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培澜:丹心可鉴照汗青

2014-06-24 03:26冯秀琨
文史春秋 2014年2期
关键词:博白广西省胡风

冯秀琨

冯培澜,又名陈闲,广西博白县博白镇柯木村人,日本早稻田大学毕业,中国作家协会作家。1926年加入中国共产党,作为职业革命者,他致力于推翻“三座大山”的斗争。一生追求进步。解放后,曾任广西省文联筹委会秘书长、广西中苏友协副秘书长等职,1955年因受“胡风案”的牵连,被错误处分。1981年获平反恢复待遇,1985年恢复党籍。1987年7月21日逝世,终年83岁。

冯家有儿初长成

初生牛犊不怕虎

1904年9月,冯培澜出生于书香世家。其曾祖父冯佩玉,字珂卿,族人尊称“珂卿公”。道光年间丁酉科拔贡,历任博白县府、陆川县府、鬱林(今玉林)州府要职。冯培澜聪明好学,从小就接受“之乎者也”的国学熏陶。7岁免费入本村的私塾读书。后考入国立博白县高等小学堂,与王贞谔、梁存真成为同窗好友,并有幸得到当时博白新教育先驱陶生熙先生的悉心教诲和培养,成为学品兼优的高材生。冯培澜、王力、王贞谔、梁存真被誉为当时博白的“四才子”。

王力是著名的语言学家,出生在博白县城西郊的岐山坡村,比冯培澜长4岁。冯培澜在国立县高等小学堂读书时,王力正在大平坡村教书。因为冯培澜的四嫂(注:笔者的祖母)也是岐山坡村人,亲邻间有来往而认识。冯培澜后来娶了王力的堂妹王奇为妻,也成了岐山坡王家的女婿。

1921年夏,王力邀冯培澜等七八个知识青年将各人家中的书籍集中起来,办起了“民十书社”,既从古典书籍中进一步学习传统文化,又从新书中接受了一些新思想。

1925年秋,冯培澜以优异的成绩,进入省立玉林二中读书。当时,二中的校长是朱锡昂,每周都给学生们讲授、宣传马列主义,宣传共产党的主张,还经常出借进步书籍给学生们阅读。求知若渴的冯培澜经常主动接近朱锡昂校长,并在他的培养、教育下,于1926年4月化名张平,与化名朱江的朱光翼等同窗一起,由朱校长介绍,秘密加入中国共产党。

时值第一次国共合作时期,为了更好地开展地下工作,朱锡昂让他以冯培澜之名,跨党参加国民党,介绍人为何辩章。

冯培澜和朱光翼在中共党员朱锡昂领导下,积极投身反帝反封建的革命斗争。他们在省立玉林二中组织成立博白革命青年社,他们俩都是该社的主要负责人。该社宗旨是团结革命青年,改造桑梓。其总社是设在广州的留穗博白革命青年社。冯培澜经常撰写文章在总社的出版刊物《南流潮》上发表,旗帜鲜明地进行反帝反封建的斗争。

平时,他们经常跟随朱锡昂到玉林附近的农村开展农运。通过宣传和演讲,唤起农民的觉醒,积极向农会靠拢,向压迫阶级宣战。

之后,朱锡昂安排他们回博白开展农民运动。按朱锡昂的分派,冯培澜回家乡水鸣区、朱光翼回家乡沙河区,分别开展调查,了解家乡的农运。其他的则由他们两人共同调查研究,协商开展工作。

冯培澜回博白之后,奔走于县城与乡村各处,发动、组织农民参加农民协会,开展反对“博白天字第一号”土豪劣绅李郁香和贪官污吏张有方、朱孟勋的斗争。清算了博白汽车公司的账目,推翻了宾兴馆、经古书院的十三姓管理权,建立“百姓寺”来管理宾兴馆原来用于资助十三姓子弟参与科举的经费,并将这些经费用来补助高中以上的学生读书,从而推动了各姓用族中的“蒸尝”办学或补助学生上学的热潮。

冯培澜国民党员的身份对他当时开展地下工作起到了很大作用。当时,水鸣区绿珠高小的学生和家长强烈反映该校校长袁宏武的贪污行为。冯培澜巧妙地利用自己是国民党员的身份,支持学生和农民反对袁宏武的斗争,把袁宏武拉下了台,并驱逐出绿珠高小。经朱锡昂、冯培澜和朱光翼等博白共产党员的共同努力,到1927年秋,博白已正式成立乡农民协会30个,共有会员3000多人,给当地的国民党政府以沉重的打击。

1927年4月12日,蒋介石在上海发动反革命政变,广西的党组织也受到严重的破坏。朱锡昂、冯培澜分别被国民党当局通缉和监视,先后出走上海。朱锡昂于当年冬离开上海南回,他在香港给冯培澜去信,嘱咐他“留沪读书,徐图南归”。此后,冯培澜再也没收到朱先生的信了。在多次到朱锡昂在沪工作的弟弟朱锡晃家寻求与恩师的联系未果的情况下,冯培澜于1928年8月考入上海光华大学中文系学习。

1929年2月,他到广州寻找恩师朱锡昂,参加中山大学入学考试,考上中山大学预科。但当他确认朱锡昂不在广州之后,又转回上海,考入复旦大学新闻系学习,并积极投身革命的洪流。

1929年6月,冯培澜惊闻恩师朱锡昂在玉林城北英勇就义。悲痛之余,他决心继承恩师的遗志,坚决同国民党反动派进行不懈的斗争。当时,上海光华大学中文系主任是中国共产党创始人之一陈望道。冯培澜满怀信心地向陈望道寻求同党组织联系,而陈望道却回答他:“我们作普洛(无产阶级劳苦大众)文学的致力,对革命就有开路与培养新军的作用。”原来,当时的陈望道已因故退出中共党组织。

尽管如此,冯培澜还是深受陈望道的影响,他的笔名“陈闲”,就与他和陈望道有着深厚的感情有关。以致他后来一直致力于“为革命开路与培养革命新军”的工作。此后,近20年间,他不再向别人提及组织关系了,而是默默地履行自己的入党誓言,在火热的革命斗争中,接受血与火的洗礼。

在上海读书期间,冯培澜组织成立了博白留沪青年学会(博白留沪革命青年社),主编出版《新博白》(1930年—1932年)。他与博白留沪、留穗、留玉革命青年,如朱光翼、朱光、梁威林、刘敦安、陈朝仁、陈达伍、王贞鹭、何义信、秦桂祥、李毓礼、冯湄、王祥生以及一批中共地下党、团员和进步青年紧密团结,并肩作战,长期为留沪、留穗、留玉学会的进步刊物撰文,抨击博白的贪官污吏,揭露封建地主、恶霸盘剥劳苦农民的罪恶,宣传民主、自由、平等,批判一切腐朽思想、陈风败俗,提出减租退押,支持斗争博白的大恶霸、大地主,以及清算贪污腐化的博白民生工程建设承包商,有力地推动了博白的学潮和农运。

1930年9月3日,朱光翼被国民党博白县当局逮捕杀害。冯培澜在悲痛和愤怒中,写下《哭光翼》一文,在《南流潮》上发表,深切悼念革命烈士朱光翼同志,控诉贪官污吏、土豪劣绅的罪恶行径。新仲村进步校长李翼武被族头李仲实痛打时,冯培澜义愤填膺地撰文发表。这些引经据典,严厉批判封建思想的檄文,引起社会有识之士的重视,认为批得好,批得对,被誉为“晒出书包”的好文章。

此外,他还用了许多笔名在全国各地的进步报刊上发表进步文章。特别是他的诗《记住,中国人》发表后,冯培澜在进步文化圈内名气大震。他先后结识了“左联”的鲁迅、周扬和胡风等人,并于1931年加入“左联”,得到鲁迅的指导和栽培。1932年1月,上海复旦大学毕业后,冯培澜应在广西梧州任教的好友梁存真和王贞谔之邀,到梧州苍梧中学任教。

1933年3月,因“左联”工作需要,冯培澜又回到复旦大学学习,并在该校的图书馆谋了一份图书管理员的工作,以学生身份作掩护,为当时中共设在“左联”的地下党团书记处工作。

革命向导甘如饴

霜雪征程别样情

1933年9月,冯培澜返回梧州。恰巧,梁存真与中山大学的同班同学张海鳌、杭苇受广西师专校长杨东莼邀请,北上桂林到广西师专任讲师,梁存真遂推荐冯培澜用“陈闲”之名到桂林初中任教。由于“陈闲”在国内已有了相当影响,校方欢迎,学生拥护。许多青年在冯培澜的教诲下奔向革命。

1934年9月,为了逃避国民党的追缉,冯培澜东渡日本,考入日本早稻田大学哲学系,是中国留日学生东京支部的中国共产党党员。在日本求学期间,他结识了曾参加“南昌起义”失败后、流亡日本的郭沫若先生。郭沫若严谨的治学精神,对他日后的文艺理论观念影响很大。

1936年8月,冯培澜完成了学业回国。同年9月,他进入梧州高中任教。期间,指导了李育筹等留梧学生组织博白留梧学生会,出版进步刊物《博白青年》,开展抗日救亡运动和新文化运动,在当时影响很大。1937年3月被国民党梧州当局撤掉教师职务。

1937年4月,冯培澜转到南宁复兴中学任教。7月,离开南宁到桂林,进入桂林高中教书。1938年,许多文化人先后从中国北部和东部的沦陷区,随着流亡的队伍南下或西撤来到桂林。1938年10月下旬,广州、武汉相继沦陷,撤退到桂林的文化人越来越多,这座抗战前仅有7万人的美丽的南方小城,在战争爆发后的一两年时间里一下子繁盛起来,发展成为拥有30多万人口、数十家报刊、上千文化人聚集活动的战时大后方的重要文化城。

冯培澜到桂林之后,与活跃在桂林的一批进步文化人如茅盾、夏衍、田汉、邵荃麟、欧阳予倩等人,在中共地下党的领导下,并肩战斗,共同组织群众性的抗日文艺活动,动员和组织文艺工作者奔赴前线,深入农村进行抗敌宣传。

在桂林高中的教学中,冯培澜不断地向学生灌输马克思主义思想,介绍鲁迅的著作和鲁迅提出的“民族革命战争的大众文学”的理论。他和学生利用假期,组织宣讲队到全州、灌阳、兴安、资源、阳朔等县的农村,用书写墙头诗、演讲、文艺演出等形式,向广大民众宣传抗日,并主编了内部刊物《两周间》,发向桂林四周的中学传阅。期间,冯培澜与文坛战友创作了许多抗日墙头诗(打油诗),在各种报刊上发表或用传单的形式向群众散发。既有“叮叮当,叮叮当,一打铁,二打钢,三打刀枪送前方。”“好铁不打钉,好男要当兵。”等三言两语的墙头诗;也有如艾青的《火把》、《向太阳》等这一类的朗诵诗,目的是唤起民众的抗日热情。这些都成为街头宣传、游艺晚会上诗朗诵必定上演的节目。

1938年3月,冯培澜的学生、广西抗敌后援会负责人覃桂荣到汉口参加中国学联会议。冯培澜设法帮助覃桂荣将会议精神传达给全校师生,并将会议精神印成文件发到广西省各间中学,连国民党民团干部学校也发到了,在全省的中学当中掀起了抗战热潮。平时,他还经常参加各种进步社团,如国防艺术社、战时文艺工作者联谊社等社团的活动。

1939年10月2日,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桂林分会成立,成为桂林抗战文艺的中坚力量。冯培澜当选为候补理事。

1940年,文协桂林分会举办文艺写作讲习班,成立了“文艺习作指导组”,由夏衍、艾芜、陈闲、王鲁彦等22名著名作家,对爱好文艺创作的青年进行具体指导及习作评阅选择,培养了文艺骨干和新生力量。

1940年10月13日,在乐群社礼堂举行“文协”桂林分会第一届年会,冯培澜当选为常务理事。他同李文钊任总务组(部)负责人。

1942年,欧阳予倩主持筹建广西省立艺术馆;1944年2月,桂林文协由田汉、欧阳予倩、翟白音主持,在广西省立艺术馆举办了历时3个月的“西南剧展”。从筹资、选址建设至1944年春广西省立艺术馆竣工,再到“西南剧展”的展出,冯培澜一直参与协调工作。

冯培澜在总务部还负责接待来自各方的进步人士、地下党员及其亲属,并设法介绍工作。他居住的斗室,成为文艺家常常聚集的场所和地下革命者秘密接触、活动的地点。

他很重视对青年的教育、培养。一群群追求进步的大、中学生及社会青年,经常到他家做客,他总是热情地向他们传播革命真理。有几位青年如甘文绍、李毓闲、朱光祥、王奇、秦泥等,对新诗特别热爱,为此,他特地邀请诗人艾青定时到他家开讲座,讲诗的真、善、美以及诗的写作技巧等。

受冯培澜革命思想熏陶,他的亲戚和学生中,有许多参加了中国共产党,不少人在他的指引下奔向延安参加革命,如杨烈、黄嘉、陈盛年、覃桂荣、陈贞娴、黄耿、李毓筹等。

1940年上半年,留桂同乡会成立,冯培澜与同乡刘德鸿组稿编辑出版《进军》,用深刻、尖锐的笔与特务尤宗乾、袁石之等展开针锋相对的斗争,并声援、支持博中学生开展反对校长刘运禧封建专制统治的正义斗争。他亲自面见教育厅厅长。在进步人士高福桂、甘文绍等的协助下,该校长被撤换。在他们的影响下,博白中学的进步师生积极参加革命活动。

1941年9月,因积极从事抗日救亡文化活动,冯培澜被国民党当局撤掉桂林高中教师职务。此后,他在依仁街租了一间小小的临街铺面,以卖日用杂货作掩护。并得到他在日本留学时的好友、广西著名教育家石兆堂的帮助,到《广西日报》任副刊编辑。他的文章犀利、尖锐,被称为“小鲁迅”。他撰写的《我们要打杀汪狗群》《希特立将被洪流淹死》《写在元旦后二日》 等文章在《救亡日报》等报刊发表后,在当时影响比较大。

1944年,日寇入侵桂林前,广西日报社迁往昭平的黄姚镇,冯培澜与陈此生、欧阳予倩、梁漱溟、胡仲持、柳亚子等一批知名人士疏散到桂东八步,坚持敌后抗日工作。10月,他到黄姚任《广西日报》(昭平版)文艺副刊主编,与欧阳予倩、千家驹、莫乃群等人一起共事。此间,他编辑采用了许多进步作家的文章,继续宣传抗日救亡和培养革命文艺新军的工作。

抗战胜利后,1945年10月冯培澜随《广西日报》迁回桂林,任《广西日报》桂林(光复版)副刊《大时代》主编。许多中共党员作家和进步作家利用冯培澜经营的这块阵地,呼吁蒋介石放弃独裁,建立联合政府。1946年7月,国共和谈决裂,蒋介石挑起内战,冯培澜写了一篇犀利的“檄文”,声讨抨击蒋家皇朝。被国民党中统特务发现,遂下令逮捕。冯培澜被迫转入地下,同年11月,秘密潜往香港。

冯培澜于1946年11月转移到香港后,负责编辑《南侨日报》兼做通讯工作,且笔耕不辍。1948年10月19日,他在中共南方局机关报《华商报》第二版发表了一篇祭文《鲁迅十二年祭》,以纪念鲁迅这位中国当代文学先驱。

1948年1月,冯培澜在香港由周钢鸣、粟捻介绍,重新加入中国共产党。同年10月,香港地下党组织开展对胡风文艺理论的批判。冯培澜常在胡风主编的刊物上发表作品,被称为“七月派”诗人。1941年,胡风从香港回大陆途经桂林时,在桂林住了半年,与冯培澜在工作上有密切联系,两人在编《七月》丛刊和《广西日报》副刊时相互支持配合,发表中共党员和进步人士的稿件。

1945年初,胡风在自己主编的《希望》杂志上发表的《论现实主义道路》一文中的文艺观点,因与毛泽东主张的革命现实主义与革命浪漫主义相结合的文艺观点不一致而受到批判。这轮批判也波及冯培澜。由于压力过大,冯培澜患上了精神分裂症。

1949年8月,香港地下党通过内线关系,将冯培澜送到澳门镜湖医院治疗。1950年6月,冯培澜病愈,经党组织介绍参加广西工作团,回到南宁参加广西文艺界的接收工作,任广西省文联筹委会秘书长,负责文联的各项具体工作,着手培训作家,筹办《广西文艺》,开展文艺活动。

之后,博白县出现匪乱,他被安排回家乡博白协助剿匪工作。1950年11月,冯培澜当选广西省第一届各界人民代表会议协商委员会委员,参加广西省第一届各界人民代表协商会议。1951年1月,冯培澜正式调入广西省文联。

久经风雨见彩虹

丹心可鉴照汗青

1951年9月,冯培澜被抽调参加广西省土改工作队,到百色地区的东兰县、凤山县一带指导当地农民开展农村土地改革。1953年5月,冯培澜完成土地改革工作任务从农村回城,6月至7月参加中南文化会议。1953年10月,正值中苏关系“蜜月”期,冯培澜调任广西中苏友好协会副秘书长。1955年,《人民日报》先后公布了“胡风反革命集团”的3批材料,其中有冯培澜与胡风的来往信件,冯培澜受到立案追查。1956年4月23日,冯培澜被定为“历史上的胡风分子”,被开除党籍,开除公职,立案追查。

在这场“肃反”运动中,冯培澜遭受精神、肉体劫难。由原先身高一米八的挺拔汉子,变成腰背佝偻45度角的衰弱不堪的残废人,并导致精神分裂症复发。他常说:“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神志清醒时,他不准亲友接近他,更不愿与亲人同住,表示要划清界线,以免他人受牵连,当时,他的学生、战友和亲人,有许多都是广西省各级党、政、军的领导人,有的还在中央工作;神志不清醒时,他把前去看望他的人当作是地下党员来保护,小声询问来访者有没有发现特务跟踪,时时提醒并教来访者如何甩掉“尾巴”……他固执地在当初隔离他的中苏友协楼里,独居了20多年。因此,广西省受“胡风案”牵连的,也只止于他一个人。

1979年10月,我国召开第四次文代会,在聂绀驽和吴奚如等多数与会代表的强烈要求下,中共中央于1980年9月重新审理“胡风反革命集团案”,决定给予平反。胡风获释。

1981年11月,冯培澜(陈闲)获得平反,恢复厅局级干部待遇。平反恢复荣誉后的冯培澜,精神病有所好转。不久,搬回在南宁市六中工作的妻子身边生活。

1985年8月1日,冯培澜恢复党籍。

此时,冯培澜虽然身心俱受摧残,但对党的革命事业仍忠心耿耿。垂暮之年,仍十分关心家乡的建设事业,为博白党史资料征集工作提供了宝贵的历史见证。

1987年7月21日,冯培澜安然逝去,享年83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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