。至少在核心理念、基本精神、价值和原则等方面，西方协商民主同我国的协商民主有许多类似之处。

（一）中西方协商民主的前提假设基本相同

在协商民主的前提假设上，“无论是西方协商民主还是中国协商民主，都承认社会结构差异与多元”［1］。西方协商民主是在承认社会存在多元性、存在多种利益要求和多种文化冲突的基础上，为解决这些冲突现实，人们通过理性协商、辩论、说服等方式克服人们之间的差异，消除分歧，以达成共识，实现尽可能多的人的要求而发展起来的一种制度。所以，西方协商民主的两个基本前提假设是多元性和人的理性。我国协商民主是在解决政治问题的基础上，从实践中逐渐发展出来的，是为了解决政治分歧而进行的政治协商，因此，分歧或多元性是其前提。现阶段运用协商民主于社会之中，社会的多元化更是其动力。进行政治协商的是理性的政治人，所以，理性也是我国协商民主的内含要素。因此，多元化和理性是中西方协商民主的共同前提假设。

（二）中西方协商民主都以公共协商为核心理念

公共协商不仅仅是西方协商民主的核心理念，“也是中国社会主义协商民主的鲜明特点。”［2］无论怎么定义协商民主，在中西方协商民主的研究与实践之中，人们都认同公共协商是协商民主的核心理念。换句话说，协商民主的核心理念就是具有理性的人通过一定的方式围绕一定的公共利益进行集体协商，以互相说服、妥协，最后达成共识，其实质就是公共协商。进行公共协商的目的不是为了实现某一个体的利益要求，而是通过协商、讨价还价形成一个能最大程度满足所有人利益要求的共识。这实际上体现了协商民主两个最基本的要素特征：协商与民主。无论在中国还是在西方，协商和民主是协商民主最为核心的理念，因为，协商民主就是通过协商这种程序进行集体决策，通过公共协商达成普遍的共识。

（三）中西协商民主的精神、价值、原则类似

协商民主就是在人们相互尊重的基础上，平等地表达自身的利益要求，通过对话、协商、辩论说服等方式，在相互包容、相互妥协的情况下达成互惠，形成共识，以最大程度地实现每一个利益主体的利益要求。因此，中西方协商民主在内在精神、价值追求和基本原则等方面具有相似性。中西方协商民主的内在精神都是在协商主体相互尊重的前提下平等协商，内在精神是尊重与平等，是通过对话、辩论、协商达成共识，不是强制，要求最大实现每一个协商主体的利益要求。协商的原则是妥协、包容和互惠，不是为了相互对立或者谁压倒谁，而是达到相互谅解，相互妥协，以实现互惠。在价值追求上，协商民主具有两个最基本的价值：规范价值和工具价值。规范价值是使人民有序参与政治和限制权力，即协商民主可以引导人民有序参与政治和决策，并监督和限制权力的滥用；工具价值是表达人民的意愿和实现决策的合法性，即人民通过协商民主表达自身的意愿，政府通过协商民主实现决策的合法性。这些在中西方协商民主的理论与实践中基本是类似的。

（四）中西协商民主的形式、方式、目的基本相同

在外在形式、使用的方式手段、要达到的基本目的上，中西方协商民主也是基本相同的。在表面形式上，中西方协商民主都是为了实现民众的广泛参与，进行自由表达和理性对话，从而实现最佳决策；在方式手段上，中西方都强调对话、辩论、商讨等方式，运用的都是一种软性手段，很少涉及到强制力；在协商民主的最终目的上，中西方都是为了消除分歧、达成共识，最大化的实现所有人的利益。同时，对协商的民众来说，协商民主有限制权力的目的，对于权力主体来说，它有实现决策合法化的目的。

除了上述几个方面外，中西方协商民主也还有许多其它的类似之处，如中西方协商民主的发展都经历了一个从非正式形式到国家制度的一个过程，中西方协商民主在一定程度上都弥补了选举民主的不足，中西方协商民主的程序都是现代民主规范内容的核心部分等等［3］（P243—244）。正是由于中西方协商民主在这些方面具有类似性，所以，当西方协商民主理论传入中国后，中国人突然发现，西方的协商民主同我国已经实践了几十年的政治协商制度非常类似，因此，协商民主也迅速在我国扩散开来。然而，尽管在前提假设、核心理念等许多方面都非常类似，但如果仔细审视中西方的协商民主可以发现，由于各方面的原因，中西方协商民主在大多数层面上存在着差异，甚至表面上相同的地方，但背后实质却有着较大差别。

二、中外协商民主的不同之处

（一）内涵外延不同

虽然都称之为协商民主，但中西协商民主各有其独特的内涵和外延［4］。其实，对于把西方的“DeliberativeDemocracy”一词翻译为“协商民主”在国内是存在争议的［5］（P5—8）。严格地说，这个词在中文中没有能够与其完全对应的词，它在理念、形式、目的等方面同中国的政治协商非常类似，所以大部分人倾向将其译为协商民主。但在实际上，中国政治协商会议中的“协商”通常翻译为“Consultation”，同为协商，英文用词不同，其涵义也有所不同。西方的“Deliberative”侧重于审议、慎思，中国的协商强调咨询，商议。在西方，不同的学者对协商民主有不同的定义，但其涵义基本相同，都是指自由平等的公民，基于权利和理性，在一种由民主宪法规范的权力相互制约的政治共同体中，通过对话、讨论、辩论等过程，形成合法决策的民主形式［5］（P8）。“中国的协商民主，就是在我国的基本制度框架下，所有受到决策影响的行为主体围绕着政治社会生活中的议题，通过咨询、商议、讨论的方式，达成共识的一种民主形式。”［6］换句话说，西方协商民主是一种民主理论和民主技术形式，而在我国，协商民主已经是一种国家制度形式，是同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相一致、同我国“两会”的政治体制相对应的一种国家民主形式，是社会主义民主的一种重要形式。因此，中西方协商民主在内涵与外延上都存在着一定的差异。

（二）理论基础不同

从理论基础上看，西方协商民主的理论基础是自由主义和批判理论，是立足于西方政治文化，从西方政治理论和实践中发展出来的一种民主形式。西方“协商民主的理论渊源是自由主义、共和主义和批判理论。”［5］（P8）“协商民主理论基于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政治现实，是自由民主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是对自由民主的矫正和超越。”［5］（P11）中国协商民主是对西方协商民主理论的引进，但在引进之前，中国已经有了几十年的协商民主实践，这些实践的理论基础是马克思主义理论中的统一战线思想和民主集中制。统一战线思想要求的是相互理解、包容和妥协，民主集中制体现的是进行对话、辩论和协商之后的集中决策，这些都是中国协商民主理论的来源。“中国的协商民主是中国共产党对马克思主义民主理论丰富和发展的结晶，是中国共产党把马克思列宁主义统一战线理论和社会主义政治理论同中国具体实践相结合的伟大创造，是中国共产党同各民主党派、人民团体、各界人士共同构建的政治文明成果。”［3］（P241—242）

（三）性质地位不同

西方协商民主是对选举民主和代议民主困境的一种超越，是为了弥补选举民主和代议民主的缺陷而设计的一种新的民主形式，所以，西方协商民主是西方资本主义民主的一种补充形式，选举民主和代议民主是主线，协商民主仅处于次要和边缘地位。与西方协商民主相反，“社会主义协商民主是我国人民民主的重要形式”［7］，它是同选举民主相并列的人民民主的重要形式之一。协商民主在我国已经有几十年的实践，在新中国建国初，政治协商会议甚至起过立宪作用，所以，协商民主在我国具有较高的重要地位。不同于西方协商民主仅仅是选举民主和代议民主的一种补充形式，由于传统习惯和政治实践发展的作用，协商民主（特别是政治协商）已经成为了我国的一项基本制度。

（四）协商领域不同

哈贝马斯认为协商民主主要在国家制度和公民社会两个领域，德雷泽克认为协商民主可在国家制度、各种公民论坛和公共领域进行，但他们都更加强调公民社会中的协商。从现实看，“西方协商民主的主要实现平台集中于社会事务的对话协商”［8］，通常在基层、社区和社会组织之中进行。“在中国，协商民主的发展有着广泛领域”［9］。中国的协商民主由政治协商和党际协商的实践发展而来，但经过新世纪引进西方协商民主理论后，中国的协商民主实践发展迅速，现在我国的协商民主内容不仅仅限定在政治方面，社会协商和基层民主协商也迅速发展起来，甚至在立法方面，也广泛引入协商形式。所以，我国现在的协商民主已经成为一种以政治协商为主的全方位处理政治、经济、社会等问题的一种民主方式，在国家的各个领域广泛运用，人民也都广泛的参与到各种协商之中，比西方协商民主具有更大的广泛性、多层性。

（五）实践形式不同

在实践上，中西方协商民主体现出截然不同的形式。西方协商民主的实践形式主要有协商民意测验，公民会议，公民陪审团，专题小组会，大型社区对话会等等；而中国的协商民主主要形式有政治协商会议，党际协商，听证会，民主恳谈会等。从中西方协商民主实践的这些形式看，西方协商民主多集中在社会层面，主要是学者在理论上设计后在现实中进行试验和推行；中国协商民主涉及的面比较广泛，政府、社会、基层等各个方面、各个层次都有所涉及，但以政治协商为最主要的形式，如政治协商会议、用于党际协商的座谈会、通报会、专题协商会等形式最为常见，社会和基层等方面的协商民主形式则没有固定的形式，呈现出多样性。

（六）发展程度不同

中西方协商民主的发展程度呈现出较大的差异性。从根本上说，西方协商民主是一个从理论设计，再到政治实践的过程，即使发展到现在也是理论多于实践。中国的协商民主发展走了同西方完全相反的过程，在引进西方协商民主理论之前，我国协商民主实践已经有了几十年的历史，经过了三个发展阶段，积累了丰富的实践经验。正是因为，我国在协商民主上具有丰富的经验，当西方协商民主理论传入我国后，我国的协商民主获得了迅猛发展，在短短10几年的时间里，超越了西方30多年的发展，特别是在协商民主制度建设、协商民主的形式、协商民主的层次等方面，都比西方发展得丰富、成熟。

（七）政治文化不同

从本质上看，中西方协商民主的差异主要是由于中西政治文化不同造成的。这包括两个方面：第一，传统政治文化不同，“中国文化传统倾向于性善论、崇尚兼容并蓄、兼听则明、和而不同、和衷共济，倡导协商、协调、协和等”［3］（P241—242），这同协商民主具有很好的契合性；相反，西方政治文化较多倾向于性恶论，强调个人权利和个性自由，将个人放在首要位置，倡导竞争，以此限制权力。第二，中西方的政治制度不同，中国实行的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其本意就在于协商与合作；西方政治大多实行两党制或者多党制，实行的是竞争性政党制度，进行三权分立，其根本在于对立和竞争，以限制权力。因此，中西方协商民主的政治文化背景不同。

（八）政治功能不同

虽然中西方的协商民主都是为了减少冲突，达成共识，实现公共利益，但实质上，它们所要实现的政治功能完全不同。“西方自由民主追求的是民意的代表性；而在中国，协商的目标是达成共识和维持社会秩序，是中国传统政治思想中‘大同’的体现。”［10］“西方国家协商民主的实质是利益集团之间的政治博弈，是权力、利益较量和分配的竞争过程。”［3］（P242）因此，西方的协商民主其实质还是利益集团之间的博弈，追求的是民众的参与和民意的表达，是为了应对人民的政治冷漠而寻求政治合法性，不一定真正实现民意。中国的协商民主是为了实现大多数人的利益，推进人民有序政治参与，保证人民当家作主，推进协商民主是为了实现人民的意愿，改变管理模式，实现有效治理，达到决策的合法性。

总之，在中西方协商民主具有类似性的同时，中西方协商民主的差别也是非常明显的。从以上比较可以看出，中西方协商民主虽然可以进行类比，但受多种因素的影响，其差异性比较突出，甚至在类似之处，如果进行深入对比其背后实质的话，也还存在较大差异。比如说，都要求平等协商，但中国在平等协商的基础上有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同为达成共识，但达成共识的目的则完全不同。所以，从现实看，中西方协商民主虽然都被称为协商民主，但具有较大差异和分歧，在看待时应加以区别。

三、结论与启示

通过以上对中西方协商民主各要素的对比，我们可以得出以下结论和启示：

第一，协商民主是适合现代世界价值选择的一种民主形式。经过了一个长期的民主发展阶段，世界民主理论与实践经过了许多形式以后，西方突然发现在当今多元化（文化、利益等各方面的多元化）的世界里，协商民主是一种有效解决社会多元化和冲突的一种民主形式，协商民主的理论和实践也在西方逐渐兴起。中国则在进行了几十年的协商民主实践后，审视西方协商民主理论时发现，不仅仅协商民主是我们已经实践的民主形式，还是非常适合我国政治文化和政治发展的一种重要民主形式。正是因为协商民主符合了现代世界多元化的价值理念，顺应了政治发展的现实要求，协商民主从上世纪末以来，在中西方都获得了迅速发展，成为了中西方的一种共同选择。正如詹姆斯·博曼和威廉·雷吉所说：“除了协作解决问题以及合作解决冲突的优势外，协商还在以确立民主必要条件为目标的制度革新与转型中发挥核心作用。许多国家，也许还包括中国，都处于这种创造性民主的发展阶段。”［11］

第二，民主没有统一的制度模式，各国应在实践中，根据国情逐步建立适合自身发展要求的协商民主模式。西方协商民主理论源于当代西方民主理论，社会主义协商民主源于中国政治协商的实践，中西方走了两条不同的协商民主道路：西方是理论先于并大于实践，中国是实践先于并多于理论。中西方协商民主在理论和实践上有许多不同，西方协商民主理论与实践并不一定完全适合中国。因此，当西方协商民主理论引入中国后，我们应根据中国自身的基本国情以及我国的政治实践情况，在吸收和借鉴西方协商民主理论与实践有益成果的基础上，积极探索适合中国自身民主发展的协商民主模式，开拓适合我国国情的协商民主实践。比如把选举民主与协商民主的有效结合，培育公民意识，加强协商民主理论研究，推动协商民主的规范化、程序化和制度化等等。也可以说，正是由于民主没有统一的模式，协商民主在中西方的发展中也体现出了许多不同，在中西方协商民主的发展中，都形成了自身的一些特点，也都存在着一些不足，因此，中西方协商民主在以后的发展中应相互吸收和借鉴，不断完善自身，发展出适合自身需要的协商民主理论和实践。

第三，社会主义协商民主是适合中国国情的一种民主形式。“从中国政治文明发展的历史逻辑来看，现代民主与现代化一样，都具有外生性，但是协商却具有内生性，其精神扎根于中国政治文化中的‘和合’思想与传统。”［12］因此，社会主义协商民主与我国的政治文化传统具有内在的契合性，是适合我国国情和政治发展的一种重要民主形式。从以上对比也可以看出，中西方协商民主都有自己的特点，虽然在发展过程中，有某些类似之处，但从总体上看，由于双方所处的环境不同，协商民主发展呈现出了更多的不同点。社会主义协商民主是同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与政治协商制度高度契合的，是中国传统和合政治文化的展现，符合民主集中制的理念，同中国政治发展阶段相适应，加强了人民当家作主的地位，因此，社会主义协商民主是适合我国国情的一种政治民主选择，是人民民主的重要形式之一。但是，社会主义协商民主并不完善，还需要吸收和借鉴西方协商民主的有益成果，不断完善自身，为社会主义建设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发展更好的服务。

总之，通过对中西方协商民主的对比可以看出，协商民主是适合当代世界发展的一种民主形式。协商民主理论源于西方政治文化，但协商民主实践在中国已有大半个世纪的历史。协商民主没有统一的模式，各国应该根据自身国情，建立适合自身发展需要的协商民主模式。社会主义协商民主是适合中国发展需要的一种重要民主形式，同中国政治具有高度的契合性，应不断完善社会主义协商民主，健全社会主义协商民主制度，不断推动社会主义协商民主广泛、多层、制度化发展，促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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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戴激涛.协商民主研究：宪政主义视角［M］.北京：法律出版社，2012.

［4］马仲良高卫民，中西协商民主比较［J］.国家智库，2011，（2）：26-33.

［5］陈家刚主编.协商民主与政治发展［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1.

［6］齐卫平，陈朋.协商民主：社会主义政治文明建设的生长点［J］.贵州社会科学，2008，（5）：4-10.

［7］胡锦涛.坚定不移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前进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而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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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澳］何包钢.协商民主：理论、方法和实践［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8：25.

［10］Suzanne Ogden.Inking of Democracy in China［M］.Cambridge：Harvard University press，2002：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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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林尚立.协商政治：对中国民主政治发展的一种思考［J］.学术月刊，2003，（4）：19-25.

（责任编辑马光选）

D082

A

1671-0681（2015）03-0028-05

张毅（1981-），男，河南信阳人，北京社会主义学院教师，博士。

2015-01-09

北京市社科联2014年咨询项目：首都推进协商民主制度化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