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红兵
摘要:反思当今教育现状,回顾博大精深的中国传统,教育需要在人本关怀的前提下对学生实施全面的造就。语言教学应该从语言学习的特点出发,协同教育“以人为本”和“科学主义”,在不断挖掘人的潜能中推动学生综合语言运用能力的纵深发展。
关键词:语言教学;以人为本;科学主义
中图分类号:G622.3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3-9094(2014)03-0069-03
清代龚自珍在《病梅馆记》的文末写道:“予购三百盆,皆病者,无一完者。既泣之三日,乃誓疗之,纵之,顺之。毁其盆,悉埋于地,解其棕缚,以五年为期,必复之全之。”作为中国近代一位改良思想家,龚自珍的疗梅行为,“顺”梅生长之需,“解”其“缚”,终“复之全之”。语言教学以发展学生的综合语言运用能力为目标。学生通过“体验、实践、参与、合作与交流的学习方式”获得言语知识技能。在这个过程中,学生始终居于主动地位。新课改推进至今,我们可以在课堂教学中看到诸多语言教学的进步之处。但是我们依然能在反思教育中出现的矛盾的时候,清晰地看到课堂教学“忽略个体”、“忽略生命”的现象。
语言教学有其自身的特点。这些特点根植于语言学习的内在规律,根植于学生个体生命成长规律。要想突破当前构建语言教学高效课堂教学模式的困境和瓶颈,我们必须擦拭语言教学中过浓的功利色彩,学习龚自珍的“疗梅”之道,站在课改的前线做一次理性的驻足与冷静的思索:语言教学的理想栖息地在哪里?
一、现状反思,立足语言教学课程资源的“以人为本”
很多年来,语言教学中急功近利的氛围让课堂教学逐渐丧失了其内在鲜活性。在反思应试教育中付出的惨重代价和对人本精神发扬的束缚时,我们发现,语言教学似乎远离了自身应有的轨道。在追求分数和实用主义的光环掩盖下,学生语言技能和身心的发展逐渐被偏离和窄化。人不是“刺激—反应”的简单机械,而是具有制造工具、改造环境的能力的生命个体,是具有超越自我潜力和实现自我价值的存在。学生的发展离不开人本主义的关怀,需要学校为他们搭起精神的平台,筑起自信的长堤,使之毫不自卑、毫不气馁地追求更加完美的人生。美国著名心理学家梅里尔·哈明在他的《教学的革命——创新教育课程设计》中谈到“以学生为本”实施教学的方略时指出,要“努力培养学生充满自信和发奋好学的‘尊严,诱发学生饶有兴趣地参与教学的‘活力,造就学生自负其责、自做选择的‘自我管理能力,培养学生团结、友爱、协作的‘集体感,开启学生洞察周遭事务的‘聪颖意识”[1]。
语言教学的课程资源其实很丰富。徐继存等学者将语言教学的课程资源定义为“课程设计、实施、评价等整个课程编制过程中可资利用的人力、物力、自然资源的总和”。教材是课程资源,但只是课程资源的形式之一。单就教材本身其实也包括了网络教材、视听教材等各类形式。语言教学是语言的学习,特别是当学生积累了一定的语言素材和语言基本功,已经具备了相当的语言实践运用能力时,他们的课程资源开发应该具有更高的多元性和开放性。学生的道德品质和性格习惯也应该是我们选择课程资源时参照的重要依据。许多时候,就知识缺陷抓知识补偿不一定有效,倒是从非智力因素入手可以把学生的潜能挖掘出来。如“尊严”、“自我管理能力”、“集体感”等,这些都是促进有效地运用语言的相关因素。有了这些因素,学生就会积极主动地使用语言,会用自勉去克服自卑,用自信去战胜气馁,用自觉去激发自强,用勤奋去努力补拙。所以,语言教学的课程资源的选择和重组呼唤“以人为本”的贯穿和渗透。
二、回归本真,寻找课堂中语言教学的“以人为本”
课堂教学是语言教学的最重要渠道。近些年来,语言教学在各个学年段继续发展和完善着任务型教学模式(Task-based Learning,简称TBL)。在任务型教学的三个基本框架(Pre-task, During-task, Post-task)下,已经逐步形成了较为成熟的3P(Presentation, Practice, Production)模式和阅读课三阶段模式(Pre-reading, While-reading, Post-reading)等课堂教学的组织模式。课程标准所倡导的任务型教学是希望以现实生活中可能出现的任务为话题核心,设置情境,引导学生通过体验学习、合作交流等方式运用语言,在完成任务的同时体会语言的意义。在课堂的所有活动中,学生的语言输入和语言输出都是在实际活动中产生的,学生的主体意识和主体地位得到显著的彰显。
人本主义的教育思想本是我国悠久教育史的典范精华:有教无类的教育思想,以学法指导培养学生的学习习惯,以倡导乐学培养学生的学习兴趣,因材施教、重视发展学生的个性特长,启发诱导、发挥学生主体作用等等。比如《侍坐章》中,孔子强调尊重学生的个性,要循循善诱,让不同见解的学生都有机会表达自己观点和想法,不压抑不排斥任何见识;在《中庸》中,著者明确提出“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这里面提到了学习方法,更提到学习的态度和作风,即“明辨”、“笃行”,这些和我们新课程标准中提到的情感、态度、价值观等问题是一致的……博大精深的中国文化孕育了我国源远流长的先进教育思想,传统并不意味着腐朽,我们要努力挖掘精华,继承并发扬遵循学生身心发展规律的优秀思想,让语言教学回归本真。
三、尊重科学,呼唤语言教学评价的“以人为本”
教育是一种可以控制的过程。这个过程是以教育目标作为教育活动行进方向的。“以人为本”的教育要求教育者能走进人的精神世界,走进人的心灵。语言教学评价一直是一个热点话题。虽然形成性评价(包括评价的发展性功能)已经被广大英语教师所熟悉和认可,但是实践中付诸有效实施的并不多。从评价的内容和标准看,语言教学评价的最大阻力来自于应试教育的功利思想。这也是教学评价始终徘徊于学生的能力发展之外的根本原因。
理论与实践的对话是推动教育改革前进的重要策略。语言教学评价的完善需要“理论优势”和“实践智慧”的对话。专家和一线教师对教学评价发展的作用是平等和等同的,任何偏执都会使指导实践的方向标成为空泛的概念。
教育评价是以科学为基础的,但语言教学并不能纳入自然科学的范畴。在方法上,我们不能把自然科学的研究范式简单移植到语言教学评价中来,因为评价的对象具有流动性、丰富性、主动性等明显有别于自然科学研究对象的特征。在目的上,我们不能只关注“客观”、“量化”、“价值”等内容,因为评价的对象具有生命性、整体性和创造性。科学的评价方式是为了满足教育的目标达成,方式方法本身并不是我们研究的目标。在研究中,我们不能本末倒置、南辕北辙。即便科学的方法很多,但如果不能有效解决语言教学(特别是课堂教学)过程中的实际问题,再科学的方法都只会让教育失去自我。教学评价并不排斥教育的科学性,相反,教育的“以人为本”正是建立在对人、对教育的科学理解基础上的,在教学评价的过程中我们既要尊重生命,也要尊重科学。让科学的研究服务于语言教学评价的健康持续发展,让教学的过程遵循科学的轨道,协同教育的“以人为本”和“科学主义”,促进学生语言综合运用能力的有效提高。[2]
四、辩证剖析,探究课堂教学模式建构中的“以人为本”
由于语言教学的主要实施途径是在课堂中进行的,课堂教学的策略和组织水平在学生语言学习和发展的整个历程中是至关重要的。“如果你想改善教学,最有效的地方就是在课堂开始。”(James W. Stigler)高效课堂教学模式的建构是当前推进中学英语课堂改革和提升的重要措施。越来越多的教师在课堂上以生为本,在人本关怀的前提下对学生实施全面的造就,给语言教学的课堂带来了生机和活力。课堂中学生主体作用的发挥、师生的有效互动、语言教学中交际功能的凸显、都逐步从思想意识和实践上努力地根除着应试教育的顽疾。[3]
语言课堂教学要以人为本并不是舍弃对课堂教学结果的重视。恰恰相反,课堂教学的“以人为本”正是建立在尊重语言学习的结果基础之上,从人性的角度出发谋求中学英语课堂最合理的教学模式(方法和过程)。[4]辩证地剖析,我们不能粗浅地理解“以人为本”的内涵,让课堂教学模式盲从于某些典型与非典型的形式,而应从根本上认清实质,注重教育的“德先生”和教育的“赛先生”的有效融合。南京大学外语教师从丛曾在《中国文化失语——我国英语教育的缺陷》一文中揭示了当前英语教学中“中国文化意识缺失”加重了“学生的文化失语现象”。反观我们的课堂,有时候教学过程和教学内容因为形式的追求走向了简单和冷漠。[5]课堂教学除了需要知识还需要道德、需要责任,除了需要符号、需要形式之外还需要情感,还需要态度。“以人为本”的教学不是单纯地媚从教育中的个别化,事实上,“以人为本”的教学并不排斥传统授课模式,更反对教学中的个人主义和自由主义。
语言教学的课堂改革与发展走向应是一个继承与发展的过程、一个引进与吸收的过程、一个创新与扬弃的过程。这个过程不是非此即彼的过程,我们在追求课堂教学回归原点、注重学生主体和学生发展的同时,也要防范在“以人为本”、“以生为本”口号掩饰下的个人主义和自由主义的泛滥冲毁语言教学的科学性基石。极端地滑向误区同样是危险而又失衡的。
教育在不断挖掘人的潜能中推动着社会的发展。以人为本的教育是在理性审视应试教育中出现的种种弊端而被人们重新认识和重视的。回归教育的原点,探寻教育的真谛,让语言教学重回其理想的栖息之地,这个理想的栖息地就是以学生身心发展为前提的学生语言综合运用能力的提升。
参考文献:
[1][美]梅里尔·哈明.教学的革命——创新教育课程设计[M].罗德荣,译.北京:中国宇航出版社,2002:167.
[2]汪凤炎,燕良轼.教育心理学新编[M].广州:暨南大学出版社,2007:3-10.
[3]朱慕菊.走进新课程——与课程实施者对话[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2:23-29.
[4]姜忠平.英语课程资源观下学生综合语言运用能力的培养[J].当代教育论坛,2009(3下).
[5]任平.新课标角度下英语教材中中国文化意识的缺失[J].当代教育科学,2009(10).
责任编辑:石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