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福成家族祖籍与谱系考述

薛炜清, 薛炜平, 薛 枫, 薛中越

(江苏常州《毗陵薛氏通志》编委会，江苏 常州 213000)

薛福成，是我国近代著名思想家、外交家和早期维新派的代表人物，亦是苏南地区望族毗陵薛氏的杰出者之一。自晚清至当代，薛福成家族涌现出薛锦堂、薛汪度、薛湘、薛福辰、薛福同、薛福成、薛福保、薛南溟、薛学海、薛寿萱、薛楚材、薛葆鼎等几代名人，是无锡乃至全国薛氏之硕彦翘楚，备受国人注目。

然而关于薛福成之祖世谱系，在无锡地界上却产生了歧义。在无锡市的《薛福成故居》(以下简称故居)、《薛中丞祠》及“清代薛福成家族文化初探”一文中(以下简称初探文)所刊列之谱系，称其为“祖籍四川苍溪”，谓“薛氏迁锡第一代是薛景珏(薛福成高祖)”，“薛福成的曾祖薛稻孙”、“伯祖薛玉堂”、“祖父薛锦堂”、“父亲薛湘”。[1]但载有薛福成家族谱系的薛氏族谱，薛福成之祖籍并非四川苍溪，而是江苏江阴；薛福成之高祖，不是薛景珏，而是友琦公薛燊；薛福成之曾祖，不是薛稻孙，而是葆光公薛世琛；薛福成之祖父是芗圃公薛锦堂、父亲是晓颿公薛湘，但芗圃公薛锦堂并无兄弟，故又洲公薛玉堂亦非薛福成之伯祖。而且薛福成家族迁锡的第一代，不是康乾时期的薛景珏，而是薛福成的七世祖宜斋公薛度，於元末“苦红巾乱”，由江阴泗河镇之邓暘里(今江阴市青阳镇邓阳村)徙居无锡兴宁乡寺头镇(今无锡市惠山区堰桥街道寺头村)。

笔者就手存的民国乙卯(1915)江阴邓暘《续修薛氏族谱》(以下简称邓暘总谱，薛翼运任总裁，共57册，115卷)、光绪己卯(1879)锡山《薛氏族谱采遗》(以下简称采遗谱，薛福辰纂修，6册12卷，现残存7卷)、民国己丑(1949)《薛氏锡山支谱》(以下简称锡山支谱，10册10卷)，对薛福成家族之祖籍与谱系作一粗略考述。

一、薛福成家族之祖世族源

据邓暘总谱、采遗谱、锡山支谱所载，自江阴邓暘薛氏始祖尚仁公薛皞，传至抚屏公薛福辰、仲贞公薛福同、叔耘公薛福成、季怀公薛福保、诚伯公薛福祁、通甫公薛福庚兄弟六人，凡二十二世。三谱所载衍传世系完全相同，即薛福成家族系江阴邓暘薛氏之无锡寺头敏昌公支前西溪一房。

1．薛福成家族脐脉之源

粤稽薛氏，系属轩辕，泒出奚仲；夏商而后，河东著跡。而江左薛氏之可徵者，自复菴公始。公讳抗，字胜夫，一字端尚，号复菴，先世由河东而汴梁、而凤阳。宋室南渡时(1127)，复菴公薛抗徙居毗陵滆湖西黄土岸大巷里(今常州市武进区湟里镇大沈家村)，遂占籍武进，为毗陵薛氏开基之祖。一传会之公讳极，再传點、默、勳、黯，遂析为四分大宗，族之耉成。

邓暘薛氏裔出毗陵隆庆辛未(1571)《毗陵西蠡薛氏宗谱·序》云：“公讳抗，宋南渡时，由河东迁毗陵滆湖西黄土岸，登绍兴乙丑(1145)进士，授浙江宁海令。一传会之公讳极，南宋枢密使，观文殿大学士，封毗陵郡公，加少保，晋封和国公。再传讳默、讳勳。勳子一：讳皞，徙居澄江之青暘。”民国乙卯(1915)江阴邓暘《续修薛氏族谱·薛氏渊源》载：“勳，字正功，又字功贤，号竹石居士。举进士，仕宋为翰林承旨兼文猷阁待制。配焦氏。子：皞、旻、杲、晃，皞为今谱始祖。”是谓江阴邓暘薛氏始迁祖尚仁公薛皞，裔出於毗陵薛氏也。

尚仁公安居丛桂坊永乐乙未(1415)江阴邓暘《薛氏族谱·序》载：“唯我祖宗，裔出汴梁。宋南渡后，始祖尚仁公任翰林承者，娶江阴杜氏为室，遂居江阴之丛桂坊，故为江阴人。”宣统己酉(1909)《毗陵西蠡薛氏宗谱·大宗世表·薛皞》载：“皞，行一，字尚仁，赘江阴杜姓，遂藉江阴，居丛桂坊，今南锁巷，故址在焉，所谓鲚鱼厂是也。是为澄江第一世祖。”据谱载，是谓江阴邓暘薛氏始祖尚仁公薛皞，因缔姻择室澄江杜氏，遂於南宋末由毗陵滆湖西黄土岸大巷里析居於澄江丛桂坊(今江阴市区南锁巷)。

德昭公族开吾先陇乾隆癸卯(1783)江阴邓暘《续修薛氏族谱·序》载：“若我澄江一支，自承旨公始迁邑城之丛桂坊，暨东暘公缵承先绪，卜宅邓暘，遂为我薛氏发祥之祖。”民国乙卯(1915)江阴邓暘《续修薛氏族谱·薛鑑》载：“鑑，字德昭，瑛之长子。……红巾之乱，避地松江。及归丛桂坊，故址毁於兵燹，乃谓诸子曰：‘青暘吾先陇在，且遗业尚存’。遂居焉，即今之邓暘也。”是谓江阴邓暘薛氏始祖尚仁公薛皞三传至德昭公薛鑑，卜宅邑南邓暘里。厥后，兹因族盛丁繁、宗兴叶兆而称江阴邓暘薛氏。

宜斋公别宗寺头薛锦堂於道光丁亥(1827)《锡山薛氏支谱·序》中谓：“吾祖所逮闻者，则尚仁公始居江阴。……越六传宜斋公避红巾之乱，始徙无锡寺头镇，……故吾锡山支谱断自宜斋公为第一世(见图1)。”光绪己卯(1879)锡山《薛氏族谱采遗·薛度世表》载：“度，峻之子，字渡道，号宜斋。配王氏。由邓暘迁寺头始祖。”

图1 薛锦堂道光丁亥《锡山薛氏支谱·序》载《薛氏锡山支谱》

据三谱所述，锡邑寺头薛氏实属派出於江阴邓暘，绪缵於毗陵滆湖西，滥觞於河东汾阴也。正如薛福成之胞兄薛福辰於光绪己卯(1879)《薛氏族谱采遗·序》中所云：“迄宋宁宗朝，有胜夫公讳抗者，仕至枢密副使，为五牧薛氏所奉之始祖。其长子子希公拯，官宋工部侍郎，实吾江阴迁祖尚仁公所自出。……而遡厥由来，谁非我枢密使胜夫公之支裔？沱与岷，其源也；潜与岷，亦其源也。”

2．薛福成家族承传之链

据三谱所载之薛氏世系表明，薛福成家族乃江阴邓暘薛氏之无锡寺头敏昌公支前西溪一房，由薛福成之兄薛福辰纂修的《薛氏族谱采遗》，清晰地记载了薛福成家族世系承传之链是(见图2)：皞(一世)—— 昶(二世)—— 瑛(三世)—— 鑑(四世)—— 灏(五世)—— 峻(六世)—— 度(七世)—— 文(八世)—— 敏昌(九世)— 绩(十世)—— 宇(十一世)—— 璋(十二世)—— 皓(十三世)—— 存诚(十四世)—— 瑾、之亭(十五世)—— 仪(十六世)—— 振采(十七世)—— 燊(十八世) —— 世琛(十九世)—— 锦堂(二十世)—— 湘(二十一世)—— 福辰、福同、福成、福保、福祁、福庚(二十二世)。

图2 光绪己卯《薛氏族谱采遗·世系图》

3．薛福成家族徙居之线

据三谱及薛锦堂有关文稿记载，清晰地记述了薛福成家族徙居路线图：江阴邓暘薛氏始祖尚仁公薛皞(一世)，由毗陵滆湖西黄土岸大巷里(今常州市武进区湟里镇大沈家村)徙居江阴邑城丛桂坊(今南锁巷)—→ 三传至德昭公薛鑑(四世)，卜居江阴泗河镇邓暘里(今江阴市青阳镇邓阳村)—→ 六传至宜斋公薛度(七世)，因避兵燹而徙居无锡兴宁乡寺头镇(今无锡市惠山区堰桥街道寺头村)—→ 八传至廷美公薛敏昌(九世)，由寺头析居六房巷，本称薛巷 —→ 十五传至令修公薛仪(十六世)，徙居无锡学前塔坊桥(今无锡市学前街一带)—→ 二十传至晓颿公薛湘(二十一世)，徙居无锡前西溪。

从以上薛福成家族的脐脉之源、承传之链和徙居之之线之可以看出，薛福成之先祖，既非“祖籍四川苍溪”，亦无一人居於四川苍溪者。

二、薛福成家族谱系小传

欲知薛福成家族之祖世族源，最简单而直接的办法是捡阅薛福成家族谱系之小传(世表)，就一目了然矣。兹将邓暘总谱、采遗谱、锡山支谱记述之迁澄第一代至薛福成本世，共二十二世的直系承传谱系之梗概，作一简略考述。

一世：尚仁公薛皞薛皞，字尚仁，勳之长子。先世由河东徙凤阳，复徙毗陵。南宋时，公任翰林承旨，择室江阴杜氏，遂占籍江阴之丛桂坊(今江阴邑城南锁巷)，是为江邑始祖。子二：昶、旭。

二世：宾暘公薛昶薛昶，字公辅，号宾暘，皞之长子。配倪氏，侧□氏。適庶子八：瑛、珍、瑗、瑜、琼、璋、瑱、瑺。

三世：均玉公薛瑛薛瑛，字均玉，昶之长子。元末举亲避乱，占籍苏松(今上海市松江区)。配王氏，子二：鑑、铨。

四世：德昭公薛鑑薛鑑，字德昭，瑛之长子。至元间，抑为为东暘主簿，抵任三日而归。红巾之乱，奉亲避地松江。明定天下，及归丛桂坊，故址毁於兵燹，乃谓诸子曰：“青暘吾先陇在，且遗业尚存，遂居焉。”即今之邓暘也。子四：泽、源、灏、泳。伯深公薛泽，居邓暘旧宅为北薛支祖，称北薛；伯清公薛源，析居菴園为南薛支祖，称南薛；伯渊公薛灏，徙居寺头则为别宗锡邑寺头支祖(锡山支谱断自七世宜斋公薛度，两者并无原则矛盾，自五世伯渊公薛灏至八世章甫公薛文，均为单传)。伯远公薛泳，无传。厥后，江阴薛氏祥开邓暘，“十里洋洋一片雪(薛)”，遂成地缘甲族，故称江阴邓暘薛氏。

五世：伯渊公薛灏薛灏，字伯渊，鑑之三子。元末兵燹，迁居锡邑寺头。配□氏，子一：峻。三谱均载薛灏于“元末兵燹，迁居锡邑寺头”。

六世：士明公薛峻薛峻，字士明，灏之子。配□氏。子一：度。

七世：宜斋公薛度薛度，字渡道，号宜斋，峻之子。自江阴邓暘迁居锡邑兴宁乡寺头镇。配王氏，子一：文。三谱均载薛度“由邓暘徙居无锡兴宁乡寺头镇”。薛锦堂《蛇肚坟记》谓：“蛇肚坟，在无锡县天授乡寺头镇……，葬明处士宜斋公塈配王孺人，吾薛氏迁锡始祖也。”案：关於薛福成家族之祖籍、迁锡第一代及迁锡时间之歧义，当产生於此。故居、初探文与三谱所述歧义有三：一是祖籍，一为四川苍溪，一为江阴邓暘。二是始迁祖，一为薛景珏，一为薛福成七世祖宜斋公薛度。三是迁锡时间，一说於康乾时期，一说於元末。

八世：章甫公薛文薛文，字章甫，号琼居，度之子。配轶，子三：敏芳、敏盛、敏昌。薛锦堂《蛇肚坟记》载：“蛇肚坟之昭葬，明处士章甫公塈配某孺人，迁锡第二世祖也。”

九世：廷美公薛敏昌薛敏昌，字廷美，文之三子。由寺头析居六房巷，本称薛巷。配轶，子三：纲、纪、绩。薛锦堂《六房巷墓记》载：“六房巷墓，……葬明布衣廷美公暨配某孺人，迁锡第三世祖也。”案：江阴邓暘薛氏析派寺头后，先是三代单传，緜及九世敏芳、敏盛、敏昌，其后宗兴叶兆。在邓暘总谱中，将锡邑寺头一脉分列为灏公后敏芳公支、敏盛公支、敏昌公支；采遗谱、锡山支谱所载之聚居於无锡前西溪之薛福成家族，实乃江阴邓暘薛氏灏公后敏昌公支的前西溪一房。

十世：西溪公薛绩薛绩，字西溪，敏昌三子。配徐氏，子三：宇、宙、容。薛锦堂《六房巷墓记》载：“六房巷之穆葬，明徴士西溪公暨配徐孺人，迁锡第四世祖也。”

十一世：云谷公薛宇薛宇，字维大，号云谷，绩之长子。配徐氏，子三：璋、璧、金。薛锦堂《黄石坟记》载：“黄石坟，……葬明例赠文林郎、晋赠奉政大夫云谷公，暨配例赠孺人、晋封宜人徐太宜人。迁锡第五世祖也。”

十二世：思云公薛璋薛璋，字士宜，号思云，宇之长子。配流璜张氏，子三：旦、皓、 。薛锦堂《黄石坟记》载：“黄石坟之昭，葬明貤赠文林郎、光禄寺丞，晋赠奉政大夫、广东布政司经历思云公，暨配貤赠安人、晋赠宜人陈太宜人。迁锡第六世祖也。”

十三世：清湖公薛皓薛皓，一作颢，字子大，号清湖，璋之次子。配徐氏，侧轶。子三：存孝、存诚，徐出；存弟，侧出。薛锦堂《天池巷墓记》载：“天池巷墓，……葬明义士清湖公暨配徐太孺人。迁锡第七世祖也。”

十四世：培吾公薛存诚薛存诚，字君恪，号培吾，皓之三子。配唐氏，继陆氏，侧轶。子五：瑾，唐出；之亭，陆出；芳萼、之高、之充，侧出。女五。薛锦堂《坝上墓记》载：“坝上之墓，……葬明保举儒士、八品冠带培吾公，元配唐太孺人、继配陆太孺人。迁锡第八世祖也。”

十五世：朗生公薛瑾、挺生公薛之亭薛瑾，初讳之亮，字朗生，号守斋，存诚长子。邑庠生。配马桥钱氏，子三振、仪、恒；仪，嗣之亭后。薛锦堂《松坟记》载：“松坟，……葬明廪生朗生公暨配钱孺人，吾本生高高祖妣也。”薛之亭，更名珩，字挺生，存诚次子。配高氏，貤赠安人。以胞兄瑾次子仪为嗣。薛锦堂《挺生公志》载：“挺生公早亡，不详其墓所在。……公初讳芝亭，后更讳珩，为吾嗣高高祖，不幸早卒，以吾高祖令脩公为嗣。”按锡山谱，朗生公薛瑾、挺生公薛之亭，为迁锡第九世祖。

十六世：令脩公薛仪薛仪，字羽吉，号令修，晚号耐修，瑾之次子，之亭嗣子。邑庠生。徙居学前塔坊桥。配马桥钱氏，侧朱氏、高氏。子二：榴祥，朱出；振釆，高出。薛锦堂《香雪海墓记》载：“香雪海，而予家之墓在焉。……葬明邑庠生、皇清例赠承德郎、候补直隶州同知翎修公，暨元配例赠安人钱太安人、副配例封安人高太安人，吾高祖考妣也。”按锡山谱，令脩公薛仪为迁锡第十世祖。

十七世：搢陪公薛振釆薛振釆，字鹭洲，号搢陪，仪之次子。配孙氏，侧冯氏。子四：煌、燊、琔、熉。女六。薛锦堂《香雪海墓记》载：“香雪海之昭，葬皇清太学生、例授承德郎、候补直隶州同搢陪公，原配、例封安人孙太安人，吾曾祖考妣也。”按锡山谱，搢陪公薛振釆为迁锡第十一世祖。

十八世：友琦公薛燊薛燊，字友琦，振釆次子。国学生。配李氏，子二：廷璐、世琛(见图3)。薛锦堂《仁村先垄记》载：“仁村先垄，……葬皇清太学生友琦公暨配李太孺人，吾祖考妣也。”按锡山谱，友琦公薛燊为迁锡第十二世祖。案：薛福成家族之祖世，岐义起於薛锦堂之祖，即薛福成之高祖。故居、初探文谓：“薛氏迁锡第一代是薛景珏(薛福成高祖)。”殊不知在芗圃公薛锦堂之笔下，其祖友琦公薛燊(即薛福成之高祖)已为迁锡第十二世祖矣！同时，三谱载薛锦堂之祖友琦公薛燊，除了胞兄允文公薛煌、胞弟鸿绪公薛琔、启沃公薛熉外，近房堂兄弟有：云、继驹、翊舜、汝凤、汝鸾、汝瑞、重光、文炳；远房堂兄弟有：逊志、尚志、继志、求志、元勋、文焕、垣曾、墉曾、宏章、宏绥、宏文、饶、抚辰、禄天、尧天、乐天、杏芳等。在薛锦堂祖辈(薛福成高祖辈)中，并无薛景珏其人。

图3 光绪己卯《薛氏族谱采遗·世表》薛福辰纂修

十九世：葆光公薛世琛薛世琛，字云从，号葆光，燊之次子。配许氏，子一：锦堂，女二。顾皋(无锡张泾人，嘉庆六年状元)作《节孝薛母许太孺人传》。按锡山谱所述，葆光公薛世琛为迁锡第十三世祖。案：初探文谓：“薛福成的曾祖薛稻孙。”而薛氏三谱载薛锦堂之父(即薛福成之曾祖)是葆光公薛世琛。薛锦堂本人於《仁村先垄记》谓：“仁村先茔，……葬皇清例貤赠文林郎、即选知县葆光公暨配诏旌贞节、崇祀惠麓节孝祠、例貤赠孺人许太孺人，吾考妣也。先府君讳世琛，字云从，号宝光，一作葆光。……不幸早背，未见其用，时人愍焉。府君卒时，太孺人年二十九，遗孤三岁，戚党无可倚者，太孺人纺织度日，抚一子二女於委靡单弱中，卒以成立。”薛锦堂於此明示，其父为葆光公薛世琛，而非薛稻孙也；且葆光公薛世琛衍一子二女，薛锦堂亦无兄长薛玉堂也。同时，薛锦堂之父(即薛福成之曾祖)葆光公薛世琛，除了胞兄玉峰公薛廷璐外，尚有近房堂兄弟：龙见、凤翔、麟瑞、熊飞、珩、廷珪、廷缵、廷琏、璇；远房堂兄弟有：宜威、宜法、胜德、胜元、申锡、桂馥、奇赏、奇逢、敬宪、科联等。在薛锦堂父辈(薛福成曾祖辈)中，并无薛稻孙其人。

二十世：芗圃公薛锦堂薛锦堂，字搢珊，又字旦华、昼衣，晚号芗圃，世琛之子。郡庠生。诰赠朝议大夫、广西浔州府知府，累赠光禄大夫、头品顶戴、钦差出使英法意比大臣、都察院左副都御史。主修道光丁亥(公元1827年)《锡山薛氏支谱》，凡十四卷。配顾氏，诰赠恭人，累赠一品太夫人。子四：汪度、肇澄、湘、淞，淞殇。女二。薛汪度《芗圃府君行述》载：“府君姓薛氏，讳锦堂，字缙衫，一字旦华，又字昼衣，晚号芗圃。先世自江阴徙无锡。曾祖、国学生、候选直隷州同知讳振采；祖、国学生讳燊；考讳世琛，妣旌贞节许太孺人。”案：故居、初探文谓：“至乾隆末年，薛福成伯祖薛玉堂中进士，历任庆阳、庐洲等地知府，著有《画水诗文集》等，与高鹗相交；祖父薛锦堂则科举不利，以秀才终老。”而三谱均载薛福成之祖父芗圃公薛锦堂，无嫡亲胞兄弟。薛锦堂尚有近房堂兄弟：云锦；远房堂兄弟：锦荣、锦暘、锦霑、鉴远、维镛、金鼎、锺华、镇宇、大钧、锦江、锦春、锦雯、锦云、鼎铉、大镛、廷镛、田玉等。在薛锦堂一辈(即薛福成之祖辈辈)中，无一为画水公薛玉堂者。

二十一世：晓颿公薛湘薛湘，字衡瞻，号晓颿，锦堂三子。邑庠生，清道光辛卯恩科经魁，乙巳(1847年)恩科进士。选授镇江府学教授，历仕湖南安福、新宁等县知县，道光壬子、乙卯湖南乡试同考官，升授广西浔州府知府。诰授资政大夫，晋赠光禄大夫、头品顶戴、钦差出使英法意比大臣、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其文章风格独特，特别擅长於八股文的写作，著述颇丰，孤出一体，时人称之为“薛调”。配顾氏，诰赠恭人，累赠一品太夫人。子六：福辰、福同、福成、福保、福祁、福庚，女一。居学前，徙前西溪。

二十二世：抚屏公薛福辰、仲贞公薛福同、叔耘公薛福成、季怀公薛福保、诚伯公薛福祁、通甫公薛福庚

薛福辰，字振美，号抚屏，湘之长子。邑庠生，咸丰乙卯顺天举人，累官工部营缮司员外郎，山东济南济东泰武临道，广东雷琼遗缺道，广东督粮道，直隶通永道，顺天府府尹，宗人府府丞，诰授光禄大夫 头品頂戴都察院左副都御史。著有《青萍阁文集》十二卷、《风痨臌膈试验良方》四种，纂修光绪己卯(1879)锡山《薛氏族谱采遗》六册十二卷。卒葬漆塘大浮山。配王氏，继樊氏、窦氏，俱诰赠一品夫人；侧周氏。子四：邦彦，周出，出嗣福楏；邦襄、邦龢、邦藩，樊出，邦藩出嗣福祁。女三。光绪年间於无锡惠山龙头下建有抚屏公专祠(《薛中丞祠》)。俞樾作《诰授光禄大夫 头品顶戴 都察院左副都御史薛公神道碑》、《诰授光禄大夫 头品顶戴 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抚屏薛公墓誌铭》，薛福成作《誥授光禄大夫、頭品頂戴、都察院左副都御史薛公家傅》。

薛福同，字仲贞，湘之次子。副监生，同治丁卯举人，揀选知县，敕授文林郎，貤封资政大夫、花翎节政便街浙江宁绍台道。配朱氏，诰封宜人，貤封夫人。子一：学勤。女二。

薛福成，字叔耘，号庸盦，湘之三子。副监生，同治丁卯副贡生。署直隶宣化府， 授浙江宁绍台道，湖南按察使；赏戴二品花翎顶戴布政使，钦差出使英法意比大臣。历授光禄寺卿、太常寺卿、大理寺卿、都察院左副都御史。诰授资政大夫，晋封荣禄大夫，特旨赐国史馆立传。配陈氏，继盛氏，均诰封夫人，晋封一品夫人。合葬太湖之滨、惠山之麓开化乡军嶂坞新阡。子四：翼运、刚中、莹中、林宗，林宗出嗣福庚后。女三。均陈出。著有《庸盦全集十种》、《庸盦文别集》。《清史》卷四四六列传。

薛福保，字季怀，副监生，湘之四子。陕西候补同知，直隶州知州，四川候补知府，诰封朝议大夫。配杨氏，子一：聪彝。著有《青萍轩文集》。薛福成作《母弟季怀事状》文，以寄托兄弟手足之情愫。

薛福祁，字诚伯，湘之五子。恩贡生，内阁中书都察院都事，历任湖北汉阳、蕲水、蒲圻等县知县，兴国、沔阳等州知州，赏戴花翎候选道，诰授中宪大夫。配惠氏，诰封恭人。女二，无子。以胞兄福辰四子邦藩为嗣。

薛福庚，字通甫，湘之六子。副监生，光绪乙亥举人，楝选知县，二品顶戴候选道，敕授文林郎，诰封荣禄大夫。配裘氏，敕封孺人，诰封一品夫人。以胞兄福成四子林宗为嗣。

从以上薛福成家族的谱系小传(世表)可以看出：故居、初探文谓薛福成家族“祖籍四川苍溪”，“薛氏迁锡第一代是薛景珏(薛福成高祖)”、“薛福成的曾祖薛稻孙”、“薛福成伯祖薛玉堂”等说法，是不成立的。

三、薛福成家族祖世歧义之析

目前，故居、初探文与薛氏三谱之记述，就薛福成家族祖世之歧义，主要集中在薛福成家族之祖籍、迁锡第一人、迁锡时间及薛福成之高祖、曾祖、伯祖六个方面。要解读其歧义，最直接而确凿的依据，莫过於出自薛锦堂、薛汪度和薛湘、薛福辰和薛福成祖孙三代在三谱中留下的亲笔文稿。

一是薛福成家族之祖籍在何处故居、初探文谓“薛福成家族祖籍四川苍溪”，而吾等手存之三谱，均谓薛福成家族之祖籍在江阴。薛锦堂在《香雪海墓记》谓：“吾宗自邓暘徙寺头，未有宗谱，至守斋公辑之，纔有成书，旋罹於火，公复辑之。其序云：‘予宗之自山右，而汴梁，而凤阳，而毗陵，而澄江，而梁溪也，迄今三十馀传矣。’(见图4)”薛汪度《芗圃府君行述》载：“府君姓薛氏，讳锦堂，字缙衫，一字旦华，又字昼衣，晚号芗圃。先世自江阴徙无锡。”薛福辰於光绪己卯(1879)《薛氏族谱采遗·序》中谓：“迄宋宁宗朝，有胜夫公讳抗者，……其长子子希公拯，官宋工部侍郎，实吾江阴迁祖尚仁公所自出。”此外，顾应龙(无锡人，嘉靖四十四年进士)在《罗溪薛公暨配赵孺人墓誌铭》中云：“按状：公姓薛，讳旦，字子明，罗溪其别号也。先世出自汴梁，宋南渡后，始占籍江阴邓暘里。逮国朝间，讳度道者徙於吾锡之兴宁乡寺头镇，因家焉。”薛锦堂祖孙三代及友人在上述文稿中，既毫不含糊地确指祖籍为江苏江阴，又丝毫未提及四川苍溪。

二是谁是薛福成家族迁锡第一人及迁锡时间故居、初探文皆将薛景珏列为薛福成家族迁锡第一人，迁锡时间为康乾朝；而邓暘总谱、采遗谱、锡山支谱，均明确记载由江阴邓暘徙居锡邑寺头第一人，是江阴邓暘薛氏始祖尚仁公薛皞之七世孙宜斋公薛度，迁锡时间为元末。薛锦堂之《蛇肚坟记》载：“蛇肚坟，在无锡县天授乡寺头镇……，葬明处士宜斋公塈配王孺人，吾薛氏迁锡始祖也。公讳度，字度道，别号宜斋，系出唐汾阴县开国男伯褒公讳收之后。上世繇汴梁，徙凤阳，复徙毘陵。南宋时，内翰尚仁公赘江阴杜氏，僦居锁巷鲚魚厂丛桂坊，复徙泗河镇之邓暘里居焉。六传至宜斋公，苦红巾乱，负担南行，薄暮抵锡邑寺头，无所捿宿，匄食村中，滌椀谿侧而沈焉。公喟然曰：‘此殆吾萍梗之所乎？’里有王翁，君子人也。壮公貌而宿之家，僱为傭，勤谨称职。久之，翁以女女焉。翁卒无子，公敛葬如礼。既而家日饶，称富室云(见图5)。”光绪己卯(1879)锡山《薛氏族谱采遗·薛度世表》载：“度，峻之子，字渡道，号宜斋。配王氏。由邓暘迁寺头始祖。葬松 下溪岸巅蛇肚坟。子一：文。”俞樾(浙江德清人，道光三十年进士，清末国学大师)在《诰授光禄大夫 头品顶戴 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抚屏薛公神道碑》中亦谓：“其世系曰：公姓薛氏，讳福辰，字振美，号抚屏，江苏无锡人。其始祖皞，仕宋为翰林承旨，世居江阴。传七世而徙无锡宾雁里，遂家焉。”据以上薛锦堂、薛福辰及俞樾诸文所述，将宜斋公迁锡的经过亦描述得一清二楚，不仅没有提及薛景珏，而是确认宜斋公薛度为迁锡第一人；迁锡的时间，也不是在康乾朝，而是於元末兵燹之乱。

三是薛锦堂之祖、父，即薛福成之高祖、曾祖是谁故居、初探文皆列薛福成之高祖为薛景珏、曾祖为薛稻孙、伯袓薛玉堂、袓薛锦堂。薛福成之高祖、曾祖究竟是谁？

图4 薛锦堂《香雪海墓记(局部)》载民国乙卯江阴邓暘《续修薛氏族谱》

图5 薛锦堂《蛇肚坟记(局部)》载民国乙卯江阴邓暘《续修薛氏族谱》

首先，是薛氏三谱所载。邓暘总谱、采遗谱、锡山支谱均谓：“燊，字友琦，振釆次子。……子二：廷璐、世琛。”“世琛，字云从，号葆光，燊之次子。……子一：锦堂，女二。”是谓友琦公薛燊，为薛福成之高祖；葆光公薛世琛，为薛福成之曾祖。

其次，是皇帝诰敕封赠所命。在光绪年间，因薛福辰受宠於朝廷，光绪帝颁赐的几则诰敕封赠中，均诰赠其曾祖葆光公薛世琛、祖薛锦堂、伯父薛汪度、父薛湘如其官。例如：光绪十五年三月二十三日《诰赠都察院左副都御史薛福辰曾祖父母》之诰命曰：“尔前貤赠资政大夫、花翎二品顶戴、按察使衔山东济东泰武临道薛世琛，迺花翎头品顶戴、都察院左副都御史薛福辰之曾祖父，……兹以覃恩赠尔为光禄大夫，锡之诰命於戏(见图6)。”同日《诰赠都察院左副都御史薛福辰祖父母》之诰命曰：“尔郡庠生、前赠资政大夫、花翎二品顶戴、按察使衔山东济东泰武临道薛锦堂，迺花翎头品顶戴、都察院左副都御史薛福辰之祖父。……兹以覃恩赠尔为光禄大夫，锡之诰命於戏。”诰敕明示：薛福辰、薛福成兄弟之祖父是芗圃公薛锦堂，曾祖是葆光公薛世琛。难道昔时连皇上之诰敕封赠，也会张冠李戴？

图6 诰赠薛福辰曾祖薛世琛敕命载民国乙卯江阴邓暘《续修薛氏族谱》

第三，是薛锦堂祖孙三代撰文所述。薛锦堂《仁村先垄记》云：“仁村先垄，在无锡县天授乡西膠山堰桥镇，土名仁村巷。……葬皇清太学生友琦公暨配李太孺人，吾祖考妣也。先祖府君讳燊，字友琦。……子二：长廷璐，葬公之昭穴；次即先府君葆光公。”薛湘《芗圃府君行状》云：“府君姓薛氏，讳锦堂，字缙衫，一字旦华，又字昼衣，晚号芗圃。……曾祖、国学生、例授承德郎、候选直隷州同知讳振采；祖、国学生讳燊；考讳世琛，妣诏旌贞节许太孺人。”薛福辰《先考晓颿府君行状》谓：“府君讳湘，字衡瞻，一字晓颿，姓薛氏。……曾祖友琦府君讳燊，国子监生，曾祖妣李氏。祖葆光府君讳世琛，劬学早卒，貤赠朝议大夫，晋赠资政大夫；祖妣许氏，貤赠恭人，晋赠夫人。父芗圃府君讳锦堂，府学生，赠官如祖考；妣顾氏，赠封如祖妣(见图7)。”薛福成《诰授光禄大夫、头品頂戴、都察院左副都御史薛公家传》谓：“公讳福辰，字抚屏，别号時齐，江苏无锡薛氏。曾祖讳世琛；祖讳锦堂，郡学生；考讳湘，广西浔州府知府，三世皆赠光祿大夫。曾祖妣許氏，祖妣顾氏，妣顾氏，皆赠一品夫人(见图8)。”薛锦堂、薛湘、薛福辰和薛福成祖孙三代所撰之文，均自己确认：友琦公薛燊，为薛锦堂之祖，薛福辰、薛福成兄弟之高祖；葆光公薛世琛，为薛锦堂之父，薛福辰、薛福成兄弟之曾祖。那么，又何来薛福成之高祖为薛景珏、曾祖为薛稻孙之说呢？

图7 薛福辰《先考晓颿府君行状》载民国己丑《薛氏锡山支谱》

图8 薛福成《诰授光禄大夫、头品頂戴都察院左副都御史薛公家传》载於《庸盫文别集》

第四，是友人、名人撰文所记。薛福成家族友人、名人所撰之传记、铭文，亦记述了薛福成之高祖、曾祖名讳。杨彝珍(湖南武陵人。清道光三十年进士)《广西浔州府知府薛君墓誌铭》云：“君姓薛氏，讳湘，字衡瞻，江苏无锡人。曾祖讳燊，国子监生；祖讳世琛，赠朝议大夫；父讳锦堂，府学生，赠官如其祖。”俞樾(浙江德清人，道光三十年进士，清末国学大师)在《诰授光禄大夫、头品顶戴、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抚屏薛公神道碑》和《诰授光禄大夫、头品顶戴、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抚屏薛公墓誌铭》中皆谓：“公姓薛氏，讳福辰，字振美，号抚屏，江苏无锡人。……曾祖世琛，早卒；祖锦堂，常州府学生；父湘，道光二十五年进士，官至广西浔州府知府。三代皆以公贵，赠光禄大夫；曾祖妣许、祖妣顾、妣顾，皆赠一品夫人(见图9)。”故据薛福成家族的友人、名人撰文所记，亦均言友琦公薛燊，为薛锦堂之祖，薛福辰、薛福成兄弟之高祖；葆光公薛世琛，为薛锦堂之父，薛福辰、薛福成兄弟之曾祖。

图9 俞樾《诰授光禄大夫 头品顶戴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抚屏薛公墓誌铭》载民国乙卯江阴邓暘《续修薛氏族谱》

四是薛福成有无伯祖薛玉堂初探文谓：“至乾隆末年，薛福成伯祖薛玉堂中进士，历任庆阳、庐洲等地知府，著有《画水诗文集》等，与高鹗相交；祖父薛锦堂则科举不利，以秀才终老。”《薛福成故居》、《薛中丞祠》所列之薛福成家族世系图，亦皆将薛玉堂列为薛锦堂之兄、薛福成之伯祖。然邓暘总谱、采遗谱、锡山支谱所载薛福成家族世系及薛锦堂本人所撰之文，明确表示薛锦堂仅有二姐，并无兄或弟。薛锦堂在《恭述先节母许太孺人训子遗言》中说：“先节母许太孺人，年二十归先君子葆光公为室，生二姊及锦堂。”又於《荆室顾孺人传》一文称：“予自孩提失怙，贫病交寝，先节母许太孺人抚之成立，既无叔伯，终鲜兄弟。”又在《仁村先垄记》中谓：“府君生乾隆辛酉八月十一日，卒乾隆癸巳八月二日，年三十三；太孺人生乾隆乙丑十月二十九日，卒嘉庆辛酉六月二十一日，年五十七。子一，即锦堂。”无锡张泾人、嘉庆六年状元顾皋所撰之《节孝薛母许太孺人传》亦云：“太孺人姓许氏，国学生、例授修职郎、候选县佐讳淳之女，故文学薛公讳世琛之配也。……当文学公之卒也，遗二女一子，子方二岁。太孺人守节抚孤，以养以教，至於成立，即今郡庠生名锦堂者也。”据此，既可确信葆光公薛世琛只有薛锦堂一子，又可否定薛锦堂为薛稻孙之子和有兄长薛玉堂之说，薛福成有伯祖薛玉堂一说也就不攻自破了。

四、结 语

本文所述薛福成家族之祖籍与谱系，其史料来源於《无锡金匮县志》和载有薛福成家族完整谱系的薛氏三谱。道光庚子(1840)和光绪辛巳(1881)《无锡金匮县志》，明确记述了薛景珏、薛稻孙、薛玉堂为祖孙三代，但在薛锦堂的记述中，并未把其与薛景珏、薛稻孙、薛玉堂拉扯成祖孙、父子、兄弟关系。载有薛福成家族完整谱系的江阴邓暘《薛氏族谱》和《薛氏锡山支谱》，分别肇修於永乐乙未(1415)和道光丁亥(1827)，而且历经各朝十多次续修，对薛福成家族祖籍和谱系的记载，具有谱牒的历史性、谱法的完整性、谱稿的真实性、谱系的排他性和志谱的佐证性等五大特征，具有极高的可信度。尤其是道光丁亥(1827)薛锦堂主修的《锡山薛氏支谱》、光绪己卯(1879)薛福辰主修的《薛氏族谱采遗》、宣统庚戌(1910)薛翼运主修的《薛氏锡山支谱》、民国乙卯(1915)薛翼运主修的江阴邓暘《续修薛氏族谱》，均详尽而清晰地阐述了薛福成家族祖籍在何，迁锡第一人是谁，薛锦堂的祖、父为谁、本身有无兄弟等，具有无可挑剔的唯一性和无可争辩的排他性。如果我们连薛福成之祖、兄、子所主修的谱牒资料都不相信，那么还有什么资料比它更有真实性和更有可信性呢？若薛锦堂说先祖是於元末由江阴邓暘迁居寺头，而非要说是於康乾朝由四川苍溪迁居寺头；薛锦堂说其祖父是友琦公薛燊，而非要说是玉佩公薛景珏；薛锦堂说其父是葆光公薛世琛，而非要说是汉澳公薛稻孙；薛锦堂说其有二姊、鲜有兄弟，而非要说又洲公薛玉堂是薛锦堂之兄、薛福成之伯祖。如果我们连薛锦堂留下的手泽亦置若罔闻，仍持续讹传，则难免有郭拜汾阳之虞矣！

[参 考 文 献]

[1] 曾佳佳，蒋明宏.清代薛福成家族文化初探[J].江南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