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堂本《水浒传》叶昼评语中的非传统“忠义”主题

2015-02-13 20:58
运城学院学报 2015年4期
关键词:李贽忠义宋江

李 书 莹

(山西师范大学 文学院,山西 临汾 041000)

容与堂本《水浒传》叶昼评语中的非传统“忠义”主题

李 书 莹

(山西师范大学 文学院,山西 临汾 041000)

在《水浒传》主题为“忠义”的结论上,叶昼与李贽并无太大分歧;然而在对“忠义”的解读上,叶昼的思想明显不同于李贽;在对《水浒传》主题及其文学性、艺术性的深层挖掘上,叶昼走在了李贽前面。作为士大夫阶层一员的李贽基本从封建传统的立场解读《水浒传》的“忠义”主题;而作为不得志的下层知识分子,小说评论家叶昼更多是从人本主义和市民趣味的角度对小说的“忠义”主题进行解构和重塑。对容与堂本《水浒传》中的叶昼评语进行初步分析探究,有助于从不同层面和角度对原著精神新的侧面做出再认识,以此为基发掘和探寻小说博大深厚的内蕴。

水浒传;叶昼;李贽;忠义;宋江

一、关于《水浒传》的主题

《水浒传》成书以来,以其宏大完整的故事结构、曲折传奇的故事情节、个性鲜明的人物形象、逼真工细而富于变化的叙事手法、通俗明快而生动传神的语言特色,赢得了上至官僚士大夫阶层、下至庶民百姓的广泛喜爱。在明代就已经被唐顺之褒赞为“《史记》而下,便是此书”(明李开先《一笑散》),杰出的思想家李贽更誉之为“古今至文”(《焚书》卷三《童心说》),周晖称之为“宇宙间五大部文章”(《金陵琐语》),清代金人瑞(圣叹)将其与《庄子》《离骚》《史记》《杜诗》等并列为六才子书。

随着《水浒传》小说的风行,特别是官僚士大夫阶层普遍对《水浒传》在描摹人物、铺叙事件上展现出的高超技巧,即所谓“委曲详尽,血脉贯通”(明李开先《词谑》)的肯定,赋予《水浒传》与传统的典范作品同样的案头必备之书的地位后,对于《水浒传》一书主题思想的争论也就随之产生了。明代文人对于《水浒传》的主题有“忠义”和“诲盗”两种截然不同的认识。持“忠义说”最力者是明代杰出思想家李贽;明确提出“诲盗说”的则是崇祯时大臣左懋第;然而早在左懋第之前的万历年间,王圻就已经在《续文献通考》中切齿咒骂施耐庵“子孙三代皆哑”,以为此是施耐庵“导人以贼”的报应,可算是“诲盗说”的首倡者。

建国后至今比较有代表性的是王利器、冯雪峰等提出的“农民革命说”和李永先提出的“反贪官污吏说”两种。“农民革命说”与“诲盗说”的区别主要是立场和褒贬色彩上的不同,而“反贪官污吏说”则是“忠义说”的变种,从文学的角度来看,《水浒传》的主题思想似乎只能借用李贽的“忠义说”来一言以蔽之了。

二、李贽之传统忠义观

李贽的“忠义说”,在他所作的《忠义水浒传序》一文中已经表达得十分明确,且基本构成了今日学界对《水浒传》“忠义”主题的认识框架。他说:

“施、罗二公,身在元,心在宋;虽生元日,实愤宋事”,“是故愤二帝之北狩,则称大破辽以泄其愤;愤南渡之茍安,则称灭方腊以泄其愤。敢问泄愤者谁乎?则前日啸聚水浒之强人也,欲不谓之忠义不可也。是故施、罗二公传《水浒》而复以忠义名其传焉”。[1]1488可见李贽认为:激发小说作者著书动机的原动力是“忠义”。

李贽进一步提出:“今夫小德役大德,小贤役大贤,理也。若以小贤役人,而以大贤役于人,其肯甘心服役而不耻乎?是犹以小力缚人,而使大力缚于人,其肯束手就缚而不辞乎?其势必至驱天下大力大贤而尽纳之水浒矣。则谓水浒之众,皆大力大贤有忠有义之人可也,然未有忠义如宋公明者也”。[1]1488李贽的这种言论是矛盾和有趣的,他既认为好汉们替朝廷征辽、征方腊是“忠义”之行,又认为好汉们反抗“役人”的“小德”、“小贤”即反抗朝廷也不失为忠义之举。本来,前者是对朝廷的“忠义”,后者是对天公地道的“忠义”,对象不同,标准不同,而李贽竟统而言之,一概以“忠义”目之。

这就清晰地反映出李贽既作为阳明心学的传人,思想上已经有了早期的民主主义或民本主义思想,已经有了进步的不自觉的反封建思想,同时作为接受封建正统教育的士大夫还不能完全跳出封建忠君观念,只允许他心目中“大德”、“大贤”的梁山英雄在“忠义”的范畴里短期地“不服王化”,终究还要回到为朝廷出力的轨道上来。

接着,李贽认为:宋江“身居水浒之中,心在朝廷之上,一意招安,专图报国,卒至于犯大难,成大功,服毒自缢,同死而不辞,则忠义之烈也”。[1]1488这里,李贽是把宋江作为梁山众好汉的楷模加以赞扬的,即所谓“今观一百单八人者,同功同过,同死同生,其忠义之心,犹之乎宋公明也”。[1]1488李贽认为宋江的忠义是始终如一、一以贯之的,突出地体现在“最后南征方腊,一百单八人者阵亡已过半矣,又智深坐化于六和,燕青涕泣而辞主,二童就计于‘混江’。宋公明非不知也,以为见几明哲,不过小丈夫自完之计,决非忠于君、义于友者所忍屑矣。是之谓宋公明也,是以谓之忠义也。传其可无作欤,传其可不读欤!”[1]1488

综上,我们可以形成这样的印象:李贽认为《水浒传》的主题是“忠义”理由有三:第一,作者著书的内在动力是“忠义之愤”;第二,梁山众好汉无论是杀官造反还是征辽征方腊都体现出好汉们乃是“忠义之贤”;第三,梁山的领袖、全书的榜样宋江更是忠义一以贯之、至死靡它的“忠义之烈”。李贽把《水浒传》的主题归结为“忠义”,继而进一步将其框在对朝廷的“忠义”里面,这是由李贽本人的认识水平和所处的时代导致的。

三、叶昼之非传统忠义观

存世的《水浒传》诸版本,以明万历三十八年(1610年)容与堂刊行的《李卓吾先生批评忠义水浒传》为最善。这是现存最完整的百回繁本,在水浒研究史中已经被自胡适、鲁迅、郑振铎到王利器、范宁等学人多次肯定为现存《水浒传》诸版本中的善本,范宁并在《<水浒传>版本源流考》中已经考证得很清楚:沈德符在《万历野获编》里提到的武定侯郭勋家刻本《水浒传》(武定本)没有保存下来,以往被一些学者认为是武定本的天都外臣序刻本实际上与容与堂本出自同一个底本,这就再次肯定了容与堂本的善本价值与作为底本来进行研究的价值。众所周知,容与堂本与较晚的明袁无涯刻本百二十回《忠义水浒全传》均有“李卓吾先生评语”而评语文字多有相异,这就涉及评语文字的出处问题。叶朗在《叶昼评点<水浒传>考证》中通过对大量文献材料的分析考证,得出容与堂本批语作者为明代叶昼,而袁无涯所刻百二十回本批语多出自(不是全出自)李贽。这个结论基本是现在学界的共识,也是本文以叶昼为批评容与堂本《水浒传》者之依据。

前面已经简略谈了李贽的忠义观,和同时作为进步思想家与受封建传统教育影响极深的士大夫在思想上的矛盾表现。作为阳明心学的传人,李贽和叶昼也许在个人的思想体系上存在若干共通之处;然而作为人生经历、轨迹迥然不同的两种知识分子,李贽和叶昼在思想的进步性、对人与社会认识的深刻性乃至个人气质情感方面又有着较大差异。李贽是科举出身,做过知县、国子监博士、知府,虽然不算高官,但从他弃官后二十多年间生活比较优裕多暇且门生广众,可见其一直处在知识分子群体的中上层地位;他的《藏书》《续藏书》算是古代历史及史论著作中比较进步的,但其中处处流露出的对理想化朝廷的“忠义”态度与《忠义水浒传序》中表露出的“忠义”观完全一致,可谓“痴心不改”。叶昼则不然,周亮工说他“多读书,有才情,留心二氏学,故为诡异之行,迹其生平,多似何心隐”(《因树屋书影》),说明叶昼至少是心学的私淑弟子。何心隐是王艮的门徒,是王学体系中泰州学派的传人,在当时离经叛道到了惊世骇俗的地步,“异端”的程度比李贽尤甚。周亮工说叶昼行为个性上类似何心隐,可见叶昼思想有其超越时代的进步性。鉴于叶昼在《忠义水浒传》评语中表露出进步性远远超过李贽的人性解放思想这一情况,周亮工的评价可能还算是客气的。

在《水浒传》主题为“忠义”这个结论上,叶昼与李贽的观点并无太大分歧;然而在对“忠义”的解读上,叶昼的思想明显不同于李贽;在对《水浒传》主题的深化和文学性、艺术性的挖掘上,叶昼走在了李贽前面。看到这一点,才能读出一部“忠义”得深刻、“忠义”得进步、“忠义”得伟大的《水浒传》。

叶昼在容与堂本《忠义水浒传》的评语中,旗帜鲜明地把李逵、鲁智深、武松、石秀这几个代表性人物评价为“活佛”、“妙人”、“真忠义”、“真好汉”,不吝溢美之词;而将另一位代表性人物、梁山大头领宋江贬为“真强盗”、“假道学”、“奸诈”、“是个老贼”,常有嘲骂之笔。两种截然相反的评价背后,折射出叶昼对《水浒传》中“忠义”的解构和重塑。作为历代儒家最重要的学说范畴,“忠”的概念在古代礼教中主要是指忠于封建国家的唯一合法代表——皇帝,忠于以皇帝为中心的朝廷。即便进步思想家李贽也是如此认识“忠”的,只不过李贽的进步性在于他已经开始为“大贤”、“大德”的人才反抗朝廷寻找理论依据,站在赞扬、同情而不是仇视梁山好汉的立场上。李贽自己在《忠义水浒传序》里也夸赞宋公明“忠于君,义于友”,把“忠”和“义”的对象判然分开;且又以李俊、童威、童猛的选择作衬托,进一步说明了宋公明的“义于友”不仅表现在他为众好汉设想了“长久之计”即“边庭上一枪一刀,博得个封妻荫子”[1]460的“出身”,更表现在拉着众好汉至死不渝地效忠朝廷,效忠皇帝,最终成全众弟兄的“忠”上面。这种理论反映出李贽还没有跳出封建礼教的忠君观念,仍然把“义”看作是“忠”的衍生物,把“忠”作为总纲。换言之,李贽的“忠义”概念最后要归到“忠”的概念上面。相比之下,叶昼的“忠义”观念就表现得更加进步,更加人性化。《水浒传》小说中,获得叶昼“忠义”评价最多的,是李逵、鲁智深、武松、石秀几人。原著第三回中,鲁达要为金氏父女报仇出气时,叶昼眉批“真忠义”[1]43。第四十回中,李逵跳楼劫法场一节,叶昼眉批“真忠义,真好汉”[1]587,叶昼认为,李逵的忠义正体现在独自一人劫法场救宋江,远胜过“也需十七人才敢来干事”的晁盖和“亦得九人方来劫牢”的张顺。第六十二回中,对石秀劫法场救卢俊义一节,回末总评“忠义包身”[1]932。可见,叶昼的“忠义”观念更多的是忠于原则、忠于公道、忠于正义,而最重要的原则之一便是对朋友、对百姓的“义”,“忠”是“义”的表现。这不能不说是站在世俗人性的角度对“忠义”的全新阐释,是对礼教中以“忠君”为核心的“忠义”思想的全面颠覆。至于眉批、夹批和回末评语中,举凡李逵、鲁智深诸人或扶危济困,或快人快语之时,都被叶昼评为“佛”、“活佛”,甚至言语蛮横、行为粗莽,叶昼也一律以天真烂漫、真性情视之。这其中当然有王阳明心学的影响,但同时也体现出通俗化、市民化的趣味。

叶昼“忠义”观的人性化、世俗化和审美趣味的市民化对挖掘《水浒传》为大众所认同的主题思想和艺术特色具有极大的促进作用。后代世俗眼中的“忠义”往往更偏于“义气”,“忠”往往是忠于“讲义气”的原则,与李贽那种封建士大夫气息浓厚的“忠于君,义于友”的思想有一定距离。很难想象李逵参与征讨方腊不是出于对宋江的“义”,而是出于对徽宗的“忠”。必须承认,叶昼的解构与重塑是《水浒传》的“忠义”主题区别于《武穆精忠传》的“忠义”主题的主要原因之一。

四、两种视角下的宋江

宋江作为《水浒传》一书中的“天魁星”,以仗义疏财、急人之难而名扬四海,对各路豪杰具有强大的向心力,是来自四面八方的好汉聚义水泊的直接原因。施、罗处处把宋江的心怀胸襟写得高人一等:放晁盖只有“义”的考虑,丝毫不想如果牵连自己怎么办;对阎婆惜则表现得不乘人之危,不贪好女色,不在意对方的背恩负义行径。杀惜之后,宋江开始逃亡,“及时雨”在江湖绿林中的影响力也开始展现。宋江只凭名字就能处处逢凶化吉,为在一般人来说堪称狼狈的流亡、监禁生活平添了浓厚的传奇色彩。从武松到秦明,再到浔阳江畔群雄、戴宗、李逵,无不是一闻宋江大名便拱手施礼、唯马首是瞻、情愿肝脑涂地,宋江也总是“慌忙还礼”,表现得谦逊诚挚、受宠若惊。无论在个人名誉的影响力还是为人处世上,宋江都可谓达到了中国传统人情社会中世俗领域的最高层次,宋江集中体现了崇尚“四海之内皆兄弟”的平民气质和谦恭有礼、胸怀社稷的士大夫气质,以及礼贤下士、善于招纳人才的领袖气质,可说具备了中国人传统认知范畴中“贤君良主”的全部特征:敬贤礼士,仁德仗义,胸怀社稷,不贪财、不好色,锄强扶弱,解危济困等,绿林好汉领袖的形象到了宋江这里堪称登峰造极,比诸之前一切历史上和文学作品中“山大王”、乌合之众的“豪酋”有了质的飞跃。然而,施、罗又不愿宋江变成一个枭雄,更不允许宋江的小朝廷长期独立于宋朝之外,因为很显然,这样会损害宋江“忠义宋公明”的完美形象。于是施、罗让宋江用后来征辽、征方腊、“报效朝廷”的人生轨迹自己回答了他当年笑黄巢“不丈夫”的原因:黄巢的人生缺失了对朝廷的“忠”。可见,被极力塑造成“忠义”模范和化身的宋江就代表着施、罗心目中理想的、完美的“民间领袖”形象。

然而,叶昼眼里的宋江与施、罗创作初衷的宋江形象有着极大的距离。在施、罗笔下和李贽眼中处处体现宋江仗义疏财、尊贤重士品格的行径,到叶昼下笔评论时统统变成了“奸诈”、“假道学”、虚伪做作、使手段耍权谋的证据。宋江放走晁盖,叶昼评“与盗私通,哪里仁义”[1]252;宋江与武松分手时送了十两银子盘费,叶昼评“这十两银子又买了武松了,贼,贼”[1]317;后文又有“只这十两银子,便买了李逵,真是大贼”[1]549。凡此种种嘲骂,在在皆是。至于宋江每每擒住人后“亲解其缚”、“亲扶坐定”、“纳头便拜”的行为,叶昼更往往斥为“假小心”、“贼”、“只是这个法儿”、“又哄着了”等等。这样截然不同的评价,固然是叶昼生性滑稽放旷的体现,但同时反映出叶昼对封建社会文人惺惺作态的极端厌恶,反映出叶昼是带着现实主义而非单纯浪漫主义的观点来读《水浒传》的。叶昼长期生活在社会下层,对世态炎凉体味很深,他用人情世故的眼光对宋江的行为作批判分析,自然很难与施、罗塑造草莽英雄领导人物的初衷相合。从这个意义上说,叶昼闪烁着进步思想火花的批判性解读对于《水浒传》“忠义”主题的解构和重塑之实质,是拓展了对于小说主旨的理解范围,赋予“忠义说”进步色彩,使其得以跳出封建传统束缚。同时,为以现实主义眼光重新认识、解读水浒故事与宋江形象开辟了道路。

五、结论

作为不得志的下层知识分子,小说评论家叶昼更多是从人本主义和市民趣味的角度对小说的“忠义”主题进行解构和重塑,不同于李贽传统的“忠义”主题,叶昼的“忠义”观体现出人性化、世俗化和审美趣味的市民化的特征。关于《水浒传》主题的争论无疑还会继续下去。本文希望能从叶昼评语这样一个较为新颖的角度,促进对“忠义”的多层次理解,并试图通过探究叶昼对原著主题的解构与重塑,站在现实主义立场重新审视小说塑造的典型人物形象,从而对这部伟大作品的丰富内涵有新的别样的体悟。

[1] 施耐庵,罗贯中.容与堂本水浒传[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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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何心.水浒研究[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

[4] 叶朗.中国小说美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82.

[5] 朱一玄,刘毓忱.水浒传资料汇编[M].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2002.

[6] 范宁.《水浒传》版本源流考[J].中华文史论丛,l982(4).

[7] 聂绀弩.中国古典小说论集[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

[8] 张小芳.叶昼《水浒传》评点的通俗品格[J].南通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1(3).

【责任编辑 马 牛】

Unconventional Theme “Loyalty” Comments on Water Margin by Ye Zhou

LI Shu-ying

(ShanxiTeachersUniversity,Lifen,Shanxi04100)

As for the conclusion of the theme of loyalty and brotherhood in the Water margin, there is no much disagreement between Li Zhi and Ye Zhou. On the understanding of the loyalty and brotherhood, however, Ye Zhou is obviously different from Li Zhi; he got ahead in digging into the theme, literacy and artistic of this great novel. As a member of the literary intelligentsia class, Li Zhi interprets its theme from his traditional feudalist position; as a low frustrated intellectual, Ye Zhou, deconstructs and reshapes the novel’s theme “loyalty”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he humanism and civic interest. A preliminary analysis on Ye Zhou’s comments on the novel’s Rongyutang Edition can help us gain deeper understanding at different levels and angles into the works so as to discover and explore its broad and profound implication.

Water Margin; Ye Zhou; Li Zhi; Loyalty and Brotherhood; Song Jiang

2015-05-06

李书莹(1990-),女,山西临汾人,山西师范大学文学院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文学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

I242.4

A

1008-8008(2015)04-004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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