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点符号用法研究成果综述

○张 婧

（内蒙古商贸职业学院，内蒙古 呼和浩特010070）

2011年12月30日发布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标准《标点符号用法》，正式规范了标点符号的使用。这一标准从2012年6月1日起实施，从实施之日起，原《标点符号用法》即行废止。可见，规范使用标点符号是现代书写必备的能力，我们有必要总结现代汉语书面语标点符号的研究概况，规范人们对标点符号的使用。

一、标点符号名称的研究成果综述

关于标点符号的名称从古至今是有一些变化的。古代文献中并没有体系完整的标点符号，据考证，甲骨文中虽然发现了简单的表示语言层次的“句读符号”，但种类和用法都不及现代标点符号完备。“标点符号”这一名称是五四新文化运动时期，先进的学者们引进新式标点符号后沿用的西方的名称。现今我们一般意义上指的标点符号，是2011年最新发布的《标点符号用法》界定的标点符号。

二、标点符号历史流变情况的研究成果综述

我国句读符号的流变历经三千多年的漫长历史过程，但是今天我们使用的规范的标点符号，却直接来源于对西方标点的引进。随着五四新文化运动的兴起，先进的学者们引进了西方的标点，并结合中国的国情逐渐发展改进，形成现在的一套比较完整的标点符号系统，并形成了一种较为严格的使用规范。自此，标点符号便成了汉语表达中的一个重要手段。

目前为止对标点符号历史的研究成果中，公开发表的论文和论著有：林琳的《古代标点符号微探》（载《文史杂志》2005年第1期），岳方遂的《论旧式标点符号的流变》（载《语言文字应用》2004年第4期），管锡华的《古代标点符号发展史论纲》（载《古汉语研究》1997年第2期），袁晖、管锡华、岳方遂合著的《汉语标点符号流变史》（湖北教育出版社2002）较为详尽地阐述了从句读符号到新标点符号的发展过程。综合以上研究成果，笔者把标点符号的发展过程总结为以下六个时期：

（一）先秦时期句读符号的使用情况

这一时期是标点符号的萌芽时期。在现存最早的成系统的汉语书面语—甲骨文中已出现了标点符号，称为句读符号。其形式以线号为基础，变体有竖线号、横线号、曲线号、折线号四种，甲骨文中的句读符号主要是为了标示语言的层次。殷周金文，句读符号的种类有增加，出现了钩识号、二短横号和单短横号。这比甲骨文中的符号进步了一些，除表示语言层次的钩识号外，还用另外两种符号即重文号和合文号。重文号即标明一个字的重读，如：子 孙 ，等同于子子孙孙；合文号即提示两个字不能当一个合体字来读，以避免误认。

（二）两汉时期句读符号的使用情况

这一时期无论是标点符号的种类还是用法都有了长足发展，可以称为标点符号的发展期。长沙马王堆一号汉墓·竹简、长沙马王堆三号汉墓·帛书，分别使用了四种和六种符号，而且两种文物都出现了逗号，后者还出现了顿点号，用法与新标点符号基本一致。研究显示，居延汉简是研究汉代标点符号最重要的文物资料，共有标点符号15种，用法近40种。出现的新标点符号有竖长点号，乙字号、斜线号、平捺号、马字号、网纹号等。

（三）魏晋至唐五代时期句读符号的使用情况

这一时期句读符号的发展表现出来的特点是趋于保守的。敦煌卷子和其他少量的写刻本共使用标点符号约18种，新出现的有圈点号双圈号方围号卜字号代字号和三角号等数种。新增标点符号并不多，但这时的标点符号用法和理论方面有了很大的发展，很多人开始对句读下定义。

萧世民的《魏晋至唐五代时期的标点符号考释》（载《宜春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04年第26卷第5期）指出魏晋至唐五代时期的标点符号主要见于两方面的材料：一是敦煌出土文献，二是中原传统典籍的刻印本和民间各种手写本。总括这两大类材料中所见的标点符号，大概有如下十多种：篇章号、层次号、句读号、书名号、人名号、间隔号、勘验号、空缺号、校对号、重文号、字号、分隔号、终止号、勾销号、敬空号、标题号、图解号等。

（四）宋元明清时期句读符号的使用情况

根据管锡华的研究，他认为旧式标点符号，经先秦萌芽到两汉发展，再经魏晋到唐五代漫长的保守期，到宋元明时期已经发展成熟，具体表现他总结为以下三方面：

1.种类增多，如宋代的圆角方连围号、半圆连围号、圆角单围号、扁方匡号、圆围号、阴文号、八卦号、二横双括复合号、鱼尾号等。2.从用法看，这一时期纷繁复杂。每种语言层次和语言性质都有了标点符号予以表示。3.从使用来看，这一时期从此前的随意使用进入了自觉使用。

（五）清代标点符号的使用情况

这一时期标点符号种类主要有：1.规范的六角括号的出现，在清刻的注释著作和工具书中应用广泛。2.钩识号的新用法，即用于行款上段末最后一字抵下栏之处。这种用法与前人行文的行款有关。前人虽分段刻写，但段首不提行而顶格，如果上一段的一个字正刻写到栏底，那么不加标示就可能误两段为一段。3.短竖线专名号的广泛应用，如用于人名。4.多号合用的大量增加，这是清代标点符号使用的重要特点。5.改版符号的系统化。

综上可以看出，我国古代句读符号虽然呈现出一个逐步完善的进步趋势，但它和现代标点符号体系还有很大的差距。而且由于撰刻等原因，很多流传下来的古典文献实际上是没有标点符号的。

（六）民国时期标点符号的使用情况

20世纪随着五四新文化运动的兴起，学者们引进了西方的标点，并结合中国的国情逐渐发展改进，形成现在的一套比较完整的标点符号系统。至此，标点符号便成了汉语表达中的一个重要手段。

新式标点符号是中西文化交流的产儿，最先介绍西方标点符号的是同文馆的学生张德彝。1869年他在《再述奇》一书中记述了“泰西各国”的9种标点符号，并标明了各自的用法。此后，严复、朱文熊等人或整体或部分介绍和使用了西式标点。西式标点符号的引进，刺激了中国传统句读符号的演变，有几位改革的先驱者，根据古代的句读符号，参照西洋方法，开始了创制新式标点符号的尝试。

三、标点符号性质及功能的研究成果综述

（一）对标点符号性质的研究成果

标点符号的基本性质是书面语中起辅助作用的标记性形体符号，有表示停顿、表示语气、表示词语的性质和作用的功能。除此而外，楚泽祥认为标点符号具有象似性质。象似性，又叫临摹性，是认知语言学的重要术语，通常是指：当某一语言表达式在外形、长度、复杂性以及构成成分之间的各种相互关系上平行于这一表达式编码的概念、经验或交际策略时，我们就说这一语言表达式具有象似的性质。楚泽祥还指出标点符号的使用，尤其是叠用或合用，在很大程度上不是任意的，而是有理可据的。它们往往与心理、概念结构对应象似。也就是说，心理、概念结构以及交际策略等制约着标点符号的使用。

（二）对标点符号功能的研究成果

一般来说标点符号除了具有表示停顿、表示语气、表示词语的性质和作用这三种功能，还具有修辞和表意两大功能。

1.修辞功能。准确巧妙使用标点符号能帮助文句表达感情色彩，使文章耐人寻味，从而表达文字难以表达的独特的修辞效果。向莉在《标点符号的修辞作用探析》（载《四川教育学院学报》2004年第20卷第7期）中认为标点符号在书面语言表情达意的过程中不仅可以使语义得到延伸，而且在特定的语境中，还可以独立地负载特定的语言信息，从而相对独立地完成一定的语言交际任务。如果标点符号用得很精巧，它就不仅具有一般的语法意义，而且还具有一种独特的表意功能，从而创设出别具情趣的意境，使语言表达富有感染力，这时的标点符号就成为一种修辞手段。

2.表意功能。在某些特殊条件下，标点符号还能够传递信息和情感。卢宗峰的《谈标点符号的表义功能》（载《黔东南民族师专学报》2002年第20卷第1期）一文对标点符号的表意性进行了详尽的论述。他认为标点符号作为书面语言的组成部分，功能并不仅仅是表示句子的停顿、语气以及词语的性质和作用，部分标点往往兼有表达语义的功能，通过标点符号在特定的语境中把这种意思揭示显现出来。

四、结语

综上所述，我们总结了现代汉语书面语标点符号的研究概况，对其历史流变、性质及功能、标点符号的运用情况等方面的研究成果进行梳理，以使人们了解标点符号的研究工作，关注标点符号的应用情况，正确使用标点符号，提高现代汉语书面言语作品的质量。除了以上所述，还有很多其他方面，如对中外标点符号的比较研究，关于高考中对标点符号的要求的研究等。总体来说目前对标点符号的研究趋向于科学化、系统化、专业化，尤其是对标点符号误用情况的研究与分析比较突出，取得了丰硕成果。相形之下，对标点符号教学的研究还有待加强。例如，对不同地区中小学生运用标点现状的统计与对策的研究，笔者目前还没有见到相关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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