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炜祥,潘晶安
(浙江警察学院,浙江杭州310053)
点校本《旧唐书》“初唐四杰”本传疑义考辨
尤炜祥,潘晶安
(浙江警察学院,浙江杭州310053)
“初唐四杰”在我国文学史上有重要地位。点校本《旧唐书》“初唐四杰”本传存在不少差讹,包括夺字、形误等,乃至标点、史实都有可商榷之处。以求对中华书局组织的正在修订中的“二十四史”之一——《旧唐书》有所裨益。
《旧唐书》;初唐四杰;疑义;考辨
“初唐四杰”为初唐诗人王勃、杨炯、卢照邻、骆宾王的合称,史上最早称四人为“四杰”,当出于《旧唐书·杨炯传》:“炯与王勃、卢照邻、骆宾王以文词齐名,海内称为王杨卢骆,亦号为‘四杰’。”[1]5003四人的排名先后,前有宋之问《祭杜学士审言文》:“运钟唐庆,崇文宠儒,国求至宝,家献灵珠,后复有王杨卢骆,继之以子跃云衢。”[2]1452后有杜甫《戏为六绝句》:“王杨卢骆当时体,轻薄为文哂未休。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3]2454以后者在历史上的影响最大。“初唐四杰”之所以在当代就备受世人推崇,这与他们反对当时诗坛上充斥六朝华靡馀风,以作品风格刚健俊逸,富有真情实感,给初唐诗歌园地吹去一股清新之气有关。新、旧《唐书》分别有“四杰”的传记。可能是因为有他们的诗文在,故传记的篇幅都很短。最短的《旧唐书·骆宾王传》、《新唐书·杨炯传》均不到一百二十字。但就是如此短小的篇幅,仍存在不少差讹,尤以《旧唐书》“四杰”本传为甚。笔者在此据《旧唐书》的编次顺序一一予以考辨,冀同行专家学者指教。文中以20世纪70年代中华书局组织修订出版的点校本“二十四史”为底本,涉及的《旧唐书》本传、《新唐书》本传、《资治通鉴》、《册府元龟》、《太平御览》、《文苑英华》等分别以《旧传》、《新传》、《通鉴》、《册府》、《御览》、《英华》等表示。
后拜新都尉。因染风疾去官,处太白山中,以服饵为事。[1]5000
按:“因染风疾去官”,《新传》作“病去官”[4]5742。然恐不确。张《朝野佥载》:“卢照邻字升之,范阳人……后为益州新都尉,秩满,婆娑于蜀中,放旷诗酒。”[5]141张,字文成,生活在唐武后、中宗、睿宗和玄宗朝前期,稍晚于卢照邻。张称卢在新都尉上是“秩满”,并非“染风疾去官”,当为可信。又,卢照邻逗留蜀中时有《赠益府群官》诗:“一鸟自北燕,飞来向西蜀。单栖剑门上,独舞岷山足。昂藏多古貌,哀怨有新曲。群凤从之游,问之何所欲。答言寒乡子,飘万馀里。不息恶木枝,不饮盗泉水。常思稻粱遇,愿栖梧桐树。智者不我邀,愚夫余不顾。所以成独立,耿耿岁云暮。日夕苦风霜,思归赴洛阳。”[3]520卢为幽州范阳(今河北涿州)人,故以“一鸟自北燕”自况。诗中充满了诗人特立独行,以气节自重,不愿与官场之黑暗同流合污的孤傲之气,并无一字提及身患风疾之事。益州新都县(今四川成都新都区),属“次畿”[4]1079,其上还有赤、次赤、畿县等。卢作为新都县尉充其量为从九品上,乃最下层小官。高适《封丘县》诗:“只言小邑无所为,公门百事皆有期。拜迎官长心欲碎,鞭挞黎庶令人悲。”[3]2220生动地描写了唐代县尉忙碌、心酸的官场生活。唐制,官员四年为一任,秩满后,需“守选”,碰上官少人多,有“十年待选”的。[4]1179综上,卢“秩满”后不再求仕十分正常,正可以“婆娑于蜀中,放旷诗酒”。然卢在蜀所作诗甚多,无一言及有病在身。
又,据《唐才子传校笺》,卢照邻“染风疾当在入洛之明年”[6]48。卢照邻《与洛阳名流朝士乞药直书》亦记:“幽忧子学道于东龙门山精舍,布衣藜羹,坚卧于一岩之曲。客有过而哀之者,青囊中出金花子丹方相遗之,服之病愈。”[2]1015卢照邻自号幽忧子,有《幽忧子》三卷[4]1600。故《旧传》称卢照邻“因染风疾去官”有误。《新传》袭《旧传》,亦误。
照邻既沉痼挛废,不堪其苦,尝与亲属执别,遂自投颍水而死,时年四十。文集二十卷。[1]5000
按:新、旧《传》于卢照邻生卒年均未系年。卢照邻《对蜀中父老问》:“若余者,十五而志于学,四十而无闻焉”[2]1025。之所以“四十而无闻”,据卢自己的《病梨树赋并序》,是因为已患有疾病。“余年垂强仕,则有幽忧之疾。”[2]1015“强仕”,四十岁之代称。《礼记·曲礼上》:“四十曰强,而仕。”[7]414《唐才子传》:“手足挛缓,不起行已十年”[6]52。据此,卢患沉痼挛废至少将十年。从近四十患病,中间又至少过了十年,故称卢照邻投水自尽时“年四十”显然有误。《唐五代文学编年史·初唐卷》把卢照邻卒时定在“年五十余”[8]248,是可信的。又,“文集二十卷”前,《册府》卷八四一有“有”字,据本卷例,当为是。如本卷《王勃传》:“有文集三十卷”[1]5006。本卷《骆宾王传》:“有兖州人郗云卿集成十卷”[1]5007。
杨炯,华阴人。伯祖虔威,武德中官至右卫将军。炯幼聪敏博学,善属文。神童举,拜校书郎,为崇文馆学士。[1]5000
按:“神童举,拜校书郎”,《新传》略同。似乎杨炯童子科及第后即授校书郎,其实并非如此。据杨炯《浑天赋》自序:“显庆五年,炯时年十一,待制弘文馆。上元三年,始以应制举补校书郎。”[2]1146杨炯应神童举在显庆四年(659),时十岁。见《四部丛刊》本《杨盈川集》附录载《文献通考》:“炯华阴人,显庆四年举神童。”拜校书郎,是炯在上元三年(676)应制举后所补,时炯已27岁。故“神童举”下不系年,易误导读者。点校本或在“神童举”下标句号,差可。
仪凤中,太常博士苏知几上表,以公卿已下冕服,请别立节文。[1]5000
按:“苏知几”,《唐会要》卷三一作“苏知机”,《册府》卷五八六、《全唐文》卷二〇一、《通典》卷五七同。本书《舆服志》亦作“苏知机”,即“仪凤年,太常博士苏知机又上表。”[1]1947故此“几”当是“机”之误。又,“以公卿已下冕服,请别立节文”,点校本标点有误。“以公卿已下冕服”为状语,修饰谓语“立”,故不必加逗号。当作“以公卿已下冕服请别立节文”。下文有“今(苏)知几(当作“机”)表状请制大明冕十三章”,可资佐证。又,《唐会要》卷三一标点不误。
又鸾冕八章,三公服之者,鸾者太平之瑞也,非三公之德也。[1]5002
按:此为杨炯《公卿以下冕服议》中的文字。“鸾冕”,《通典》卷五七作“冕”,即“冕八章,三公服之。毳冕六章,三品服之……者雉也,有耿介之志,表公有贤才,能守耿介之节也。”[9]160《5新唐书·车服志》:“冕者,二品之服也……毳冕者,三品之服也。”[4]519本书《舆服志》同,三书均无“鸾冕”一说。罗士琳《旧唐书校勘记》:“丁氏子复云‘鸾’当作‘’。”[10]748当为是。又,《礼记·玉藻》:“诸侯玄端以祭,裨冕以朝。”郑玄注:“朝天子也裨冕:公衮,公侯,子男毳也。”[7]49《4汉语大词典》收“鸾冕”一词,但用的就是杨炯《公卿以下冕服议》文中的孤例,疑收词者未辨明“鸾”乃“”之形近误,属误立词目。
则天初,坐从祖弟神让犯逆,左转梓州司法参军。秩满,选授盈川令。如意元年七月望日,宫中出盂兰盆,分送佛寺,则天御洛南门,与百僚观之。炯献《盂兰盆赋》,词甚雅丽。炯至官,为政残酷,人吏动不如意,辄杀之。[1]5003
按:据此可知,武后如意元年(692)七月,杨炯尚在洛阳“献《盂兰盆赋》”。见杨炯《盂兰盆赋》:“大周如意元年秋七月,圣神皇帝御洛城南门,会十方贤众,盖天子之孝也。”[2]1148而杨炯迁授盈川令在长寿二年(693)二月或稍后。见杨炯《大周明威将军梁公神道碑》:“公讳待宾,安定临泾人也……以大周长寿二年岁次癸巳二月辛本朔二十四日甲申,迁窆于雍州蓝田县骊山原旧茔。”[2]1177-1178故《旧传》在记载这些史实上有误倒。“秩满,选授盈川令”当放置在“炯至官,为政残酷”前。不仅时序上一致,且文义上亦相合。《新传》记:“俄坐从父弟神让与徐敬业乱,出为梓州司法参军。迁盈川令,张说以箴赠行,戒其苛。至官,果以严酷称,吏稍忤意,杀之,不为人所多。”[4]5741未记杨炯献《盂兰盆赋》一事,与时序合。又,据杨炯《盂兰盆赋》,《旧传》“则天御洛南门”之“洛”下疑夺一“城”字,否则难以让读者感到是洛阳城南门。《册府元龟·总录部·文章第四》:“如意元年十(疑当作“七”)月望日,宫中出盂兰盆,分送佛寺。则天御洛城南门,与百僚观之。炯献《盂兰盆赋》,词甚雅丽。”[11]976《3旧传》与《册府》当出于同一史源,可资佐证。
又所居府舍,多进士亭台,皆书榜额,为之美名,大为远近所笑。[1]5003
按:“进士亭台”文义不明,点校本标点有误“,多进士”当属上,“亭台”当属下,经改作“又所居府舍多进士,亭台皆书榜额,为之美名,大为远近所笑”。
其后崔融、李峤、张说俱重四杰之文。崔融曰:“王勃文章宏逸,有绝尘之迹,固非常流所及。炯与照邻可以企之,盈川之言信矣!”说曰:“杨盈川文思如悬河注水,酌之不竭,既优于卢,亦不减王。‘耻居王后’,信然;‘愧在卢前’,谦也。”[1]5003
按:“崔融曰”,《册府》卷八四〇、《御览》卷五九九作“崔、李曰”,疑当为是。“崔、李曰”,即崔融、李峤认为,并非一定为直接引语。虑及上文“崔融、李峤、张说俱重四杰之文”,下文有“(张)说曰”。三人当都有评论,不应独缺李峤,否则与上下文义不协。故疑《旧传》“崔融曰”之“融”当是“李”之误。
又,“盈川之言信矣”,《御览》卷五九九作“盈川之言不信矣”,《册府》卷八四〇作“盈川之言为不信矣”。杨炯曾任盈川令,世称杨盈川。正是上文有“炯与王勃、卢照邻、骆宾王以文词齐名,海内称为王杨卢骆,亦号为‘四杰’。炯闻之,谓人曰:‘吾愧在卢前,耻居王后。’”故崔、李认为“王勃文章宏逸……固非常流所及”,杨炯所谓“吾愧在卢前,耻居王后”为不信矣。《旧传》“盈川之言信矣”当从《册府》,作“盈川之言为不信矣”。“信”前夺“为不”二字。如此,才与上文相协。“为不”后面加一动词或形容词为唐代语言之固定结构,如唐高祖《讨辅公诏》:“遂乃包藏祸心,图为不轨”[2]19。唐玄宗《奠让皇帝文》:“立德立名,斯为不朽”[2]266。辛替否《陈时政疏》:“殷、周已往为不长,汉、魏已降为不短”[2]1643。《旧书》中此类用法很多,不一一例举。
沛王贤闻其名,召为沛府修撰,甚爱重之。诸王斗鸡,互有胜负,勃戏为《檄英王鸡文》。[1]5005
按:“英王”当作“周王”“,英”当是“周”之误。沛王,即章怀太子李贤。本书《高宗中宗诸子传》:“章怀太子贤……龙朔元年,徙封沛王……上元二年,孝敬皇帝薨。其年六月,立为皇太子。”[1]2831本书《中宗本纪》:“中宗大和圣昭孝皇帝讳显,高宗第七子,母曰则天顺圣皇后。显庆元年十一月乙丑,生于长安。明年封周王,授洛州牧。仪凤二年,徙封英王,改名哲,授雍州牧。”[1]135表明李贤为沛王时,中宗尚是周王,至仪凤二年(677),才为英王,而沛王已在上元二年(675)为太子。故“《檄英王鸡文》”当作“《檄周王鸡文》”。见《资治通鉴·唐纪一六》:“贤闻王勃善属文,召为修撰。勃,通之孙也。时诸王斗鸡,勃戏为《檄周王鸡文》。”《考异》曰:“《旧传》云檄英王鸡,按中宗为英王时,沛王贤已为太子,当云周王。”[12]1348
有官奴曹达犯罪,勃匿之,又惧事泄,乃杀达以塞口。[1]5005
按:“塞口”,把东西塞在口中使不能出声,如本书《姚绍之传》:“遂密置人力十余,命引(张)仲之对问。至,即为(姚)绍之所擒,塞口反接,送狱中。”[1]4852塞口反接,即塞住口反绑双手。《旧传》“杀达以塞口”于文义不明,《册府》卷九二五作“杀达以灭口”,即杀人灭口也。疑“塞”当是“灭”之误。
上元二年,勃往交趾省父,道出江中,为《采莲赋》以见意,其辞甚美。渡南海,堕水而卒,时年二十八。[1]5005
按:云“勃往交趾省父……渡南海,堕水而卒,时年二十八”恐有误。其一,王勃前往交趾并非“省父”,而是随父福赴任。见《唐才子传校笺》:“《滕王阁序》中有‘家君作宰,路出名区;童子何知,躬逢胜饯’语,则似福此时亦曾预宴。按勃另有《过淮阴谒汉高祖庙祭文》(见罗振玉《永丰乡人杂著续编》所辑日本正仓院藏《王子安集》残卷),中云:‘维大唐上元二年岁次乙亥八月壬申朔十六日丁亥,交州交趾县令等谨以清酌之奠,敬祭于汉高皇帝之灵曰,承睿命而述职兮,发棹洛阳;闻英风而愿谒兮,税轴楚乡。’此文题下注曰‘奉命作’。文中既以交州交趾县令名义致祭,则‘奉命作’者当即奉父命而作,文中又有‘承睿命而述职’皆为福于上元二年秋赴任时途经淮阴之证。罗辑佚文附录中又有‘族翁承烈致书’一篇。承烈系王勃族翁,寓居江西,时闻勃将途经南昌,故预致书翰(书中有‘适知旅泊江浔,人遐路近,聊因翰墨,粗飞数行。乙亥年仲秋月廿有九日,寓言使至,得十一日信’云云,乙亥即上元二年),中有云‘闻吾宗粤自中州,随任南徼。’盖亦指福而言。据此数证,则勃之此行,乃随父赴任,非觐省其父。”[6]30
其二,王勃死于自交趾返程途中,卒时年二十七。亦见《唐才子传校笺》:“勃有《鉴图铭序》(《王子安集注》卷九)记上元二年十一月七日,‘予将之交趾,旅次南海’,而据杨《序》,勃又卒于上元三年(676)八月,故前人有以勃乃自交趾返时渡海溺死,如刘汝霖《王子安年谱》(《师大月刊》第二期,一九三二年一月)云:‘按子安以去年十一月至广州,自广州至交趾不容有十月水程,故知溺死必为返时之事也。’又,勃之生卒年亦有歧说。杨《序》云:‘春秋二十八,皇唐上元三年秋八月也,不改其乐,颜氏斯殂,养空而浮,贾生终逝。’据此推算,则勃当生于太宗贞观二十三年(649)。《旧传》云:‘上元二年,勃往交趾省父,道出江中,为《采莲赋》以见意,其辞甚美。渡南海,堕水而卒,时年二十八。’后人因据定其生年为贞观二十二年(648),见钱大昕《疑年录》一。然《旧传》实未言勃即卒于上元二年,岑仲勉《唐集质疑·王勃疑年》(载《唐人行第录》)即云:‘第《旧传》之上元二年,系叙事揭起法,勃非必卒于是岁。’《新传》谓勃年二十九,但未载卒于何年……勃《春思赋》云:‘咸亨二年,余春秋二十有二。’据此推算,则当生于高宗永徽元年(650)。此系其自述,当可信……刘汝霖《王子安年谱》及岑仲勉《唐集质疑》即定生年为永徽元年(650),卒年为上元三年(676),年二十七岁。”[6]31-32
勃文章迈捷,下笔则成,尤好著书。撰《周易发挥》五卷,及《次论》等书数部。[1]5006
按:“《次论》”于文义不明,本书《经籍志上》记:“《次论语》五卷王勃撰。”[1]1981《新志》略同。杨炯《王勃集序》记:“于是编次《论语》,各以群分,穷源造极,为之诂训。”[2]1155《英华》卷六九九同。很清楚是将《论语》,“各以群分”进行编次,是“编”,并非是“撰”。故疑“《次论》”当作“编次《论语》”。《旧传》“次”前夺一“编”字、“论”下夺一“语”字。《旧志》、《新志》作“《次论语》,均误。“编次”乃一词,即按次序编排。《宋史·李舜臣传》:“朱熹晚岁,每为学者称之。所著书《群经义》八卷、《书小传》四卷、《文集》三十卷、《家塾编次论语》五卷。”[13]12224《家塾编次论语》可作一间接佐证。
(徐)敬业败,伏诛,文多散失。则天素重其文,遣使求之。有兖州人郗云卿集成十卷,盛传于世。[1]5007
按:“则天素重其文,遣使求之”,《新传》记:“中宗时,诏求其文,得数百篇。”[4]574“2则天”作“中宗”,疑当为是。唐郗云卿《骆宾王文集序》:“后中宗朝,降敕搜访宾王诗笔,今云卿集焉。所载即当时之遗漏,凡十卷。”[14]1可资佐证。《唐才子传》亦记:“后中宗诏求其文,得百余篇,及诗等十卷。”[6]64当本于郗《序》。故《旧传》“则天”当是“中宗”之误。《唐语林·文学》:“骆宾王年方弱冠,时徐敬业据扬州而反,宾王陷于贼庭,其时书檄皆宾王之词也。每与朝廷文字,极数伪周,天后览之,至‘蛾眉不肯让人,狐媚偏能惑主’,初微笑之。及见‘一之土未干,六尺之孤安在?’乃不悦曰:‘宰相因何失如此之人!’盖有遗才之恨。”[15]116疑《旧传》之所以把“中宗”误成“则天”,盖史家受“有遗才之恨”之影响而率意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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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Study and Correction on Biography of“Four Great Poets of Early Tang Dynasty”in Collated Edition“O ld Tang History”
You Weixiang,Pan Jing'an
(Zhejiang Police College,Hangzhou,Zhejiang 310053)
“Four Great Poets of Early Tang Dynasty”take an important position in the history of Chinese literature.Some errors exist in biography of“Four Great Poets of Early Tang Dynasty”in collated edition“Old Tang History”,including words,shape and historical facts.By checking and correcting these errors,it can promote the compiling of old“Tang History”in"The Twenty-four Histories”by Chinese Publishing House.
“Old Tang History”;“Four Great Poets of Early Tang Dynasty”;doubtful points;study
10.13853/j.cnki.issn.1672-3708.2015.05.006
2014-07-12
杭州市哲学规划课题“两《唐书》疑义考释”(A12TD01)部分成果。
尤炜祥(1953-),男,江苏无锡人,编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