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大后方作家的 “重庆大轰炸”书写

2014-03-28 17:03欢,张
长江师范学院学报 2014年5期
关键词:灾难抗战书写

陈 欢,张 勇

(重庆师范大学 文学院,重庆 401331)

抗日战争爆发后,日本加紧对中国的侵略与蚕食,南京、上海相继沦陷,国民党政府节节败退,只得往内地寻求暂时的安身之处。“1937年11月20日,国民政府就宣布西迁重庆”[1],把重庆作为大后方的一个根据地。随着1938年10月武汉沦陷,国民政府包括党政军团及经济团体、教育机构纷纷内迁重庆,在重庆建立了抗战的大本营。“重庆发展成为了大后方政治、经济、军事的中心”[2]。1940年9月6日国民党政府明令重庆为战时陪都,重庆成为了国民政府坚持抗战的主要依托,同时也成了日军攻击轰炸的首要目标。日军对重庆的轰炸始于1938年2月18日。抗战进入相持阶段后,日军迫于兵力不够使用和侵略战路的需要,采取政治诱降为主、军事打击为辅的方针。再加上重庆地理位置的特殊,其北部、东部及南部分别有大巴山、巫山、武陵山、大娄山环绕,地形复杂。日军因此选择以武汉为据点,对重庆进行战略轰炸,妄图以此摧毁中国人民的抗战意志,进而达到迅速结束战争的目的。“从1938年到1941年里,日机对重庆的轰炸,具有一个明显的由袭击骚扰到具有重大政治军事意义的战略轰炸的发展过程。”[3]日军对重庆进行了 “地毯式轰炸”“疲劳轰炸”“月光轰炸”。重庆在4年的持续被轰炸中,遭受了严重的损失,堪称全国之首。“4年里日机轰炸重庆127次,出动飞机5 940架次,投弹约15 677枚,炸死9 990余人,炸伤10 233人,毁坏房屋建筑8 250幢,另33 300间。”[4]日军的轰炸不仅造成了巨大的人力财力的损失,持续的轰炸给人们心理留下了难以抹去的阴影。“重庆大轰炸以历时之长,范围之广,所造成的灾难之深重,在二战期间和整个人类战争史上创下了新纪录。”[5]

一、 “大轰炸”下的艰难时世

国民党迁都重庆后,重庆成为了战时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大批作家来到重庆,部分教育机构也搬迁到了重庆。大批著名文人汇聚到重庆,形成了战时新的文化中心。然而,由于日军持续不断的轰炸,严重影响了作家们的生活,作家们跑警报几乎成了家常便饭,还有一些著名文人在轰炸中不幸丧生,残酷的轰炸造成了大量商店被毁,日常生活必需品严重匮乏,物价飞涨,供不应求,“长期的日机轰炸带来的交通瘫痪,住房拥挤,物价升腾,通货膨胀,尤其是食品不足和涨价,给一般市民的生活以直接打击。”[6]著名戏剧家阳翰笙在日记中写道:“官居三品,尚不能不向远隔数百里外之老朋友讨菜吃,官味之苦,也就可知。渝市物价又飞涨。华 (其妻)吵着钱不够用,小小的同她吵了一场。事后觉得心里很难过。”[7]更触目惊心的是洪深全家因为贫病交迫而自杀,幸好抢救及时才脱离了危险。胡风刚到重庆时,一方面是稿费有限,另一方面是物价飞涨,新年只得 “拾了几粒圆的小石子,给孩子当新年礼物”[8]。“我们经过这一段艰苦的逃难,虽然住定了,但是,过年的心情是提不起来的,连一点新气象都没有:孩子没有新衣服,没给买玩具,甚至都没给他买点糖果。”[9]就是在这样艰难的处境下,胡风仍然坚持创作,主编 《七月》杂志,关心帮助年轻人的创作。老舍因为生活的艰难,患了头昏病,曾自述:“从 (民国)二十九年 (1940年)起,大家开始感觉到生活的压迫。四川的东西不再便宜了,而是一涨就涨一倍的天天往上涨。我只好经常穿着斯文扫地的衣服了,我的香烟由使馆降为小大英,降为刀牌,降为船牌,再降为四川土产的卷烟——也可美其名曰雪茄。别的日用品及饮食也都随着香烟而降格。”[10]

战时重庆生活艰难到作家为了糊口不得不进行“斗米千字”运动,“作家们单靠写作是很难糊口的,因此,曾经呼吁 ‘斗米千字’运动。即写一千字要求得到一斗米的报酬。但连这个最低的愿望也终究未能实现。”[11]为了几斗米白天教书,夜晚写作更是常事,为了几文稿费,年纪轻轻的鬓角染上白霜的作家也不少,勒紧裤腰带吃平价米更是习以为常,当时有人作了一幅漫画,讽刺也颇有自嘲文人们的艰难生活:“一家几口正在用餐,餐桌上却只有几本书,题名 ‘教瘦’。画面上全家老少,都瘦骨嶙峋。”[12]梁实秋在多年后回忆起重庆的生活时,对这一段艰难的生活仍然历历在目:“以我个人的状况而论,吃的是平价米,穿的是布底鞋,点的是豆油灯,便溺之器是小小的瓦罐,交通工具是卜卜响冒烟的柴油车。然而大家都无怨言,因为大家心里有数,大家都在苦撑抗战图存的局面。”[13]张恨水先生作为大后方重要的通俗小说作家,创作颇丰,而生活也极其艰难,在 《文字千字最低血本》中,张恨水为当时的作家算了一笔账:“偶遇卖文之友,谈及物价猛涨,写稿成本太高,势将歇业,大笑之下,却是长叹。这实在不是笑话,作手艺的人,都因物价高,消耗多,不能不涨工资,文人不是一样吗?大概不问下笔迟速,平均每人每日可写三千字的稿子,按着这个标准,写一千字的物资消耗,大概如下表,那就是血本。

饭两碗 (一顿)八十元

蔬菜一菜一汤 一百元 (包括油盐柴炭)

纸烟五枝 (中等货)三十元

茶叶三钱 (中等货)三十元 (开水在内)

房租 (以一间计)三十元 (只算一日三分之一)

纸笔墨 二十元 (包括信封)

邮票 六元,但快要涨价了

这是少得无可再少的估计,约合二百九十六元,而衣鞋医药并不在内。若养上个四口之家 (不敢八口),再须添上三百元 (最少),是卖五百元一千字,就要蚀老本蚀得哭了。”[14]张恨水也在 《猪肝价》中记叙了猪肝从最初的没人愿意要的赠品到论斤买,再到按两 (计量单位)买,最后还需要认识屠宰老板,预定才能买到,猪肝的地位与价格的变化揭示了大后方物价的日益飞涨,物资匮乏的情形。在这样艰难的生活条件下,“文化人没有向日军的轰炸屈服,而是愈炸愈坚!他们以笔为武器,把怒火、愤慨集中在笔尖上;揭露日军的罪行,唤起民众,宣传全民抗战,誓死与日寇血战到底”[15]。

二、创伤体验及其书写

日军的持续轰炸造成的损失是巨大的,“仅其对市民精神上所造成的影响,就可以想像是如何的巨大”[16]。大轰炸不仅造成了作家们物质生活的艰难与困窘,更是深刻地影响到了作家们战时的心理体验,这样的体验作为作家们记忆的重要部分保留了下来。以文字书写的方式延续着这段记忆,作家们不仅对当时日军轰炸下的惨烈情景进行了记录,多年以后也借用回忆的方式书写记录着这段“死里逃生”的岁月。这段惨痛的体验无疑形成了作家们的创伤体验:“当个人和群体觉得他们经历了可怕的事件,在群体意识上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成为永久的记忆,根本且无可逆转地改变了他们的未来,文化创伤就发生了。借由建构文化创伤,各种社会群体、国族社会、有时候甚至是整个文明,不仅在认知上辨认出人类苦难的存在和根源,还会就此担负起一些重责大任;一旦辨认出创伤的缘由,并因此担负了这种道德责任,集体的成员便界定了他们的团结关系,而这种方式原则上让他们得以分担他们的苦难。”[17]抗战爆发不仅改变了中国传统的社会空间格局,也改变了作家们的生活空间,随着抗战形势的变化,作家们从北京、上海等地迁往大后方,这样的迁徙过程对于作家们来说也是一种创伤性的体验。身居重庆的作家群体不仅遭受着这样的创伤体验,事实上也在承担着团结抗战、同情遭受迫害人民的重责大任。 “灾难记忆只有转化成一种创伤记忆时,它才开始具有文学的书写意义。灾难记忆是一种事实记忆,它面对的是一个个具体的事实,这种事实之间的叠加,可以强化情感的强度,但难以触及灾难背后的心灵深度;创伤记忆是一种价值记忆,是存在论意义上的伦理反思,它意味着事实书写具有价值转换的可能,写作一旦有了这种创伤感,物就不再是物,而是人事,自然也不仅是自然,而是伦常。”[18]

日军轰炸重庆的目的就是 “不一定要直接击中目标,对敌人造成心理上的恐慌才是要点”[19],“经过了第一天敌机狂炸之后,新都绮丽的面容已失去了整个的壮观,这里那里的显现出许多的疮疤与血迹,江上栉密的木板房,已在敌机的摧毁下粉碎了,余烬在挣扎着,被难同胞的尸骸到处露着,我不敢看,也不忍看;然而我终于看到了。”[20]老舍记录日机空袭过后惨绝人寰的一幕:“这红光几乎要使人发狂,它是以人骨、财产、图书为柴,冲天的火光所反射的烈焰,灼干了的血,烧焦了的骨肉,火焰在喊声哭声的上面得意的狂舞,一直把星光月色烧红!狂暴的一刻便是界开生死的鸿沟。”然而,“烧得尽的是物质,烧不尽的是精神;无可征服的心足以打碎最大的侵略的暴力!”[21]靳人在日机轰炸中体验到 “彷佛我们是生活在一座大森林中的动物,当着一把火使那个森林燃起来,那些动物流以如何惊惶的速步,互相拥挤着,无目的地奔逃着”[22]。在生死存亡间,人们恢复到了动物的求生本能,求生的意志胜过了所有的一切,惊惶无目的的逃亡,这是多么惨痛的体验。“火的气息,逼向每一个行人,和每一个行人心里的怒火相迎合”[23]。这样的轰炸只是激起了人们的愤恨,“在抗战烈火的锻炼下,我们同胞的团结,越凝结得巩固,敌人的狂炸,虽然使我们遭受损失,但绝不能摇撼我们坚持抗战的决心。相反,它只有促进了政府及民众的团结,促进了军民合作,更坚定了全民族一致的敌忾同仇!”[24]更多的文人记录下的是触目的灾难:“全城已经成了疯魔。远远近近从几层楼的屋顶到处冒着熊熊的火光,一阵阵浓黑的烽烟,直矗天空,像是万道云霞,这时江水也被烈火的光焰映得通红,空前的灾难窒息着千千万万的无辜的人民,‘血肉横飞,烽火连天’这一类的句子实在不够形容这等凄惨的景象。”[25]日军这种罪恶和残酷深深地刻在了每一个身处轰炸中的作家们心上,臧克家用诗歌进行了记录:“天空,像一尊贞静的女神,挣出了大队敌机,狂暴的蹂躏,这远近的烟缕,乱涂着悲惨,恐怖的余丝,牵着大地微颤。宇宙松下了脸,眼前一片静、死的阴影里,闪出的人们在蠕动。有的向城圈放开快步,瞄准烟柱,虚心地测量着自己的住处,脚步踏进城寨,惨景送上眼来,深坑炸得出水,窗棂撕烂了纸衣,(一个深坑是一个仇恨的标志!)屋顶火口咆哮,人肉挂在树梢。‘这是意大利飞机,平飞,投弹一条鞭’,分不清是谁向谁解说,彼此带起悲伤交谈。一具具尸身抬往野茔,哭声缕缕牵在后边,这时黑烟渐低渐淡,缭绕着千万人的仇恨!”[26]轰炸过后的街道一片狼藉,但是人们并没有泄气,“人们都在灰尘中忙碌,但丝毫也没有怨色”[27]。大轰炸也造成一些次生灾害,著名的 “重庆大隧道惨案”即是其中一例。身处陪都的作家运用了多种方式记录下了这段惨痛的经历,有用散文书写,也有用日记记述;有小说的表现,也有话剧的展现;有报告文学的披露,有新诗、古体诗甚至歌谣的吟唱,多种文体多样手法表现了作家们面对灾难的心理应对,多种文体书写形成丰富的记忆。另外,重庆的自然环境雾季为重庆的复苏提供了时机,“浓雾成为保护中国战时陪都、保护重庆的天然屏障,从深秋到初春,重庆在浓雾遮蔽之下休养生息、生产和成长,并且创造性地开展了每年长达半年的雾季艺术节”[28]。重庆天然的地理环境为重庆人民带来了喘息的机会,一定程度上也正是这雾季促进了文艺的繁荣。

三、个人书写与民族记忆

许多作家都经历了抗战这段艰难的岁月,一些作家正是在抗战烽火中成熟的。“死”的逼近使人更加地珍贵 “生”,这段经历都成为了作家们刻骨铭心的记忆。多年以后,作家们回忆中难以忘怀的仍是那些徘徊在生死边缘的时刻,“重庆人盼暗夜敌机不来可安心生活工作,望见一轮明月冉冉升起,心中顿时冒出憎恨之心。中元、中秋由 ‘节’成 ‘劫’,那时我想到,从古以来咏月的诗没听说月亮引起恐惧和愤怒的,这时有了。在生死以秒计算的时候,人的内心会不由自主的现在外貌上吧?”[29]身处大后方的作家在灾难面前,毅然肩负起重责,从不同侧面记录下这段屈辱的岁月:“死了多少人,我不愿说出他的数目来,但我必须说出他的数目来,因为重庆在这一天,有多少人从此不会听见解除警报的声音了。”[30]有的作家在灾难中艰难地适应:“我说过我永远只是一个过客,负着沉重的祖国的与感情的重担,在沙漠中,艰辛地蠕慢的游走。”[31]更多的作家仇恨的火在心里燃烧,“愤恨,悲痛,惊恐与慌张,滋长在居留重庆的每一个人的心里”[32],表达的是不屈的意志与激昂的抗战斗志,“敌人想用炸弹来毁灭这个都市,但是它却永远的屹立在这里!无论你十八次乃至一百次都是一样的”[33]。面对灾难,恐慌,紧张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目睹市中心区烈焰冲霄,火光烛天空气里混杂着硝烟硫磺气味,隐隐中似乎还听到从灾区传来呻吟号哭之声,强烈的惊恐和愤恨,使我的神经紧张到了极点。”[34]胡风后来回忆在轰炸中看见一个学生受到惊吓的情形:“树林里有一个学生在呆呆地在那里站着,走近一看,是熟识的学生牛述祖,赶快叫他,他几乎到了失魂落魄的地步,身体只是在抖着。”[35]张恨水先生居住在重庆周边的相对偏僻的地区,对大轰炸有着相对冷静地观照,他回忆到:“空袭这个战略的作用,还莫过于心理上的扰乱。当年大后方一部分人,有这样一个毛病:每一听都警报器响,就要大便。尤其是女性,很有些人是响应。这在生理上是什么原因,还没有听医生说过,反正离不了神经紧张牵涉到了排泄机关。”[36]可见当时人们在轰炸下承受的心理压力是多么的巨大。自然也有对轰炸下人们达观生命态度的记录,梁实秋先生笔下,跑警报和躲警报也具有了无限的趣味:“经历了多次大轰炸,有些人不再惊慌,有的人甚至镇定的让人惊讶。一日空袭警报来,大家都避入洞中,这两位在室内布棋如故。弹轰然下,棋子在盘上跳荡,二人力按棋盘不使乱。第二颗弹下,瓦砾纷飞,一人欲走避,一人则一把将他拉住:‘你走?你须先要认输!’。”[37]

轰炸不仅破毁了城市,也给人们的心灵留下了阴影,沉重的文学在灾难面前喘息,作家们 “以文字保留这段屈辱惨痛的岁月;以文学的方式表达轰炸下的心灵体验、生命体悟;以回忆的方式重新触碰那铭记身心裂变的伤口”[38]。作家们的这种灾难书写包含了一个民族对自身遭受侵略的反抗与回答,也包括了作家们面对灾难时的心理应对,以及对记忆与历史的不断反思。“他们对轰炸的书写映射着一座伤痕累累的城市和一代知识分子博大、坚韧的心灵,触碰这些文字是灵魂在灵魂中的游涉,那些已逝去的历史,依然存在我们的生命里,作为我们命运负担,作为循环的血液,作为从时间深处生发出来的姿态。”[39]这段书写变成了一段关于时间的记忆,最终由作家们个人的记忆成为我们民族抗战记忆的珍贵的一部分。回顾历史是为了更好地珍惜现在,发展未来,抗战历史这段屈辱的岁月既是我们民族的灾难史,也是我们珍贵的精神财富。和平来之不易,同时,只有 “当真实的个人化记忆大量出现时,我们对历史的认识才有可能更加接近于原状”[40]。透过大量的文字记录,后人才能不断地触摸这段历史,进而激活这段历史,身处战时处境中作家们应对灾难的方式及其精神也值得我们不断地书写与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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