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语书写中数字的使用现状及其成因——以汉字数字与阿拉伯数字的混用为例

任宏昊

【摘要】日语书写中的数字表现长期处于汉字数字和阿拉伯数字混用的状态，并且在场合和文体的不同存在着差异。本文利用从BCCWJ（現代日本語書き言葉均衡コーパス」）随机抽取的日语书写中数字用例，基本明确了日语书写中数字的使用特征及其形成的原因。

【关键词】日语书写 数字 混用 现状 形式

一、前言

2008年2月14日于日本召开的第1306届广播用语委员会上，电视字幕中数字的使用方法被作为问题提出。以此为契机，有关于日语书写中数字用法的研究也不断出现。笔者重点将对日语中在表示公历年份、年代等时以及在四字惯用语、专有名词中的使用现状进行调查并以此为基础尝试探寻这一现状的特征，并对它进行讨论和研究。

二、日语书写中数字的概况

在日语书写中，数字的表现形式主要有两种：一种是阿拉伯数字（1，2，3……），另一种是汉字数字（一、二、三……）。在日语中，阿拉伯数字也被称为「算用数字」「洋数字」等。

阿拉伯数字是同西洋文字一起流入日本的，并于江户末期至明治时期开始被广泛使用。汉字数字是中国首先开始使用的数字表现方式，随着汉字在日本的普及，汉字数字自然也成为了日语中数字表现的一种形式。

日语数字在书写时也有其相应的使用规则，即横写中一般使用阿拉伯数字，而竖写中一般则使用汉字数字。但在实际使用的过程中，汉字数字也并非是竖写时的专用。同样，由于汉字数字本来就是汉字的一部分，加之汉字的书写采用的是横写的方式，所以汉字数字用在横写文章中也无可厚非。这样便形成了日语书写中汉字数字与阿拉伯数字混用的状况。

三、日语书写中数字的使用现状

1.公历年份及年号中数字的书写形式

（1）总检索语料数87件，其中“1868年”的使用次数27次，使用频率31.03%；“一八六八年”的使用次数为60次，使用频率68.97%。

（2）总检索语料数1964件，其中“2008年”的使用次数1923次，使用频率97.91%；“二〇〇八年”的使用次数为41次，使用频率2.09%。

（3）总检索语料数90件，其中“明治6年”的使用次数17次，使用频率18.89%；“明治六年”的使用次数为73次，使用频率81.11%。

（4）总检索语料数1290件，其中“平成21年”的使用次数1247次，使用频率96.67%；“平成二十一年”的使用次数为42次，使用频率3.25%；“平成二一年”的使用次数为1次，使用频率0.08%。

由此结果可以看出，在表示公历年份的数字使用上，随着时间的推移也相应的发生着变化，用阿拉伯数字来进行公历年份的表示也越来越为人们所使用和接受。

而在日本传统的年号书写方面，日本人很明显的倾向于使用日本传统的书写方法，即汉字数字。随着时代的发展，日本人也似乎愿意选择更简便快捷的阿拉伯数字来书写年号。年号中“21”的部分如采用「二一」的形式来书写的话，会因为无法与「にじゅういち」（二十一）对应而让人误解或令人不知所云，所以在书写年号时一般不采用这种省略“十”的形式。

2.四字惯用语中数字的书写形式

（1）总检索语料数147件，其中“1石2鳥”的使用次数0次，使用频率0%；“一石二鳥”的使用次数为147次，使用频率100%。

（2）总检索语料数110件，其中“4苦8苦”的使用次0次，使用频率0%；“四苦八苦”的使用次数为110次，使用频率100%。

（3）总检索语料数46件，其中“唯1無2”的使用次数0次，使用频率0%；“唯一無二”的使用次数为46次，使用频率100%。

通过以上检索结果可以一目了然地看出在惯用语中数字书写的特点，即使用汉字数字来表现。日语的惯用语，尤其是四字惯用语，它们中的很多都是来自汉语中的谚语、俗语和成语等，所以日语惯用语中数字的表达基本上都保留了中文中原本的模样，也就是用汉字数字进行表达。

3.专有名词中数字的书写形式

（1）总检索语料数62件，其中“宇治10帖”、“宇治一〇帖”的使用次均为0次，使用频率0%；“宇治十帖”的使用次数为62次，使用频率100%。

（2）总检索语料数81件，其中“2大政党”的使用次数6次，使用频率7.41%；“二大政党”的使用次数为75次，使用频率92.59%。

（3）总检索语料数862件，其中“第2次世界大戦”的使用次数118次，使用频率13.69%；“第二次世界大戦”的使用次数为744次，使用频率86.31%。

《广辞苑》中对「固有名詞」有如下「唯一的に存在する事物の名称を表す名詞」。由于专有名词的结构不易发生变化，所以一般情况下专有名词中的数字都使用汉字数字来进行表达，从而保证了专有名词的稳定性和结构的统一。

四、日语书写中数字使用现状的成因

1.外部因素

中国和日本都是使用汉字的国家，汉语对日语的影响可谓根深蒂固。在中日词汇交流的过程中，大量的汉语词汇涌入日本并对日语的发展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因此，一些汉语中原本的表达方式，尤其是惯用语等相对稳定的表达被原封不动地援引了过来，而这些表达方式往往不容易发生变化。

2.历史因素

历史因素并不是由外部文化冲击而变化的，而是日本社会在历史沿革过程中，对新鲜事物的自发地进行吸纳、使用或是对旧事物无意识地误用，并逐渐被广泛认可。这种因素对数字使用现状的影响具有不稳定性。

3.心理因素

心里因素是指运动、变化着的心理过程，包括人的感觉、知觉和情绪等，被称为事物发展变化的“内因”。由于语言使用者对自身需求的认知不同，如对复杂书写方式的规避或对简易方便的书写方式的追求，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书写中数字使用情况。

五、结语

本文抽取了各方面数千条语料实例，从出现次数和出现频率两个方面对日语书写中数字的使用现状进行了调查分析，并依此为基础探寻了隐藏在这一现状背后的成因。这对日语学习者能够使用更为规范的日语或许会有些许帮助。今后有必要对日语中数字的书写方式进行更深层的考察和研究。

参考文献：

[1]屋名池诚.『横書き登場』.东京：岩波新书，2004.

[2]讲坛社校阅局.『日本語の正しい表記と用語の辞典』（第三版）.东京：讲谈社，2013.

[3]『最新用字用語ブック（第5版増補）数字の書き方の基準』）.东京：时事通信社，2009.

[4]日本エディタースクール.『日本語表記ルールブック』.东京：日本エディタースクール出版部，2012.

[5]山下洋子.「七転八倒は7転8倒か？」.放送研究と調査，2009，9：52-56.

[6]李庆祥.日语数字的写法和用法——兼与汉语数字用法比较.日语学习与研究，1991，（3）：40-43.

[7]罗晓莹.现代日语文章中的汉字数字与阿拉伯数字.日语知识，2005，（7）：23.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