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格斯”汉译名补正

毛自鹏

弗里德里希·恩格斯是马克思主义创始人之一，其汉译名多且驳杂，全华、张国朝曾列出24个“恩格斯”中译名(《恩格斯中译名考》，《图书馆论坛》1992年第2期)，但有些不准确，本文作进一步修正、补充，以窥其译名变迁和马克思主义在中国早期传播的全貌。

“恩格斯”汉译名在中国报刊上最早出现于1899年5月，译为“恩格思”，非1898年译为“昂格斯”(姜义华编:《五四运动前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介绍与传播》，湖南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第33页)。按:胡贻谷翻译克卡朴的《社会主义史》，取名《泰西民法志》，第七章出现“昂格斯”译名，该书非1898年出版，而为1912年出版(王也扬:《关于马克思主义何时传入中国的一个说法之误》，《马克思主义研究》2000年第2期)。

“恩格斯”之名在福井准造著、赵必振译《近世社会主义》两个版本中，有两种译法，为“野契陆斯”(姜义华编:《社会主义学说在中国的初期传播》，复旦大学出版社1984年版，第151、152页)和“恩格尔斯”(上海时代书店1927年版，第105、106页);在民鸣译《共产党宣言 The Communist Manifeste序言》一文中，有两种“恩格斯”译名，非一种，文首和文末分别译为“焉尔克斯”、“因格尔斯”(《天义报》1908年第15期);“弗格特立克恩极尔斯”当为“弗勒特立克恩极尔斯”(《理想社会主义与实行社会主义》，《新世界》1912 年第1、3、5、6、8 期)。

“在中国出版的书刊中最早出现的‘恩格斯’译名”非“1919年11月1日，北京大学《国民》杂志第2卷第一期刊登李泽彰译《共产党宣言》中的一半，题为《马克思、恩格斯共产党宣言》”，该译文第一部分“有产者和无产者”发表时题为《马克斯和昂格斯共产党宣言》(《国民》第2卷第1号，1919年11月1日)。依笔者察，“恩格斯”汉译名在中国报刊中最早出现，最晚不迟于1920年12月7日，译者李达，“马克思和恩格斯两人说:劳动阶级的革命，第一步在使无产阶级跑上支配阶级的地位”(江春:《社会革命底商榷》，《共产党》第2号，1920年12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