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析宋诗中的“二十四桥月”意象

2014-11-17 20:12聂雅文
关键词:宋诗意象

聂雅文

摘 要:“二十四桥月”是宋诗意象之一,它既继承了唐诗“二十四桥明月夜”中对扬城繁华的感慨赞叹,也注入时代内容,尤其是南宋与金人对峙时,扬州是战争的前线;南宋被蒙古所灭时,扬州又是爱国志士浴血奋战的沙场,由此,“二十四桥月”蕴含了沧桑之叹、黍离之悲。此为宋诗中“二十四桥月”的独特内涵。

关键词:宋诗;“二十四桥月”;意象

中图分类号:I207.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2596(2014)10-0146-04

扬州的二十四桥景点至晚在唐代而名声显著,因唐人杜牧与韦庄在其诗作中都曾提及。今人又以考古发掘资料证明了它的真实性[1],故其真假不容怀疑。随着唐诗“二十四桥明月夜”的广泛传播与接受,“二十四桥”逐渐成为扬州的代称,并发展衍变出一系列的诗歌意象,其中尤以宋诗中的“二十四桥月”最为引人注目,值得深究。关于“意象”的含义,袁行霈先生曾说:“意象是融入了主观情意的客观物象,或者是借助客观物象表现出来的主观情意”[2],故“二十四桥月”是宋人表达情感、心境的物象之一,其中蕴含丰富文化信息。

一、“二十四桥月”意象的确立

“二十四桥”一词最早出现于晚唐诗人杜牧的《寄扬州韩绰判官》中:“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木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3]杜牧26岁中进士后,曾3次到达扬州,在扬州地区生活了相当长的时间。当时“包淮海之形胜,当吴越之要冲”、号称“扬一益二”的扬州城,留下了杜牧私行出游的足印,据唐人小说记载,杜牧作淮南节度使掌书记时,“供职之外,惟以宴游为事”。这首诗则反映了他“厌江南之寂寞,思扬州之欢娱,情虽切而辞不露”[4]的内心情感。杜牧在诗中虽未明确提出“二十四桥月”,但“二十四桥”与“明月”并举,写出了扬州城夜生活的多姿多彩。而高悬的明月似乎也成见证者,证明了扬城曾有的繁华与强盛。

比杜牧小33岁的韦庄也曾写过二十四桥,《过扬州》中有:“二十四橋空寂寂,绿杨摧折旧官河”[5],这里的“二十四桥”景色用“空寂寂”来形容,显然与杜牧“明月夜”所见有天壤之别。可以推知,三十多年中,扬州城发生了巨大变化,所以韦庄震惊于眼前之景,忍不住发出了沧桑慨叹。至此,“二十四桥”既见证了扬州城昔日的繁华,也目睹了如今的萧条,今昔对比,反差自现,由此而成为具有丰富内蕴的词语,而成诗歌意象。

“二十四桥”意象发展到宋代,宋人的贡献之一是将之与“月”紧密结合,演变出“二十四桥月”意象。

“二十四桥月”意象源于欧阳修。试看其《西湖》诗:

菡萏香清画舸浮,使君宁复忆扬州?都将二十四桥月,换得西湖十顷秋[6]。

与韦、杜不同,欧阳修在诗题中并未出现“扬州”,而是在正文中用扬州城的标志性景色——二十四桥来代指扬州。由此亦可知,经过唐诗的推广,“二十四桥”作为诗歌意象已被后世广泛接受。而欧阳修在此基础上再作开掘,将“二十四桥”与“月”勾连,使之成为一个全新的意象。此时的扬州,经过宋初的休养生息,已渐渐恢复了元气,又变得热闹繁华。当时在扬州做官的欧阳修由于眼疾严重,无法应付繁忙的公务以及频繁的来往应酬,遂申请调往相对清静的颍州(今安徽阜阳)任职。但在调往颍州之后,欧阳修却难忘在扬州的时光,在欣赏颍州西湖盛开的荷花时写作此诗,借此抒发对扬州的怀念和喜爱。诗中将“二十四桥月”与“西湖十顷秋”对举,互为衬托;而“二十四桥月”的内涵与杜牧诗中之指基本一致:扬州的繁华配上月光的明澈,令人神往,为全诗营造了一种缥缈的意境,反映出作者愉悦旷达的心态。

此后,黄庭坚也曾在诗中运用过“二十四桥月”意象,即“淮南二十四桥月,马上时时梦见之。想得扬州醉年少,正围红袖写乌丝”(《用前韵寄王定国》)[7],年少时黄庭坚曾随舅父在扬州一带游学,17岁时在扬州拜孙觉为师,修业课艺,后成翁婿之好[8]。尽管爱妻兰溪年仅22岁即离世、给了黄庭坚一个重创,但相对于后来仕途的不顺,扬州经历仍是他一生都难以抹去的珍贵回忆,是美好和寄托之所在。“月”本身是美好而虚幻的,兼具“团圆”和“向往而不可得”二意,这与黄庭坚的心境相吻合。扬州的生活仿佛已成一梦,二十四桥的盛景不可再得,它上空的明月与那繁华形成反差,寄托了作者无尽的怅惘。作为整首诗的重要意象,“二十四桥月”代表了作者丰富的内心世界,即对于年少时扬城愉悦生活的追忆和如今美好无从找回的无奈。

由是观之,“二十四桥月”显然承载了比“二十四桥”更为复杂、更为丰富的情感内蕴,“月”作为物象,本身无所谓喜忧,无所谓繁华凄凉,实则是审美主体的情感投射而已。“二十四桥月”不仅仅是扬州繁华的代名词,并且融入了作者的情感体验和经历,使得意象内涵更为丰富饱满和耐人寻味。

二、宋诗中“二十四桥月”的发展演变

欧阳修与黄庭坚之后,“二十四桥月”意象更多地出现在诗人笔下,其内蕴所指也发展了演变。

(一)北宋诗人笔下的“二十四桥月”

除了上文提到的欧阳修与黄庭坚借“二十四桥月”抒发自己对扬州的独特情感之外,晚于欧阳修十多年的北宋诗人郑獬也曾使用过“二十四桥月”意象。

郑獬的《舟次芜湖却寄维扬刀学士》即使用了“二十四桥月”意象。前两联说了自己的现状,言及“纵逢春处花期少,自过江来酒病稀”,言语之中透露出对往昔纵情诗酒生活的怀念,离开了那样的胜景,连喝酒吟诗似乎都失去了兴致。末句的“扬州二十四桥月,长忆醉乘明月归”[9],两次提到了“月”,且与“二十四桥”连用,既表明了作者的心情,也点明了地点,体现了作者对扬城月下饮酒唱和、闲适生活的怀念。

此外,秦观也曾借“二十四桥月”表达了自己美好的祝愿,即《记梦答刘全美》一诗:

岁逢困敦斗申指,辰次庚辰漏传子。梦出城闉登古原,草木萦天带流水。千夫荷锸开久殡,前有一人状瑰伟。素冠长跪烝酒殽,云是刘郎字全美。马鸣车响断还续,人境晦明秋色裹。既寤茫然失所遭,河转星翻汗如洗。世传梦凶常得吉,神物戏人良有旨。全美声名海县闻,闭久当开乃其理。娟娟二十四桥月,月下吹箫聊尔耳。洗眼看君先一鸣,九万扶摇从此始[10]。

这是一首记梦赠答诗,秦观记叙了自己在元丰七年夏天梦见的一件奇事。诗人梦见了一个出殡现场,听说死者叫刘全美,正是诗人的朋友刘发,此人与秦观同在第二年(元丰八年)赶考[11]。从表面上来看,这是一个凶梦,然而秦观却说“世传梦凶常得吉”,即在古人看来,梦与现实相反。正因为做了此梦,秦观连忙写诗寄给刘全美,表达祝贺之情。他预祝刘发来年科考成功,寄托了自己的美好愿望,二人也果然在第二年同中进士[12]。全诗构思精妙,描写逼真,境界奇特,笔力遒劲,巧于遣词,是秦观一时褒美赞喜之词。作者在诗的末尾设想了今后“月下吹箫”的场景。作者借“二十四桥”所蕴含的闲适意蕴,强调了这一场景的美好悠闲。此时的“二十四桥月”成了作者与好友功成名就之后的庆功地,借此畅想未来,寄托理想。较之前人,秦观的这首诗通篇都未出现“扬州”二字,但这并不影响读者对这首诗以及“二十四桥月”意象的理解和把握,说明“二十四桥月”作为一个独立的意象逐渐有了自己特定的含义,并且为世人所接受。

可以看到,北宋诗人在对“二十四桥月”意象进行创作时大体上走的还是杜牧的路子,一方面是“二十四桥”的盛景,另一方面是月光的清幽美好,将作者自己当时或宁静或追忆或希冀的心境流露出来,同时也能感受到正是由于北宋政治的清明,国家的安定繁盛,诗人才能在诗歌中尽情抒发自己对扬城繁盛的喜爱和怀念。

(二)南宋诗人笔下的“二十四桥月”

迨至南宋,“二十四桥月”的用法及内涵发生了很大变化。南宋使用“二十四桥月”意象最具代表性的首推文天祥,这位南宋末年著名的抗元首领,在被押解至元大都途经扬州时,曾留下著名的诗篇《望扬州》:

阮籍临广武,杜甫登吹台。高情发慷慨,前人后人哀。江左遘阳运,铜驼化飞灰。 二十四桥月,楚囚今日来[13]。

这首诗饱含文天祥的悲愤。首句用阮籍、杜甫旧事,抒发了作者激越昂扬的感情,頷联逐渐转哀,曾经的豪情壮志如今只剩下哀怜与凭吊而已;然而,再强盛的时代也免不了走向衰落,免不了灭亡的命运,象征繁华的铜驼也化成了飞灰,二十四桥的明月依旧,却只有楚囚与之相望洒泪。

可以想见,望见扬州这片曾经奋斗过的热土,文天祥的内心会有怎样的波澜起伏!当年在真州,他曾与苗再成共商抗元大计,也曾受到李庭芝的怀疑,如今,扬州已落入敌手,苗、李二人也早已牺牲,这份物是人非的苍凉不是谁都理解的。今天的扬城和照临在二十四桥上空的明月,都是旧物,繁盛却早已成为过往,在这漫长的时代中,明月不正是历史的见证人吗?它代表了团聚也寄托着离愁,亘古不变的明月永远悬挂在天空中,用冷峻的目光审视着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审视着王朝的盛衰易代,变化的只是作者的身份、地位和心境。多情的明月曾经伴随诗人度过许多个艰辛坎坷的夜晚,引起过许多次家国之叹,所以,诗人才能将眼前之景与历史背景有机结合,对景生情,抚今追昔。“二十四桥月”作为历史的审视者,既平静而又无奈,承载着诗人的物是人非的无尽哀思。

生活在理宗年间的吴泳尽管没有经历文天祥的亡国之痛,但对时局的担忧却与文天祥一样。由于战事不断,位于战争前沿的扬州成了爱国志士们最关注的地方,因而他在《送毅夫总领淮西》中写道“但观二十四桥月,夜夜凄凉照淮口”[14],此时的二十四桥早已盛景不再,只有一轮残月依然高悬其上,这样对比鲜明、凄凉孤寂的场景怎能不令人心痛?但即便如此,休兵之日遥遥无期,诗人一边疾呼“边民之苦自古然,其媪荷锄翁戍边”,痛陈战争的灾难;一边表达复兴之愿“老翁无力助王国,但愿主圣群公贤”。此时的月不再是“明月”,而是不可言说的“凄凉之月”,它看见的不再是莺歌燕舞的热闹,而是见证了难以言说的荒凉。

生活在孝宗时期的阎苍舒也曾经运用“二十四桥月”劝诫帝王,希望他不要荒淫误国。他在《赠郡帅郭侯》中说道“当年二十四桥月,曾照三十六宫秋”[15],回忆隋朝旧事,重提隋炀帝荒淫误国的经验教训,希望后继者能以此为戒。

靖康之难的心理阴影、南宋小朝廷的偏安一隅以及金夏对南宋的威胁等,都使南宋诗人笔下的“二十四桥月”充满了难以言说的悲凉,这也是南宋诗人对“二十四桥月”意象的进一步发展。他们所描写的“二十四桥”多为朝代衰亡的象征,“月”则成为了历史伤痛的见证者,见证了扬城从繁华走向衰败,诗人将自己满腔的悲愤和忧国忧民之情倾注在了这一意象之中,营造诗歌凄冷的基调。

当然,南宋诗人笔下的“二十四桥月”也并不全是如此,也有一些诗歌有着轻松、明媚的格调,这与作者所处的环境以及当时当地的心情有关,如方岳“扬州二十四桥月,莫作灞桥同调看”[16]、魏了翁“苏公二十四桥月,尚爱西湖风月夕”[17]等,“二十四桥月”的用法都与北宋相同,传达的是愉悦的心情。

三、宋诗中“二十四桥月”意象的情感意蕴

宋诗中的“二十四桥月”意象所代表的情感并不单一,其情感意蕴大体可以分为3类。

(一)对扬州胜景的缅怀、追忆以及向往之情

这一类题材的作者多是沿用杜牧的笔法和意象内涵,将“二十四桥月”与扬州的美好相联系,使之成为了繁华的代名词。上文提到的欧阳修的“都将二十四桥月,换得西湖十顷秋”以及黄庭坚的“淮南二十四桥月,马上时时梦见之”即借此意象传达了自己对扬州的怀念,此外,郑獬的“扬州二十四桥月,长忆乘醉明月归”、方岳的“扬州二十四桥月,莫作灞桥同调看”也从侧面抒发了对扬城美景的喜爱。

(二)祝福、祝愿等美好的情感

这类作品的轻松格调与上一类类似,“二十四桥月”是美景与美好的象征,因而,用这个意象来表达作者轻松愉悦和美好祝福的心情是很契合的。北宋秦观《记梦答刘全美》中的“娟娟二十四桥月,月下吹箫聊尔耳”就是借在“二十四桥月”下吹箫的美好场景委婉透露对朋友和自己高中的期望;魏了翁的“苏公二十四桥月,尚爱西湖风月夕”也用戏语的方式将自己对好友、对二十四桥美景的情感披露出来。

(三)忧国忧民的惆怅和历史兴亡之叹

这一类题材的作者多为南宋,这与时代因素是密不可分的,他们反杜牧之意而用,将一种凄凉与孤苦加之于繁华之上,通过二者的对比来寄托情感。

1.文天祥的《过扬州》就借“二十四桥月”表达了自己难以诉说的亡国之痛,“二十四桥”原本是繁华的象征,如今的二十四桥却只有一轮孤寂凄清的明月与它相伴,今昔的巨大对比和在扬州的艰苦生活怎能不令文天祥感慨万千?南宋末年的吴泳也与文氏有着相似的情感,在《送毅夫总领淮西》这样一首送别诗中,他所流露出的对国家战事和人民疾苦的担忧与文天祥有异曲同工之处,“但观二十四桥月,夜夜凄凉照淮口”,扬州作为战争的前线,重兵压境,自然不似以前那般繁华喧嚣,只有二十四桥上空的明月与君陪伴度过无数个难眠之夜。

2.除此之外,“二十四桥月”也被用来作历史兴亡之叹。众所周知,扬州经济的繁盛与京杭大运河的开通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下命开凿京杭大运河的隋炀帝曾经三下扬州,游览胜景,二十四桥的命名传说也与隋炀帝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一切都被后人看做劳民伤财之举。因而在说到扬州时便难免会有历史兴亡之叹,用炀帝亡国的历史教训来警示当下,防止重蹈覆辙。南宋初年的阎苍舒曾有诗云“当年二十四桥月,曾照三十六宫秋”,生活于孝宗年间的阎苍舒借炀帝往事表达自己对盛衰的叹息,“二十四桥月”见证了人世间多少的繁华衰败,只有它依然以不变的姿态高悬于历史上空。

这逐渐成为了较前两类不同的定式,是对“二十四桥月”意象的新发展,正如俞平伯先生所说“文无定法”“文成法立”。

“二十四桥月”意象对后世产生了不可低估的影响。首先,它极大地提高了扬州二十四桥的知名度,很多诗人在怀念和回忆扬州美景时,常常使用“二十四桥月”意象来指代扬城的美景,如郭奎《寄陈检校》中的“二十四桥月,玉箫吹两头”[18],王世贞的“二十四桥月,醉踏未成半”(《题画》)[19],舒位的“二十四桥月,吹箫且未还”(《九日将之淮南留别子山云伯并赠孟楷》)[20];其次,更多的诗人借“二十四桥月”怀古和抒写心境,如沈周《隋宫图》中的“惟余二十四桥月,独照游魂归洛阳”[21],沈学渊的“呜呼三歌兮歌三发,凄凉二十四桥月”(《东阁吟》)[22]等。此外,后世的许多诗人并不死板的运用“二十四桥月”,也有许多使用“二十四桥+明月”这一构造方法的,表达与前几者或相近或不尽相同的感情。

总而言之,随着扬州城市的发展,二十四桥逐渐引起了世人的青睐,但许多学者对它的研究只局限于二十四桥的“一桥”与“二十四桥”之辨,绝少关注到“二十四桥”以及它所引起的一系列意象,这对扬州文化的传承和发展并不有利。“二十四桥”系列意象有着很高的文学意义和文学价值,对它的研究應当涉及到诗、词、曲、文各个方面,本文只是在这方面作了一个初步的探讨,更多的研究还有待深入,相信它的意义和价值也会随着时间的磨练和沉淀逐渐凸显出来。

参考文献:

〔1〕王勤金.唐代扬州二十四桥桥址考古勘探调查与研究.南方文物,19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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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魏了翁.鹤山集(文渊阁).四库全书(第1172册).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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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王世贞.弇州山人四部续稿(卷二十诗部)(文渊阁).四库全书(第1282册).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225.

〔20〕曹光甫.瓶水斋诗集(卷下).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682.

〔21〕沈周.石田诗选(卷八)(文渊阁).四库全书(第1249册).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696.

〔22〕沈学渊.桂留山房诗集(卷五).清道光二十四年郁松年刻本.

(责任编辑 姜黎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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