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硅谷,有一所“零科技”学校,名叫半岛华德福学校。那里既没有电脑,也没有电视,甚至连一块小小的屏幕也没有。在教学过程中,校方不使用任何与高科技有关的教学设备,只用黑板、彩色粉笔、白纸、编织针等“原始”的教具。
虽然没有令人目眩的高科技设备,但这所学校却受到了高科技精英们的偏爱,许多在谷歌、苹果等知名IT企业工作的人都愿意把孩子送到这里读书。在华德福学校,75%的学生父母任职于高科技企业,而这所私立学校的年学费约为两万美元。
走进学校,你会发现教室的墙上钉着黑板,黑板槽里摆着彩色粉笔,木书桌上放着课本和铅笔,花园里摆放着烤炉,看不到任何高科技产品的踪影。在缝纫课上,孩子们一起学习编织技巧,低年级的学生学习手工缝制袜子,高年级的学生则练习用缝纫机做睡衣。此外,学校建议学生在家里也尽量不用电子产品,倡议家长控制孩子接触各类屏幕的时间。
身处全球科技重镇,硅谷的专业技术人员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孩子送到一所没有电脑的学校读书呢?学生家长皮埃尔·洛朗并不看好教学机构给低龄化的学生配备电子设备的趋势。他说:“电脑只不过是一种工具,就好比一个只有锤子的人会把所有问题都看成钉子一样,电脑的使用会逐渐改变人的思维方式。就数学而言,它原本需要老师使用形象化、直观的表达,在学生的头脑中形成空间概念。而电脑屏幕会对教学方式有所限制,从而导致孩子们的肢体语言和思考能力退化。”
正如皮埃尔·洛朗所愿,在半岛华德福学校,孩子们用画画、跳绳的方式学习乘法。但也有人担心,在这个科技社会,如果孩子不在学习初期就开始接触高科技产品,恐怕将来会缺乏竞争力。对此,皮埃尔·洛朗直言:“我不知道15年后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但我知道工具将会发生很多变化。我在微软工作了12年,深知为了达到最便捷的使用效果,人们在软件研究上会投入无止境的精力。现在家家户户都有电脑,什么时候我们才能摆脱这种束缚?”在很多人迷恋数字产品时,科技先锋已经开始考虑如何摆脱高科技产品。
自由软件之父理查·斯托曼就选择了无网络工作。他一天中大部分时间都不上网,只偶尔收发一两次邮件。为了免受网络的打扰,美国卡内基梅隆大学的研究员弗雷德·斯塔茨曼喜欢在咖啡馆里做研究。但自从旁边一户人家安装了路由器后,这个咖啡馆也被无线网覆盖,他的计划就泡汤了。于是,他研发了一款名为“自由者”的软件,目的就是让电脑实现长时间的断网。他说:“网络无处不在,现在唯一能控制的就是自己。”
在美国,有一个非常有趣的手机广告:一个新娘走在红毯上还在发短信;一个医生在手术过程中还在玩手机……这样的世界离我们不远了。泰国DTAC电信公司的广告也描述了同样的问题:当人们玩手机时,身边的人都隐形了。这则广告告诉人们:不要因为十指间的精彩,忘却了身边真正的风景。越是科技发达的国家,摆脱高科技产品的愿望就越强烈。
在美国加州大海岬的波斯特大农场旅馆,人们可以选择一间无网络、无电视的房间,每晚住宿费为2285美元。这成为享受奢华生活的新理念。同样,位于美国佐治亚州的奥古斯塔国家高尔夫球俱乐部禁止携带手机和相机等电子产品进入球场。
在迷恋高科技给生活带来的便利之后,人们已经开始反思电子产品对生活的负面影响。“零科技”的实践,提醒人们返璞归真,寻找生活本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