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家导向、市场导向、政策导向与集群企业绩效关系实证研究

陈民利

（义乌工商职业技术学院，浙江 义乌 322000）

一、问题的提出

专业市场与中小企业集群耦合互动，形成块状经济，这是我国江浙一带区域经济的特点。这种依托于专业市场形成的中小企业集群，是一种横向分工的初级集群，经过20多年的发展，已成为区域经济的重要支柱，目前正面临转型升级的现实。集群企业的转型升级不仅与集群企业自身发展息息相关，而且关系到整个企业集群的竞争力，更关系到区域经济的竞争力与可持续发展。因此，从战略导向视角研究影响集群企业绩效的因素有哪些，如何实现集群企业的持续成长，这是一个具有重要理论意义和实践意义的课题。

依托专业市场发展起来的企业集群，主要采取专业市场批发的传统大流通模式，企业比较专注于生产环节，离消费者较远，现代营销观念相对淡薄，营销组织尚不健全，营销能力不足，而集群企业的营销研究也相对不足。事实上，集群企业转型升级、持续发展迫切需要营销战略理论指导。市场导向是营销战略理论的重要概念，学者们对不同行业企业的市场导向已经有了深入的研究，但是以集群企业为对象的研究至今仍为空白。本文尝试研究集群企业的市场导向问题，从营销战略理论层面探讨如何推进集群企业转型升级。考虑到集群企业的特点及其发展过程中政府公共政策的作用，本文从集群企业的市场导向和政策导向入手，同时结合我国集群企业成长的实践，引入企业家导向，深入研究企业家导向如何影响市场导向及政策导向进而影响企业绩效，市场、政策双重导向是否影响以及如何影响集群企业的经营绩效。

二、理论基础与研究假设

（一）市场导向与企业绩效的关系

学者们对被誉为现代营销学基石的市场导向(market orientation)有不同的见解。King[1]最先将市场导向定义为“一种管理哲学，主要目的是提高企业利润”。20世纪90年代初，市场导向的研究形成了最重要的Kohli and Jaworski[2]的“行为观”和Narver and Slater[3]的“文化观”两大主流观点，虽然这两种观点视角不同，但都得到了后续研究者的认同。

关于市场导向与组织绩效的关系，许多学者的实证研究发现，以市场为导向的组织其绩效相对较好。Hult and Ketchen[4]认为：市场导向提高了企业的市场敏感性，有助于企业对现有的顾客需求做出有效反应，从而导致更高的组织绩效。Narver和Slater[3]采用MKTOR量表测量了一家美国公司的113个战略业务单位的市场导向，证实市场导向与企业资产回报率之间呈现正相关关系；Jaworski和Kohli[5]采用MARKOR量表来度量市场导向，以美国102家公司作为研究样本，证实市场导向与整体绩效之间呈现正向关系。国内学者蔡宁、张雪兰、杨智和刘新燕、杜鹏和万后芬、谢洪明等人的研究也证实了市场导向与企业绩效存在着正向关系。

以市场导向为经营理念的企业，能够根据获取的市场信息，开发符合顾客需求的产品，向顾客传递更优异的价值，保持与顾客的良好关系；通过顾客满意培育顾客的忠诚度，从而更好地保持顾客，使企业的绩效得以提高。

随着市场竞争的日趋激烈，集群企业开始从价值链低端的制造环节向两端的研发与营销环节转型。通过调研发现，集群内行业龙头企业和大量的成长型企业，都已经走过传统的大批发大流通模式，在企业的经营实践中开始实施市场导向的经营理念。因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设：

H1：集群企业的市场导向对企业的绩效有正向影响

（二）政策导向与企业绩效的关系

在我国产业集群发展的过程中，政策引导始终是推动集群成长发展特别是转型升级的重要力量。在集群发展的不同阶段，政府政策的内容与重点有所不同。在集群发展初期，政府政策引导主要是制定集群发展规划，提供行业技术标准及产品质量标准，进行知识产权保护和市场秩序维护等。当集群发展到一定阶段，政府政策引导主要体现在集群创新体系的构建以及建立中小企业促进政策、产业政策及人力资源政策等相互配套的政策体系。通过对集群研究相关文献的梳理，发现集群政策一直是学者们普遍关心的问题，但现有文献主要是强调集群发展中政策的重要性，强调政府应该如何制定及制定怎样的集群政策，即政府视角的政策导向（金莉芝、郭剑媚[6]，李碧珍[7]，章美锦[8]，王兆君、关宏图[9]）。很少有文献研究政府的政策对集群企业的作用机理，即作为集群主体的企业如何根据政府政策的引导，调整企业的经营行为，以使自己获得更好的发展。

陈启杰等[10]以泛长三角地区农业企业为研究对象，首次提出“企业政策导向”这一概念，他们借鉴Wood[11]对“导向”与环境关系的论述及对导向的解释，和 Kohli，etal[5]的“信息行为观”思想，将农业企业的政策导向界定为：农业企业收集政策信息，在企业内部研究、传播政策信息，并根据相关政策信息调整企业的经营行为，以期实现组织目标。同时，实证研究了农业企业政策导向与绩效的关系，并得出农业企业的政策导向程度对企业绩效有直接的正向影响的结论。据此，参考陈启杰等[10]对企业政策导向的界定和对农业企业政策导向与绩效的关系的实证研究结果，提出：

H2：集群企业的政策导向对企业的绩效有正向影响

（三）企业家导向与市场导向的关系

随着经济全球化竞争的日益激烈，企业的创新性、前瞻性和企业家精神成为公司生存和发展的关键因素。企业家导向是与企业家精神密切联系的概念，是一种企业经营哲学。Miller[12]归纳了企业家导向的三个纬度，即冒险性、创新性和先动性。Lumpkin and Dess[13]对有关企业家导向的文献进行了整理，提出企业家导向的五个维度，即自主性、创新性、风险承担、先动性和竞争积极性。

Slater and Narver[14]认为，企业建立市场导向只是认识市场的第一步，还需要企业家导向等因素的配合，这样企业才能比竞争对手更好地认识市场、更快地满足顾客的需求，获得持续的竞争优势。Deshpande and Farely[15]、Atuahene-Gima[16]认为企 业家导向与市场导向都属于组织文化的指标，作为一种学习型的企业文化，二者推动了企业的适应性和探索性学习，从而促进了企业技术创新的开展。

Koh1i and Jaworski[2]将“高层管理者因素、部门间因素和组织系统”归纳为市场导向的前因变量。根据现有文献，本文认为，企业家导向概念中已包含了高层管理者因素的主要内容，因此将其做为市场导向的一个重要前因变量。据此提出：

H3：集群企业的企业家导向对市场导向有正向影响

（四）企业家导向与政策导向的关系

“政策导向作为企业的一种经营战略，是指企业收集政策信息，在企业内部研究、传播政策信息，以及根据相关政策，引导、调整自己的经营行为，以实现组织目标。”[10]关于企业家导向与政策导向的关系，现有文献并未涉及。根据企业家导向的定义和纬度，结合企业政策导向的定义，做如下的逻辑推演：企业实施政策导向，需要对外部政策有较高的敏感性，能较好地识别并及时收集掌握政策信息，根据政策信息采取相关行动调整企业经营行为。Lumpkin and Dess[13]的研究认为，具有企业家导向的企业能够更好地识别外部环境，采取先动性行为，从而使企业保持竞争优势。与企业经营相关的政策无疑是企业重要的外部环境，具有企业家导向的企业，能够更好地识别外部政策环境。据此，本文提出：

H4：集群企业的企业家导向对政策导向有正向影响

（五）企业家导向与企业绩效的关系

学者们从不同角度对企业家导向与绩效关系进行了大量研究，认为企业家导向与企业经营和创新绩效相关。Covin and Slevin[17]研究了不同组织结构中的企业家导向对企业绩效的影响。认为有机结构的组织中，企业家导向对企业绩效有正向影响，但在机械结构组织中则有负向影响效果。Lumpkin and Dess[13]从企业内外部的不同角度研究了企业家导向对企业绩效的影响，认为：从企业内部看，具有企业家导向的企业能将注意力集中在自身知识资源的利用上，从而更容易从这些资源中获得利润；从外部看，具备企业家导向的企业对外部环境的识别能力优于竞争对手，从而采取先动性行为，使企业在竞争中处于优势，特别是在竞争激烈的环境下，企业家导向会显著地影响企业的经营绩效。

我国学者赵文红、陈浩然[18]研究了企业家导向、企业能力与企业绩效的关系，认为：在转型经济环境中，作为战略导向的一种，企业家导向通过促进企业能力以达到有效配置资源和发现、开发市场机会的目的，进而影响企业创新绩效。另外，在大量中小集群企业中，企业家本身的能力与意识将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企业的命运。据此，本文提出：

H5：集群企业的企业家导向对企业绩效有正向影响

三、研究设计

（一）研究框架

根据文献梳理，结合集群企业特征，考虑到集群发展过程中政府政策的引导作用和企业家在集群发展中的重要影响，本文将企业家导向作为市场导向和政策导向的前因变量，构建 “企业家导向——市场、政策导向”与企业绩效关系的理论模型（如图1所示），探讨企业家导向如何影响市场导向和政策导向以及最终如何影响企业绩效。以浙江地区集群企业为样本，通过企业调研、收集数据，利用结构方程模型（SEM）来分析各变量之间的关系。

图1 概念模型

（二）变量测量

本研究涉及“市场导向”、“企业家导向”、“政策导向”、“企业绩效”等变量的测量。为保证量表的信度和效度，变量测量基本采用和借鉴国内外文献已使用过的量表，正式调查之前，先在部分企业进行了预调查，以获得预试者的反馈意见，并根据反馈意见对问卷进行了进一步的修订。

1．市场导向的测量

MKTOR量表和MARKOR量表是测量市场导向的两个主要量表，但这两个量表用于跨行业企业市场导向度量时，效果并不理想。

Menguc and Auh[19]在研究中，对Narver and slater[3]、Hurley and Hult[20]、Han J and Kim N[21]等 研究者所提出的量表做了修改与完善，提出了新的量表，该量表更适用于具有企业家导向、有较高创新能力的企业市场导向的测量。针对本文所建立的以企业家导向为前因变量的市场导向与企业绩效关系理论模型，采用Menguc and Auh[19]开发的量表，对集群企业市场导向进行测量，包括顾客导向、竞争者导向、部门间协调、市场信息的生成与传播四个维度24个题项。

2.政策导向的测量

基于Churchill的量表开发程序，陈启杰等[10]以Kohli和Jaworski[2]的“信息行为观”市场导向测量维度为母本，通过对25家长三角地区农业龙头企业中层以上管理人员进行访谈，确定了“信息行为观”下政策导向的测量维度及测项，通过营销学、经济学等专业的教授对维度与测项作出评价和提出修改建议，最终形成了政策导向的测量量表，包括政策信息的生成、政策信息传播、经营行为调整三个维度13个题项，该量表具有较好的内容效度和较好的信度。

3．企业家导向的测量

企业家导向测量量表参考了Menguc and Auh[19]、Voss and Moorman[22]开发的量表，包含自主性、积极性、创新性及先动性与风险承担，共有16个题项。

4．企业绩效的测量

企业绩效的测量采取了主观绩效测量方法，请企业经营者自评其公司的各项绩效水平，具体包括市场、财务与员工绩效三个层面。分别参考了Kirca，etal[23]，Luo X，etal[24]所使用的量表，共 9 个题项。

（三）研究样本

本研究的样本来自浙江义乌、永康、嵊州三个地区的集群企业。义乌是全球小商品生产、销售中心，有饰品、针织、工艺品、箱包、拉链等中小集群企业2．6万余家；永康是我国五金产品生产销售中心，五金产业集群发达；嵊州是著名的领带之乡，有1 300多家领带企业，10余家销售上亿元企业。这三个地区的中小企业集群发展速度快，发展模式相似，义乌饰品集群和嵊州领带集群是浙江省转型升级试点集群，从试点集群选择样本更有助于研究结果对集群转型升级的理论和实践启示。

本次问卷调查从2011年2月到2011年9月结束，累计发放问卷515份，回收问卷245份，回收率47．6%，剔除填写不规范的问卷41份，实际用于分析的问卷204份。问卷的描述性统计分析表明，调研企业的经营年限、规模、在集群中的地位等都符合问卷调研要求。

表1 样本的描述性统计结果

（四）样本的信度与效度

1．量表的信度检验

本研究运用SPSS17．0对量表的信度进行检验，各量表变量的Cronbach’s α系数均大于0．7，具体结果如表2所示，表明测量量表具有较好的信度。

2．效度检验

效度可以分为内容效度和结构效度。在内容效度方面，由于本研究所使用的问卷调研量表借鉴和采用国内外公开发表文献已使用过的量表，所以基本上可以保证问卷的内容效度。

结构效度通过收敛效度和判别效度来体现。本研究首先利用验证性因子分析来分析收敛效度，通过LISREL8．70的运行，结果显示各测项在对应潜变量上的因子载荷均大于0．5且较显著，说明量表有较好的收敛效度。从测量模型的拟合水平上看，x2/d f=1．87 小于 2，GFI=0．92，AGFI=0．90，CFI=0．97，NNFI=0．96，RMSEA=0．076 小于 0．8 的标准， 说明模型拟合良好。

本研究采用平均变异萃取值（Average Variance Value，AVE）作为检验量表判别效度的指标，Fornell和Larcker[25]指出当各构面的平均变异萃取值大于各构面间相关系数平方时，即认为具有判别效度。本研究变量之间的相关系数介于 0．117～0．763之间，而各变量的平均变异萃取值均大于0．6，表明变量间具有较好的判别效度。

表2 量表的信度检验结果

四、假设检验与讨论

在理论分析和验证性分析的基础上，本研究构建了初始结构方程模型M，如图2所示。同时，运用LISREL8．70对模型进行了检验。在检验时发现，企业家导向与政策导向之间的路径系数不显著。

因此，尝试删除企业家导向到政策导向的路径，此时整体拟合度有所改善，但没有完全达到标准。在对模型的进一步修改中，借鉴陈启杰等[10]的研究添加了市场导向与政策导向之间的相关性路径，模型的整体拟合度得到较大改善。最后根据修正提示模块（MI）的建议，增加了从EP1残差项到EP2残差项，以及EO2残差项与EO5残差项之间的路径，得到修正模型M1。然后对修正模型M1进行检验，发现模型M1不存在不显著路径，且MI模块中没有给出进一步修改的建议。

图2 初始结构模方程型模型M

将修正模型M1设定为初始模型M的竞争模型，并对两个模型的总体拟合指标进行对比，以选择最优模型，总体拟合指标对比如表3所示。从整体的拟合指标来看，模型M1的均优于原模型M，因此，将M1确定为本研究最终模型，各变量间的关系路径和系数见图3所示。

表3 初始模型M与竞争模型M 1的拟合度指标对比

图3 修正后的结构模型M 1

本研究的假设检验具体结果与讨论如下：

表4 研究假设验证情况

（一）集群企业的市场导向对企业绩效有正向的影响作用

集群企业的市场导向对企业绩效有正向的影响作用，实证检验结果支持了假设H1。研究表明：市场导向对企业绩效的影响路径有两条，即集群企业的市场导向可以直接影响企业绩效 （γ=0.47，t=3.17），也可以通过政策导向间接作用于企业绩效。该假设的成立，在集群企业领域进一步证实了企业市场导向的战略价值。虽然中小企业的集群环境和专业市场批发的传统大流通模式使企业在短期内能获得较好的效益，从而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集群企业的市场导向意识，但是随着市场环境的变化、同质竞争的残酷性，集群内部企业的市场导向意识逐渐增强。实证研究的结论告诉我们，集群内部企业市场导向的异质性导致企业绩效的差异性，具备较高市场导向程度的有较好的组织绩效。

（二）集群企业的政策导向对企业绩效有正向影响作用

集群企业的政策导向对企业绩效有正向影响作用 （γ=0.35，t=2.98）， 实证检验结果支持了假设H2。这一结果进一步证实了陈启杰等[10]的研究结论，也表明当前我国的市场经济环境还处于转型时期，政策调控作为市场机制的补充手段对各个行业领域的企业都有较大的作用。特别是对于中小企业集群而言，政府的政策引导与公共服务更是集群发展的重要外部条件。尽管江浙一带的集群企业多为中小企业，但是整体的集群总量在经济生活中所占的比重不容小觑，集群模式也是江浙中小企业得以生存发展的保障，因此，政府等管理部门从推进集群模式转型发展、逐步升级的战略角度制定集群发展的公共政策并组织实施，而这些宏观政策无疑会在微观层面影响集群内企业的经营行为与绩效。

（三）集群内部企业的企业家导向对企业绩效的影响具有多重正向作用

具体而言，企业家导向对集群内部企业绩效有着显著的正向作用（γ=0.68，t=5.23），假设 H5 得到支持，显示出：在中小企业集群内部，企业经营者的企业家导向是影响企业经营绩效最主要的因素，这也符合以往研究的结论。在中小企业中，企业家本身的能力与意识将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企业的命运，企业家的主动性、创新性和先动性等行为会给企业带来比较显著的绩效提升；此外，企业家导向对市场导向有着较显著的正向作用 （γ=0.37，t=2.53）。假设H3得到支持，但是企业家导向对政策导向的影响作用并不显著（γ=0.10，t=1.13）；假设H4未得到支持，究其原因可能是因为，企业家导向更强调的是对市场环境的识别，以及在这一环境下的先动性与创造性。尽管政策也是企业存在的外部环境，但对企业的政策导向而言，主要是识别政策环境，并自我调整加以适应，相对于企业家导向而言，这是不同的战略意识。

（四）集群企业的市场导向与政策导向具有正的相关性

集群企业的市场导向与政策导向具有正的相关性（γ=0.17，t=2.21），该结果是在结构模型修正时得到的，它与陈启杰等[10]的研究结论基本一致。这表明，在集群环境下，有较高市场导向程度的企业往往具备较强的外部环境敏感性，因此会形成较高的政策导向倾向。

五、研究结论与建议

本研究以204家浙江集群企业为样本，通过结构方程建模，进行了假设检验，在讨论的基础上得出了一些研究结论，并提出进一步促进江浙中小企业集群内部企业转型发展、创新升级的管理建议。

（一）集群企业的市场导向对企业绩效有显著的影响作用

集群内部的众多中小企业要逐步弱化对集群效应和专业批发流通模式的依赖，在依托集群环境的基础上，积极培养企业自身的市场意识，加强对客户需求的及时了解，关注竞争对手的战略动向和策略行为，主动收集所服务市场的重要信息，并逐步构建企业内部信息快速传播通道，以及应对市场变化的部门间协同适应机制，只有这样集群企业才能在日益激烈的竞争环境下，服务好顾客，培育出优秀的员工，继而持续提升企业的经营和财务绩效，由此带动整个集群的转型升级。

（二）企业家导向是影响集群企业绩效的最主要因素

对于处于区域集群中的中心企业而言，虽然集群效应和整体的流通模式使单个企业的经营运作得以简单化，但是这也在很大程度上加剧了同质化竞争，滋养了集群内企业忽视顾客需求差异性的经营习惯。在这种环境下经营的中小企业，其绩效很大程度上依赖于企业家的创新意识、自主能力和把握市场、紧随市场需求的先动性，以及进入新市场、满足新需求所需要的风险承担能力。鉴于此，对于集群内部的中小企业而言，选择合适的企业家，培养企业家，培育具有企业家导向的经营管理团队，注入企业家精神，是其经营制胜的利器，也是企业转型升级的内在推动力。此外，企业的成长壮大需要更多的市场战略和多部门之间的协调，而企业家导向对培育企业市场导向亦具有积极的促进作用。

（三）政策导向对企业绩效的影响具有一定的独立性

研究并没有发现企业家导向对政策导向的显著影响，但证实了企业的政策导向对企业绩效却有着实质性的影响。这充分表明，集群内部企业对于集群层面的政策信息的获取、吸收和反应是存在差异的，而那些积极收集政策信息、及时传播、消化吸收并作出相应反应的企业更容易获得良好的企业绩效。这一点对企业和政府部门均有深刻的启示：就企业而言，处于集群内部的企业要进一步强化自身对各个层面的相关政策信息的收集、消化，充分利用好政府有关集群发展的公共政策，特别是对涉及自身经营的政策要及时制定适应策略；对于政策制定部门，现有的政策对集群内部企业行为的调整作用和结果是有效的，但这依赖于企业自身对政策信息的获得性、吸收及反应。因此，企业政策导向程度对绩效的正向作用也表明了现有调整政策并未实现最优均衡，这主要由政策信息的不对称和企业调整能力不同造成。对政策制定者而言，不仅要制定推进集群发展转型的政策，更要选择合适、有效的渠道将政策信息传达到企业层面，避免由于政策信息的不对称性导致政策扶持及调节效果的弱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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