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杰 韩丽萍 刘倩
(1.信息工程大学理学院,河南郑州450052;2.河南大学 外语学院,河南开封475001)
谜语和京剧、国画、书法并称为我国传统文化四大精粹。当代国内的谜学家长期以来一直致力于谜语的制作和理论研究,我们将以其研究为基础,从认知语言学的角度出发,进一步探究谜语的一类——字谜的生成过程。
总的来说,灯谜的特点就是以汉字的音、形、义三方面为切入点,利用汉字一字多义、一字多音、同形异义、同音异形等特点,结合谐声、会意、离合、假借、运典、面注等手法,实现谜面和谜底在字义上或字形上的扣合。所以,字谜是汉字独有的艺术形式,它的存在与汉字本身的特点密不可分。汉字是一个复杂的分层系统,可分为笔画、部件和整字三个层次,一定的笔画按照不同的方式组合起来就会产生新的汉字。请看下面这则字谜:
没吃饱(打字一)——饮这则字谜语言浅显易懂,取材于日常生活中经常出现的口头语。但是,对于一个从未猜射过谜语的人来说却很难把谜底“饮”和谜面“没吃饱”联系起来。其实谜面和谜底有着密切的联系,它也正体现出字谜存在的理据——汉字的二重性。现代汉字多是由偏旁和部首组成的,当偏旁可以独立成字时,我们就说该汉字具有结构和语义上的二重性。其第一层构成也可称为这个汉字的规约意义,承担该规约意义的汉字的形体和意义为社会大众广泛使用。汉字的第二重构成基于其偏旁和部首的意义,由于绝大多数的汉字都是合体字,即是由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单个字组成的,或者说是由偏旁根据声合或意合特性重新排列组合形成的,偏旁一般说来都是形音义的统一体,所以汉字拆开来也可以成为独立的形体,这就为字谜的存在提供了可能性。参看上例,将谜底“饮”拆分开来即为“饣”和“欠”,为“少食”之意,正好扣合谜面。
由此可见,汉字形体的整体性和可拆分性是汉字二重性的根源,而后者正是字谜这一独特艺术形式的基础。
1.别解
“别解”是当代谜坛最为重要也是最有争议的概念之一,同时也是一个传统的理论问题,它指的是对谜面进行不同于其字面含义的常规解释。目前,关于“别解”的地位有两种观点:一为手法说,二为别解成谜说。持第一种观点的以已故的温州谜家柯国臻先生为代表,他们将别解视为谜语扣合手法之一,同假借、声变、顿读、义转等艺术手法并列。持第二种观点的代表是江苏南通郑抒先生,他们认为“别解方成谜”,灯谜的灵魂是别解,没有别解就无以成谜。凡是能够使谜面或谜底的含义发生变化的音、形、义一切变化组合均属别解范畴。我们在这里采取第二种观点,并将字谜从语音别解、形式别解和语义别解这三方面进行区分。
2.基于别解方式的字谜分类
汉字具有二重性,是音形义的统一体,字谜的存在基础和条件就是别解。所以我们在研究字谜的时候可以以音、形、义三方面为基准,按照其在猜射过程中不同的别解方式对字谜进行分类。需要注意的是,我们在猜射谜语的过程中往往涉及的并不只是一种别解方式,多数情况下要成功地猜射谜语是需要多种别解方式并存的。以下我们分别介绍三种别解方式。
汉语中有很多多音字,而这些多音字的存在为第一种构成方式也就是“语音别解”的方式提供了基础。当然汉字的多音也只是相对而言的,一个字在特定的语境下或是和特定的词语搭配时,它的语音是确定的。而我们这里所说的别解就是故意不读某字正确之音,而是选用该字其他的读音,音变意义同时发生变化,实现语义上的别解,最后使得谜底谜面相扣合。比方说“湘妃少女泪先落”(打字一),在这则谜语中,我们总是习惯于将“少”念做“shào”,合成“少女”这一名词,但是要成功猜射出此谜必须要取“少”字“shǎo”音,意为“减少”,所以谜面即为“湘妃”少了“女”和“泪”,即为“杞”字。汉语中还有相当多的象声词和同音异义现象,这也可以成为我们语音别解的切入点。比方说:
听其音,知其商(打字一)——殷
第二种是形式别解成谜法。要注意的是大多数的字谜都是基于对其形式的别解之上的,所以本文将研究中心放在此类谜语上。形式别解又可根据层次的不同分为字形别解、句型别解和象形别解。字形别解就是将谜面中汉字进行拆分、增减、移位或者倒装;句型别解是指对谜面的句法结构进行不同于一般语法规则的解析;象形别解指的是将汉字的整字、部首或笔画形象地比拟成某种事物,是走出语言内部的别解方式,猜谜的关键在于联想。比方说:
享乐在后(打字一)——孙
层云飞进重重山(打字一)——屈
一弯新月伴三星(打字一)——心
第一例“享乐在后”并不能按照谜面的字面涵义理解为“我们应该吃苦在前,而后才进行享受”之类的含义,而是应该根据其字面的形式对其进行形式别解:“享乐”二字的后面部分为“子”和“小”,二者合之为“孙”。再如“层云飞进重重山”,正常情况下我们按照语法结构对其分析,应将其读成“层云/飞进/重重山”,但是如若对其句型进行别解,应将其句法结构划为“层云飞/进重重山”。句法结构的变化自然会造成语义内容上的变化,而正是这种语义内容的变化使得谜底得以被识解:“层云飞”意为“层”字内的“云”字被去除余下“尸”;“进重重山”意为在之前推出的“尸”字内部加进“重重山”即为“出”,最后得出结论“屈”,实现了谜底与谜面的扣和。而第三例用“一弯新月伴三星”猜射“心”字,就是将“心”底部一钩象形为上弦月,即“新月”,而三个点象形为三颗星星。
第三种成谜方法和前两种都有所不同,它不需要改变谜面汉字的字音、字形,或是改变其原本符合语法功能的结构形式,而是直接对其字面含义进行不同于一般含义的解释。要跳出其字面含义理解的限制,实现“语义别解”,其中一个很常见的方法就是根据汉语中大量的一词多义现象对谜面中的某些字或词作出不同于一般意义上的解释,像“佞人应与仁人别”,按照字面意义我们应该将其解释为“要分清楚好人和坏人”,“别”字做“区分清楚”讲。尽管这样可以理解谜面的含义,但是如若作此解释会很明显地使我们的猜谜陷入困境。如果我们再度审视谜面会发现“别”作为一个多义字,它不仅可以做“区分清楚”讲,还可以理解为“分开,别离”,在此理解的基础上,我们把“仁”从“佞”中分离出来,最后剩下“女”即为谜底。
心理模型的研究是当今认知科学研究的一个热点,它的基本点是认为心理模型是大脑对外部世界的内在表征。第一个提出心理模型的是美国心理学家Kenneth Craik,他在1943年出版的The Nature of Explanation中试图对人的认识提出一种总体的解释,并将心理模型认为是人认识世界、解释世界的方式。随后 Gentner&Stevens[1]、Johnson - Laird[2][3]、Norman[4]都对心理模型进行讨论。在此基础上,徐盛桓在其所著《基于模型的语用推理》试图发展一种基于心理模型的语用推理研究范式,将语用推理看做是在下向因果关系的作用下,局域话语之间的相互影响进展为话语的整体性解释的过程。并认为语用推理和日常话语理解没有本质上的区别,提出了“认知连续统”的观点。语用推理依赖心理模型,心理建模是推理的基本形式,其主要依赖于常规关系[5]。
近年来,关于常规关系的认识也被进一步深化,它被认为是储存在人们大脑的知识结构中,以小型知识集分布的多层级的系统和分系统,由相邻或相似关系把它们纵横交错地连通在一起,也就是说[相邻性±]、[相似性±]可以作为审视常规关系的两个维度。而心理模型正是人们心智中知识结构的组织形式,所以语用推理可以被视为通过心理建模对感知的话语进行下向因果求索,需要从长期记忆和工作记忆中提取和整合推理的前提,求索的切合点是泛因果关系。
在“基于模型的语用推理”理论中,徐盛桓认为[5-8],如果我们在自主——依存这一不对称关系体下来观察日常言语问题就会发现,话语在运作时可以表现为两种表述。自主成分的表述是隐性的,看不见、摸不着,故称为隐性表述;我们看到和听到的话语形式正是依附于它的显性表述,它是从大脑中要表达的相对完备的意义中推衍出来的,其推衍的依据正是意向性作用下的相邻/相似关系,推衍的机制是拈连,拈连的具体手段是通感和通知。而依存成分也可以进行意向性回归,反溯成为自主成分的基本内容。这一过程有如下流程图(图1、图2):
图1 显性——隐性分析框架
图2 自主——依存分析框架
在汉字字谜的研究中,对于制谜人而言,一般来说都是先有谜底后有谜面,谜底是隐于制谜人头脑之中的,是看不见、摸不着的,是隐于其后的隐性表述,所以其为头脑中的自主成分;谜面则被展现于我们面前,是可见的,它的存在依附于依存成分。所以我们对字谜生成机制的探讨可以归结为从自主成分(谜底)到依存成分(谜面)的这一心理过程的探究。
在讨论类层级结构理论之前,我们要先明确什么是分类逻辑。作为经典逻辑的基石,分类逻辑按照经典逻辑的同一律、排中律和不矛盾律的要求,事物是a就不能同时是非a;从“类”来说,一事物属于A类就不能同时属于非A类。在谈论分类逻辑之前,我们要先明确人类思维模式这一问题。认知语言学认为现实世界和语言不能够直接发生关系,而是需要通过人的大脑(思维)作为媒介,主要表现在同样的现实世界在不同语言中的表达形式有很大的不同。但是,尽管不同的民族观察世界的视角不同,全人类大脑的生理构造却是一致的,人类思维的共同的生理基础决定了人类在思维模式上有许多共性,即对于极其复杂的现象总是从最简单、最基本的方面入手,一步一步地加以认识,或者说将复杂的整体划为一个个简单的个体或单元,而后将这些个体或单元联系起来,即我们通常所说的“以简驭繁”。从人的思维模式我们可以得出大脑储存和处理信息的特点,即大脑中信息的“有序性”、“分类性”和“组合性”。储存于大脑中的信息并不杂乱无章,而是相互关联、有条不紊。试验证明,符合人类储存信息模式的事物更易为人们所感知。
“类别是人类认知的工具。学习和利用类别,是一种最基本、最普遍的认知形式。”[9]84逻辑学的主要研究对象是推理形式及其规律,它是研究思维逻辑形式及其基本规律和方法的科学,所以针对人类对事物进行分类的认知活动过程和规律,逻辑学当然要有相应的概括,于是就有了分类的逻辑。同时,人们在日常生活中对事物的识解可以被抽象为一种常规关系,常规关系可以被进一步抽象为相邻和相似两个维度,即[相邻 ±]、[相似 ±][5-7]。由此我们可以得出类层级结构(type hierarchy structure)这一概念,它早期是从计算机科学对人工智能的研究中发展起来的,但是现在却被视为是以事物的相邻或相似两个维度为标准而建立起来的概念类层级系统,它是在人们对事物分类的规约性认识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
根据早期之于类层级结构的研究我们可以作出以下假设,即在我们的认识中,任何一个事物都是世界事物系统中的一个类层级(TyH)中一个范畴内的一个单体。徐盛桓假设EA是类层级TyH(e)中的某一个范畴,而事物E1处于EA内,那么E1和TyH(e)的关系是怎样的呢?设有单体E2、E3、E4,它们和E1在内在或外在特征和功能上有一定的相邻性或相似性,所以 E1、E2、E3、E4、E5……就被作为一个整体识解,从认识上被概括为范畴EA,EA中的各个要素具有相邻相似性。以此类推,我们还可以有E6……En+1,它们又可分别对应范畴 EB、EC、ED……En+1等,而 EA、EB、EC、ED……En+1最终形成层级TyH(e)(见图3)。为便于说明,我们所举的只是有三个层次的类层级结构,在这里面TyH(e)是E1的上位类层级(supertype hierarchy)。其实从理论上讲,单体、范畴和层级都是难以穷尽的,类层级结构也是不可穷尽的,它随着人们对世界的认识不断地深化和扩展,具有开放性。
图3 类层级结构图
内涵和外延本是逻辑学所考察的对象,它的提出主要是为了考察概念所指事物的属性。作为逻辑学的基本概念和研究对象,“概念”指的是“反映事物的特有属性(固有属性或本质属性)的思维形态”[10]18。概念的内涵,就是概念所反映的事物的特有属性;概念的外延,就是具有概念所反映的特有属性的事物[10]22。比方说,当我们被问到饮料的概念是什么时,我们可以回答它是一种用于补充人体所需水分的液体食物,也可以回答说它就是类似于凉水、白开水、野菜汤、果汁之类的东西。前一个回答是饮料这一概念的内涵,它决定了饮料不同于其他食物的特性;后一个回答是其外延,它指的是具有特殊属性的具体事物,具有内涵的特性。这里我们要注意的是概念的外延是很多的,甚至是无穷无尽的,它是一个开放的系统,因此具有相对不稳定性,短时间内就可以发生数量的增减;概念外延的变化有可能导致概念内涵的变化。概念的内涵则是相对稳定的,短时间内变化很小,有时甚至难以察觉出其中的变化。
由此来审视汉字系统,汉字的外延包括我们通常所说的简体字、繁体字、异体字等。但是前面已经有所论述,外延是一个开放的系统,短时间内就会有所变化,汉字的外延也是如此。尤其是随着计算机网络的发展,以某些字母、数字和符号来表示自己想要表达意思的网络语言越来越为人们所共识,它也逐渐开始进入汉字系统。比方说:BXCM(冰雪聪明)、FAQ(常见问题,Frequently Asked Question)、1314(一生一世)、木油(没有)等。
在考察汉字内涵之前,我们要先来审视其符号性。美国哲学家皮尔斯(C.S.Peirce)提出了符号三元论,并认为符号是由符形、对象和符释三部分构成。其中,符形是“某种对某人来说在某一方面或以某种能力代表某一事物的东西”;对象就是符形所代表的那个“某一事物”;符释也称为解释项,即符号使用者通过符形所传达的关于对象的信息,亦即意义[7](参见图4、图5)。汉字包括其基于二重性分析后的偏旁和部首都是符号。对于每一个实词来说,符形就是语词,对象就是某个事物,符释即为反映某个事物所具有的特定性质的概念。它们可以构成如下符号三角:
对于我们关于形式别解类字谜的生成机制的分析而言,每一个该类字谜的谜底即隐性表述就是一个特定的汉字,它可以有两种表现形式,音和形。这里就涉及元语言和对象语言的区分。所谓对象语言就是被谈论的语言,是整个讨论的题材;所谓元语言,就是用以讨论对象语言的语言[9]93。所以我们平常所说的谜底汉字只是该生成过程中自主成分的表现形式之一,对于特定汉字而言,它可以有两种表现形式,比方说:木,它既可以表现为“木”,也可以表现为“mu”,鉴于我们将研究的重点放在了形式别解类字谜上,所以仅考虑其字形这一表现形式。由此,我们关于字谜生成机制的分析转化为从谜底表现形式到谜面的过程(参见图6)。
在此基础上结合汉字的二重性,我们不难发现,对于某一特定汉字而言,其内涵除了本身所承载的含义外,还包括它可以做其他汉字的偏旁或部首,成为一类汉字的一部分,这类汉字具有一定的相似性,即它们都有相同的成分。而正是这种相似性的存在,使得它们得以进入同一个认知域。也就是说,进入我们之前论述过的类层级结构中的一个范畴。
结合上述理论,我们在此进行关于形式别解类谜语的实例分析。
村前庄后(打字一)—— 杜首先,该字谜谜底的表现形式是“杜”,根据汉字的二重性原理,我们可以将其拆分为两部分,拆分的内在机理即为完形心理。通过拆分,我们可以得到两个符号“木”和“土”,这两个符号在独立成字的同时,也可以作为偏旁或部首成为其他汉字的一部分,像“村”,“林”,“沐”,“树”,和“埋”,“地”,“庄”,“杜”,“坡”等。由类层级结构理论可知,“杜”归属于汉字系统,是其下的一个范畴,而将其拆分得到的“木”和“土”可视为下位类范畴,它们进入该范畴的依据是在上位类时具有的相邻关系。而单体“村”,“林”,“沐”,“树”的内在或外在特征和功能上有一定的相邻性或相似性,也即是说它们都具有相同的成分“木”,所以具有此类性质的汉字就被作为一个整体识解,这也可以视为“木”字本身的内涵,即它可以作为其下位类汉字的一部分。“土”字也是一样,下位类可以有“埋”,“地”,“庄”,“杜”,“坡”等一系列包括有其的单体。该过程如下图7所示:
在这里要注意的是,之前谜学家在研究谜语制作的时候,作过如下总结:谜面的设计与谜底必须扣合贴切;要正确使用字词;谜面要成文,文字要简练、通顺、自然;忌“抛荒”,忌“露面”,忌“倒吊”。虽然这是从宏观的角度把握字谜的生成原则,但是不失为我们讨论谜语生成机制的时候必须考虑到的一个因素,即我们的谜面必须成句,并且可以承载一定的含义,否则就不是一则成功的谜语。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我们不可以说“村前庄下”,虽然从字面看起来“土”是在“庄”字的下部。而下面这个例子更可以向我们说明为什么同一个谜底会生成不同的谜面(见图8):
鱼肚子(打字一)——田
没心思(打字一)——田
挖空心思(打字一)——田
本篇从认知语言学的角度出发,根据别解方式的不同将字谜分为语音、形式和语义三类,并重点进行形式别解类谜语的生成机制的分析,以期说明谜语为什么可以生成这一问题。在讨论的时候必然有不足之处,将有待今后作进一步的完善。
[1]Gentner,D.,and D.R.,Gentner.Flowing waters or teeming crowds:mental models of electricity[A].D.Gentner and A.L.Stevens.Mental Models[C].Hillsdale,NJ:Erlbaum,1983.
[2]Johnson - Laird,P.N.,Mental models in cognitive science[J].Cognitive Science,1980(4).
[3]Johnson-Laird,P.N.Mental Models:Towards a Cognitive Science of Language,Inference,and Consciousness[M].Cambridge,MA: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83.
[4]Norman,D A.Some Observations on mental models[A].D.Gentner and A.L.Stevens.Mental Models[C].Hillsdale,NJ:Erlbaum,1983.
[5]徐盛桓.基于模型的语用推理[J].外国语,2007b,(3).
[6]徐盛桓.自主与依存[J].外语学刊,2007a,(2).
[7]徐盛桓.说“拈连”[C].第五届全国认知语言学研讨会论文.2007.
[8]徐盛桓.认知语用学研究论纲[J].外语教学,2007d,(3).
[9]Bruncer,J.S.Goodnow,J.,and Austin,G.A.A Study of Thinking[M].New York:Wiley,1956.
[10]金岳霖.形式逻辑[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