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祥集团与西北地区人士之恩怨

贾熟村

(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北京100006)

冯玉祥集团与西北地区人士之恩怨

贾熟村

(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北京100006)

冯玉祥集团执行孙中山联俄联共扶助农工的政策,蒋介石则背道而驰。冯玉祥打算将西北作为根据地,大力联络西北地区人士,西北地区人士也积极靠拢冯玉祥。蒋介石认为是割据,也极力拉拢西北地区人士。几经争夺,有一部分,投靠蒋介石,发动反共内战,与蒋介石同归失败。

冯玉祥集团;联俄联共扶助农工;西北地区人士;蒋介石;马福祥;盛世才

一、有关人物

《冯玉祥集团与西北地区人士之恩怨》,有关人物众多,仅择其比较重要者简介如下:冯玉祥(1882—1948),字焕章,安徽巢县人曾任陕西督军、西北边防督办、行政院副院长、军事委员会副委员长。[1]2046宋哲元(1885—1940),字明轩,山东乐陵人。曾任陕西省主席、二十九军军长。[1]773吉鸿昌(1895—1934),号世五,河南扶沟人,曾任宁夏省主席。[1]307刘郁芬(1886—1943),字兰江,河北清苑人。曾任甘肃督办、代理陕西省主席。[1]2469门致中(1889—1951),字靖原,吉林旺清人。曾任宁夏省主席。[1]951孙连仲(1893—1990),字仿鲁,河北雄县人。曾任青海省主席。[1]1539孙殿英(1889—1947),字魁元,河南永城人。曾任青海省西区屯垦督办。[1]1547薛笃弼(1892—1973),字子良,山西运城人。曾任甘肃省长。[1]2570韩复榘(1890—1938),字向方,河北霸县人。曾任山东省主席。[1]2659石敬亭(1886—1969),号筱珊,山东利津人。曾代理陕西省主席。[1]260于右任(1879—1964),名伯循,陕西泾阳人。曾任陕西省主席。[1]27杨虎城(1893—1949),名忠祥,陕西蒲城人。曾任陕西省主席。[1]2141孙蔚如(1896—1979),名树棠,陕西长安人。曾任陕西省主席。[1]1549马福祥(1879—1932),字云亭,甘肃临夏人。曾任西北边防会办、蒙藏委员会委员长。[1]1175马鸿逵(1892—1970),字少云,曾任宁夏省主席。[1]1179马鸿宾(1884—1960)字子寅,甘肃临夏人。曾任宁夏省主席、甘肃省主席。[1]1179马步芳(1903—1975),字子香,甘肃临夏人。曾任青海省主席。马步青(1898—1977),字子云,甘肃临夏人。曾任青海省柴达木屯垦督办。[1]1160盛世才(1892—1970),字晋庸,辽宁开原人。留学日本。曾任新疆省主席。[1]1649李根源(1879—1965),字雪生,云南腾冲人。留学日本。曾任陕西省长。[1]508阎锡山(1883—1960),字百川,山西五台人。留学日本。曾任山西省长、行政院长。[1]1647傅作义(1895—1974),字宜生。山西临猗人。曾任绥远省主席。[1]2009蒋介石(1887—1975),名中正,浙江奉化人。留学日本。曾任国民革命军总司令、国民党总裁、行政院长。[1]2237何应钦(1890—1987),字敬之,贵州兴义人。留学日本。曾任军政部长、代军委会北平分会委员长。[1]681邵力子(1882—1967),浙江绍兴人。留学苏联。曾任甘肃省主席、陕西省主席。[1]783胡宗南(1896—1962),字寿山,浙江孝丰人。黄埔军校毕业。曾任川陕甘边区绥靖主任。[1]986朱绍良(1891—1963),字一民,福建福州人。留学日本。曾任甘肃省主席、新疆省代主席。[1]353贺耀组(1890—1961),字贵严,湖南宁乡人。留学日本。曾任甘宁青宣传使、甘肃省长。[1]2107郭寄峤(1902—1998),安徽合肥人。曾任甘肃省主席。[1]1276石友三(1892—1940),字汉章,吉林农安人。曾任察哈尔省主席。[1]256李鸣钟(1886—1949),字晓东,河南沈丘人。曾任绥远都统。[1]546熊斌(1894—1964),字哲明,湖北大悟人。曾任陕西省主席。[1]2389张学良(1901—2001),字汉卿,辽宁海城人。曾任西北“剿匪”代总司令。[1]1889冯钦哉(1890—1963),山西万荣人。曾任察哈尔省主席。[1]2057马仲英(1912—1937),字子才,甘肃河州人。曾任马鸿宾部教导大队长。[1]1158李守信(1892—1970),蒙古族。祖籍山东济南。曾任蒙古军政府参谋部部长。[1]478王英(?—1936),号杰臣,河北邢台人。曾任日伪大汉军司令。[1]42张之江(1882—1966),字子珉,河北盐山人。曾任西北边防督办。[1]1763雷中田(?—1936),字兰波,曾任冯玉祥部旅长、甘肃保安副司令。[1]2193马麟(1876—1945),字勋臣,甘肃临夏人。曾任青海省主席。马麒(1869—1931),字阁臣,甘肃临夏人。曾任青海省主席。[1]1151马廷勷(1889—1930),字少翰,甘肃临夏人。曾任冯玉祥部师长。后被冯枪毙。[1]1158

二、历史沿革

冯玉祥于1896年入伍当兵。1911年,革命党人在武昌起义。1912年,冯玉祥等举行滦州起义。1914年,随陆建章入陕西,镇压白朗起义。1917年,参加讨伐张勋。1918年在武穴通电,反对与革命党作战。1920年,随陕西督军阎相文入陕。不久,阎相文自杀。由冯玉祥署陕西督军。1922年4月,冯玉祥率部离开陕西,开往河南,参加第一次直奉战争。5月直系战胜。任命冯玉祥为河南督军。[2]11月,冯玉祥率部至北京,驻南苑等地,就任陆军检阅使。[3]2471923年5月4日,第五混成旅旅长马鸿逵拜访冯玉祥,一同检阅八旅二团一营与三营之对抗演习。由刘教育长讲评。解散后,冯玉祥请马鸿逵与蒋参谋长、刘教育长等到帐篷内座谈。座谈结束,马鸿逵辞去。9月14日,马鸿逵在司令部对冯玉祥说,民国以来,变乱频仍,民无宁日,国亡可待!冯玉祥说已派鹿钟麟旅长往绥远查看西北情形,总之,非群策群力不为功。然后,又一起检阅,学兵团表演分列式。10月,曹锟以贿选任总统。冯玉祥宴请都统马福祥、张锡元等,冯说,处现在之中国,如在风波险恶中驾一漏舟,吾人宜协同一致以撑到彼岸!马福祥说,吾等要挽救大局,非群策群力和衷共济不可。12月,曹锟特任马麒、马麟、马廷勷、刘郁芬、鹿钟麟、宋哲元为将军府将军。1924年9月,第二次直奉战争爆发,冯玉祥联合胡景翼、孙岳发动北京政变,推翻了曹锟、吴佩孚。组建国民军,以冯玉祥为总司令兼第一军军长,胡景翼为第二军军长,孙岳为第三军军长。[4]3710月,绥远都统马福祥通电,响应冯玉祥等推翻曹、吴。11月,冯玉祥等推举段祺瑞为临时总执政。12月,冯玉祥因为与张作霖矛盾尖锐,向段祺瑞提出辞职。

1925年1月4日,冯玉祥对吴光新说,前在天津,徐谦曾建议他以山西、陕西、察哈尔、绥远为根据地,他不以为然。[5]2吴光新是段祺瑞的亲信,大约将此话转告了段,段于当天就批准裁去陆军检阅使,命冯玉祥仍任陕西边防督办,命冯玉祥的亲信大员李鸣钟署理绥远都统,将绥远这块地盘给了冯玉祥。夺去了马福祥的实权,只留下一个空“会办”的头衔。然而,马福祥、马鸿逵父子权衡利弊,仍然不以为忤,又一起投靠了冯玉祥。13日,冯玉祥离开北京到了张家口。4月11日,冯玉祥接河南电,知督办胡景翼病故,为之痛哭者久之。8月,段祺瑞任命冯玉祥为甘肃督办,岳维峻兼河南省长。9月,冯玉祥对马福祥说,西北边防督办管辖察、绥、甘、新、青、京北。地非不广,民非不众,今后要努力用廉官、兴教育、充军械,除回汉隔阂。10月,段祺瑞任命薛笃弼为甘肃省长。冯玉祥嘱薛笃弼,要打破回汉界限,眼光要注于新疆、青海。冯玉祥命刘郁芬代理甘肃督办,率部进驻兰州,马鸿逵也从宁夏赶至兰州,介绍马麟、马麒、马廷勷等与刘郁芬会面。[6]3

1926年1月,冯玉祥通电下野。3月,离开集宁前往苏联考察。5月,刘镇华奉吴佩孚之命,开始围攻西安。冯玉祥到达莫斯科。8月,冯军从南口撤退,韩复榘、石友三等投靠了阎锡山。冯玉祥从莫斯科回国。9月,到达五原,誓师北伐。韩复榘、石友三等又归麾下。10月,冯玉祥派第四路司令马鸿逵等在孙良诚指挥下增援西安。11月,孙良诚、马鸿逵与杨虎城等内外夹攻,击败刘镇华部,西安解围。马鸿逵捐献一万元。1927年1月,冯玉祥与于右任一起到达西安。3月,武汉国民党中央电令冯玉祥筹设政治分会,处理西北政治。冯玉祥给马鸿逵等颁发奖章。5月,冯玉祥就任国民革命军第二集团军总司令。6月,冯玉祥至郑州与汪精卫、于右任等会议,武汉政府任命冯玉祥为河南省主席,于右任为陕西省主席,刘郁芬为甘肃省主席。组织开封政治分会,以冯玉祥为主席,指导陕、甘、豫等省政务。接着,冯玉祥又至徐州与蒋介石等会议,决定继续北伐,联合反共。7月武汉政府任命马麒为甘肃省政府委员,石敬亭为陕西省主席。10月,国民政府任命于右任为陕西省主席,未到任前,由宋哲元代理。

1928年2月,冯玉祥、蒋介石接受马福祥的建议,结拜为异性兄弟。[7]164马福祥已经投靠了蒋介石。5月,日军制造济南惨案,惨杀了交涉员蔡公时等4700余人。[8]马福祥奉冯玉祥之命致书新疆督办杨增新,劝其顺应潮流,一致对外。6月,国民革命军进驻北京。国民政府任命杨增新为新疆省主席。10月,冯玉祥与马福祥讨论肃清甘肃共产党办法。11月,国民政府任命门致中为宁夏省主席。冯玉祥与马福祥讨论新疆问题、西藏问题。

1929年1月,蒋介石召开编遣会议,企图削弱冯玉祥集团和李宗仁集团,引起冯、李的强烈不满。3月,蒋介石出兵讨伐李宗仁,要求冯玉祥出兵助战。冯玉祥派韩复榘率石友三等进至武胜关,坐山观虎斗。4月,李宗仁失败。蒋介石召见韩复榘,由马福祥、刘骥陪韩至武汉,韩被蒋收买。蒋又派人收买了石友三、马鸿逵等。5月,冯玉祥致电蒋介石,称谣言纷起,不足为信。蒋复电称谣言谓兄谋割据西北,反抗中央,勾结苏俄,攻取燕晋,另设政府,望兄供职中央,则万谣尽息。冯玉祥举兵攻蒋,韩复榘、石友三、马鸿逵叛冯投蒋,冯玉祥失败。马廷骧、马麟等亦声讨冯玉祥。张之江也对韩复榘、石友三、马鸿逵表示同情。6月,冯玉祥应阎锡山之邀到了山西。7月,冯玉祥派马福祥等至北平会晤蒋介石,探询西北军的善后办法。决定由阎锡山处理西北军的编遣问题。8月,国民党中央划定第五编遣区,以冯玉祥为主任,刘镇华为副主任。10月,阎锡山与冯玉祥合作反蒋,冯命宋哲元等出兵,又因阎锡山爽约而失败。蒋介石命马鸿逵为陇海警备司令。马廷骧派代表谒见冯玉祥,表示前因误会肇衅,现已悔愧,愿仍受编。冯表示可偿还其一切损失,担保其家族财产之安全。冯玉祥决定以马鸿宾继任宁夏省主席,马麒继任青海省主席。12月,蒋介石派李鸣钟至徐州,与马鸿逵商议围攻石友三部的计划,马鸿逵誓死保卫中央。蒋介石派马福祥会晤石友三,劝石服从中央。1930年1月,马福祥、马鸿逵、李鸣钟至郑州会晤阎锡山,商石友三部善后问题,阎表示服从中央。2月,任命马福祥为安徽省主席。3月,阎锡山决定与冯玉祥合作反蒋,放冯回到陕西。杨虎城派代表至西安,表示愿与冯玉祥合作。冯玉祥对人说,刘治州在山西被软禁时,每吃饭即谩骂,招待的人只好苦笑。请他不要骂。5月,蒋介石与阎锡山、冯玉祥、李宗仁之间的中原大战展开。9月,国民政府任命马福祥为蒙藏委员会委员长,韩为主席。张学良出兵支持蒋介石,冯玉祥等失败。在此之前,大约马廷骧又投靠了蒋介石,被冯玉祥枪毙。蒋介石命马福祥、张之江收拾西北残局。10月,刘郁芬从西安撤退,杨虎城部进驻西安,杨出任陕西省主席。11月,冯玉祥至山西汾阳峪道河隐居。

1931年6月,石友三因军费支绌,对南京政府不满。蒋介石派邵力子至济南唔韩复榘、马鸿逵,请他们向石疏通。结果圆满,允给石部增饷十万元。阎锡山与日本深知石友三、韩复榘与蒋介石、张学良矛盾尖锐,即派人与石友三、韩复榘约定,由石友三发动进攻奉军,韩复榘、宋哲元、晋军出兵响应,日军从东北剿奉军后路。共同倒蒋。7月,石友三对奉军发动进攻。晋军截获蒋介石给宋哲元的密电,许宋以重金,请宋待晋军出动即就近夺取山西为根据地。于是晋军留在山西防备宋哲元,不再响应石友三。[9]252韩复榘、宋哲元等见晋军未动,也不再出兵支援石友三。石友三孤军与蒋军、奉军作战,至8月归于失败。国民政府任命马鸿宾为甘肃省主席。冯玉祥旧部师长雷中田发动政变,将马鸿宾拘留。9月2日,蒋介石电令杨虎城处理甘肃政变。18日,日军强占沈阳,蒋介石决定不抵抗。12月,杨虎城派孙蔚如带兵入甘肃,击败雷中田,进入兰州。雷中田后至绥远投靠王英,做了汉奸,与傅作义部作战,被击毙。冯玉祥应邀到了南京。

1932年1月,冯玉祥在南京、上海见了一些党、政要人,认为他们抗日的精神不振,相当失望。24日,张继劝他到西北地区开垦新园地,或到国外去游历,冯也表示同意。28日,日军进攻上海,蔡廷锴部奋起抵抗。30日,国民政府决定迁都洛阳,冯玉祥等离开南京北上。3月,冯玉祥因为其武力收复东北的主张得不到蒋介石、汪精卫等的支持,至山东泰安隐居。8月,国民政府任命宋哲元为察哈尔省主席。马福祥在良乡病故。马鸿逵致电冯玉祥报丧。冯复电唁之。4月,韩复榘与刘珍年发生冲突,蒋介石支持刘珍年。韩复榘建议将马鸿逵与刘珍年对调。10月,蒋介石准备武力解决韩复榘,冯玉祥认为其意在驱逐他,于是,他离开泰安到了宋哲元的辖区张家口。

1933年1月,冯玉祥派彭秉信联系马鸿逵,回来说马鸿逵的表示极恳切。马鸿逵派人给冯送来一万元。冯复函感谢,因为要是不收,得罪他也不好。2月,马步芳派代表向冯玉祥报告情形,还有信件和一些土特产,冯复信马。3月,国民政府派军政部长何应钦代理军委会北平分会委员长。5月,冯玉祥组建察哈尔民众抗日同盟军,担任总司令。7月,冯玉祥派兵收复多伦。游击司令王英向冯玉祥报告前方各军之奋勇。8月,冯玉祥被迫离开张家口再至泰安隐居。9月,国民政府以孙殿英为青海西区屯垦督办,孙殿英率部西进。10月,入宁夏境,宁夏省主席奉绥靖督办朱绍良之命,不准孙假道通行,马感到左右为难,呈请辞职。

1934年2月,王英拜访冯玉祥,请冯致电阎锡山,交涉王家产业问题。3月,孙殿英部在甘、宁、青、晋绥各军夹击下失败,孙殿英至太原暂住。1935年5月,冯玉祥收到新疆督办盛世才的信,感谢在他留学日本时冯玉祥对他的资助。冯玉祥认为资助他是应尽的责任,反而感到惭愧。8月,冯玉祥希望盛世才切实联络苏联。11月,冯玉祥应邀到了南京。12月,被任命为军事委员会副委员长。1936年8月,伪蒙军李守信、王英等进犯集宁,与傅作义部激战。12月,冯玉祥认为应该对他们特别宽容,争取他们反正,以免他们为害群众。12日,张学良、杨虎城在西安扣留蒋介石,逼他联共抗日,在蒋答应之后,张学良陪蒋到了南京。

1937年7月7日,日军进攻卢沟桥,宋哲元部奋起抵抗。全面抗战开始。8月,日军进攻上海。11月,冯玉祥等从南京撤至武汉。12月,南京失守。1938年1月17日,李根源拜访冯玉祥,称即将赴新疆,对盛世才主席有何指示,负责传达。冯称请盛世才发兵50万,进取绥远、察哈尔。请盛世才延聘国内外各流赞襄。可在内地招募青年学生数千人,做军事、政府干部。请建设飞机制造厂、军火制造厂。请修筑通往苏联的铁路。冯赠李根源、盛世才“精忠报国”金表各一只。次日,冯玉祥回拜李根源,李再请指示,冯说,马鸿宾年岁较长,经验甚多,亦不免对中央有待遇不平之念;马鸿逵虽为宁夏主席,但吃苦太少,易为利诱;马步芳、马步青皆为新进少年,喜事好乱,如有外人诱之,将引起其平素认为中央待人平之念。果然如此,则西北之交通即危险万分了!请盛世才、朱绍良安四马之心,厚四马之禄,优遇四马,同时备重兵以防意外,可防患于未然!李根源非常赞同此意。冯认为朱绍良为人忠诚和平。24日,冯玉祥又对蒋介石说,西北地区须加以注意,马步青年轻阅历少,青海必须修筑铁路、汽车路。2月25日,冯玉祥又特意给盛世才写了一副对联:“经武振军膺惩倭寇;任重致远锁钥北门。”3月,国民政府任命马步芳继马麟之后为青海省主席。开工修筑天水至兰州之间的公路。张笃侁自新疆回,带来了李根源写给冯玉祥的信。冯请张代笔给李根源写信,希望他能多在新疆工作,新疆一定能进步。希望各民族融洽,请盛世才率兵十万出兵蒙古,击敌侧背。6月,宝鸡渭河公路大桥通车。9月,冯玉祥等离开武汉。10月,蒋介石决定放弃武汉。11月,中国航空公司开办重庆哈密航线。12月,冯玉祥到了重庆。

1939年3月,兰州至肃州公路通车。8月国民政府派朱绍良为代表,主持青海祭海典礼。蒙古同胞献良马二百匹,支援抗日战争。9月,中苏航空公司开办哈密至阿拉木图定期航班。11月,张继到北方劳军归来,对冯玉祥称赞马步芳的成绩,说有人议论马步芳封建,张继认为,只要工作有成绩,封建也没有什么关系。1940年1月26日,冯玉祥写信给盛世才:“重庆诸友,对于新疆一切新的办法……都觉得切实可用……深盼益加努力,以作全国之模范,奠好抗战到底之基础和坚实有为的根据地呢?新疆实为抗战的主要支柱之一,还希望要和其他抗战的支柱有密切的联系,力量影响将更大了。亦盼望能有很知己的朋友,说话更谨慎的朋友们到各处走一走,是最好的事呢?”次日,青海省政府委员谢刚杰、建设厅长马骥、驻渝办事处长赵德玉、八十二军副军长马继援等拜访冯玉祥,冯对他们说,青海省近来的一切建设都很有成绩,都很进步,一年以来,湘北、鄂北、粤北这几个胜仗,大家都很明白的,非把敌人打出中国去,我们才算尽到了责任。31日,冯玉祥又会晤了马鸿宾军长。3月31日,冯玉祥又会晤了马少香和马骥。1941年1月,青海省主席马步芳捐献遗产七千余万元兴办教育。6月,国民政府任命熊斌为陕西省主席。8月,又任命冯钦哉为察哈尔主席。[8]1942年1月,开始修筑宝鸡至天水之铁路。3月,朱绍良兼任西安办公厅主任。7月,盛世才向中央报告与苏联之秘密交涉。蒋介石接见苏联大使潘友新,重申今后有关新疆事件,应与我中央政府直接洽商,以免发生误会。国民政府任命马步青兼任柴达木屯垦督办。8月,蒋介石由重庆飞兰州,处理新疆各项问题。又由兰州飞西宁,召见马步芳、马步青,指示发展柴达木东西交通及对西藏之方针。宋美龄携蒋介石致盛世才函飞迪化,吴忠信、朱绍良随行。盛世才复函,表示感激,决意遵照指示,切实奉行。9月,盛世才逮捕中共党员陈潭秋、民政厅长毛泽民及林基路等160余人。不久,陈潭秋、毛泽民、林基路等被秘密杀害。10月,蒋介石召见潘友新,指示一,独山子之油矿,盼与苏签订合同;迪化之飞机制造厂,亦盼订立合同,以解决悬案。蒋介石命令第八战区司令长官朱绍良调第四十二军进驻肃州、玉门一带。11月,军事委员会派甘肃省主席谷正伦兼任甘新公路督办,修护甘肃河口至星星峡之公路干线。摆出一副跃跃欲试,即将进军新疆的架势。1943年1月,盛世才就任中国国民党新疆省党部主任委员。4月,苏联撤退驻哈密之红军第8团及飞机制造厂设备。6月,苏联致国民政府节略,指责盛世才仇视苏联,附有《盛苏密约》。1944年8月,国民政府令新疆省主席兼边防督办盛世才调任农林部长,任命吴忠信为新疆省主席,未到任前由朱绍良暂代。将盛世才调离了新疆。

1945年8月,日本投降。12月,宝鸡至天水之铁路通车。1946年3月,国民政府派张治中为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西北行辕主任、新疆省主席。4月,派冯玉祥赴美国考察水利。1947年10月,冯玉祥在美国招待记者,主张国共合作,建设国家,反对美国援助蒋介石进行内战。1948年9月,冯玉祥由美国回国途中,因轮船失火遇难。国民政府派马鸿逵、马步芳、郭寄峤、马鸿宾、陶峙岳兼西北军政副长官。1949年1月,傅作义起义,北平和平解放。5月,任命马鸿逵为甘肃省主席。8月,马步芳、马鸿逵部被歼,兰州解放。10月,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成立。

三、结语

综上所述,可知,从总体上看,冯玉祥集团是奉行孙中山联俄、联共、扶助农工的革命主张的。蒋介石集团则与此背道而驰。孙中山派徐谦与冯玉祥联络,建议他把西北地区作为自己的根据地。冯玉祥举行北京政变,拥戴段祺瑞为临时执政。段祺瑞命冯玉祥留任西北边防督办。又任命冯的亲信张之江为察哈尔都统,李鸣钟为绥远都统,刘郁芬代理甘肃督军,已经把西北地区给了冯玉祥。后来,武汉政府又任命冯玉祥为河南省主席,宋哲元为陕西省主席,刘郁芬为甘肃省主席,门致中为宁夏省主席,再次把西北地区给了冯玉祥。国民党的张继也建议冯玉祥在西北开垦新园地。冯玉祥也热衷于西北的建设,热情地联络西北地区的代表人士,要把西北作为自己的根据地。当时的社会舆论也称冯军为“西北军”。西北地方人士也积极向冯玉祥靠拢,希望得到他的庇护。但是,蒋介石集团不允许把西北作为冯玉祥的根据地。认为冯拥有西北就是割据,是要联合苏联另立政权,与南京政府争夺天下。于是大力对冯玉祥集团分化瓦解,任命马福祥为安徽省主席,韩复榘为山东省主席,石友三为察哈尔省主席,吉鸿昌为宁夏省主席,杨虎城为陕西省主席,盛世才为新疆省主席,孙连仲为青海省主席。这些人大多投靠了蒋介石。他们投靠了蒋介石,并不死心塌地。他们还和冯玉祥保持友好,要左右逢源。他们之中,最成功的,要数马福祥,他居然能够作到,在蒋介石这边,他代表冯玉祥,在冯玉祥这边,他代表蒋介石。冯玉祥希望通过他了解蒋介石集团的内幕,蒋介石希望通过他进一步瓦解冯玉祥集团,冯玉祥和蒋介石都离不开马福祥。盛世才力求冯玉祥作他的奥援,冯玉祥也力求以盛世才新疆省主席的职权,贯彻其联俄、联共,团结抗日的主张。盛世才曾与苏联签订了《新苏贸易协定》,曾聘用中共党员100多人。又为蒋介石所不能容,对盛世才威胁利诱,终于又将盛世才调离了新疆。[10]455日本投降以后,蒋介石更进一步反苏反共,拒绝冯玉祥联合建国的忠告,悍然发动内战。马鸿逵、马步芳等继续追随蒋介石,参加内战,与蒋介石同归于败。

[1]徐友春.民国人物大辞典[M].石家庄:河北人民出版社,2007.

[2]韩信夫.中华民国大事记[M].北京:中国文史出版社, 1997.

[3]冯玉祥.冯玉祥日记:第1册[M].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92.

[4]王宗华.国民军史[M].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1996.

[5]冯玉祥.冯玉祥日记:第2册[M].南京:江苏古代书籍出版社,1992.

[6]王成斌.民国高级将领列传:第三集[M].北京:解放军出版社,1989.

[7]李勇.蒋介石年谱[M].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1995.

[8]刘绍唐.民国大事日志[M].台北:传记文学出版社, 1973.

[9]王成斌.民国高级将领列传:第五集[M].北京:解放军出版社,1989.

[10]王成斌.民国高级将领列传:第二集[M].北京:解放军出版社,1989.

【责任编辑 贺 晴】

Feng Yuxiang Bloc and Its Feeling of Gratitude or Resentment about North-West Area

JIA Shu-cun
(Institute of Modern History,Chinese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Beijing 100086,China)

Feng Yuxiang bloc takes Sun Zhongshan'policy of uniting Russia and Communism to help farmers and workers, while Jiang Jieshi runs in opposite directions.Feng Yuxiang wants to use the north-west area as a base area,so he tried to get in touch with the people of the north-west area,and the people of the north-west area also got closer to Feng yuxiang.Jiang Jieshi thought it was separation and tried to win the personage of the north-west area.Struggling for several times,some of them take refuge in Jiang Jieshi to initiate civil war against the communist party,but lost with Jiang Jieshi in the end.

Feng Yuxiang Bloc;uniting Russia and Communism to help farmers and workers policy;personage of the northwest area;Jiang Jieshi;Ma Fuxiang; Sheng Shicai

E258

A

1009-5128(2014)06-0072-06

2014-02-18

贾熟村(1930—),男,河南偃师人,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员。