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的枷锁》中女主人公的悲剧

2014-06-30 14:01牟瑛
作家·下半月 2014年8期
关键词:女性悲剧

摘要 小说家W·S·毛姆,以其极为杰出的长篇小说《人性的枷锁》,在英美文学中经久不衰。剧中塑造了四位女性的光辉形象,为现代人性学说的研究上提供了明显的例证。尤其是女主人公莎莉,这个健康、自然和沉静的女孩,最后同主人公菲利普走在了一起,然而从另一种精神层面分析,女主人公即便最后拥有了幸福,但她还依然是个悲剧人物。

关键词:《人性的枷锁》 悲剧 女性

《人性的枷锁》是英国19世纪知名作家W·S·毛姆的长篇半自传体小说,也是其代表作品。本文以另类的视角,分析女主人公的悲剧根源,从深层次剖析人类情感枷锁的根源,同时也印证了爱情这个亘古难诉的主题思想下,对于逃脱的枷锁和构筑的围城而进行深层次的剖析。本文以英国剧作家W·S·毛姆的《人性的枷锁》,分析剧中女主人公引发悲剧的根源。

一 女性人物的性格比对

《人性的枷锁》中作者共塑造了四位女性形象,并从不同的角度凸显了人性的善恶、美丑。通过对人物不同身份、不同性格、不同内涵、不同外在表现的描摹和刻画中,为读者展示了不同的女性形象。尤其在对女主人公的塑造上,可算得上是昙花一现,在观众感动之余又引人深思。

威尔金森是最初消弭男主人公菲利普自卑情绪,使他摆脱自身生理缺陷,赢得美好人生,追求自身幸福的关键人物。然而男主人公在得到爱、拥有爱的时候,却讨厌被威尔金森这种枷锁般控制下的爱,没有自由的感觉,并也厌烦贵族小姐身上这种哭哭啼啼、埋怨数落的累赘之爱。同时一旦拥有爱,并能够有爱人的能力之后,男人本性中的定律便毫无遗漏的表现出来了,开始嫌弃贵族小姐的年龄等。得到了爱,他就又不想被爱束缚,力图挣脱着枷锁。及至后来,在送别威尔金森小姐离开时,他如释重负,感受到了深深自由感。而女性威尔金森,就在岁月的流逝中,被菲利普深深的嫌恶,尽管最初是她不计较他的残疾,而给予了他最初的爱。

米尔德丽德是菲利普最理想化的爱侣,是他人生理想上的一次飞跃,是实现菲利普情感升华的工具。但是米尔德丽德虚荣、空虚、性格冷漠、长相一般,毫无美感可言。甚至在同菲利普的交往中,菲利普几乎是她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玩偶,需要时甜言蜜语、百般呵护,厌恶时弃之如敝履,毫不留恋。这时人性里的自贱的特点,在菲利普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即便米尔德丽德这样对他,一见钟情下的菲利普还是深深的迷恋她,毫无尊严的爱着她。

再说正面人物诺拉,可以说是尽全力爱着菲利普。在所有同菲利普接触的女性中,她是最懂也最爱菲利普的人,但是也看透了菲利普的爱终究不能坚守,最后另嫁他人。菲利普在这份爱之中,学会了懂得,学会了珍惜,于是便有了最终值得珍惜的人,这份爱到底能够坚持多久,作为剧作家的毛姆,同样不会对此做出明确的表达。在面对最初喜欢的人时,谁还能做到最初的淡定?因为人生有得有失,所以才会有了最终的归宿。

在这里,且不说真正的女主人公莎莉的性格如何温婉、贤淑、温柔、可人,单是对菲利普的爱与不嫌弃,就是思想上的另一番高度。最明显的就是米尔德丽德同莎莉的性格比对,一个愚昧无知、贪婪嗜欲、俗不可耐,一个正直、积极、光明,人性的自私阴暗面与光明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二 女主人公自身的悲剧

女主人公莎莉对菲利普无私奉献了自己的爱意,但是她却是以同情为出发点,她同情菲利普的残疾,所以才对他满怀怜爱。这种关怀和怜爱虽然为菲利普的人生指明了方向,但却不是爱情。对于菲利普的爱和关怀,只是因为莎莉的善良,莎莉只是把菲利普当作孩子一样来关怀、照顾,他们之间并没有爱情。没有爱情为基础的关怀,也只不过是为了求得内心的安定,从而在深层次考虑下可以看出,菲利普是不喜欢莎莉的,与莎莉在一起只是为了求得内心的安定、踏实。尽管这种爱伟大、崇高,但这对莎莉而言,是不公平的,这无疑也是悲剧的。

莎莉的这种体贴和关怀,也是在菲利普与之前经历的女性比较的前提下,才使菲利普想要获得内心的安宁。是在菲利普屡次的遭遇中,始终无法赢得女性的尊重和爱的前提下,才不得不放弃,转而需求的安宁。这时的莎莉只不过是在充满母性的光辉下,完成了菲利普作为一个男人活在世上的意义,成为了干活、结婚、生儿育女的工具,也最终定位了自己一生悲剧的格局。

故事开始就充满了灰色基调,菲利普从小就缺乏爱,无论是友谊、亲情还是爱情的爱对他来说都是难能可贵的。母爱的缺失使他最终选择了用莎莉的婚姻作为对自身的补偿,这对莎莉来说,无疑是悲剧的,他选择莎莉只不过是基于她身上的母性光辉,并不是爱情。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菲利普只是把莎莉当作诺拉的替代品,这就使得女主人公的悲剧色彩更为浓烈。

三 环境对女主人公悲剧的塑造

毛姆生活的时代,正处于女权运动的转型期,此时的性别斗争已经达到白热化的状态,女性在斗争中已经取得了选举权、财产权、教育权等权利,政治场所的风起云涌,带动了文学领域前所未有的思想解放浪潮。作为传统社会的领航人物,性别意识的淡薄,妇女的解放运动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走向了极端。

在当时的时代环境下,女性意识的日益明显,激进的女权运动者在寻求自我解放的同时也走向了一种极端,毛姆对米尔德丽德的极端描画,就是最明显的例证。因为无法得到菲利普,最后在他们的重逢中,米尔德丽德沦为了卖笑女。菲利普依旧悲剧的爱着这个唯利是图的女人,渴求的种子最后深深植入了他对莎莉的替代之爱中。菲利普甚至幻想与莎莉的孩子,有着健全的四肢和俊美的外表,同时也将内心的安定和渴盼很明显的表现出来。

同样的作家毛姆本身的婚姻环境,在其作品中也有较为深切的体现。在当时时代环境的融合下,绝对的自由和极端就只有在作者的作品中,才能实现矛盾的调和统一。因为毛姆从小缺失母爱,同时婚姻生活的不顺,加剧了他对女性的歧视与理想化。从《人性的枷锁》最初的几位悲剧女性的塑造上来看,她们无一例外的都被冠以或多或少的缺点,自私、冷漠、虚荣、爱财、没有耐心、空虚等各种代名词。现实世界里又倡导女权主义,使得母性旁落。因此在对女主人公的塑造中,就以悲劇的温暖来滋养其内心干涸的森林。

不管是恶意的嘲讽批判,还是将情怀寄予女主人公的不计一切,无愿无悔的照顾菲利普,帮助他逃离枷锁,迎向母性关怀的巨大温暖中去。这种理想或许是每一位男性都渴望得到的,但是把女主人公的形象当做玩偶,没有内心信仰的虚幻关怀,这种悲剧对当时大多数女性来说,是致命性的。不能保证菲利普会不会在内心真正赢得莎莉的母性之爱之后,又像离开威尔金森和诺拉一样,在历经内心对枷锁的摆脱中,再次遗弃莎莉。

四 剧作家的个人色彩

在毛姆自身对人物枷锁的定位中,他对于女性的认识就带有了一些悲剧的成分在里面,毛姆在对女主人公的塑造上,多的是临终关怀,他自身渴求母性的关怀,却同时在自我认识里打上了自身反女性主义的烙印。剧作家内心最需要的就是如莎莉和诺拉一样如母爱般祥和、平静的感觉,时时关爱,温暖如春。

剧作家看当时的时代情怀下,能够对人性做出如此透彻的探究,从灵魂深度来看,多少带点个人理想主义色彩。在现实的人性关怀中无法得到温暖和实现,在剧作中,就赋予女主人公这种幸福,而充满温柔、善良、温暖、阳光等优秀品质就深深的赋予到莎莉的人格形象中去。在读《人性的枷锁》时对莎莉的幸福祝福的同时,也夹杂着复杂而微妙的感觉。对于莎莉而言,无疑是不公平的,尽管对这种母性的光辉和理想化的描画,却依旧无法摆脱毛姆对女主人公的同情和怜悯成分。这种怜悯和施舍同时是菲利普在历经人性的挣扎和反复的超越情欲的枷锁控制之后,才最终迎向女主人公莎莉的怀抱。这在爱情世界里是不公正待遇,靠剧作家施舍给女主人公的爱情天堂,对于女主人公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悲剧。

作为悲剧引发的根源物来说,剧作者对于菲利普的关爱是很明显的。母爱的缺失一直是菲利普心中永远的痛和遗憾,每当在人生道路上遇到挫折的时候,他总是会回忆其幼年在母亲怀抱里的依偎。菲利普在感情上对母亲的依赖,对之后他对爱人的选择提供了条件。对于菲利普来说其内心的苦楚源于对母爱的期盼。其中诺拉的母性光辉,仅仅是把自己的一腔情怀倾注到菲利普身上,而得到满足母性光辉的最强烈比照,但对前任的畸恋,使他离开,而母性光辉的赋予者也投向别人的怀抱。对于从小就缺乏母爱的菲利普来说,诺拉的这种感情和关爱,让他内心深处对母爱的盼望得到了满足,也就在经历了众多浮躁情感之后,他真正认识到,自己所需要的就是这种母亲般的祥和、平静的感觉,也只有在这种感情之下,才能够对自己从小就失去母爱的遗憾进行填补,让自己的感情能够和平常人一样健全,也能够确保自己的人生道路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诺拉把菲利普像一个孩子一样照顾,不但温柔体贴,更是给予其母爱般的关怀,也就正是诺拉身上的这种母爱光辉,让菲利普对自己的理想进行了整理,并最终决定娶莎莉为妻,同时在他用自己的手抚摸着儿子健全的四肢的时候,他深深的相信自己的儿子一定会长得非常俊美,同时也清楚地意识到妻子、家庭以及爱情要比人世间任何一种东西都要珍贵的多。而女主人公莎莉只是知识没有思想和欲望的玩偶,为了填补菲利普母爱的空虚而存在。

但是就现代爱情观来看,谁能终生都作为一个强者的身份去保护自己的爱侣。爱情是相互的,关爱也是相互的,没有付出,母爱也会疲倦,悲剧的爱与不计条件的付出,并不能视为幸福的生活。彼此的尊重与共同的语言和情感交流才是真正的逃脫人性枷锁的良方。

五 结语

《人性的枷锁》这部剧作,在某种程度上,感情的天枰都会倾向于对男主人公菲利普的深切同情上。因为自身残疾,各个女性在对菲利普的爱情上,都带有浓烈的个人主义色调。无论是剧作者本人,还是研究学者,都会认为女主人公莎莉无疑是最幸福的人选,在自身伟大母性的光环照耀下,最终同男主人公菲利普走进了婚姻的殿堂。作为剧作者本人也添加了个人色彩,伴随着理想主义倾向。悲剧也是一种温暖的、拷问心灵的,引人深思的人性探讨,在对《人性的枷锁》中女主人公的悲剧论断中,我们必须赋予主人公自身的感情基调,才能更深层次的明白这种临终关怀所起的深远影响。

注:本文系海南省教育科学2011年度“十二五”规划课题“英美文学在海南高校非英语专业教学中的价值研究”研究成果之一。项目编号:QJI12531。

参考文献:

[1] 纳梦娇:《悲剧中的女人:〈人性的枷锁〉之叔本华式解读》,云南师范大学硕士论文,2009年。

[2] 丛海滋、尹旭峰、刘荔:《〈人性的枷锁〉中主人公的悲剧命运》,《中国市场》,2012年第52期。

[3] 文雅:《打开枷锁的钥匙:毛姆〈人性的枷锁〉研究》,东北师范大学硕士论文,2011年。

[4] 彭龙富:《人性的限制与突围》,湘潭大学硕士论文,2010年。

[5] 郑坤:《传统与现代纠结的困惑》,江南大学硕士论文,2011年。

[6] 韩红军:《解读毛姆的〈人性的枷锁〉》,《芒种》,2012年第20期。

[7] 纳梦娇:《从叔本华的人生哲学看〈人性的枷锁〉中女性的悲剧》,《文教资料》,2011年第9期。

(牟瑛,海南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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